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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金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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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顶竹笠的边缘,紧紧压在那人的眉际,他的头又是半垂,很难看情他的眉目。
  这人已经衔尾跟踪很久,只是那个中年书生,尚未发觉。
  那个人看着书生走进巷内,并没有从后面跟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
  似乎他已猜测到,这中年书生进入小巷,是准备要干怎么样的事?
  他没有白等,同时猜测也是完全准确,是以书生一出来,立即又跟了上去。
  在跟踪方面,这个人显得十分老练,不然这位书生怎么又会不觉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连串的跟踪,在开封府的西郊展了开来。
  中年书生是谁?
  头戴竹笠的人,又是哪个?
  由于这几个人的出现,情况显然又起变化。
  司马上云和骆骐,两人接到消息的话,当然也会赶往城西,只是他们是否能赶得上?
  “何事沉菏久,心诚问药王。”能够被称为“药王”,医术当然非常高明。
  医术真正高明的人,并不多,可是也不止一个。
  所以冠上“药王”尊称的,也不止一个。
  “神农氏”被称为药王,“华陀”也被称为药王。
  佛教的法华经中,更有“药王菩萨”,连菩萨之中居然也有一个“药王”。
  所以每一座“药王庙”之内,所供奉的药王塑像,却根本分不出是哪一个。
  由于供桌上所供奉的塑像,已塌了下来,只剩下半截。
  庙后墙,壁已崩塌了一大片,到处蛛网尘封,荒废多时。
  如果不是这座“药王庙”不太灵验,那可能就是由于这座庙筑在半山的原因了。
  当然也有这个可能,因为这里近处的乡民,身体都很健康。”
  虽然这座庙与城西官道之间,有一条小路通达,可是小路上隔不多远,就有高低起伏的石级,走起来十分辛苦。”
  所以象这样一座“药王庙”,如果还有香火,那该是个奇迹了。”
  附近的居民,可能已忘了有这么一座“药王庙”,乔玲一连问了七八个人,才找到这“药王庙”的所在。
  其中还有一个乡民诉乔玲,那座“药王庙”灵不灵验是另一回事,但庙里时常闹鬼。
  女孩子听到这个“鬼”字,都会从心底冒出了股寒意来,乔玲当然不会例外。
  可是,为了救姐姐,她非去不可。
  这座药王庙的庙门,早已崩塌。
  阳光从崩塌的残墙外,射照进庙里,里面大部分地方都可以看得清楚。
  可是不知怎么,会使人感到阴森森的,浑身不自然的味道。
  乔玲站在庙门外,仔细打量了好一阵子,又凝神静听了一会,始终没有看到有人出现,也听不到有一丝丝的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大声唤叫:“刁森!刁森!”
  里面没有回答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接连又叫了几声,还是静悄悄的。
  乔玲手一沉,从腰间抽出一只软剑,一咬牙,大着胆子跨进庙门。
  这座空荡荡的破庙里,果然没有半个人影。
  乔玲手握软剑,走到大殿的正中央,纵目朝四周看去……
  就在这时候,一阵恐怖已极的怪叫声,就在她的脚底下传来。
  乔玲冷不防吓了一大跳。
  她握剑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紧,大声叱道:“是谁?”
  这阵恐怖的怪叫声又起!
  这次乔玲听清楚了:“是狼曝!”
  她暗暗打了个冷颤,身上也不禁冒出一层寒意来,就即循声看去……
  那是靠着柱子处,放着一张神桌,桌子的一端,已少了两条桌脚,半斜在地上。
  这阵刺耳的狼噪声音,就是从那张破桌的桌底下传出来的。
  乔玲横移一步,用脚尖挑起地上一块碎瓦,踢向桌子底下。
  狼嗥声再起,“噗!”地一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桌底下蹿了出来。
  不错!真是一条狼。那狼一身灰乌乌的毛上,沾满了紫黑色,干涸了的血迹。
  它从桌底窜出,啸叫声中,朝乔玲扑来。
  乔玲握在手上的软剑,也就在同一时候举了起来,等黑狼扑近跟前,就一剑砍下。
  那条黑狼扑前几尺,突然停顿下来。
  这时乔玲才发现,原来那条黑狼颈子上,还拴着一条锁链。
  锁链的另一端,牢牢系在那根柱子上。
  是以这条黑狼,所能活动的范围,也就只能在几尺周围的地方。
  她可能是给乔玲踢出的那块碎瓦击中,显得极是愤怒,虽然不能扑前,却人立而起,张牙舞爪,向乔玲啸叫。
  黑狼的牙齿锋利发亮,爪子也隐隐闪光,那双眼既不亮也不光。
  它根本没有眼珠,可是那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窝,更显得恐怖骇人。
  乔玲看到那条没有眼珠的黑狼,不由愣了一下,轻轻道:“这难道就是咬死吕伯玄的那只狼?”
  声音从庙门那边传来,是男人的声音,站在那里的却是一个老婆婆。
  乔玲转身看去,不由诧异问:“你……你是什么人?”
  老婆婆大步跨进庙门,裂开那张大嘴,笑着道:“你马上就会知道。”
  她反手扯下头上的发髻,再举起衣袖在脸上抹了几下,老婆婆立即变成了一个大男人。
  一个大男人穿着女人的裙子,看起来很可笑,何况刁森本来就长了一付怪模样。
  不错!这老婆婆就是刁森。
  刁森在易容方面,果然有一手。
  他现在若是一副怒容,或是露出一副阴险的模样,看到他的人,可能以为他是狼精化身。
  可是刁森眼前的这副样子,无论是那一个看到,却会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斜着脑袋,歪着嘴巴,口涎从嘴角涌流下来,一双眼色迷迷的痴望着乔玲,眨也不眨一下。
  可是,乔玲并没有一丝笑意。
  看到那张大得惊人的嘴巴,不等刁森把发髻抓下,她已经知道这个老婆婆就是刁森。
  乔玲瞪眼冷冷道:“刁森!”
  刁森嘻嘻笑着道:“唉!乔姑娘,原来你还认得刁森。”
  乔玲杏眼一瞪,道:“刁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刁森摇摇手,替自己分辩道:“乔姑娘!搞鬼名堂的不是我。”
  乔玲道:“那你为什么不带那条黑狼,去衙门说个清楚明白?”
  这时,那条黑狼已经停止张牙舞,也不再爆叫,静静的伏在地上。
  它似乎知道,它那个好朋友刁森,已经来了。
  刁森朝那条黑狼看了一眼,道:“我会去的,也许就在这片刻之后。”
  乔玲不由困惑地问:“你在等什么?”
  刁森又裂嘴一笑,道:“乔姑娘,你别急,坐下来,我有很多话要说。”
  他话到此,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
  乔玲没有坐下,催促地道:“有话决说!”
  刁森的一对狼眼,始终没有离开过乔玲这张俏生生的脸蛋儿。
  现在更显出一副如醉如痴的神情,没有回答乔玲的话,乔玲有点不耐烦地,又朝他一瞪眼道:“你怎么不快说!”刁森突然叹了口气,却是答非所问地道;“乔姑娘,这么久没有见到,你更漂亮了呢!”
  乔姑娘道:“少说废话!”
  刁森认真地道:“一点也不是废话,我说的是事实。”
  乔玲朝倦伏在地上的那头黑狼投过一瞥,问:“这条黑狼怎么会在这里?”
  刁森道:“是我将它带来的,那天夜晚,我差点被它咬死。”
  舌尖舔了舔嘴唇,又道:“后来可能嗅出我不是它的仇人,所以虽然追上来,不但没有咬我,而且我跟它已成了好朋友了。”
  乔玲听到这些话,朝他注视了一眼,又朝黑狼看了看,道:“你们即使真是变成朋友,也并不是一桩值得奇怪的事。”
  刁森听到这挖苦的话,并不介意,他道:“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开始,我们就找到这里,一直住在这个地方。”
  刁森笑了笑,又道:“它的食量真惊人,幸亏我已替它准备了一、二十天吃的。”
  他那红红的舌尖,又舔了舔嘴唇,接着道:“要是把它留在身边,有一、两个月的话,我就得变成一个穷光蛋了,到那时候,不是它吃我,就是我吃它了。”
  乔玲看到他那副神情,差点涌起一阵呕心。
  乔玲说道:“你那封信上写着,要救我的姐姐,我立即一个人到这里来。”
  刁森点点头,道:“信上写的,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
  乔玲朝他望了一眼,道:“现在我来了,你就与我说个清楚。”
  刁森耸耸肩,一副得意的模样,道:“乔姑娘,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件谋杀案的真相。”
  乔玲望了他一眼,道:“当然想知道。”
  “你可知道,你姐姐和范廷元怎么会被关进监牢的?”
  “你说,是怎么回事?”
  “那是由于我写的一封信,向总捕头告密的。”
  乔玲轻“哦!”了一声。
  她见刁森说得很认真,可是事实上他并不清楚,总捕头骆骐在收到刁森那封信之前,已经把范廷元拘捕了。
  乔玲顺着他的口气,问:“刁森,真有那回事?”
  刁森摇摇头,断然道:“不是。”
  乔玲听到刁森说“不是!”两个字,不由暗暗吁了一口气。
  乔玲道:“我早就怀疑吕伯玄不是我姐姐和范廷元杀的。”
  刁森道:“可是,乔姑娘,你却也不能不否认,你的姐姐嫌疑最重。”
  他裂嘴一笑,又道:“在那种情形之下,我那一封告密信,就轻而易举得把他们送进监牢去了。”
  乔玲一对否眼,瞪视着他。
  刁森笑着问:“乔姑娘,这种事演变下去,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乔玲没有回答。
  刁森自己回答道:“他们将会拨到法场斩首。”
  知玲听到这话,浑身一凛。
  刁森看到她这副神情,又把话意转了过来,道:“可是你也不必担心,目前他们仍然还未定罪,还可以把他们救出来。”
  他一指自己鼻子,自负地又道:“有这样能力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刁森。”
  他一挺胸,怪地站了起来:“不是我刁森夸口,普天下能证明他们是清白无罪的,只有我一个人。”
  乔玲道;“可是,你……”
  刁森似乎已知道她要说的话,就道:“你是说,我是否愿意去官府,替他们证明。”
  乔玲只得点点头。
  刁森那条红殷的舌尖,又舔了舔嘴唇,道:“要我去证明可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要你嫁给我做老婆。”
  乔玲听到这活,不由诧然一怔。
  刁森尽量把自己话语温柔下来,却变成了怪声怪气,听来令人刺耳的声音,道:“乔姑娘!只要你肯嫁给我,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他“噗!”地跪了下来,又道:“乔姑娘!我是真心真意喜欢你,求你答应我,嫁给我。”
  他一面说,一面跪着膝盖走路,行向乔玲眼前,显得极是认真。
  那条长长的舌尖,朝嘴唇上左舔一下,右舔一下。看他的神情,就要去舔乔玲的脚背了。
  乔玲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毛骨悚然,暗暗打了个冷颤。”
  她连连往后退,一声娇喝道:“你这个人,真是岂有此理!”
  刁森不由愕然反了一下,道:“岂有此理?”
  现在在刁森看来,她回答这声岂有此理,那才真是岂有此理!
  乔玲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答应你的,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你!难道你不想救你姐姐?”
  “难道你不知道,是谁在调查这件案子?”
  “我知道!开封府总捕头骆骐,我也知道他是天下三大名捕之一。”
  “还有司马上云,司马大侠。”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这一次,我相信他们两人,一样是束手无策。”
  “你少夸口。”
  “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嫁给我,你会后悔的……那是你姐姐死定了。”
  “我不会后悔,也不用担心。”
  乔玲朝他看了一眼,又道:“我姐姐既然是清白无辜,司马大侠和骆骐总捕头他们,一定会弄个清楚明白的,替我姐姐洗脱杀人的嫌疑。”
  “你!你说这话是真的?”
  “不错!我现在就准备把你抓起来,送去衙门。”
  “小丫头!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向我说这话。”
  “我对你一忍再忍,现在已忍无可忍了。”
  刁森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双眼暴睁,嘴巴张得大大的,狼曝似的怪叫声。
  现在他这副神情,简直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俄狼。可是乔玲没有给他吓倒,玉腕一振,手上软剑“刷!刷!刷!”响了几下。
  刁森瞪着乔玲手中的那把软剑,“哇!”怪叫道:“好!动兵刃了,你对我这样无情,那就别怪我对你狠心了!”
  话落,他一个箭步纵到那根柱旁边,解开锁在那根柱子上的那条锁链,牵过那只黑狼。
  转过身,向乔玲狠声道:“我叫这条黑狼咬你的咽喉,吃你的肉,饮你的血。”
  刁森这几句话,听来骇人恐怖!
  乔玲听来,又不禁暗暗打了个冷颤。
  可是,到底她是练过武的女孩子,不安的心情,很快的就定了下来,冷冷一笑,道:
  “这样一条瞎了眼的黑狼,我才不怕呢!”
  刁森对黑狼大喝一声,道:“快过去咬死她!”
  说也奇怪,那只黑狼居然听得懂他的话,就对乔玲张牙舞爪起来。
  刁森即时一挥手。
  乔玲以为刁森是松开那条锁链,视线不由落在那头黑狼身上,防备它向自己扑过来。
  谁知刁森的手一挥,纵出一溜白光,疾向乔玲面前的地上,掷出了一颗龙眼大的蜡丸。
  蜡丸掷地“啪!”地一声,爆开了一蓬白雪。
  白烟缭绕,异香扑鼻。
  乔玲突然感到神智起了一阵晕迷,她不由失声惊呼:“迷药!”
  倏即一个转身,向后暴退。
  乔玲退的速度虽然相当快,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乔玲空有一身武功,可惜她临阵对敌的经验不多,像刁森这等狡猾之徒用的手段,又岂是她能应付了的?
  刁森跟在后面嘿嘿怪笑,道:“我只是使了一点小手段!”
  乔玲恼怒道“你……”
  她说了一个你字,已是头重脚轻。
  她知道不能在此逗留,转身向残墙一个缺口处奔去。
  刁森又是一阵怪笑,道:“我看你还能够走多远?”他牵着那只黑狼,紧追在乔玲身后。
  乔玲听到这些话,脚步不由加快起来,两三步跨过缺口,奔向庙后空地。
  她脚步还没有移出半丈,一阵晕眩袭来,渐渐脚步慢了下来,身体如同风摆杨柳,也开始摇摇欲倒。
  她勉强再向前走几步,说时迟,那时快,脚下一软,一个踉跄,终于跌倒在地上,人也昏晕过去。
  刁森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狂喜怪笑,狼口距离乔玲身子,已不过两三寸之间。
  那只黑狼虽然看不见,鼻子却嗅得到,一声嗥叫,嘴巴张了开来,露出了两排森森的白牙!
  刁森急忙把黑狼拉住,道:“她可不是给你吃的!”
  敢情那只黑狼听懂刁森的话,居然被他轻轻地拉开了。
  刁森把那只黑狼,拉到旁边一棵小树下,顺手把锁链在树上绕了几圈。
  那只黑狼低嗥几声,索性就躺下来,蜷卧在树脚的边上。
  刁森似乎看得很满意,点点头,道:“你就留在这里得了。”
  黑狼低嗥了几声。
  刁森笑着道:“狼兄,别了!暂时不能让你回庙,就在这里躺着,等我刁森讨了老婆,一定请你大嚼一顿。”
  说话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淫笑。
  刁森转头走到乔玲身边,弯下腰,伸手摸摸乔玲的脸蛋,自言自语地道:“乔姑娘!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我还舍不得喂狼!”
  乔玲晕晕睡去,毫无反应。
  刁森笑着又道:“乔姑娘!药王为媒,山神为证,我们就在庙里洞房花烛,虽然委屈了你,也是事急从权,哈!我刁森是几世修来的艳福啊!”
  他身子俯得更低,正想抱起乔玲之际,黑狼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怪叫。
  刁森冷不防吓了一跳,随即笑道:“狼兄啊狼兄!难道你也吃醋了?”
  拴着黑狼的铁链,“哗啦!”发出了急音,那只黑狼竟然人立而起。
  它跟刁森一起数日,像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刁森不由一怔,他转过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话,转回头,骤然之间,他不由瞠目结舌怔住了。
  原来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形同鬼魅,轻功高,深不可测,是以,他虽站在刁森身后,并没惊动他。
  这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他的脸色如同白纸,没有一点表情,手里握着一枝铁爪,像尊石像般站在那里。
  那枝铁爪,看来跟狼爪完全一样,而铁爪闪射出的光芒,令人心胆俱裂。
  黑狼正在向中年书生狂嗥,张开大口,露出了森森的利齿,挣扎着想扑上去。
  若非拴在树干上的锁链,它已经扑出去了。
  刁森看到黑狼那副神态,脸色骤变,呐呐道:“是……是你!”
  书生冷然一笑,道:“你认识我!”
  刁森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书生冷笑道:“那很好!”
  就在这几句简短的话中,杀机暴露。
  刁森也听出话中含意,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杀你!”
  手中铁爪,疾击而下。
  血花四溅,血光进现。
  “嘶!”地一声,刁森背后衣衫碎裂,抽回铁爪的同一刹时间,一块肉曳着鲜红的血,从刁森的背上飞了起来。
  书生出手,快速至极。
  即使刁森已知这书生什么时候出手,想要闪避也是闪避不开。
  他的武功本来就在这书生之下。
  刁森挨上这一爪,伤得不轻,痛得一阵惨叫,脸上的肉都收缩起来。
  书生第二爪跟着击下。
  又是血肉横飞。
  刁森心知已闪避不了,咆哮一声,忍住了痛,扑滚到地上,双手抱住书生的双脚,张开一个大嘴巴,咬向书生的右脚。
  他在疼痛,怒极之下,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只狼,向书生扑来。
  刁森这个行动,虽然使人感到是意外,可是书生的反应敏捷,还在他的动作之上。
  刁森的手还未抱实,口还未咬到,书生的右腿已疾飞而起。
  几乎在同一刹那间,书生铁爪横扫而去,抓在他的咽喉上。
  “噗!”一声轻响,刁森的咽喉皮开肉裂,鲜血激飞。
  血花飞洒满地,刁森飞起的身体也落在地上,已是气绝身亡了。
  杀过人之后,书生没有就此罢休,铁爪在刁森咽喉一抓再抓,接着在他身上又抓了起来。
  书生停下手时,刁森倒在地上已成了一具血淋淋的血尸。
  眼前刁森的这具尸体,跟横在“龙虎镖局”练武厅的吕伯玄的尸体,完全是一模一样。
  他犹是余恨未消,冷冷道:“刁森!这是你多管闲事的酬报。”
  他这话说过后,视线放在晕卧在地上的乔玲,沉吟起来,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置乔玲。
  略作沉吟后,缓缓举起手中的铁爪,要落向卧在地上的乔玲身上……
  这人也够心狠手辣的了。
  书生铁爪就要落下之际,就在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叹息声。
  书生收起铁爪,一惊回首,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站在身后不远的一棵大树下。
  瘦瘦高高的黑衣人,头上戴着一顶竹笠。
  书生轻叱问:“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缓缓道:“你该认识我!”
  黑衣人把戴在头上的竹笠,取了下来。
  出现在书生眼前的,是一张老人的脸庞,不是别人,赫然是“飞环门”高手狄弘。
  书生浑身起了一阵震颤,不过这神情只是短暂间,很快的就恢复过来,但没有丝毫的表情。
  狄弘又是轻轻的一声浪息!
  接着视线转向书生的脸上,道:“是不是感到非常奇怪和意外?”
  书生似乎不想点头,结果还是点了头。
  狄弘没有立即解释,将竹笠夹在左肋下,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到后山去吧!”
  书生点点头,视线缓缓移动,斜落在卧地的乔玲身上。狄弘看到他这副神情,道:“怎么?你还想杀人!”
  书生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移动脚步。
  狄弘也没有再出声,举步往后山走去。
  那只黑狼竟然觉察过来,在后面向他们的背影,不停地啸叫。
  就在这阵啸叫声中,狄弘和书生走过山丘,身形已渐渐消失。
  两人身形消失没有多久,就在刁森横尸的地方,又出现了两个人。
  司马上云和总捕头骆骐终于赶到了。
  传来一声:“在这里!”
  司马上云就像一只飞燕似的,从药王庙后壁缺口处飞出,落在刁森的身旁。
  骆骐在缺口处现身,他听到司马上云这话,也飞奔过来。他收住脚步,不住地喘息着。
  他们全力赶来,只不过司马上云怀有一身武功,才显得若无其事。
  骆骐喘着气,蹲下半个身子,伸手探测刁森的脉息,摇摇头,道:“没有救了!”
  像感到不胜诧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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