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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豪侠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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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动四五十号人手,在下相信迟在明晚,早在午时,必可接回令堂,至少可以探听出令堂为何人接走,行向何处。”
王宜中呆住了,一脸木然神情,坐着发愣。
这是他懂事以来,遇上的第一次和他直接有关的事情,天牢十六年,母子们相依为命,骤然间失去了母亲,使得王宜中失魂落魄,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等变故。
大厅中突然间静寂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王宜中才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要回去看看。”
高万成道:“事情变化的很意外,所以,属下也措手不及。”
王宜中苦笑一下,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但我想不出,什么人会把我母亲接走?”
高万成道:“属下已经再三推想,太夫人决不会有何危险。”
王宜中道:“希望高先生没有想错。”
回顾了赵一绝一眼,道:“赵叔叔,送我回家瞧瞧好吗?”
高万成抢先接道:“厅外车已上套,马已备鞍,门主立刻可以动身,不过……”
王宜中接道:“不过什么?”
高万成道:“门主不要为此乱了方寸,此后,门主领导金剑门置身江湖是非之中,遇到的危恶危难,必将逾此十倍。”
王宜中苦笑一下,接道:“我母亲一个女流,和江湖上是非无关,难道别人会找她的麻烦吗?”
高万成道:“江湖狡诈,各种毒辣手段都有人施展。”
王宜中突然提高了声者,道:“是不是因为你们把我接来此地,引出一场纷争。”
高万成道:“未见到令堂之前,谁也无法说明详细内情,但就属下推想跌,此事自然和门主有关,那人用心,不但是要挟门主,整个金剑门都将受到威迫。”
王宜中似是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急急说道:“高先生,咱们一直守在一起,你如何会得到这件消息。”
高万成道:“属下得到密报时,门主正在处理万大海的事情,属下不敢惊扰。”
王宜中道:“唉!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带我回去瞧瞧再说。”
高万成道:“在下和门主同去。”
王宜中道:“好!咱们走吧。”
他第一次感到焦虑,神色间极是不安。站起身子,大步向外行去。
高万成紧随王宜中身后行出大厅。
果然,大厅外,早已备好了七匹健马,一辆篷车。四大护法也随着行出大厅。
一个青衣童子,快步行了过来,欠身说道:“那匹玉雪追风驹,是门主的坐骑。”
王宜中转头看去,夜色中只见一匹雪也似的高大白马,鞍镫早已备齐。
他目力过人,虽在夜色中,仍然看得十分清楚,只见那匹白马,玉鞍金镫,黄丝缰绳,看上去极是华丽。
王宜中摇摇头,道:“我不会骑马。”
高万成行了过来,淡淡一笑,道:“玉雪追风驹,是一匹通灵神马,门主但请上马不妨。”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可以骑吗?”口中说话,人却缓步走了过去。
高万成轻轻在马身上拍了一掌,道:“灵马选主,门主请上马吧!”
王宜中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健马接触,触在马背上的右手,微微抖动,但仍然鼓足勇气,足踏金糊,跃上马背。
他已坐上马鞍、高万成、四大护法,也纷纷跃上马背。
严照堂举手一挥,金钱豹刘坤和狮王常顺,同时一提丝缰,两匹健马,陡然间向前冲出两丈道:“属下等替门主带路。”
高万成微带马头,贴近王宜中低声说道:“门主,门中二老,身份极为尊高,门主要对他们谦虚一些。”
王宜中微微颔首,回身抱拳,道:“二老请回,在下本有很多事要向二老请教,但家母忽然失踪,在下不得不回家探望一番,只好日后再向二老请教了。”
那青衣老者和白发老姐,同时欠身还礼,道:“朱门主意眼识人,遗命为本门指定门主,暗门主才慧、武功,定可使本门重振雄风。”
王宜中叹道:“在下知晓的事物不多,还望二老不吝赐教。”
二老齐声应道:“门主但有差遣,我等万死不辞。”
王宜中道:“二老请回。”一带缰绳,灵马转头向前行去。
常顺、刘坤双骑疾行,超前丈许,分左右开道而行。
严照堂和林宗却落后丈许,随侍马后。
王宜中行了几步,忽然想起了赵一绝,急急回头望去。哪知善体上心的高万成,早已替赵一绝也备了一匹马,两人并骑而行,紧随在王宜中的身后。
七匹健马,浩浩荡荡,向前奔去。一辆篷车,紧随在健马之后而行。
在常顺、刘坤率领之下,一行人避开了布设的蜂群,直出密林。
快马兼程,奔行如飞,不大工夫已到了北京城外。
这时,天还未亮,城门虽未关鄂,但夺城兵卒,盘查甚严。
狮王常顺勒住健马,回头说道:“此刻咱们如若强行进城,恐怕要引起一番争执,不如等到天亮之后再行进城。”
王宜中道:“我归家心切,诸位请在城外稍候,我先回家瞧瞧。”
赵一绝道:“这几天内,京城里连连发生案子,城门口必然有提督府中的人,在下先去瞧瞧也许我能打个招呼。”
王宜中道:“那就有劳赵叔叔了。”
赵一绝纵身下马,直向城门口行去,片刻之后,转了回来,笑道:“走!咱们进城吧!”
高万成道:“怎么,赵兄已经打点好了么?”
赵一绝笑道:“提督府中,在下打过不少交道,正巧又碰上熟人。”
高万成急急道:“你对他们怎么说?”
赵一绝道:“说是赵某人的朋友,”
高万成沉思了一阵,道:“门主胯下白马,神骏非凡,任何人瞧上一眼,都难忘怀。再说,咱们数马联驰,太过张扬,就算进了城门,但如碰上巡夜的兵丁,也不免一番麻烦。”
王宜中道:“高先主的意思呢?”
高万成道:“最好把健马留在城外,咱们步行而入,此举,也有另外一种好处。”
王宜中道:“什么好处?”
高万成道:“那接走令堂之人,也许还有附近留在暗桩,咱们步行而去,不致打草惊蛇,也许可以捉到几个活的。”
王宜中道:“高先生言之有理,就依先生之见。”
说完当先跃下马背。他经过一阵骑马奔驰之后,似乎是熟练了不少。
王宜中下马之后,四大护法和高万成等一起跃下马背。
王官中道:“马匹交给何人?”
赵一绝道:“交给在下。”
王宜中道:“岂不太麻烦赵叔叔了。”
赵一绝道:“这附近,兄弟有个赌场,我去交代他们,好好的加点草料,派几个人照顾马匹。”
王宜中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当先把缰绳交给了赵一绝。
群豪在高万成率领之下,赶到王宜中寄居的陋巷茅舍。
王宜中目睹房舍,心情大为激动,高呼一声:“母亲!”推开篱门,冲了进去。
高万成和四大护法紧随着奔了进去。
金钱豹刘坤一提气,疾如鹰朱一般,掠过了王宜中,抢入厅中,伸手一晃,燃起了火折子。
木案放着一盏油灯,刘坤就随手燃起。灯光照耀下,只见一块方玉,押着一张白笺,端端正正的放在木桌上。刘坤不敢妄动,望了那白笺一眼,退后两步。
王宜中奔入小厅,伸手推开方玉,取过白笺,只见上面写道:“书奉王公子宜中阁下:
令堂节励冰霜,在天牢中抚养阁下一成人,母恩深如海,阁下母恩,尤重过常人许多。”
一张白笺,两行草书,只是点到王宜中母子情意,下面既未署名,亦未提到王夫人的下落。
王官中捧着白笺,连读了数遍,两行泪水,滚下双颊,望着那白笺出神。
高万成缓步行了过来,低声说道:“门主,那白笺上写些什么?”
王宜中黯然一叹,道:“先生自己看吧!”
高万成接过白笺,瞧了一遍,心头暗暗震惊,忖道:“这人只提醒了他们母子之情,却不肯留下姓名,也不肯说明那王夫人的去处,当真是一位极富心计的人物。心中念转,口里却含笑说道:“从这封留书上看,令堂毫无危险,门主也不用过份地悲痛。”
王宜中道:“先生见多识广,可知家母是被何人掳去吗?”
高万成道:“这个,属下一时之间无法了然,不过,看白笺上的字踪,瘦削娟秀,似乎是出于女子的手笔。”
王宜中道:“那会是什么人呢?”
高万成道:“就情势而论,令堂还不致离开京城,咱们多派一些暗桩,监视九门,再托赵一绝发动手下,暗中查访,我想不难找出令堂的下落。”
赵一绝挺胸道:“诸位放心,只要他们没有离开北京,在下相信明天之前,定然可以找出他们的落脚地方。”
高万成道:“北京城只有你赵兄有这份能耐,除你之外,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赵一绝轻轻叹息一声,道:“只怕他们连夜离城他去,在下就无能为力了。”
高百成道:“如是他们离开了北京城,自非赵兄能力所及,我们也不敢麻烦赵兄。”
高万成道:“在下想派两个人和赵兄同行,不知赵兄意下如何?”
赵一绝乃是老江湖,一点就道,点头说道:“高兄的意思是说……”
高万成疾道:“赵兄已卷入了金剑门这一场恩怨漩涡,目下就是想摆脱,恐怕亦非易事,兄弟觉着,赵兄的安全极为重要,不能有一点大意。”
赵一绝道:“在下明白,高兄觉着应该怎么办,兄弟无不同意。”
高万成微微颔首,回顾了严照堂一眼,道:“严兄,兄弟想请由四位中,派出两人,和赵兄一起走。”
严照堂道:“好!”目光一掠林宗、刘坤,道:“老二、老四,你们跟着赵兄走。”
林宗、刘坤,应了一声,齐齐说道:“赵兄,咱们几时动身。”
赵一绝道:“现在就走。”
高万成道:“赵兄,中午时分,咱们碰头,何处能和赵兄见面?”
赵一绝道:“兄弟天安赌场候驾,高兄在何处,在下派人接你们。”
高万成道:“不用了,天安赌场很有名,兄弟找得到。”
赵一绝道:“好!在下告辞了。”
林宗、刘坤紧随身后而去。
高万成目睹赵一如离去之后,低声对玉宜中道:“门主不用太过忧虑,如若赵一绝全力帮忙,在下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出太夫人的下落。”
王宜中道:“我担心他们会伤害到我的母亲。”
高万成道:“这个门主可以放心,属下可以断言,他们不会伤害到太夫人。”
王宜中轻轻叹息一声,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四大护法,已经很严密地搜寻过附近,未见对方布有暗桩,此事有些奇怪。”
王宜中道:“他们已经离开此地,自然用不着埋下暗桩了。”
高万成道:“他们劫走太夫人,固然是惊人之举,但咱们如何对付,也是他们很关心的事,所以,在下想一个守株待兔之法。”
王宜中道:“什么叫守株待兔?”
高万成道:“咱们坐守茅舍,以待敌人来此查看,届时,出其不意,生擒他们一两个人,就可以问个明白了。”
高万成道:“严护法、常护法,劳请两位布置一下,最好保持原来的样子,不要让人瞧出这室中有人。”
严照堂、常顺应了一声,立时动手,掩篱门,半开厅房,熄去烛火。
高万成道:“两位分坐两面屋角,听到什么异声,且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严照堂、常顺打量了一下厅中形势,各自选了一个厅角坐下。
两人选的角度,似是早已经过考虑,严照堂可照顾前面门窗,整个后院、后窗,都在常顺的监视之下。
高万成微一欠身,道:“门主,咱们也在屋角坐下休息吧!”
王宜中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那些人既是无外可寻,咱们也只好在这里休息一下了。”
夜暗消退,天色大亮,金黄色的阳光,洒满了竹篱茅舍。
王宜中思念母亲,一直无法静下心来。
抡目四顾,只见严照堂、高万成以及狮玉常顺,都闭着双目静坐,有如老僧入定。
他第一次尝试到思念母亲的忧苦滋味,只觉着心中一片紊乱,惘惘愁怀,却是理不出一个头绪……
第十四回 棋差一着
时将近午,高万成正想起身招呼严照堂等赶往天安赌场的当儿,突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际。
高万成、严照堂同时警觉,睁开双目,相视一笑,立时又收摄心神。
两人都听出了这脚步声,异于常人,正是一个身有武功之人的脚步,但他们无法判定来人是敌是友。
紧接着响起了篱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来人已行入了庭院之中。
这时,王宜中也觉醒过来,霍然睁开双目。
高万成早已有备,立时,摇手示意,不要他发出声音。
严照堂、高万成等坐息之地,都经过了选择,除非来人行人室中,或是由窗门中探进头来,无法瞧到室中之人。
但室内人,却可见前门后窗外的人影活动,不论来的是何等人物,都将先被室中人发现。
隐隐间可听得步履声在厅门外停了下来。
突然间,两扇半掩的厅门,缓缓打开,进来一个身着蓝衫,头带瓜皮小帽,留着两撇八字须,手里提着一根旱烟袋,身体瘦削,年约五十七八岁的老者。
高万成、严照堂、常顺、王宜中,八道目光,冷电一般,投注过去,逼注在那蓝衫人的身上。
那蓝衫老者只觉那逼过来的目光湛湛逼人,不禁微微一怔。
但他一怔之后,立时恢复了镇静,点头一笑,道:“张老爹在吗?”
严照堂举手一挥,狮王常顺突然一跃而起,当真如狮子出洞,迅如流星般砰的一声,掸开了木窗,穿窗而出。断木横飞中,消失了常顺的人影。严照堂就在常顺飞撞向窗外之时,人也站了起来,一拱手,道:“朋友,不用装蒜了,阁下归路已断,不说实话,只有动手一途了。”
蓝衫老者道:“失礼得很,老朽来寻找一位故交,不知诸位在此。”
严照堂冷笑一声,道:“如是你知道,只怕是不会来了。”口中说话,人却向前欺进了一步,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蓝衫老者,倒也沉得住气,轻轻叹一口气,道:“老汉无意闯入,诸位英雄,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老汉一条生路。”
严照堂怒道:“赤须龙严照堂,在江湖上走了数十年,几时被人在眼睛里揉过砂子,你朋友用不着做作了。”右手一探,五指半屈半伸,向那蓝衫老者右腕上面扣去。
那蓝衫老者如受惊骇一般,啊了一声,向一侧倒去。步履踉跄地向前胞了四五步,才拿桩站好。他这一倒之势,刚好避过了严照堂那扣来的一掌。高万成哈哈一笑,道:“好身法!八卦醉仙步,绝踪江湖很久了。”
严照堂道:“朋友,既会八卦醉仙步法,决非无名小辈,男子汉、大丈夫,似这般藏头露尾,那岂不是留为江湖笑柄。”
那蓝衫老者冷笑一声,道:“诸位一定要见见在下的真面目吗?”
严照堂道:“明来明往,才是英雄丈夫行径。”
蓝衫老者突然伸手在脸上一抹,须子脱落露出来一张白白的面孔。原来,此人只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经过精细的化妆之后,看上去增加了一倍的年龄。
严照堂皱皱眉头,道:“阁下很年轻。”
蓝衫人淡淡一笑,道:“金剑门四大护法,在江湖上威名甚盛,今日在下幸会了。”严照堂道:“朋友夸奖了。”
蓝衫人一抖手中的旱烟袋,竹节脱落,变成一把明亮耀目、细如小指、长约二尺五六、顶端尖利的一把似剑非剑之物。
高万成道:“啊!八音剑。”
严照堂道:“八音剑,似乎也已绝踪江湖数十年了。”
蓝衫人道:“不错,金剑门中果然是人才济济,能在一霎间,认出‘八音剑’的人,实还不多。”
目光转到高万成的脸上,接道:“阁下见识极广,不知可否见告姓名?”
高万成道:“在下高万成,不知你朋友怎么称呼?”
蓝衫人道:“阁下原来是金剑门中的智多星,在下失敬了。”
高万成道:“朋友,还未见告姓名。”
蓝衫人道:“在下未学后进,说出姓名,诸位也不会知道,不说也罢。”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要告辞了,希望诸位能给区区留下一条去路。”
严照堂道:“朋友想走吗?”
蓝衫人道:“不错,希望严兄给在下留条去路。”
严照堂淡淡一笑,道:“朋友,你想的太轻松了,八音剑招术奇异,传言已久,今日阁下如不留下两招,对严某而言,实是一大憾事。”
蓝衫人冷然一笑,道:“严护法不肯替在下留条去路,在下只有放手闯出去了。”
严照堂道:“你朋友只要到这茅舍篱外,在下就不再拦阻了。”
蓝衫人道:“那么得罪了。”
一扬右手,手中的八音剑,一阵闪动,响起了一阵嗡嗡怪鸣之声。
那是一身奇怪的声音,八音混合,听起来十分刺耳。
王宜中听得大感奇怪,不觉之间把目光凝注在八音剑上。
只见那小指粗细的白钢剑上,有着很多细如小米的孔洞。
严照堂踏前半步,脚下不了不八,神色一片凝重,显然,他对这位年轻对手,并无轻视之心。
蓝衫人突然收剑后退,道:“贵门之中,是否以门主的身份最高。”
严照堂冷冷接道:“这还用问么,一门之主,自是最高了。”
蓝衫人道:“那很好,身份以他最高,武功也必然最好了。”在下要和贵门中的门主动手。”
严照堂道:“阁下想的太容易了,一门之主,岂能轻易和人动手。”
蓝衫人接道:“我如向他挑战呢?”
严照堂道:“只有一个办法,先胜了老夫之后,才能和门主动手。”
蓝衫人道:“可以,但不论胜败,在下也不会说明内情,除非你们有办法逼我说出来。”
严照堂道:“好!我倒要瞧瞧你是铁打金刚,铜浇罗汉,全身有得几根硬骨头?”
身子一侧,直欺过去,正待扬掌攻出,突闻王宜中大声喝道:“住手!”
严照堂收掌而退。
王宜中缓缓向前行了两步,道:“阁下一定要找我动手?”
蓝衫人道:“不错,看你年纪轻轻,就当了金剑门主,必有一身惊人的艺业。在下么,很愿领教两招。”
王宜中点点头,道:“好!你如是败了,一定要说出我母亲的下落。”
蓝衫人道:“这个自然。”
王宜中道:“咱们比试什么?”
蓝衫人道,“有人以轻功见长,有人以暗器称雄,不论比什么,那都不够公平,咱们是各展所长,会用刀的用刀,会剑的用剑,阁下请亮兵刃吧!”
王宜中道:“你猜错了,我是问你文打、武打?”
蓝衫人行了一行,道:“何谓文打,何谓武打?”
王宜中道:“文打么,大家打的文明一些,用不着穷凶极恶地拼命。”
蓝衫人道:“武打呢?”
王宜中道:“那就各展所长,乱打一通了。”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阁下既然提起了文打,武打之分,想必对文打有所特长了,在下之意,咱们先文打,后武打,在下领教一下门主的双料绝技。”
王宜中道:“如是有人在文打之中受了伤呢?”
蓝衫人道:“如是区区受伤,自会衡度,是否还有再战之能,如若是门主受伤,无能再战,那就请门主认输。”
王宜中道:“我转了要怎么样?”
他在天牢之中,一住十七年,对人间的事物,了解不多,对胜负之间的荣辱,也没有很深刻的感受,随口说来,轻描淡写。
但那蓝衫人却有着大不相同的感觉,只觉他言来轻松,大有胜负在握之概,不觉之间多望了王宜中两眼,只觉他神色镇静,两目清缴,开阖之间,神采夺人,不禁心头一震,就这一瞬之间,豪气大消,觉着王宜中有着一种博大广阔,开物不容的气势。
涉世不深的王宜中,心中也有他一把算盘,夺笔之争中,胜了林宗,使他感觉到这等比试稍有胜算。他心存必胜之念,所以,表现得十分自然,缓缓伸出于去,道:“把你的八音剑的一端,给我握着。”
蓝衫人不知文打是何情况,迟疑着举起了手中的八音剑。
严照堂和高万成都是提聚功力,严密地成备着,生恐那蓝衫人在举剑之时,陡起歹念,暗施算计。
八音剑锋利的剑尖,闪动着银光,缓缓抵到了王宜中的胸前。
王宜中的心中,从未想到别人会暗算于他,所以全无戒备,神色间也是一片镇静,这份镇静,反使得那蓝衫人增加了不少的畏惧。
蓝衫人轻轻咳了一声,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比试?”
玉宜中道:“咱们站着不动,看那一个先支持不住。”
蓝衫人奇道:“就这样站着,也不许用力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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