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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枪不倒-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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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为枯骨,似乎无法抗拒,非常可怕。

图上所绘之处,实则是一处极凶之地,生灵入之必遭大祸,十死无生。

将这张图暗暗藏于那箱子之中,无人知晓,就是为了仿着杨辰与杨月,也是料到他们会接手抚养萧定乱一事,因为这是萧盛道临终的嘱托,先由苏万屠夫妇保住孩子,待风波定了,安全了,再交由他们抚养。

倘或这二人起了不轨之心,贪图通脉图的话,必然是会察觉到盛放遗物箱子的异样,发现那张古地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发现地图之后,自然也会耐不住寂寞,又加他们对大乾边关一带亦是非常熟悉,自然会按图索骥,一路找去,结果自然只有一个字——死,有去无回。

而之所以防着这两人,则是因为李明珠去世前察觉了天大的端倪,有些怀疑杨辰杨月与萧茂道有所勾结。

信中明确提到,萧茂道武功极其深厚,只是生来体质特殊,有些不为人知的异能本事,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浅,哪怕是再亲近的人也看不出。即使是他的亲弟弟萧盛道也没看出,他的儿子萧醇安,女儿萧薇薇更是一点不知道。然而这一巨大秘密,李明珠在身前却有所察觉,而且发现他非常想要得到通脉图,为了得到通脉图,甚至丧心病狂的在暗中给他们下了不少绊子,可谓是萧定乱父母之死的元凶之一。

只不过此人每每出现都极为谨慎,不露马脚,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人发现,唯独聪明过人,机智卓绝的李明珠在将要去世前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那时的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至少萧盛道第一个就不会相信。萧茂道武功平平,天赋资质平庸,这都是有目共睹的,谁会相信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萧盛道可是与其一同长大的,可谓知根知底,事实确之凿凿,那时说出来的确无人相信。

所以李明珠灵机一动,索性假装遂了萧茂道的心意,将一半的通脉图交给了他。

那时的人们都和现在一样,因了通脉图神奇的特性,皆是不知通脉图的模样,而李明珠和萧盛道二人又藏的紧,除他们二人,无人见过,而他们一时间也未参破通脉图的秘密,不然的话也不会落得最后身死。

走漏通脉图风声的人,实际就是萧茂道。

后来萧茂道如愿得到通脉图后,果然安生了,却不知才是一半而已。

不久后萧盛道夫妇先后死去,风波逐渐就平息了。

一封信看完,萧定乱有些紧张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通脉图再好也不过一件宝物而已,就是对练武之人有益,哪来的什么长生妙法在里面,他心里想着想着,愈发的觉得所谓的抢夺通脉图,声势浩大到不可思议,实际上可能另有其事,说不定是一场大乾皇室不为人知的政治争斗,要不然,为何老皇帝不让司马征一查到底。

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已经不远的一座巍峨雄城,萧定乱缓缓吐了口气,低沉呢喃了一声:“看来此行应该先拜会拜会那几个老王爷了!有机会的话,那深宫里的老儿,也要见一见,不然很多事情都不能明白啊!”

第四百三十八章:传道授业

现在困扰在他心中的第一大谜团就是那匣子中隐秘藏着的地图的下落!

他犹记得自己拿到这匣子后就和玉芙下了山,在丹阳城将匣子卖给了王掌柜,但一转头王掌柜便已死了,尸骨当铺毁于大火之中,当时他约莫记得身边有一人驰马疾奔而过,身上血腥极重,事后有些怀疑是凶手,然而那匣子却已不知去处,被人夺走了。

他自己本身并未发现匣子本身有何蹊跷之处,竟另藏有东西,当时更是并未在意,而匣子里的地图是否已被取出,不得而知。

若是取出了,必然在杨辰和杨月手中,但他们现在又都健在,想来并未依照地图去寻找,这就很奇怪了!若是他们没有取出地图,甚至没有发现地图,那么地图的最终去向萧定乱就实在想不出了。

这件事情须得回去与杨月,杨辰二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是必要弄清楚。

以现在的情形看来,萧定乱母亲李明珠当初怀疑杨辰、杨月,应该是有些冤枉他们了,多半有草木皆兵之嫌。

第二大疑团就是萧茂道的目的。

自把通脉图和一册金书交给萧定乱后,萧茂道实际上在龙青山上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待到那段时间新一轮的抢夺通脉图的风波平息了一些后,他便下了龙青山,独自离开了。

而萧薇薇则是被罗天佑带去了大哉剑门。

那么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在干什么?他拼命想要弄到通脉图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都需要一步步去查!

现在,通脉图的秘密已被萧定乱破解,完整的通脉图就在他身上,而骆高阳则带着通脉图的破解版图谱回去龙青山,相信不久后,真武门人人都可依照此图打通周身经脉,实力猛增,而在将来,通脉之法,萧定乱更是打算公诸天下,让更多人修习,使得人们练武更加容易上道,能够更加容易取得大成就。

想想也讽刺,曾经人们争的头破血流的宝贝,在将来可能是烂大街的常识性的东西,不足为奇,放在过去谁敢想?!

实在是讽刺啊!

“人心隔肚皮啊!”

车中的萧定乱忍不住一声叹息,心中倍感凄凉。

假如萧茂道真的武功深不可测,真的是害了他父母的元凶之一,萧定乱实在……他实在不敢现在多做猜想,一切都看事实说话吧!

他一度非常敬重萧茂道,这个大伯为了保住通脉图,付出了太多,甚至牺牲了一个儿子,可谓家破人亡。如果他真的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本可以不必如此的,但是事实却非常凄惨;若他武功不行,又如何能保住通脉图这么多年?!

想了一会萧定乱就头大,这世上他的亲人本已不多,唉,他痛苦,深深害怕再失去一个。

索性,他也不去瞎想了,把此事在心里先行压了下来。

这时候车外又响起了陈平的声音:“萧少侠,快到城门口了哩!这个,进城要捐税……”

萧定乱闻言,长出了口气道:“无事,我自有准备,不容你操心了。多谢陈平兄弟一路捎带!”

萧定乱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远处一座巨大城门,城墙高耸,城楼巍峨,威武森严,把守者众,城前一条护城河,河宽水深,架着一座大桥。。

当下萧定乱摸了摸身上剩下不多的碎银子,一跃下了马车。

陈平也跳下车辕,牵着马车同萧定乱一起往城门缓行。

待到了城门,萧定乱拿出银子,替陈平也交了入城税。

陈平一阵谢,赶着马车先行了一步,萧定乱四面张望,到处看了看,发现把守城门的这些官兵一个个不寻常,武功很是深厚,不禁点了点头,天子脚下果然不同别处。

他还没走几步,一队巡逻的威武军士就正面拦住了自己去路,迎面便有人大喝:“站住!”

萧定乱一愣,以为谁人又盯上了自己从中作梗给他使绊子。

他心下有些奇怪,便停了下来,前面的陈平见状,也停了下来,神色有些焦急。

这一队军士个个武装精良,衣甲鲜亮,龙精虎壮,一涌过来,立刻便围住了萧定乱,周围行人连忙退开,在远处停了下来并没走,在旁围观,指指点点。

萧定乱细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手上这紫龙伏魔枪出了问题。

但他在路上也问过陈平,知道城中大部分地方是不禁江湖人携带兵刃的。

迎面上来的是一个中年军官,生的威武,威严厚重,气势更是凌人,几步走到萧定乱面前,一手按住腰间佩刀,一手抬起,指着萧定乱鼻子便大喝:“不懂规矩,好大的胆!城中安平之地,岂容你随随便便带这种凶险大家伙入城?扰乱治安,危险分子,哼,给我抓起来,收了兵刃,带回府里去好好审问!”

他这作态,显然是想唬住萧定乱,用心不良。

萧定乱闻言,皱眉道:“城中何时不让人带兵刃了?我入城时,可未曾见城门口有告示,城口收税者也未有格外的提醒!”说到这里,萧定乱微微一笑,沉声道:“你们莫非想蛮横欺人不成?”

他知道这种人眼睛毒,一眼看出他是个外来人,因他从入城时起便四处张望,显然是初来此地的表现,又见他穿着不俗,手握长枪不寻常,料想他是冤大头,这就想上来讹诈他。

这种人都是老油子,欺生不欺熟,为钱不为名,其实非常好打发,送点银子意思意思就无事了。

放以前的京城,这种事情是不会有的,即使有也不会发生在城门口这种人多的地方,远不会这般明目张胆,义正辞严,因为京城不乱,有规有矩,是真的太平,然而现在不同,乃浑水一滩,乱得很。

之前单听陈平说京城不堪,萧定乱还感觉稀薄,这才一入城,亲身体验的机会就来了,让他开了眼界,讹人还讹的这么义正言辞,军爷您呐真是好样的。

京城的风气的确是坏了,腐坏了,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以萧定乱的脾性,自然是不会给钱的,倒不是他不圆滑,而是他确实想看看这些人能凶恶到何种程度。他想走,脚下一动,准保这些人连影子都看不到。

那军官听他口气很是硬朗,眉目不禁一横,冷喝一声:“哼,现在城中治安不甚好,人心惶惶的,就是你们这种不稳定分子搞出的祸乱,上面的告示虽未出,但我等巡察,保卫治安,盘问尔等,乃是义不容辞之事。你若不合作,我等可要依法办事了啊!”

萧定乱冷冷一笑:“天子脚下,也容尔等胡来?!有本事不去抓捕扰乱治安之凶手,与我一介江湖浪子叫什么劲?哼哼,我知道你们想在我身上诈钱,不过你们找错人了。这个钱嘛,你们想都别想!芝麻绿豆大的个官儿,也想学贪污,腐败如斯,实在让人心寒!”

萧定乱就像个愤世嫉俗的毛头小子一般,任凭口里一通说,毫无遮拦,义愤填膺的样子,一口把话说穿了。

这话一说穿,一众巡逻的军士面色就难看了起来,大为恼怒,一时间除这头领之外,其余人腰间佩刀都已拔出一半。

这时那少年陈平见势不妙秒,眼看萧定乱要把事情闹大了,他深知事情闹大的后果,非常严峻,登时挤出一脸笑容急忙跑过来,一直到那头领旁边,弯腰赔笑道:“各位官爷,听小的一言可好?!这位少侠清清白白,义心侠胆,绝不会扰乱治安,实在更无得罪诸位的意思,他是身上无钱才格外嘴硬的。您看呐,这大热天的,您们巡逻大半天也辛苦,小弟这里有些散碎银子,孝敬诸位军爷喝碗凉茶,怎么样?”

那巡逻兵头领乜眼看了一眼陈平手上的银子,还够分量,又见陈平抬头赔笑道:“军爷您笑纳!”这才低哼了一声,收了陈平手上银子,冷冷瞥了一眼萧定乱,大喝一声:“我们走,喝茶去!”其余人这才把刀按了回去,随着其后,大步离去。

这巡逻兵就这么走了,其余人也觉得无趣,也就这么散了。

旋即,陈平一脸尴尬的到萧定乱身边道:“萧少侠,实在对不住,之前你问小弟城中可否带兵刃一事时,确实是我回答疏忽了,忘了提醒你城中巡逻军官欺负生人的事情,害你遭了这一顿气。唉,现在京城中就是这么个样子,有几分权利的,那都是唯利是图,大捞特捞!管事的人不管事,想管事的人管不了,确实让人心寒。”

萧定乱眯眼笑了笑,随着陈平往前走,感觉此人还着实讲义气,心地善良,摆摆手道:“这倒不怨你。唉,可惜了你的银子,若是我,有钱也是不会给他们的。话说,你小子怎知我没钱?”

陈平嘿嘿一笑道:“这都是炼出来的眼力,生活逼出来的本事。我们寻常赶车拉客,第一个要小心的就是那种恶霸,坐车不给钱,有钱也不给,甚至还打人的那种。这种人嚣张,气焰外放,我能认出来,我向来敬而远之,不拉。第二种就是没钱的,也不拉。近来城中多有这种人,没钱又懒得走路,偏生一身武功又厉害,就来坐车,都是吃白食的主儿。这种会武功的人,尤其要看其身上有没有钱袋什么的,若没有,坚决不拉。像你这种,武功好,但身上空空的,若是我不认得你,你要坐车,我就不会拉的,坚决不拉!”

这里面看人观人的门道很多,堪称一门学问,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实在是现实逼迫,不得不如此,乃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萧定乱听闻,不仅莞尔。

诚然,他身上现在的确没有什么钱袋之类,不过钱倒是不缺,四百万揣身上的啊!

萧定乱忽然呵呵道:“现在是没钱袋,不过你看,这不是有了么!”萧定乱说话时忽然一顿,下一刻,手上变戏法一般,手里居然出现了一堆的钱袋。

陈平见状,盯住其中一个,不禁大吃了一惊:“这,这是刚才那些军爷的钱袋,怎么,怎么到你收上来了!”他说话十分惊讶,后面的声音压得极低,怕被人听到,显得十分震惊。

萧定乱一抖手,里面银子全到了手上,满满一大把,那些钱袋却都已碎了,成了布屑儿。

萧定乱吃惊陈平的眼力,眼睛很毒,心下很是欣赏,一探手,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一把银子已到了陈平的衣袋里,旋即才笑了笑道:“我这人不吃亏,别人戳我一指头,我非给他一巴掌不可,不过别人给我滴水之恩,我也会涌泉相报的。嘿嘿,这些银子你且收下。你这小子倒是不错,我非常看好你!我现在问你,你想不想习武?”

陈平诧异道:“习武?唉,没那个本钱,也没门路,更没人教!”常言道,穷文富武,此言不爽。习武要吃的好喝的好保养的好,花销大那是必然的。陈平这一身三脚猫功夫实在不行,防身都难。他想练,却练不了,没师父教也没资本学。

萧定乱呵呵一笑道:“你先说想还是不想?你这人资质不差,人品也不错,心眼不坏也机灵,我倒是愿意给你个机会。”

陈平惊喜道:“愿意自然是十分愿意,不过我家中还有个目盲的老母亲要照顾,怕是不能远行,有机会也恐怕是枉然……”

萧定乱哈哈一笑:“愿意就好,其他的你就不要顾及了!”旋即身形一跃便上了马车,喝道:“带我去你家看看,到了时我再给你个惊喜!”

陈平闻言一喜,赶着马车便走,过了几条大街,入了巷子,七弯八折,来到一个萧条的小巷前,笑了声道:“我家就在里面,马车不能进!这地儿挺寒酸,不过清静,没人来打扰,邻居也都友善……咳咳,萧少侠不要嫌弃……”

萧定乱下了马车,大步而前,沉声道:“以后你该叫我师父了!”

陈平一愣,旋即喜上眉梢,赶忙冲到前面带路。

陈平家果然穷困,家中目盲的老母亲精神也不大好。

萧定乱四下里一看,知道陈平的确不容易,但家里收拾的干净整齐,老母亲也安置的好,可见其勤劳孝顺,当下也没耽搁,传了陈平业火后又传三清妙法,吩咐他自个儿修炼,不许外传,不许仰仗能力欺人等等许多事情,待一切清楚妥当后,他身形一晃,人就这么消失了。

陈平大吃一惊,四下看去,哪里能见到萧定乱,揉了揉眼睛,嘀咕道:“莫非遇到神仙不成?师父,真武门,师父,嘿,待我练成了师父您所传的法决,有了一身本事,必不负您之厚望,多做善事……你是我授业恩师,虽然飘然去了,但请受我三拜!”

当下,陈平面向门口,面向东面跪下,连磕三个响头,缓缓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灰尘,默默背诵了几遍三清妙法,并未急着修炼,依旧出去赶车拉活计。

毕竟,他有老母亲要赡养,练功虽然重要,那也不能让母亲饿肚子不是么!

第四百三十九章:讹诈无疑

其时萧定乱已抽身远去,直奔金钱帮总舵而去,取钱的事才是要紧事。

金钱帮势大,在街面上随便找个京城本地人一问,十有八九都能给你指出来金钱帮总舵在何处,非常容易打听到。

萧定乱问明白了去路,暗暗咂舌京城的巨大,快步便顺路走去。

一路大步快行,入眼处到处都是高耸的建筑,建造的井井有条,街面也比其他那些城池要宽广许多,来往行人川流不息,街边店铺商行林立,青楼酒肆客栈更是不少。

他这一路便直奔金钱帮总舵而去,心里暗想着,四百万两银子支现,只怕饶是金钱帮家大业大,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白银吧!所以他还是提前去吱一声,探个口风,(W/U)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免得横生岔子。

这一回去支钱,他是志在必得,由不得金钱帮的人耍花样,顺便也想探望一下四姐苏月如,看她过的可好。

想想骆老确实不寻常,一幅画价值连城,尤其息笔之后,其画作更是有价无市,甚至大乾皇帝唐舜隆都费尽心思请他作画,一副九龙图爱不释手。

骆老的身家也着实不少,散尽钱财后余下的也有三百万两,再加上萧定乱外公支援的一百万两,这笔钱加上其他的资金,也足够他把真武门稳稳当当立起来了。

萧定乱且行且看,足足走了个把时辰,终于来到了金钱帮总舵的银号。

临到门口,萧定乱顿了顿,早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自己,似乎是些小偷小摸,不禁笑了笑,旋即方抬头看了门上悬着的一个大招牌,却不是什么匾额,而是一个巨大的铜铸古钱。

这个古钱特别,历史上从未有过,圆形方孔,正是金钱帮旗下产业的标志,是金钱帮的人仿照古钱专门设计的。

看了一眼这标志,萧定乱便大步走了进去。

金钱帮总舵银号是接受大宗交易的地方,所以向来显得冷清了些,不同于其他分舵的银号。

萧定乱走进去,入眼处是一个高大柜台,周遭的布置也和寻常钱庄没什么两样,只是摆设就不太寻常了,只能用豪奢来形容。

只怕是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非常值钱,桌椅板凳,花瓶香炉,茶具杯具,字画刀剑,无不是珍品甚至古董孤品,有几样完全可用价值连城来形容。

这手笔,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大。

有钱就是阔绰。

站柜台的是个老先生,正聚精会神的翻一本厚厚的账簿,面无表情,后面有两个小厮贴墙站着,低眉顺眼,另外还有两个丫鬟在打点香炉。

这里显得静悄悄的,气氛委实清冷。

老先生一见有人进来,立刻抬起头,却不是像寻常店铺掌柜的,逢人便是笑脸。这老头不笑,手也未松开那账簿,抬起眼一眼看过来,第一时间只是上下打量,看人。他一看萧定乱,上下扫了几眼,觉得寻常,没有笑脸,只是清冷的沉声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有何贵干?”

萧定乱也没笑,甚至没看他,只是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能不能管事?我来支现!”

老头子眼里精光一闪,缓缓道:“本掌柜自然能管事,支现的事我也能管,不过额度低于二十万两,我就不管了。低于二十万两的交易还请到金钱帮钱庄分号去支取!敢问这位小兄弟要支取多少?且把凭据拿出来给老夫看看!”

萧定乱淡然一笑:“这个不急。既然低于二十万两你不管,看来这是个下限,既然有下限,想必也有个上限吧?老人家,以你的能耐,上限是多少?”萧定乱很明白,他要支现四百万两,绝对不是这个明白上的掌柜的能做主的,所以也懒得和他啰嗦。

老先生一愣,呵呵笑道:“限度的确是有,二十万两往上,百万两往下,老夫都可全权做主。”

萧定乱听闻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话,拿出外公交给他的那张字据文书,轻轻放到柜面上,笑了笑道:“去请能做主的人来吧!”

老先生抬眼一扫,看到了上面的数目,愣了一愣,立刻笑了,笑的非常柔和非常得体,脸面上寒冬一下变成了暖春。旋即低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些请这位公子坐下休息片刻,看茶,看茶!”他先一转头朝着两小厮和丫鬟吆喝两句,然后再转头看向萧定乱,笑着点了点头:“您稍等!容老夫去通报一声。”这才收起账簿离开。

萧定乱在桌边坐下,不一会便有丫鬟把上好的茶水送上来,还有点心水果之类,这会儿的待遇和他才进门时的情形可谓天壤之别。

他也未动口,面上带着一丝微笑,四面张望了一阵,就这么坐着。

不多一会儿,从中出来一人,约莫二十来岁,是书生打扮,却并不是原来那老掌柜。

此人面相醇和,慈眉善目,很讨人亲近,从里走出来,面带微笑,径直到萧定乱面前,呵呵一笑道:“敢问公子贵姓?”

萧定乱瞥了这青年一眼,却未回答,沉声道:“里面有请?!”

此人闻言亦未失态,微微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您请到里面去!”说罢他似乎还怕萧定乱不放心,又立刻补充了一句:“里面是接待贵宾的地方,大生意都在里面谈!”

萧定乱故作谨慎道:“一百万两对于堂堂金钱帮来说,不算大生意吧?!”

青年微微一笑:“一百万两放在哪里都是大生意!呵呵,只怕小可辛苦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个数啊!”

萧定乱咧嘴一笑,起身往后面去。

待过了一道门,后面登时豁然开朗起来,竟是别有洞天。

迎面便是一个大花园,假山喷泉,雕栏玉砌,亭台小榭,奇花异草,名贵树种应有尽有,还是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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