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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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停下了脚步。
“别回头，快跑！！”一个一个把小商贩和群众们推开，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看热闹，竟然停留在了原地。
　　“跑啊，快跑，别愣着，万一爆炸了呢。”阿迪力用几种语言轮流呼喊着。
小刘也连忙劝说周围的人快些离开不要围观。
“刘医生么？麻烦看一下好么？这边有伤员。”在车辆撞击的地方，传来了呼救的声音。
“来了！”小刘刚准备往前跑，就感觉脑袋被人摁了下去。
　　面朝地面的瞬间，小刘看到了火光。巨大的响声和冲击波造成了眩晕。当小刘抬起头，感觉整个世界就和慢动作一般，人们哭喊着，尖叫着，而小刘能听到的。。。。只有鸣音和自己呼吸声。。。。
第六卷　北　归　卷
第165章　第　165　章
　　　“咣”。
　　“呜。。。”
　　锅盖声音，让小刘吓了一哆嗦，差点切到了自己的手。事情已经过去4个多月了，已经回到帝都的小刘，还是有些敏感。
　　小刘总是会想起那天的情况，反复的在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好一些，是不是能多救一些人。
　　　　　刚想到这里，思绪又忍不住回到了那天。
　　　　被阿迪力扑倒后，小刘感受到了冲击，无形的冲击，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发生什么了？”当小刘从地上爬起来，说出了这句让阿迪力惊讶的话。
　　“理由，你是不是装傻了？”阿迪力飞快的拍了拍衣服，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阿迪力。。。。”
　　“哦，记得我就行。这里刚才发生了爆炸，你先给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肯定有人受伤了，我去疏散人群。你似乎不太好，别动了。”
　　阿迪力刚说完就准备往前冲，被小刘一把抓住了。
　　“别动，我先看一下你。”
　　“哎，我没事，好得很。”
　　尽管阿迪力推脱，但小刘还是快速的检查了一下阿迪力，没有明显外伤，便让他去了。
　　记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小刘只能按照阿迪力的吩咐做事。
　　“打电话。。。。救人。”
　　拿起手机，拨通了医院的分诊台，夹着电话，小刘给小商贩检检查了一下。快速检查结束，小刘却始终没听到拨号的声音。小刘本以为电话坏了，拿起来发现电话已经接通，但对面无人应答。
　　“难道医院也出事了？”小刘整个人都一阵恶寒。
　　第三次，小刘拨通了急诊室的电话，发现依然接听没人说话，也顾不得对面听到没听到，小刘简单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和情况，请求120派救护车增员，就扣上电话去检查伤员。
　　不知道是不是爆炸造成的耳鸣，缓解了听觉上的刺激，小刘更多的是视觉和嗅觉上的冲击。□□味，血味，汽油味，混合在一起。往日一派祥和的街道早已面目全非，一片焦黑，满地狼藉，蔬菜，肉类散落一地，人们躺在地上哀嚎着。
　　“爆炸震伤，碾压，内出血，骨折。。。”小刘环顾四周判断着周围人的受伤情况，伤员数量远远超出小刘的预计。第一次，见到如此严重的爆炸现场。发生过什么对于小刘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救人。
　　小刘一边检查周围的受伤群众，一边向爆炸中心走去。谁知一次检查结束刚站起来时，一阵眩晕和恶心便传来，强烈的呕吐感让小刘捂住了嘴巴。
　　“脑震荡？”判断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小刘克服了生理上的不适，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检查着周围的人。
　　“刘医生，你没事吧？”一位焦急的女儿看着自己的父亲。正在被小刘检查的老人，受惊过度无法站立。本来是和女儿来买菜的，都已经买好了准备向家走了，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
　　“我没事。。。”小刘尽可能冷静面对这位女士，如果这个时候医生都受伤了，周围的人怎么办呢。
　　同时，对于自己，小刘生气，很生气，这么需要医生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体征平稳，没有明显外伤，考虑到年龄我担心骨盆可能骨折，先退到店铺里确保安全，我已经通知医院了，应该马上就有人过来。先。。。”小刘刚说完，旁边内的店主主动跑了出来。
　　“来来，进我这边先躺一下。”
　　最终，店员和小刘一起，帮着女儿把老人抬进了店铺内。
　　从店铺走出来时，小刘才发现周围店铺的商家，都陆陆续续从店铺里跑出来开始抢救伤员。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种民族都有。
　　“可能有骨折，不要勉强他们站起来，尽可能两个一起搬。马上就会有急救人员来了。”
　　安排好附近，小刘刚准备往前走，就被叫住了。
　　“刘医生，您看一下这位。。。”
　　听到呼唤小刘猛地一回头，伴随着眩晕，左眼一片血红。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头部出血了。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毛巾，小刘摁着出血的位置，跑到了求救的伤员旁边。
　　人刚被扶起来的一瞬间，小刘就摇了摇头，头上的口子，和地上的粉红色胶状物，都表明了一切。心跳和呼吸都没了。
　　“人没了。。你是他家属么？”
　　“不是。那也不能在这里扔着。。。。”听到小刘的话，帮忙的陌生人也是楞了一下，但还是把亡者的脸盖上，拖动到了空旷的地方，防止二次碾压。
　　“医生你去前边看看吧。”
　　把亡者交给了陌生人，小刘继续向前走，但走不了几步，就有更多的伤亡人员。
　　安慰着伤者和家属，小刘发现最难应付的是那些亡者的家属。
　　“不可能的医生，你再看一下。。。真的不行了么？”
　　谁又能想到呢，一次在正常不过的外出买菜，会成了诀别。太难接受了，连小刘也不能接受。
　　刚刚家属还死死的拉着小刘的手，在听到别人的呼唤时，家属擦了一把眼泪说：“你走吧。。那边还有活人。”
　　JC和医务人员来的非常快，小刘正在检查伤者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整个人一个激灵，扭头看到是自己医院120的人，才舒了一口气。
　　“刘医生我们来吧，您快去医院看看吧，您也伤的不轻。你耳朵没事么？”
　　“嗯？”小刘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耳，发现有血，这时小刘才明白，刚才电话并不是没有接通，而是他右耳朵听不到了。
　　“我没事。。。我没事。”不顾医务人员的阻拦，小刘继续往前走，如果他自己这样严重，阿迪力应该也伤的不轻。
　　逆人流的寻找中，小刘看到满眼的JC和医务人员，感觉到非常放心。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警车，私家车，各种能运输的车辆都在参与运输，伤员们陆续被抬走，让小刘松了一口气。
　　“刘医生你也走吧，伤员们都差不多了。真别拖着了。。。”不知道往返了多少趟的同事开始劝说小刘，小刘摇了摇头，继续寻找着。
　　他不放心，把他扑倒的阿迪力应该伤得更重。但那个家伙如果不被人摁着一定不会去医院。寻找中，小刘陆续被好几个急救人员拉住询问，才知道伤员都被送往了最近的中医院，但是因为人员太多，超过了承受能力。
　　“我明白了。”小刘说完，继续呼喊着阿迪力的名字。
　　终于，在一群JC中，小刘找到了坐在角落的阿迪力。阿迪力正准备喝水，被小刘拦了下来。
　　“给我我口渴。”
　　“不行，你也许有内伤。你要去做检查。”面色惨白，出虚汗，说话有气无力的，口渴。这些症状，正好都证明了小刘的猜测，阿迪力有内伤。
　　“不用，真不用，让给别人吧。我真没事，就是口渴了，你们医生真大惊小怪，我见习惯了。”阿迪力说这时候，快速的用手擦了一下鼻子，小刘一把抓过阿迪力的手，看到血，连忙搬起了阿迪力的头检查口鼻，都有血泡。
　　“肺部冲击伤。。。。”想到这里，小刘开始呼喊要求送阿迪力去医院。死活不肯配合的阿迪力，最终还是被小刘和同事摁上了车。
　　“去我们医院。。。”
　　司机点点头，最快速的发动了车子。
　　“哎，我真说我没事。。。。”
　　“有事你就来不急了。”
　　“有事那我也是最后的伤员，我的职责应该如此。哈哈哈，咳。”前一秒还在说笑的阿迪力咳出了一堆血泡，这不仅吓坏了小刘，也吓坏了司机，更加抓紧速度开车。
　　往常起步就到站的车程，今天显的如此缓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车才在医院门口停稳，医护人员们七手八脚的把阿迪力台上医疗床。
　　“小刘，小刘！”
　　“我在我在！”
　　估计感觉自己情况不好，阿迪力表情异常严肃，看到小刘走过来，拉住小刘的手说：“不要告诉古丽我的情况，还有如果我真不行了，跟她说，她能过得好，哥哥就开心了。。。我老婆和孩子。。”
　　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连续的咳嗽让阿迪力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你没事，挺住，别乱想。”
快速的判断后，大夫要求先去给阿迪力ct，小刘也准备跟过去，却被摁下了。
　　“刘医生，你自己也需要检查。”
　　“我没事。。。”
　　“来这里的都说没事，先止血缝针。。。您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么？”
　　“我这个耳朵好像听不到了。。。”小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急诊室又是一阵慌乱。
　　刚想到这里，小刘听到身边“喵”一声，扭过头，看到多多蹲在脚下。
　　都过去了，都是回忆。
　　“给，骨头。”舒了一口气，小刘拿出了一块骨头递给多多。多多叼着骨头跑回了原本属于悠悠的垫子上舔了起来，舔着舔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发呆。
　　小刘大概能猜到，多多应该在想悠悠。小刘也想悠悠，可是几个月前，悠悠已经不在了。
第166章　第　166　章
　“喵，什么时候开饭？”暮暮伸了个脑袋进厨房。
　　“马上就开饭了，我炒一下就好，张嘴。”
　　“啊~”
　　小刘把肉塞进暮暮嘴里，暮暮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接下来，厨房里一个接一个，雯雯，小金毛，昭昭，古丽和阿力普，都来偷吃了一个遍。
　　终于，最后一只馋猫，小汪走了进来。
　　“给，你的。”小刘这次很大方，直接拿出了一块排骨，剃下肉，放进酱汁里凉了一下，塞进了小汪嘴里。
　　“呜~~好吃~~”
　　看着小汪吃得开心，小刘从下掖托起小汪，摇了摇：“胖了点。”
　　现在的家里，只有小汪能给小刘举起来摇一摇了，别说昭昭，暮暮都奔180去了。现在的孩子，身高太可怕了。
　　“嗯~~饲养员小刘养得好。”小汪点了点头，最近他确实比小刘刚回来的时候胖了。毕竟刘厨娘做饭，顶天的好吃。
　　张了张嘴，示意自己还要，小刘又塞了一块肉喂了小馋猫。
　　“幸好几天买的多，不然就被你们这群馋猫吃完了。”
　　“嘿。”被小刘放下后，小汪从背后抱住小刘，舔了舔小刘的脸颊。
　　“痒痒痒，别舔了，怎么和悠悠一样的。”小刘用袖子蹭了一下耳朵，只是鼓膜破裂，几个月的休养，已经恢复了听力。
　　“我们再养一只狗吧。”看着外边，七只小猫咪在外边舔成一团，场面有些混乱。小汪笑了一下说。
　　“随缘吧。我要炒菜了，您。。。”
　　“我闪。。。。”
　　小汪离开后，小刘按照阿迪力的教程，把肉和米饭放进锅里翻炒着，随后放入胡萝卜和洋葱，然后撒进各种调味料，这些调味料也是小刘回家时阿迪力给的。
　　有时候，脂肪就是最好的防护肉盾。
　　“奇迹。”看着阿迪力的片子，小刘都忍不住这样感叹道。虽然内脏有破裂，但是考虑到阿迪力和小刘的位置，算是“轻伤”。
　　“我可以出院了吧？”
　　“我啥时候能上班啊。”
　　躺在病床上，阿迪力还笑呵呵的安慰着老婆孩子以及妹妹。知道哥哥的事情，古丽推了一切工作跑回家看自己的哥哥。
　　阿迪力没事，小刘是最欣慰的，如果为了保护自己，孩子失去了父亲，妻子是去了丈夫，妹妹失去了哥哥，小刘绝对不能原谅自己。还好，老天还不是那么的残酷。
　　几周后，阿迪力就出院了，一个月不到，就回到了工作岗位，到处巡逻了。
　　小刘临走前，阿迪力特意把小刘叫到了自己家，准备真传羊肉抓饭做法。
　　饭桌上，阿迪力一直在叨叨叨，之前嘱咐小刘的不催婚妹妹的话，早就随着他康复忘得一干二净。
　　“哎小刘，你真的，我妹妹配不上你弟弟么？你就不能帮忙凑合凑合？你难道不着急你弟弟单身啊。。。”
　　古丽一听到自己成了靶子，连忙扭头调转对嫂子说：“姐啊，我给阿力普的学校已经找好了，男子汉不能这么恋家，要多出去看看是不是？”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哎，你们家男人啊，他爹标准的家庭妇男，这个小家伙啊，我也觉得太娇惯了。不好好学习他爹也不训他。阿力普，你看看你刘哥，这里学历最高的就是他。快问问他平常怎么学习的。。。。”
　　本来是好好的一家聚餐，结果大家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小的阿力普成了大家转移话题的靶子，说着孩子最不爱听的学习问题，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小刘。
　　小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让阿力普尝尝自己手艺。。。
　　　　不过对于昭昭和古丽的事情，其实小刘内心是比较同意，不少新闻上都说昭昭一下成熟了，小汪的评价是：“恋爱的男人成熟的快。”
　　那天吃饭结束后，小刘去了事发的街道。爆炸发生的地方，有一个专门的纪念处，给大家献花。小刘也买了一束菊花，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刘医生，谢谢您。”是那天摊到老人的女儿。
　　“没。。。我也没帮很多忙。”
　　“哪里哪里，我父亲也让我谢谢你，他现在很好。你耳朵没事了么？”
　　也不知道女人那里听到的消息，小刘只能微笑着说自己没事，其实那时候小刘的右耳听力有些模糊，但他不能告诉对方。
　　随后，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感谢小刘。在小刘的印象中，不论是工作还是那天，他都没见过这些人。小刘明白，这些人不一定是受过他的帮助，可能仅仅因为自己是医生。
　　看着眼前鲜活的面孔，小刘有些不舍。下周一，他就要离开乌市了。周六日，小刘打算好好转一转，买一些给家人带的礼物。
　　当然，也是散散心。第二次转业申请被驳回，小刘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另有安排。”这句话后边，多了一句“汪司令点名你的”，让小刘更加担心，还要面对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也不敢想，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小汪，害怕小汪受不了。
　　“叮叮当”脚下传来的铃声，小刘低下头，看到多多叼着一个小球走了进来，后边跟着它的兄弟们。
　　“又要玩球啊。”小刘接过球，晃了晃，向客厅扔了出去，一群猫冲了过去，开始追球。
　　多多只喜欢跟小刘完丢球，跟悠悠一样。
　　这个球，是小刘在边疆买的，价格很贵，但是小刘总觉得要给大家带点什么回去，猫猫狗狗也一样。
　　然而当小刘回到家，没有看到悠悠，看到却是瘦的不成样子的小汪。
　　“忽然出现的血管瘤，破了。”提到悠悠，小汪总是忍不住流泪。小刘看了家里的监控，就像有感知一样，那几天悠悠忽然反常的趴在门口，期待着有人回来。
　　小刘知道，悠悠在等自己，等待那个捡到他的人，等待那个人再来摸摸自己，揉揉自己，带着自己遛弯散步，跟自己玩捡球游戏。
　　然而，直到悠悠离开，小刘都没有回来。那天小金毛接小刘回家，打开门，小汪最先冲了上来，一把骨头。马上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小刘开始打量着屋子，昭昭暮暮都在，猫也在，狗呢。。。。
　　“悠悠不在了。我没照顾好他。。。”小汪哭泣的声音，让小刘心碎。
　　知道悠悠不在，小刘更不敢告诉小汪自己的情况。
　　很多时候，掩盖一个生命离去的方式，就是制造一个生命，或者制造生命的过程。
　　一切都是在晚上亲密的时候，接吻后小刘耳朵又疼了一下，随之出现的血引得小汪尖叫不已，这样小刘隐藏的秘密才被发现了。
　　带着小刘看病结束，得到了“没大碍，注意别再破裂”后，小汪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时候小刘发现小汪在服用安眠药。
　　小汪的状况，让小刘第一反应是暮暮复发了，得到了暮暮的否定答案，小刘感觉轻松了点。
　　知道了小汪是因为自己没照顾好悠悠，又因为自己把小刘连累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小汪内心自责压力过大导致了失眠。
　　“生老病死，一切生命都会经过，咱们应该了解更清楚。”
　　“我知道，我忍不住。。。”
　　“没事，我在身边。”抱着小汪，小刘决定先从让小汪养身体开始。小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要离开，但能多陪一天算一天。
　　被彻底放了大假的小刘，感觉自己进入了养老生活，每天看看书，画画画，做做饭，要不是没收入，其实也挺好的。
　　“你还不去上班？”小刘刚到家的时候，小汪总是疑神疑鬼的。
　　“目前关系还没转进来。”
　　“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怎么会，我要一直陪着你。”
　　“那改天让小黄或者干舅问一下吧，你不回来我不安心，实在不行，你辞职吧，在家我养你，你陪着我就行。。”
　　“别。。。别。。。让干舅好好当他的爹吧，他已经快被家里的白雪公主和小矮人们活剥了。”步入不惑之年的干舅，忽然当爹了，而且一次多了八个孩子………一个女儿，七个儿子，每天家里就和育儿园一般孩子满地爬。具体这几个孩子怎么来的，过程也颇为曲折。
　　“放心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善意的欺骗，依然是欺骗。
　　那时候，小刘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的行程。11月初，是预定的集合的时间，眼看日子一天一天近了，该怎么解释。。。小刘想不出结果。
　　时间流逝也是好事，小汪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小刘在身边的日子，也不再过问这些，反而弄得小刘更加焦急。
　　“饭还没还么。。。我外甥已经快饿死了。。。”古丽谈了个头，阿力普的小脑袋也伸了进来。
　　“好了，你们可以端盘子了。”小刘刚说完，馋猫们就冲进了厨房，把美食端上了饭桌。
　　“看这里，茄子。”随着暮暮摁下了快门拍下了全家福，终于“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第167章　第　167　章
“那，今天没作业么？”雯雯刚问了一句，就被暮暮嘘了一声。
　　“哦，我都忘了，暮暮和雯雯。。。。。。。”书房里，小刘翻阅着手上的参考资料。剩余的页码越少，孩子们脸色越黑。终于，小刘在最后一页停下了，敲了敲书本：“这本书都是化学基础知识的，我看了都很简单，那么。。今天就把余下的都做完吧，明天讲评。”
　　“啊？”看到昭昭暮暮欲哭无泪，小金毛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别叫了，谁让你们明年高考呢。。”小刘笑了一下合上了书本。小刘做梦都没想到，小皮球都升级当父母了，他还在给孩子们补课，货真价实的“十几年如一日”。
　　时间多快，当年还是小学生的暮暮，明年就要高考了，其实这还是留了一级的结果，不然现在跟小金毛一样现在已经上大学了。
　　“我们就算是胡写，一晚上也写不完100页的题啊。。。”暮暮翻了一下参考书，面如土灰。
　　“都是选择题很快的。我昨天试了，哪怕你走神，3个小时就写完了。现在刚11点，你们吃个午饭，看几个小时电视，晚上写来得及。。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没。。。。”
　　生怕多说一句，小刘又开始布置奇怪的作业。在坐的孩子几个人，除了小金毛，连没什么事的阿力普都吓得直摇头。
　　“行吧，收拾屋子，我给你们做饭。”小刘转身起来了，孩子们却一个一个躺在桌子上吐魂。
　　来到厨房，材料阿姨都准备好了，小刘只需要炒菜就行。用小刘的话说，这是毫无技术的“工作”。
　　看了看手机，小汪依然没有回复，打了电话，没有接听，这几天，小汪一直处于这种拒绝沟通状态。
按理说，询问小汪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问干舅。但是最近小刘也不敢联系干舅，干就最近当父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靳初一死了。
几天前，一次车祸，靳初一装上了隔离带，直接被钢条贯穿胸口，当场死亡。靳初一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干舅的，电话接通了后，只说了一句“没事”，就挂掉了电话。
小刘是现在网上看到了车祸照片，才被通知靳初一去世了的。在停尸间里，小汪生怕自己的舅舅接受不了，寸步不离。然而事实上，干舅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了一眼就走了。
火化是三天后，告别仪式，是小刘最难接受的。那天，小刘看到了很多人。
比如大眼，专门坐飞机过来送自己老师最后一程，看到尸体的时候，嚎啕大哭。
比如温存，混在参观群众中，没有献花，被昭昭认出来，也是一脸冷漠。
比如靳十五，跟躺在棺材内靳初一，就像照镜子一样，一个玻璃，阴阳两隔，默默泪流。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