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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趾-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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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扎等人却又是完全不同的反应,那些人见贺融竟完全不排斥他们南夷人的食物,还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大为高兴,越发将他当成自己人。
  酒过三巡,桑扎忍不住拉着贺融,对他说起心里话:“不瞒殿下,先母一心一意想让南夷百姓融入中原,毕生为此努力,我们当子孙的又怎么会忤逆不孝,哪怕今日您没来,我们也不会跟着黎栈造反的,只是南夷自古远离中原,被视为刀耕火种,人畜不蕃之地,我们桑家寨的日子还算好过,像安家寨,林家寨那些,地处偏远,深居简出,更是清苦,他们早已想过带着族人下山居住,可是没田没地不说,中原人种田养蚕,他们什么也不会,下了山也无法养活自己,这才是难题。”
  贺融专注倾听,没有打断他,待桑扎说罢,方才点头道:“桑寨主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此事非一蹴而就,过几日,我打算四处去走走,考察岭南民情,也好回头向陛下作详细呈报。”
  桑扎起身长拜道:“安王殿下如此为民着想,实是南夷百姓之幸,我等盼了多少年,从前朝盼到本朝,直到现在,才盼到殿下这一位大救星,可惜先母已无缘看到,若她老人家还在,定要亲自来给殿下磕头的,如今她不在,就由我代先母,代岭南百姓,向殿下叩谢!”
  ……
  因为那几盘虫子,贺湛整顿饭也吃得不大好,强忍到散席,就匆匆告辞回屋了。
  桑云看着他的背影,担忧道:“殿下,清安好像不喜欢虫子,要不我让县里的厨子再做几道中原菜给他送过去吧。”
  贺融记得桑云与贺湛并无过多接触,此时却自然而然叫上名字,不由微微扬眉,也没挑破,就道:“不必了,你家灶房在哪里,可有食材?”
  桑云:“有呀,为了迎接您,阿爹让人从县里采买了许多吃的,还有我们寨子里自己抓的鸟儿鱼儿,将灶房都填满了。”
  她领着贺融过去一看,那里头果然应有尽有,贺融随手敲了两个鸡蛋,跟面粉一道搅拌,又让桑云烧了开水,用筷子将面糊拈起,飞快放入水中,如此数回,水里一片白花花的面糊,跟着沸腾的水泡一道浮在面上,贺融将其捞起来放入碗中,倒点香油,又把切碎了的葱花、花椒末码上,还因地制宜,放了点本地人喜欢的兰香。
  桑云看得合不拢嘴:“您还会下厨?可我听说中原男人,不是从来不会做饭吗?”
  贺融笑了一下,并不讳言:“我们小时候过得苦,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我会的也不多,只会这一道,因为做法简单,若是更复杂些,那也只会张嘴,不会下手。”
  桑云顿时倍感亲切:“其实我阿爹和我阿哥也都会做饭,唯独我不会,学来学去也只会一道最简单的炸虫子,您能不能教我学这道面糊?”
  贺融:“你学了做什么?”
  桑云想也不想:“做给清安吃啊!”
  贺融似笑非笑:“你喜欢他?”
  桑云大大方方,也不扭捏羞涩:“是呀,他身手好,长得又俊,是我喜欢的儿郎,殿下您能当我们的媒人吗?”
  这八字还没一撇,估计贺湛都不知道自己多了这么个爱慕者,女方就连媒人都用上了,贺融很想笑,又忍住了。
  “这我不能答应,你先去问他。”
  桑云嘟起嘴:“可他不是您的侍卫吗,只要您说一声,他肯定会听,而且我会对他一辈子好的。”
  贺融想象贺湛的表情,还真笑出声了:“他是我的侍卫,并不是我的奴隶,我不能强迫他的终身大事,你若对他有意,就该自己去找他,倾诉衷肠,让他心甘情愿与你在一起,知道吗?”
  桑云很是受教,认真地点头:“多谢殿下指点,您真是个大好人!”
  不是,我只是想看五郎吃瘪的样子而已。贺融如是想道。
  ……
  贺湛难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他身体健壮,很少生病,来到这里之后,贺融水土不服闹了几回肚子,他却一直没事,体内积累已久蠢蠢欲动的病魔好像终于窥见机会,贺湛吃不下虫子,连带将其它食物也都吐了出来。
  贺融推门而入。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我现在一看见吃的就想起虫子……”贺湛奄奄一息道。
  贺融将碗往桌上一放,贺湛的鼻翼灵敏地动了动。
  “有鸡蛋的味道?”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现在也吃不下鸡蛋。”
  跟在后面进来的桑云,见侍卫“恃宠而骄”,安王还和颜悦色,不由微微瞪大眼睛。
  贺融:“是面疙瘩,我做的,放了兰香,桑云说对肠胃好,可以消除减缓水土不服的症状。”
  贺湛知道贺融很少下厨,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勉强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几口面疙瘩下肚,许是那兰香发挥了作用,又或者是贺融做的面糊的确味道不错,他的胃口竟慢慢好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一碗面疙瘩都解决完。
  桑云看在眼里,不由问道:“你除了面疙瘩,还喜欢吃什么?”
  贺湛只以为桑扎让女儿来讨好贵客,连他这个“侍卫”也沾了光,便道:“咸香的都可以。”
  桑云期待地问道:“比如呢?”
  贺湛:“葱油饼,烤羊肉,萝卜炖牛腩之类的吧。”
  桑云哦了一声,默默记在心里。
  她似想起什么,又对贺湛道:“清安,你的身手好厉害,明日能不能与我切磋切磋?”
  贺湛道:“令兄的功夫也不比我差,你可以找他。”
  桑云傲然:“我的箭法在这附近都是出了名的,连桑林都不是我的对手!”
  贺融听了,实事求是道:“的确,那日你射我的那一剑就挺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贺湛就冷下脸。
  桑云忙可怜兮兮求饶:“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要不你们也射我一箭出气?”
  自然没人会与她计较,当真拿起弓箭去射她一次。
  吃了面疙瘩,贺湛也有些了精神,桑云亲自端了茶水过来,对贺湛道:“这水里放了我们这里特有的草药,对身体很好的,你多喝点。”
  贺融道:“桑云,劳你帮清安把碗拿回灶房吧。”
  桑云知道他这是打发自己走的意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痛快地拿起碗离开,临走前不忘叮嘱他:“殿下,您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呀!”
  “你答应过她什么?”贺湛端起茶水闻了闻,觉得气味还不赖,就喝了几口。
  贺融道:“那小娘子说她喜欢你,想让我当你们的媒人。”
  贺湛一口水直接喷在桌子上。
  “你答应了?!”
  贺融无辜道:“当然没有,你三哥我像是这么不厚道的人吗?”


第91章 
  贺湛狐疑看他:“我看像。”
  贺融伸手欲打; 被他敏捷闪开了。
  “三哥; 你不会真把我给卖了吧?”
  贺融:“我倒是想卖,可我有那权力么?”
  贺湛嘀咕:“那你怎么对她那么好,和颜悦色的,还肯哄着她?”
  贺融瞥了他一眼:“敢情在你眼里,我平时脾气很差?”
  贺湛陪笑:“当然不是; 我家三哥是天下脾气最好的人了。”才怪。
  贺融也懒得理会他的言不由衷。“我觉得她有些像嘉娘。”
  此言一出; 贺湛也没了笑容。
  其实并不像; 两人的长相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而且桑云比贺嘉更活泼; 更像一只静不下来的猴子,贺嘉起码还会安安静静地做女红呢,但贺湛知道,桑云对谁都没有戒心; 跟三哥说话时一副小女孩的依赖爱娇模样,才是让对方联想到贺嘉的重要原因。
  其实贺嘉一直在他们的心里; 从来没有离去过;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这根刺却永永远远; 都会留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就戳一下心口,让人生疼。
  他暗暗叹了口气,握住三哥的手。
  许多事情,无须言语; 彼此自在心中。
  贺融反手拍拍他的手背:“你什么时候走?”
  算算时间,大军也差不多该到广州了,谭今毕竟不是主帅,也不是副帅,名不正言不顺,更不能率领军队去攻城,他们这边的事告一段落,贺湛也该赶回去主持大局了。
  贺湛:“三哥,你真不跟我一起走吗?”
  贺融摇头:“我得留下来,不然这里人心难安,等大军将黎栈那些人铲平,也就彻底太平了。”
  贺湛:“这一战,你想打到什么程度?”
  贺融笑了一下,反问道:“你能打到什么程度?”
  贺湛:“最好自然是将黎栈等人连根拔起,黎栈等几名直接参与叛乱的贼首,直接枭首示众,以正视听,其余人等,押送京城,由陛下定夺。”
  贺融:“那你在犹豫什么?”
  贺湛笑道:“我这不是怕三哥你说我杀戮过重,有伤天和吗?”
  贺融却摇摇头:“杀得还不够。”
  对上贺湛诧异的眼神,他道:“不单黎栈那几名贼首要死,胁从黎栈造反的那些乱贼,也不必手软,该杀就杀,还有那个宝安县令,虽说被黎栈挟持到了广州,但黎栈能在广州城坚持那么久,也少不了他的助纣为虐,另外还有城内奸商,必会趁着混乱抬高粮价,此去广州,不杀一批人,是不可能迅速平息乱局的。”
  说至最后,贺融连一字一句,都带上丝丝杀气。
  贺湛摸摸鼻子,有些意外,却也并不是很意外。
  三哥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很清楚,但该下手的时候,对方也不会手软。
  想当年在竹山县城门口,那名县尉人头落地,出手的虽然是他,但下指令的人却是贺融。事后贺湛反胃得三天看不得任何肉食,贺融却安之若素,肉照吃,觉照睡,平静得像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件事。
  从那时候起,贺湛就知道,他这位三哥,骨子里有一股狠劲,这股狠劲不仅是对敌人,也是对自己,更是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
  贺湛迟疑道:“我不是不敢下手,只是怕到时候杀的人多了,会影响你在这里苦心经营的一切,毕竟兔死狐悲,桑扎跟黎栈他们毕竟同为南夷人,瞧见黎栈他们的下场,难免会有别的想法。”
  贺融道:“佛经里,既有菩萨低眉的慈悲,也有金刚怒目的震慑,若无雷霆手段,又怎行春风化雨?安抚南夷民心是必须的,但对那些胆敢挑战朝廷权威的,也决不能姑息,一柔一刚,才能彻底压服众人,你当桑扎他们心里就真服了吗?让他们害怕俯首的,只能是朝廷所向披靡的威力和手段,在那之后,才是安定四方的怀柔政策。”
  贺湛若有所思。
  贺融笑了一下:“如果光有我在这里吆喝,转头你那边打了败仗,你信不信桑扎他们立马又会变卦,不肯归顺朝廷了?”
  贺湛叹道:“我信。东西南北,四方柱石,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南夷不能乱,南夷一乱,北面就会跟着乱,到时候天下就难有太平了。”
  贺融道:“其实现在已经不大太平了,东突厥势大,正逐步往北往东蚕食其它部落,实力一日日增强,又还有个萧豫在,朝廷不动兵,萧豫同样也有休养生息的机会,就算真定公主立场不愿,愿意与朝廷坚定结盟,单凭西突厥,也很难一下子牵制住东突厥和萧豫,以我估计,最迟五年之内,朝廷与东突厥之间,必然会爆发一场大战,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南方就越不能乱。”
  贺湛点点头:“我明白,这次我赶回去之后,一定会尽快将乱局平定下来,你不用担心。”
  贺融微微一笑:“我一点都不担心,毕竟这次你才是主帅,我不过是跟着来捞功劳的罢了。”
  贺湛也笑:“那就劳烦副帅在山沟子里再多待几日,等本帅率大军凯旋,再顺道接你回去,到时候你可别当上南夷人的女婿,结果乐不思蜀了。”
  话虽这样说,但比起贺融,更受南夷姑娘欢迎的显然是贺湛。
  不说桑云,就连桑家寨里其他几个年轻姑娘,也总趁着贺湛在场的时候,时不时找各种借口路过,偷偷瞧上一眼。
  但南夷姑娘要比中原女子开放多了,她们并不满足于偷偷看几眼,更多的是直接拿着亲手做的食物,进山采的野果,打的野味,非但要送,还要送得轰轰烈烈,若是见不到贺湛的面,就站在竹楼下以唱代说,来一曲山歌。
  如此不过几日,整个寨子连同附近的人,都知道安王殿下身边有个英俊的侍卫,特别受到年轻小娘子的欢迎。
  此事被引以为笑谈,也让寨子里的年轻汉子生出危机感,更让桑云老大不高兴,她越发加快了去造访贺湛的频率,甚至还向贺融虚心求教各种中原菜肴的做法,想“洗手作羹汤,送与情郎尝”。
  没良心的贺融乐得看弟弟笑话,几乎有求必应,还亲自到灶房指点桑云的厨艺。
  通常情况下,都是贺融坐在门口,根据自己以往吃过的菜,想象出做法,然后让桑云依样画葫芦做出来。
  可惜对厨艺一窍不通的桑云遇上半吊子的安王殿下注定要悲剧,自从贺湛有一回吃了她做的酱烧牛肉,当天晚上就拉了肚子,在那之后无论看见色相多么好的菜肴,只要听说出自安王之口,桑云之手,就坚决不肯再尝第二口。
  三天之后,贺湛离开桑家寨,身影消失老远之后,桑云还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眺望,在她变成望湛石之前,桑林终于看不下去,将她拉了回来。
  桑云闷闷不乐,跑去找贺融,后者刚接见完林家寨与安家寨的头人,正与桑扎在厅堂说话。
  见女儿疾奔入内,桑扎皱眉道:“阿云,好好走路,殿下在此,岂可无礼!”
  他不是不知道女儿最近与贺融走得近,本以为两人之间是否有些男女暧昧,但看着又不大像。
  贺融摆手:“无妨,阿云玉雪可爱,如我妹妹一般。”
  桑云一脸惆怅:“殿下,清安是因为被我缠得烦了,才提前走的吗?”
  贺融微微一笑:“不是,我要在此地多留些时日,所以他要先回去报信。”
  桑云睁大眼:“真的?您不急着走了吗?”
  贺融道:“不急,我想与安寨主去他寨子里看看,还要去林家寨走走,你与桑林可要跟着我一起?”
  桑扎一怔,不禁望向儿子。
  桑林却是面色一喜,想也不想就道:“我很愿意,殿下,您去哪,我就去哪,清安走了,就由我来充当您的侍卫吧!”
  比起桑云,桑林更喜欢跟在贺融身边,后者年纪不大,但见识却比桑家寨里任何一位长老都高,桑林每天都能从贺融口中听见许多新鲜事物,听得越多,就越觉得南夷急需改变,越发觉得自己的父亲和长老们过于保守,为了不得罪黎栈,竟眼睁睁看着南夷四分五裂,也不阻止,直到朝廷派大军到来。
  他更想到,若这次来的不是安王,不是像安王这样,愿意为南夷谋划一条出路的人,而是像以往一样的朝廷官员,他们桑家寨又会有什么下场?说不定就会同样被安上胁从叛乱的罪名,被砍头,被流放,那么这样一来,他的阿婆毕生为之努力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桑扎自然乐见儿女与安王走得近,闻言也道:“殿下,您身边虽然也带着侍卫,但岭南毕竟民风剽悍,多带几个人也好防身,更能让阿林这孩子多聆听您的训示。”
  贺融倒是痛快答应下来:“桑寨主一双儿女,我是极为喜欢的,有他们相伴,也可作为向导,免得我在山林中迷路,一去不返了。”
  桑云喜滋滋道:“殿下,您什么时候出发,我去准备些吃的,好带在路上。”
  贺融:“明日一早就走,如何?”
  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桑云蹦蹦跳跳跑开了,转眼就把贺湛离开的忧愁跑到九霄云外去。
  桑扎看得摇头,对贺融苦笑道:“阿云还是小孩儿心性,让殿下见笑了。”
  贺融淡淡一笑:“无忧无虑,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无法做到的,阿云这样就很好。”
  ……
  少室山下不远有个登封县,原先是村庄,托此地钟灵毓秀之福,每年来游览,上香,拜师,求佛之人络绎不绝,渐渐的,村庄就变成了小镇,小镇又变成县城,人口渐多,越发繁华,每月初一十五,与其它地方一样,庙会赶集,人潮涌动,更是热闹非凡。
  明尘小和尚很少下山,乍看这阵仗,头就有点晕,还没体会过红尘的纸醉金迷呢,先怯场了。
  “住持师兄,要不咱们去别处吧,这儿人太多了,哪儿有地方给你支摊子啊?”
  贺僖满不在乎:“算命用得着多大的摊子?再说不是有你在嘛!”
  “可、可我矮啊,等会儿挤都被人给挤没了……”明尘苦着脸道。
  贺僖没理会他,拿着望子兀自往前,明尘没法子,只好紧紧拽着他的衣角跟着在人流中前进,还因为不慎挨着两名女子而被骂,人家一看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和尚,到嘴的骂声好容易又收了回去。
  师兄弟两个终于在琳琅满目的摊位里找到一块还没人摆摊的风水宝地,贺僖乐滋滋地跑过去,也不用桌椅,直接一张破旧毡子往地上一放,明尘把石头放在地上,望子插入石头里的孔,迎风招展,上头“玉台寺神机妙算”几个大字,立时映入人们眼帘。
  明尘有点不安,小声道:“佛家从不算命,住持师兄,咱们打着佛门的旗号招摇撞骗,会不会对佛祖不敬,师父晚上会托梦骂我们的!”
  贺僖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什么招摇撞骗,我们这是为芸芸众生指点迷津,让他们早日脱离苦海,知道吗!再说你成天叨念着师父他老人家,给你托梦不是正好吗,回头你记得给师父说一声,以后有什么话就跟你说,你再转达给我,不用劳烦他老人家入我梦里了!”
  明尘捂着脑袋嘟囔:“可、可我总觉得这样违背了师父对我们的教诲……”
  贺僖斜他一眼:“我倒是不想出来摆摊,可米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了,咱们回去吃什么,每天去山里摘野菜吃吗?还是你去打点野味来吃?”
  明尘扁扁嘴,不吱声了。
  可能是他们两个光头过于醒目,又可能是和尚算命比较少见,摊位很快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更有一名中年男子上前询问:“敢问两位大师,您这算命,是看相,还是看八字,还是测字?看一次多少钱啊?”
  贺僖道:“看手相,面相,也测字,钱财乃身外之物,但随施主方便,您觉得准,就多给些,觉得不准,就少给一些。”
  拖长了调子,高深莫测,还挺能唬人。
  中年男子伸出手掌:“那就劳烦您给我看个手相吧?”
  明尘只知自己这位师兄未出家前好像出身富贵,根本没听说过他还会看手相,见状不由也跟着睁大眼睛,想看贺僖能说出个什么来。
  结果贺僖还未说话,一伙人就气势汹汹走过来,一把抽起他们的望子,横在身前,抬起膝盖,直接从中折断!
  作者有话要说:
  明尘:住持师兄,你真会算命啊?那给我算算吧。
  贺僖:你命中注定当和尚。
  明尘:还有吗?
  贺僖:你命中注定今天早上没饭吃。
  明尘:……但桌上明明还有一碗饭。
  贺僖:对啊,全是我的,所以你没了。


第92章 
  “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为首之人将折断了的望子往地上一扔; 横眉立目; 杀气腾腾。
  “施主尊姓大名啊?”贺僖没起身,仰头问道。
  对方见他们一大一小两个和尚,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外来和尚,连这一片地方被我花七郎管着都不知道; 还敢贸贸然过来摆摊?!赶紧把这破烂玩意儿给我收了; 不然就交占地费!”
  贺僖还没弄清状况:“你是衙差吗?”
  “什么衙差; 他就是这里的地头蛇!他大舅子就是县衙的人; 所以没人敢惹他!小师父; 您还是不要与他理论了,没用的,小心挨揍!”旁边那个刚刚想要找他们算命的人悄悄提醒他。
  果不其然,花七郎眉毛一挑:“衙差?衙差到了我面前; 也得乖乖站着,怎么着; 想交钱还是滚蛋?”
  贺僖没有掏钱的意图; 因为他们根本没钱,不然也用不着下山来摆摊了; 其实贺僖原本是想一天三顿都在跑隔壁少林寺去混,奈何他们俩又不是少林寺的和尚,这一天天往那里跑,贺僖脸皮厚,倒是没所谓; 明尘却觉得这样不大好,终于闹别扭不肯去了,贺僖没法子,为了迁就师弟,只好连哄带骗,牵着小孩儿下山来算命。
  不过现在明尘估计是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少林寺混饭吃呢!
  “要不施主,我给你算一卦吧。”贺僖露出一个纯洁无瑕的笑容,屁股愣是没挪动,显然也不打算收摊。
  花七郎斜睨他一眼,哂笑:“就你?那成!你就给我算算我今日会发生什么事,要是说准了,我非但不收钱,还给你钱,要是说不准……那你们俩不光没头发,连衣服今天也得扒光了才能走!”
  他身后带来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贺僖也笑:“阿弥陀佛,那敢情好,还请花施主坐下来,让我给你瞧瞧。”
  他这和尚当得吊儿郎当,半点也没有高人风采,一句“阿弥陀佛”也很难让人肃然起敬,不过贺僖的年纪摆在那里,就像药铺里那些坐堂大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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