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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重生日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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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两儿一女也都是有本事的,大儿子辗转去了美国; 现在名下有两个上万亩的农场,一个五百多亩的葡萄酒庄园。
  二儿子在南洋做锡矿生意; 年收入过百万; 单位是英镑,眼下人民币对英镑的汇率是三比一。
  小女儿在港市大学做教授,手里捏着好几项医药方面的专利,同样日进斗金。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虎父无犬子。
  伟老先生现在就住在郭炳生送给他的那套独栋三层小洋楼里; 那儿离着北门大街也就是几分钟的车程。
  上午九点左右,压着徐舒简胡闹到凌晨的宋逢辰挣扎着醒转过来,瞪了天花板好一会儿,这才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他揉了揉手底下的软肉:“该起了。”
  “嗯。”徐舒简拖着绵长的鼻音应了一声; 伸手在宋逢辰的腹肌上摸了一把。
  这叫礼尚往来。
  起床,洗漱。
  拉开窗帘; 宋逢辰踩着拖鞋,朝着厨房所在的方向走去,路过浴室的时候,他抬手敲了敲门:“早餐想吃什么?”
  听着里边儿哗啦啦的流水声,宋逢辰心猿意马,伸手拧开门把手,脑袋往缝隙里一探。
  听见声响,徐舒简擦头发的动作一停,转过头和他四目相对。
  宋逢辰扫了一眼徐舒简身上笔挺的衬衣长裤,他眼底难掩失望之色,只好是故作正经,一脸纯良:“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徐舒简哪能不知道宋逢辰打的什么主意,他面上一热,但不能否认的是,心头的愉悦绝对是超过羞敛的,不管是为眼前这喜感的一幕还是其他。
  他瞧了宋逢辰一眼,越发觉得老祖宗说的人不可貌相是对的。就好比眼前这人,起初他还以为对方是个正人君子,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家伙不止色胆包天,还恬不知耻。
  徐舒简心情很好,也乐得放过他一回。
  他顺着宋逢辰的话往下说:“你之前做的甜酒能吃了吗?”
  “应该能了吧。”宋逢辰应道。
  “那行。”徐舒简想了想:“做个酒酿元宵,再弄个鸡蛋饼吧,糯米粉在橱柜左上角的铁罐里装着。”
  “行。”宋逢辰满口答应,“正好前几天隔壁李大爷送了我一包干桂花。”
  说完,他转身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又响起他的声音:“欸,家里没有猪油了。”
  做鸡蛋饼肯定是要用猪油才香啊!
  “这么快?”徐舒简随口应了一句,他记得月初的时候不是刚炸了两斤出来吗!
  厨房里沉默了半晌,然后传出宋逢辰轻快的声音:“昨天晚上用完了。”
  看不到美人出浴图,口花花一下还是可以的。
  听见这话,徐舒简几乎是条件发射般的缩了缩屁股,随后面红耳赤。
  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这家伙不要脸的程度。
  吃过早饭,两人合力将家里打扫了一遍,又跑到北门大街那边买了两盒月饼并着几斤水果,这才坐车去了伟家。
  他们俩属于晚到的,不过后面还有一位郭炳生郭老先生垫底。
  伟老先生这两儿一女此次回国,原本是打着把伟老先生接到美国去享福的主意——毕竟这年头国内还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太平,不过被伟老先生给拒绝了,他念着京城大学,更不愿意离开故土。
  伟家兄妹也没有多劝,理解伟老先生的心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这次能回国,打的是要在国内投资建厂的名义,所以上头才会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而负责接待他们的正是徐适道。
  既然是要在国内置产,那他们少不得隔三差五的就要回国一趟。这么一来,他们要想照顾伟老先生倒也不难。
  “来,尝一尝我从美国带回来的干果和科纳咖啡。”伟家老大端着一碟鲍鱼果走了过来,他家夫人则是给宋逢辰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现煮的咖啡。
  “味道香醇,口感温润,不错,不错。”郑德辉称赞道。
  “说起来,我上一次喝到这个还是在五一年,”曾作为满清最后一届公派留学生,在美国留学过十几年的刘老先生一脸缅怀,“那是我的学生在朝鲜战场上缴获到的,两罐,我喝了整整一年。”
  “那感情好,”伟家老大笑着说道:“正好我这次回国带了好几箱回来,几位要是喜欢的话,等会儿可以带两罐回去。”
  那几箱咖啡原本是他为工商总局的几位领导准备的,既然现在刘老先生喜欢,反正都是拿来送礼的,送谁不是送呢。
  刘老先生愣了一下,也不好扭捏,只说道:“既然韦先生好意,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刘老先生哪里的话……”
  正说着,郭炳生到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来迟了。”郭炳生拄着拐杖,眼底一片青黑,看起来憔悴的厉害。
  “哟,郭老二,几天没见,你怎么成这幅样子了?”郑德辉见了,连忙伸手去扶。
  撑着郑德辉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郭炳生松开手里头的拐杖,摆了摆手,唉声叹气:“别说了,前几天洗澡的时候摔着了,当时倒是没什么事,这不,昨儿个突然就发作起来了,这人啊,年纪大了,不服老还真就不行!”
  “是吗,我给你瞅瞅。”
  “行。”郭炳生应了,伸出左手给郑德辉。
  郑德辉给他搭了搭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阳虚,等会儿我给你开张方子,保你一星期之内就能恢复过来。”
  “行。”
  中午吃的西餐,主厨是伟家老二,他的手艺相当不错。
  鸡丁沙拉、烤大虾、薯烩羊肉、烤羊马鞍、冬至布丁,酒是伟家老大名下的葡萄酒庄园出产的葡萄酒。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伟老先生不由分说,领着一大家子给宋逢辰几人一人塞了一手的东西,少说也有二三十斤,用他的话来说,这些都是他家三兄妹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土特产,礼轻情意重。
  几人见实在是推脱不过,也只好是受了下来。
  “要不你先回去,我送一送郭老先生。”宋逢辰对徐舒简说道。
  郭炳生本来身体就不怎么舒服,现在又要拎上这么多东西,困难可想而知,徐舒简点了点头:“好。”
  和宋逢辰分开之后,徐舒简就坐上了返程的公交车,到家的时候,天上正好下起了小雨。
  就在他拍掉身上的雨滴,准备上楼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舒简。”
  他身体一抖,慢慢的抬起头。
  墙角处,年轻男人身着笔挺的中山装,梳着一丝不苟的爱司头,一身的儒雅,“好久不见!”
  徐舒简抿唇,心烦气躁,面上却不显:“好久不见。”


第88章 
  郭炳生就住在离天安门不远的南门大街上; 三进的四合院,坐北朝南; 占地面积超过四千平方米; 这里曾是郭家的祖宅。
  郭炳生离开京城不过十年,这座曾见证郭家从平凡到兴盛的百年老宅便已破败不堪。
  门窗腐锈的厉害,到处都是油烟熏过的痕迹; 墙体被雨水侵蚀得凸凹不平,露出已经风化的青砖,过道屋檐上瓦砾缝隙中隐约可见一两根荒草迎风招摇。
  “就这,还是我找人清理过一遍之后的样子,当时可是整整往外拉了六车的垃圾; 就为了这个,帮忙的老师傅愣是多要了我一块钱的辛苦费。”郭炳生一边说着; 一边背着右手捶着后腰。
  郭家的这座老宅属于典型的砖木结构建筑; 共有房屋十三栋,计五十七间,房架柱、梁、槛以及门窗等均为木制,椽头处依稀可见色彩缤纷的油漆彩画; 可见当年是何等的豪华气派。
  不过眼下郭炳生只是将将把正房和厨房给收拾了出来,其他屋子都还封着。
  “这房子要想彻底修缮好怕是还得费上不少功夫。”郭炳生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拎起桌子上的水壶给宋逢辰倒了一杯水。
  宋逢辰双手接了; 只说道:“我看老先生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一个宅子,也挺孤单的; 怎么不请几个佣人回来,陪你说说话也好。”
  这要是早个几年,宋逢辰万万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不过眼下格局日渐稳定,希公登顶在即,社会眼看着越来越开放,有些原本在大动乱中打成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行为在近两年又悄悄冒出了头。
  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有这个资本的也不会告诉别人这是他家请的佣人,一般都会用远房亲戚什么的搪塞过去,宋逢辰记得印象中的杜家就是这么做的。
  “这倒不用,我现在喜静,一个人住着也挺好,家里真要是多了人反倒觉得不舒坦。”郭炳生摆了摆手,说完,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说来也怪,刚才在车上精神头还是好好的,一到家就觉得有些乏了。今天上午也是,要不是一直念着韦家的邀约,他总有一种自己可以一直睡下去的感觉。
  宋逢辰放下水杯:“老先生要是觉得困的话,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对了,刚才郑老先生给您开的方子在哪儿,给我吧,我帮您去医院把药抓回来。”
  郭炳生不太想麻烦宋逢辰,偏偏脑海中的困意一个劲儿的和他作对,他晃了晃脑袋,“那就麻烦宋小哥了。”
  “不麻烦。”宋逢辰笑了笑。
  说着,郭炳生站起身,也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其他,踉跄了好一会儿,这才靠扶着桌子站稳了身体。
  看着他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宋逢辰连忙伸手扶住他:“我扶你去卧室。”
  郭炳生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好。”
  推开卧室门,迎面而来一股凉风,屋子里一片阴暗,窗帘拉着,零散的透进来几缕光线。
  宋逢辰眉头微皱,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把郭炳生扶上床,对方一沾上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宋逢辰给他盖好被子,这才站起身。
  他环顾四周,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偏偏连着转了三圈,还是没发觉出什么问题来。
  大概是他太敏感了吧!
  想到这里,宋逢辰勉强压下心中的疑惑。
  却不想就在他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脑门上突然传来一点微不可查的刺痛。
  他抬头,正对上头顶上一根稍显破旧的房梁。他向后退了一步,刺痛消失了。再回到远处,刺痛又出现了。
  宋逢辰沉了沉气,目光落在身旁的木桌上,而后一提气,一脚踩在木桌边缘,腾空而起,左手在木梁上一摸,落地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块砖头。
  准确的来说是一块裹着白布的砖头,白布里头还包着九张纸钱。
  原来是这么个小玩意,难怪他一时之间都没有察觉出来。
  他心神微动,松开手,掉落在地上的那沓纸钱突然窜起一道火光来,顺势点燃了旁边的白布。
  ……
  西郊木工厂。
  “小黄,手手手——”
  猛地听见一声惊呼,被称作小黄的年轻男人下意识的缩回手。
  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要不是自己及时把手收了回来,这会儿他的这一双手恐怕已经跟着木板被切割机切成两半了。
  看见这一幕,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他喝骂道:“小黄,怎么回事,切割木板的时候也能出神?刚才要不是我看见了,今天你这双手可就没了……”
  小黄同样心有余悸,面对中年男人的呵斥,他无力反驳,只能说道:“是,师傅,是我粗心大意。”
  他总不能说就在刚才,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然后就分了心吧。
  看在小黄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中年男人眼底的怒火消了不少:“下次注意点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黄连声说道。
  话音刚落,他面上一白,紧跟着一口鲜血喷在了中年男人脸上,而后直瞪瞪的倒了下去。
  中年男人条件反射般的抹了抹脸上的鲜血,蓦地回过神来,低头看向面部着地、浑身抽搐的小黄,瞳仁一紧,失声喊道:“小黄——”
  “宋小哥?”房间里突然响起来郭炳生的声音。
  他坐起身,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突然间就没了睡意的事实。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宋逢辰脚边的火堆上,不禁疑问道:“这是?”
  “您醒了。”宋逢辰抬头,拍了拍手心的灰尘,而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
  “砖戴孝?”一声惊呼过后,郭炳生直接陷入了沉默,光是听见这个孝字,就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好词。
  “《说郛续》卷七引明杨穆《西墅杂记》有言:梓人厌镇,盖同出于巫蛊咒诅……又皋桥韩氏,从事营造,丧服不绝者四十余年,后以风雨败其垣,壁中藏一孝巾,以砖弁之,其意以为砖戴孝也。”
  “简单来说,就是受此咒者,主家之中必丧事不断。”宋逢辰说道:“老先生不必担心,这法术施展起来容易,破除也不难。而且一旦法术被破,幕后捣鬼之人必然会受到反噬,轻则半身瘫痪,重则当场暴毙身亡。”
  “宋小哥可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郭炳生绷着一张脸,眼底难掩怒火,他还以为自己身体突然变差是因为前几天洗澡的时候摔着了的缘故,却没想到是有人在背后阴谋害他。
  “这个就要问郭老先生您自己了,您住进来之后,有谁进过这间屋子?”宋逢辰说道。
  郭炳生皱着眉头,这个还真就没法算,从上头把这座老宅还回来到现在,光是各方各面的工人就来了不下五波,这还不算之前住在这儿的人。
  宋逢辰了然:“要想查出幕后凶手也不难,老先生可以把来过这儿的人都记下来,慢慢查,谁在今天出了事,谁就是害你的人。”
  “明白了。”郭炳生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一脸感激的说道:“实在是太感谢宋小哥了,要不是你,哪天我就算是被人给害死了都不知道……”
  之后又是一番感谢不必再提。
  从郭家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上了公交车,因为前路塌方,司机被迫更改了行车路线,这一拐弯就到了西门大街。
  三月咖啡馆复古的招牌映入宋逢辰的眼帘。
  既然正好路过,那就给徐舒简带两块芝士蛋糕回去吧,还有芒果奶昔,这是他的心头好。
  这么想着,趁着停车的间隙,宋逢辰果断下了车。
  “不好意思,先生,店里的芒果正好用完了,不过我们的店员已经去水果商店买了,预计十分钟之后回来,您看您是在这儿等一会儿,还是换一种饮品。”前台服务员一脸歉意的说道。
  “那我等着吧。”宋逢辰笑了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好的,先生,您请楼上坐,如果东西做好了的话,我会让人通知您的。”
  “好的。”宋逢辰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报刊架上的一份京城日报,上了楼。
  楼上人少,宋逢辰随便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却不想刚刚摊开报纸,隔壁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第89章 
  “你找我; 到底有什么事?”
  宋逢辰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正对上一堵木墙。
  他挑了挑眉; 这不是他媳妇儿的声音吗?
  不过,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在这?
  这么想着; 宋逢辰放下手头的报纸,正准备起身,隔壁却又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
  “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
  宋逢辰动作一停,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别样的感觉来。也不知道是本能还是其他; 他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
  徐舒简搅了搅杯子里的芒果奶昔,没说话。
  祝安世也不觉得尴尬; 继续说道:“算一算; 我们快有三年没见了吧。”
  徐舒简淡淡的说道:“你不是在朝鲜吗?”
  听见这话,祝安世眼中随即升起一抹笑意,他说道:“任期满了,前几天刚回来的。说来也巧; 上面安排给我的新办公室正好是你以前用过的那间。”
  他顿了顿,道:“对了,还没恭喜老爷子沉冤得雪,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他语气略有些失望:“我原本以为你回来之后; 会选择回到外交部继续工作,毕竟你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愿望都是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家不是吗!”
  “人是会变的。”徐舒简抬起头; 一字一句:“祝安世,三年了。”
  祝安世搅拌咖啡的动作不停,只是压低了嗓音:“准确的来说,是两年九个月二十三天。”
  徐舒简呼吸一乱,没说话。
  “我都记得。”祝安世将勺子放回到咖啡碟上,目光落在徐舒简身前的芒果奶昔和芝士蛋糕上,好一会儿,他说道:“这些甜食,你以前从来都是不碰的。”
  隔壁的宋逢辰眉眼微垂,想起家里成箱的橘子罐头,心情一片复杂。
  他以为他给徐舒简的,都是对方喜欢的。却不想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徐舒简看着眼前清香扑鼻的芒果奶昔,刚才服务员问他要点些什么的时候,他顺口报出了这两个名字。
  这是宋逢辰给他的,自然也是他喜欢的。
  他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明明是冰冰凉凉的,却暖到了他心底。
  祝安世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沉默良久,他说道:“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竟然能让一向心气高傲的徐公子这样委曲求全。”
  “我以为凭你祝家大少的本事,应该在找我之前就已经把我丈夫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才对。”徐舒简一脸平静的叙述。
  “差不多吧,”祝安世自嘲的笑了笑,一脸黯然:“他配不上你。”
  “他配不上,谁配得上,你吗?”徐舒简眉头微皱,语气有些冲。
  徐舒简只是不满祝安世对宋逢辰指三道四,可到了怀着别样心思的祝安世眼底,却成了对方是在控诉自己。
  “舒简——”祝安世张了张嘴,良久,他失神说道:“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眼瞎。”徐舒简面无表情的说道。
  祝安世看着他,眼底半是不可置信半是悲伤:“舒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徐舒简心烦气躁:“祝安世,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祝安世沉声道:“舒简,相识二十年,相爱三年,我以为就算我们俩做不成夫夫,也能做朋友。”
  “祝安世,”徐舒简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你知道洁身自好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沉默良久,祝安世低下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舒简眉头紧蹙。
  “舒简,”祝安世闭上眼,一脸神伤:“对不起。”
  “够了。”徐舒简猛地站起身来:“如果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那大可不必。”
  “舒简——”祝安世一脸激动。
  “停。”徐舒简打断他的话:“既然这样,那我们俩今天就在这儿做个了断。以前,我为你忤逆爷爷,那是我蠢;你背叛了我我却仍对你心存侥幸,那是我傻。可祝安世,我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也有自己的思想,当年的事情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放过的。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那就从我眼前消失。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舒简,”祝安世红着眼眶:“你恨我。”
  要不然也不会赌气说这些。
  想到这里,他心下大定。
  “我不恨你。”徐舒简沉心静气:“我丈夫对我很好,我很爱他,你的出现给我造成了麻烦。”
  祝安世看着他:“听说他救过老爷子的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和你相识二十年,自认为对你再了解不过,你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祝安世说道:“乡野糙汉,不识字,游手好闲,就连他用来救老爷子的钱都是偷来的……”
  徐舒简皱眉:“谁告诉你的?”
  “他们村早就传遍了。”祝安世略有些激动:“这世上报恩的方法有很多,你又何必把自己搭进去。”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委屈自己。”徐舒简看着他。
  祝安世神情一滞。
  “他很好,他比你好。”徐舒简居高临下:“有时候换个口味,说不定更惊喜,我就喜欢他厚脸皮,就喜欢他粘着我。”
  “舒简。”祝安世勉强压下心底的慌乱。
  “祝安世,我以为你至少能有点自知之明,从你选择赵佳雪的那一刻起……”
  “舒简,”祝安世打断了徐舒简的话,粗喘着气:“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徐舒简眉头紧皱。
  “当年,”祝安世哽咽着:“当年我之所以会背叛你,是因为赵家拿捏住了我爷爷的一个把柄,赵佳雪以此威胁我和她交往,我答应了。”
  徐舒简怔了一下,短暂而急促地呼了一口气,两手撑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这件事情,徐老爷子也插了手。”祝安世红着眼眶:“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在你和赵家之间,选择了赵家,是我对不住你……徐老爷子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我把事情真相告诉你,又要害你多一份伤心,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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