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传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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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追击，全因战争使桓因民伤，整顿内务比追击蒙狻更为重要。
　　然而，在战后整理内政的日子里，不断派出的斥候反馈回来一个意料不到的消息：蒙狻的平皂大军原本已经攻下六合大陆的大部分土地，但如今却每天都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撤出原本已经占领的土地，没多久就有一半以上的大陆无人管辖。

　　面对如此局面，桓因帝国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到手的肥肉总没有不吃的道理。于是一边在整顿内务，一边桓因就排除了大军前往占领那些土地。然而当军队踏入哪些地方后他们才发现，蒙俊撤走的不仅掠夺走了所有的粮草财物，还带走了所有的居民。走不了的老弱病残，则全部就地格杀，最后是一把大火。于是凡平皂大军占领过的地方，如今都是一片焦土，赤地万里，根本没有任何占领的意义了。看到如此情况，出于谨慎考虑，桓因大军没有过份深入，而是在挺进到金虬江边，有了足够的战略空间之后就停止了前进。

　　桓因皇宫御书房内，朱胤同子虞、索思以及神将戬就眼前的局势秘密商谈。

　　“上神，敢问您对如今情况，有何赐教呢？”出于对神族的敬畏，朱胤首先询问了戬神将。却不料戬神将却回道：“陛下明鉴，臣虽为神族，本次却乃奉玉皇之命，协助子虞元帅下界平叛。因此一切军务均听从子虞元帅调遣。还请陛下先同子虞元帅商议才是。”言此甚为恭敬。

　　“子虞……元帅？”

　　“是，子虞已奉玉皇之命，领天命元帅职。”

　　“哦，这样……”朱胤闻言大喜，“贤弟，为兄这可恭喜你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这么久了，怎么也不和为兄说说啊？哈哈。”

　　子虞赶忙抱拳道：“朱兄请恕罪。此事非小可故意隐瞒。而是这几日朱兄内务繁忙，小弟没有时间告诉朱兄。”

　　“好了好了。贤弟不必如此。”朱胤笑道，“既然玉皇有此封命，为兄倒也省事了。”朱胤面色一整，肃然道：“子虞贤弟，朕现在请你领桓因大元帅之职，统领桓因所有军力，与蒙狻决一死战！”

　　“臣遵旨！”

　　“哈哈哈，好。你我数年前一见如故，不想今日能携手杀敌。好了贤弟，现在可以谈一谈，对当前局势的看法了吧？”

　　子虞略一沉吟，便道：“朱兄，以小弟对蒙狻此人了解，他并无有多少称霸天下的雄心，而是喜好杀戮，确又深谙行军作战，可称为不世之才。如今此举，想必是他发现天界援兵抵达，自忖手中没有足够的力量，便放弃已夺领地，收拢军力，以确保有足够力量能与我们一战！”

　　“好！”朱胤击掌应和，又问道，“那么贤弟可有对策？”

　　“这……”子虞这次想了很久，却未作答。一旁索思见状，却大咧咧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就让大元帅统领大军一路杀将过去，把蒙狻之流一举灭了，不就成了？”

　　子虞微微摇头，一旁朱胤笑道：“那么索思将军可能想过，这些被放弃的六合土地，如今已是一片白地。我们该怎么处理呢？”

　　未等索思回答，子虞道：“蒙狻是深知朱兄乃至整个桓因军队乃以正义和天下为己任，那些领地平皂军队撤出之后，必然盗贼蜂起，民不聊生。若是桓因军队不管，则生灵涂炭，统战乱无异。而若接管吧，则必然分散军力整顿内务，并且若是蒙狻率军四处进击骚扰，那么我们必然四处疲于奔命，这也正好是蒙狻想要造成的局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继续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满足他的杀戮欲望了！”

　　“这么说，这个蒙狻并不是想称王称霸，而仅仅只是想不断的杀戮，才不断的战争咯？”戬神将显得很不可思议。

　　子虞默默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朱胤接道：“可叹我等正义之师，却要背这等无耻之徒束手束脚，真是可怜啊……”御书房内一片沉寂。正义的责任带来的压力，让想要弘扬它的人，感到窒息。

　　“正义……正义……正义只是……”良久之后，子虞仿佛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如果我们此时能够像对手一样，放下正义这种责任，就好了……”戬神将轻叹道。

　　“可是，这不可能啊！不然，我们与蒙狻又有何异？”朱胤断然否决，双眼却充满希望的望着子虞，却见子虞仍然地头在那里沉思，口中不断自言自语。

　　豁然间，他抬起头，轻道：“朱兄，我想到了。只是……小弟不知是否适当。只怕朱兄责怪！”“诶，你这天命元帅，就别再拿为兄开玩笑了。有话但说无妨，愚兄绝不责怪于你。”

　　“好。那小弟就说了。”子虞眼中闪烁着决绝的神采，道：“朱兄，小弟以为，为了天下的安定，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正义……其实同恐怖一样，只是用来约束人们的一种力量。对军民，可以讲，如果统帅也沉溺执著于此，那便太不智了。”

　　朱胤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他抚掌道：“难得贤弟有此想法。如此说来，我桓因大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贤弟且请把具体方略说来！”

　　“其实就是索思前面提到的办法：集结大军南下，寻求蒙狻决战。沿途只占领需要保证后勤的地区，尽最大力量消灭蒙狻之后，再定内乱！”

　　“那这蒙狻会不会避主力不战，而是迂回到我们的主力部队身后突袭我们的国都呢？”戬将军提出了一个明显的疑问。

　　“如果是一个想争天下的人，那么他会。但是蒙狻……我只能说，这个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小。”

　　“好了。我们有充足的军队，无须冒很大风险。”朱胤说道，“留一万御林军拱卫帝都，其余随贤弟前去破敌！”

　　“臣尊旨！”

　　此时，桓因收拢全国之兵，共拥有人族军队二十万，朱胤又从新占的原兆达国内招募了十万义军，合上二十万神族部队，共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跨过金虬江，南征进击平皂。

　　由于桓因与鲁淇之间山岭险峻，易守难攻，因此子虞选择了从兆达出发，入晋元而后进入平皂的进军方案。事实上，如果蒙狻真的会反击，那么这也几乎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一日夜间时分，大军已进入晋元腹地，扎下营寨。戬神将同索思进入子虞营帐求见。

　　“元帅！前方斥候来报，平皂军队在濠江北岸三百里停止了撤退，开始整顿！另外似乎有沧州方面一支军队正赶来支援。”

　　“哦？呵呵。”子虞莞尔道，“如此军情，竟有劳戬将军和索思兄弟同来通报，看来将军海岭有事相议吧？”

　　“元帅好心思！”戬将军朗声笑道，“末将是想领军前去试探一下敌人的虚实。”

　　“我也有这个想法。”一旁索思接口道。

　　“其实在下也有同样的想法。”子虞这一开口，却让另外二人略略吃了一惊。正待发问，却听子虞继续道：“戬将军，依朱胤陛下所言，平皂军队主力乃是受黑暗之心控制的蛮族。就我经历来看，往日那攻上天庭的军队，也正是这样的军队。依将军之见，如今可有何破敌妙策？”面对着神族的将军，子虞尽可能地控制着措辞。

　　“元帅，天兵乃神族，可于云端前进，速度同人族部队不可同日而语。更重要的是，每一个神族士兵都有控制空间的力量，凡间的生灵界无法与之匹敌。蒙狻犯天之时，因为黑暗之心的结界影响，才使得神族士兵无法发挥全力。而桓因国都一战，末将并未觉察有黑暗之心的影响。因此末将想利用天兵的优势，进行一次快速打击，一步压缩敌人的生存空间。”似乎感觉到子虞言语中的不信任意味，戬将军显得有些激动。

　　“索大哥，你以为呢？”子虞并没有直接回答戬将军，而是转问这啸锐军团的将军。

　　“我觉得，最好能直接打到绝地城去！哈哈哈。”

　　子虞也笑了，便道：“戬将军，你想派多少天兵前去？”

　　“五千。由我亲率！”

　　子虞略一沉吟，点头同意，又道：“只是将军，在下有一言请将军放在心上：黑暗之心威力可怖，又让人难以捉摸。将军此去，千万小心。”

　　“请元帅放心！”戬神将说这话便独自出账点兵。而子虞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便是粗线条如索思者，也看出了子虞心中的忧虑。他奇怪地问道：“兄弟，怎么了？”

　　“索大哥，你们白翼一族总也想着回到天界。然而在凡间过了那么多的岁月，做回神族，真有这么好么？”

　　“这……我没有去想过。只是祖上传下来这个信仰，我作为族人首领，完成这个信仰是我的责任！”

　　子虞苦笑，道：“同神族打交道，难啊。”

　　“怎么？难道你不想出兵？”

　　子虞摇头，回道：“出兵试探之意我原本有之。只是戬将军求战心切，想必我那番话他也没听进去。而黑暗之心神鬼莫测，只怕，他会吃亏。”

　　“那你为何不阻止他？！”索思一听此言，却显得有些急了。

　　“如果我也是神族，可能就会这样做了。”子虞双眼露出迷茫，“或许，我不该做这个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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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将心
更新时间：2009…7…21　19：45：45　字数：2436


　　却说戬神将出了帅帐，不屑之情立刻写满脸上。虽然他本着一个神族的矜持，没有直接发泄出来，但是心中却怨言不断：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见过多少场面？却就当上了什么天命元帅。行军打仗如此畏畏缩缩，哪里有一个军人的样子！他心中计较已定，一定要打出个样子，让这个娃娃元帅知道什么才是打仗！
　　戬神将即可点了五千天兵出发，同时，作为天界首席大将，他也未敢过分托大，又安排了三千天兵在营中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作为接应。五千天兵脚踏滚滚乌云，从空中疾速赶往平皂占领区。

　　神族的军队首先遇到的是小队的蛮族飞行部队。从规模来看这些部队是作为外围侦察部队而存在的。五千神族士兵在转瞬之间就用时空交错的神力将其撕成了碎片。戬神将见此信心大涨，自忖果然不出所料，黑暗之心的结界尚未影响到此处，必须要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高傲的戬率领天兵在又挺进了二十里之后发现了一片平皂军队的营地，于是下令空降攻击。然而这一次战斗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被袭击的部队仅仅出现了很短一段时间的混乱，很快就以严整的军容实行了坚决的反击。而神族士兵的时空交错神力也失去了作用。戬发现了这一点，但仍试图以数量优势对这支敌军实行全歼。不料战斗持续时间超出了预计，而后空中突然出现了大批的蛮族飞行部队，以包围之势对地面混战部队投掷火球，实施无差别攻击。戬神将在发现敌人增援的第一时刻就下令撤退，然而此时制空权已经被蛮族部队控制，神族军队在升空过程中又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这些该死的凡人！”戬神将已经血满战袍，然而他仍旧要为摆脱困境而战斗。虽然处在黑暗之心的结界中，蛮族士兵都超出了凡间生命应有的力量，但是在面对一个真正的上位神族时，依旧无法匹敌。三尖两刃刀所到之处，无不一片血雨腥风，鬼哭狼嚎。为了使自己的军队尽快脱困，戬神将奋力冲杀，只要能杀出重围到高空，那么一切都将安全。

　　“弟兄们！跟我冲啊！”戬高喊着，领着一队天兵努力突围，然而一个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戬无法叫出眼前此人的名字，但是他认得他——曾经凌霄之战，他看到过他。

　　正是三飞将之一——狂雕。

　　“人间已不属于你们。”粗沉的声音道出了仿佛丧钟一般的回响。而后狂雕双手相合……

　　“天雷刀！”随着一声狂喝，一道粗长的闪电带着摄人心魄的霹雳声凭空劈下。戬心知闪躲不及，急举三尖两刃刀抵挡。闪电劈到的一瞬间，戬神将只觉得双臂一麻，然后巨大的压力骤然而至，他再也把持不住，双手一松，兵刃被生生击飞。

　　凌空垂落的戬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仲裁的来临，然而意料之中的打击并没有如期而来。戬睁开了眼睛，却见狂雕将军如雕塑一般僵在半空，而周围的蛮族士兵则聚拢起来似乎想要保护起他。这难得的间隙让戬有了活命的机会，他用神念招回三尖两刃刀，同时瞅准一个空隙，将精神力量集中到武器上，大喝一声：“跟我冲！”猛然发力冲去——事到如今，戬已经无暇有太多余力去管随他一起奋战的士兵了，只能尽最大力先自己脱险，其他的士兵，能跟上多少是多少了。

　　最后戬凭借自己强横的武力成功突围，但五千天兵只剩下了了不到一千的残兵，其后还有数千蛮族空中部队紧追不舍。戬神将仓皇逃跑两百里之后，遇到从大营赶来的前来接应的三千天兵，奋力之下，方才发现已经出了黑暗之心的结界范围，是以反击杀退敌军。

　　入夜，帅帐内，高傲的神族将军垂首站在子虞面前，最后的矜持让他不能在一个凡人面前下跪，但是整个人已经显得毫无生气。而索思则立在一旁，局促不安。

　　“戬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此次本就是试探性的行动。通过这次行动我们得到了很重要的信息。我想，您就不必自责了。”子虞好言安抚道。

　　戬神将吃惊地抬起头：“元帅，您……您不责怪我？”

　　子虞摇摇头，接着又像自言自语般地道：“难道说，蒙狻的撤退是因为知道没有黑暗之心的结界，他们无法战胜天兵？”

　　此言一出，顿时惊醒一旁的戬神将和索思。戬神将接道：“难道……末将遭遇伏击之处，正是黑暗之心结界范围之边界？那这太可怕了！”

　　“天界之战时，蒙狻身旁有着黑暗之心，是以实力大增。下界之后，进犯桓因时我没有看到他带着黑暗之心，想必是把它放在了某个地方。既然蒙狻将平皂帝国改为绝望帝国，那么我觉得，这地方最有可能就是平皂帝都——绝地之城！那里距离戬将军受伏之地，可有千里之遥啊。”

　　“大帅！”戬神将突然抬头道，“末将恳请大帅再给我一个机会，末将想率军再探绝望大军，立功赎罪！”

　　子虞也仿佛想起了什么，盯着戬道：“难道你是想知道……这黑暗之心的结界会不会扩大？”

　　戬神将郑重的点了点头：“末将认为，很有这个可能。”

　　“好！”子虞肃容，朗声道：“戬将军，命你即刻率一万天兵再次攻击平皂军，务必小心行事！”

　　“遵命！”

　　“索思！”

　　“末将哉！”

　　“命你即刻组织天兵、啸锐军团同人族军队一同练兵，不可使用神族力量！从现在起，大军要做好在黑暗之心的结界里面作战的准备！”

　　“遵命！”

　　除了这些安排之外，子虞另外还向帝都增求了一万各类术士充实部队，在大营中也展开了快速的术士培训工作。他知道，这在今后的战斗中会起到重大的作用。

　　再次领兵出战的戬神将这次谨慎了许多。而派出的斥候部队果然不出所料地发现了平皂军队防区扩大了。戬原本打算利用神族快速的机动能力快进快出黑暗之心的结界，在突进中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但是很快他发现，每一次突进的深入程度总是要比前一次近。在大约估计出黑暗之心结界拓展的速度后，他明智地选择了撤退。

　　“戬将军！情况如何？”戬神将刚一率军进入营地，子虞就赶忙前去询问。

　　“依照末将所探得的速度，一个月内，黑暗之心的结界就会覆盖到目前我军大营所在地！”

　　子虞沉默。他明白在黑暗之心的结界中，神族士兵同人族士兵没有任何区别。这样的话面对狂暴的蛮族士兵，他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战事拖延，黑暗之心结界扩大，那么只会越来越难打。

　　“戬将军！”子虞猛然道，“我们需要更多的援兵！我且去寻求一些老朋友的帮助。离开期间，大军就交给你了！”

　　“大帅，这……”

　　“戬将军！在下信得过你！切莫辱没了天界第一神将的威名！”

　　“末将遵命！”

　　一切交待完毕，子虞驾起可兰，径直往西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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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故地
更新时间：2009…7…22　18：39：37　字数：3945


　　子虞的头一个目标是蓝峰山。敌军强大的实力让他想到了有过授艺之恩的孙元。当初在黑暗森林中，因为孙元的努力才使得自己能够安然返还，并且成功救出了晨曦之风。对于同黑暗之心的作战，如果能争取到会元术的孙元的帮助，必然是会有很大的助益的。从大军驻地到蓝峰山，依照可兰的速度也就是一个昼夜的时间。一路之上虽是无人管辖的战乱之地，但只因飞行在空中，倒也无话。这一日来到蓝峰山地界，但见青山翠灿，蓝雾缭绕，景色依旧。却不禁让子虞回忆往昔，感慨万千。
　　及至蓝峰山主峰蔚蓝峰，子虞正待降落云头，却隐隐闻到一阵阵婴儿的哭声，而且连绵起伏，声势浩大。子虞大感奇怪：蔚蓝峰乃是道家修行之地，便是有一两个收养的孤儿，也决不会有如此连绵不绝的啼哭声。何况此时子虞尚在高空，下头事情看不真切，但若是婴儿啼哭，能穿这么高，那决然是匪夷所思了。子虞心知事情有变，急催可兰降落。待看清是怎么回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无数牛犊大小的丑陋怪兽，嘴里咆哮出刺耳的婴儿啼哭声，沿着蔚蓝峰上山的两条山道一个劲儿的冲锋。而蓝峰派的众多弟子，正在四处奋力阻截。战场之上各种元术的绚烂光辉此起彼伏，不断的有那种丑陋的怪兽在元术的打击下或变成碎冰，或变成焦炭。子虞也是行过军仗的人，一见此景便知蓝峰弟子的形势虽然尚可支撑，但已经相当吃力。

　　只是如此危急的形势，却不见孙元在场。子虞大奇，盘旋降落。确有一些弟子看见他，不知是敌是友，持剑冲上来将他围住，喝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何干？”

　　子虞正待大话，却见身后大殿门开，孙元长笑而出，道：“子虞，别来无恙啊！”

　　子虞大喜，翻身下马，抱拳礼道：“老师！好久不见，您可安好！”又返身一指那些怪兽问道：“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六合劫难，古兽复生。这些怪兽面貌丑陋，声若婴啼，倒是符合传说中关于獓貐的描述。然而这数量如此之多，却让人难以置信。为师几日前卜卦，至今日蔚蓝峰有大难，因此早做了准备，但也没想到敌势如此凶猛。不过，子虞你及时赶到，那么也算应了为师卜卦之象了。”

　　“老师，您早知道我要来？”

　　“方术而已。蔚蓝峰两道，为师只有坐镇中央大殿，方能左右逢源。如今你来，且为为师抵挡一路。”

　　“弟子遵命！”

　　孙元安排子虞负责一路指挥，而后便放心的前去支援另一路。起初，那些蓝峰弟子对子虞不甚熟悉，对这个刚来的“师弟”心有不服。孰料不久之后，子虞的行兵调度，队仗安排，对地势的利用，乃至本身超强的实力都让他们心悦诚服。局面因为子虞的加入而扭转。在强大的爱之剑的支撑之下，蓝峰防线逐渐稳固下来，隐隐甚至有逆攻之势。

　　然而怪兽绵绵不绝，杀之不尽，震耳的婴儿啼声如同魔音蚀骨。子虞心中焦躁，但也奇怪，别说是上古怪兽，就算是普通野兽，真要有这么多，以蓝峰山区域这块地方，怕是也养不了。这其中必有古怪！

　　念及此处，手中爱之剑突然传来一股意识流，却是剑魂道：“子虞，你可有杀敌？”

　　子虞一惊，意识中文道：“已经砍杀了不下几十只怪兽，怎么，你没有感觉？”

　　“我只觉你是在练剑。没有触及实物。”

　　“这怎么可能！”

　　“子虞，这是幻觉。你被自己的肉眼蒙蔽了自己的内心。”

　　“博爱之剑！且引导我找出真凶！”

　　“我不能找出确切的目标，但能给你大致的方向。子虞，且用我！”

　　“好！”子虞清啸一声，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光华灼灼，催起八阵坎之力，滕王四斩出手，却无有目标的沿路刺去。酣战中的蓝峰弟子大哗，都不知道子虞要做什么。只见子虞在空中忽左忽右，宛若蛇行，而剑锋所指之向，也在不断变化。无数的水刃散出，在空中乱舞，最终忽然集中向一个方向猛击过去。

　　只听得扑扑扑的几声闷响，那些水刃在空中爆开，却的确仿佛是打在了什么东西上。最后子虞在空中的身形突然停顿，手中的长剑前半段如同没入什么东西一般消失在空气中。

　　一声如同婴儿受痛后的发出的嚎叫声一般的巨大的惨叫声响起，子虞双腿向前一蹬，迅速抽剑后退，博爱之剑在空中带出一股血柱。然后空中慢慢显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它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