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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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飞机后气氛缓和了不少，本来那几个还在抹眼泪的姑娘，一到站就兴奋不已，再加上受到了热烈欢迎，思乡情绪被一扫而尽。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车山的气氛一下活络了不少。
　　小刘坐在后排，摇晃着手机，希望自己的短信能发出去。
　　“刘哥，用的联通吧。。。”前排一个不停发短信的研究生笑着转了过来。
　　“是啊。”小刘继续摇晃着手机，苦笑着。用了八年的手机号，不舍得换。
　　“我去，是肾啊。。。。土豪哦刘哥。”研究生看到小刘的手机，眼睛一亮：“多钱啊。。”
　　“不知道。。送的。”
　　“哎呦，一定是嫂子给买的吧，嫂子真贴心。”飞机上那个哭鼻子，现在却笑开了花的小姑娘伸长了脖子：“有嫂子照片么？”
　　“没有。。。但有宠物的。。。”
　　“啊啊啊，能看么？”一听到宠物，车里彻底热闹了。
　　“可以。”
　　依然是那句老话，动物是人类交流的基石，不少男生都生出了脑袋。
　　“哎呀，好可爱啊，还有三只呢。能随便看照片么？”
　　“看吧。”照片小刘一直很注意，除了多多悠悠天天伟伟，没有人在照片中出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布和当爹的消息太过震撼，大家竟然都觉得他们这个班结婚很正常。更要命的是，大家都默认了，小刘比自己大。其实小刘算了一下，别说博士，就是正常读上来的研究生都应该是比自己大一些的。
　　都是年轻人，大家都很活泼，发现了小刘并不是高冷后，所有人都开始试着跟他聊天，还交换了手机号，说有事照应。小刘心理明白，明天他们就将被派往边疆各地，难免就是最后一次。
　　招待所虽然在市区，但没有WIFI，信号极差。
　　“先休息，明天早上再说。6点晚饭，晚上可以自由活动。”负责接待的教官说完就离去了。
　　因为是单数，小刘一个人一个房间。
　　吃过晚饭，小刘洗漱了一下便躺在床上给小汪发短信。这个部队招待所，虽然陈旧但是相当干净，让小刘想到了那年小汪追着他跑回家暂时住的地方。
　　“这家伙可别追来了吧。”摇晃着手机，小刘看着屏幕中的那条讯息艰难的飞了出去。
　　刚想到这里，敲门声传来，小刘就感到脑子一热，不能这么快吧。
　　“刘哥，晚上出去玩么？”
　　“去！”脊椎反应没过脑子直接就答应了。
　　回应完小刘即想笑又后悔，笑是小汪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后悔是，其实小刘并不想出去。
　　“换衣服，穿便装，咱们出去撸串~”
　　换好衣服来到大厅，一群人上下打量着小刘，忽然有人发话了：“刘哥，刘昭真是你弟弟么？”
　　“？？？？”做梦都没想到能听到昭昭的名字。他乡遇故知，刘昭粉丝，这什么事情啊。
　　“是吧是吧，一定是啊。”姑娘们用手机掉出了一张刘昭的照片，如果不说，小刘还以为看到了自己，白衬衣，牛仔裤，衬衣还塞在腰里。要不是那胳膊脖子上的一大堆饰品，以及背头，小刘还真以为看到了自己。
　　看到小刘不说话，姑娘们意味深长的对了一下眼神，嘿嘿一笑，“我们。。。想要昭昭签名。。。”
“有机会我帮你们要。”出于礼貌，小刘还是答应了。
最后还是那个硕士生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句：“行了行了，你们怎么跟记者一样，走走走吃东西去。”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发了。硕士生带路，走了几条街，才来到了俗称的夜市，老板滚出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盘，硬生生把原本只能装下10个人的桌子直径扩充了一倍，所有人，在上边，正好。
　　“原来现在还有人会这么用。”这个大圆盘，让小刘想到了石医生。
　　要了啤酒和肉串，毛豆等等，一群人开始了饕餮盛宴。
　　“这家味道是最好的，特别地道。”硕士生说完，小刘朝望了望四周，一条街上都是开心吃饭的人，本以为那件事情后，气氛会严肃起来，但没想到的是，生活依然照旧。
　　“我们这里的人很乐观的。”硕士生递给小刘上好的肉串说到，然后悄悄指了指一个看似路人的人：“便衣。”
　　小刘接过肉串，目光正好和“便衣”打了个照脸，便衣快速的扫了一眼小刘，转身离开了。
　　“哎哎，小冯，你不是弗兰人么？怎么变当地人了。”听到小冯这个叫法，小刘楞了一下，为了掩饰尴尬，赶紧吃了一口肉压压惊。不得不提，味道确实鲜嫩，烤的也恰到好处，各种调味料混合在一起，是小刘没吃过的味道。
　　“我家兵团的嘛，姥姥奶奶都是弗兰人，占了二分之一呢，当然我也是了。”研究生小冯说的很自豪。后来小刘才知道，小冯并不算是志愿者，虽然本来被申城不错的医院签了，但因为喜欢家乡，决定回来工作，学校给了特殊的名额。
　　“来吧，妹子们，留下来吧，我们这里小伙子可帅了，有温柔又热情。多吃点哦，我请客。”小冯非常开心的招待所有人吃吃吃，小刘则作为“书呆子”的代表，默默地一边啃着肉串听着大家说八卦。本来小刘觉得自己够八卦的了，结果发现，一和别人比，他什么都不知道。比如小刘刚刚知道了，他们寝室似乎一直是学校中公认颜值最高的。
　　正因如此，有着妇联主席职称的小刘，随着位置变换，不由自主的成了被女孩子包围的中心。八卦并不是有意无意，而是各种直球朝他砸来。
　　“小黄结婚了么？”
　　“那么小汪呢。。。”
　　“你看过他们对象的照片么，好看么？”
　　“都有人了。小黄的另一半很漂亮，小汪的，普通。”小刘恋恋不舍的放下了自己的玉米，说了一句，不得不说，烤玉米真好吃。
　　“长相普通站在小汪身边不尴尬么？”姑娘们歪着头思考，男生们也歪着头思考。
　　“我要是有小汪哪个长相，一定当花花公子，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一男生说出口，遭到了所有姑娘的白眼。
　　为了化解尴尬，小冯又叫了几串肉串，让大家继续吃。那天晚上，大家谈论了很多，关于理想，关于工作，关于未来的另一半。天真的，现实的，都有。大家来这里的目的也各不相同，但这都能理解。
　　12点左右，姑娘们都有些困了，小冯和小刘护送女孩子们回去后又折返了回来。
　　只剩下男人们时，话题就变得奇奇怪怪了。
　　20出头的男孩子在想什么，还用说么？没有对象的想要对象，有了对象的想要X生活。听了一群人讨论，小刘越发感觉对不起小汪，同时也不理解，正常人怎么会对这种事情如此着迷。
　　“刘哥，你没有想过要个孩子再过来啊？”
　　“要个孩子就套牢了呀。不然多不放心。”这个“建设性意见”，让小刘相当没好感。
　　“孩子不是这样用的。”
　　发现小刘口气变了，小冯连忙打圆场，拍了拍哪个自讨没趣的人：“你会说话么。。。”
　　“我也是为刘哥好，是吧。。正常人谁不担心自己被戴绿帽子啊？”
　　“我不担心。”小刘放下了啃得一干二净的玉米，擦了擦嘴，缓了一下：“因为我相信他。”
　　“你看，为啥人家有对象你没呢。”小冯补了一刀，被吐的男生哼了一声，埋头吃东西去了。
第147章　第　147　章
　　第二天一早起来，虽然还年轻，但那几个宿醉的年轻人，似乎并不好，睡了一晚上，还是迷迷糊糊的。昨天那几个人就都喝高了，最后是小刘和小冯把几个人拖回来的，小刘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喝成这个样子。
　　分配地区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去南疆的准备，没想到当得知自己要去乌市，小刘还挺意外。
　　“有人点名要你过去，你们买今天的票，自己过去吧。”
　　跟大家道别后，小刘自己走到了火车站，对汽车有莫名抵触情绪的小刘，更喜欢这种慢吞吞的车辆。
　　和小刘一起去火车站的，还有小冯。
　　跟全程叨叨叨想回昌吉的小冯不同，小刘一直琢磨着给小冯起个新昵称，叫小冯也太难受了，但你说小冯叫什么不好，大名叫大萍。
　　“怎么能这么巧。。。”小刘心里都是吐槽。
　　“刘哥，叫我小冯或者平平不好么？”大萍显然非常不喜欢的自己的本名。
　　“额。。。我曾经有个朋友叫这个名字。。。就。。感觉有点奇怪。。。”
　　“没事，那你可以叫我平平，我妈这么叫。。”
　　更不想叫了怎么办。。。
　　看到小刘面色为难，小冯一转眼说：“不然你叫我大眼吧，同学们都这么叫我。”
　　“行，大眼。”
　　“哎。。。”小冯答应的非常麻溜，确实，这个冯大萍的眼睛，确实很大，圆圆的，神似阿拉斯加，让小刘想到了悠悠。
　　“哎，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医院能遇到谁呢，规培的时候总有人带吧，是不是还要考试。哎执医怎么考啊。。。。刘哥你是不是今年就能考了。”一路上，小冯得得得没闲过。
　　那时候规培还是每个医院自己看情况的。小刘也不知道具体要面对什么，没办法回答。
　　“我考完了。。。”
　　　　　其实，是考完一年了。
　　　　当小刘从上衣口袋掏出自己的《资格证》，大眼羡慕的想哭。其实，光有这个证书还不行，小刘需要在和医院签订合同后，去当地卫生局注册，那一本绿色的行医证。
　　大眼抚摸着那本枣红色封皮的本子，反复看了几遍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刘哥，南站离医院不远，咱们都可以直接走过去。。。哎。。宿舍怎么办呢，听说是不提供房子。。。。”
　　“等一下火车站有人接。。房子到时候一起租一间吧。”想到接站的人，小刘闭上眼睛任命。
　　在出站口，小刘很快就锁定了一个非常打眼的人，靳初一。
　　“小刘辛苦啦。”靳初一抄着手，带着小刘和小冯往车里走，完全没有帮把手的意思。后边大眼一脸懵逼，他是谁？他来干嘛？你们什么关系。
　　“我是他导师的哥哥，小朋友你叫什么？”
　　“我叫冯大萍。”
　　大眼说完，靳初一停下了脚步，转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冯大萍，两点一马冯，大萍，就是那个水莴苣的大萍。”大萍笑嘻嘻的，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
　　发现靳初一眼神不对，小刘连忙插了过去：“靳老师，我这次还是跟着您么？”
　　“当然不跟，你去普外，我在ICU。”
　　“额？？”那种感觉，宛如临门一脚反而被守门员拎着脖子踹了出去。
　　“怎么了？我也是普外医生最后转到重症监护的。”靳初一笑了笑，对上了小冯仰望的目光，笑的更和蔼了。
　　“这里急诊难道。。。”
　　“是，通道急诊，没有病房和EICU的。”
　　“这样啊。。。”
　　不论是靳初一还是靳十五所在的医院，急诊都已经相当完备，除了急诊门诊，还有从抢救、留观到病房，急诊ICU为一体的专业急救中心，可谓是医院中的医院。
　　当年作为主任的靳初一，也算是院内呼风唤雨的人物，手下有小两百人。也正是因为自己科室就有ICU，靳初一下班也习惯在科室呆着。
　　这种“院中院”类型的急诊，对于医生专业知识足够宽广、功底非常扎实、思维异常敏捷、有全局意识，于新人都是一种质的飞跃，也是培养新人最好的选择，再加上收入不错，所以哪怕面对医疗纠纷和被殴打的危险，不少新人还是乐意尝试。
　　然而这里，却是分类筛作用的急诊，没有病房，没有EICU，病人进医院后简单处理就被分流到了各个科室。也就是说，你要面对最无理取闹的病人和简单的操作，怎么想，都很没前途。
　　“不然你去儿科？”靳初一转过来歪头问，小刘立马决定：“我去普外。。。”
　　到了医院，经过了报道，签合同，去科室见主任，分配带教老师，以及一系列规章制度讲解，安排了明天的实习情况，小刘今天的任务暂时完成了。
　　按照约定去大眼的科室找人时，小刘看到了靳初一站在那里跟大眼聊天。
　　“刘哥，靳老师说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
　　这又是什么情况，小刘看着靳初一。
　　靳初一淡定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给了小刘小冯一人一把：“去年我过来时，天干让我过来买几套房子，你们住在他这里好了。”
　　这借花献佛，靳初一玩的确实高明。谢过靳初一，发现住处不远，小刘和大眼拎着行李向家里走，靳初一跟着；进了小区，靳初一跟着；电梯里，靳初一跟着；走到了一门三户的隔间里，靳初一还跟着。
　　“您要进去看看么？”开门前，小刘有些忍不住，靳初一指了指旁边的门：“这我家，可以随时过来。”
　　“谢谢靳老师关心！”说了一句，小刘就把大眼塞进了门内，碰的一声把门关上，进门就傻了，这屋子里，干干净净，床都没。
　　刚打算问去哪里买家具，就看到大眼不解的看着自己，小刘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对靳老师这么凶干什么？”
　　“凶？”小刘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可能确实是凶吧。“你刚步入社会，还年轻，这种心机老人要提防。”
　　“我又不是个姑娘，提防什么？”大眼哈哈笑了起来，殊不知小刘心里在想，你要是个姑娘说不定还真没事了。
　　去买了家具，可惜送来还要几天时间。
　　“靳老师让我去他那边睡。刘哥你过去么？靳老师说家里还有个沙发。”听到这样可着劲往狼嘴里跳的小傻子言论，小刘不知所措，想了半天，牙缝里寄出来了一句：“行，你去吧，我打地铺。”
　　大眼不在也好，没人跟小刘抢屋子。有了住光板屋子的经验，小刘买了厚毯子和毛巾被，准备对付一晚上。这屋子虽然是空的，但是是精装修过的，晚上洗好澡，擦过地，完全可以直接躺着。
　　做到客厅的角落，撑开小桌子，给大眼发了一条短信，拿到密码后，小刘不情不愿的蹭着靳初一家的WIFI开始上网。
　　打开了微博，小刘看到了小汪和干舅带着雯雯暮暮逛世博会的照片，虽然po文是“快挤死了”，但内容都是非常有趣的东西，小刘都跟着开心。曾经上大学前小刘也幻想过参观世博会的样子。
　　　　是的，小汪在网络上又搬家了，去年饭否结束营运后，他们搬到了微博。只是无奈原本的ID被人抢先注册了，小刘就像一个僵尸粉一样，用着用户XXXX的账号和系统头像，每天除了发图，什么也不说，也不跟小汪互动。
　　这几年小刘对于网络的恐惧已经到达了变态的地步，对于小汪每天乐此不疲的发照片，小刘不是很理解，可是看着小汪每天的实时动态，小刘就觉得心情很好。
　　不得不说，小汪确实适合这样自由自在的环境，脱去了军装，少了束缚，再加上没有了课业烦恼，小汪似乎开朗了很多。当然，小汪的微博下边，一片敲碗催更。
　　“我已经到达乌市了，一切都收拾好了，住在干舅买的房子，放心。”把今天的所有行程汇报了一下，小汪没有回复。琢磨了一下，小刘告诉了小汪，自己和一个学校的小男生暂时住在一起。
　　等了一下，没有回复，小刘走到了阳台，眺望着远方。
　　住的地方能直接看到医院的大楼，隔一条街就是，走过去不过10分钟。房子在市中心，如果不是一年前的事情，应该是全市最好的地段。
　　俗话说夜深人静，现在虽然10点了，但小刘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感受，因为天还大亮着，是啊谁能想到10点还有天亮着。。
　　“中国太大了。”小刘深吸了一口气，明天开始，卫生局注册结束，他就是一名正式的开始从医师开始的小医生了。想到这里，小刘竟然有些兴奋。8年前填写志愿，可曾想过今天的一幕。
　　伸了个懒腰，回到屋内，自己倒了一杯水，刷了一下微博，发现小汪更新了，仔细一看差点呛住。
　　照片上，小汪捏着多多的大脸，配着博文，“你儿子在我手上，自己掂量着敢不敢搞外遇。”
第148章　第　148　章
一进入医院，小刘明显感觉大家对他的表现是不同的。
　　不论是院长还是科室主任，都拍胸脯表明了要对拿着一手好履历的小刘重点培养，然后给他分配了非常优秀的带教老师。
　　然而呢，下边的医生们，对于小刘则各有看法。有的是非常和善，有的则态度一般，当然还有故意刁难的。开始医生们知道小刘按照人才引进流程走，提供安家费，大家还能理解，毕竟重点大学的博士，有海外学习经历，论文拿得出手，出师名门；但当大家知道小刘按照副高待遇走时，不少主治和住院医生就有些愤愤不平，不少同一时间毕业的学生都酸了起来。
　　更多地是放任自流，因为他们觉得小刘四年后一定会走，不需要大力培养。
　　“这种医生不就是过来坐坐课题发发论文，混个职称而已么，真指望能干活？”同行们的话有些刺耳，但小刘不关心这些，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
　　　　然而开始给小刘分配的工作，就让他相当无语。
“行医执照还没办下来，你就现在分诊台吧。”
就这么一句话，小刘就被安排到了大厅的分诊台，每天面对无数的人的询问，然后告诉他们挂哪个科。
口音问题，要不是身边有两个小护士帮忙，小刘估计都应付不来。
然而更让小刘郁闷的是，他经常也能感觉有人拍照。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干了两周，医院就决定还是让小刘藏到后方当住院医比较好。
　　成为住院医，开始还是带教带着值班，一周后，小刘熟悉流程，就彻底大撒把了。
　　这一大撒把，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来了。就像为了让大家看热闹戏码足够一样，各种奇奇怪怪的病情都来了。而医院为了锻炼小刘，给他非常多上台机会。
　　小刘暂时的身份只是住院医，没有上级医师指导，只能做一级手术，但一级手术不代表戏码少。医院的普外包含了胃肠外科，切阑尾就成了小刘最常做的手术。
　当年小汪听说干舅几年急诊医生，干的最多的就是切阑尾，培训的时候就开始了。当时小刘还不信，当听到靳初一说自己研究生还在上学一个暑假切了20多个时，深深被震撼了。
　　小刘在工作中，遇到的阑尾手术也是非常多的，但病人不会按照课本重点生病，像教科书上那样规整的病例，是极少数的，多数都伴随有其他的问题，或者假装是阑尾炎的其他问题。
　　　　不过感谢申汤的大力培养，以及初一十五双胞胎日常敲打，小刘对于急腹症的处理相当稳健。
　　　第一次，主治丢给小刘个小男孩，简单判断为阑尾炎。小刘触诊后发现腹部有肿块，B超后发现有肿瘤，穿刺后确定为良性，已经进行了切除，预后良好。这件事情让不少人对小刘刮目相看。
　　再后来，一次小刘值夜班，收治了一位有胆囊炎和胆囊结石的患者，剧烈腹痛，但是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找不出原因。因考虑到解释没有嵌如胆囊颈，小刘提出了动脉瘤的可能，结果也亏得小刘这个假设，救了一命。
　　半年不到，接连的两件事情，让不少人对小刘的看法有了改变。
　小刘的突出表现，一直被其他住院医和同一届毕业的学生看在眼里，说不酸楚自然是假的。不少人，比如大眼，还没机会上手术台，再加上工资也就是意思意思，跟每年保证收入的小刘完全不同。
　　心里比较单纯的大眼也没多想，就把小刘的经历放在了自己同学群里分享，结果么，这个消息就从研究生群，飞到了博士生群，最后飞到了八年临床班级的群里。
　　小刘感受到同学之间的感情可能是很脆弱的，是他被拉到了一个只有班长，小黄，小汪，鲁青在的群里。
　　　　鲁青，作为小黄的老铁，在另一个群里，冷眼看着大家嘲笑小刘，然后截图发给了小刘。
　　“真牛逼啊，我们期待着刘侑25岁当主治医生。”
　　话一出口，下边一片掌声，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热情的掌声，而是嘲讽。
　　小刘是八年临床专业为数不多赶上好时候拿到执照的人，包括小汪在内，班里十几个人没过，不少人现在还在准备考执照。
　　而毕业后的处境，跟大家想的也完全不同，工作量大，工资低，人际关系复杂。不论是去研究所还是去医院，都是那种博士一抓一大把的人，心态的落差，让很多人有些接受不了。
　　“还是人家小刘想的明白啊，另辟蹊径去了边疆，那边人才少啊，肯定给他的待遇好。咱们这种乡下来的就想待在城里。”
　　“是的呢，听说还有安家费15万呢，人家是年薪制。现在都能上台了。”
　　“听说自带编制，咱们就不一样咯，我们这些在医院的，3年主治最快了，然后聘还要等个5年，哎。。。咱们当上主治，人家说不定都是主任了。”
　　说完群里又一阵哈哈大笑。
　　　　跟看完义愤填膺的班长不同，小刘表现的很冷漠，但难道还能找人去理论么？当然是不需要的，低调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小刘是这么想的。
　　　因为是新医生，值夜班是必不可少的。小刘现在保持着三天一次夜班的工作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