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竟喜欢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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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有能力的老师能在学校里就把学生问题解决了，根本累及不到家长，但这么多心理活动他一点都没泄露，只想快带你解决这件事。转头问金毛：“他说的是真的吗？”
“假……”
“谁先动的手？”
“他！”
金毛指着周嘉赐。
后者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明明是你先打的我！”他指着自己眼角那块，“这不就是你打的？”
原本白皙无瑕的皮肤上横陈着两团不小的青紫，看着很吓人。
“靠，周嘉赐你放屁！”
“学长，在老师面前能不能别说脏话，”周嘉赐说，“你敢说这不是你打的？”
“行了，都别吵了。”金毛辅导员指了指周祺，“你呢，你说说看。”
周祺非常冷静，仿佛他站在办公室里不是因为和人打架，而是来拿奖学金的一样。
“叶明宇同学之前找过我麻烦，这次直接带了十几个人强迫我们跟他走。因为我是孤儿，他说了点不好听的话，周嘉赐是为了维护我才动手的。”
周祺这名字早在开学军训的时候就被老师们熟知了，原因无他，在填报志愿时，人家原本打算去一所语言学校读英语的，是校方专门派了人才把他拉到镜大来的。
再加上他开学起就经常参加竞赛，在办公室走多了，老师们对他印象就更深刻了。
而且周祺向来稳重，不是个惹事的性子，因此，他还没开口，辅导员就先信了八分。
现在在他们看来，金毛早就看周祺不爽，这一次打架是累积在之前无数次小矛盾上的。还有一点，就是周祺的孤儿身份，他成绩好，竞赛上成绩也很亮眼，学校对这个学生很是关注。
总而言之，这是个学校看重的好苗子，虽然他才大一，但学校方面已经有让人将来留校执教的念头了。就算两位辅导员要严厉处理这件事，后续给的处分记过也要仔细斟酌。
况且除了周祺，还有周嘉赐和叶明宇，这两位家里背景也都不小。
两位辅导员心思转悠一圈，对视一眼，最后由金毛得到辅导员开了口：“你们在校外斗殴这件事性质非常恶劣，你们学生之间有矛盾，应该第一个就告诉我们辅导员，总是憋着，现在不就憋出事来了。”
“不要觉得自己成年了，就能解决所有事情了，如果因为斗殴，有人受伤了，你们能负的起责任吗？叶明宇，你在镜大带了三年了，难道就学会了打架骂人吗？你把你那天带去的人写成名单交给我，处分等元旦后通知吧。”
这件事就这么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出了办公室，原本像只好斗的小猫咪的周嘉赐立马蔫头耷脑了。钟于从他前面走过，戴上墨镜口罩，皱着眉说了句：“出息。”
周嘉赐自我安慰，他爸这是没话可夸了。
可大学生在学校打架，还被找了家长，这事的确太丢人了。
闻司余把自己帽子反扣在儿子头上，揽着肩，“儿子牛逼，两个人打这么多人，竟然没吃亏。”
周嘉赐又自我安慰，他这个爸爸是真心佩服。
不过他不担心回家之后他们怎么按着这件事说事，因为他两个爸爸对他实施放养政策，有什么事他能自己解决了他们绝不会干涉。像刚才在办公室，辅导员处理他们和金毛的事，两位家长就一句话没提，也没凭着身份故意压人。
刚才没干涉，回家之后就跟不可能提这件事了。
他们本来工作就忙，一年里一半时间可能都见不到人，时间珍贵，好不容易有见面团聚的机会，才不会为了别的事情破坏他们相处的气氛。
要是见面都是不快乐的争吵，还不如不见面。
他没忘记正事，把周祺拽到自己身边，“爸，这是周祺。”
走在前面的钟于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悄悄放慢了脚步，闻司余好整以暇道：“嗯，然后呢？”
周嘉赐难得有点羞涩：“是我男朋友。”
周祺抿唇：“叔叔好。”
闻司余冲他点点头，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这年轻人不卑不亢的样子让他印象不错，后来又听自己儿子因为别人骂他和人打架，就更加好奇了点。
毕竟周嘉赐是一个能骂人绝不动手的小孩。
不过他没想到，儿子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人没多久，这么快就搞定了？
从他这儿子的双商来看，应该是被人搞定了的可能性比较大。闻司余这么一想，就有点
闻司余：“寝室里有什么东西要收拾没？赶紧收拾了，我们回家吃大餐去！”
明天就是元旦了，也就这个时候他们会有充裕的假期，这次是特地赶回来和儿子一起过的，没想到这回还能买一送一。
一行人走到校门口，周祺在警卫处停住脚，“周嘉赐，再见。”
这是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回去的意思，刚才魏闻司余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要带他一起回去的。
周嘉赐愣了下，“啊？为什么啊？”
钟于已经走到车边，瞧见他们在门口停下脚，倚在车边远远地瞧着他们。闻司余一挑眉，心说儿子果然被吃得死死的，不过也不打算插手的事，“你们好好讲。”
先往钟于那走了。
周嘉赐脸上摆出了不开心的表情，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一起过年啊？你是不是害怕，我爸很开明，不会为难你的。”
“难道你元旦也有事？去嘛去嘛！”
周祺说：“我还没准备好。”
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就要和周嘉赐家长一起过年，胎轻率了，以至于让周祺有种十分不尊重周嘉赐的感觉。
现在周嘉赐的家长可以轻而易举的接受他的存在，将来也可以轻易接受第二个、第三个“周祺”，而对他来说，周嘉赐只有一个。
在周嘉赐没完全定下心来前，他不想私自让这份感情进程走得太快。
他的男朋友在感情方面实在迟钝，他希望先等他自己想清楚了，弄明白了，再水到渠成地进入下一步。
或许今天“见家长”的环节在周嘉赐那根本不算什么，但对周祺这样的人以为这太多了，举轻若重，所以他要谨慎再谨慎。
没能把周祺劝上车，周嘉赐十分失落。
坐在车后座唉声叹气了好久，钟于最受不了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周嘉赐，你是不是不乐意回家？”
“当然不是了，”周嘉赐的音调九曲十八弯，“唉！”
“……”
“爸，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来呢？难道是因为见你们很紧张吗？当成普通见家长不就好了，跟见同学家长也差不多吧。”
钟于闭上眼装睡，假装自己没听见，这种猜人心的事他也不会。
——闻司余一度说周嘉赐的迟钝是遗传他的。
闻司余笑了笑，“你觉得是普通见家长，是因为你一直和我们一起生活，他不是这么想的。对他来说，他只认识你，你是他男朋友，我们就是他男朋友的家长，见家长的事肯定要慎重。”
“就当成朋友见见面也没关系吧？”
“你觉得见家长就是一件小事，是因为你还没意识到这件背后的意义，你决定要和他共度一生了吗？你决定让他加入你的家庭了吗？你都没意识到这种问题，就带他见家长，就是轻率，对他不尊重，他觉得对你有责任才会拒绝。”
周嘉赐才开窍几天，他们才在一起几天，要是周祺真这么轻率地上车了，闻司余才要好好考量一下这个年轻人。
闻司余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儿子失魂落魄又一脸迷茫的表情，笑了下。
“几岁的小子，说见家长就见家长了。”


第13章
元旦过后，就是紧张刺激的期末考，考试周大约两周时间。周嘉赐这个专业在前五天就把所有要考的科目考完了，考完试其他人轻松了，他却还要投入更加繁重的训练去。
大学生羽毛球联赛很快就要来了。
周祺没上他的元旦度假车，周嘉赐自顾自闹了两个小时的脾气，率先把持不住给他拨了个视频之后，单方面和周祺和好了。
闻司余和钟于是明星，节假日人流量又大，不方便外出游玩，就在家里度过了安静祥和的三天，这三天正好给周嘉赐行了方便。
这小子黏人，一大早起床就给周祺打电话，只要不出门，干什么都连着麦，一直打到睡觉。
钟于看着像傻逼，闻司余看着牙酸。
他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黏糊，没想到儿子青出于蓝。
原本这个假期是用来陪儿子的，看周嘉赐难捱的样子，反倒像是他勉强来陪留守家长的。
在老父亲“儿子大了不中留”的眼神中，周嘉赐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学校。
期末考后，校内萧索了很多，同学们都回家了。周嘉赐要跟校队去打比赛，周祺本来就打算留校，因此，此时寝室就他们两个。
周嘉赐洗了澡出来，把湿漉漉的额发往后一拨，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往周祺床上爬。
他洗完澡就坐床上拿着手机、戴着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嘉赐好奇地凑过去看。
一个综艺。
画面上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被土里的蚯蚓吓得跌倒在地，眼泪哗哗直流，大喊爸爸。
节目后期还特意打了个“涂涂宝宝被蚯蚓宝宝吓到了”的字幕。
“我靠！”反应过来的周嘉赐立马抢了周祺的手机，关了视频，又惊又羞地说：“你怎么在看这个？！”
这节目是《带宝贝去游山玩水》，一个带娃综艺，闻司余钟于当年公开的消息杀遍圈内圈外人，知道他们有个儿子，这类综艺邀约就没停过，加上粉丝接受度良好，两人就带着还只有三岁的周嘉赐上去玩了一个月。
虽然节目结束后，周嘉赐还是被爸爸们藏得好好的，但黑历史就这么留了下来。
周祺饶有兴味：“涂涂？”
周嘉赐装凶：“喊谁呢？喊什么喊？”
“你上次喝醉的时候对着我说，涂涂乖。”
周嘉赐脸上爆炸红，恼羞成怒，一把按倒周祺，拿枕头捶他，“我没有！不是我！”
“原来你小名叫涂涂。”
他抓着枕头不让动，说话的时候轻轻勾着嘴角，唇红齿白，仰躺在床上，就那么含笑地看着周嘉赐。
原本还想垂死挣扎的周嘉赐目光突然一顿，意识到了他们现在暧昧的位置。他尚不及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下一秒，周祺撑起身，搂住他的腰扣向自己，吻了上来。
他们相处大多在校内，回了寝室也没有私人空间，这种亲密接触少得可怜。然而周祺的吻技跟每天都在练习一样突飞猛进，周嘉赐被他吻得直喘气，眼中雾气弥漫，嘴唇有点肿，泛着水光。
周祺哑声说：“怎么不要加分了？”
周嘉赐抱住他的脖子，和他一起躺下去，脸埋人颈窝里，瓮声瓮气地说：“不要加分了。”
虽然他爸的几句话让他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一点他是明白了。无论是他爸爸们，还是周祺，都觉得他不够成熟。
他们觉得他对自己的决定选择不能负责。
周祺给他弄了个实习期，无非是觉得他还没想好，如果他在实习期内表现出一点后悔的征兆，周祺就可以接着没通过实习期的由头，把自己推开。
在别人眼里，他竟然是这样的冲动没脑子的人吗？
周祺对他不放心，也是对他没有安全感。既然这样，他更要证明自己是可依靠、可信任的，想通之后，也不急着转正的事了。
周祺没问为什么，摸了摸他的后脑，推开人，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擦掉周嘉赐头发上滴到他脖子里的水，“去吹头。”
“不用吹，空调开着，等会就自然干了。”
冬天空调送暖风，只要人站在空调下，热烘烘的风就会包裹住全身。
学校规定，吹风机要去走廊上用，那边只有四个插口，却要供一层的人用，碰上人多的时候还要排队，到时候头发是干了，全身也冻得不行。
所以周嘉赐一直懒得去外面吹头，以往洗完头，拉着凳子坐空调下玩会手机，一会就干了。
“不行。”周祺把他捞起来，手探进人衣服下摆里，拇指轻轻摩挲那一小片光滑细腻的皮肤，散漫地瞧着他，轻轻说：“要去吹。”
肌肤相触的地方像被火烧了一样，又烫又痒，漫不经心的眼神弄得人口干舌燥。
周嘉赐被他撩的不行，很快败下阵来，下床去找吹风机。
…
羽毛球联赛进行了五天，除去开幕闭幕及各种花里胡哨表面功夫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三天。
周嘉赐的几场单打都赢了，但联赛是团体赛，还要算上双打。
羽毛球队这次出的都是大一新生，双打磨合时间不够，对上的又基本上是大二大三有经验的学长，输多赢少，最后堪堪拿了个第四名。
前几年镜大代表队都在一二名徘徊，这次只拿了个第四名队内气氛有点低迷，毕竟赛前大家都放了狠话要拿下个第一名。
尤其是几个输了双打的女生，此时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众人手忙脚乱地安慰。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明年再战。”
“这个名次也很不错啦，开心第一，比赛第二，笑一笑嘛！”
周嘉赐站在人群外围给周祺发消息，推挤间，就被拥到了中心。他虽然胜负欲强，但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赢了好，但输了也不用这么伤心，来年继续努力就好了。
胜负已定，再多花力气在过去的事上，没有意义。
“你们才大一，以后继续训练，肯定会有赢的一天，周嘉赐你说对不对？”
周嘉赐对人热情又长得好看，很受这几个女生的欢迎，说的人突然cue他，是想让他也说几句安慰她们。果然几个原本还在抹眼泪的女生一听这话，顿时抬起头希冀地看着他。
周嘉赐心放在说要来接他的周祺身上，没仔细听前言，“对，虽然坚持训练不一定会更强，但不坚持肯定会变弱。”
“。。。。。。”
几个人眼泪流的更凶了。
谁他妈跟你说坚持不坚持的事了？
“好了，好了，比赛都结束了就不要再想了，咱们晚上聚个餐吗？学生会拨了经费！”
顿时有人开始欢呼。
蒋元嘉：“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
周嘉赐跟着说：“我也有事。”
“你们俩不够意思啊，一打完比赛就要走，给我拉住他们，今晚不放人。”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最后还是被放出来了。周嘉赐在路边等了一会，等到了周祺。
高个青年和他一样穿着一身黑，背对着斑斓的街市灯光和川流不息的车辆行人向他走来，脸蛋在渐深的夜色中愈显白皙，眉目如被水墨勾勒而成的一幅画，与之相对的是红艳的嘴唇。
——让人怪想亲的。
周嘉赐忍不住笑，没等他从公交车上下来站稳就扑了过去，黏黏糊糊地说：“今天好累哦，手臂都要抬不起来了。”
这话纯属放屁，他的比赛前几天就打完了，今天就是颁奖闭幕式，根本没碰球拍几下。
周祺不戳穿他，拉着人往人行道走了几步，笑着说：“给你呼呼吗？”
周嘉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还真把手臂举到他面前了，一脸“是你这么说我才这么干”的表情。周祺垂眸，配合地给他吹了两下，“饿不饿？晚上犒劳你。”
比赛在隔壁市，因为临近结算的日子，周祺打工的地方不给假，没法去看他比赛，只能下班后出来接人。要回去至少要一个小时，不如先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
周嘉赐垂下手，自然而然地和他十指相扣，“我想吃大排档！那边人多热闹。”
周祺顿了顿，“你不用给我省钱，我不缺钱。”
虽然他没有富裕的家庭背景，但学校免除了学费，还给了餐补，平时用不了多少钱。再加上勤工俭学项目，寒暑假做家教攒下的钱，也不用那么算着钱生活。
而且周嘉赐的胃金贵，圣诞节吃的那顿烧烤让他当晚回去就闹肚子了，因此，路边摊周祺是绝不会让他去的。
最后两人挑了家烤肉店，饭点店里人多很热闹，白烟袅袅升起，烤肉味在鼻尖晃，周嘉赐一进去，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叶全是镜大大三学生，也是羽毛球队队长，这次球队没有拿到前三的名次，他作为队长应该是最低沉的人，而事实上，他是队里兴致最高昂的一个。
“输一场比赛有什么？我大一的时候都没赢过几场！哈哈哈！”
羽毛球队队长如是说道。
球队惯例，每学期末都有一场聚餐，只是这场聚餐赶上了最不好的时候，因为输了比赛的缘故，大家想嗨也不敢太嗨。
为球队队员的心理健康操碎了心的叶全，苦闷地到卫生间外抽了支烟。他碾灭烟头，甫一抬头，就见到从厕所里出来的周嘉赐。
两人在走廊里聊了几句，叶全余光里就瞥到个有点眼熟的身影从对面走来，他定睛一看，这不是周祺吗？
周祺好像一直盯着周嘉赐的背影？
就算不逛论坛，他也知道这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是校内有名的死对头。
看这你死我亡的眼神，看这六亲不认的步伐，叶全当机立断，拉着周嘉赐就躲进了旁边一个包厢。做出动作的刹那，他还给了周祺一个眼神：给学长点面子，有什么矛盾以后可以沟通！
周祺脚步微微一顿。
周嘉赐：？
面对周嘉赐疑惑的表情，叶全握拳抵在嘴边咳了咳：“我刚看见内谁了，就内谁。”
见周嘉赐还是一脸迷惑，叶全压低声音：“那个周祺啊，他不是一直和你不对付吗？”
“不过你们这样也没必要。。。。。。”
“他来了？哪儿呢？”周嘉赐要探身出去看，叶全连忙把他拽回来，然而晚了，周祺直接推开了包厢门。
就是他就听见了——
“你怎么来了？”
“你去太久了，我不放心。”
的对话。
然后他就看见刚才还正常健康的周嘉赐突然像浑身骨头被抽掉了一样，笑嘻嘻牵着周祺的手整个人倚了过去。
叶全：我眼睛被gay了。
“对了，”周嘉赐转过头，“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叶全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对传说中的死对头竟然是一对！
叶全艰难道：“不，没什么。”
…
“哈哈哈！叶全看见我们牵手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周嘉赐把一块小石子踢来踢去，玩得不亦乐乎，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很快在空气中变成一小团白雾。
灰色的围巾连着两人，周祺淡淡嗯了声，见周嘉赐还在蹦跶，连带自己这边围巾也被牵扯着一扯一扯的，“别跳了。”
周嘉赐像没听见，没应，还在那儿一蹦一蹦的。
周祺眉心跳了跳，牵住他的手，哄道：“涂涂别闹。”
周嘉赐果然不闹了，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挡住半张脸，周祺侧头看去，在他眼里捉到明亮的笑意。
像他以前作为旁观者时，见到的他和别人玩闹时露出的快活神情。
他和别人没什么区别，他也能让周嘉赐笑，周祺想。
但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他突然把周嘉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扯下挡脸的围巾，低头吻了上去。
带着点急促的意味。
成长是猝不及防的，某件事、某个人在睡梦间悄悄入侵，在这具身体、这颗脑子里恶意纵火。周祺胸膛里就藏着这样一团火，时时刻刻灼烧四肢百骸。
在这团火即将熄灭之际，他遇见了周嘉赐。
一个笑起来眼里会溢出星光、手心里握着一个太阳的人。
蓝白的公交车带着喧嚣与疲惫的乘客，自忙碌的十字路口深处驶来，车前灯放出的耀眼白光倏地刺破这个城市浓重的夜色。
风逐渐变轻、变慢，橙黄的路灯下，空气中细小的微尘凝固不动，城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一秒，两秒，三秒之后，喧嚣回归，无数星子开始义无反顾地从天空坠落。
风呼啸着扑在林立店铺的玻璃窗上。
今年的第二场雪，降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