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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善其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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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涛就没紧着折腾,暂时留在了周家。
周子骞在屋里输液,床旁有周叔马姐照顾,关锦裳不时过来探望。叶涛这边一碗一碗的灌汤药,喝的口舌发苦,食欲不振,送来的粥汤都是论勺吃的,上顿吃了五勺,这顿吃了七勺。看叶涛进食给小城憋屈的够呛,恨不能把自己的好食欲均给他一半儿。
阿青跟叶涛说,药里没有养分,想尽快好起来就得多吃东西。叶涛吃不下,阿青就想法设法的哄。经常叶涛才撂下碗筷,随后就被阿青端在了手里。
“再喝一勺,咱凑个整儿,好不好?”阿青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拿着勺子,用勺头轻轻的磕叶涛的嘴皮儿,“张嘴,啊~”
小城瞅着叶涛,听着阿青的话,不由自主的跟着说:“啊~”
叶涛难受的眼皮儿都不想撩,愣是让他们逗笑了:“四哥,你别这种腔调儿,你这么说话我想喊你声妈。”
阿青眼疾手快,趁他张嘴把粥勺送了进去,等他微皱着眉头把粥卷进嘴里,阿青又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并正色许诺:“只要你把这碗粥吃完,以后四哥就是四妈了。”
咽下吃不出本味的紫苏粥,叶涛有气无力的说:“小城,帮我定一块匾额,我要送给阿大夫,就题‘仁心仁术’。”
阿青吁了口气:“吓我一跳,我当你要题‘四妈吉祥’呢。”
叶涛又被他逗笑了,但是赞他仁心仁术不是玩笑,阿青当得起这四个字。
轻言浅笑的话语声传出屋子就变成了裹足的藤条,周子骞站在门前,去挑门帘儿的手在半空顿了几顿,最终还是放下了。
周叔拿着作响的手机出来找周子骞,原以为他输液输的心烦出来走走,却见他坐在厅里抽烟。
接完这通电话,周子骞手里的烟已经燃尽了,他碾熄了烟蒂,靠回沙发里倦怠的磕上了眼:“我累了,只要不是公司的事,你们看着安排就好。”
周叔应是,拿了条毯子给他盖好。擎着脚步声离开之后,周叔给关锦裳去了电话,客气又抱歉的说,周子骞下午要出趟门,让关锦裳改天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宝宝觉得周家这样办丧事太装了,其实跟装不装没关系,葬礼是人最后一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仪式,按照过去的规矩,就得大办,越隆重越好,除了夭折的早逝的以外。到现在我们老家也是这样给老人办丧事,搭灵棚,糊纸活,请戏班子,摆流水席,吹吹打打的可热闹了。出殡的时候一路放鞭炮撒纸钱,少说摆三回路祭,反正就是可着劲儿的给扫大街的大爷大妈添麻烦,但没人管也没人抱怨(不是在偏远山村,京津交界的县镇几乎全这样,市里也能偶尔瞧见灵棚,不可思议吧?)侄子外孙什么的还要给抬冢的人的赏钱,叫稳冢,现在已经改用灵车拉了,尸体也要火化,棺材里就是捧骨灰,可这钱也要给,三百五百是少的,条件好的都是上千的给,不给的话人家会说道,总而言之办丧事就是本家人伤心难过辛苦,外人瞧着热闹,要不怎么有句老话儿叫看出殡不怕殡大呢?(倒头的意思就是咽气。)
PS:我是越来越絮叨了(~▽~|||)别嫌弃我哈,不想听我絮叨就直接跳过去,看文就好了。
第131章 毁冠裂裳
周老的头七之后,律师来了周家,向周子骞叔侄和叶涛三人宣读遗嘱。
周老将毕生积累的资产划为三份,周子骞得到的那一份有三分之二还多,广宇集团的股份股权和旗下的子产业全由他一人继承。
周老把持有的其它公司股份、一家独立创建的餐饮公司、几处房产留给了周云阳。周老遗言有嘱,希望长孙能够凭借这些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如果无心更多就与其母平稳生活,切莫羡妒、觊觎,给自己招来灾祸。
最被周老牵挂的周云溪反而得到的最少,只有一笔基金,一些古玩玉器,和京城、徽州的三处宅院。不过周云溪的身家远不止这些,周子钦夫妇的继承人只有他一个,单是这一部分就能将他推到怀璧其罪的境地。周老之所以没有留给他更多,是怕无力自保的小孙儿因财致祸。对此周老也有嘱言,希望他把周子钦留下的那部分股份转让给周子骞,日后仰仗叔父的帮衬安家守业。
周老不信任自己的儿子,“仰仗叔父帮衬”一说只是不知能否达成的期许,劝孙儿转让股份的事早在周老生前就商议好了。周老这番安排是怕周子骞贪心不足,虎视周子钦留下的那份家产,索性让叶涛将股份低价转让给他,但求他能满足,念一分血脉亲情,不再谋划巧取豪夺。
不管被当成虎狼还是当成不得已的倚靠,周子骞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份寻常人望尘莫及,被他父亲紧紧掌控,本该由他大哥继承的家业,最终落在了他手里。他应该志得意满,甚至欣喜若狂,可他心中腾起的却是难言的茫然。
这份扭曲了太多人心、将血脉亲情变成刀斧、令一个无心抢夺的人赌咒发誓一定要得到所有的权财,他周子骞终于得到了。然后呢?他已经习惯了依靠目的去生活,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拔下了那根指引他前行的标旗。可余生还有很长,前路也很长远,他却看不到一个路标,接下来该怎么走?
律师宣读完遗嘱,询问三位继承人有没有不明确的地方,如果有疑问就提出来,他再依照遗嘱做详解。
周子骞默然不语,周云阳也无疑问,反倒是一向寡言少语的叶涛开了口:“王律师,我今天不太舒服,您先跟我小叔和云阳谈吧,我的事先放一放。”
王律师为广宇工作快十年了,知道这位小少爷体弱多病,又见他一脸病容,自然不疑有他。
周云阳也信以为真了,想问严不严重,要不要叫阿青过来,又顾忌着周子骞,不好表现的过于关心。
周子骞什么也没问,只道:“去休息吧。”
叶涛回房不久,王律师也告辞了,他今天来是为了宣读遗嘱,把资产落实到各人名下还有许多环节要办理,短期内办不完。
周云阳送王律师回来,问周子骞还没有其它吩咐,如果没事他就回去了。周老过世之后,他也住在这边,但为了避嫌,他大多时间都待在后院里,没事不来内院走动。
周子骞道:“去看看云溪好点没有,要是难受的厉害就叫阿青过来。”
周子骞知道叶涛有话要和自己说,也知道叶涛想说什么,但他不想去听。他在逃避,这很孬种,可如果能逃过去,他甘愿当这个孬种。
叶涛没给他自甘堕落的机会,当天晚上就找到了他屋里,跟他商议资产转让的事。
在此之前,叶涛问过宝宝的意思。宝宝想把父亲留下的财产分给周云阳一少部分,他向叶涛坦言:这些东西本该有云阳一份,但我这么考虑不是为了云阳,是不想我小叔被人说三道四。如果把所有财产都留给我小叔,难保有人说他仗着我年纪小,把我的东西抢走了。
这孩子为他叔叔着想,但也不想叶涛太为难,所以随后又发了条信息给叶涛,跟叶涛说:如果很难办就算了,我小叔也不是很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这事儿还真不太好说,叶涛是个外人,不能以宝宝的立场提议如何划分财产。况且当初宝宝自杀跟周云阳有很大关系,周子骞那么疼爱自己的小侄子,不可能不怪周云阳。要不是叶涛表露身份的时候周云阳远在国外,侥幸避开了周子骞最难过的时候,周子骞绝不可能轻饶他。现在让周子骞把宝宝的东西分给害死宝宝的人,周子骞怕是难以接受。
“云阳是不可原谅,但他犯的错外人不知情,外人只知道他是你大哥的孩子,你大哥的财产于情于理都该有他一份。人言可畏,还是顾忌着点好,免得因小失大。”叶涛看着沉吟不语的男人,斟酌着措辞,末尾补言一句,“当然这是你的家务事,外人没权利指手画脚,我就是随口一提,具体怎么做你自己考虑。”
周子骞在长久的沉默里看着叶涛,心情复杂不已。尽管叶涛声称自己随口一提,却也不难听出这番提议是为他着想,可他没法为这久别的关心感到高兴。小侄子遗留在世的最后一点痕迹就要随着他不舍的人离开了,这相当于从他的生命里剜去两块血肉,就算倾尽一切钱财也再换不来。
金秋十月,正是京城舒爽的季节。周子骞却觉得冷,就像身体被割开一条极深的伤口,血液源源不断的流逝,带走了他的体温。
他僵着手指拿了支烟衔在嘴里,打火机啪嗒啪嗒的响了几声才将烟点燃。他的烟瘾越来越重,以前只是应酬时抽上一两支,现在却几乎烟不离口,连输液的那两天都没有断。不过尼古丁并没有让他好过一点,他心下的焦灼与痛楚不是尼古丁能够平息的。
“叶涛,那些东西你收着吧,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是送是留都随你。”周子骞瞥了叶涛一眼就垂下了视线,叶涛蹙眉看他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难以捉摸也极为难缠的东西。
周子骞勉强的扯起唇角,嗓音干涩不已:“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但我想照顾你和云溪留下的这半条命。你留下来好吗?要是觉得住在城外不方便就换个住处,嫌家里不清净不自在就让多宁他们回来,只留小城一个人照顾,或者……找个喜欢的人成家也可以。我不求别的,只要你平安顺心就好。”
叶涛一言不发,周子骞忍不住抬眸看他,然后在叶涛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或者说是“你疯了吧?”的惊疑。周子骞也觉得自己疯了,被决绝的想要他跟恩断义绝的叶涛和他自己逼疯了。但他没有办法,他不能强迫叶涛留下,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自己的生活,所以只能用这种卑微到泥土里的姿态挽留。
周子骞将手里的烟碾在了烟灰缸里,许是施力太大,或者是过于无力,那手指都有些发颤。
叶涛心里发闷,那些绕在心上的细线仿佛又被收紧了,勒着那团脆弱的血肉,让他窒闷的发疼。他受够了这些,闷痛之中蓦地生出一股狠意。
叶涛倾身逼视着挽留自己的男人,平静的质问:“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让你这么不依不饶?我救过你一命你记得吗?这条命我已经还给你了,不是我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要,你还想怎么样?你就不能收起那点既自私又矫情的舍不得放我一马?是不是非要我把这条命留在这你才肯罢休?”
周子骞有些狼狈的避开了叶涛的视线,叶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往他眼睛里戳往他心口上插。他疼的呼吸在颤抖,根本发不出声音为自己辩驳,而且他也无可辩驳。叶涛说的没错,他的挽留和舍不得都是自私的,尽管他挽留的姿态如此卑微,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有多少人在为怎么圆回来替我替他俩发愁?
第132章 意慵心懒
叶涛搬回了城外的宅子,人越发的沉默寡言,也不再诵经修禅。旁人当他是身体不舒服,再加上为周老过世心情郁郁,所以才如此消沉。可阿青却觉得叶涛不是消沉,他总是望着一处出神儿,眼里却空落落的,无人无物,无悲无喜,就像是风吹不皱雨落无痕的空井。
外面天气很好,叶涛却不想下楼。守灵时染上的那场风寒拖拉了不少日子,如今倒也好了,可人还是意慵心懒,不愿动弹。阿青让他晒晒太阳,好声好气的哄劝了好一阵,叶涛才移步到露台。
天气确实很好,细微的风清爽舒宜,在温暖的午后吹拂,似乎可以将万千尘烦带走,不过微风中的叶涛已经没有烦恼了。那天的那场谈话把叶涛的烦恼付之一炬了,只是这场火还烧掉了一些烦恼之外的东西,叶涛的气力显然也在其中。前一刻他还字字尖锐的质问周子骞,下一刻就扶着闷痛的胸口倒下去了。
叶涛觉得很累,无法形容的累,连呼吸都是种沉重的负担。他想,这样睡过去也好,至少昏睡里是清净的,可以好好歇一歇。即使醒不过来也不要紧,这条命本来就不是他的,他用的很吃力,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的苦,就这样还回去也没什么不好。
周子骞吓坏了,他一手抱着叶涛一手掐他的人中,慌乱的叫着叶涛的名字。怀里的人白着脸闭着气,就像在用自己的命逼他放手。周子骞害怕了,是真的怕了,他惶惧的承诺:“我放手!我再也不为难你了!醒醒叶涛,叶涛……你应我一声,别吓我……”
叶涛觉得自己才阖上眼就被穴位上的剧痛弄醒了,闭塞的气管里猛地涌入一大股空气,呛的他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昏昏沉沉的抬眸,他看到了周子骞通红的眼角,红的似乎随时会有泪滴落下来。
周子骞更像是那个从闭气的昏厥里醒过来的人,眉宇间尽是未退的冷汗。他抱着浑噩无力的叶涛,感受着叶涛的心跳和体温,埋在他发间哑声忏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这么吓我,我放你走……我放你走……”
他们就像彼此命中的劫数,两人原本素不相识,却被离奇的命运强行扯在了一起,意外的相识相知和渐生渐深的情愫搅乱了两个人的生活,也衍生出太多不得已。如果叶涛不是以周子骞侄子的身份出现的,如果周子骞没有被憎恨和背叛扭曲成如今这副模样,他们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那个结局就算不够完满,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得已和伤害。可“如果”从来都是不存在的假设,所以事到如今只能放手,周子骞怕再强求下去会要了叶涛的命。
叶涛不知道自己短暂的昏厥给周子骞带来了多深的恐惧,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流逝,他越来越弱不禁风,越来越容易生病,哪怕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也会纠缠很久。再这样下去,也许他真的会死在周家,死在用留恋和不舍为难他的男人面前。
院子里的蔷薇已经不如夏季开的那样密了,阿青剪了几朵花开最好的,拿到了叶涛的房间。
青绿的花枝浸在水晶花瓶里,花瓣也被撒了些水上去,挂着小小的水珠,白色花瓣包覆着娇嫩的黄蕊,香气清淡却也沁人心脾。
阿青把在露台上出神儿的人叫进房间,睨着瓶里的蔷薇花轻叹:“你看它们多可怜,本来可以在枝头开的更久,却被剪回来用水养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枯成一把黄枝败叶。”
叶涛以往只是寡言少语口懒开,如今连眼和心都怠惰了。阿青剪花的时候,叶涛就在露台上,院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可阿青惜花叹花,他便以为花是别人剪的。
叶涛用手指抚了抚喜人的花瓣,随着阿青所言想象它枯败的模样,眼里竟也生出一点怜爱之意。
阿青捕捉到了那一点浅浅的波动,将温热的手掌覆在了他头上,睨着他微垂的睫羽说:“你远比这些花要珍贵,即使你不是我的病人,我也不想你枯,四哥希望你好好的开着。”
最好的年纪,善良的心地,姣好的相貌……这么美好的生命,如果悄无声息的凋零了,即便是旁观者也会觉得惋惜。
叶涛倒也不是自甘枯败,他何尝不想好好活着?可他的人生里不是阳光雨露,而是一场接连一场的病痛,他再想善待自己也只能在病痛里苟延残喘。命即如此,人何以堪?
时隔不久,叶涛这里来了客人。原定在事务所里签订遗产继承协议,因为叶涛身体不好,回一次城就要折腾大半天,于是王律师就带着协议来了叶涛的住处,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位继承人。
王律师将协议和各种文件拿给三人,只有叶涛不闻不看也不接笔。
“我决定把我的资产无偿转让给我小叔和云阳。”叶涛倦怠的倚靠着沙发扶手,华美的锦衣反倒衬的他更显清瘦,眉宇间笼着病弱之气,话音没什么力道,听在旁人耳里却惊若天雷。
周云阳的惊讶自是不必说的,就连为广宇工作十几年,经手事务全部举足轻重的王律师都惊讶不已。十几亿的资产,寻常人几辈子都积攒不来,这个弱柳扶风的少年人竟淡淡的说他不要了。
“我年纪小,没有能力打理那些……”叶涛话未说完就咳了起来,咳的脸色泛红才堪堪止住,叶涛这才接言续道,“再说我身体这么差,恐怕至死也离不开人照顾,那些东西交到我手里我也用不着,小叔和云阳帮我管着,我放心也省心。”
周云阳竟然有些急了,他不顾周子骞和律师在场,微拧着眉道:“云溪,你说的什么话?才多大的人就把死活挂在嘴上?那些东西是爷爷和爸爸留给你的,你怎么能给别人?”
叶涛没理会,兀自与王律师说:“云阳还在上学,和生意有关的资产就交给我小叔打理吧,爷爷留给我的房子也给我小叔,其余那些给云阳。把玉器古董之类给我留下就行了,我喜欢那些。”
“你考虑好了?”王律师与叶涛说话,却用余光看周子骞。王律师和周叔差不多年纪,又为广宇和周家工作了这么些年,哪能不懂审时度势和察言观色?
周子骞本该面有异色,装作也是才知道侄子有此打算,然后叫律师回去,再与侄子深谈一番,过上些天再让律师过来拟定财产转让协议。可见叶涛强打着精神陪他演这场戏,周子骞于心不忍。
算了,反正自己就是不仁不义,外人这样揣度也没什么不对,有人愿意说就说吧。
周子骞这样想着,也不知为谁叹了口气:“王叔,就依云溪的意思办吧。”
“等等,我要和云溪说几句话。”一听小叔应允,周云阳再难按捺,他拉上叶涛离开了客厅,随便找了房间进去,将门掩上便皱着眉问叶涛,“是不是小叔让你这么做的?他跟你说了什么?”
叶涛不为青年的焦急所动,也懒于为此多言,可想到人都做不成的宝宝,叶涛决定代替那个有口难言又被自己疼爱的孩子说上几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被他们闹腾的我都累了,心累手也累,小胖手都磨秃噜皮了。
第133章 各执一词
叶涛抽回被握着的手腕儿,淡淡的看着俊朗的青年道:“你也是周家的孩子,父亲留下的东西理该有你一半。但因为你的居心不良和‘我’的一时冲动,后院儿的荷花塘吃了宝宝,吐出了后来的周云溪。虽然错不全在你,可你终究有责任。我不问你后不后悔,有没有良心不安。我只能说,即使你心里的‘荷花塘’已经填平了,可填平它的东西里包含一条人命,所以你只能拿到这么多。”
嫉妒和贪婪可以吞噬很多的东西,而后悔换不来时光倒流。
周云阳如鲠在喉,眼里尽是悔不当初的苦涩,他握住叶涛的肩膀,涩声道:“云溪,我不奢望你原谅我,只求你信我一次。我不是嫌多嫌少,你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要,我是怕你被人骗了。你不要听小叔的,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的东西你自己收着,谁都不要给。”
曾经觊觎那些财产的青年如今满面诚恳,所言尽是为弟着想。叶涛无心试探他,反正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那些东西都要这样分配。
“把东西给你们,是我自己的意思,和其他人无关。”见他还要劝说,叶涛拨开了的他的手,“不用说了,这事儿已经定了。”
周云阳挡在门前,焦急的说:“云溪,你醒醒吧!大家都被小叔迷惑了!小叔是对你很好,照顾你也用心,可他的照顾让你变成了什么样?你看看你自己,门也不出,学也不上,穿跟大家不一样的衣服,玩不一样的玩具;除了小叔安排的人,你谁也接触不到;除了小叔之外,谁也不理解你,你也理解不了别人。你还不懂吗?他尽心尽力的养出一个只能依靠他活着的附属品,一个没有自主思想的储物柜,现在他要把储物柜打开,把东西拿走,你明白了吗?!”
叶涛敛眉不语,心里有些乱,初到周家时难以苟同后来却因为渐渐习惯而忽略的事争相往脑子里涌………周子骞对侄子过分的溺爱、过分的管束、把十六岁的少年当成三岁孩子教养、总是亲自带他出门、总是轻易不让他出门;在他表露身份时,与父亲感情并不好的男人恳请他这个冒牌货留下来,那人满腹忧虑的对他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父亲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再让他经历第二次,我怕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叶涛不愿恶意揣测周子骞,可脸上那点稀薄的血色还是越来越淡,心间的怔忡让他下意识的扶住了胸口。手下的锦缎精美华贵,却像藏着细密的毫针一样,针刺着他的掌心。
彼时他曾问过宝宝为什么喜欢这些与他年纪不符的衣饰。宝宝刚学会用电脑,打字很慢,但很认真的敲下一大段字,他说喜欢绸缎的人是他小叔,最初是小叔让他穿的,他觉得很舒服,穿惯了就脱不掉了。刚开始他不愿意穿成这样出门,因为总有人看稀罕物儿似的看他。
宝宝落寞的向叶涛倾诉:我小叔说我比稀罕物儿还稀罕,我知道他在哄我,什么稀罕不稀罕的,我就是各色,怪痞子一个。
其实我想找人一起聊天一起玩,可我知道我怪,所以我有点自卑。你不爱说话是因为你不想说,我不爱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遇到谈得来的人我也很贫的,可和我谈得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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