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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善其身-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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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骞随意的点了下头,拿上车钥匙就先行离开了。这么来去匆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要紧事赶着去办,事实上他从公司出来之后去了海鲜市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挑选新鲜食材,再带回家去烹制。
  周子骞已经很久没有为什么事煞费心思了,就连曾被他视为重中之重的工作和公司,他都有意放手给侄子,不再事必躬亲,其它事更是懒于费心。可这些日子,他却把大把时间耗在了厨房里,在三尺灶台上话费的精力比他放在办公桌前的还要多。
  只可惜他费心烹煮的食物不是每次都能送出去,有时候即使对门有人在,他也会吃闭门羹;有时候门能敲开,但他和他送去的吃食都会被拒之门外;只要少数时候,他不会白费心思,但少不了要被应门的年轻人刻薄一番挨几个冷眼,今天又是如此。
  顾九清顶着大太阳练了一下午车,猫都快热成狗了,心情没有天气那么明媚,开门一看是周子骞,满脸的不耐烦:“我说你老还有点正事儿没有?见天儿给我家送外卖,怎么着?显摆您厨艺好啊?你……那个是芝士焗扇贝吗?”
  周子骞点了点头,将托盘递了过去,还是那句话:“麻烦你拿给他。”
  周子骞的厨艺的确不错,再加上花了不少心思在里头,不管是主菜还是浓汤全都香气扑鼻,连餐后甜品都做的相当精致。
  顾九清偏又是猫鼻子,一口气吸下去味蕾就被绑架了。他犹豫了几秒,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接下了那一托盘美食,而后狡黠一笑:“忘了告诉你了,他不在家,晚上不回来吃了。顺便再说一句,你送来的东西,他一口都没碰过。”
  周子骞:“……”
  “您慢慢惆怅着,我去吃饭了。”顾九清抬脚一勾门板,大门“哒”的一声关上了。
  干掉了一托盘的吃食之后,顾九清打着饱嗝儿拨通了叶涛的电话,边舔爪子边撒娇:“叶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自己在家好无聊。”
  叶涛道:“我还在河北,今天估计赶不回去了。电视柜的抽屉里有零钱,你去买点吃的吧,别走太远。”
  “这样啊……”他黏叶涛黏惯了,不太适应落单,虽然想的是早知道就跟教练请假和叶叔叔一起出门了,嘴上却跟懂事的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不用惦记我,你安心办正事儿吧。夜里开车不安全,要是太晚就别往回赶了。”
  当天晚上叶涛没能赶回来,好在有罗东陪同,顾九清没什么好担心的,吃完饭玩了会儿游戏就上床睡觉了。
  转天早上,顾九清攥着一卷儿零钱出去觅食,见对面的门虚掩着,心说:他肯定知道叶叔叔一宿没回来,不知道昨天等到几点。
  如是想着下了楼,顾九清错愕的发现,周子骞的车门半敞着,他歪着头靠坐在后排座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顾九清明白他落得这步田地纯属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可看到车下那层密密麻麻的烟蒂,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掌控欲强烈到接近病态的人,是怎么在患得患失的恐慌里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去过分打扰、不去紧盯不放,只在原地静静等待对方回来的?那扇虚掩的房门背后,怕是一个又一个无眠夜吧?
  买早餐的时候,顾九清犹豫了下,多点了一份。回来路上他一脸别扭的自言自语:“他活该,我可没同情他,我只是吃人嘴软,顺手还他个人情而已。一份早点换那么多好吃的,吃亏的是他。”
  周子骞睡的很不安稳,顾九清才来到车前,他就猛然惊醒了。
  “我不白拿别人东西,这是还你的。”顾九清把装着包子和豆浆的袋子往车门上一挂,倨傲的抬着下巴走了。
  两人接触这么多次了,周子骞哪能察觉不到,这个从不给他好脸色的小孩儿,不喜欢他是不喜欢他,但又拿不出十足的恶意待他?是因为叶涛的关系吧?叶涛身边的孩子肯定是好孩子。
  叶涛快晌午时才回来,罗东还有个约要赴,把他和从供货商那里带回来的采购样品放在小区门口就开车走了。
  那两箱样品是新鲜的绿色果蔬,加一起有小三十斤,摞在怀里抱着沉甸甸的,还有些阻挡视线,不方便看路。
  叶涛用下巴抵着箱子,脚步有些慢。周子骞远远瞧见,就阔步迎上来了,到了跟前还是话没一句,只伸手去接叶涛怀里的箱子。叶涛避了下,没能避开,怀里一空,两个箱子都脱手了。
  叶涛顿了顿,话音淡淡的道了声:“谢谢。”
  周子骞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似乎失去了在叶涛面前开口的能力,彼时常常挂在眉宇间的温煦浅笑也已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消失殆尽,饶是俊美无俦,却给人一种冰冷孤僻不近人情的感觉。
  顾九清耳力过人,不等叶涛叫门,他就迎了出来。从周子骞手里接下东西,和叶涛一前一后进了门。
  仲夏时节的京城已经很热了,叶涛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粘腻腻的,偏又不敢贪凉,只能等汗退了再去冲澡。
  “累了吧?先喝点水,今天我来做饭。”顾九清给叶涛倒了杯水就自告奋勇的进厨房了。
  叶涛怕他把厨房炸了,忙跟了进去,从冰箱里找出闲时包的水饺,又嘱咐他:“水开了再下饺子,低着点下,留神烫着手。”
  “知道知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你去歇着吧,我能搞定。”顾九清把叶涛撵出去,叮叮当当的刷锅、烧水,等水开的当儿还捣了点蒜泥,虽然不甚熟稔,但也有模有样的忙活着。
  叶涛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顾九清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浑汤饺子,皮儿是皮儿,馅儿是馅儿,乍看跟汆丸子似的,再看又像片汤。
  顾九清讪讪道:“我怕不熟,就多煮了一会儿。”
  奉行鼓励式教育的叶叔叔摸了摸孩子的头,宽慰道:“一回生两回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话虽如此,可这种天气吃热汤饺子实在不太合适。两人坐在桌前,守着片汤汆丸子等它凉。
  顾九清臊眉耷眼的嘟囔:“要不我先不学车了,反正学会了我也不方便上路,还不如去报个烹饪班。”
  没容得叶涛搭话,门就被敲响了。顾九清让叶涛坐着,撂下碗筷去应门了。


第182章 大雨倾城
  周子骞端着两盘红烩意面站在门外,虽然是临时准备的,但从盛盘来看并不潦草,边缘没有一滴汤汁,面上还放了两片翠绿的罗勒叶做装点,红绿相衬,香气诱人。与此相比,他手上的切伤就处理的随便多了,只用一片抽纸裹着,有隐约的红色从纸下洇出来。
  顾九清这时才注意到,这人憔悴的脸色和眼里的红血丝。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一夜没睡,又在太阳底下等了一上午,总也不见他等的人回来,心里指不定怎么油煎火燎呢,气色好就有鬼了。
  “你先别走。”顾九清难得没有推三阻四,痛快的接下吃食了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拿出一盒创口贴来。见门外的人有些发怔,顾九清又往前递了递,“拿着啊。”
  周子骞接下那小小的善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顾九清,就见年轻人微微的皱着眉头,像是苦恼,又像忍耐。
  顾九清原本不想多言,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他叹了口气,近乎语重心长的说:“你又不是二十郎当岁的小年轻,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跟自己较劲有什么好处?你放过他吧,放过他也就饶过你自己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能不懂?可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周子骞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叶涛,可如果放弃了,谁来还他一个那样爱过他、被他这样割舍不下的人?自私也好,钟情也罢,他是真的放不开舍不下,所以才会守在这里,守着一个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的人。
  周子骞回到家里时,被随手搁在客厅的手机正在响着。他接通电话,对打来提醒他下午看诊的医生助理道:“知道了,我会准时过去的。”
  放下手机,靠进沙发里,绷了太久的神经才觉出疲惫似的,静静的坐了一阵,周子骞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也不安稳,发了些胡乱的梦,再度被手机铃声吵醒时,还有些不知今朝何夕的混乱感。
  邹兴华的心理咨询室在29层,站在窗前俯瞰,就像站在悬崖边凝视深渊。
  “你看起来有点累,最近休息的不好?”邹兴华像接待朋友似的,说话间给周子骞泡了杯舒缓神经的花草茶,咨询室里的氛围也确实如老友茶叙一般。
  两人确实称得上老相识了,邹兴华初任周子骞的心理咨询师时,周子骞才二十三岁,而邹兴华刚刚回国一年,在业内默默无闻,挂牌不久的心理咨询室开在一条老街上,可正是因为他的默默无闻,周子骞才选择他做自己的心理医生。
  “不太好,一晚要醒两三次。”周子骞用手指抚着杯沿,话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在邹兴华众多病人里,周子骞可以说是看似最配合实则最不配合的,虽然他守时守约定期看诊,但是他从本心里抵触被深入了解被剖析内心。尽管对心理医生倾诉、坦述困扰自己的病因病情是最理所当然的事,可他还是会抗拒,初时甚至难以忍受。
  担任他心理医生的第三年,邹兴华才得知他私生子的身世,又花费了许多时间和耐心才了解到,他被亲生父亲冷待、防备;被手足和养母暗害;以及他历年来遭受的排挤与算计。
  周子骞不是天性本恶,可与恶龙搏斗之人,最终也会变成恶龙。在邹兴华看来,周子骞就是那只可怕亦可悲的恶龙。值得庆幸的时,在他抛弃所有善意,不再乞怜光明的时候,一缕阳光照进了深渊,融化了恶龙的硬甲,唤醒了他渴望光明与温暖的本性。
  送周子骞离开时,邹兴华又一次问道:“既然不能放弃,为什么不把你的遭遇告诉他?这不是博取同情,是让他了解你,了解事实。”
  周子骞仍是沉默不语,事实上,那些事他已经说过了,在叶涛昏迷的时候,为了唤醒病床上人,他没做一丝保留,想说的能想到的他都说尽了。可叶涛醒来之后,他反而不忍说了,叶涛那么累,彻心彻骨的疲惫全写在眼睛里,他怕多说一句都会要了他的命。至于现在,他更加无从开口。
  彼时蛇对农夫说:我快要冻死了,你把我放进怀里吧,我不会咬你的。农夫相信了,把他放进了怀里,用自己最不设防的心口暖着快要冻僵的蛇。蛇不想伤害农夫,可最终还是咬了他,把他的心口咬的血肉模糊,几乎要了他的命。如果你是农夫,你还会相信那条蛇吗?就算他信,你还说的出口吗?一个人要多冷血多残忍,才忍心去揭爱人心口的伤疤?
  回去的路上,途经一处闹中取静的别墅区,周子骞忽然想起了为叶涛搜罗的一室藏酒。已经开过去的车子在路口掉了头,缓缓得驶进了别墅区。
  久无人居的房子里落了一层灰尘,花架上的盆栽早已经枯死了,仅存的几片枯叶挂在光秃秃的干枝上,更显零落。
  周子骞一路走过,灯一盏盏的亮起来,照在冷清的房子里,鞋子踩过地板的声音显得这里愈发空荡,装修的再如何精美也弥补不了根本上的缺失。
  这处毫无人气甚至连空气都凝滞不畅的房子是周子骞给叶涛的家,这里承载着他对叶涛以及和叶涛组建一个家庭的向往。只可惜叶涛从未踏足过,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个“家”的存在。
  藏酒室的灯也点亮了,映照在一排排的藏酒上,玫色交织,美轮美奂。其实在周子骞搜罗这些藏酒时,叶涛已经搬出周家了,周子骞知道没有机会送出去,但还是一样一样的收集着,潜意识里憧憬着有朝一日赠与爱人博君一笑。
  他抚着橡木酒架的边沿缓步前行,修长的手指染上几许尘埃。寻觅半晌,最后取下两瓶帕图斯,一支适合品饮,另外一支虽算不上酒王,但它产自叶涛出生那年,同月同日,就像彼时他向叶涛讨要的那一瓶。
  京城的夏天往往闷热少雨,今年却不知怎的,雨水分外充沛。白天还烈日高悬,到了傍晚就下起了大雨。
  房门一开,湿润的水汽就扑在了脸上,周子骞迟疑了下,撑开伞闯进了雨幕。
  这场雨来的声势浩大,天边雷声滚滚,闪电竖着霹下来,一道跟着一道,把京城的上空割的四分五裂,忽明忽暗。
  顾九清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的尾巴,惴惴不安的小声念叨:“九爷已经不是那个睥睨三界的九爷了,随便一道天雷劈下来就能让我魂飞魄散,你可千万别冲我来。”
  话音才落,一道立闪当空霹了下来,惊雷轰然炸响,那种视听效果真就像在耳头边儿打了个响雷。
  顾九清“喵!”的一声惊叫,撒开尾巴扑进了叶涛怀里,尾巴上的毛全部炸了起来。
  “青游不是说了吗?你既不是魑魅魍魉,也不是元恶大奸,就算真的天降雷劫也劈不到你九清大人头上。”叶涛把扎进自己怀里的脑袋挖出来,想帮他捂住耳朵,却见他猫耳朵都跑出来了,清俊的脸蛋变成了一个大写的QAQ,显然是真吓坏了。
  顾九清将自己蜷成一团,硬塞在叶涛不够宽阔的怀抱里,神经兮兮的嘟囔:“你不懂,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我得罪过一个惹不起的人物。那货是三界六道里数得上的大佬,看着可美可仙了,其实比季青游那老妖怪还损还腹黑,真真儿的睚眦必报,一点都不大气。我已经让他劈散一回了,豆儿妈找了五百年才找回来一魂一魄,要不然我也不会变成现在……”
  叶涛听他越说越玄妙,不得不打断他:“这些方便我知道吗?”
  经叶涛一提醒,顾九清才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了,干笑着住了嘴。窗外又是一声惊雷,干笑瞬间破碎,既非魑魅魍魉也非元恶大奸的九清大人两手抱头,紧紧按着那双一受惊就跑出来的猫耳朵,那模样可以说要多萌就有多熊。
  大雨倾城,下了足足一夜,隔天上午天才放晴,雨后显露出来的不是洗涤干净的城市,而是遍地狼藉。低洼路段积水成河,个别线路地铁停运,被迫弃在路上的车辆要么还泡在水里,要么在退水之后的路段等待拖修,大雨引发的交通事故大大小小十几起,惹得人们怨声载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文分两部比较合适,上部写从相识到渐生情愫,下部写别后重逢,各种折腾。(宝宝们别方,我说这话不是说他们还要折腾很久,我估摸着200章应该能完结了。)


第183章 惊现诡事
  那场惹是生非的大雨过后,京城的气温又拔高了一截儿。气象台连续几天发布高温预警,驾校教练也在群里发消息,建议学员暂时不要去练车了。天气确实太热了,在太阳底下刷几个学时都能给人焖熟了。
  顾九清把手机拿给叶涛看,叶涛说:“那就先不去了。”
  顾九清振臂高,然后在他家叶叔叔年轻的脸蛋上“啾”了一口,美滋滋的玩游戏去了。
  叶涛摇摇头,把滴了一大滴墨的宣纸撤下来,重新铺开一张,提笔填墨,继续抄写经文。
  这两年叶涛抄写最多的是地藏经,诵念最多的是往生咒。有人修今世,有人修来生,而叶涛只求洗去一身罪孽,哪日撒手尘寰,魂魄上不再挂着沉重的刑枷。
  季青游却说:“将军戟下亡魂早已不知轮回几世,何必再为他们超度?”
  这话不无道理,但其中也有那么一丝恨天不公。在季青游看来,将军的确满身血债,可反观杀戮之后,何尝不是护了一方安宁,救下无数人命?那有好生之德的漫天神佛,怎能只计罪孽不论功德?
  叶涛则说:“我能托生成人,没有堕入畜生道,饿鬼道,不正是那些功德抵来的?”
  季青游问他:“你真以为托生成人是福?”
  叶涛望着檐下的滴水,眉眼间尽是平和,他说:“众生皆苦。”
  人活于世是苦,可那些被宰杀的牲畜就不苦么?就连草木都要一岁一枯,这世间万物,但凡有命,但凡有灵,哪样不是在受苦?
  窗外烈日炎炎,屋中各行其是,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顾九清下了游戏,伸伸拦腰,摸着肚子进了卧室,想叫叶叔叔继续教他前天做的那道京酱肉丝,却见叶涛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顾九清轻手轻脚的为他披了件衣服,又轻声轻脚的退了出去,在客厅里犹豫了半晌,把心一横进了厨房。
  将本该解冻却错选了加热的肉从微波炉里拎出来,看着那条半生不熟泡在血水里的猪里脊,九爷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半晌低低的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有点想念有免费外卖吃的日子了。
  那场大雨过后,周子骞就没再出现过,总是虚掩着的门也上了锁。顾九清不认为自己几句劝解会让那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偏执狂茅塞顿开,回心转意,他寻思着偏执狂多半是出差了,不在京城,甚至有可能不在国内,忙完工作就卷土重来了。
  还是靠自己吧。
  顾九清重振旗鼓,把半生不熟的里脊肉扔进锅里煮着,准备晚点拿到楼下去喂流浪猫,然后另起一锅,烧水,准备碗盘,找出定时器,这才把冰箱里的冻水饺请出来。
  稍后,九爷喜滋滋的捧着一盘完整且熟透的热饺子,给自己点了个赞:“顾九清你真棒!”
  把饺子和碗筷摆上桌子,顾九清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而卧室里还没有动静。
  都市生活本就不比山中岁月清幽旷远,叶涛又不愿闲在家里,这些日子都在忙着筹备新店,吃睡不如以往规律,想来是太累了。
  顾九清寻思着叫他起来吃饭,吃完再踏踏实实的休息,可推开房门后,将要出口的那声“叶叔叔”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都猛然窒住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也不够明亮,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昏暗之中。不过顾九清的眼睛可以夜视,偶尔还能看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现在他清楚的看到,叶涛还伏在书桌上,安静也安稳的睡着,卧室里几乎一切如常,只除了那道仿佛凭空冒出,定定不动却给人感觉有些飘忽的朦胧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个子很高,身形颀长,白色的衣襟上沾着点点血迹。虽然只是一道不甚清晰的身影,但还是能看出他脸色苍白,连微抿着的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给人一种缺乏生气的冰冷感,就像……就像一具从太平间走出来的尸体。然而这样阴森的一个人,却正用温柔到难以言描的眼神看着叶涛,双眼专注而深邃,像是含着点点星芒的广袤夜空。
  顾九清不是没见过魂魄,可面前这人,确切的说是这个魂体,分明是消失数日的周子骞!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出什么事了?这是死魂还是生魂?他不会……不会死了吧?
  一股寒意沿着顾九清的后脊爬了上来,冰的他打了个激灵。
  不知道过去多久,顾九清才迈开脚步,轻轻的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走向他和叶涛。
  主卧算不上宽敞,房间里又摆了一张大书桌,从门边到桌前不过几步路。
  顾九清每一步都带着迟疑和惊心,不由自主的将脚步放的很轻很缓,心跳却很急促,有种将要印证死亡的感觉。
  相间只剩两步时,周子骞才发现顾九清的存在似的,慢慢偏过头看向来人,他的神情和目光都很平静,只一眼就缓缓收回了视线,继续安静的看着叶涛。
  顾九清吞了吞口水,想要碰碰那道不知是生是死的魂体,可手抬起来却怎么也递不出去,明明什么也没有碰触到,却觉得指尖被一片冰冷刺的隐隐作痛。
  “你怎么了?”顾九清用干涩不稳的声音问,“你……你还活着吗?”
  彼时敏锐精明的男人如今却很迟钝,过了十几秒那么久才缓缓的看向顾九清,神情懵懵懂懂,似乎无法理解顾九清的话。
  顾九清再要开口,叶涛就醒过来了。大概是枕在桌上睡的太久手臂麻了,他微皱着眉直起身来,脸上带着初醒的迷蒙,看到昏暗中的顾九清,带了点鼻音问:“怎么不开灯?”
  顾九清含糊的“哦”了一声,用眼尾余光暼了暼周子骞,这才转身去开灯。
  灯光之下,叶涛也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存在,他回头看了眼柜子上的闹钟,见已经快八点钟了,就起身出去了,准备去做晚饭。
  周子骞就像被叶涛牵在手里的风筝,叶涛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身影飘飘忽忽,跟随叶涛的脚步却无一丝迟疑。
  吃晚饭的时候,他就安静的站在叶涛身边,视线胶着在叶涛身上,眼里只有叶涛再无一物似的。
  顾九清满腹忧虑,心事重重,又不敢冒冒失失的告诉叶涛,只能尽力按捺,以观后变。整顿饭吃的极其难受,也不知道嘴里的饺子是什么味道。
  晚饭过后,周子骞又跟进了厨房,叶涛在水池前洗碗,他就站在一边看着。
  顾九清想支开叶涛,和周子骞单独谈谈,问清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把那条里脊肉装上,让叶涛拿到楼下去喂猫,自己抢着洗碗。
  叶涛没有起疑,顺手收拾了一下要扔的垃圾,连同猫食一并拎着离开了厨房。
  顾九清怕惊动他,不敢出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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