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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暗处,止于黎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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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夜漆黑又寒冷,大学宿舍里倒是温暖如春,只不过几个大男孩被房间里的景象吓得不敢靠近,站在寒风凛凛的走廊里不停打着哆嗦。
  房间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慌乱中踩出的血脚印,趴伏在书桌上的男孩手掌压在键盘上,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沾染血迹的剪刀。
  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男孩已经死亡。带着钻石耳钉的耳朵被剪了下来掉在地上,左手手指也被割得深可见骨,被弄伤的地方全都戴着贵重的饰物,而致命伤,则是坠着款式时尚的铂金项链的脖子,咽喉处被剪刀剪得碎烂不堪,大量血迹由颈动脉涌出,喷溅得电脑屏幕一片血红。
  “不会吧……自杀?”尹航震惊的围着死状惨烈的尸体拍照,“他用剪刀杀了自己吗?”
  “不可能的吧。”魏蓝回答,“人在遭受疼痛的时候会本能的躲避,举剑自刎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个可以理解,但是这样一下一下慢刀子割肉,就算再怎么意志坚定也做不到的,恐怕在造成致命伤之前就因为剧烈疼痛而休克了。”
  “你们继续勘察,我去找那几个室友聊聊。”魏蓝吩咐完,转身走出宿舍,目光扫过门外站都站不住的几个男孩,最终锁定吓得脸色苍白的陈戏,熟人问话至少不会太紧张,应该能比其他几个提供更多有用线索,“陈戏,跟我来。”
  楼梯间里灯光明亮,但比走廊更加寒冷,魏蓝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纤瘦的陈戏身上,“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不用急,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有鬼……”
  又是这句话,很久以前在地下停车场里,魏蓝已经听到过一次,看来陈戏天生体质特殊,能看见些不该看的东西,“鬼?你看到了什么?”
  陈戏咬着唇,身体抖得越发剧烈,已经怕得快要哭出来,“有个女人握着他的手剪……剪刀……他还一直骂一直骂,就跟没感觉似的。”
  “女鬼吗?”
  “啊……”这个词似乎刺激到陈戏的精神,呆愣了好半天才应声,“对。”
  “他和什么人结过仇吗?或者行为举止方面有什么异常?”
  “异常?”陈戏陷入思索,“应该算是有吧,我们都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太好,一开始每个月生活费只有几百块,吃饭都不够,全靠自己出去打工。后来突然就变了,对人态度很恶劣,还开始独来独往,经常跑校外去,一回来就多些奢侈品,一开始还是些千八百的首饰,后来上万的手表皮包也带回来了。”
  突然变得很有钱吗?这很可疑,魏蓝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他经常出校门是去做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是去北区找他表姐,不过自从几个月前他表姐意外去世,他就没怎么出过门了。”
  表姐?还真没见过哪个大学男生会有事没事去粘表姐,该不会是被富婆包养了吧?可是那也不能成为被如此残忍杀害的理由啊,“你们认识他所说的表姐吗?”
  “啊?”陈戏不太明白话题为什么会突然转向那个传说中的‘表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们见过那位表姐吗?或者是否知道对方的姓名年龄或者身份,一般室友之间会聊到这些吧?”
  陈戏摇头,把身上的羽绒服裹得更紧,“没见过,他一般都独来独往的,不怎么和我们一起玩儿,也没见过他和谁特别亲近的。”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陈戏低下头努力回想,总算是想起一个可能有用的线索,“就是有一次他洗澡的时候,我手欠帮他接了个电话,来电显示备注的是谭贞,对方一听不是本人就挂了。”
  “我不是故意偷看啊!”见魏蓝不再开口说话,陈戏惊得连忙解释,生怕被误会,“是电话挂断之后自动返回到通讯记录界面,我就扫了一眼,基本上通话对象全都是那个谭贞,我们起哄问他是不是女朋友,结果他还火了,跟我们大打出手。”
  谭贞!魏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个月前事故丧生的名叫谭贞的女人,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死于电梯坠毁,敲诈未遂的谭贞!


第44章 44 医生
  勘察行动收工,死亡男孩所有的贵重物品包括□□都被收入证物袋中,那间宿舍恐怕不会再有人敢住进去。
  魏蓝顶着满脑袋问号开始了长假后的第一次加班,他想知道男孩和谭贞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联,男孩得到的奢侈品,以及对这个年龄而言堪称巨款的资金从何而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量清单在郑凯连日来加班加点的帮助下,终于汇总归纳为一张简单明了的表格。
  账户中资金往来状况相当复杂,百分之九十都是辗转几个账户才迂回至男孩名下,通过层层追溯,还是可以挖出真正金主的。那些金主的姓名就算说不上耳熟能详,至少也有很多是略有耳闻,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和那么多身份相差悬殊的人有所关联?
  然而一个有趣的发现,让魏蓝看到了突破瓶颈的希望,金主名单中,出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名字,正是近些年电器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大老板黄耀。
  就在两年前,黄耀带着夫人一起参加了汇城连锁电器商城的开业典礼,场地选择在十三街总店前的步行街广场上,当时负责十三街治安的也正是西区总局,魏蓝自己也参与在那次任务中。
  典礼过程中,黄耀的夫人因身体不适被临时送往附近医院就诊,负责这一切的刚好是魏蓝和肖子贤。因此,对于黄耀夫人的名字,魏蓝还是很有印象的,他清楚地记得,黄夫人的名字就在谭贞的那份名单中,备注日期在黄耀转款记录时间的一个月后。
  这男孩果然和CK制药有牵扯,可是他尚未毕业,没有工作经历,在这一连串事件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呢?男孩,和谭贞,一个接受着巨款,一个进行着敲诈,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啊啊啊烦死了!看得我头疼。”郑凯生无可恋的趴在厚厚一叠资料上哭天喊地,“找到关联人太难了,那些老奸巨猾的肯定不会以自己的名义转款,说不定会直接给现金呢。”
  “从男孩的交际圈来看,并没有广泛到能与那些大人物接触上,而且他得到的钱虽然不少,但看起来也没有多到一夜暴富的程度,对于有钱人来说,那点钱可能只够用来吃顿有情调的晚餐。”
  “说不定只是提成呢。”
  郑凯无心的一句话像是落入湖面的石子点醒了魏蓝,对啊,这也能够说明往来资金的单笔金额之间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大部分只有四位数或者刚刚五位数,少数几笔却有六位数。
  这就像是‘全款’与‘提成’的差距。或许说是提成还不妥当,男孩手中并没有掌握资源,他只是有‘门路’,所以将那些钱称为‘中介费’更恰当。
  “嘿嘿……”魏蓝拖着下巴笑了起来,“突然觉得这男孩和谭贞之间的关系,完全可以称之为狼狈为奸。”
  “哎?”郑凯从混乱的资料堆里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笑得发光的魏蓝,“难道他们勾结在一起敲诈吗?”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谭贞在CK制药营销部工作,自然有出货门路,但是她的职位恐怕不方便亲自出面做某些事,就借这男孩的手来私售,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是很容易在有钱有势的圈子里秘密扩散的,久而久之,不需要谭贞出面,那些人也会一传十十传百的主动找到这个中介人。”只不过魏蓝想不明白,这男孩是怎么和谭贞搭上线的。
  “以男孩的名义出售,由谭贞来出货,在这众多隐藏颇深的金主中,总会有几个大意的,用自己的真实身份来消费,就比如电器商黄耀,说不定谭贞的敲诈对象里就有他。”
  郑凯总算稍微理清了一些思路,“那我们要不要去找黄耀问问话?”
  “当然要去,只是你不能去。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帮我调查。”
  “什么事?”郑凯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失落,听到后半句话,又重新兴奋起来。
  “你去汇城艺术学院待几天,重新回顾一下校园生活,局里会事先和校方打好招呼,给你安排个新身份住进男孩死亡的那个寝室。”魏蓝笑嘻嘻的问,“害怕吗?”
  看魏蓝一脸贼兮兮的笑意,郑凯也跟着笑起来,“怕倒是不怕,不过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你年纪小,不管是外形还是整个人的气场,都还很像个学生,整个局里除了你没别人适合这个任务了。怎么样?很艰巨吧。”
  “听起来好像会很有趣。”郑凯翻出记事本,认认真真翻开,“给我说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在魏蓝的叙述中,郑凯认识到这个任务听起来不难,可做起来也不容易,他需要伪装成学生,和班级里的人熟悉起来,从方方面面渗透到他们中间。有些线索只靠问话是问不出来的,人在害怕紧张的时候容易遗忘一些细节,也可能有很多细节没有被当成关联事件而遭到忽略。
  郑凯要做的就是搜集任何与那个男孩有关的信息,和谁说过话,喜欢去哪里,就算人缘再不好,也总有一两个是可以合得来的,这些细节全部都要挖出来,直到找到害男孩被卷入事件中的导火线。
  虽然这孩子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显而易见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替罪羊,一个不善交际生活困难的学生,在校外被卷入麻烦的可能性并不太大,魏蓝想要赌一把,认为那个始作俑者一定潜伏在学校里,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找的替罪羊悲惨死去,然后物色下一个目标。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魏蓝给黄耀打了个电话,以追踪假药流向时发现黄夫人有就诊记录为由,提出希望可以预约个时间登门拜访。
  刚开始黄耀还算客气,在听到黄夫人的事之后,语气中竟隐隐的带着不耐烦,担忧的话语听起来那么虚伪,最终只将黄夫人的所在地告知魏蓝,并拒绝了魏蓝的拜访请求。
  “喂,尹航啊,你说他是不是心里有鬼啊?”魏蓝躺在后座上翻来覆去寻找舒服的姿势,他本来想坐副驾的,可以放倒了椅子美美的睡一路,毕竟梅江疗养院地处偏僻,至少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哪知道刚打开车门,屁股还没挨到座椅就被驾驶座的尹航哄走,原因竟然是嫌弃他坐车不安分。
  也对,看着现在端正坐在副驾驶位置一动不动的吕维,魏蓝深刻认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好吧,认识归认识,那么一板一眼的坐姿他可学不来,这样坐一路他能憋死,“他怎么就那么忍心把自己老婆丢在疗养院不闻不问啊?还给她用那东西?不会是想杀妻吧?”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尹航回应,“听起来有点吓人。”
  “认真不认真你应该去问黄耀才对吧,他大费周章弄来那个东西给自己老婆注射,怎么可能动机单纯,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这样做。”想想又觉得不对,那个东西在有钱人眼里看来,就像是无依赖性的兴奋剂和催情剂,还有强烈的致幻作用,强度堪比毒品。
  自己知道那东西能杀人,也不过是根据种种线索和化验结果得到的推论,那么黄耀应该并不知情。可如果黄耀确实不知道,那他的目的反而更恐怖了,给自己的妻子注射兴奋剂,他想要干什么?享乐吗?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会这么注重情趣?
  “这些家伙脑子里想的脏东西谁说得准,为了扶正小三败坏自己老婆之类的事,又不是没有过……哎呦!”尹航捂着被拍痛的头,一脸哀怨瞄了一眼坐在副驾的凶手,“你打我干什么。”
  “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吕维把脸扭向窗外,不再看尹航。
  车内安静下来。魏蓝反复思考着尹航所说的话,竟觉得很有这样的可能性,当他终于见到被关在疗养院病房里精神恍惚的黄夫人时,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黄夫人,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魏蓝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黄夫人目光浑浊面色憔悴,精神状态非常糟糕,若不是头发还算乌黑,年过半百的妇人此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皮肤上褶皱细碎曲折。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年轻人,布满裂痕的嘴唇开开合合,“好像……见过,你是……那时候的小警察?”
  这次出来拜访,为了不让对方产生紧张感,魏蓝等人特意没有穿着制服,黄夫人还能说出他的身份,看来应该是还有些印象,“您还记得?真荣幸啊。不过您看起来不太好,生病了吗?”
  “我……不知道。”黄夫人茫然的摇着头,“他说我病了,但是我没病,我知道我没病……有鬼……好多鬼,它们想……想杀我!”
  状况不妙啊,刚刚还以为黄夫人只是精神不太好,但好在还算清楚明白,思维逻辑没什么问题,可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一双眼睛惶恐的向着房间各处乱敲,瑟瑟发抖缩成一团,魏蓝刚要伸手去安抚,竟被一巴掌拍开,手臂上几条血痕触目惊心。
  “别碰我!”
  黄夫人嘶哑的尖叫声引来医护人员,最前面的医生面带怒色瞪着魏蓝,“你要对我的病人做什么?”
  严厉且非常不友好的声线让魏蓝不禁停下动作,认真的审视起这位看起来三十出头,年轻有为颇有威严的医生,这张脸,总觉得在哪见过,身上还隐约飘散出一股怪异的香味,让人很不舒服,“抱歉,我只是想问一些事,没想到会这样。”
  在看到魏蓝转过身面对自己的瞬间,医生的表情竟起了微妙的变化,咄咄逼人的语气也略有缓和,友好的向魏蓝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黄夫人的主治医师顾少涵,我希望你的问话能在院方的监督下进行。”
  哎?这个进展倒是令他没想到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医院对病人负责理所应当,魏蓝也不好拒绝,只能坦然接受,“当然,那就劳烦您了。”


第45章 45 碎片
  问询进行得相当不顺利,魏蓝感受到背后快要把他看穿的强烈视线,如坐针毡。黄夫人情绪还是很不稳定,说话也是时断时续,通常要靠顾少涵的解说和补充才能表述完全。
  那个黄耀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骗自己老婆说那东西是美容针,抗氧化防衰老。黄夫人正是从被注射了那个针剂之后,精神开始不正常,这倒是让魏蓝感到有些好奇,目前为止他所接触过的被注射过那个药剂的人,都是在死亡后被发现,他并不能知晓那些人生前经历过或感受过什么。
  原来是持续性的幻觉吗?等等……
  见鬼?魏蓝心中咯噔一下,他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见鬼的?小时候好像并没有这样特殊的见鬼体质,自从昏迷醒来之后?
  哈……对啊,他怎么能忘了,自己也被注射了那个东西,所以自己也在不停地见鬼,那些液体,到底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呢?那些带有恶心的怪异细胞的血液已经流遍全身,不知道多久以后,自己也会变成这幅凄惨的磨样。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确确实实真的见鬼了,可眼前的黄夫人持续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在空无一‘物’的状况下一惊一乍不停躲闪,如果房间里真有那些东西,魏蓝认为自己没道理看不见,难道黄夫人的只是幻觉而不是真的见鬼?
  真真假假闹得魏蓝突然有些怀疑人生,甚至怀疑自己之前经历的全都是一场梦,也许没有那些诡异的事情发生,也许……肖子贤还活着。
  不怕不说话,不怕不醒来,只要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呼吸着,就不会让人如此悲伤,眼泪不自觉的溢出眼眶,魏蓝怔愣着,惊讶于自己竟然还会像这样正常的哭泣,手掌上透明的液体如此陌生。
  “魏……魏哥,你怎么了?”尹航被魏蓝突然冒出的眼泪吓得惊慌失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你突然哭什么?”
  “哎?”魏蓝并不避讳,抬起头茫然的回应尹航,“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冒出来了。”骗人,他知道自己在骗人,那个长假,哭够了,颓废够了,日子总要继续过,说好要振作,长时间催眠自己,以为已经可以了,以为能够独自承受,但是为什么这么难做到?为什么还会流泪。
  “真没事?”吕维推着金属镜框,掏出纸巾递给魏蓝,却不小心把□□带了出来掉在地上,“没事就别在这丢人。”
  “你叫吕维?”帮忙捡起证件的顾少涵突来的疑问,让在座三人惊讶的将目光投射过去。
  吕维被问得满头雾水,他不记得自己认识医生,“我是叫吕维,有什么问题吗?”
  顾少涵的表情难得多了些歉意,赶忙把证件还回去,他也发觉自己突然发问有些不礼貌,“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不好意思我有点失礼。”
  刺耳的尖叫打断谈话,黄夫人像是看见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样,一脚狠狠踹在站在床边的魏蓝的大腿上。这一脚毫不留情,没有防备的魏蓝突然失去重心扑向正对面的顾少涵。
  “小心!”
  “哎哟!”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顾少涵口中喊着小心,眼疾手快拉住了魏蓝的手臂,阻止对方跌倒,碰触的瞬间,魏蓝也不禁发出痛呼,却不是因为摔疼了。刚刚,那是静电吗?就像被烫到一样,扎得骨头缝都发疼,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转眼去看顾少涵,对方也是一脸惊诧的回望。
  “你吞电池了?这么大电。”
  没想到被顾少涵先发制人,魏蓝一脸无辜瞪过去,“我还想问你呢,疼死我了。”
  黄夫人咿咿呀呀的尖叫声响彻整间病房,顾少涵看了眼腕表,吩咐身边的护士们安抚住黄夫人,“去给黄夫人拿药吧,到发作时间了。”
  “发作时间?”魏蓝好奇。
  “有些人因突然受到的刺激太大,形成一种独特的生物钟,每到让他遭受痛苦的那个时间点,他就会在精神世界再次回到痛苦之中,吃些镇定剂就好了。”
  护士从铝塑板中取出一粒白色药片,不怎么温柔的强制黄夫人吞下,这个场面并不会让魏蓝生出恻隐之心,他很清楚精神病院里都是这个样子,手段不强硬,受伤的可能就会是医护人员自己。
  只不过,那个白色药片实在是让魏蓝无法忽视,和曾经拾取到的郝林丢掉的那一个完全相同。服过药物的黄夫人果然安静下来,疯闹之后累得沉沉睡去。
  “顾医生,换个地方说话吧,我有事想问你。”
  医生办公室是个好地方,幽深而且宁静,魏蓝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你刚刚给黄夫人吃的那个药,是不是也发放给了汇安大药房?”
  “是这样,不过这个药的临床表现还不是很稳定,副作用也还不太明确,我们是在征得病人或家属同意的前提下使用这个药物的,因为是观察期的药物,我们会给前来就诊的志愿者提供百分之四十的药物价格优惠,还有免费诊断。”顾少涵如实告知,同时翻出那些签有名字的志愿书交给魏蓝。
  “那你知道这个药的成分吗?”
  顾少涵摇头,“我是心理学医生,对药物成分方面并不太有研究,因为这个药用起来效果不错,所以志愿者还是很多的。”
  难怪包装这么简陋,尚未正常上市销售的药物,当然没必要花大价钱去包装,“生产商是CK制药?”
  “是。”
  看来关键问题还是出在CK制药那边,最让人郁闷的就是,CK制药是市长儿子的产业,两次去申请搜查令都被局长驳回。就算拿着那份惊悚的化验报告去找宋局长,还是以证据不足不能证明药物来自CK制药为由,狠狠拒绝。
  没能得到更多的助力,魏蓝有些失落,但还是很感谢顾少涵提供的一些线索,这些药是从三年前开始才投入志愿者体验的,要说三年时间,试验调查早可以结束了,为什么还在试用阶段呢?按照顾少涵的说法就是,这个要用在不同体质的人身上效果各异,很难得到统一的关于副作用的总结,所以还将进行长时间观察。
  至于所谓的特例,竟是半年前被送进这里的徐颖的儿子苏瑞铭。隔着监牢一样厚重的门板,魏蓝看到坐在床上啃苹果的高大男孩,“看不出有哪里不正常啊。”
  “所以才不正常。”顾少涵打开门锁,请魏蓝进去,“这孩子小时候有过狂躁症的就诊记录,通过治疗好了一阵子,后来又坏了,三年前被他爸妈送来这里治疗。最初在他陷入狂躁的时候,给他吃一片药还能勉强让他安静下来,只是很快又开始暴躁,要等闹累了自己睡着了才算完,后来渐渐发现,一片药根本没效果,我们尝试加大剂量给两片甚至三片,到了现在,根本一点效果也没有了。”
  “产生了抗体?”魏蓝不免心惊,也许顾少涵不清楚药物成分,所以不觉得有太大不妥,但是魏蓝很清楚,那些药除了镇定剂以外,还存在很多奇怪的白细胞,如果苏瑞铭对药物产生抗体,那不只是抵抗镇定剂那么简单,恐怕连白细胞都被他成功抵抗了,说不定这个孩子……
  “我可以取一些血液样本带回去吗?”
  “你们只是警察吧,如果是医学界的科学家,我不会拒绝。”顾少涵的声线冷了下来,“但是你们要血液样本是打算做什么?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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