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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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十五的书，是不是已经快要出片下印了？”靳初一看完最后一页，敲了敲稿子。
　　“是，顺利的话，八月份就能在市面上看到了。”小刘点了点头，这算是他第一次出书，比较关注。
　　“嗯。”靳初一哼了一声，随后把稿子递给小刘：“明天你快递给编辑。”
　　“好。”小刘把稿子塞回牛皮纸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回包里，之前这些事都是小冯在做。
　　稿子的事结束后，气氛进入了僵局，等了2分钟，小刘先开口了：“6月底，我就准备回学校参加考试，需要您。。。。。”
　　“哦，还需要我写什么评价报告一类的么？”小刘还没说完，就被靳初一打断了。
　　“是的，还需要您填写一个实习手册。。。”小刘递出一个B5开本的小本子，32页，需要导师手写，很多主观评分，大量的手写内容，经常遭到辅导老师诟病。
　　“您可以写好打印完贴上去。。。。”斟酌着每一个字，小刘能感受到靳初一情绪不高，生怕把靳初一惹怒了。
　　“没事，我会在离开前给你的。”
　　“离开？”
　　“嗯，我选择自主择业了。上边批准了，下个月起我不是医生也不是军人了。”靳初一摘下眼镜，观察了一下小刘：“果然你也不近视。”
　　“嗯，我戴眼镜是为了。。。。。”
　　“防止液体飞溅。。。。我知道。。。当年我教天干的。”靳初一放下眼镜伸了个懒腰：“一晃这么多年了，真是毫无建树。。。”
　　“不能这样说。。。您做得很好了，在急诊这方面。”
　　“呵，光有医术也不行。”靳初一操作了一下电脑，把笔记本屏幕翻转过来递给小刘。小刘大眼扫了一下，明白了靳初一在写“救灾后总结”。
　　“光让医生往前线跑是不行的，设备，物质都没到，只能干瞪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道路不同更致命。”靳初一说这些话的时候，皱着眉头，额头上的疤痕更加明显。
　　这次上一线回来的人，不少身上都带着伤，有的是余震造成的，还有的是像靳初一这样被人打的。
　　靳初一是被记者打的，伤员上直升机时，出现了拥挤，不得已靳初一守在飞机外快速的判断谁该上谁可以等一下。本来，应该是那些被留下的家属最为激动，但是他们都老老实实等待着，相信总会轮到自己。
　　在靳初一拦住了一位准备趁机上飞机的记者后，给予逃离的记者情绪崩溃，拿起话筒对着靳初一脑袋就是一下，也不顾靳初一满脸鲜血，高声呼叫着“医生打人”。折断掐头去尾的片段被记者所在媒体在网上飞传，最后要不是拍照的黄三恰好也拍下来完整的一幕，舆论反转才得以翻转，记者辞职，报社出来道歉，不然估计闹剧还要飞一会儿。很多人都怀疑这是靳初一归来后请假的理由。
　　“不完全统计，这半个月医院救治了9W多人，其中重伤病员1W6多，废墟里挖出来6000多，最后死在路上的都有好几千。。事情不能这样了，需要抓紧总结，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下一次。”靳初一一声叹息。
　　话虽不好听，但小刘明白作为医生，作为军人，需要有这样的准备。
　　“让专家上前线是一种资源浪费，没有设备，没办法手术救不了人。应该加强现场秩序管理和运输，投放更加有体力的卫生员式的医生，简单包扎后向后方输送。保证人活着，快速运输，疑难杂症交给后方处理，这才是好的方法。不光就在，将来战场上也是这样。之前我们都因为活的□□稳大意了。这次应该总结够了。。。代价太大了。”
　　似乎是第一次，靳初一如此严肃的跟小刘交谈着。
　　“刘侑，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将来你可能还要遇到类似的情况，你要记好了，不然是血的代价。”
　　“我明白。”小刘点了点头，把靳初一的话记在了心底。　
　　“没事就走吧。”靳初一转回电脑目不转睛的敲打着键盘。　
　　小刘张了张嘴，他想跟靳初一说说小冯，但又觉得没资格管闲事，只得起身离开。　
　　走到门前，刚准备开门，小刘听到后方来了一句“门口的箱子，帮我扔了”。回头看了一眼，靳初一收回目光，继续干活。　
　　小刘楞了一下，抱起了箱子，就是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箱子内最上方的是一张照片，是靳初一搂着小冯的合影。
第131章　第　131　章
小冯的盒子，小刘没有扔，而是直接抱回了家。出租车师傅误以为小刘抱着骨灰盒，全程脸色铁青，大气不敢出。
　　回到家，小刘干了一件让他自己都意外的事情，他翻看了盒子内的内容。
　　最下方是衣服，上方夹杂着8本日记，一年一本，是从小冯认识靳初第一天开始写的日记。日记上放是一些贵重物品，表，手机，钢笔，MP3，还有一封信，以及那张照片。
　　出于好奇，小刘戴上了MP3，一首单曲循环的《把爱放开》。
　　歌曲开始，沙哑男声吟唱的“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原本属于另一首歌。。。。
　　这两首歌，小刘并不陌生，小汪经常在家哼唱。
　　小刘打开了那封信，前边只是告诉靳初一，这些都是花靳初一的钱买的，任凭靳初一处理。
　　也就是看了信，小刘才发现，箱子内的物品被翻找过，想来，也是靳初一翻看了原本压在最底下的那几本日记。
　　打开了第一本日记，写于千禧年，应该是小冯大二的时候，他跟家人出柜，被赶了出来，在路边和人打架，头开了花，被送进了医院，认识了靳初一。
发现小冯和靳初一的相识并不是之前告诉自己那样，小刘也不觉得有欺骗，谁都有难言之隐。
　　然后，靳初一约了小冯。
　　约病人睡学生，这么没节操的事情放在靳初一身上一点也不违和，虽然小刘一直劝说自己人品和专业领域要分开看，但都无法说服他内心里“靳初一是个人渣”的想法。
　　翻看日记的时候，小刘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想到小汪的母亲，那种每日心情日记，每天都会写。也有不同，小冯毕竟是个男生，没有那么多少女情怀总是诗，他只是记录着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情景剧一般，甜蜜的，苦涩的。
　　不得不承认，靳初一是个很好的情人，让小冯每天过得刺激新鲜，并且沉醉于“恋爱”的感觉，小刘不知道小冯是爱上了爱情，还是爱上了靳初一。
　　哪怕靳初一心里有另一个人，小冯依然爱着他。小刘不懂，靳初一一开始就跟小冯摊了牌，小冯竟然也乐意留下。
　　也许只是一场简单的钱色交易而已，那时候，小冯所有的生活费用都是靳初一负担的。小冯，就像一个田螺姑娘，操持着靳初一的内务。
　　日记中夹杂了很多小物件，一些树叶，一些干花，照片，票据等等。翻看的时候，小刘发现有些页上的钢笔痕迹被融化掉了，是眼泪，只是这个泪痕属于谁，小刘并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小刘感觉自己耳朵里的音乐，变成了《记事本》。
　　认识小汪后，小刘知道了很多流行歌曲。小汪经常的哼唱，让小刘记住了很多歌的歌词。不得不承认，苦涩没有回应的爱情，会让人产生共鸣，哪怕小刘没有体会过，但依然会感伤。
　　小冯持续着自卑并自我陶醉的爱情，一醉就是8年。一切的崩溃，大概是看到了干舅的那天。
　　“我比不过他。。。初一看他的眼神，带着火焰，而我，永远都只是个替身。。。。”看着眼泪打湿的内页，小刘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放弃了，哪怕我想让全天下知道我爱你，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永远不会爱我。。。。。。。”
　　合上日记本，一声叹息，一个人的1/3的人生，已经整整齐齐放在这里了。
　　小刘没有扔掉小冯的东西，总觉得，应该留着。
　　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就会有预感，那天，一对中年人找到了办公室，礼貌而拘谨，小心翼翼的问小刘：“医生您好，请问冯翊在么？”
　　小刘一愣，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靳初一总会在私下叫小冯平平，原来小冯名字中的冯读音是ping。小冯不姓冯，但也不喜欢大家叫他的姓氏，也不会纠正别人的读音，小冯就成了常见的昵称。
　　在知道了小冯的情况后，女人当场哭到昏厥，男人拉着小刘的手一遍一遍的确认情况，在知道了儿子再也回不来后，男人也开始抱头痛哭。
　　这样的情况，这一个月，小刘见得太多了。不论是戈壁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家人精神暂时失常的护士；还是经历千辛万苦从震中赶来寻找被送来的儿子，最后只领到了一具冰冷尸体的父亲。生离死别，情绪的崩溃，只有人才会有。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把儿子赶走了，你还我儿子，你怎么不去死。”老妇人好不容易醒来，咒骂并敲打着丈夫得头，不一会儿再次哭晕了过去。
　　给老两口安排了房间，靳初一作为辅导老师，也赶来讲解情况。在安慰这对儿父母的时候，小刘看到靳初一的眼睛也红肿了。自然，在那样的气氛下，谁都会被感染吧。不少急诊科室的医生护士，也都偷偷地在抹眼泪。
　　在夫妻两个离开前，小刘快速的跑回家，留下了日记信和照片，把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打包送给了夫妻二人。抱着儿子留下的东西，老妇人哭的说不出一个字。
　　尸体还没找到，出于人道精神，小刘应该安慰夫妻二人，还有希望，然而，他说不出口，他知道，应该没可能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小冯和白夜所在的车被找到，已经是半年后了。两个人和其他游客乘坐的中巴车，在前往卧龙的路上，遇到了山体滑坡，车子直接被掩埋在成吨的泥土其中。本来还有一些幸运儿被甩出了车辆，然而没有走几步，就被再次塌方淹没在砂石之下。白夜在车里，小冯被甩出了车外，死于第二次掩埋。
　　知道这个消息时，小刘已经在地球斜对面的腐国的某大学医学院进行半年的交换。那时候已经快到了圣诞节，整个校园内都洋溢着一种过节的慵懒感。
　　被告知时，小刘是平静的，打电话的人，是小冯的母亲，没有哭泣，只是简单地告知，似乎是为了感谢小刘当时还给他们的衣物。
　　“好歹不再是衣冠冢了。每年我们能去看看他了。他就不会被忘记了。”冯母的话，触动小刘。
　　小冯没有被忘记，他的日记，他的信，被小刘转交给了小汪。那天晚上，小刘静静地看着小汪一边抹眼泪一边阅读者小冯的日记。在小汪泣不成声的时候，递上毛巾。
　　因为爱愿意当别人替身这种想法，活得多么卑微，容易激起人的共鸣。
　　“可能还是爱的不够深沉。”这句话从昭昭嘴里说出，小刘很惊讶。
　　小冯的故事，被小汪改编成了小说《将爱》，短短的六万字，却引起了无数的共鸣，在网上被疯狂的转发，很快就有影视方找来想要改编这个故事。
　　小刘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理解小冯的感受，更没想到电影中小冯这个角色，在反复斟酌后敲定了昭昭，温存则扮演了旁观者，也就是以小刘为原型的角色。
　　演员阵容和预告一播出就引起了轰动，毕竟那时候，随着《半夏之下》的播出，昭昭和温存，都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年轻偶像了。
　　“刘哥，你好了吗？”小刘刚挂了电话，就感觉自己被环住了，昭昭像只树懒挂在小刘身上撒娇。
　　几乎是眨眼间，经历过了6月底的实习结业考试，7月的USMLE　的　STEP1　和STEP2　模拟考试，小刘正式走上了结业准备，开始了为期两年的论文写作准备。
　　小刘不知道时间都去哪儿了，小刘感觉昨天还在陪着小汪看奥运开幕式，今天就在伦敦陪着昭昭准备过圣诞节。
　　因为工作的需要，昭昭即将出版第二本写真集。跟上一本在摄影棚突出人体结构美的摄影集不一样，这次公司下了大手笔，选择在腐国拍摄。
　　那一年圣诞节，蹭着来到腐国看小黄干舅的私人飞机，昭昭来到了腐国，小刘也利用假期陪着昭昭在雾都游玩着。
　　走在雾都的街头，昭昭看到什么都很开心，挽着小刘，一脸亲昵。
　　沿着河走了一段，恰好在雾都塔桥附近赶上了巨轮鸣笛示意，很快塔桥下层开启让巨轮通过。看到这一景象，昭昭非常兴奋。
　　而不知道为什么，小刘却穿越回了5月19日的三分钟默哀，也许是黄三的纪录片导致的。
　　本来是想要抓拍靳初一和靳十五的日常生活，结果正好赶上了大地震，黄三跟着靳初一第一批到达震中灾区，录下了很多珍贵画面。
　　纪录片中，最让小刘揪心的画面，摸过纪录片的结尾。19号哀悼日鸣笛默哀之前，升起半旗的校长，忽然面对教学楼的废墟，大喊了一声：“孩子们，上课了！”　
　　单单这所学校，就有将近二分之一的学生被地震夺去了生命，27位教师为了保护学生牺牲。
　　这些长眠的人，不会知道这场哀悼。。就跟其他离开的三万四千人一样。。。
　　悲哀，永远是给活着的人承受的。
第五卷　冬　暮　卷
第132章　第　132　章
　“小小刘，真可爱，来，给舅舅亲亲！”抱着小刘一顿猛亲，昭昭有些害羞，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除了小刘，周围围着的三个男人表情都比较复杂。
　　　腐国雾都的跨年夜，大家都在干舅给靳初一买的小楼里。
　　看着干舅抱着昭昭的脸猛啄，小刘抿着嘴，小黄酸成柠檬，昭昭咧嘴傻笑，旁边两个中年男人，靳初一和小蜜，互看一眼，开始冷笑。
　　“舅舅，昭昭脸都红了。”看不下去的小刘把昭昭从干舅怀里解脱出来，自己挡在了前边。
　　“成年了我就合法了啊。啊对了，小刘，要过生日了吧，本命年想要啥，想要我我也可以陪你做一下。”干舅伸手刮了刮小刘下巴，小刘一惊，余光瞟了一下身旁的几个男人，感觉随时要被拖走活剥。。。
　　“舅。。。。我今年24不假，但是我去年是本命年。。。”1月份出生的人，生肖被搞错，家常便饭。
　　“哎呀，太可惜了。哎，时间真快，老子都快四十了。”干舅哼唧一声，抱住昭昭，开始假哭：“昭昭，舅舅都能给你当爹了。。。”
　　旁边，给干舅摁腿的靳初一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我能当他爹是真的。。。”
　　而昭昭呢，跟每天都在应付的小刘完全不同，是真的喜欢靳初一，每天跟小尾巴一样，靳叔叔长，靳叔叔短的叫的甜。
　　靳初一辞职后，进了干舅的公司，担负起了一部分业务，目前在雾都谈业务。
　　辞职后，也不知道是放飞自我，还是显露出了本性，靳初一一下就有了更多地精英范，彻底成了小说中的玛丽苏医生的典型。穿的用的档次一下就上去了不说，态度也一改之前的冷漠，每天笑眯眯的，对人非常温柔，也难怪从小缺父爱的昭昭把持不住。
毕竟，小刘小汪再贴心，年龄在哪里，就是哥哥，靳初一，岁数那是实打实能当昭昭爹的。而且，多金、博学、温柔、工作体面、受人尊敬、能沟通，大概满足了不少人的幻想。
　　想到了当年靳初一就是这么笼络住了小冯，小刘连忙横了一杠子：“靳老师最近很忙啊。。”
　　转业后，靳初一一改之前的低调，各种出入电视节目，作为做客专家，讲急诊急救和重大突发事件处理方面的内容。同时靳初一也成为了卫生管理事业部的特聘专家，完成了《抗震救灾卫勤保障评估报告》，现在满世界游学，交流学习国外的先进经验，采购各种抗震救灾设备。
小刘不否认靳初一的专业能力，但对他的私人生活，无法恭维。不过看了看干舅，小刘就觉得，这是物以类聚。
“舅，你最近到处跑，身体可以么？”圣诞节还陪着小汪在鹰家过节的干舅，一个飞机跑到这边千里送靳初一，小刘是比较无语的。更无语的是小黄，本以为干舅来看他，结果带着一个不说，来到这里还住在靳初一家。
　　“快过年了嘛，咱们可是活过了大地震的人啊，要及时行乐。”干舅说完又跨过小刘伸手调戏昭昭。那次灾区之行，对于干舅的伤害也非常大，从灾区回来干舅跟失了魂一样，公司也不管了，直接买了个海岛养身体去了。公司完全丢给了小蜜接管，弄得小汪担心不已，生怕自己舅舅吓神经了。
　　结果现在呢，干舅每天生龙活虎的，带着情人满世界跑，小刘觉得，只要开心局随意吧，靳初一是医生，在干舅身边好歹也是有个照应。
　　小刘刚自我安慰完，抬头就看到干舅抱着昭昭：“我这个人，最好的好处就是专一，我二十岁喜欢小男人，三十岁还是喜欢小男人，四十岁肯定还是喜欢的。”
　　比较单纯的昭昭一听到这句话，小脸一红。这一害羞，干舅更开心了。小刘只得再次把干舅的手拿开：“干舅，他还小，别逗他了。22岁结婚才合法呢。。。”然后疯狂给对面的三个男人使眼色：“管管你们家主子”
　　而对面呢，年龄分布了234档位的男人，都保持沉默，弄得小刘不知所措。
　　终于，还是靳初一开口了：“小刘，上次你润色的书出版社说非常好，这次我还是把大纲发给你，你润色一下。”
　　靳初一说完还不忘夸了一句：“这孩子适合当老师，写的东西通俗易懂，简单明了还生动有趣。”
　　具体生不生动小刘不知道，但靳初一给他的活，小刘是很喜欢的。因为签的是版税，第一次到手的稿费并不多，但是连着刷刷刷来了好几次，小刘就傻眼了。
　　现在靠着这本书，小刘存了一笔钱。把“工资卡”交给小汪后，小汪跟小刘商量了一下，两个人承包了灾区某几个镇的小学翻修费用和配套设施完备，而且一定要防震，抗震。
　　“谢谢老师。”终于听到点好消息，小刘感到欣慰。
　　“哎~~”干舅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明年开春，我就去香肠国玩去，好久没去了，顺便引进点东西。”
“你又收购了别人的公司么？”小黄看到干舅带着小蜜，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有个熟人快死了，我去嘲讽他一下。”干舅笑眯眯的，小刘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想去看看香肠国的医疗模式。
　　这次，小刘和小黄恰好是腐国Foundation　program　竞争最激烈的一个区，这个环节在腐国是5年基础学习之后必经环节，相当于培训基地。经过培训基地完成两年的培训后，以外科为例，需要在进行两年的re　Training，然后加入外科医师协会会员，就正式成为了主治医师，在经过5年的精细化培训学习，完成Certificates　of　pletion　of　Training　，就可以申请成为nsultant了。
　　所以腐国主任医师普遍比中国年轻很多，40岁不到就可以达到。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国内跑赢了绝大多数人的靳初一才厚颜无耻的称自己为年轻人。人老心不老，每像个泰迪，对于干舅，逮住机会能日就日，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日。
　　而这个机会是谁呢，大概就是小刘吧。
　　给完小刘好处，靳初一看了看干舅，似乎干舅挺开心，靳初一继续开始他的“讨好”之旅：“小刘你毕业后不急着工作，可以申请去国外读个Ph。D。双博士头衔还是很吃香的，当年我和小十五都是这样的。国外培养回来的博士，待遇和提升速度能更高一些。”
　　说到这里也不得不提一句，靳初一和靳十五两个人都想讨好干舅。目前干舅已经不好操作，但是干舅有个可怜的医学在读生外甥小汪。初一十五自然不会放过自身专业优势。
　　然，一开始就表示“不要不要我玩几年就走了”的小汪如此“叛逆”，没想到谈恋爱后，找了个书呆子小刘，在干舅说“我人生最大的目的就是让我外甥开心后”兄弟两个人一拍即合，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小刘。讨好外甥的伴侣，也算是变相讨好干舅了，两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医学生的学位国内是MD（医学博士），跟传统的PhD（科研型医学博士）还有区别。如果并非八年制，本科毕业后进修，需要选择专业学位和科学学位，即临床型（技能型）和科研型。小刘的学校目标特别明确，培养临床技能型人才，对于科研要求并不是很高，虽然当时培养方案说的很厉害，但向小刘这样有人带着一直发论文总结经验的，是少数。
　　国内的一些大学，比如之前静静的学校，就允许“双博士学位”，即MD＋PhD，一般是国内完成5年本科阶段，在国外知名大学进修3…5年科学博士学位，归国后继续临床二级专业阶段学习，符合条件颁发医学博士，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用靳初一的话说，确实，一般人还没这个条件，他们对于小刘是真的关心。
　　兄弟二人每天对待小刘宛如亲生的，能拉这一定拉着。面对兄弟二人“沉重的爱”，小刘虽然受之有愧，但一想到能为小汪分担，也只能全盘接受了吧。
　　小刘刚准备说身不由己，就听到小黄来了一句：“啊，你们这是想剥夺小汪的夜生活呢吧。。。”
　　沉默的小蜜则立马倒戈个嘴：“其实靳哥，你不觉得应该把小黄弄去再读个书么？我觉得最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