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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万里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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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娘眨了半天眼睛,沮丧之色还是没能“眨”掉。

她虽还在微笑,但已笑得很勉强。

花深深转头问她:“我久闻狐狸窝的大名。听说这里是武林中著名的大漠七只狐的老窝。我们这回来,就是想拜望他们。”

冯大娘勉强笑道:“那可真是不巧得很,两位肯定会失望。”

花深深道:“哦?”

冯大娘道:“七位当家的早已走了。”

花深深道:“去哪儿了?”

冯大娘道:“上个月,中原有个野王旗派来了十几个使者,请七位当家的去中原做客去了。”

这话是真是假,花深深和海姬仍然模不清。但她们是“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

冯大娘又道:“而且,大当家的临行前交待过我们,说是此去凶多吉少,让我们另外推举当家之人。”

花深深想了想,问:“那么,现在狐狸窝里谁说了算呢?”

冯大娘苦笑:“七位当家的待我们一向宽厚,我们怎么好背着他们另选首脑呢?”

花深深又问:“总该有个临时主事的人吧?”

冯大娘垂下眼睑,轻轻道:“有,这个人就是我。”

这句话又有几分可信?

也许只有天晓得。

也许连天都不晓得。

郑愿终于“赶来了”。

其实他早就进了狐狸窝,一直紧紧尾随着这两个傻丫头。

他的确放心不下,他吃过狐狸们许多苦头。

郑愿也早就发现这一窝狐狸今天老实得出奇。至于为什么,他能猜得到。

郑愿在心里冷笑。

他不相信那位“冯大娘”的话,也不相信冯大娘这个人。

他不相信那七只老狐狸会乖乖去中原做“客”。他认为他们一定就躲在狐狸窝的某个地方,而且一定是在躲他。

所以花深深和海姬才会安然无恙。这些狐狸没有骗她们的原因,就是希望郑愿能够见好就收,乖乖走人。他们不愿得罪郑愿,也不愿得罪某些人。

他们的确是老狐狸,老而成精。

郑愿一现身,花深深和海姬都跳了起来:“你输了。”

郑愿摇头:“你们输了。这里的确不是海市蜃楼。”

花深深愕然,海姬也张大了嘴:“真的不是?看来爷的这位老相……老相识没有骗我们。”

郑愿转头盯着冯大娘,上上下下一阵打量。冯大娘恬静地端坐微笑,一点也不局促脸红。

郑愿问:“我们原先认识?”

冯大娘道:“当然。”

郑愿又问:“我上次来这里,总共呆了七天七夜,这里的一千九百一十四个人,我都认得。可这一千九百一十四个人中,绝对没有你。”

冯大娘道:“记性再好的人,也难免出差错。而且郑大侠是个忙人、贵人,怎么会记得我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普通女人呢?”

郑愿想了半晌,还是摇头:“像你这样又老又丑的普通女人,天下还真不多见。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冯大娘微微一叹,幽怨地垂下头,仿佛不胜伤心。

郑愿不再理她,牵着花深深和海姬的手,柔声道:“两个傻丫头,被人骗惨了还不知道。走吧,我领你们去真正的海市蜃楼。”

海姬膘着冯大娘,吃吃笑道:“这位大娘说,真的海市蜃楼在西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

冯大娘悠然道:“我没有说过。”

她居然能矢口否认自己刚说过的话,而且还“举重若轻”,这种本事,一般人还真难学得了。

郑愿大笑起来:“那里的确是海市蜃楼,这位冯大娘无论如何!对你们还是很诚恳的。”

冯大娘笑了,笑得又迷人又开朗:“说实在话,对郑大侠的妻妾,我们不敢不以诚相待。”

她轻轻地拍手,那个又白又胖的江老板居然从门后转了出来,让花深深和海姬面面相觑。

冯大娘用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吩咐道:“小江,领三位贵客去海市蜃楼休息,让孩儿们仔细伺候,不得怠慢了贵客。”

江老板躬身,肃容道:“是。”

垂首一溜小跑,到了门口,回身道:“三位,请随小的来。”

花深深看着海姬,海姬也苦笑着望着花深深,然后两人一齐望着冯大娘。

花深深道;“狐狸窝果然名不虚传,”

冯大娘谦逊地捏了捏小手,“哪里,哪里。”

海姬叹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兵已如此善骗,想来那七位当家的更是已将骗术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冯大娘笑而不答。

海姬又问:“要是有一天,你们没说一句假话,会怎么样?”

冯大娘道:“小江,你会怎么样?说实话。”

江老板正色道:“小的大约会一夜不睡觉。”

海姬问:“因为懊悔?”

郑愿笑道:“不是。这位江老板大概会说上一夜假话,把白天的损失补回来。”

江老板点点头:“正是。”

第十章 老九

一听“海市蜃楼”这四个字,相信所有的人都马上会联想到许多美好而缥缈的东西:美丽朦胧的山水,影影绰绰的人流,如影如幻的楼台……

这种虚幻的奇观,将人世间一切丑恶诡怪的现实都虚淡了,只留下美好的、如诗如画的短暂印象,让人回味,让人叹息。

花深深从来没看见过这种奇景,海姬却见过三次,两次在海上,一次在大漠。

至于郑愿,他不仅看过一次,而且还进去住过一阵子。不用说,他住过的是这狐狸窝里的“海市蜃楼”。

江老板领着他们拐进一条小巷,花深深的鼻子马上皱了起来,连呼吸也屏住了。海姬则用手帕捂着鼻嘴,看样子简直受不了。

这条小巷里臭烘烘的,污水狼藉,蚊蝇肆虐,简直像个大茅坑。

酒店开在这条小巷里,还能会是什么好酒店?

花深深和海姬都认为这江老板是在骗她们。她们都站住脚,希望郑愿马上出声喝斥江老板。

郑愿一手牵一个,扯着她们往前走,悠然道:“你们不用怀疑。海市蜃楼的确是在这里。”

海姬含含糊糊地在手帕后面说;“这里……臭得要命。”

郑愿微笑:“比起三年前,这里的气味已经好闻多了,巷子也干净多了。”

花深深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天,这里居然还曾更脏过,更臭过?她简直无法想象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景象,是什么样的气味。

江老板马上证实道:“不错。这条排水沟是新挖的,那堆垃圾也……”

郑愿喝道:“行了!”

江老板虽然立即住口,海姬和花深深都已差一点点就呕吐起来。

好在这条巷子也不算长。三转两转,他们已出了巷子,来到一处挺宽阔的花园里。只不过花深深和海姬仍然不敢呼吸,脸已憋得红扑扑的。

郑愿牵着她们,快步走过花园,进了另一条更窄的小巷,这才笑道:“这里气味好多了”。海姬顿时放下手帕,大口大口呼吸起来,花深深这才开始缓缓吸气。

这里的气味的确已很不错,她们甚至可以嗅到淡而清甜的花香水香。

巷子里光线却不太好,而且实在太窄,只容得一个人行走。

海姬随在江老板身后,郑愿押后,花深深居中。

郑愿悄悄伸手,在花深深胸口碰了一下。花深深刚一挣扎,耳中已听见郑愿传音道:“你和海姬不要分开。你们两个先去,我要去找七只老狐狸。记住,危险时举起右手指环,别忘了救命口诀。”

花深深点了点头。郑愿的手松开。花深深脚下丝毫不停,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海姬却很乖觉地放慢了步子,和她走在了一起。想必郑愿已趁某个时机向海姬交代过了。

江老板却似乎什么也没察觉。身后少了一个郊愿,他一点不知道。

郑愿溜回花园,向另一条小巷钻了进去,溜到一户人家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敲了九下。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虬髯白衫的大汉面无表情,当门而立,瞪着郑愿。

郑愿低声道:“老九在吗?”

大汉摇头,冷冰冰地想关门。郑愿抵住门,又问:

“我要见老九。她在不在?”

大汉似乎已动怒,双手一松,右肩已顺势撞向郑愿心口。

郑愿没有退,也没有闪避,反而挺胸向前。大汉的肩头撞中他心口,就像是撞在了空处,又像是撞进了沼泽里。

大汉想退,可浑身都用不上力气。郑愿就用胸口顶着大汉走进了门,反脚踢了两下,门已关上。

大汉的头上,已满是汗珠。他似乎急着想挣脱出去,可是他越是挣扎,身子就越虚浮,在沼泽里陷得也就越深。

郑愿微笑道:“老九在不在?”

一扇窗后面有人叹息道:“当然在。”

郑愿一笑,右手在大汉肋下一扶,自己悠闲自在地走开,留下那大汉怔在当场,呼吸急促,汗流浃背,双腿发软。

窗户后面的人叹道:“赵唐,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了?”

大汉瞪着郑愿,忽然眼中一亮,张口欲呼,郑愿连忙“嘘”了一声,微笑道:“我晓得你歌唱得好,不用再唱了。”

赵唐压低声音,喜笑道:“真的是你?”

郑愿道:“怎么,我变化是很大吗?”

窗户后面的人冷冷道:“你的变化也不算太大,只不过瘦了一点。一个男人一下娶了两个女人,怎么能不瘦呢?”

郑愿只好苦笑。

窗户后面的人道:“进来吧!”

郑愿忍不住看了赵唐一眼,发现这虬髯大汉的嘴角居然挂着种淡淡的微笑,眼中也有种狡猾的神情。

窗户后面那人沉声道:“赵唐,你安排一下,领几个得力的兄弟去海市蜃楼,保护好我们郑情圣的如花美眷。”

赵唐得令,匆匆而出。窗户后面那人又轻叱道:“关上大门,给我滚进来。”

窗户后面的人,是个冷冰冰的青年女人,面色苍白憔悴,显得倦极怠极。

她的相貌算不上美,当然也不算丑,但无论如何,总算有几分动人。

最动人的地方是她的眼睛。她的那双深陷的眼睛,居然泛着海水般柔柔的蓝色。

她的鼻子有点高,嘴也有点过大,颧骨有点高,嘴唇有点厚。乍一看起来,她不仅不美,还有点怪。但细细看来,却是另有一种韵味。

她穿着件又薄又软的衣裳,雪白如烟。

郑愿刚进房门,她就冷笑起来:“怎么你还记得我?”

郑愿陪笑道:“就算我的记性叫狗吃了,也一定还记得你。我怎么能不记得呢?我怎么敢不记得呢?”

她笑得更冷:“是吗?”

郑愿马上哈腰:“绝对是,绝对是。”

她的睑一板,叱道:“别嘻皮笑脸的!”

郑愿只是笑,一面笑,一面向她走过去:“老九,这几年没见面,你都……

“老九”吓得往后退:“你、你干什么?”

郑愿却在窗前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叹道:“你都不请我坐坐。”

老九背靠着墙,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他。

郑愿指着另一张椅子,柔声道:“请坐,请坐。”

老九哼了一声,大步走到那张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扭过头不看他。

郑愿慢慢不笑了,他的声音里也有了许多惆怅的意味:“你瘦多了。”

老九又哼了一声。

郑愿叹了口气,喃喃道:“这里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老九又使劲扭了一下头。

郑愿道:“你也还是老样子,一看见我就瞪眼珠子。”

老九仍然不理他。

郑愿苦笑道:“喂,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倒是说话呀?

我一个人说话多没意思?”

老九还是不吭声

郑愿站起身走过去,扳过她肩头,一下僵住了。

她在流泪。

她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一种深沉的痛楚和悲苦,使他心悸。

郑愿一时间似已痴了。

难道一夕情缘,就能使一个女人变得如此脆弱吗?

郑愿和宋捉鬼那年来捉铁至柔,认识了这位在狐狸窝中位尊“老九”的女人。

那时候她还是个娇媚可人的女孩子,骗死人不要命。

她的身边,总围着一大群少年,都是各族中的英俊男儿。

他们宠她,甘愿为她拚命,甘愿被她骗得死去活来。

为了争得她的青睐,他们常暗地里互相坑害,乃至血刃相见。

她有许多美丽的绰号,她自己最喜欢的绰号是“公主”。

在狐狸窝里,她的确是公主。

狐狸窝的大当家山至轻,就是她的父亲。狐狸窝的另外六位当家,都是她的师叔,她理所当然是狐狸窝的公主。

连位尊第八的狐狸窝的“王子”、二当家水至刚的儿子水无声,也是她的众多的崇拜者之一。她怎么能不骄傲呢?

可惜这位骄傲的公主撞上了宋捉鬼和郑愿。她虽把他们骗得晕头转向,昏天黑地,但骗到后来,她反倒把自己给骗了。

那时候宋捉鬼的名气比郑愿大得多。狐狸窝的人要应付的,是宋捉鬼,而不是郑愿。

对付郑愿这种无名之辈,自然不用七位当家出面。于是我们这位“狐狸公主”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郑愿和宋捉鬼面前。

她的确很有本事。她领着这两个”外人”在狐狸窝里跑了六天,居然已使他们相信,大漠七只狐狸根本不在此地。

若非出了件很意外的事,宋捉鬼和郑愿已准备到西域去追铁至柔了。

这件很意外的事实际上也很简单。狐狸公主本来就是个很热情的女孩子,而郑愿又是个很可爱的少年。六天的时间,已足够使他们之间产生某种很美丽的感情。

那天晚上,她多喝了点酒,他也喝了不少。那是个美丽的夜晚,没有月亮,天上的星星密密匝匝的。那天晚上的风很弱,草也很软。

他们数着星星,数着数着,就缠到一起去了。然后满天繁星开始旋转,风也开始颤抖,草也开始呻吟。

可偏偏这件事让顶喜欢吃醋的“狐狸王子”水无声知道了。

男人一旦吃起醋来,比女人更没有理智。水无声冲到她面前,大声质问,脸气得发青,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结果她和水无声大吵起来。那是在早晨,一个睡眼惺松的汉子出门看热闹,被“狐狸王子”喊出了身份:“铁师叔来了,让他老人家评评理!”

她也大声喊道:“三师叔,水师兄欺负我!”

那汉子吃了一惊,想躲,却被郑愿和宋捉鬼一人一只手抓住了。

铁至柔如此被擒。

现在他才明白,虽然他不在乎那一夕情缘,但别人会在乎。他已经忘了.她却没有,甚至会永生不忘。

郑愿觉得自己很有点卑鄙。他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他的确应该惭愧。若非这次有求于她,只怕他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看她。

他现在简直连开口求帮忙的勇气都没有了。

老九终于轻声抽泣起来,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哭得郑愿心里直发毛。除了扶着她,安慰她,他还能做什么呢?

老九越哭身于越款越瘫,越往下滑。除了把她抱起来,他还能怎样呢?

她的胳膊环着他的脖颈,她的胸脯紧贴着他的心口。

那么,如果她真的想亲他一下,他又敢怎样呢?

除了回吻她,他想不出什么其它办法安慰她,然后好求她帮忙。

她的唇润湿丰厚,她的胸脯结实饱满,她的身子颀长秀美。他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呢?

郑愿似已将花深深忘得一干二净了,将他的誓言丢到爪洼国里去了。他的吻越来越热烈,他的手也越来越放肆。

她已经站不稳了。

她的手也在他背上抚摸着,摸到他的尾推上,轻轻按了一下,用她的一根手指按了一下。

郑愿就不动了。

老九慢慢地、温柔地亲吻着他,抱着他缓缓移到床边,将他放倒在枕上,站直身于,无限幽怨,无限爱怜地俯视着他。

郑愿苦笑,轻声道:“你若想报复我,大可不必用这种手段。”

老九伸出右手,用食指在他嘴唇上轻轻触着划着,“但以这种手段最有效,不是吗?”

郑愿只有承认。

老九轻叹道:“你以为我只是个又风流又愚蠢的浪荡女人。你想从我这里套问出一些东西来。你以为我很容易骗到手。是不是?就像上次你骗我一样,是不是?”

郑愿微笑道:“上次究竟谁骗准,我心里明白,你心里想必也不会不明白。”

老九摇头,凄然道:“我不明白。”

郑愿道:“但你不是别人,你是狐狸公主。你的心向来比别人多几窍,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老九冷笑道:“你总算还记得我是狐狸公主!既然你记得,你就不该来找我。因为我不仅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而且一直想要你的命。”

郑愿柔声道:“但我有许多事情想告诉你。”

老九道:“我根本不想听。”

郑愿笑了:“听听又不会少了什么,对不对?再说你用不着告诉我任何东西,我说完了之后,你仍然可以要我的命。”

老九冷冷道:“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郑愿道:“你就只当我在放屁,如何?”

老九摇头:“我不喜欢听人放屁,我怕臭。”她又点了他哑穴,轻声道:“我们不想伤害你,但也不想被你害了,你明白吗?”

郑愿只能在心里叹气了。

老九幽幽道:“我们早就……你看你这个人,我怎么一见你就忍不住想说实话呢?”

郑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和柔情。

老九忍不住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马上又离开他,叹道;“我们送你和你的妻妾安全离开这里,条件是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们。你要是同意,就眨三下眼睛。”

郑愿连忙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一下,但眨了这两下之后,就再也不肯眨第三下了。

老九伸指在他额上轻轻一戳,嗔道:“这人!”

郑愿微笑开口道:“你爹他们在哪里?”

老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想逃开,偏偏那只右手已落入郑愿掌握之中。

“你、你、你……又骗人!”

老九气得脸发白,嘴唇也直哆嗦,看样子马上就会晕倒,但她的左手已闪电般一拂,一股淡红的烟雾袭向他脸上。

她的左肘也已同时抬起,撞向他下阴。

上下一齐发难,不仅很,而且快。看来这位狐狸公主的确有两下子,不仅善于用心计更善于用拳脚,用迷药,用暗器。

郑愿明明是站在她面前的,可不知怎的一下就移到了她背后,双手搭在她肩上。

老九僵住。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居然不怕点穴,居然能儿戏般将她制住。在他面前,她居然像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郑愿苦笑道:“咱们毕竟是老相识了。就算有点过节,也犯不着拚命,对不对?”

老九说不出话来,还在发呆。

郑愿的双手缓缓滑下,滑到她腰间,从背后轻轻拥着她,在她耳边悄笑道:“我什么也不问你,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听不听?”

老九怒道:“不听!”

郑愿叹着气,轻轻吻着她脖颈和耳朵。老九似乎想挣扎,想发怒,但越挣越轻,喉中已发出了诱人的喘息声。

她当然仍在骂他,但骂声既低,而且也断断续续的。

“该死的,……噢,该死的……”

他的手已扯开了她的丝袍,放在了她浑圆结实的胸脯上,轻轻抚弄着。

一道寒光闪起。

杀气森森。

郑愿的背是朝着一座汉玉屏风的。偷袭的人,原先肯定就藏在屏风后面,一直在偷听偷看,寻找机会。

现在的机会绝好。

郑愿的双手都放在老九的胸脯上。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腋下,被她紧紧地夹住了。

就算她没有夹住他的手臂,他也来不及回手反击了。

郑愿似乎已在劫难逃。

他甚至都已感觉到一种澈骨的寒气刺进了自己的后心。

他曾经经历过无数次风险,曾被各种各样的人在各种不同的时候,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暗算过,但这一次他好像已躲不过去了。

他又一次落入了陷阱,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了。这个陷阱虽布置得不太高明,可他偏偏掉了下去。

这只能怨他自己,是他自己跳进了这个陷阱。

恰在这时,老九向前扑倒,带着郑愿向前一扑。 郑愿只觉那股冷气从后心一直向上飞蹿。

老九的胳膊在扑倒的一刹那已松开。他们在即将倒地时闪电般分开,旋身,滑向两边。

寒光刺得他们眼睛生痛,也刺得他们胸口发惊。

郑愿还没来得及看清偷袭的人,寒光已再次裹住了他,如蛟龙,如惊蛇,如霹雳闪电。

郑愿连变了十三种身法,七种脱身的步法,仍只争取到了极其短暂的一刹那时间,退到了那人进攻的死角。

就这极短的一刹那,已足够让他拔刀。

“龙雀一出惊天下,不饮恶血誓不归”,这是武林古老相传的故事,龙雀刀不出则已,出则必杀敌手。

龙雀已出,光华夺目。

光华散尽的时候,郑愿手中已没有刀。刀在他袖中,在他心里,在他的意念之中。

如果他真的想为逃脱劫难而杀死偷袭的人,那人早就死了。只要他想杀那人,龙雀刀就会飞出,刺穿那人的咽喉。

刀已通灵。

但他不想杀那个人。

所以他还是拔刀,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让那人不再杀人。

他知道那人是谁,为什么偷袭。

偷袭的人在他拔出刀的瞬间,退入了屏风后面。

他没有追,更没有想阻拦。

屏风后寂然无声,偷袭的人已遁去。

老九还是呆呆地站在那儿,脸色苍白。

并不是因为恐惧。她的手并没有抬起来掩在她袒露的胸脯上。她并不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女人。

她的神情显得很茫然,就像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小女孩。

郑愿默默凝视着她,她也怔怔地瞪着他。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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