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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月下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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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芷人已走进里面,伸出手理着马的鬃毛,闻言点头道:“你就给上好吧!”
    关骆驼咧嘴笑着,回头吆喝道:“钱柱子,把里面那副鞍子拿来!”
    钱柱子答应去拿鞍子,关骆驼就道:“姑娘这是往哪里去呀?”
    “还没准儿!”
    鞍子拿来了,是一套讲究的上好鞍子,镶满了白铜的扣花,前有倒囊,后有镖袋,两边的皮褡裢,能放很多东西。
    看到这里,江芷就知道这匹好马的主人,不是无能之辈,那么没落到卖马为生,也着实够可怜的了。
    她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放在马身上,宝剑也插好,又取出五两碎银子给他算是鞍子钱。
    关骆驼做成一桩买卖,心里很高兴,道:“姑娘这是上重庆铁公馆去吧?”
    江芷道:“马上料没有?”
    “上啦!”关骆驼亲自把马牵出来,笑嘻嘻地道:“有了这匹马,姑娘你就大名更响了,恐怕铁总兵家也找不出这种好马。”
    钱柱子用马刷子在马身上遍体刷着。
    关骆驼笑道“城里都在说姑娘被一个哑已抢走了,说那个哑巴功夫大极了,到底是……”
    江芷道:“好了,我走了!”
    拉着马就走出了马厩,关骆驼到口的话又给闷回去。
    在门口,江芷翻身上马,那匹马还使性子厉鸣着打着***,费了半天劲才制服了。
    江芷扣着马缰,向着关骆驼道:“我还忘了问,这匹马的原来主人是谁?”
    关骆驼道:“姓管,是个秀才……唉,这年头读书人不值钱了。”
    江芷道:“多大年纪?”
    关骆驼想着道:“哦,总像有三十好几了。”
    江芷点点头,抖动缰绳,坐下神驹忽地一声长啸,一跃而出,足有丈许以外,紧接着四蹄翻动,其快如风,刹那之间,已消逝于长街尽头。
    这匹马真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脚程,江芷还生平第一次乘骑这么快的马,所谓“良骥伏枥,志在千里”,在马厩里关了好几天,这匹马早已不耐,这时一经放足奔驰,真如脱弦之箭,快同电闪星驰。
    江芷恨不得早一天离开灌县县城,见它如此快速,却也不加拘束,这一阵子奔驰,足足跑了有三个时辰,直到东方现出一线曙光,她才慢慢把马放慢了,看一看道边的界碑,已是鄱县的境地。
    在这里她稍事休息,人马进了些饮食,继续前行,如此晓行夜宿,不出月余已出了川省境地,来到了三楚境界。
    这一无风和日丽,江芷人骑来到了鄂北重镇襄阳地面,在杨柳堤岸稍事歇息,面临着浩瀚的汉水,隔望着对江的樊城,这襄、樊二地,她是久仰得很。
    她有个亲娘舅在江陵为官,是江陵的府丞,自己这一趟,原本是想去投奔他的,她却又不无犹疑。
    一来是这个做官的亲戚,一向和自己家少有来往,虽是亲舅舅,却也不习惯寄人篱下。
    第二,如果她真要住在舅舅家,舅舅一定又会问这件婚事,势必又要托人向铁家关说,这是自己最不情愿的事情。
    有了这双重的原因,她就又不愿意上舅舅家去了。
    在江边的茅亭里,她临江览胜,杨柳丝里,乍见几只燕子呢喃掠过,心情在百愁绕结里,难得的现出一丝开朗!
    她在想人活在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本来是快乐无拘的,活了十九年就从不知道忧愁是什么,想不到忧愁一旦降临,却使得自己这两个月来了无生趣,这又是为了什么?“莫非我生命里,只为了婚事的不遂,就使得我这么沮丧、消极?”
    她气馁地站起来,手里的马鞭子用力地抽了一下杨柳,杨叶在风里轻轻浮转着,却又似带给她无比的新生力量,她又有了新念头:“不,我一定发奋,更努力地活下去。”
    “我要凭我一身的武功,好好在江湖上闯一番成就来,叫所有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这么一想,她顿时平添了几分毅力与生趣,一时蓝天白云,海阔天空,心胸为之大大地开朗起来。
    她这里正自励自奋的当儿,却听得前道鸾铃声响,一匹胭脂快马,远看如红云一片,刹那间已来到了近前。
    好漂亮的一匹马!
    好漂亮的马上娇客!
    胭脂快马上所坐的是一个双十年华,风姿绰约的红衣少女,但见她蛾眉淡扫,杏目澄波,血红的荷花搭肩儿正中,打着一朵芙蓉绸花,坐骑鞍侧左弓右剑,后面是一槽白羽雕翎。
    好标致的一骑人马!
    那匹胭脂马也绝非常马,这一人一骑,一入江芷眸子,己如疾风引浪地来到了近前。
    女人的眼睛是最敏感的,尤其是遇见了同自己一般出色的美女,更是不会轻易地放过。
    江芷的姿色,被誉为西川第一美人,可见足以惊人,这个红衣姑娘亦是一方极艳,二女的目光一经交接,顿时如磁石引针,相互地对瞄了起来。
    显然的,那匹胭脂马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马上的红衣少女含着三分冷,二分娇,五分的傲慢,那么浅浅地一笑,把眼睛却又掠向了江芷的那匹马之上,她的表情顿时一惊。
    这种惊愕的程度,似乎还要超过发现了江芷这个人。
    右手一勒马缰,胯下胭脂马,发出唏聿聿一声长啸,突然地定在了当场。
    红衣少女的一对澄波双目,在那匹鹅黄长毛神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阵,情不自禁地夸赞了一声:“好一匹鹅毛黄!”
    江芷由不住一笑,上前搭讪道:“这位姐姐也认得这匹马?”
    红衣少女斜过眼睛来看着她,有几分不太爱理人的样子道:“是你的?”
    江芷点头道:“是我的呀!”
    红衣少女扬了一下眉毛,喃喃自语道:“怪事……”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到江芷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然后,这位颇为高傲的姑娘,带出了矜持的笑容道:“在哪里买的?”
    “在四川!”江芷发觉对方的态度傲慢之后,也就相对地兴趣索然。
    “四川?”红衣少女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玉齿,道:“四川并不产这种鹅毛黄呀!”
    “但我是在四川买的,不行呀?”
    说了这句话,江芷就转过身子,不愿意理她了。
    红衣少女碰了个软钉子,蛾眉一竖,唇角弯了弯,像是挺生气,可是倒也没有立刻发作。
    她只把敌友难测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好好地盘留了一阵子,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你大概是初来不久吧?”
    “我来了一年了!”江芷信口胡答了一句,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请教贵姓?”
    “这个……”江芷偏过身子来,微微一笑道:“何,何碧文!你呢?”
    “哼!”红衣少女一抖马缰,坐马泼刺刺如风而去!
    江芷禁不住乐得笑了起来,她得意极了,第一次尝到捉弄别人的快乐。
    “何碧文”,就是“何必问”的意思。
    她一时灵感,信口胡诌,却骗了对方那个自负过人,而且神情高傲的姑娘,如果说今天快乐,那么这该就是唯一快乐的一件事了!
    红衣少女连人带马已消失于堤岸尽头。
    江芷的目光由她的背影移回到眼前,忽地呆了一下,她立刻跳上前去,由地上拾起一件东西。那是一朵碧光闪烁的翡翠花,花分六瓣,俱是上好翡翠所精制,正中花心,却是一粒珍珠,大如指甲盖儿。
    这样名贵的一朵花,镶在白金托子上,显然是一件用来别在身上的饰物。
    江芷心里动了一下,仿佛有一点记得,刚才那个红衣少女身上好像佩戴着此物……那么这朵花定是她所失落的了。
    她匆匆跳上马背,顺着河堤,一径地策马追下去,来不及了,连那红衣姑娘的影子也看不见。
    前面一处渡口,在辽阔的江面上,只见远远有一条渡船的影子。
    江芷望着江水发了一会儿怔,一时可真没有了主意,手里那朵翡翠花,在残阳里闪烁出一片碧光,正中那颗珍珠更是晶莹夺目,令人不敢逼视。
    她无可奈何,只得暂时代为保管了。
    她把这枚名贵的饰物,别戴在衣襟上,继续策马,顺着这条堤岸一直向前行。
    晚霞满天,水面上闪烁着明灭波光。
    眼前又到了一处渡口,有一艘大渡船停泊在岸,招揽着客人渡江,这时,正有一帮子绸缎客商,把一车一车的绸缎布疋搬运上船。
    江芷问明了这条船是往“樊城”去,人马渡资一共要五钱银子,她就如数照付,打马上了渡船。
    这艘渡船出乎一般的大,足可乘渡百十个渡客,连马带车,满满的一大船。
    江芷登船不久,船老大命令开船,几名船伕把渡船的船栏杆拉起来,用棕索结实的绑起,由四名船伕用长篙撑动,这艘船离岸向江心行去。
    船到江心,扯起风帆,四名船伕歇下长篙,由江风送着这艘船顺江直下。
    襄阳樊城虽是一水之隔,但是起点和终点,却是两城极端,所以行走起来,也得要半个时辰!
    江芷凭栏向水,只觉得水面上飘浮着一层茫茫的雾,天色已渐渐地昏暗,她的肚子也有点饿了。
    渡船上有几个卖茶叶蛋、糯米饭的小贩,生意很好,江芷就买了两个茶叶蛋,刚刚剥开吃了一口,就听得船上一阵大乱,有人大声道:“不好,要撞上了!”
    迎风疾驶来一艘双桅的大黑帆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这艘渡船撞来。
    这种情形,自然使得满船客人哗然大惊。
    七八名船伕一齐探出了长篙,向来船船头上顶去。
    这艘大黑船上,站着十来个汉子,在众声吆喝之中,大船船头一偏,紧紧擦着渡船的船舷驶过,相差尺许没有撞着,当真是险到了极点。
    江芷心中方松了口气,却见对船上一连探出了十几把长钩,一搭一扯,又把渡船紧紧钩住!同时间自大船上一连翻过来七八个彪形大汉。
    七八个汉子,每人手里都拈着家伙,一时间,全船大乱,有人大喊道:“不好,强盗来了!”
    慌乱中,男号女叫,吵成一片。
    就只见为首三四名盗人,一阵快刀,已把几名挺篙欲战的船伕砍倒在地,鲜血四溅,众目睽睽下杀人,真是残忍!
    最先跃上渡船的是一个四十上下,满脸络腮胡子的矮胖子,这人上身穿着一件圆领的大红绸衫,手上提着一把虎头钩,看样子这人像是个头子。
    紧随着这矮汉左右二人,是一对高同门神般的高瘦汉子,二人每人是一口大砍刀,最先动手杀人的就是这两个家伙。
    众人本来是哗然大乱,可是一见杀人,一个个俱都噤若寒蝉,吓得呆住了。
    就只见来人中,一个黄发汉子,纵身跳上货堆,一摆手上的钢刀,大声道:“大家听清了,老子们是‘混江七龙’,在此做一趟买卖,要命的就不要嚷,老子们是只要东西银子,不要人马,哪一个要是敢叫一声,老子就是这么一刀。”
    说到“一刀”二字时,手中钢刀唰地挥出,把一截船柱,齐腰砍成了两段。
    渡船上众人,一个个面色惨变。胆子小一点的全都跪下来,磕头如捣蒜般地讨起饶来。
    最先上船的那个红衣胖矮子频频冷笑着,用一口道地的湖北官话道:“个老子的!光磕头有什么用,还不把东西给献上来?惹火了老子一阵乱刀,一个活的也不留。”
    这艘渡船由于被贼船贴上了,两条船仍然缓缓在江上行走,天黑雾重,距离岸边又远,谁也不会知道他们弄什么,自然不会惹人疑窦!
    江芷由于立身在船尾部位,一时不会为人发觉,只是遇见了这种事,自然不能置若罔闻!她心里正盘算着要怎么个出手,痛快地惩罚这些贼人一番。
    心里正在想着,就见那两个身高如门神般的贼人之一,用手搪着搭客,向船尾上走来。
    渡船上刚点了一盏风灯,就悬在船中间。
    那名瘦高的贼人,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一眼看见了江芷,顿时站住脚。
    只见他咧着嘴嘿嘿一阵怪笑,道:“好漂亮的一个大姑娘!”
    这家伙嘴里说着,却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向着江芷脸上摸去,江芷早已蓄势以待,见状身子向后一缩,轻舒左手抓住了这人手腕子向后一带。
    她娇叱一声道:“该死的东西!”
    左手顺势向外一推,只听得“叭”的一掌,正好击中在这人面门之上。
    江芷一上来早已蓄足了劲道,这一掌当然不轻,那汉子做梦也不曾想到,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居然会是身怀武技的要命煞星。
    随着江芷的掌势之下,这汉子整个身子,推金山倒玉柱般地向后倒了下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那汉子被打了个满脸开花,顿时昏死了过去。
    如此一来,前船的一伙子强人俱都惊动,一窝蜂似地向着船尾涌来!
    江芷一不做二不休,娇叱一声,身势一转,已来到了坐马之前,一伸手,已把插置在皮座前的长剑抽了出来,身形再闪,已来到了这伙强盗面前。
    为首的矮胖子,狂笑一声,摆动手中虎头钩,正待口发狂言,他身边那个黄发汉子却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红衣矮子闻言大惊,一双眸子在江芷胸前转了一下,顿时面色发青。
    只见他高举双手,向同伙大声道:“不可出手,退下去!”
    江芷心里一怔,正不知对方是弄什么玄虚。
    却见那个红衣矮子把手上的虎头钩交给了身边黄发汉子,满脸畏惧之色地走上前几步,向着江芷深深一拜。
    由表情上看来,他像是害怕极了。
    只听他用颤抖的声音,嚅嚅地道:“在下等罪该万死,竟不知姑娘驾到,请念在下无知,不识姑娘台驾,请原谅!请原谅!”
    一面说,一面深深地打着躬。
    这番情景,自是大出江芷意外!
    那矮子一连作了好几个躬,转向手下各人大声道:“你们这群东西,在三姑娘面前,还敢如此放肆,还不跪下求饶,真的想死吗?”
    那几个人,在红衣矮子频频打躬时,早已彼此相互耳语,面有悸色。
    此时一听瓢把子关照,慌不迭地跪满了一地,一个个头磕得砰砰直响,纷纷嚷着:“三姑娘饶命,三姑娘饶命!”
    江芷心里更是一怔,暗忖着怪呀!他们怎知道我是行三,叫我三姑娘呢?
    原来江芷早先还有个姐姐不幸夭折,在家里连哥哥算上正是行三,早几年人家都管她叫三姑娘,后来长大了,倒不曾再听人叫过了。
    这伙子匪人,这种悖于常情的举动,使得她暗暗称奇,心里不胜纳罕。
    可是她表面上,却不得不力持镇定
    冷冷一笑道:“真难得,你们居然还认得我。”
    为首矮子频频打躬道:“三姑娘大名,天下谁人不知,月前在下曾得到消息,知道姑娘莲驾欲往汉上一行,正不知是真是假,想不到姑娘已经来了,真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下等早已效命姑娘,要是早知道姑娘在渡船之上,天胆也不敢冒犯。”
    说到此,又连连打躬道:“姑娘万请海涵,万请海涵。”
    江芷越听越是不对,冷笑一声,道:“你这人满口胡言,也不知你说些什么?姑娘堂堂侠行,岂与你等狐鼠一流,还不快滚!”
    红衣矮子先是一怔,可是目光一瞪左右,只见满船客商都瞪着眼在瞧热闹,他顿时心里一动,暗忖着是了,想必是对方忌于人前现明身份,是以有此一说。
    心里一转,甚觉有理。
    当下嘴里连声称是,头低得几乎都挨着脚尖,一面后退着,一面连声道:“是……在下该死,在下该死,只不知三姑娘现欲何往?”
    江芷冷冷笑道:“我去樊城,暂时也不会走动,你等不服,随时找我好了。”
    红衣矮子连声道:“不敢,不敢……在下等既知道姑娘落脚樊城,理当尽地主之谊……对姑娘多少有个照顾……在下等这就告辞。失敬,失敬!”
    一伙子人,一个个鞠躬弯腰,连声道:“失敬,失敬!”状极谦恭地退到了船边。
    江芷忽然想起来道:“站住!”
    一伙人肃手道:“三姑娘还有什么话说?”
    江芷冷冷地道:“你们一伙子杀了人,抖手一走就算了吗?”
    矮子一惊,面现苦色道:“这个……三姑娘高抬贵手。”
    江芷道:“死者死矣……唉!这样吧,看你们既有悔意,我也就不再追究。”
    矮子道:“是……”
    江芷向一旁垂手而泣的船老大抬抬手道:“船老板你过来!”
    船老大忙走近,害怕地道:“姑……姑娘……”
    江芷道:“你们死了几个人?”
    船老大讷讷地道:“两个……伤了两个!”
    江芷转向那红衣矮子道:“破财消灾,你们负责偿还一千两银子,给这死难的家属,银子交给船老大由他发落。”
    红衣矮子连连点着头,答应道:“是是……在下马上负责张罗,三天之内一定送交!”
    江芷道:“这可是真的?”
    红衣胖子点头道:“在下天胆也不能欺骗姑娘……姑娘点点头,在下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江芷皱皱眉,心里着实纳闷。
    她冷冷笑道:“好吧,我信得过你,还忘了请教你的大名?”
    红衣矮子用手指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讷讷道:“在下复姓申屠,单名一个雷字,这几位是在下的拜弟,混号是‘混江七龙’。”
    “混江七龙?”江芷点点头道:“好,我记住你们了,希望你等好自为之,走吧!”
    申屠雷以下六人深深一躬,然后由地上搭起昏迷不省人事的那个瘦子,向着邻船跨去。
    紧接着两船分开,那艘双桅大船,在黑暗中渐渐消失。
    叫申屠的匪首,在两船离开时,兀自站立在船首,频频向着江芷抱拳为礼。
    “混江七龙”在襄樊是出了名的难缠人物,想不到会对江芷这般的一个人物,如此服帖,礼敬有加,这番情影看在各位船客眼中,自然是天下奇闻!
    这些乘客中,也有不少是常在江湖中走动的,当他们得悉这位女客被称“三姑娘”时,也都现出无限的惊恐,忧惧较诸“混江七龙”犹甚。
    船老大姓傅名影,更是老江湖了,“三姑娘”的名字,他怎能不知道?是以他那张惊恐的脸,压根儿就没开朗过。
    混江七龙走了以后,他战战兢兢地来到江芷面前,躬身施了一礼,面色苍白地道:“请候三姑娘发落。”
    江芷一笑,道:“不要这么称呼我,我姓江,还有什么发落不发落,赶快过江吧!”
    船老大怔了一下,讷讷道:“姑娘的意思是放过了我们?”
    江芷杏目一瞪,说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好心救你,你却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船老大显出一副不可捉摸的表情,连连退后,道:“是……小的误听传言,把姑娘当成了恶人,真该死……”
    江芷真有点哭笑不得,冷笑道:“这可好,我好心救你们,却把我也当成了强盗,这年头好人可真难做!”
    船老大赔笑道:“小的该死……该死……小的代表全船的客人,谢谢姑娘的大仁大义,大恩大德。”
    说完这小子还趴下来,“砰砰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全船的客人这才真正弄清楚是来了救星,俱都齐声欢呼了起来!
    渡船在一片欢笑声中,向对岸拢去。
    渡船靠岸之时,已是万家***。
    在众口交谢的一片欢喜声中,江芷跨上她的那匹“鹅毛黄”,举手与众人作别,遂向着樊城市街上行去。
    樊城和襄阳一般的热闹,由于地当水陆之冲,形成一片繁华的市景。
    此刻华灯初上,行人如鲫,各大店铺都掌着灯。推着车的,担担子的,沿街叫卖的,乱成一片,其间自然也不乏一些走马章台的公子哥儿,鞭丝帽影,形成此一入夜后极盛的大好时光!
    南大街的“厚德福”,素有爆、烤、涮三绝之美誉,是樊城最大最考究的一家饭庄子。
    “厚德福”的后院,是“樊城居”大客栈,两家是一个老板,生意彼此连贯。
    只要来“樊城居”住栈的客人,必定在厚德福吃饭,如果在“厚德福”吃饭的朋友,不住店则已,如欲住店,势必是落店在“樊城居”!
    这个时候,“厚德福”饭庄子里的生意好极了,整个饭庄子里座无虚席!
    不过,也不能武断地说绝对没有。
    那!请看看,当中的这个桌子就空着——这是最雅致的一个座头,铺着素白的桌布正中,设置着一盆蝴蝶兰,席面四周,用空花雕刻的四季屏风拢着,横梁上还吊着个“八哥”笼子,那八哥儿跃上跳下,叫唤得正来劲儿。
    这一切说明了,这是一个特别不同于一般的雅座儿。
    大客堂里几十个台面都坐满了人,惟独这一个桌子空着,不用说当然是事先被人订下了。
    是谁订的座儿?
    什么人要来?
    这是全体食客,每一个人心里所想要知道的。
    食堂里多是些本地体面的人物,其中不乏有鼻子有眼的知名之辈。
    譬如说西边那个桌子,是襄阳的名捕头——“一条棒杆”赵铁松和名捕快“铁翅鹰”孙化,“粉面金刚”胡大海。
    这三个人听说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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