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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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里，没有露脸的小刘正在撸猫，撸完多多，撸胖胖。。。一个挨一个。。。七只猫从头一个一个撸过来，撸完还要来个马萨吉。看着几千的转发，小刘不明白，这么无聊的片子怎么会有人喜欢。
　　“这个PO主家离医院好近啊。窗口上能看到咱们医院的霓虹灯。。不会是咱们院的哪个医生吧，而且还在考主治啊，我看到那本考试书了。”
　　“拉倒吧，医生养这么多猫，活少么？”
　　“万一是XX科的呢。。。”
　　“外科医生，你没看到复习资料么。。。”
　　一听到外科主治医师这个词，小群体忽然沉默了一阵子。这个沉默，都源自于被一群护士围绕的那位姓熊住院医。
　　熊医生，37岁，干活非常细心，误诊率极低，而且为人乐观有爱心，兢兢业业。在小刘的带教主治每天大撒把的时候，只有熊医生会帮小刘解答一些问题。然，就是有个问题，考主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最后弄得医院都没办法，主任曾经为了鼓励熊医生，许诺，只要你考过我一定聘你。。。然而实际上，熊医生的考试，一次不如一次。
　　今天院里准备冲最年轻主治和战了8年的熊医生同事值班，场面有些尴尬。
　　“哟，刘博，今天不刷题了啊。”另外一位住院医不怀好意的喊了一声。小刘不喜欢这个称呼，也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猫可爱，看一下。”
　　“是吧，小刘也特别喜欢猫，看不出来吧，他对猫可温柔了。”熊医生马上调转话题缓解了尴尬，带着一群人继续刷猫片。不得不佩服，熊医生这个老油条，在缓和人际关系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虽然这总被人嘲笑为“没本事的人只能脾气好。”
　　这时又听到那位住院医来了一句：“熊医生啊，不是我说您，您多刷刷题，也不至于今年要9进宫，现在一把年纪还当住院医，您总住院都毕业好几年了。哦，对了，熊医生您今年报名了么？”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一脸“会不会说话”的表情。
　　“报了报了，哎，不说了，我去看看题去。。。”再好说话的人，也有自己的脾气，熊医生收起手机，回到了自己的值班室。
　　护士们觉得无聊四散开去，小刘看了一眼那位不怀好意得住院医，也没说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了一条短信：“给您的材料看了么？”
　　“看了，非常感谢。跟你聊了聊后，我感觉好多了，我这次要调整心态，认真面对考试。你发给我的实操视频非常有帮助，申汤的啊，很贵吧，钱。。。”，熊医生的短信，标点符号用的都特别仔细。
　　“不用不用，这是我当年在申汤学习的时候拿的邀请码，不值钱。”小刘发完也不知道熊医生发现了视频里边的手部模特是谁会不会惊讶，其中一部分手部操作，都是小刘拍的。。。拍了很久。。。也正是靠着拍视频，小刘掌握了不少基本功：“您在工作上帮了我这么多，我这个人除了读书没什么特长，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哎，看你说的，咱们就别互相夸了。行吧，改天请你来我家吃饭。”熊医生很快的回到：“不说了，我先看会儿书，有事情叫我。”
　　小刘说完，也把目光移回到了自己的书本上。“考试恐惧症”很多人都都有，一到考试手脚冰凉什么都忘记了，再好的功夫也都白瞎。熊医生就属于这种，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考试就两眼一黑。。。而熊医生的考试过敏，大概来自同事。熊医生异常敏感，他能感受到大家都在关心他，当然也明白了可能是看他笑话，所以压力越来越大。而且很多人关心，也就是问一句的关心，成年人的考试，已经不会再像学校那么认真互相刷题了。
　　也许有，但谁会带着熊医生呢。小刘大概是第一个吧。
　　对于帮助熊医生，小刘有很充分的理由，人对我好，我对人好，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那个处处针对他的住院医，他才不会管。
　　不过说到这个考试恐惧症，暮暮也有。
　　听小汪说，暮暮本来成绩就有些落后，被送到了好学校，干脆直接垫底了
　　随着纪录片的播出，暮暮接受了几个采访，被某品牌看中做了特性模特。尝到了甜头的暮暮，从此成绩一落千丈。为了这件事情，昭昭跟暮暮吵了架，摔门走人。雯雯跟暮暮闹得也有些不愉快。失去了所有朋友的暮暮，交了一个小男友。
　　这次小汪把暮暮带来，也是物理隔离了。
　　为了这件事情，小刘和小汪还发生了点矛盾，在教育暮暮这个方面，让小刘万分没想到，小汪竟然非常传统，想要让暮暮读书上学，而小刘呢，觉得只要暮暮开心，将来三百六十行，干什么都行。
　　“为了孩子吵架”这种事情，小刘真的是。。。没想到啊。。。。
　　“哎，要怎么教育孩子呢。。。。”15岁的小姑娘在想什么，小刘完全把握不住，雯雯虽然可以咨询，但是已经拒绝和暮暮说话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事情一茬接一茬。也许，这就是人生吧。”小刘刚感叹完又开始看书。
　　忽然余光扫到了熊医生路过，小刘眼睛一亮。
第151章　第　151　章
　“熊医生！您女儿多大了？”
　　“13啦，我要孩子早。怎么了？”
　　“我家也有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最近。。。青春期吧，有些叛逆，我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什么？？你怎么会有十几岁的孩子？？”熊医生说完，护士长恰好路过，也加入了话题。
　　“亲戚家的孩子，父母在不在了我们领养的，哎。。。当爹妈不容易啊。。。”
　　孩子的话题，在中老年人中总是最让人感兴趣的，住院部的休息室一下热闹了。
　　“哎呦，你和你家那口子也不容易，这么大的小姑娘最不好带了。”熊医生说。
　　“可不是么，女孩子啊，家里操心死了。生怕在外边吃亏，看着管着怕早恋。”护士长补充了一句：“我家那个小丫头啊，刚上高中，哎呦，现在不行了，喜欢小偶像，那个叫温什么的。。最近偶像不活动了，她也跟着闹情绪，用我家那口子的话说，比爹妈还亲。。。”
　　完全没想到在这里能听到温存的名字，小刘脸一黑。
　　“哎，没办法，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要劝说，硬管会逆反的。。曾经我们家丫头跟个小男生好了。。。也不知道小男生怎么哄的。。。闹得要离家出走。。。。”熊医生拍了拍小刘：“慢慢来吧，我们家丫头也很单纯，不知道这世界对姑娘多不友好，我带她来这边工作了几次，什么家暴的，男女朋友打架的，遇到快不行了不救的，看几次，她就冷静多了。”
　　“哎呦，我说熊医生啊，你这样教育姑娘，你家姑娘将来结婚不了，对男人丧失信心怎么办？”护士长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那我养她！总比给混小子受罪强。”熊医生这几句话，说的坚决。
　　小刘听了，似乎也明白了，暮暮，还是太过单纯。昭昭从小跑工作，对于人情冷暖比较有数，暮暮不行，虽然小时候发生过很多事情，还是单纯。
　　正在琢磨着难道要等下次去急诊外门诊值夜班的时候带上暮暮，小刘就听到了跑步声。
　　“刘哥刘哥。”本应该在门诊值夜班的大眼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我在我在，怎么了？？”小刘站起来示意。
　　“门口有一位外国人，不会中文，脑外伤，能不能麻烦您帮忙沟通一下？”大眼也不客气，跑到小刘桌子旁边拿起小刘的杯子就吨吨吨的狂饮一通。
　　“额。”不太明白，大眼的英文应该可以，怎么会不懂呢，但时间紧迫，小刘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好。熊医生，姐，麻烦您们看一下，我去趟门诊。”
　　“去吧去吧。”
　　跟熊医生道别后，小刘跟着大眼跑出了住院部，冲向了门诊。
　　因为是住院医，小刘每周都有一次到两次需要36小时连轴转的日子。因为问诊详细，病历书写规范，态度良好，导致小刘值夜班后早上连着跟主任出门诊，在主任查房前他负责问诊写病历的日子，宛如家常便饭。
　　跑到急诊那边，小刘看到了分诊台前，坐着一位满脸是血的金发小男生，右手胳膊空空的，一位叫做阿迪力的警察在旁边拎着他的一只义肢。
　　“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他被小混混打了。我给他送来的路上，这个手就掉下来了，医生你想想办法，我英语虽然不咋样，但还可以，但是怎么问都不开口。”CJ显然也被义肢吓到了。
　　“先去做个脑CT检查一下，挂号和付费这些。。。。。。。。”小刘刚说完，来送人的CJ主动接过了所有的申请。
　　“护照有么？”小刘先用英文问了一句，小男生楞了一下还是拿了出来。小刘看了才发现，闹半天，香肠国人，怪不得。
　　“先要给你缝针，然后带你去做脑CT。。”小刘切换回德语，小男生听到明显感到意外，但还是说了一句小刘太常听到的话：“没钱。。。”
　　这种完全不符合香肠国人作风的话，让小刘迷茫了一下。
　　“钱先别管了，已经帮你办了欠费了，先做检查。”止了血处理了一下外伤，做了基本的检查，小男生体征平稳，但是告诉小刘头晕，小刘带着小男生去做了CT。
　　不同地区条件不同，在申城靳十五的急救中心，CT、B超、X光片都是每日必开的。而这边的医院，也是前年开始才有了夜班。这个德国小金毛运气真好，今天晚上正好有CT开着。
　　“没有急救中心太不方便了。”今天别看住院部风平浪静，急诊忙得跟狗一样的，心肺复苏这些也全部都靠普外医生撑着。本身护士就少，也没看到男护士，不得已小刘陪着小男生去做了检查。
　　带着小男生检查过后，并无大碍，小刘领着小男生回到急诊门诊，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小汪陪着暮暮坐在门诊大厅里，暮暮正在哭，小汪在安抚暮暮，另一边干舅和靳初一正在和一位孕妇争论着什么。小刘看了一眼，孕妇很年轻，挺着肚子，大概也有7，8个月的感觉。觉得干舅不会是为难孕妇的人，瞬间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我不管，我不会放弃民事诉讼的，我要那群小混蛋付出最大代价，懂么？还有你，马上就要成为母亲，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你怎么照顾孩子？小姑娘为了你出头，你还帮着你男人打她？幸好我女儿这条腿是假的，敢要真出事，我让你男人第三条腿离家出走信么？你们一家子畜生。”很少见到脾气如此大的干舅，靳初一在旁边也黑着脸不语。
　　“您少说一句，这还是个孩子。”一位护工上来劝说干舅，然后继续追问女孩子家人电话，姑娘却只会哭，不说话。
　　“被打的不是你女儿你站着说胡不腰疼，我姑娘帮她她还踹我姑娘。。。”看到干舅急起来连护工都怼，小刘也连忙冲上去劝说，生怕干舅又被拉走了。
　　不过这时候，小刘也大概明白了。晚上小汪带着暮暮出去遛狗，迎面来了一群人，其中有一对儿小情侣，看到暮暮男方吹了个口哨，女的不乐意哼了一声，男的也不顾女方身怀六甲，抄起手就扇了一巴掌。暮暮好心，马上跑回去扶着孕妇，结果谁知，孕妇一脚提到了暮暮的假腿上，把暮暮踹倒在地。
　　　　走在后边的小汪发现了问题，连忙跑过去质问孕妇怎么回事。
　　误以为小汪是暮暮男朋友，男人也开始替自己女人出头。考虑到暮暮的腿，小汪决定带着暮暮先离开。没想到女方依然骂骂咧咧，说男人花心，说男人不要脸，男方一恼火，开始当街暴打孕妇。
　　暮暮又心软了，回头去帮助孕妇，这下可给了男人可乘之机，一群人把小汪和暮暮围住了。别看悠悠日常面对多多怂成毛球，关键时刻还是体现出了它是一只大型犬的优势。
　　一呲牙，一声吼，吓得一群人不敢靠近。
　　近攻不行，一群人从皮带里取出了刀子，威胁小汪，不把暮暮留下来，就都别走了。
　　　就在这时小金毛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一脚一个把拿着刀的带头大哥踹翻在地。混战中，CJ迅速赶到，逮捕了一群寻衅滋事的青年，小金毛脑袋开瓢。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孕妇看到自己男人要被带走，在地上打滚哭喊，指责暮暮先动手打了自己。在警察表示有监控时，孕妇上前推了一把暮暮，因为连续两次的撞击，暮暮的假腿有些松动一个重心不稳，栽倒了小金毛身上。
然后，倒地的两个人，一个腿滑了出来，一个胳膊掉了下来，孕妇当场被吓晕了。
　　知道了经过，出于医生的身份，小刘也只能忍住怒气劝说小汪。
　　过了一会儿，大厅里来了两位中年人，孕妇看到连忙站起来，护士还以为有人来交检查的费用了，没想到中年人走过来抄起手就打孕妇，边打边喊：“　没出息玩意儿，都是你惹事，要不是看你怀着崽，早让你滚蛋了，你这个饭桶。”
　　中年人还没打两下，迅速就被冲过来的CJ和保安制服了，摁在地上。干舅看到呵呵了一下：“都不看看这是哪里都敢动手。”
　　话落，发现小刘和靳初一都在看自己，干舅尴尬的嚼了个口香糖：“看什么看，看孕妇啊。。。我靠。。”
　　就是干舅着这一喊，大家才发现孕妇捂着肚子跪了下去，牛仔裤已经湿透了。
　　“快快快，叫妇科的！”这下好了，整个门诊大厅就更乱套了。
　　“挺好，全家桶，物以类聚，这男人家一家子垃圾。。。”干舅走到暮暮身边，摇了摇头，随后走到了金毛小男生身边，说了几句，小男生惊恐的抬头，拔腿就往外边跑。
　　“小刘，摁住他！”
　　干舅一声吼，小刘没来得及跑，小汪先把小金毛摁住了，就在摁倒一瞬间，小刘看到小汪眉头一皱。
　　“你没事吧？受伤了么？”小刘把小汪拉到一边，刚准备看小汪的手，被小汪拒绝了　，说了一句：“你安心加班吧，我去接悠悠”就跟着一群人离开了门诊再次去做笔录。
　　看着一群人的背影。小刘有些心酸，本来想用温和点的方式帮助暮暮早点认识世界，没想到老天先下手了，还把小汪卷入其中。
第152章　第　152　章
　　　“给我看看。”夜班下班回到家，小刘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扒小汪衣服。
　　“行了吧我的刘医生大早上这么饥渴您这哪里像是下夜班的人啊。”
　　　　　一反常态，小汪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服，说什么都不肯脱，这更加坚定了小刘的想法———小汪身上有伤。
　　“疼疼疼，别推我。”腰部接触到床的瞬间，小汪条件反射一般的跳了起来：“饶了我吧……孩子还在家你都不怕他们听到。”
　　看到小汪不配合决定使用蛮力的小刘，直接窜上了床，双腿夹紧，扣住小汪的手腕。
　　“唔。”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力度的小汪，再加上淤青的疼痛，小汪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乖点。“掀开衣服仔细检查了一下，小刘摇着头趴下了床，拧了个冰毛巾回来敷在了青紫的地方。
　　“小心，凉。”小汪平躺在哪里，毛巾落下的瞬间，有时忍不住的扭动。
　　“李哥怎么了？额。。。”
　　　　　门没来得及关上，门口，7只猫，一只狗，两个孩子，都呆呆的站在哪里看着。
　　“刘侑！别。”
　　不顾小汪的呼喊，小刘揭开了毛巾，露出了小汪腰部的一片淤青，吓得幕幕尖叫一声。
　　“淤青24小时内应该用凉水冰敷。他在给他缓解疼痛。“翻译软件用非常冷淡的口气讲述着伤病的情况。
　　两个孩子，一个母语德语不会中文，另一个英文都说不利索。完全靠着翻译软件一大半靠猜沟通着。
　　“昨天晚上保护你的时候摔倒了。”
　　这句话一出现，幕幕又开始了擦眼泪。旁边的小金毛脸上则出现了，嫌弃的表情。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你李哥说几句话。”把想要越狱进来的多多送出去，小刘关上了门。
　　“你干嘛要给孩子说这个？”小汪坐起来刚吼了一句，又因为疼躺下了。
　　“你都需要拍片子了还不和他们说么？”小刘昨天没有负责小汪的检查，片子结果还是从别的医生那里看到了小汪的片子，骨头没问题，还好因为穿的厚，软组织挫伤。
　　“暮暮会难过的。这次是我不对，没保护好她。跟暮暮没关系。”
　　“昨天的事情，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暮暮也没做错。她要明白的是另一些事情。。。”小刘和小汪面对面坐着，摸了摸小汪的脸：“今天早上昭昭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暮暮谈谈，你一起么？”
　　点了点头，小汪跟着小刘下床走出了房间。客厅里，暮暮还在和小金毛艰难交流着，靠着翻译软件。不得不说，虽然不能100％准确，但这样的工具存在，为两个孩子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小金毛叫Jürgen，一个很地道的香肠国名字。小刘总觉得这个金毛有些眼熟，眉眼有几分像一个人。
　　“我有些话想要跟暮暮说，你想听么？”小刘问小金毛，小金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没有打算离开。
　　暮暮看到小汪，低下了头：“对不起。”
　　“暮暮，昨天的事情，我跟你李哥都商量过，不怪你。其实昨天晚上是有好几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对方骚扰你，你没有错，不要难过，不论是我、李哥还是昭昭，遇到你被人骚扰，我们都会保护你，不论受伤还是别的，我们都认了，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保护你是应该的。第二件事情是你去帮助那个孕妇，其实你也没错，你是好心，但是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好心都能得到好的结果，往往好意会带来的恩将仇报。”小刘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子，露出了脖子上的一道抓痕：“你觉得我们医生为病人好，是么？但是我们被家属打是很常见的事情。。。”
　　“可是我拖累了李哥。”跟震惊的小汪不同，暮暮显得不知所措。
　　“所以做事情一定要思考，怎么样帮助是最合理的。不是说不让你去帮助别人，昨天警察局就在对面，你完全可以先录像然后报警。你已经不是孩子了，需要衡量后果，如果你觉得能接受，你上了，哥哥们不会让你自己去面对的，好么？”握住了暮暮的手，小刘期待着暮暮的回答。等了一下，暮暮点了点头。
　　“下来咱们说第三件事，昨天那个孕妇。。。昨天已经引产了，孩子没保住，联系了她家人，家人说不管她。”说到这里，小汪注意到暮暮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昨天直到姑娘被推进病房，小刘才知道。原来小姑娘是因为网恋离开了家，跑到了这边跟男友同居，不知道为什么，男友虽然对她如此恶略，她依然不肯走，男朋友家不喜欢她，但看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留着她。而昨天男朋友进局子，她失去了孩子，瞬间就被人遗弃了。
“暮暮，你觉得爱情是什么？”小刘的问题，让在座的余下三个人都有些意外。
想了半天，暮暮摇了摇头。
“甜言蜜语，好吃好喝伺候着，在很多人看来都是爱。有些人，自己缺少什么，别人给了，就会错误当成爱情。暮暮。。。你缺少什么呢？”
小刘的问题，暮暮依旧没有回答。
　　“她没有经济收入，男人是她的依靠，她把这种供给当成了爱情。男人爱不爱她，她觉得有个孩子就好了，男人不成熟，她觉得有个孩子就好了，她把一切都指望在了男人身上，却忘记了自己是个人，人需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负担得起另一个生命。暮暮，孩子是一条生命，是需要被关心被爱护的，不是家庭的遮羞布也是粘合剂。”
　　正当小汪不明白小刘为什么这么说时，暮暮哭着说出了一句话：“可是我。。。想在世界上留下一些东西，我不想就这么死去。我活不长的不是么？”
　　小刘说完，暮暮终于抬起了头，又低了下去。。
“暮暮，你的事情，之前昭昭跟我说了。不是已经说了么，你并没有复发，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
而小汪也是这时候，才明白了暮暮去找对象的理由，她竟然想要孩子。
　　“你觉得自己活不长，留下个孩子，就觉得自己很伟大了么？”翻译软件一字一顿的说。原来，小金毛一直在偷听所有人的谈话。
　　小金毛说完叽叽咕咕说了一堆，然后抬抬头示意小刘翻译。
　　“他说他的母亲就是生下他就死了。他到现在都感觉自己是母亲扔下的东西，没有人关心他的想法。”小刘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小汪。
　　两个孩子在小刘的帮助下交流完成，都陷入了沉默。
　　“别想了，我去做饭，你们想吃什么。”
　　“肉！”
　　“牛排，我可以喝酒么！”小金毛问。
　　“不可以！”小刘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话到这里，小刘揉了揉孩子的头，走进了厨房。小汪也跟了过去，拉上磨砂玻璃窗，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形成了。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和我一样出生的孩子。。。”小汪看着餐厅内的小金毛，心情复杂，在他得知母亲为什么要生下自己后，确实感觉不舒服。但小汪也大概能理解暮暮的感觉，却不知道怎么劝说。
　　“想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很难，尤其是生育这件事情，这是人的本能。。。。”小刘看了看房间里撸猫的小金毛和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