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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候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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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起到清理队伍的目的，这些偷拍群的医生，不但被开除了岗位，吊销了执照，并且限制10年内不允许再考。这群人渣的从医之路，到此结束。
舆论形式转变，班长成为了英雄，不少人跑到了班长的主页表示感谢。官方也很机敏，表示之前的处罚不公正，公开认错，并以班长为榜样，进行了正面的宣传。当这样的闹剧风波彻底稳住时，竟然都已经到了期末了。
小刘每天埋着头整理这学期经历过的案例。这学期开始医院允许实习生们看之前的病例，小刘，变成了一块掉到水里的海面，日夜不停地整理案例，贪婪得很。
唯独小刘和小汪说的一句让人意外的话大概是：“你知道我实习的导师是谁么？”
“谁？”
“靳十五。。。”
“他回来了？？”旧旧的老情人出现，确实激起了小汪心中不小的波澜。当然，小刘和小汪，都没有打算告诉小黄。
当然，小汪能理解，因为小刘遇到了更烦心的事情，学习才能让他忘记现实中的烦恼。
从关禁闭那是后期，小刘频繁的跟一位女性打电话沟通，小汪并不担心小刘劈腿，每次看到小刘拉平嘴角紧皱眉头接电话，小汪就心疼，想询问，小刘却一句话不肯说。
直到有一天，小汪回寝室的路上，看到小刘抱膝蹲在花坛里，左手扶着额头。看不到表情，但小刘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小汪心疼不已。
“没钱，没有，真的拿不出那么多。不可能，借不到，同学也没有，我不认识有钱人。”
小汪瞬间想起了几天前，跟小刘讨论的话题。
那是被关了2个月后，小刘终于走出了校外，去了小汪的家。
“是你的话，是不是觉得私下告诉老师让老师去处理最好。”午饭的时候，小汪难得有了一个跟小刘交流的空档。
“我不知道。”小刘把死命想上饭桌的多多摁回怀里，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怎么说呢？”
“我觉得很可怕。”小刘抬起头，看着小汪：“本来我以为只有现实中的舆论可怕，现在看来，网络的舆论更可怕。以后，网络会慢慢影响现实生活的吧。我们这次，只是恰巧站在了舆论支持的一方而已。”
“你的意思是？”小汪不太明白。
“比如，医闹跑到网络上诉说医生判断失败害死了病人，而医生没有及时应对舆情，会是什么样？”
小刘说的问题，小汪完全没想到。
“信息不对等，普通人没有医学知识，只听一面之词，会是个灾难。就像咱们医生，如果没有各种医疗器械检查，没有CT没有心电图，很多疾病，是无法准确判断的。在没有确切的判断下就下结论，会死人的。”小刘说完，斜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网络是拔双刃剑。”
似乎感受到了小刘的不开心，多多从小刘的毛衣领口中钻出来，舔着小刘的下巴。
小汪则低下了头，当时，他只知道“网黑”，小刘整理的急诊案列中，就有这样的事件。而“舆论杀人”，当时太新潮了。
正当小汪想把这个理念当成素材积累下来时，一股不由自主的寒意升起。网络，能挖出这么多，那么是不是之前小刘的事情也会被曝光。
“不会，绝对不会，那些孩子都消失了，舞象不说，U盘隐藏好，没人会知道。”小汪起身检查了一下藏匿U盘的地方，看到还在，松了一口气。
从那一天起，小汪决定，小刘的秘密，他会致死都守护着，谁伤害小刘，他一定不绕过。
“难道小刘过去的事情被发现，被人威胁了？？”想到这里，小汪怒火中烧，准备冲出去问个明白，却听到小刘又说了一句。
“爸，我知道你想结婚，但你也要考虑现实情况，我还没有工作，真的凑不出这些钱。”
这句话小汪决定发动自己的线人………光头，去问个明白。
“嗨，狗哥你不知道吧。小刘的父亲不是跟人同居了么，想结婚，对方要彩礼。”光头的短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小汪手抖：“开始说是五万，现在加到了十万，除了现在住的房子，还要再买一套新房。。。我本来说我买，刘哥不让。。。。”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狗改不了吃屎，亲爹改不了坑儿子。
小刘父亲在花店工作，一个月工资800加提成，养活自己都难，还需要小刘时不时接济。现在可好么，为了自己结婚，反而给儿子要彩礼。小刘根本没工作，要给自己父亲出彩礼，这难道不是笑话？
小刘这几年就没存多少钱，都给了父亲，自己过不过？更何况父亲50岁了，生了孩子，将来还不是给小刘养么？
虽然小汪也想□□，但小刘父亲的，绝！对！不！要！
小汪气不打一处来，快点把自己起爆炸，忽然看到了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眼前。小汪抬起头，顺着大长腿往上看，小刘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都听到了？”
小刘不言语，坐到小汪身旁的花坛上，叹了一口气。
“别着急啊，钱如果不够，我给你凑。”
小汪有些激动，这点钱，对小刘可能很大，对他真不算什么。就当小汪准备告诉小刘自己在他老家买了套房，不然拿去用时，小刘开口了
“不要，不能答应，对面是个贪得无厌的黑洞，一旦满足会变本加厉。”
看到小汪没明白，小刘忽然笑了，那种嘲笑意味的笑声：“狗哥，给你讲个笑话，我父亲再婚的对象，带着一个女儿。那个女人除了我父亲的房子外，要求我们家再准备一套房子，我们当然准备不了，所以，她就提了别的要求。”
“让我娶了她女儿。”
第91章 第 91 章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结婚的。”小刘双手抱着膝盖蹲在小汪旁边：“我现在还没有固定收入，本来赡养那个人，也是出于道德。”
这次，已经不再是“父亲”的称呼，而变成了那个人。
很多法律的制定，是有一定意义的，因为有太多的孩子不肯养老人的先例，所以才有了“亲生父母和子女不允许断绝亲子关系”的法律，进而要求子女赡养老人。
而这样的法律，规定的是为了惩罚恶略的子女和无辜的老人。但如果你的父母是个混蛋，反过来用这条要挟你，你似乎是没有办法的，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这种“父母小时候没有尽到抚养责任”长大了依然要“赡养父母”的条例，让小汪傻了眼。这个赡养不光是基础的钱，还有一定的精神慰藉。
“匪夷所思。”
相比与母亲怀胎十个月生下孩子，小汪还能理解。尤其是在医院实习这一学期，看到各种母亲分娩时撕心裂肺的喊声，小汪自己都哆嗦，也许是因为有异物癖，小汪大概能感受到孩子经过骨盆时的疼痛感，更何况孩子可比球大得多。还有子宫的收缩，伴随着子宫内膜脱落的血和羊水，小汪想想都觉得可怕。
但父亲都干了什么爽了一把，不养孩子将来也可以要挟孩子养自己？法院宣判后，如果不执行，是会上黑名单的。
“父亲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小汪简直想不明白，周围的父亲，小刘的、自己的、小黄的、舞象的，都是个什么鬼，唯一让小汪觉得算是个好父亲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姥爷。可惜那个男人在小汪的印象中，已经很淡了。
在小汪的世界中，父母似乎都是为了孩子好的，哪怕方法不当。但是在小汪不了解的那个世界，孩子就是牲口，生下来就是给父母压榨的。
世界就是这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马、狗、人，是三种有自虐倾向的动物。”小汪曾经在书中看到过，因为这三种动物会道歉，会内疚，所以会被人伤害。写了太多小说，看过无数案件的小汪明白，这件事情，如果小刘不狠心，他会被父亲压榨一辈子，但怎么开口呢？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展开，小汪出乎意料。小刘表现的，比小汪想象的冷淡。
小刘那年过年，不但没回家，并且拒绝支付给父亲任何费用，直接扔给了父亲一句“你去法院告我吧”就撒手不管了。
任凭刘拐子撒泼打滚，以及他女人的电话骚扰，小刘换了手机号，直接隔离了联系方式。
寒假前几天，大家都跑了，小刘和小汪在寝室收拾行李，今年小汪和小刘要出去玩。
回家是不可能了，往年要去明医生和石医生家拜年，但是今年弄成这样，去了会连累两位医生。
小黄今年要去边疆跟父亲妹妹过年，早早就走了。班长呢，放假第一天就拎着行李冲去女朋友学校了，让所有人意外，班长和女朋友，结束了5年恋爱长跑，领证了。
也许别人是意外的，但小汪羡慕的不行，因为他和小刘前几年还是犯法的，还谈什么连领证的权利，想“夫妻一起分担债务”都不给机会。
“挺好的，我理解。”小刘表现得很淡定：“咱们今年结束后是要入军籍的，结婚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说完班长，小刘又话锋一转，谈到了自己的父亲，毕竟这次旅游，还有光头的一份功劳。当小刘决定不再搭理自己父亲时，最担心的是光头父母，因为他的父亲不可控，害怕伤害在一起工作的光头爹妈。
天下没有傻子能随便赚钱，自从光头知道了小刘爹逼小刘结婚，更绝了，几乎是一夜之间关闭了花店，结算了工钱，带着父母跑路了。
“我在海南给爹妈买了房子，让他们养老，这里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别提多棒了，狗哥和刘哥来不来？我买了好几栋楼，随便你们住。我们一起过年呀。”光头的话，给了小汪启发，他强拉硬拽，要求小刘跟他去旅游。
今年小刘也想开了，跟着去了，走之前，还送给了小汪一个礼物，一台相机。
看到价值不菲的相机，小汪下巴都掉了下来。每次小汪都是看看，又觉得买了没用，就搁置了。
“这要花你多少钱啊。”小汪摆弄这手上死沉死沉的相机，完全不懂小刘这个生活上的铁公鸡，竟然会买这个给他。
“不知道，我忽然想明白了，钱还是要花给值得的人，我把明医生的钱，全部打给小明哥了，当做小小明的教育费。相机是奖学金存的。反正要出去玩，带上吧。”小汪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微笑道：“我看你想买相机都想买了好几年了，一直在犹豫，正好给我了机会。”
“不不不，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拿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小汪摇了摇头，这个相机的价格，估计能顶小刘家那边一套小房子了。
“嗯。。当然是有理由的。”小刘的表情，带着一丝丝得意，但也没说什么，小汪呢，继续保持，你不说我不问的态度，把书塞进了书包。
本来安排的是西藏一条线，小刘知道小汪小时候去哪里差点送了命，说什么都不去，两个人只好改道九寨沟，最后又去了一趟海南。
只不过这一路，玩的并不开心，因为他们在去九寨沟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超级电灯泡，那就是落单的干舅。
往常人头攒动的九寨沟，春节期间游客虽然也有，但稀稀拉拉的，竟然显得有些冷清。也正多亏了这种冷清，一行三人才能找到聊天歇脚画画的地方。神仙池是一个浪漫的地方，可有电灯泡，怎么浪漫的起来。
“你说你跑来当电灯泡图什么啊？”小汪端着相机白眼自己的舅舅。
“我男人跑了，我就自己出来逍遥自在了。”干舅拿着粉饼给自己补妆。摁完粉饼，又从口袋中摸出润唇膏的干舅，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刚做完激光手术，干舅看起来依然是20多岁的状态。
“你不是还有个男人在家呢么？”
“三条腿废了两个，让他在家养猫就行了。”干舅嚼着薄荷味口香糖，看着手机中的胖胖。胖胖，不愧是大橘，已经成了球。
“你这猫会不会有脂肪肝啊。”胖胖胖的程度，连小汪都看不下去了。
“这才18斤，比你家30斤的那个货轻多了。”干舅自然也不甘示弱的反击：“别拍了好好背书，期末你再挂科你博士读不成就要转到五年制延期毕业了。”
小刘呢，并不想打扰舅舅和外甥的争吵，但听到延期毕业这件事情，终于舍得抬起了头。
“其实小汪，我觉得五年毕业挺好的。”第一次，小刘跟小汪提到了学习时间的问题：“还来得及。”
五年级期末是很关键的，文化课考试、体能测试后，不光要颁本科文凭，更重要的是正式入伍。如果一切顺利，三年后出来，不光是博士，如果进部队，就是少校军衔，副营级待遇。
“不，我已经决定了，我死都要赖着小刘，我一定会顺利毕业的，你有时间管我，多操心你的小情人好么？”小汪说完，继续端着相机拍照。这个相机，他爱惜得不得了，不过小刘毕竟是外行，只买了相机，镜头是小汪自己配的。
“小刘，这个相机你买的么？”干舅扭头问。
“是啊。”小刘回答得很干脆。
“可以啊，发表了SCI就是不一样啊。”干舅用脚提了提小汪：“你男人背着你干了多少事情你不知道吧。”
“你什么时候做的？”确实，小汪是惊讶的，这学期这么多屁事破事，小刘还有时间写论文？？
“就是，选择急诊科实习的时候，我只是第二作者，帮忙整理材料而已，第一手资源都是导师的。”说完，小刘好像想到了自己的导师，忽然笑了一下。哪个笑容，竟然让小汪有些吃醋。
“是吧，我就知道他们会特别合适的。”干舅嘿嘿一笑，继续嚼着自己的口香糖：“靳十五啊，似乎把小刘错认成你了。。。对他照顾有加呢。”
“也行，照顾他就是照顾我了。”小汪美滋滋的，没想到，干舅的老情人，竟然关键时刻还有点用。
过年前的游学经验，外加科研突出，附属医院急诊科的靳十五，40岁的急诊科主任，整个辅导老师中年纪最轻的。
“话说，靳十五的父亲，你们都知道么？当年好像面过你们。”干舅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
“嗯？不会是。。。”小刘放下画笔，惊讶的看着干舅。
干舅点了点头慢慢的说了一句：“没错，就是当年你们入学时，给你们政审的靳忠夫。”
第92章 第 92 章
在九寨沟游玩结束，一群人前往海南过年。
大年初一，小刘一群人，跟光头一家过的，一个沿海地区的年，满桌子的海鲜。
大年初二，告别了光头一家，小刘跟着小汪和干舅住进了干舅预定的酒店。
说是酒店，其实是个独立的院子，远远地能看到沙滩海浪。
现在，巨大的遮阳伞下，三人秋千中，干舅和小汪，一边一个簇拥着小刘。
跟瞪眼皱着眉头瞪着干舅的小汪不同，干舅一脸甜蜜的趴在小刘肩膀上。
“你能离他远点么？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岛上没你相好，不然求你出去找一个行不行？”小汪想要推开干舅，结果干舅顺势扶着小刘脖子往前一摁，正好拦住了小汪。
“不好，干舅就喜欢这个。”干舅一遍说还一边揉捏小刘的脖子，因为太瘦，脊椎骨非常明显。
正当干舅手顺着脊椎往下滑时，小刘蹭一下站了起来，收拾起了自己的绘画工具，夹着画板毕恭毕敬的说：“你们两个聊，我去订饭。”
“哦，都这个点了，去吧去吧，我要吃螃蟹！！！”干舅一把搂住小汪，挥手送别小刘。
等小刘离开，小汪扭过头看着干舅问：“你到底来做什么？”
“我来看着小子怎么给你下套啊。他爹的事情我听说了。。。”干舅面不改色地说。
“下套？他爹？？你还怀疑他？？”
“你怎么能这样？？？”小汪一跃而起，指着自己舅舅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怀疑小刘。”
“我从一开始就怀疑没变过。”干舅吼叫的时候，薄荷的味道从嘴里飞出来，带着寒意：“谁知道他这么多年是不是在布局讨好你，为了等他老爹出来好利用你。”
“你天天把人都想成什么样啊，你有这个时间求求你管管你情人好不好，你天天在外边七搞八搞的时候你想过你情人会怎么样么？现在靳十五不是回来了？你们可以再续前缘了啊。啊？你管我。。。”小汪说着说着想笑，自己都说快30岁了，他的干舅还在把自己当小朋友。
“兔崽子我是担心你，赔了钱都是小事，我害怕你万一被骗了感情受不了。”干舅说完伸手摸了一把小汪的屁股，吓得小汪一哆嗦。
“小刘的过去你也知道，我的过去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吧，能还立足在这里，有三个特点：坚强，努力，不要脸。我就是个典范。”干舅说完鄙视的哼了一声：“你这里几年没用了？长在一起了吧。为了吃到一口肉等5年，万一肉跑了，我害怕你又想不开跳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了？直说，什么时候这么罗里吧嗦的。”小汪表面上很强势，其实心理是完全没底。他不知道干舅掌握了什么，或者知道的更多，但小汪相信，小刘不会背叛自己。
“小刘上学期实习的时候，经常跟女人打电话吧。”
“！！！”小汪听完心理砍了小黄八百刀，这个王八蛋一直在学校当眼线监督着小刘：“那是因为他父亲逼着他结婚！”
说罢，小汪给干舅解释了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干舅听完，先是一愣，不随后微微一笑“果然够不要脸的，不过我喜欢。”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这哪里是不要脸，这是果断决绝好不好。”
“行行行，果断决绝。不过小刘做的是对的，如果性格特别软，他不但会被自己父亲坑了，也会把你也带进去。”
“那是，我看上的人，善良但是也是有分寸的。”对于自己的小刘，小汪满意到不行。其实小汪也害怕小刘优柔寡断，小汪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打算，结果人家小刘，哐哐哐，暂时解决了。
“我咨询过律师，律师告诉我，小刘现在算没收入，而且他父亲不到60，有行动能力，法院不会要求他支付赡养费的，而且就算付了，也不多，2；300对的。。。”干舅嚼着口香糖，慢悠悠的说。
“放心，我知道，我也都，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会问律师。放心吧，我都打点好了。”果然，听到这句话，干舅愣住了，小汪得意的不行。
“行啊，长大了啊。”干舅揉了揉小汪的头，感觉自己多心了。
“那当然我也是要成长的。”小汪伸了个懒腰，挺自豪，觉得自己长大了。他要在小刘不知道的情况下，保护小刘。而小刘，真争气，这么早就发了论文，真是好孩子。
“果然是十五多心了。”干舅的一声冷笑。
“十五？”小汪眨巴眨巴眼
“靳十五，小刘论文的第一作者。”
就是那一瞬间，小汪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舅舅，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次：“你不会真的跟靳十五再续前缘了吧。”
“有什么问题么？”
“你把人家坑的那么惨，你还。。。。”
“所以无所谓继续坑咯，反正他也乐意。”
“话说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点啥。”小汪歪着脑袋问，虽然早有耳闻靳十五出国是因为干舅，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上学的时候。他是我毕业导师的博士，我当年毕业论文就是他写的。我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然后拿到论文把他踹了。。。。”
“不可能，我听说你们还同居过。”
“哦，我工作后我们一起同居了两年，然后我跟他哥哥搞上了。。。他哥哥逼我分手，我不乐意，就把靳十五举报了。”
小汪愣了三十秒，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最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真是人渣啊。”
“你第一天认识你舅舅啊。。。。”
“当你男人真的太惨了。。。”想到这里，小汪心里一哆嗦，幸好小刘爱的是自己，如果是干舅，估计早就神经错乱了。
“对了，你说，靳十五多好玩一个人啊。我跟他说，我的小情人在你们那一级，多照顾一下，十五猜了半天，最后觉得我的请人应该是小刘。”干舅说完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还对着小汪挑了挑眉毛。
小汪自然是恼火，但很快冷静了下来：“所以他告诉你。。。是担心小刘骗了你？”
“嗯。哎。。。”干舅一个咕噜躺在了地上，翻滚了两下，最后翻进了水池，许久，就在小汪一以为干舅要溺死在里边的时候，干舅自己爬了上来，眼神有些空洞，嘴唇轻动说了一句：“我就是个垃圾。”
“不，你是个排插谢谢。”真的，小汪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感觉全世界的男人，都跟自己的舅舅或多或少的有关系，而眼前这个则更要命。
小刘和靳十五非常投缘，靳十五是一位非常爱惜人才的人，遇到勤奋好学的小刘也很赏识，不然不会直接让小刘参与到自己的论文中。本来小汪以为，小刘能遇到这么好的导师，是福气，但加上了干舅这层关系，事情就变得迷离了。现在看来，祸兮福所倚。
“都是你啊！你这个找事的家伙。”小汪说完，也跟着跳入水中，把自己的舅舅摁到了水里。让小汪没想到的是，开始干舅挣扎了几下后，不动了。
干舅的表现吓坏了小汪，他连忙把干舅拖上岸，左敲右打，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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