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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无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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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吃着披萨，电视里传出激烈枪战的背景声，单言抬起头来，发现单童已经没在吃了，靠着椅子靠背，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被电视里的声音吸引。
单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单童这才不紧不慢地问他：“可以说了吗？”
单言放下手里的叉子，垂下眼，底气不足地说：“方倩瑜在家吃药自杀，现在在医院洗胃……童童，你能不能……放过方倩瑜和陈希……”
单童怔了一下，没有开口，单言咬了咬牙，又补充道：“如果，你能放过她们，把学校论坛上的东西都删掉，然后在学校也不找她们的麻烦……我……”单言提起头来看单童，心一横，说道：“我可以和陈希分手……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永远不找女朋友……”单言说完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怯怯地看着单童。
单童的神情有些木讷，呆了好几秒，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都在抖，伴着电视里枪林弹雨的背景声和呐喊声，竟然有些癫狂。
单童笑够了，才站了起来，扶着桌子，问单言：“这就是，所谓的交换条件吗？”
单言不敢说话，望着单童，觉得他脸上的笑意有些耍帜醯糜行┍梗ネ懔说阃罚醋诺パ缘难劬Γ骸拔腋盟担τ杖说模一峥悸且幌隆庋穑俊�
单童转身往房间走，一回到房间就关上门，反锁，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一拳朝墙上打去，有些迟缓的麻木感在手上晕开，一直绵延到骨头里。
别看不起人了，他到底把自己昨天的话放在哪里？不接受自己的爱就算了，谁让自己爱他呢，因为爱他，所以哪怕夹起尾巴不再打他的主意，咬着牙忍耐着看他和别人在一起也不干涉，自己已经让步到这种程度了，就算看不到自己的决心，好歹也能体会到自己的苦心吧？到最后还要为了她来利用自己的感情吗？
她凭什么？他又，凭什么？
单言听到关门声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他没有筹码，他没有底气就这样让单童放过方倩瑜和陈希，他只知道单童一个弱点，那就是他爱自己，到最后自己还是卑鄙地利用了这一点——可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凌晨，单言听到关门声，猛地惊醒过来，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空调声和挂钟行走着的声音，单言从床上蹦起来，跑到单童的房间门口，也没有敲门，推开单童房间的门——他不在。
夜光的表面上显示着时间，凌晨四点。
第049章
单童下了楼，虽然白天挺热的，但是凌晨时分也就二十多度，小区的路灯还亮着，草丛里也有些亮度不高的灯。单童仰起头来看天，一片漆黑，定睛细看就能看到星星，再细看就会越来越多。
真想让单言也看看。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单童忍不住笑了一下，有些勉强地咧开嘴，又突然想到现在面前也没别人，不需要装，便有些丧气地收起了笑容。
单童走到小区门口，门卫正在打盹儿，用门禁卡开了门，单童轻手轻脚地出了小区。
街上空无一人，偶尔会有一辆空车开过，靠近单童后会放慢速度，看单童没有要坐车的意思，便又加速驶过了。
单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闷。自己这条命是单言的，自己本来都要放弃了，想着跟着爸妈一起去，只要闭上眼，就不用再承受任何痛苦，可是听到单言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了，他叫自己，童童——想到要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独自面对这一切，就于心不忍，所以只要自己咬牙坚持下去，哪怕只能给他一丝慰藉，那自己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
对啊，自己一开始只希望他好，只是他稍微对自己好了一些，自己就把握不住分寸想要贪图更多了。
单童走到街心花园，平时放学路过这里，秋千和跷跷板都被小朋友霸占着，单童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和单言坐跷跷板，因为身高体型几乎一致，两个人喜欢通过变换重心来做到平衡悬空，小心翼翼如同做实验，两个人很默契，可一笑起来就会破功。
单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自己的呢，即使被他那样刻意的疏远，自己也能不气馁地向他示好，现在不过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退回去了呢？
单童坐在秋千上，也没有晃荡，手握着冰冷的铁链，呆呆地望着沙坑，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她们扰乱了自己的生活秩序，凭什么，单言要用交换的方式来换得她们的平和，不可以和自己好好谈吗，哪怕有些强硬地，像他说“长兄为父你现在就归我管”的时候那样，命令自己不要再和她们做对了，自己也会乖乖点头的。
窦破的闹钟响起来，伸手按灭了闹钟，翻了个身，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窦破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就开始叫单童：“童童？”
窦破从房间里跑出来，就看到单童正坐在客厅地板上打游戏，嘴里叼了根棒棒糖。
窦破走过去蹲在单童身边，问他：“你啥时候来的啊？这……这么勤奋的吗？我让你帮我通关就是说说，没逼你的意思……”
单童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口齿不清地说：“来了一阵了，你快去洗漱吧，不是要去学校吗？”
窦破都站起来了，才猛地回过神发现单童没穿校服，窦破有蹲回来，问他：“那你呢？”
单童平静地说：“今天我不去学校。”
窦破有点吃惊，索性坐下，说：“那我也不去了吧。”
单童放下手柄转过头，对窦破说：“你还是去吧，马上高考了，这两天应该有很多要交代的事情。”
窦破皱了皱眉，说：“那你中午吃啥？”
单童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说：“还饿得死我啊？点外卖呗。”
窦破拍了拍脑门，又说：“对了！凯凯把清中的校园论坛也黑了，还有云职，现在周边的学校都知道那小婊子是小三儿生的，还他妈是个跟踪狂偷拍狂了。”
单童叹了口气，对窦破说：“让凯凯把一切都恢复原样吧，方倩瑜和陈希，不用再管了。”
窦破大惊：“那怎么行！才刚开始呢……”
单童打断他：“方倩瑜，在家里吃药自杀，别闹了，再闹出人命了。”
窦破收起脸上的表情，发出了一声嗤笑：“吃药？”
“嗯。”
窦破说：“只有一种人会吃药自杀，就是怕死的胆小鬼，他们都不是为了死，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世界上千万种死法，来得比这个快、让人更震撼的法子可多多了。”
单童看着窦破，没有说话，窦破沉着张脸站了起来，转身朝浴室走去。
过了一阵，窦破洗漱完毕，换好校服走了出来，单童按了暂停送窦破到门口，窦破换好鞋，对单童说：“好了，你别打游戏了，去睡会儿吧，不会一晚上没睡觉吧？”
单童耸了耸肩，窦破推开门，跨了出去，却没有走，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转过身来，看着单童的眼睛：“真正想死的人不会吃药的，我妈自杀了四次，最后一次终于成功了……因为对我爸彻底心灰意冷了，吃早餐的时候用餐刀直接插进颈动脉，当着我爸的面，而不是像前三次那样为了逼他回家吃安眠药。”
第050章
窦破回家的时候，单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手里拿了袋薯片，桌子上乱七八糟，堆的全是零食包装袋。
窦破最喜欢这种画面了，欣欣向荣。窦破丢了书包就在单童身边坐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罐装爆米花，拿了一颗送进嘴里，对单童说：“我回来啦！”
单童头也不回，盯着电视，说：“我没瞎。”一边说着一边把薯片递给窦破，窦破拿了一片送进嘴里，咀嚼得咔擦咔擦的，听起来很清脆。
窦破说：“你哥今天来找我了。”
单童面不改色，嗯了一声，窦破接着说：“他问我你在不在我家，我就说在。”
“嗯。”单童又嗯了一声，慢慢地拿了一片薯片送进嘴里，窦破说：“你哥说放学要来我家找你，然后我把他拒绝了。”
单童愣了一下，转过头用有些诧异的眼光看向窦破，窦破理直气壮：“我给过他好几次机会了，每次我让他把你带走，你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气回来，我还带他来我家，那不更给你添堵吗？”
单童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夸道：“Nice！破破干得好！”
窦破又说：“但是学校你怎么说的，你请假了吗？旷课要记处分的吧，你明年高考了，到时候自主招生什么的没影响吗？”
单童一脸无所谓：“我给我舅舅打过电话，让他帮我请假了，高考之前都不用回学校。”
窦破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对了，张枫去色达了，我靠，说走就走，他咋不约我呢，我也去接受一下洗礼啊。”
“你啊？”单童打量了窦破一番，笑道：“你这种啊，丢到洗衣机里接受洗涤就差不多了。”
窦破翻了个白眼，靠在沙发上，有些为难：“张枫还说，你生日前一定回来……童童啊，你生日还是请他吧，他都跟我说了，我要是不请他，不太好啊……”
单童也很好说话，随口就答应下来：“请吧，你好好准备考试，反正你考完了过两天我才过生日，再是要出国，到了那边认识了国内的朋友，问起来你高考只考了几十分，多丢人啊！”
单童这两天住在窦破家，除了外卖的电话，谁的电话都不接，信息也不回，除非窦破给他讲学校的事情，不然他也不过问。这种感觉挺好的，什么事情都不想，什么事情也都不管，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没心没肺就会无忧无虑，真好。
单童不去学校，每天睡到自然醒，6月7号早上，窦破推开客房的门，跳上单童的床，捏着单童的脸，强行把单童闹醒了，单童困得不行，脑袋就要往被窝里缩，窦破说：“童童！我今天要高考，你都没啥要跟我交代的吗！”
单童迷迷糊糊地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打了个哈欠，说：“数学最后一道选择题选C。”
窦破一脸惊讶：“这么神的吗？”
单童说：“嗯，快滚。”
窦破心满意足，拍了拍单童的脸，转身出了房间。到了楼下都上出租车了，窦破才猛地回过神，不对啊，就算这道题对了，那也就5分啊，还有可能是他瞎掰的呢！
下午窦破回到家，一回家就激动地对单童说：“童童！我刚问了我们班长！最后一道选择真的选C啊！你怎么这么神！”
单童笑眯眯地说：“那不然你以为我年级第一都怎么考的？”
窦破深信不疑：“那，明天理综的选择题答案呢！”
第051章
单言每天都给单童发信息、打电话，手机明明一直在畅通的状态，却得不到单童的回复，单言去找过窦破，窦破一点也不迂回，直接拒绝了自己要找单童的诉求。
关于单童不来学校，舅舅也采取了默许的态度，还亲自来学校给他们班主任请了假，中午和单言一起吃了饭，开玩笑让单言把小女朋友也带上，单言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也没有叫陈希。
陈希倒是来了学校，和单言说的话也不多，关于方倩瑜的情况都是在短信上交流，单言除了客套话也没有更多关心的话语。
单言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每天一有时间他就给单童打电话，不厌其烦，即使知道结果都一样，也控制不住自己给他打电话，发的信息也都语无伦次，可永远都是以“对不起”开头，以“你回来吧”结尾，可单童却没有回复片言只字。
单言几乎要发狂，单童住在窦破家，高考前他每天去找窦破，窦破每天都在学校，那单童在干什么，不会忙到接不了自己的电话，回不了自己的信息，就算一时没有看到，之后看到了总会回复吧，自己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信息，就算是出于礼貌也应该回复一下吧。
舅舅给单童的假请到高考结束，也基本上是单言的忍耐极限了。
高考完后其他年级返校，单言早早地到了学校，就守在单童教室门口，25班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只有单童的座位还空着，一直到预备铃响起来了，单童还没到教室。
单言沮丧地回到自己的教室，第一节 课完全听不进去，下了课就马不停蹄去了25班，也不知道该是意料之中还是难以置信——单童不在。
单言随便抓了一个25班的人问他班主任有没有说单童的情况，那人嗤笑道：“单童不是你弟弟吗？你都不知道，我们还能知道？”
这是一份来自陌生人的恶意，单言攥紧拳头，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按照老妈教的，问了别人问题，无论对方有没有回答上，都要说谢谢。
谢你妈个头。
单言抬起拳头就给那人招呼过去了，把他打倒在地上了，单言才猛地回过神来，自己的脾气好像变暴躁了。
在25班的地盘欺负25班的人，当然是说不过去，就算单言是单童的哥哥，但是单童这么久没来学校了，他却天天来学校，看样子是兄弟之间有矛盾，那也不需要顾忌单童和单言的兄弟之情，立刻围了上来找单言讨要说法。
25班的体育委员和单言说过几句话，此刻却也咋呼着冲上来问单言：“你干嘛啊！干嘛动手打人啊！”
周围的人立刻跟着起哄，趁着人多推搡起来，单言只有一个人，25班的围观群众更是有了底气，单言一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打人——他也不知道啊，为什么自己的情绪这么容易失控，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明知道对方不过是逞一时口快，明明咬咬牙就过去了，本来也是没有交集的人，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或者，自己就是纯粹地想要发泄。
真是糟糕透了。
被自己打倒在地上的人也站了起来，仗着人多，毫不客气也抡起拳头朝自己砸了过来，单言慢了半拍，已经躲不开了，单言快速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想着自己泄了愤，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打人，挨一拳头也无可厚非。
突然听到有人叫了声：“单童！”
眼前还气势汹汹的人群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到了安全距离，刚挨了自己一拳那人也收起了拳头。单言回过头，心脏就不正常地颤动了一下——真的是单童，明明只有几天没有见到，单言却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单童了，他好像有什么不同，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同，他一只手提着书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脸写着不耐烦，看着一大群人堵在门口，就站住了。
单童扫了人群中的单言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情感流露出来，看大家慢慢让开了，这才穿过人群往教室里走了。
单童经过自己面前了，单言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拽住单童的手腕，单童回过头看单言，声音有些沙哑：“干嘛？”
单言大脑一片空白，噎了一秒，才说：“你……你怎么才来啊？”
单童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沙哑：“昨晚喝多了，起不来。”
单言一惊一乍：“你身体好完了吗！就去喝酒！”
单童甩开单言的手，冷冰冰地回道：“我早就好完了。”说完也不再理单言，径直往教室里走去。
第052章
大课间要到操场做广播体操，偌大的足球场，单言一时不知道单童在哪个方向，整个做操期间都东张西望，巡视的班主任突然出现在单言身后，压低声音小声地说：“单言，做完操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单言吓得浑身一抖，转过头看班主任，呆了好几秒，才点头。
做完操单言就去了办公室，班主任招手让单言过去，待单言走近了，才开口：“单言，之前因为你们家的事情，所以你申请暂时不上晚自习，现在单童身体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高考结束我们现在就是准高三了，你还不上晚自习吗？”
单言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现在因为单童的事焦虑得课都不想上，还让他在学校待一个晚自习？
看单言的表情有些为难，班主任继续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轨迹，你们家发生的事情，学校知道后，态度也是无限宽容、理解，但是听单童他们周老师说，单童现在已经完全放弃学习了，前阵子又成天和窦破那帮人混在一起，你们舅舅也没说什么，只说需要时间来让他思考——可是单言，时间不多了，一年很快的，单童不是我们班的，我不管不着，但是你，我不希望你这么优秀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单言突然很憎恨懦弱的自己，班主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能做的只有点头，明明想要反驳的，单童没有放弃学习，单童也不会有闪失，他只是一时接受不来父母突然离世，只是想要休息一阵而已，只要他认真起来，学习和考试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
单言心窝一阵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法张口说出一句话，只能闷着脑袋点一下头。
看单言点头了，班主任乘胜追击：“那今晚开始就上晚自习吧，期末了，老师有可能会在晚自习补充点知识，就算老师不讲课，你写作业遇到不会做的题也可以问。”
单言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一直到预备铃响起，单言走出办公室，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课一般会提前一两分钟下课，大家就可以早些去食堂，班上其他人都去食堂了，单言却逆着他们的方向往教学楼走，刚走到25班门口，下课铃声就响了，走廊一时热闹起来。
25班的后门突然就打开了，单言赶紧闪到旁边，怕挡住急着去抢饭的同学，看着25班的人一个个从后门涌出来，却始终没有看到单童，到人流变稀疏了，单言凑到门口一看，发现是单童并不在，连书包也不在，单言又慌了，顺手就抓住了刚走出门口的女生，把她吓了一跳，单言赶紧松开手，疯狂道歉，道完歉也不迂回，直接问道：“童童……单童呢？”
女生皱了皱眉，小声地说：“单童一直在咳嗽，可能是感冒了，下了第三节 课就请假去医院了……”
单言心一颤，飞快地说了句“谢谢”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给单童打电话，毫无悬念，单童依然没接。单言又给单童发信息：童童！你在哪个医院？还好吗？我现在就来看你，你接我电话好不好！不接电话回我一条短信也行！童童！
单言心急如焚，跑出校门口了，单童还是没有回信息，站在马路边，单言突然觉得很迷惘，看着眼前的车流，连该往哪个方向自己都不知道。单言感到空前地无助，这份绝望感大概就仅次于父母车祸后，接到电话让自己去医院一趟的时候。蹲下身来捂住眼睛，心脏一阵阵地抽疼，除了紧张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单童什么都不给自己说，自己什么也不能做。
第053章
一直到晚上，单童都没有回复单言的信息，下了晚自习已经九点过了，单言回到家，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时钟，盯了两个多小时，时针总算走到了12，单言迫不及地给单童发了一条信息：童童，生日快乐！
信息发送成功后，单言的心跳突然就加快了，果然不出几秒，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单童回复自己信息了，内容很简单，甚至有些生疏的客套：谢谢，你也是，生日快乐
单言立刻给单童拨了通电话，单童却关机了，突然来的希望又突然被浇熄，单言垂下手，和前几天不同，单童不是给自己机会，怕自己烦他，甚至关掉了手机。
单言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对着手机小声地喃喃了一句：“病好些了吗……”单言眼眶有些酸，心里那句话呼之欲出，想要告诉他，他却根本就拒绝听。
“我好想你……”
单言一大早就起来了，蛋糕店刚开门，也没有做好的小蛋糕，但空手而归有些败兴，单言还是不甘心地买了两个面包，两盒牛奶，让店员分了两个袋子装好。
到了25班，单童果然还没来，但教室里已经有其他人了，单言把其中一袋递给坐在后门的同学：“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放在单童的桌子上，好吗？”
那人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下头，接过了单言手里的袋子，看她把袋子放在单童桌子上了，单言这才安心离开了。
单言到了教室，桌子上已经有些礼物了，有署名的，也有没署名的，单言有些害羞，把礼物一股脑地都塞进了抽屉里，也没敢一一拆开看。
期末期间各科老师都疯狂填鸭，根本没有课间可言，从上一堂到下一堂无缝衔接，好不容易捱过一个上午，午饭时间走廊人很多，单言在人群里穿梭，总算快到25班门口了，就看到单童了，不只是他一个人，他身边跟了很多人，还有一个没穿校服的，是已经毕业了的窦破。
窦破搂着单童的肩膀，被单童一把推开了，一群人在他们身边说说笑笑，大老远就听到窦破的声音：“靠，老子不要面子啊，你就这么推开我！”
单童很平静地给他顺毛：“你离我远点，一会儿被我传染了。”单童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窦破不以为然：“老子挨着你打了一晚上电动，都没被传染，怕个球！”
单言叫住他：“童童！”
单童身边的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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