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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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不是闲书，这些是国外的必修课本。”小刘拿出一摞子资料，认真的发给小汪：“你看，这个是哈弗医学系的培养方案和教材清单，这个是耶鲁的、斯坦福的、霍普金斯的，这几个学校是欧洲的，这三所是法国的，这个是德国的。亚洲的，这时日本和韩国的。”
　　“等等你要干啥？？”小汪直接都看傻了，这么多语言的东西，小刘难道都看得懂？不然怎么搜索的？
　　　　“这些语言你都看得懂？”
　　　　“一部分可以，另一部分靠这个。”小刘晃了一下手中的电子词典。
　　　　“哎呦，学霸可以啊，我记得这个东西不便宜呢。”
“工作需要。”
“工作？什么工作？说来听听。”
“狗哥！”小刘敲了敲桌子，认真地看着小汪道。
“到。”
“先听我说培养方案的问题，改天咱们闲下来再说别的好么？”
“好滴~”听到“闲下来”小汪已经脑补了把小刘塞回自己家别墅，大战八百回合，并排躺在床上叙旧的画面了。
　　“嗯，这些都是不同学校的培养方案。这是国内的，这些分别是协和，北大，隔壁某旦，四川华西，上交的。。。。。。第三第四军医大的。。”小刘把东西都塞给小汪，其中还有几份刚才小黄看的文档。叫出了这些，小刘又从文件夹中拿出了一份全是表格的A4纸：“当然，估计你没时间都看，看我整理的吧。这是我国八年临床医学专业设置和国外的课程设置对比。我这几天没事整理的。”
　　“等等，你之前找我要那三四医大的培养方案是了这个。。。”小汪彻底傻眼了。
　　“对，因为他们跟咱们都是军校，是内部资料，不像前几所都是网上公示的。”
　　“天啊，你这么详细。。。都能发论文了吧。。。”小汪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佩服的五体投地。
　　“借您吉言，已经经过老师的修改投稿了，不过关于几所军队院校的内容被砍掉了。只是简单对国内外八年临床医学专业课设置对比了一下。”小刘有些得意：“还要感谢你，给我的灵感，如果不是你那一句记得美国是需要上完四年本科开始余下四年培训，我还没想起来。”
　　“哦，是么。”小汪冷笑一下：“那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嗯，应该的，除了让我碰你或者你碰我，你让我干啥我都答应。这学期我可以给你补化学，我知道你高考是物理单科满分。”
　　“你。”小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住，这么滴水不漏的男人，太难搞定了：“你从哪里知道的。”
　　“看，你从来不看校报。”小刘举起了校报，上边写着去年入学新生的成绩分布。“咱们专业申城就你一个，物理满分自然也是你。”
　　“算了算了，不跟你扯了，先欠着吧。论文东西太多了，我不看了，你直接给我说结果。”
　　小刘点点头，拿起纸却一声叹息：“国内的基础教学时间参差不齐，但是主要都向短靠拢，咱们说是2年，其实已经把医学基础课前置，我算了算，满打满算8个月，砍掉了很多人文素养方面的内容。而国外，一般是2年基础学科，对于医学文化和人文关怀都很多，而我们，基本上只有最低限度的理科基础知识，尤其是跟咱们一样的几所军校，基本上都被压缩到了极限，临床实习占了绝大多数。。。。。”
　　“这有什么问题么？咱们是军医，难道不是熟练工最好么？”
　　“咱们是没问题，问题是，抛去咱们，余下培养的都是普通医生。”说到这里小刘摇了摇头：“战场不得已，时间紧迫，必须考虑到救命，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但是现实中，我有点担心。病人是普通人，需要医生有共情的同理心。。。。。”
　　“你的意思是，万一这种有着医学知识但是没有共情心理的人走上歧途么。。。妙啊。”小汪灵光一闪，脑子里一个故事的大纲马上蹦了出来：“。。好题材。谢谢你！”
　　“额。。。。。”本来想给小汪讲一下自己论文以及需要哪些书是干什么结果却被晒在了那里的小刘，眨巴眨巴眼睛，抿着嘴收拾起自己的资料，埋头开始修改自己的论文。
　　　　一直对小刘不温不火的辅导老师，再知道小刘在整理这方面论文的时候，忽然变得分外热情，给小刘提供了很多资料。如鱼得水的小刘，写文章都感觉轻快无比。
　　　　只不过，这些快感存在没多久快乐就变成了烦恼。
　　阅读室人多了起来，今天，小刘终于没有来自小汪的奇怪目光落到身上，竟然还寂寞了。
　　这学期的内容对于小刘很简单，因为物理化学数学这些，他寒假已经搞定了。小刘并不觉得自己多聪明，可能比别人记忆力稍微好点，他唯一能保持好成绩的方式，就是跑的快一点，学得早一点。
　　这学期的课程还算松散，小刘打算多了解一些历史和人文方面的东西，科技的发展会改变很多东西，艺术、医学、战争。这些看似高精尖的东西，背后驱动的东西，说白了也就是生殖和食欲，都是副产品而已。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小刘想要了解一个叫“共情”的东西。小刘觉得自己很奇怪，努力的想要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嗯。。。”忽然传来的牙疼，让小刘意外，已经很多年了，这些牙相安无事，最近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焦虑过度，会疼。这种状况，连高考前都未曾出现过。
　　就在小刘琢磨着去看牙时，余光感觉一个巨大的毛球向自己冲来，一抬头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直奔他而来。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小刘被阿拉斯加抱住，一顿猛舔，吧嗒吧嗒的声音，震撼了整个阅览室。连前方的小汪，扭过头都看傻了。
　　小刘好不容易从中狗的舔舐中抽空看了一眼四周，就看到了小黄抄着手坏笑着走了过来，走过来时还不忘拍了拍小汪：“狗哥，真正的狗，可比你直白多了。”
第13章　第　13　章
　　图书馆忽然出现了一条阿拉斯加，在学校引起了轰动。这条狗是被人遗弃的，保洁阿姨觉得可怜，就偷偷藏到了楼顶。小刘呢，因为经常往图书馆跑，发现了这条狗，每天偷偷给狗喂吃的。
　　　　至于狗怎么跑到楼下的，没人知道。但如果不是小刘拦着，估计小汪已经把小黄打了。
　　　“真不是我。。。”小黄表现的自己跟没事人一样。“是你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算球，我诅咒你以后不超过一分钟。”小汪就是小汪，这样的诅咒，听得小刘抿着嘴不敢插话。
　　　　学校当然不会放过这件事情，在学校里私藏了一条狗，这要多大的胆子。
　　不过狗和阿姨最后都没受到处分，因为小汪挺身而出，说是自己私藏的，然后给家里打电话让人带走了。
　　小汪呢，虽然违反了校规校纪，但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从轻处罚，写检查就好了。
　　被辅导员一顿骂后，小汪黑着脸回到了寝室，进门看到小刘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瞪着他，气的把“通告”贴在了小刘脸上。
　　　　“检查你写！”
　　“好好好，没问题。我写我写。”小刘嘴上没说，但是心里非常感谢小汪。狗能被小汪带回家，应该过的不错吧。
　　　　“学霸，你现在欠我两次了。”小汪伸手准备捏小刘的脸，被小刘闪开了。
　　　　“不对吧，狗哥，是一次，你微积分过关不算我的么。”
　　“哦。。。你还记得呀。”小汪瘪嘴一笑：“这么精明不好占便宜。”
　　　　“我并不想占你便宜。”
　　“可是你占了。”小刘还没反应过来，小汪拽着小刘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口。
　　“狗哥。。。。咱们能稍微控制一下么。。。。”小刘连忙收回手举在头顶，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
　　“你很抵触这种事情啊。”
　　“什么？”
　　“触摸别人。”
　　“不，可爱的东西，我肯定摸的，我喜欢猫，也喜欢狗。但你刚才的，算骚扰吧。。。”
　　小刘说的没错，刚才那只阿拉斯加，小刘就rua的一脸开心。
　　“狗都冲上来亲你了，都不算骚扰，我摸摸你就算？你就这么讨厌我啊。。。”小汪往前走了一步，小刘撇开了眼睛。
　　　　　不能看，不敢看，会露馅。
　　“看着我！”小汪命令后，小刘回过了头，两个人对视着。
　　　　“猫可爱么？”
　　　　“可爱。”
　　　　“狗可爱吗？”
　　　　“所以可爱的东西摸你，就不算骚扰。意思是我不可爱？”
　　　　“确实不算。。。”
　　　　“嗯？”不知道小刘是那个意思的“不算”，小汪干脆豁出了脸皮问了一句：“我不可爱啊？”
　　　　“你是好看。。。让我感觉是只可远观那类的。”
　　“我要是允许你亵玩呢，你干么。”小汪一把拽过小刘的衬衣领带，把小刘推到了凳子上。
　　虽然现在身高小刘占优势，但依然是骨感清瘦的少年身材，跟已经发育成青年的小汪比还是单薄了一些。
　　“哎哎哎！！你们两个各干嘛，小汪松手！”班长从隔壁寝室冲出来，一把拦住了准备冲进屋的小汪：“小汪你怎么回事？？在楼顶养狗就算了，今天还准备打人。”
　　　　　班长之后，小黄探了个头过来，看到屋子里的一幕，捂着眼睛打开手指透过缝隙看着两个人：“哎呦，干柴烈火哦。”
　　　　“黄芪你给我滚蛋！今天是不是你把狗放出来的！！”看到小汪又要冲过去，小刘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大步冲过去拦住小汪：“不不不，不是的。。。班长你误会了。我们正在开玩笑，正开玩，打着玩呢。。”
　　“哦。”班长布和将信将疑：“就算开玩笑打闹也不行，你们是小孩子么，万一教官看到呢？”
　　“班长，我们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小刘连忙陪笑，背后戳了戳小汪，小汪也马上站直向班长保证，顺带带着瞪死小黄的眼神。
　　班长带着狐疑，对两个人招招手：“来我寝室，过来，有事情找你们。”
　　看着班长的背影，小刘凑到小汪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狗哥，算我求你了，在学校控制点。。。”
　　“那我在外边就能随便摸了？”小汪的耳朵被小刘的哈气弄得痒痒的。
　　“你。。。哎。。。。”不搭理小汪，小刘大步向班长寝室走去，皮鞋踩得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咔声。
　　来到班长的寝室，两个人进门就看到一幕奇景，寝室内，一群穿着海军常服的大男生，抱着一只小猫，rua个不停。
　　“小汪，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猫啊，好可爱啊。”往日板着一张脸的教官，如今满脸父爱，抱着可爱的小猫咪，手脸并用，一会儿蹭，一会儿挼，边上的每个人也都控制不住自己，上手撸猫，脸上一脸幸福。
　　小猫咪听到夸奖也很满意，喵呜一声。
　　“布偶。这品相相当好了。”小汪走过去接过猫，小猫咪很乖巧的把脑袋靠到了小汪的肩膀，像个亲昵的小情人。
　　“你看，狗哥就是见多识广，果然认识！”小黄说完，周围人也连忙捧场，得到的又是小汪一阵白眼。
　　小汪呢，rua着猫，指了指小黄：“班长，你还说我呢，小黄他们寝室还有猫呢，你都不说。”
　　“行了行了，我知道今天小黄不小心把狗放出来让你尴尬了，但你养狗在前边是你的搓。”教官接过猫又蹭了蹭：“这个猫这是我在学校门口捡到的，看着挺干净的，应该是谁家跑出来的吧。这么冷，扔在外边太可怜了。”
　　教官摸了摸兜，拿出了一个项圈递给小汪：“这个小猫叼着的，你看看，认识么。”
　　别说，还挺巧，猫脖子上的项圈他还真认识，是一家布偶猫舍的，带着编号。
　　“稍等，我联系一下。”小汪快速的给猫舍打了个电话，快速的用上海话说了两句，扣了：“猫舍查到它主人了，跟主人联系了。让我等消息。”
　　不一会儿，短信来了，说半个小时后，布偶的主人在校门口接它。
　　“既然快要被接走了，大家来rua最后一把吧。”说完，在教官的带头下，吸猫大会正式开始。小布偶虽然不乐意，但躺平任rua。
　　　　第一届寝室撸猫大会正式开始，小刘站在最外边，有些羡慕。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猫咪，又大又可爱，想感受一把，但是挤不进去。
　　　　忽然，小刘感觉有人捏了一下他的手，回头看到了小汪。
　　　　“我家有一只品相比这个好的，周末要去玩么？”
　　“我考虑一下。”小刘没敢直接答应，因为发现小黄还是在盯着他们。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去送小布偶回家。开着豪车的大姐姐看到一群当兵的抱着自己猫，下车都看呆了。不得不承认，帅哥就是有好处，哪怕大家衣服发型都一样，大姐姐再跟小汪聊天的时候，眼光不住地往小黄身上瞟。
　　小汪笑着把猫递给姐姐，大概说了情况。来到这个城市半年，沪语小刘也大概能听懂了，之前觉得南方话男人说有点娘，但小汪说，只显得温柔，很有趣。
　　大姐姐接过小布偶，先对着猫肥肥的PP猛拍了几下，一边打一遍喊：“让你乱跑，让你跑！”随后又抱着猫开始哭。布偶猫也委屈巴巴的抱着主人猛蹭，似乎再说我再也不走了。
　　原来，大姐姐带小布偶去隔壁某旦办事，流体布偶从车窗的缝隙中溜了，在某旦游荡了一圈后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医大来了。
　　这么大一只猫，那么贵，正大光明在街头游荡，小刘想了一下都觉得画面很美。
　　“话说，你怎么知道这个猫舍。这么巧。”晚上熄灯前，小刘在用胶带沾西装上的毛。今天撸了狗rua了猫，西装上都是毛。
　　“我不是说了么，我家也有一只。正好就是那个猫舍的。”小汪翻了翻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小刘。照片中甜美可爱的小布偶，确实比刚才看到那只更加漂亮，但带着一种高贵不可侵的感觉，就跟他看小汪的感觉一样。
　　　　“狗哥竟然会养猫？”问了一句没回答，小刘回过神，才发现小汪眼睛红了。
　　　　“你还好么。。。”
　　“还行。”小汪一声叹息：“我妈死后，这只猫就一个人住了，现在家里多了只狗，希望他们能快乐相处。”
　　“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不就死了个妈么。。。。”
　　　　“不是的。。母亲对你很重要不是么？”小刘说完，小汪楞了一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重要，我母亲是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
　　　　“阿姨是怎么不在的？”
　　“本来说是乳腺癌，结果心脏病不在了。。。在我出车祸前就发现了，发现的时候就是晚期，我出车祸昏迷时去世了。当我清醒过来做好脸部矫正手术，医生才告诉我。人都已经烧掉大半年了。”说到这里，小汪冷笑一下：“你知道我知道我妈死了，哭很自然吧。我爹嫌我烦，让一个警卫员过来摁着我的脸。这里。”
　　小汪指了指自己的下眼帘：“我爹觉得摁着这里就不会流泪了，结果那时候我的脸还不稳，小警卫直接把我脸摁青了。医生过来把我爹骂了一顿，可把我乐的。”
　　感情缓冲机制，会用笑来抵抗一部分悲伤，这个处理方式，小刘也很熟悉。小汪虽然脸在笑，眼泪却还是滑落了下来。
　　“这就是你想学医的原因么？”小刘递来了手绢：“干净的。”
　　“谢谢。”小汪沾了沾眼角：“不完全是。我妈死后，我有点接受不了。。。。每天逛完肿瘤科逛心外，真的，在医院看着人来人往，我对世界很怀疑。。。。我从来没发现原来有那么多病人。。。。我当时就琢磨，这是最好的医院，有最好的大夫，我们家又有钱，怎么会没救活。”
　　“医生不是神。。。。科技还不够发达。。。”
　　“我懂。。。我只是很内疚。”小汪遮上眼睛，肩膀忍不住抽搐着：“医生跟我说，我妈弥留之际想看我，我爹不敢告诉她我在抢救，就说我在外边玩。。。我妈竟然说，挺好的，在玩一定就很开心，开心就好。。。。。。”
　　小刘伸手拍了拍小汪的肩膀，想给与安慰：“别想了，过去了。”
　　没想到，小汪一反手抓住了小刘的袖子：“周末来我家看狗好不好？还有猫。。。陪陪我。。”
　　犹豫了一下，小刘点了点头：“好。”
第14章　第　14　章
　　“小刘小刘，你看刍狗的新文章了么？？哈哈哈，男主被一条狗当众舔了，一定是来源于你那张照片！”
　　周六早上，静静就兴奋地跟小刘分享刍狗文章的进度。而前几天他被阿拉斯加“非礼”的照片，不知道谁拍下来发上了网，在chinaren上，还蛮红的。
　　“开心不！兴奋不！！也不知道刍狗知道你是他粉丝啥感觉。”小刘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QQ上静静自嗨感觉特别有趣，心想着要是她知道前边露了半个脸的人就是刍狗，估计会笑死的吧。
　　这个情节，小刘当然看到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爽，因为故事最后，男主和男二收养了这只狗，那只狗叫悠悠。。。。
　　跟静静道别，小刘今天穿着便装去了校外，他要去校医院，然后下午要去小汪家，这是之前就说好了的。
　　说是校医院，其实是学校下属的三甲医院，唯独不同的是，学生可以直接用学生证挂号。这次来看病，小刘准备好了足够的钱，他知道牙齿还挺费钱的。
　　小刘现在基本不花钱，每个月还净存。加上高考发的奖金和赞助，军校每个月1400的工资，春节收到的红包和刘医生给的生活费，奖学金到账又给了一批钱，小刘现在手上竟然有了好几万，他自己都很意外。
　　成年就是好，钱是自己的，不会被拿走。小时候上学时，别说零花钱，父母饭钱都不给小刘，让他自己解决。缺钱缺到什么地步，饥饿，饿到丧失了理智，什么都愿意做。
　　　　想到这里，小刘看着路边的行人，有些恍惚，都过去了吧。
　　“你自己觉得是什么原因？”医生笑眯眯的看着小刘的片子。
　　跟其他科室不同，周六日口腔科依然开门。只不过时间还早，口腔科人不多，医生有大把的时间跟小刘唠嗑。虽然早有耳闻，医生对待他们这群学生一定会要求先来一番自我诊断，但小刘还是嘀咕了一下。
　　刚拍了片子回来的小刘，却一直在想幸好之前老师让人上去拍CT没抓到自己，他的秘密，不比小汪小。
　　“我有压力大睡觉时会磨牙的问题。。。我觉得这次也是吧。。。”
　　“嗯，我也觉得是。不过你的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摔的。”
　　“摔成这样，那也太需要技术了。”医生看着片子，小刘上下牙齿到第二大臼齿都是种植牙。摇了摇头：“算了，不问了，带胶牙套吧。你这套牙做得很好，要爱惜。”
　　回到寝室，小刘试了一下胶套，不是很舒服，但能忍。牙套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晚上不受控制磨牙时牙齿不受伤。毕竟小刘的牙齿是假的，太用力可能会出问题。
　　小刘的这套假牙是明医生找人给小刘做的，当年小刘就记得这套牙不便宜。
　　　　“对了，还要把这个钱算进去。”想到这里，小刘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钱，一阵心酸。他的父母，似乎都没有为他花费过如此多的费用。
　　明医生曾经的同事在外边开了个牙科诊所，明医生掏了一点钱，赚了点钱，才能把小明供出国。小刘选择上军校，其实也是有考虑军人身份有了出国限制，不然按照明医生的性格，也一定会把他也送出去读研究生。
　　明医生夫妻对于小刘，不是父母胜过父母，小刘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将来报答他们。
　　小刘晚上磨牙这个问题严重到连自己都发现了，好几次因为早上会因为咬牙太过使劲被自己牙疼起来。
　　没有牙颌系统的不良嗜好，没有肠胃功能混乱，没有寄生虫，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压力大。
　　　　为什么压力大呢，小刘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论文草稿，叹了口气。让翻译的文献翻译了，让写的草稿写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小刘不太懂。
　　一想到下午要去小汪家，小刘更愁眉苦脸，可答应了，就要去，更何况，他难道有拒绝的理由？辅导员教官都不管，他还能找谁求救去，拉着门卫喊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嘛？
　　　　“认了吧，刘侑。”捏了捏山根，小刘不知道怎么欺骗自己。。。那天看到小汪的哭泣的眼睛，小刘出现了一种不忍，就是这种不忍，任由着汪凙得寸进尺。
　　　　就是被那双眼睛迷惑了，不论小汪说什么，小刘都会答应的。
　　　　　下午约定的地点见面，小汪竟然是自己开车来的。
　　“你上午去医院了？”
　　“你现在敢开车了？”不想回答插了个话。坐在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小刘心理犯嘀咕，他对小汪的车技，并不抱希望。
　　“人嘛，要挑战自己客服心理障碍不是么。。。更何况我开车还是可以的，教我开车的司机可是当年跑青藏线的，后来是我爹的专职司机。放心，我技术也很过硬。”
　　“我还是更相信司机。。。。”
　　“我讨厌车里有个其他人。。。”
　　僵持了一阵，车子发动了。
　　没拿到驾照，小刘觉得吧，只要不撞到人，就，应该算车技好了吧。。。
　　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之前给小汪补课用的城里那套地方，两个人竟然直奔江苏而去。
　　“这是青X区？”看着一路藏在绿荫后的工厂，小刘看到了S城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