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选第一名和第二名在谈恋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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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的粉红色。
　　粉红色是易为春的应援色。秦白的爹妈拉着印着易为春的手幅，热情洋溢地站在门口，“小春总选加油啊！叔叔阿姨永远支持你！”
　　秦白痛苦扶额状，“怎么有这么吃里扒外的爹妈……”
　　秦白身边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的，纷纷去拍他的肩膀，可以看出秦白和他们关系不错，像易为春，就没人敢过来跟他起哄。
　　镜头切了一下，换到另外一个女生，卷发，红唇，也是站在铁门前，喜气洋洋地拿着他的灯牌，“请大家给易为春投票！”
　　那个女生他见过，易为春浑身一僵。
　　“啊，这个是我表姐。”秦白看了一眼易为春，扭头对着镜头说。


第51章　得寸进尺
　　女生手里的灯牌易为春也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四五年前他刚出道那会儿应援会为了给他总选筹款推出的周边，上面的Q版形象还颇有些简陋，是当时粉丝志愿者义务画的。如今应援会财大气粗，早就换了第十一版还是第十二版。
　　画面里秦母还在一边跟摄制组打商量，“这段千万别剪，给我们小春拉票呢。”
　　如她所愿，在深谙观众最想看什么的林先生的授意下，一刀不剪，全部放了出来。
　　这样的内容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第一名候选人家属给对手拉票，播出去话题度要炸了，大家啧啧称奇，林先生又捡到宝了。
　　易为春呼吸有些抖。
　　他知道自己被镜头对准着，只能竭力做出正常人应该有的惊讶来掩饰别的情绪。
　　他晃了一眼，发现秦白隔着中间一群人，遥遥回望他，对他模糊地笑了笑。
　　易为春收回了眼神，对着镜头微微低头，说谢谢。
　　视频还在播放，大家笑声也慢慢地落下去了，都在抬头看屏幕，下一个是采访了一位团员的爷爷奶奶，看得大家都泪光闪闪的。
　　易为春心不在焉，低头看自己的手指。他既不会和人吵架，也不会和人和好，况且，秦白就没有错么。他虚虚地握了一下拳，犹觉得当时就该揍秦白一顿。
　　虽然这件事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了，虚惊一场。
　　秦白突然摸黑坐过来了，把他吓了一跳。
　　秦白拖住他的手，眼睛在变幻的屏幕光中亮得像是揉碎了一把星星，“我给你解释。”
　　还没等易为春反应过来，他起身，拉着易为春，拉开后门，从多媒体厅逃了出去。
　　他一路把易为春带到了食堂里。成员们都组织去看样片了，食堂里空无一人，秦白拉他坐下，说：“你想喝点什么？”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易为春甩开他的手，“你看我笑话？”
　　秦白什么都不说，偏偏要看他心神不宁举棋不定，看他像个傻子一样着急上火撂狠话，如果不是他是别人看到会怎样，他知道这个后果吗？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秦白打断他，“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生气是有道理的，我空口无凭，怎么也解释不清的，还好之前拍了节目。”他偷看易为春一眼，“如果当初我说这是我表姐，你信吗？”
　　易为春顿了顿，心想，我信的。然而他没有说话。
　　“她是我伯伯的女儿，叫蒋寒露。小时候一直是她带着我玩，我第一次去看MIXing的公演，就是她带我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改变了我的人生也不为过。”秦白低声说，“她很喜欢MIXing，也很喜欢你，每次回国都是为了看演唱会还有总选打投。前几天她正式回国工作，暂住在我家，所以开车送我回公司。也是我自己不够注意，觉得还和小时候一样，我应该避嫌的——我没想到你会帮我挡枪，把你卷进来了，对不起。”
　　蒋寒露作风西化，大大咧咧，平时跟个女霸王似的欺压自己，恐怕也没想到那层去。他虽有察觉，但是惯性使然，待她和从前一样，说来说去，是自己疏忽大意了，这一点他不想辩解。
　　秦白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借口。”
　　易为春愣了一下，抬眼看他。
　　秦白的微笑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你生我的气，其实让我有点开心，开心得忘乎所以，巴不得你更生气一点。怎么说呢，因为你给人感觉就是不会管这些事的，没想到你会出面维护我，虽然觉得很抱歉，但是其实，我心里有一点点小得意的。”
　　“嗯……让我感觉和其他人不同什么的……对不起，是我得寸进尺了。我知道易哥是很喜欢MIXing的，别人都以为你不在乎MIXing，其实你最在乎，对不对？”
　　他伸手，轻轻覆在了易为春的手背上，易为春眼神动了动，没有收回手去。
　　“你放心，我怎么会毁了你在乎的东西。”
　　易为春低着头，感觉手指一根根冻结成冰，手背皮肤却灼烧不息。
　　“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这次，好不好？”秦白小孩子一样摇了摇他，“好不好？”
　　易为春还能说什么呢，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好。”


第52章　一诺千金
　　样片刚出来的当天晚上，秦白的妈妈就未卜先知打电话来了。
　　秦白正在洗澡，手机放在桌上震动了数秒，易为春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正打算帮他接，秦白出来了，看到来电显示，笑着跟他说：“我妈还一直问我什么时候播，让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呢。”
　　易为春没想到秦白竟然当着他的面直接开了免提接电话，“妈我刚洗澡呢。”他头发还没擦干，整个人热气腾腾的，素颜的样子显得像个高中生，说话的语气也像。
　　易为春想悄悄走掉，被他一只手拉住了。
　　“那节目怎么还没播啊？”秦母不客气地问，伴随着稀里哗啦的麻将声。
　　秦白说话也不客气，“妈，你们那是唱的哪出戏啊？”
　　秦母满不在乎地说：“给小春拉票啊，怎么了？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当什么第一名，上不上去都无所谓，我们小春可不一样了……碰！”
　　秦白说：“你的小春就在我旁边呢，你说话注意点。”
　　易为春猛地被秦白推出来示人，只好局促地出声，“阿姨好，我是易为春……”
　　“啊，是小春啊！”秦母那边语调突然变得极其春风化雨，连麻将声都停下来了，“阿姨最近在电视里看到你都瘦了，是不是拍戏辛苦啊，你要好好吃饭……”
　　现在电视里正在热播的是他之前友情出演的某个连续剧，其实都过去有几个月了。易为春没敢说，一连乖乖回答好的。
　　秦母乐不可支和他念叨着，还打开了免提给旁边的小姐妹炫耀，“易为春，认识吧？就那电视上跳舞的小孩，长得可好了，给我打电话谢谢我呢！”
　　正说着，突然听到有一阵门响，秦母扬声：“露露回来了？你男神打电话来了！”
　　“啊啊啊！！！”只听到一个女生的尖叫，手机被夺了过去，“易为春？是易为春吗？”
　　易为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更是手足无措，小声说：“我是。”
　　对方缓慢地深呼吸了一下，嘀咕道：“我要冷静，冷静……”她忍着忍着，突然嗷地一声哭开了“小春，我是你的死忠粉！”
　　秦白默默地在旁边说：“嗯，这就是我表姐，今年刚留学回来，现在寄住在我家，她人不坏，只是在国外呆久了，比较浮夸，你不要被她吓到。”
　　电话里的女生尖叫，“秦白你闭嘴，不许开免提偷听我们和小春说话！”
　　秦白摸了摸鼻子，把手机塞到易为春手里，“你们好好聊，我去吹头发。”
　　“可是……”
　　“反正她们喜欢你，又不稀罕我。”他耸耸肩，酸溜溜地走了。易为春觉得他的背影显得特别凄楚，想叫住他，电话那头又换了人，听声音是秦母把手机拿了回来。
　　“诶呀，怎么了？”
　　易为春把手机贴在耳边，嚅嗫道：“阿姨，秦白不高兴了。”
　　“哟，这小破孩还撒娇呢，没事没事，小春，随他去。”
　　“不太好吧。”易为春说，他觉得秦白怪可怜的。
　　秦母乐呵呵地道：“我还能不知道他么，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小时候就这样……”说起自家的儿子，再怎么嫌弃，语调中都透着柔软，电话那头的妇人顿了顿，“不过啊，小春，阿姨能不能请您帮帮忙……”
　　“您说。”
　　“我们家秦白啊，打小特别有主意，跑去B市也是，当明星也是，都是他自己下定决心就去干的，在外面遇到什么难处，也从不跟我们说，我们老了，娱乐圈的事情也不懂，帮不到他什么……阿姨就是想啊，你是个好孩子，能不能请你，多帮帮他？啊，阿姨不是说总选的事儿啊，我们家对于得不得第一，当不当大明星，无所谓，他过气了没人请他演出了，我们家也容得下他，我们，我们就是怕他做得不开心……”
　　易为春抬眼看着在卫生间呜呜呜开着电吹风照镜子的秦白，他做偶像，过得开心吗？他似乎从来不曾问过他这一点。
　　他有时候觉得他懂了，有时候又觉得不懂。秦白如果有不开心，又是因为什么呢。
　　易为春默默地回答：“好。”
　　“秦白他，很聪明，也很努力，他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以后，一定会站在比我更高的地方。”


第53章　入场券
　　《暴风雨前夜》视频放到网上，果不其然立刻就火了，这次并不是因为煽情或者是励志而被广泛传播的，它一时间被各种转发，甚至被编成段子，完完全全就是因为秦家这一套出人意料的风骚操作。所有网友都在问：“我没看错吧？摄制组没打错字幕吧？标注着‘秦父’‘秦母’‘表姐’的真的不是易为春的爹妈和易为春的表姐吗？”
　　随着总选月的临近，网上也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般来说，虽然投票是粉丝自发的行为，但是粉丝经济运作已经接近成熟的MIXing，成员的投票主导放在应援会手里，应援会决定着前期投入多少票，后期补多少票，怎样最有效率提高自身的曝光度，如何打压对手士气制造舆论，门门道道很多，说是金钱游戏，策略也必不可少。
　　今年的集资来得特别早，也是预示着这一年人人危机感深重。
　　易为春作为本部指定的太子，秦白作为外来的藩王，各有各的尊严需要捍卫。
　　易为春传闻人际交往差，秦白与人为善，一进一退，两人明面上也是兄友弟恭，VCR作为一个小波澜，也缓解了双方视为仇隙的心理。
　　况且，总选海报都开始拍摄了，后援会也围绕着行程无暇他顾。
　　总选海报拍摄地定在了国外，其实不是林先生原来的意思，传统是棚拍再进行后期处理。只是今年他们团有一个高奢品牌的约在身，对方砸钱砸出了一个知名时尚杂志的九月刊，希望最终效果国际化一点，作为一个财大气粗的大品牌，资源方面做了许多让步，林先生这才点了头，本来今年总选就噱头做足，来势汹汹，连带着海报，索性都在国外拍了。
　　易为春行前失眠的毛病再次发作，又不敢过分翻动，可这次还是连秦白都有所察觉，半夜一点爬起来开灯，问：“你睡不着吗？”
　　易为春心里一阵内疚，讷讷道：“没事，我出门前都这样，你睡吧。”他伸手就要去关灯，被秦白拦住了。
　　“等我一下。”他转身去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小包真空包装的东西，拿在手里掂了掂，又翻出了电热水壶去烧水。虽然MIXing的寝室不限电，但是原先搬过来的时候穷，也没想着添置微波炉什么的，这东西茶水间都有，没必要。后来他原来的室友走了，易为春一个人，更没心思弄。
　　“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栗子元肉百合糖水的料子，我妈妈做的，怕我不会弄还做了半成品抽了真空，安神助眠小秘方。”秦白眨眨眼，“很快就好。”
　　“不用……我……”
　　秦白已经把东西丢进去，又放了块红糖，说：“喝了就睡得着了。”
　　他弯腰帮他拍松枕头，把窗帘拉严实了。
　　易为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咽着糖水，里面的食材被煮得很软，热乎乎的贴着喉咙滚下去有种熨帖感。秦白走来走去，只亮着一盏夜灯，看上去他的影子是深蓝色的。
　　“睡吧。”
　　不知道是糖水的热意发散，还是他这句话有什么魔力，易为春下巴盖进被子里，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他发现睡过去也没用，在飞机上十多个小时的昼夜颠倒，让他脆弱的生物钟再一次晕头转向。
　　落地的时候是中午，一伙人都蔫蔫的腰酸背痛下飞机，接风宴也没去，全窝在酒店里倒时差。
　　好在头两天没拍摄任务，主要是上面的人开会敲定具体流程和突发，也给成员们和拍摄组准备的时间。就算是没业务，丁凯城还是一大早组织成员在宾馆房间开了个小会，主要是外国注意事项和接下来行程安排。年轻人底子好，半天就生龙活虎，纠集着要出门嗨。MIXing在内地算是家喻户晓，出门买个宵夜第二天全世界都是你的街拍和偷拍，他们的粉丝群年龄也偏小，近距离接触难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所以成员都避免自己单独上街。国外谁知道你是谁。好不容易逮着放风的机会，一团的人跑了大半。
　　易为春和秦白还是分在一间房，秦白做事有分寸，他倒省心了。秦白不像木木，奇思妙想太多，易为春总要留神他闯祸。他本来打算在酒店里晃神，秦白也不打算出去，两人静静在床上躺着发呆了好一会儿，秦白坐起来，说是去餐厅找找有什么吃的，还问他吃什么。易为春时差还没倒过来，晕晕乎乎的，就说随便。过了一会儿秦白神神秘秘地回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神通广大，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花花绿绿的票，对他眨眨眼，说：“隔壁街区有一场冰球比赛，一个小时后就开始了，去不去？”
　　易为春愣住了，问：“你哪搞来的票？”
　　秦白无辜地说：“和服务生小姐聊天，她送我的。”


第54章　kiss　cam
　　看来文化不是距离，语言也不是障碍，秦白天生就有那种把异性哄得服服帖帖的能力。不过想想也是，他个子高，长得好，又见人三分笑，有谁会不爱他呢？
　　易为春对运动项目都不感兴趣，MIX总部每年组织偶像和员工搞团建开秋季运动会，易为春都是场外帮翻比分牌的那个，更不用说亲自在异国他乡看比赛，犹豫地说：“真的要出去？我没来过这儿，语言也不通，万一有点什么……”
　　“别担心，我不是还在么。再说，连丁先生他们都跑去外面买东西了。好不容易出趟国，你总要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吧。”
　　易为春本来想说酒店的空气也挺新鲜的啊，可是他怕他不去，秦白一个人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和丁凯城交代。他迟疑了一下，跟随队的助理打了一声招呼，手机上把大使馆的号码设为紧急呼叫，点好东西放在随身小包里，和他穿上外套出去了。
　　异国的这个时候还没有夏天的影子，笼罩在一片仿佛深秋的雾气中。他们来的时候还穿着短袖，现在都套起了风衣，手插在口袋里。不过也多亏这个天气，易为春预计后几天拍摄不会太辛苦。不然在S市拍秋冬季的大片，真是闷得人都要中暑。
　　秦白发扬他到哪都自来熟的优良品格，杂志社那边有对接人员，秦白拿着票跟人比划半天，骗到了一个司机送他们去，七拐八拐顺利到了一个半封闭式体育馆。
　　他们在的这座城市不大，民风还挺淳朴的，那场比赛看起来也不是特别重量级的，开场前半个小时稀稀拉拉见到拖家带口的进来，还有很多大腹便便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白人捧着一盒爆米花，摇摇晃晃地落座。感觉就和他们那边看场电影差不多、
　　易为春还在迷迷糊糊中，只能一步不落紧跟着秦白。秦白让他在哪儿坐下他就在哪儿坐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变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流浪儿。
　　秦白说：“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他转身就走。
　　易为春连忙拉住他的衣角，神情紧张地问：“你去哪？”
　　秦白笑了笑，说：“买点东西吃啊。”他给他看自己在酒店换到的钱，说：“等我五分钟！”
　　“你别一个人去！”易为春站起来，秦白已经走到通道那边了，还对他笑着挥挥手。他不敢动，怕秦白回来找不着自己，只好乖乖坐在座位上等他。
　　五分钟后，秦白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塞到他手里，说：“尝尝，也算是进口食品了。”
　　易为春没理秦白这时候说的什么俏皮话，食不知味地嚼着爆米花，一边看着场上一群人跑来跑去撞来撞去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之前没看过冰球，只觉得像是一群大汉在光滑的赛场上擦地，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滋味来。
　　他左边坐着一个金发的丰满外国妞，撑着下巴看得专注，他偷偷瞟了一眼秦白，对方时而严肃地皱眉，时而露出欣喜之色，甚至还会和前排的络腮胡子大叔一起在某个他不懂的点发出惋惜声，看他倒是比看比赛有趣多了。
　　易为春迷迷糊糊走着神，听到场内音乐变化，想来是中场休息了，场内音乐转为更劲爆的打击乐，他低头摁手机，突然听到耳边爆发出一阵欢呼，他茫然抬起头，发现身边的群众异常兴奋，纷纷热情洋溢地站了起来，七手八脚推着他，叽里呱啦不知道说着什么，他身边坐着的年轻女士更是用微妙的眼神打量他。
　　易为春被吓了一跳，差点手机都扔出去了，他英语不好，听得一头雾水，在异国他乡突然变成群众关注的焦点，第一时间就是用眼神找同伴。还没等他和秦白说上话，突然有人指了指半空中的屏幕，示意他看，他抬头，上面的转播画面不知为何不再显示赛场上的场景，而是转向了观众席，边框也变成了桃心，屏幕上正是自己茫然的脸。
　　场馆内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让地板都微微颤抖，场地内冰球宝贝们排成一列姿态优美地滑行着，亮晶晶的彩带球抛来抛去。
　　他仰着脖子，眯着眼睛想着上面几个彩色英文单词KISS　CAM到底是什么意思，鼓点越发急促，边框上的红心跳动着，晃花了他的眼睛，仿佛在催着人做些什么。
　　要做些什么？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知要面对多少个镜头，也不知自己的脸会出现在多少块大大小小的屏幕上，可是那些都是有指令的，他只要按部就班做下去，就会让别人满意，没有一块屏幕让他这么茫然。
　　隔壁的女孩子笑了笑，放下自己手中的插管饮料，笑着伸手过来拉他。
　　易为春扭头看她，突然感觉脖子被人揽住了。
　　秦白猛地把他拖往另一边，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只感觉身边的欢呼声突然变成了旋转成巨大的风暴，老外们站起来，噼里啪啦拍起了巴掌，叫得嗷嗷的。
　　坐了十个小时飞机的脊椎在秦白的手臂下咔咔作响。


第55章　香气
　　也许有五秒，也许有十秒，身边巨大飞旋的嘈杂仿佛把时间剪成碎片，呼啦啦扬向空中。
　　秦白猛地放开他，两个人喘着气红着眼眶无言对视着，像是刚被救上来的溺水者。秦白想要说些什么，张张嘴，最后放弃了。
　　“快走吧。”易为春说。
　　秦白看着他，愣了几秒，才默默点了点头。
　　易为春人生第一场冰球比赛就这样以狼狈逃跑告终。
　　那场冰球比赛并不是什么国际锦标赛或者全国联赛，只是当地两个大学的校际比赛，kiss　cam是休息时间传统节目，被镜头照到的观众要当场接吻，跟击鼓传花差不多，这座城市不是旅游名城，亚裔不多，他们坐在那里倒是颇为醒目，难怪被逮出来了。外国人对黄种人面貌认知模糊，况且MIXing确实还没红到走在北美小城都被人认出的地步，广大淳朴敦厚的市民只认为这是一对亚洲gay　uple，比赛结束还有还几个人拍他们的肩膀要和他们握手。
　　他们走回去的路上，易为春鬼使神差地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摸了摸嘴唇。
　　“怎么了？”秦白偏头过来看他。
　　秦白没解释，他也不打算自己开这个头，他摇摇头，说：“没什么。”
　　易为春低头想了想，问：“被拍怎么办？”
　　秦白笑了笑，“kiss　cam嘛，不是没办法么。”他的笑里也有种李代桃僵的苦恼。
　　秦白把他扳过去的时候很用力，亲他的时候动作却很轻柔，他应该是出来之前涂了润唇膏，在他嘴唇上留下淡淡的薄荷味，是甜的。
　　这是一个意外事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相信秦白也是被逼无奈。MIXing对异性交往这么严格，不要说接吻，就连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都有诸多限制，若是真的被外国妞强吻了，照片传回去，就算不是自愿的，不知会引发怎样的舆论。
　　他十五六岁就入团了，从前没有和谁接过吻，之后也更不会有。只要他还当着一个偶像，就不能去吻另外一个人。以后退团如果还在演艺圈发展，估计初吻就是银屏初吻，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比起陌生女孩好像和秦白接吻更令人容易接受。他纠结了短短一小会儿，决定不去想它。
　　他们走到一半，秦白突然说：“对不起。”
　　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