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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万里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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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愿默默凝视着她,她也怔怔地瞪着他。半晌,她才怕冷似的伸手掩住怀,眼睑也低垂下来。

郑愿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希望我马上离开,而且也不愿和我说话。但事情很重要,我不能不说。

老九轻声道:“你说。”

郑愿顿了顿,道:“我是从安宁镇来的。你想必知道那个地方,也见过安宁镇的孔老夫子。”

老九点了一下头,仍然垂头不看他。

郑愿道:“我知道孔老夫子对你们狐狸窝有过恩情,两家私交甚密。但你们知不知道,安宁镇实际上是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巢呢?”

老九又点了一下头。

郑愿追问:“真的知道?”

老九冷冷道:“知道又怎么样?天下习武的人,哪一个不是靠杀人吃饭?杀手虽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但也低贱不到哪里去。”

她停了一下,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你不也是一个杀手吗?我听说你在天下职业刺客的排名榜上雄居首席,代号为‘天杀’。我说得对吗?”

郑愿道:“你心里明白,我不是。”

老九道:“我不明白!……怎么,只有你能吃杀手饭,别人就不能吃?”

郑愿沉默。

他不想争论这个问题。

老九又道:“就算你不是职业刺客,但你也暗杀过许多人。就算别人杀人被称为刺客,杀手,你杀人被人尊为大侠,那又怎样?”

郑愿沉声道;“他们在狼山旭日谷有一个秘密的杀手训练基地,你们也知道吗?”

老九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冷漠的神态:“知道。”

郑愿知道她是在硬撑。

老九虽然是条狐狸,而且很出色,但毕竟不够老。

郑愿缓缓道:“那么,你们也知道他们来自东瀛伊贺谷吗?你们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将魔爪伸入中原吗?”

老九僵住,吃惊地瞪着他,嘴也张开了。

郑愿微微一笑:“你们知道,是吗?”

老九说不出话来。

郑愿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你们什么都知道。”

他忽然作了一辑,道一声告辞,转身就往门外走。

老九在他背后冷冷道:“你告诉我这些话干什么?”

郑愿好像根本没听见,顾自迈出门,下了台阶,又向院门走去。

老九尖叫起来:“站住!”

郑愿充耳不闻。

老九飞奔而出,一把扯住他,怒道:“耳朵聋啦?

我让你站住,你为什么不听?”

郑愿冷冷道:“我要走。”

老九的脸很快又变了,由怒气勃发变作喜笑盈盈道:

“不让你走!”

郑愿瞪眼道:“你拉我干什么?我的话都说完了!”

老九媚态可人,软语沁脾:“可人家有些话想跟你说嘛!”

郑愿道:“你想说什么话?说背后有人要偷袭我?说你们是安宁镇的好朋友,同气连枝?说你们想把我永远留在这里?”

老九轻轻捶了他一下,恨声道:“死没良心的!刚才是谁救了你的命?连声‘谢谢’都不说,还好意思骂人家,真是的!”

郑愿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演戏给我看?水无声想杀我,你救我,我就会承你的情,乖乖听你吩咐,是不是?”

老九啐道:“越说越不像话!就算我真替你死了,你这死没良心的也不会难过的。”

郑愿喝道:”放手!”

老九紧紧抱着他一只胳膊。抱在胸前,她的腰肢轻轻扭动着:“不,就不。”

郑愿道:“你拉着我做什么?”

老九的呼吸已有些急促,蓝眼睛也已迷迷濛濛:“人家要你……要你……多陪陪我。”

她忽然凑到他耳边悄悄道:“设良心的!人家要告诉你真相,你就不明白吗?”

郑愿笑得更冷:“真相?什么真相?”

老九的舌尖已伸了出来,舔着他耳垂,她的整个身手都偎进他怀里去了。

郑愿用手推她:“站好!”

老九红着脸,抱着他腰,伏在他肩上轻笑:“不好!

……其实,其实我爹和师叔他们都二……都……进屋我再告诉你。”

郑愿还没说话,屋里已有人叹道;“大哥,女生外向,真是不假。”

“大哥,小妮子长大了,该嫁人啦!”

“这死丫头,一见了小白脸,就像条动了情的母狐狸,站都站不稳!”

郑愿听出屋里的人是谁了。

他们就是大漠七只狐,狐狸窝的七位当家,天下有名的七个老奸巨滑的人。

老九自然也已听出,但她不仅没推开地逃走,反倒全身都贴紧了他,吃吃笑着,扭头冲屋里叫道:“他不是小白脸!”

郑愿的睑早红了,低吼道:“快松开!”

老九低笑着将脸儿理进他的肩窝,悄声道:“把我抱进屋,他们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郑愿一手抄起她腿弯,一手托在她背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红着脸进了屋。

屋里顿时响起了一声怒吼…

第十一章 海市蜃楼

一声怒吼,震得满屋子嗡嗡响。

郑愿连忙松手。

老九鱼儿般从他身匕溜下来,溜到一个满头白发、满眼凶光、满脸杀气的老人身后,一副受了极大的惊吓的样子,又好像有无尽的委屈:“爹,他……动手动脚,他欺负我!”

郑愿只好不作声。他发现自己又上了老九的恶当。

他轻浮的举止显然已引起了屋里七只狐狸的愤怒。

挡在老九身前的那个老人,就是狐狸窝的大当家、大漠七只狐中的老大、“霹雳狐”山至轻。

山至轻实在一点也不像只老狐狸,他甚至一点都不像只狐狸。

山至轻威武昂藏、性烈如火,耿直凶残……这就是山至轻给别人的第一眼印象。

可他偏偏就是只老狐狸,而且是最狡滑、最精明的一只老狐狸。

自山至轻出道以来,已不知有多少人和他打过交道。

第一次和他打交道的人,总认为像他这种李逵式的人物,再狡猾也有个限度。

这么想的人中,有几个成了他的拜把子兄弟,大部分都被他骗得连底裤都送进了当铺。

能成为他“兄弟”的人,自然也都是此道的高手,而且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他们在山至轻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

二当家“玉面狐”水至刚,是七只狐狸中最斯文有礼、最英俊潇洒的一个。

许多年前水至刚还在中原闯江湖期间,就很在武林侠女中兴了一阵风浪,博得了“玉面书生”的美名。

当年的水至刚儒衫飘飘、折扇摇摇,面上总带着种讥诮的冷傲。

冷傲的人,一般也难得狡滑,因为傲慢的人,难免冲动,而且为人行事总有自己的准则。

水至刚没有准则。

如果一定要追究水至刚为人行事的准则,那就是“不骗则已,一骗到底”。

至于他什么时候想行骗,想骗什么人,完全由他的心情决定。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求他骗人,他都提不起精神。

山至轻骗的是所有能骗到的人和东西,水至刚去只骗一种……

他只骗女人。

他总共有七房妻妾,全都是骗来的。连他惟一的宝贝儿子水无声,也是他骗女人骗来的。

现在的水至刚已垂垂老矣,就算他老当益壮,龙马精神,也骗不动女人了。但他还是喜欢骗女人。

他现就端坐在房中椅上,闲雅如一代通儒,如宗师,如上一科的状元。

女人看见了水至刚要想不上当,实在很难。

三当家“懒狐”铁至柔,是七只狐狸中最懒,同时也是最可爱的一只。

铁至柔的爱好是栽赃。

铁至柔很懒,他舍不得花力气去和他不喜欢的人格斗厮杀,他只会勉为其难地从床上慢吞吞地爬起身来;弄点什么“东西”塞到他不喜欢的人的珍宝箱子里,再打着哈欠写封信给某些管事的人。

然后他不喜欢的人一个一个都完蛋了。

最像狐狸的是四当家“绍兴狐”墨至白。

其实墨至白并不是绍兴人,他的祖上也和绍兴人没半点渊源。墨至白被冠以“绍兴狐”的“美称”的原因,仅在于他像大多数绍兴师爷那样,精于理财、精于盘剥,同时也精于打官司。

墨至白一直把持着狐狸窝的钱粮,也一直负责处理这里的“民事纠纷”。但墨至白并非因为在这里的成就才成为“绍兴狐”的。墨至白年轻的时候,一直都在中原做生意,做各种各样的生意。他曾经从财政上入手,弄垮了河南最有名的两家开钱庄的富豪。他曾经替许多人帮忙打官司,全都大获全胜,一时间名动中原。

顺便说一句,墨至白帮人打官司,向来是不收费的。

他只不过希望人家记得他的恩典而已。必要的时候,他会送个信给某个请他帮过忙的人,让那人替他做一些事,各种各样的事。

墨至白一生玩钱,但他最讨厌看到的东西就是钱。

五当家娃吴,名字叫至悄,外号“鬼影孤”。

吴至俏是个女人,她的轻功曾是西北一带数一数二的,没人知道她的轻功是跟谁学的。

没有人知道吴至俏的师承来历,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姓什么叫什么,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

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究竟知道多少别人的隐秘。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愿多说,而别人对她的情况向来是什么都不知道。

据说三十多年前,武当掌门摔猝然病故,门中最有希望继任掌门的是灵秀道人,而且灵秀素来极得武当上下信赖,在武林中声望也极高。

但就在加冠大典之前,一个气度很高贵的蒙面女人坐着轿子款款上了武当,请求和灵秀单独谈几句话。

灵秀很迷惑。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他还是答应她了,跟着她进了一间静室。

灵秀很快就出来了,满头冷汗,面色苍白,那个女人却一直没走出来。灵秀的几个弟子冲进静室,却发现里面连那女人的影子都没有。

片刻之后,灵秀当众宣布自己无意执掌武当。第二天,他就到深山里静修去了。

据服侍灵秀的小道憧偷偷说,灵秀当天晚上一直在喃喃念叨一句话:

“她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就是吴至俏。

“狐王”并不是众狐之王,他只是一条最有气派的狐狸而已。

“狐王”夏至上,喜欢用威严的姿式走路,用威严的目光看人。他很少说话,面上总带着种高高在上的神气。

他的衣饰华贵美丽,他的车马之华美绝对不亚于王公贵族。而且他一向只吃最好的东西,喝最好的酒,玩最好的女人。

他只有一个特长。

这个特长可以使他在一天之内交换十几种身分面目,可以使他从一个威严的王爷变成一个赶车的穷汉。

他变成王爷的时候,身边的人忍不住就想下跪。他变成穷汉时,遇到他的人都会忍不住想欺负欺负他。

幸运的是,夏至上很少动用他的这一本事,否则狐狸窝的人要找六当家就太费劲。

任至愚是七当家,也是最让人害怕的一只狐狸。他的外号是“卧狐”。

任至愚平生也没什么值得得意的业绩,他的本领也很寻常。他的剑术平平。刀法平平、拳脚平平、暗器平平,他不会易容,也不会用毒,不会医术。

他甚至不识什么字。

然而,他有一张忠厚的脸,一双初看起来很诚实、越看越诚实的眼睛。

所以,任至愚成了“卧狐”,卧底之狐。

他做过七次卧底。最短的一次用了三个月,最长的一次是五年。其中前三次是为官府工作,他因此而成了六扇门中最杰出的“卧底奇才”。

至于这位奇才怎么进了黑道,那就只有问他自己了。

任至狐只有一个爱好。这个爱好是钓鱼。

站在郑愿面前的,就是上面介绍的七个人。现在这七个人中有一个在发怒、一个在打吨、一个在摇头、一个在微笑、一个在憨笑、一个阴沉着脸,还有一个在沉思。

发怒的是山至轻,摇头的是水至刚,微笑的是吴至俏,打盹的是铁至柔,憨笑的是任至愚,阴沉着脸的是墨至白,沉思的是夏至上。

山至轻怒喝道:“死妮子,我骂的是你!”

老九撅着嘴道:“人家欺负我,你还骂人家!”

山至轻刚刚想说话,任至愚已笑道:“你说的‘人家’是谁?是你还是郑愿?”

老九跺脚:“你们也欺负我!”

一直在打盹的铁至柔睁开睡眼,喃喃道:“像人家那种欺负法,我们已经欺负不动了”。

吴至悄微笑道:“而且我好像也不在你说的‘你们’之列吧?”

老九一下冲过去,抱着吴至悄又摇又扭:“吴姨你……你……,欺负我!”

吴至俏叹气。

山至轻重重地“咳”了一声,转向郑愿,面上挤出一丝笑意:“郑少侠有什么事?”

郑愿恭恭敬敬地站着,恭声道:“想请七位当家的帮忙。”

山至轻道:“我们已经老了,我们能帮你什么忙?”

水至刚摇头叹道:“我们倒需要郑少侠帮我们一个忙。”

郑愿道:“什么忙?只要在下能帮上,一定帮。”

水至刚道:“我们都老了,爱清静,我们不喜欢耳边有人鴰噪。”

郑愿笑笑,道:“哦?”

水至刚也笑笑,道:“这个忙你当然帮得上。”

郑愿环视众人,微笑道:“各位都和水二当家是一个意思?”

铁至柔依旧打盹。吴至俏和老九在咬耳朵说悄悄话。

任至愚坦诚地憨笑着。夏至上两眼望天。墨至白皱着眉头,眼珠子乱转。

山至轻沉声道;“郑少侠若是来狐狸窝观光做客,我们很欢迎;若是来谈交情讲生意,对不起,请回!”

郑愿淡然道:“这么说,刚才在下告诉老九的事情,各位都没有听见?”

水至刚道:“人老耳背,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山至轻喝道:“就算我们听见了,也不会答应你。你走吧,别再来烦我们!”

郑愿微一颌首,飘然而出。

他好像真的放弃此行的目的了。

郑愿走进老九房间的同时,小江也领着花深深和海姬进了“海市蜃楼”。

海市唇楼酒店的门脸像家花园,而且居然像是江南的花园,青瓦当,白粉墙,一色的水磨虎纹墙基,清清爽爽的,看着都叫人愉快。

进了门,迎面是一堵影壁,影壁后面则是浓阴,影影绰绰的掩映着雕梁飞栋。

花深深微笑道:“这里虽不像名字叫得那么神奇,但也的确很神奇了。”

海姬道:“能在大漠里看到这么样的一个地方,实在就跟看见真的蜃楼没什么两样。”

小江阴笑道:“两位夫人,在下任务已经完成,要回去交差了。”说完扭头就走,转眼间就没影儿了,留下花深深和海姬两个站在影壁前发愣。

突然间人影闪动,浓荫中现出两名少年,一齐作揖道;“我家主人有请尊客。”

这是两个面如博粉、唇如涂丹的少年,轻袍缓带、神采飞扬,这样的美少年,的确不多见。

海姬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嫣然道:“你们主人是谁?”

一个穿白袍的少年微笑道:“尊客去了便知。”

海姬抿嘴一笑,瞟着他道:“我们是不是非去不可?”

另一个绿袍少年道:“自然。”

海姬看看花深深;花深深微微颌首。海姬娇笑道:

“那我们只好勉为其难,去见见你们主人了。前面带路吧!”

树阴很浓,也很深。

园中的路弯弯曲曲的,时起时伏。七绕八绕,海姬已辨不清方向了。两个少年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一点也不着急。海姬忍不住着了看花深深,花深深眼中已冷森森的,寒光迫人。

他们是在绕圈子,而她们明知道他们是在绕圈子,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们明白,自己已被带进了一个什么阵式里,但她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阵式。就算知道了,她们也还是出不去。

花深深对五行、奇门之术,素来没兴趣。海姬虽然有所钻研,也不过略知皮毛而且。

为今之计,惟有出手擒下这两个少年,迫他们领路,方可脱困。

至少这也比束手就擒好得多。

海姬拔刀,冲出。

她缓缓而行时,宛如丰硕慵懒的大家侍妾,一旦动手,却精悍伶俐如市井泼妇。

弯弯的长刀在刹那间劈出七刀,每一刀都似乎砍中了那两个少年。

海姬几乎已在后悔自己不该太狠辣,出刀不该太快。

她算准他们会闪避的,那么这几刀至多也不过砍伤他们的胳膊肩头,不会要会们的命。

她还要留着他们带路呢!

可他们就好像是聋子,听不到凌厉的刀声。他们仍旧不紧不慢地走着,浑不知背后有人正挥刀要他们的命。

花深深也忍不住惊呼:“留活口!”

晚了!

海姬的刀已扫断了白袍少年,刀势丝毫未滞,又将绿袍少年砍作两截。

海姬觉得她的刀像是在虚劈,什么也没砍中,而那两个少年居然也仍旧走路。

白袍少年甚至还回头冲她微微一笑。

这是怎么回事?

海姬僵住。

她握着刀站在那里,看看那两个少年完好无损的背影发怔。

花深深也吃惊得要命。

她没看清这两个少年是怎么闪 避的,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闪避。

如果这也是一种武功,那么,这两个少年武功之可怕,似乎还在郑愿之上。

至少花深深认为,郑愿要对付海姬的背后偷袭虽不难,但绝对不可能如这两个少年这般从容,这般神奇。

天下居然还有武功高过郑愿的人,而且居然有两个,更可气的是这两个年纪比郑愿还要小些,这实在让花深深恐惧,而且气愤。

海姬忽然沉声道:“夫人,那是幻像?”

花深深声音已有些颤抖:“幻像?什么幻像?”

海姬指着那两个少年背影道:“他们并不是人,而是幻影。”

花深深瞪着她,眼中恐惧之色更浓:“海姬姐姐,你……你说什么?”

她以为海姬是吓糊涂了,她以为海姬是在说胡话说疯话,她以为海姬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幻像。

海姬的嘴唇已发白,看来她吓得的确不轻,她的声音也哑得伯人:“他们不是实在的人,而是影子,的确是幻影。”

想想也是,若换了你是海姬,一刀砍断了两个人的后腰,却发现那两个人仍好端端的,甚至还回头朝你笑,你会不会发疯?不发疯才怪!

花深深害怕得要命,忍不住尖叫起来:“海姬你醒醒!”

海姬一哆嗦,好像清醒了,但说出来的话却似乎更糊涂了:“指环!指环!”

花深深听懂了。海姬显然认为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该举起右手念“救命诀”了。

花深深不这么想,她觉得还没有到最后关头。一个小小的什么破阵就吓得她们“投降”,岂不是要被别人笑话?

那也太没出息了。

花深深试图使海姬镇定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海姬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才显得不那么太惊恐了:“这里,……是个很奇怪的阵式……很奇怪,我自己也常常设置禁制,但像这么高明的禁制,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花深深还没答腔,一绿袍少年已回头笑道:“的确如此。”

白施少年也转身微笑,道:“而且理应如此。”

花深深冷冷道:“为什么?”

绿袍少年道:“夫人在进来之前,本就该知道会这样的。”

白饱少年道:“这里本是海市蜃楼,这里的一切,都处在虚幻缥缈之间。”

花深深森然道:“是吗?”

白袍少年笑道:“夫人尽可不信,也应该不信,实际上我们也没指望二位相信。”

绿袍少年也大笑道:“好在这里本就是虚无幻境,形像既是假的,言语又怎可当真?”

大笑声中,他们的身体竟然渐渐淡化,渐渐淡成了轻烟,渐渐消失,只有白袍少年笑声还在回响:

“我们本来就不是实实在在的人。”

如果一个人能像他们这样虚淡成轻烟直至消失,如果一个人能像他们这样刀过不损,那就真的很难认为这个人是有血有肉、实实在在的人。

不是人是什么?

难道是鬼?

花深深已紧张得汗毛倒竖,手心里冷汗淋淋,她强忍着才抑制住想尖叫的冲动。

要和郑愿赌气的念头一下全消失了,她终于将藏在抽中的右手举了起来。

就算被郑愿笑话又有什么?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离开他活不了。那么,她又何必硬要证明自己够聪明、够勇敢,没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女人岂非生来就该被男人保护宠爱?花深深岂非生来就该是郑愿怀里乖乖的一个小女人?

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天大的恨事?为赌气而丢性命的人,那才叫傻呢!

花深深用尽量威严的声音喝出了“救命诀”……

“万里蛇逶迤,九天龙邀翔。”

赵唐牵着两匹马,等在海市唇楼的后门外。

这两匹马实际上就是花深深和海姬栓在狐狸窝外的两匹坐骑,不同的是马背上放了只很大的皮袋,里面装的是清水。

赵唐清楚“公主”的旨意。

她让他来海市蜃楼“照顾”这两个女人,就是要想办法把她们“照顾”到昏过去,然后扔上马背送走。办法有的是,许多老办法都很见效。请客人入阵,就是很有效的一种老办法,虽然慢点,但可以保证客人毫发无损。这是“照顾”贵客最好的方式之一。

狐狸并不是虎狼,狐狸窝的人也不太愿意杀人。他们深知一个四面树敌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一个四面树敌的地方必然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能骗走的客人,他们尽量都骗走。对于那些他们得罪不起或不想得罪的客人,他们尽量用客气的方式敷衍打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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