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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候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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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干舅是晚上偷偷摸摸到了公司，但还是被小汪小刘抓到了。
“你这个当舅舅的真可以啊，跑了大半年，公司不要了？不通知别人就算了，也不告诉我？”小汪指着周密：“他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回来帮我干活啊，周密从孙氏那边浪子回头了，以后生意可交给他，我放羊了。”干舅推起自己的太阳镜，笑嘻嘻的说。
这般半年的国外游玩，干舅应该是过得不错，还稍微胖了一些。
“哎呀，要是通知全公司我回来了，你还能见得到我？欠了8个月的工作，法务估计已经和秘书们决斗八百次为了确定谁先汇报了。”干舅说的毫不在意，小刘却看到了干舅带着一队人马，似乎是私家保镖。而楼下，盯梢的人似乎更多了。
“走吧，去吃饭，大家去吃个团圆饭，终于结束了，开心啊。”穿着夏威夷衫的干舅搂着皮皮，一脸的开心。小黄和周密对看一眼，和平相处。
小汪则在哪里吐槽，不知道干舅怎么去晒了两个月回来扔雪雪白。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晚上，去吃饭地时候，如何安排座位，成了争吵的情况。
“看，小刘，舅舅的车怎么样？这可是舅舅去欧洲考察买回来哒，让人改装的，是不是很好看。”看着眼前装甲车一样的车辆，小刘都不知道该吐槽干舅的品味，还是该吐槽这玩意耗油。
没想到，这时旁边的小汪来了一句：“这玩意看着好像国外的那个什么装甲车啊，传说好几百万，传说可以对坦克的。”
“哎呦，我侄子还懂车啊，想不到吧，你可爱的舅舅我，专门跟香肠国的国产公司合作研发的。比那个更结实，要不要来试试？”
干舅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就吵成了一团。因为，小蜜，干舅，保镖，肯定是要在那辆车上的。
“行了行了，黑白配，赢了的坐这辆。”经过了几轮赛选，小汪成为了幸运儿。
“你陪着小球，我跟她不方便。”就在小汪即将上车，小刘二话不说拉下了小汪，上了干舅的车。
而干舅的车上，似乎发生了争执，本来小保镖要做副驾驶的位置，小黄却把小保镖拉了下来，争吵中，干舅把小黄拉了下来，自己做到了副驾驶。
“小刘，你确定要在这里？”车上的三个男人，一起回头看着小刘。
“万一出事了。。”周密刚开口，就被小刘打住了：“总比小汪出事好，没事的，舅舅在这里，应该很安全。”
“呵。”干舅冷笑了一下，示意出发。
“小黄如果遇到事情，你记得往右边扑。”周密的一句话，小黄回头看了一眼右侧的小刘，点了点头：“放心，我明白。”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车队出发了，干舅的小保镖在第一辆车上，小汪带着静静和小皮球组合在三辆车，小刘这边，小蜜是司机，他和小黄并排在后座。
那天晚上，饭没有吃成，小刘所在的车出了车祸。
昏迷前，小刘最后的印象，看到对面冲过来的车，小蜜把方向盘打向了干舅的方向，并扑在了干舅身上。
而小刘的头，则被小黄摁了下去。
接下来的印象，只有激烈的碰撞和翻滚，以及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第76章 第 76 章
当小刘醒来时，没睁开眼睛，就听到“醒了醒了”的声音。
睁开眼，看到的是小汪坐在床前，带着一双兔子一样的眼睛。小汪的身后，干舅竟然在探头。小刘伸出手，小汪一把拽着，贴到了自己脸上，潮湿而冰冷。
回想起失去意识前小蜜的反应，小刘头一疼，咬了一下牙，才发现自己戴着牙套。小刘有些恍惚，看着周围所有人，干舅在，干舅的小保镖在，小黄也在，只不过躺在对面的床上。
看到小刘要说话，小汪连忙扣出了小刘嘴里的牙套。
“你们都没事吧。。。。”许久，小刘才吐出了一句。小汪抬起头，看着小刘，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们那个车没事。。。。”
“那谁。。。。”小汪的反应和消失的小蜜，让小刘心理咯噔了一下。
“小蜜还在ICU。。。”提到小蜜，干舅的眉毛一动，但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微笑。
“那我。。。。”
“学霸，你是伤的最轻的，啥事没有，结果昏迷到现在。医生说是心理问题，什么应激障碍，学霸你这么脆弱啊。”床的正对面，小黄胳膊上缠着固定夹板一脸嘲讽，要不是□□舅瞪了，估计还想说。后来小刘才知道，小黄的左胳膊肱骨斜形骨折，右腿有外伤，跟干舅的差不多，现在两个人打着“情侣石膏”。
“行了行了，别抱着他了，他都多久没吃东西了，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折腾。”看不下去的干舅把小汪拉开，这时小刘才看清楚干舅，跟没事人一样的，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我们去弄点吃的，你们聊。”
等干舅带着小黄一群人离开，小汪又抱住了小刘。
“几号了？”
“9月12。。。。”
“？？”
一想到自己昏迷了40多天，小刘也很意外。但意外之后，第二间想到的，就是已经开学了。
“你。。。没回去上课？”
“这时候你还在说这个。。。”小汪被气的乐了：“已经跟学校请过假了，没事的。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静静让我告诉你的。”
“你的父亲。。。释放被延期了。”
“越狱。。。。”
听到这个消息，小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绪，气自己父亲不争气，还是感谢老天把困难推了推，小刘不懂，但却忽然有些轻松。
后来通过小汪讲，小刘才知道情况的缘由。并不是重罪，在监狱期间，因为能说会道，日子过得还行，甚至还会被放出去帮监狱购买东西。但随着小金库和私下卖烟的事情被发现，出于害怕，决定一跑了之。但这一跑，情况完全就不同了。
“延期了多久？”
“两年。”
听到这个时间，小刘是真的乐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可笑。
“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小汪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刘，想亲亲他，又害怕让小刘出现应激。
在小刘昏迷的这段时间，小汪跟干舅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但后来又觉得，不能埋怨干舅，小刘身体上没有出现大的意外已经是万幸，心理上的问题，似乎是老伤。
遇到突发事件会昏迷这个问题，小汪已经领教过两次。
“等今天检查过后，我们回家好不好。”试着扶小刘坐起来，小汪惊讶的发现，小刘抽回了自己的手，似乎，很讨厌肌肤接触。
“好。”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小刘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在笑，可眼神中的悲伤，无法隐藏。究竟什么让小刘如此悲伤，小汪不得而知。
回家的那天，小刘表现的还算正常。
“对了，这是干舅送来的书，还有。。。病例，他觉得你想看看这些。”回到家，小汪马上向小刘展示了自己准备的东西。
“嗯。。好，谢谢。”小刘说完，愣了一会儿，才走到小汪身边，抱住了他。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应该的。”回抱住小刘的时候，小汪感觉到小刘的身体颤了一下。小刘在勉强自己，让自己接触小汪，小汪懂。
“也许是潜意识里不愿醒来。”当时医生检查后对小汪说的话，小汪记得很清楚：“醒来后，也会出现创伤应激障碍。多让他跟感兴趣的东西接触。”
书，是小汪第一想到的东西，也确实起了作用。小刘就跟暂时失忆了一样，没有询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那天晚上回到家，小刘洗了个澡就回到沙发上开始看书，似乎一切正常，多多也趴会了小刘肚子上装怀胎，悠悠则趴在脚下给小刘当脚垫。但仔细观察，小汪就发现，小刘并不正常，他不是在看书，而是在盯着书发呆。
学校给几个人的假期，延长到了10月中旬，小汪明白自己还有一个月可以帮助小刘适应。
一切看起来正常的生活，其实掩藏着太多的不正常。
没有人叫就不会觉得饿；没有小汪主动交流，小刘就不再说话；而每当小汪试着去碰小刘，小刘第一反应是弹开，冷静一下后，才会回应小汪。
也是那件事情后，小汪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小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窗外出神。小汪不知道小刘几点起来的，甚至小刘睡了没睡觉，都不知道。
两年的心血，似乎一瞬之间回到了原点。现在的小刘，已经成为了静静描述的五年前的样子，没有欲望，回避接触。
那一段日子，是小汪沉迷看心理学书和PTSD书最多也是最认真的日子，往日这种厚重的书，他是看不下去的，但现在，为了小刘什么都可以。
本以为小刘也会对这些书感兴趣，但事实上，是没有。
左思右想，终于，医生那句“可以使用脱敏疗法”，给了小汪启示。
“给你。。。”
“这是什么？”小刘接过礼物，包装的非常精致。
“我的书，出版了，忽然想起来还没送你一本。。。”
“是么，出版了啊。谢谢你。”小刘接过书，打开包装，轻轻抚摸着封面，雪盲两字，是凹版印刷的。
“静静说，看看小说你会好一点。。。不过这本。。。就是个刑侦案件，而且是。。。那件事情。。。”
“嗯？”小刘点了点头，许久，小刘放下书，起身拥抱了小汪。
“谢谢。”
“没事。。。”
“我会尽快恢复的。”
“我等。。”
一些没有准备的行为，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本书，就像一把钥匙。
收到书之后，小刘认真地看起了书。似乎是第一次，小刘恢复了往日的认真。
逐渐的，小刘还是有一些变化的，最起码，能看的下去书了，哪怕是没有章法没有规划的随便乱看，这也是好的兆头。
车祸造成了小刘轻微的脑震荡，以及一些内脏轻微的功能损伤，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大碍。随着开始看书，小刘也逐渐能开始绘画。
小汪开心的不得了，不管小刘同不同意，每天拉着小刘看展览，逛艺术馆，医生说过，心理治疗是必要的。
小汪都记在了心上。
“脱敏治疗确实有用。”小汪开心得很，同时也在盘算十一的时候要不要带小刘去一些地美人稀的地方度假。
可就计划总不如变化，干舅的一个电话，打乱了小汪所有的计划。
“崽子们，咱们周六日去汽车制造厂参观。”
本以为参观是好事，没想到，到了制造厂，放在大门口展示的，就是小刘等人出车祸那天坐的车。
第77章 第 77 章
“李总，真太感谢您了。”一位面色红润的中年老人握着干舅的手。
“我应该是我感谢你们啊，保住了我的命。”脸上的伤疤去完了，看起来啥事没有的干舅笑眯眯的，开心的跟着汽车制造厂的人到处参观。几乎是奇迹，在周密的保护下，干舅除了轻微的出血，右侧胳膊的骨折，轻微脑震荡。现在挂着个胳膊，衣服没事人一样，完全想不起还ICU躺着的周密。
此时，在小刘一群人停在一辆报废的车辆面前，见证着几个月前的事故。
眼前那辆残破不堪的汽车残骸，司机位置的已经完全被撞凹了下去，根本看不出原本几乎是正方形的外形。可就算如此，周密在车说中收到的创伤仍然比小刘想象中的小，别说挤压伤，连开放性骨折都没看到。
小刘很清晰的记得，当时他们可是被渣土车怼了。
“还要感谢李总捐了一台战盾，才改造了现在这台“单骑”。”
话落，众人又笑了起来。
“哪里哪里，我也是为了活命而已，你们的质量确实靠谱，亲身尝试，安全可靠。”走过了那台撞烂的车，几个人又走到了一台崭新的车辆面前，还没有去掉武装棱角进行私人定制改造，小刘觉得，眼前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台装甲车。
“这里，去掉了后边的挡板就能放担架，可以当暂时的救护车。”掀开后备箱，干舅自己上车给大家演示着，众人又是一阵赞叹。
参观后，还是小汪讲解了一下，对于车不感兴趣的小刘才知道，这些车的玄妙。
在小汪被追尾了后，干舅就一直想要要一台耐冲撞的车辆，买了不少国外知名私人定制装甲suv，其中不乏千万级别的豪车，但因为外表太夸张，干舅又不喜欢，干脆送给了制造厂，让他们按照这个再研发一台更适合私人使用的。就这样，才有了“单骑”。
而那天小蜜开的“单骑”，就是在解剖了比如“战盾”、战锤、龙骑士后，改造出来的。单骑长6米，宽2。8米，高2。6米，6吨的自重，走在路上就相当拉风。
“没有啦，我只是想要战场救护车而已啦。能和你们合作，才是我的荣幸。”面对夸赞，干舅继续表现的“无所谓”。这种无所谓，就像一层保护色，把重要的事情平淡化，能改变事情造成的紧张感。
小刘观察了一阵后，默默的把这个方法记在了心里。
转了一阵，小汪心疼小刘，表示想回家，最后小保镖开车，带着一群人往市区走。
“你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车上，小刘问。
小黄回过头，看了看小汪，然后摇了摇头：“你们现在这样子，还不需要知道。”
“人都快死了你告诉我不需要？要是当时小汪上了车我跟你没完。”
小刘吼完，小汪惊讶的看了一眼小刘：“这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小刘点了点头。
“你都知道？”
“知道一点。”
“跟别墅发生的事情有关联么？”
“有。”小刘说完，小黄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和小保镖说了两句。车头一转，向一个幽静的小区开去。
也许是今天参观了汽车厂，小刘才发现，确实小保镖开的车比一般周围的suv大不少。
“之前的改良款，虽然比不上战盾，但一般的车祸只有咱们怼别人，当然没有是最好的了。”老式的旋转楼梯，小黄上的很快，完全看不出这是个腿部有伤的人。
三个人上楼来到了一间不大的小房子，里边堆满了医学相关的书和商品目录。小保镖在车里等着。
“坐。”进屋后和主人一般的小黄脱掉外套看着不知所措的小汪和小刘。
“你最近住在这里？”这屋子小汪知道，当年干舅隔离小黄，就把他藏在这里。
“对，你舅舅金屋藏我的地方。”小黄笑的很开心。
“行了，没外人了，你可以讲了。”接过小黄递过来的口香糖，咀嚼了一下，小刘被薄荷的味道茺的头脑清醒。
“你觉得，为啥那个小蜜还能活着？”没有回答，小黄反而反问了一句。
“天时地利人和。”小刘说完后摇了摇头：“天时地利我明白，这个人和……”
“这就是关键，小蜜不是一般人。”
在没看到病例前，小刘只是听说小蜜伤的非常严重……
小刘拿到小黄递过来的病例，翻看了一下，不禁摇头。小蜜最致命的伤是骨盆重度骨折。重度盆骨骨折致死率有60％左右，残疾的概率也有一半。但在急救、ICU、微创介入抢救和运气的成分下，虽然现在还在观察，但命住了。
“命硬。骨头都碎成这样内脏没事。”小黄看了一眼小汪道：“要是上次你用着车，再让小蜜当司机，估计脸都不用整。这次出车祸，正好在帝都最好的急救医院附近。”
没发现小汪白了小黄，小刘认真思考着事情的关键。
那天车祸出事地点，完美的赶上了第一个黄金急救期，而后续的治疗，小蜜又挺了过来就已经足够神奇。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伤不是直接的致命，人活着，才有接下来的抢救，要是当场死了，神也救不了。
“那天，小蜜的处理很特别，保护了干舅也救了他自己。”
听到小黄的话，小刘看了一下小蜜的档案，出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有过如此多的外伤所致的病史。
“拿命换命的人。”小汪看了一眼小蜜的既往病史，摇了摇头：“小蜜之前应该是保卫科。”
“不是应该是，是就是。”小黄笑了一下。
保卫科，是专门被选出来经过严格训练保护高层领导的人，反应快，判断准，并且在最关键的时刻，能放下自己的性命选择保护身边的人。长期高强度的训练，让小蜜在卡车冲过来的瞬间，选择了右打方向盘并抱住了干舅。
副驾驶位置，是车祸死亡率最高的座位，因为司机面对对面来车，第一反应是左打方向盘，让副驾驶暴露在危险区域。而受过专业的人，会出现跟人的本能完全相反的举动，这是不可思议的。
都传说，保卫科的人退役后，多数也成为了高层的私人保镖。小刘这是第一次见到。
“不光是小蜜，那个小保镖，也是退役的保卫员。”小黄补充了一句：“真是厉害，小蜜都退役十年了，还能有这样的反应。我练了大半年，还是慢了。。。”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方面完全都符合，小蜜，甚至是一车人，才保住了性命。
“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会想杀了干舅灭口。“这个问题，小刘内心盘旋了好久。
“俞市新建了一个医院你们知道吧，承建方的老总过年的时候还做了个手术。”小黄从枕头下边摸出了烟，拿出一根磕了磕，没有抽，而是玩了起来。
这话一出，小刘和小汪愣了，完全没想到，半年前春节晚上把石医生叫出去做手术的孙伯伯竟然还有点关系。
“老孙是在周密的鼓动下，去接了俞市的标，俞市都知道，出生入死，不是什么好地方，当地建筑方和某些人有黑幕。不少大建筑企业死在了那里，周密那个傻子不信邪，非要去。结果好了，抢了当地公司的标。。”
小黄说的，小刘大概知道，一个新领域无人去尝试，绝对不是没发现，要么是不赚钱，要么就是有太多的尸体。
几年前，在几轮招标后，做工程的孙伯伯拿到了俞市第二医院的建设工程标，经过几件建设，耗资15亿的医院正式建成，然而医院忽然变卦，表示不要着这栋楼，不肯结算尾款。甚至以人身相逼，要求孙氏建筑值得以4亿低价甩卖了医院，不然有杀身之祸。孙氏被逼专卖后，可谁知道，接手的公司转手38亿又把工程卖了出去。
类似的情况，俞市不止发生了一次，波及了多个工程。
当时孙伯伯气不下去，要找俞市政府理论，□□舅摁下，可是谁知道，最后还是去了。
“只不过少了点钱，你去闹要出人命。”干舅当时这样劝说过孙伯伯，但孙伯伯和周密合计了一阵后，带着一群人前往俞市理论。结果被扣在当地，最后还是干舅在熟人的介绍下，出面打点把孙伯伯和周密带了出来，并且保证不能再闹，求换一命。
“那天不肯保证的，都死了。”小黄把烟点上，没有抽，只是看着窗外。
“俞市不是你老家么？”
“是啊。所以有多黑我知道，小刘，你还记得我妈为啥要把我妹妹送走么？”看了一眼小刘，小黄捏断了手里的烟。
“当地警方一直有行动，但无奈黑幕太大，向上级求助，一直在按兵不动调查。俞市医院之后的凶杀案，是□□，两方还是正式对垒。我妈那边死了不少人，这些人一开始就知道，但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去做的。”
“必死”简单的两个字，让小刘有些恍惚。小刘忽然明白了，也许去年年底，干舅和小黄的争吵，另有隐情。显然，小汪也有了类似的感觉，眉头紧皱。
“再精密的作案，总有会留下线索，正义迟到是因为有人在阻拦，铲除障碍物需要时间，也需要代价。”小黄说完摇了摇头，苦涩带着复杂：“俞市这次抓了不少人，该进去的都进去了，该抓的都抓了，要多亏了你们家的猫，爪子里的DNA锁定了很多人，加快了追捕速度。干舅算是……意外吧。”
“意外？”
“似乎，有的人宁愿自己被人说贪污，也不想被说被别人玩HI了。当地那些无恶不作的混蛋，地下有很多窝点，你也知道俞市，男女南通吃的人多了去了。那群被抓进去的，就好那口。”
小黄说到这里，把烟摁灭在了自己胳膊上，不是石膏，而是自己的皮肤上：“你们觉得，天干是怎么把孙老头子带出来的。只是单纯的给钱么？就像老天一直夸口的，他技术很好，好到那群人不但放了他，还朝思暮想天天想跟他再来几次。”
第78章 第 78 章
那天晚上回家，小刘忽然拥抱了小汪。
“怎么了？”拥抱的力气之大，小汪甚至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快，但没有松开手。
“没事，就是。。。感觉人好渺小。。。。”从小黄的“金屋”里出来，小刘的情绪就一直不高。不知道是因为干舅发生的事情，还是小黄母亲的离世。
“阿姨。。。人挺好的。”拥抱过后，小刘坐在沙发上，回忆着去年圣诞节带着小黄母亲还有妹妹在外滩闲逛的事情，阿姨的笑容还在眼前浮现着。
这次的抓捕行动，因为根基太深，不少警察反而遭到了迫害，不少人因公殉职，但因为案件没有公开审理，现在还都没有曝光，只有家属知道。想必，将来曝光出来，又有无数的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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