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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趾-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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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想,也就说得通了。
  太子安抚道:“我说这番话,只是想说明陛下其实还是听得进你的建言,这追封皇后,跟拜相毕竟不能相提并论,我知道你今日心里不痛快,但一码归一码,总不能混淆了。”
  贺融见好就收,他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我大半年没在京城,对朝中局势不甚了了,依大哥看,目前陛下倾向选择谁?”
  太子直视他,不想再与他打太极了。
  “你该料到的,陛下属意衡国公。”


第103章 
  “衡国公……”这三个字在嘴里咀嚼了片刻; 意味悠长。
  “衡国公之祖母,乃当今陛下姑母义阳大长公主,从身份这一层来看,他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既非自视甚高的世家高门; 也非寒门子弟,理应更与天家亲近;再者,先帝时,他曾率兵出关; 狙击突厥人; 三战三胜; 若不是后来中箭回京疗养,只怕早已是超越陈巍张韬,威震天下的名将了;他救驾有功; 却并未居功自傲; 且处处谦让,言语风趣得当; 与陛下在朝在野; 均相处融洽,说句大不敬的; 换作我是陛下,我也想要一个像衡国公,而非像张嵩,处处管着自己的丞相。”
  太子扶额:“三郎; 你今儿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反倒给李宽说起话来?”
  贺融:“大哥,我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阐述李宽为何会得陛下看重。”
  太子无奈:“好,那现在你就从你自身,说说你对李宽的看法。”
  贺融:“大哥,不管我们对李宽有何看法,周相三朝元老,把持朝堂数十年,无论出于公心私心,陛下都不会乐于再看见世家为相,哪怕张嵩再刚直无私,他也是杜陵张氏的人。”
  “安王殿下英明,眼下形势,正是如此。”司农少卿虞献道。
  在贺融回京之前,他们与太子,已经就此事讨论过几回了。
  在场这几个人,今天能被邀请到这里,毫无疑问都是铁杆东宫党,他们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一个是出自门阀高姓,家境贫寒也罢,家境富裕也罢,都是平民子弟通过科举一步步升上来的。
  在座的礼部尚书刘衷,在吏部侍郎一职上熬了多年,一直升不上去,便是因为他寒门出身,又无耀眼过人的政绩,资历平平,还是前吏部尚书曹亮因为在宫变中首鼠两端,被嘉祐帝撸下去之后,太子看准时机,一力将他推上去的。
  其他几个人,就更不用说了,司农少卿并非什么显要官职,三位太子舍人,若无其它官职,充其量也就是太子伴读,到了外面没有任何影响力,不过三人之中的江越,贺融是听说过的,对方在京城的清流文人中小有名气,也曾因孝道出名,想必嘉祐帝是看中了这几点,才会让他们充任辅佐太子的官员。
  虞献道:“依我看,陛下的意思,也并不想让张嵩继任丞相。”
  嘉祐帝早年离开京城,在房州一住就是十来年,来不及培养自己的势力,跟世族也没有太深的瓜葛,而且他受到先帝影响,对世族始终抱着忌惮之心,在施政上也竭力延续先帝的传统,在任用世族的同时,不忘提拔平民出身的官员,这也是太子能将刘衷推上吏部尚书之位的重要原因。
  这是嘉祐帝与太子的共同之处,但不同的是,在相位这个选择上,嘉祐帝更看好李宽,而太子不喜欢李宽。
  贺融道:“你们不看好李宽或张嵩,那总该有个人选,才好向陛下推荐吧?”
  几人面面相觑,虞献轻咳一声:“我们以为,刘尚书足以担任此职。”
  贺融不置可否,摸摸肚子,又拿起筷子夹菜吃。
  要不是当着下属的面不好失仪,太子真想伸手过去抢筷子了。
  “三郎,上回你曾与我说过,李宽在丙申逆案中……”
  “大哥,”贺融打断他,“当时那件事,我也仅仅是怀疑,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根本无法令人信服,就不必再提了。刘尚书固然能干,但陛下属意衡国公,旁人也没有法子,除非……”
  太子:“除非什么?”
  贺融笑了一下:“我不信在座诸位会想不到。”
  太子犹豫:“你的意思是,与张嵩他们结盟?”
  贺融颔首,道:“恕我直言,刘尚书如今虽贵为六部尚书之一,但谁都知道您与太子殿下走得近,而且您现在刚擢升尚书没多久,若马上拜相,恐怕会惹来更多非议与反对,从而对太子不利。”
  刘衷叹了口气,起身拱手道:“安王一针见血,字字珠玑,确是如此,下官钦服,实不相瞒,我们的确考虑过与张嵩等人合作,共同驱逐衡国公,但我上门拜访张嵩时,对方非但自视甚高,言外之意,婉拒了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为其说情的打算,不愿与我们合作。”
  贺融看似漫不经心地吃菜,实则脑海中飞速运转,思考太子今日请他过来的目的。
  只是单纯想请他过来出出主意,还是希望自己能明确站到他那一边,成为太子党一员?
  父亲登基之后,兄弟几人,不可避免有了自己的打算,哪怕是四郎这种成日不着调,宁可放弃亲王爵位的人,其实也是不愿屈从现实,将就自己的人。
  贺僖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另一边,虞献也道:“归根结底,还是张尚书不信任我们,也觉得太子殿下根本无法让陛下改变主意,更不愿落下一个结党的嫌疑,它日惹来麻烦。”
  太子见贺融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由有些失望,但仍是打起精神笑道:“你今日刚回来,我本不该拿这些事来烦你,就当是过来吃顿饭,顺便见见阿歆与你嫂嫂,来,喝完这杯酒,你且早些回去歇息……”
  “我倒有一个法子,”贺融终于道,“分化丞相之权。”
  太子神色一动:“怎么说?”
  贺融:“刘尚书长年在吏部,对朝中各部权职熟稔于心,想必懂我的意思。”
  刘衷沉吟道:“安王殿下的意思,是设左右丞相?”
  贺融笑了,别看刘衷当不了丞相,好歹也是六部尚书之一,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有几个不聪明?
  虞献同样一点就透,不由面露喜色:“不错,一位丞相,大权在握,两位丞相,则可互相制衡,陛下肯定也会同意的。”
  太子:“如此一来,李宽肯定会占去其中一位,另外一位,陛下会选谁?”
  其他人不约而同,望向刘衷。
  刘衷苦笑:“陛下十有八九,会选张嵩。”
  太子微微皱眉:“那这样一来,左右丞相,还是没有我们的人。”
  “大哥,我浑身燥热,有些不胜酒力,为免失礼,想先行告退。”贺融放下酒杯道。
  太子笑道:“你我兄弟,客气什么,这东宫多的是床给你休息,来人,先上一碗醒酒汤!”
  贺融却道:“这里毕竟是东宫,你我是兄弟,更是君臣,我不可过于随意,那些言官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若知道我在你这儿留宿,又该说我居功自傲了。再说许久没回安王府,我也想回去看看了。”
  太子失笑:“好吧,我说不过你,那我让人用马车送你回去,看你现在这样,肯定是骑不得马了。”
  贺融没有推辞:“那就多谢大哥了。”
  他起身拱手行礼,刘衷等人也纷纷起身相送,太子更是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以后有空,多过来瞧瞧阿歆,给他带点宫外的小玩意儿,他总想出宫玩,可宫里规矩大,哪里由得他想出去就出去的?早知还不如在鲁王府时自在,那会儿咱们兄弟都住在一个府里,要串门也方便得很。”太子絮絮叨叨道。
  话说这样说,但若真的让他们回到鲁王府里住,又有几个人愿意?
  从东宫到宫门口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太子挺贴心,还派了一顶小轿,将贺融他们送到宫门,马车早已停在那里。
  一上马车,贺融直接往旁边一歪,开始捶腿。
  他的腿原就比常人容易累着,坐久了难免发麻。
  见桑林在摸肚子,贺融就笑:“没吃饱?”
  桑林跟着他一道去赴宴,太子没有怠慢他,特地单独给了桑林一桌,就在贺融旁边。
  “还好,就是没敢多吃,怕失礼。”桑林嘿嘿一笑。
  “感觉如何?”贺融一腿伸直,一腿微微屈起,后背往车壁一靠,没骨头似的慵懒。
  桑霖眨眨眼:“殿下问的是什么?”
  贺融:“对长安的印象,对人的印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
  桑林想了想,道:“长安城很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阿爹与阿云他们若是来了,定会大开眼界。陛下……挺和气的,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不过我头一回陛见,还是挺紧张的。”
  贺融闭目养神,漫不经心:“衡国公和太子呢?”
  桑林苦恼道:“说不上来。”
  贺融:“怎么就说不上来了?”
  桑林:“你们说的那些话,像绕了好几个弯,我听都听不大明白,中原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贺融笑了:“那倒不是,只有对特定的人才这样。说得太明白了,容易落下把柄,也显得失礼。”
  桑林挠挠头:“可我听得脑子都要打结了,可真是太难懂了,就像刚刚太子对您的态度……”
  贺融依旧双目微合,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桑林露出不确定的表情:“太子好像很想将您留下来?”
  贺融睁开眼:“我大哥是急于拉我入伙。”
  东宫里,未完的酒席依旧在继续。
  太子望向方才贺融坐过,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位置,面上若有所思。
  虞献道:“安王殿下似乎不太想与我们为伍?”
  太子道:“他一直希望我与二郎能和平相处,但他不明白,二郎已非从前的二郎,陛下赐婚二郎与李氏女,摆明将李宽推向二郎。二郎原就对我有心结,再有个李宽撑腰,往后纷争怕是少不了。”
  刘衷道:“殿下,既然如此,像安王所言,送张嵩一个相位,不失为好选择。”
  江越插口道:“安王既能帮太子殿下出主意,自然也有可能帮纪王殿下出主意,殿下须得防范安王倒戈才好。”
  太子迟疑道:“应该不会吧,他一直怀疑李宽与其生母的死有关,二郎与李宽都快成亲家了,他怎么会帮二郎?”
  江越趁热打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与其留一个余地,让安王摇摆不定,不如彻底逼他表态,站到我们这边,毕竟纪王与兴王同母,后者如今还在岭南掌兵,殿下身边,也须有个助力。”
  太子微微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贺融:太能干也要被坑,什么仇什么怨?妈的不爽,我去欺负五郎了。
  贺湛:???什么仇什么怨?关我什么事?


第104章 
  自打那日回京之后; 嘉祐帝准了贺融十日的假期,他还就真的不上朝议,连门也很少出,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拿本书在院子里藤蔓下一坐就是一下午; 上门访客,十有八九也都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之门外。
  薛潭是难得被他放入府里的客人之一,这位新上任不久的礼部尚书,正因试策取士而忙得焦头烂额; 人整整瘦了一圈; 结果在满布绿荫的院子里看见优哉游哉半躺在藤椅上看书的安王殿下; 心顿时就碎成两半。
  “殿下可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薛潭越发觉得自己命苦,“这满朝文武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您这赛神仙似的日子!”
  “哟; 咱们礼部薛尚书来了!”贺融掀眼皮懒懒瞥一眼; “不过你说错了,我这不是偷得半日闲。”
  薛潭取笑:“难不成看闲书都是忙碌了?”
  两人熟稔; 私下说话也比较随意。
  他偷空瞄向贺融手上那本书的书名; 《寐春新话》。
  薛潭疑心自己眼花了,还反复瞄了几眼。
  “……堂堂安王殿下; 竟然看市井的艳情传奇?”
  贺融非但面不改色,还将书递给看:“遣词造句挺不错的,你看吗?”
  “下官没那个命呐!”薛潭装可怜道,“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 总算从苦海暂时脱身,只能求殿下收留收留,让我也偷偷闲了!”
  贺融一指桌上酸梅汤:“赏你一碗喝的吧!”
  “谢殿下赏!”薛潭装模作样行了个礼,也不管是不是被贺融喝过,还真端起来喝一大口,末了咂巴嘴:“要是酒就更好了。”
  贺融:“大白天喝酒,也就你这个酒鬼才干得出了。”
  薛潭苦笑:“我倒是想喝,但最近连喝酒的空儿都没了!试策取士将近,我那家里也好,礼部衙门也好,天天有人在门口守着,请柬就更不用说了,案首叠起来的,都能跟公文齐平了!”
  贺融挑眉:“谁频频找你?想说情?”
  薛潭:“还能有谁,咱们那位太子殿下,当然,他本人肯定不可能出面,是一名叫江越的,我记得他在东宫有官职。”
  贺融对这名字还挺熟悉,毕竟前几天刚见过面。“东宫舍人。”
  薛潭一拍大腿:“对,就是他!成天地想请我吃饭,还知道我喜欢喝酒,嗜酒如命,给我送了许多陈年佳酿,他家不是开酒庄的,又非巨贾,哪来那么多钱淘弄好酒?所以那些酒从何而来,凭我的聪明才智,难道还猜不出来么?”
  贺融对他的自夸不置可否:“他找你做什么,想塞几个人进去?”
  薛潭:“那倒不是,名单上的人,其实都是定下来要在宣政殿陛见应答的,只不过名次有前有后。”
  他这一开头,贺融就明白了。
  嘉祐帝登基之后,没有什么大动干戈,开拓创新的心思,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这样有个好处:大家不折腾,皇帝若想干些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的事,也会被臣子劝下去,免了许多事端。
  但同样也带来了坏处,那就是不想生事的皇帝必然是个懒皇帝,嘉祐帝本着“能坐着就不站,能躺着就不坐”的原则,自打当上鲁王并登基之后,他的身材已从原先的瘦弱,发生了显著变化,到如今日趋圆润。嘉
  祐帝不仅在身材上体现了自己的“懒”,在处理政务上,也将“一切从简”与“能省事就省事”列为座右铭。譬如试策取士,每次能得陛见,在御前问答的人约莫有数十人,但嘉祐帝不可能每个人都细细问过,象征性问上十来个人,其余的也就由底下官员来做了。那么这十来个人,若能得天子一个好印象,以后仕途无疑会更加平顺许多,提拔起来也没有困难。
  以往这头几名,都是由世家子弟垄断的,他们自小聘得名师,饱读诗书,起点比寻常读书人高,出头机会也就更大,像薛潭,当年若非侥幸拜得名师,又得到先帝垂青,别说当上礼部尚书,现在能否留在京城任官,还是未知之数。
  贺融问道:“他想让你将排在后头的人调到前面去,让陛下能问到他们?”
  薛潭点头:“不错,江越说,这里头有几个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士林中也小有名声,只不过策试时发挥失常,名次才落在后头,太子殿下对这几人也颇有欣赏之意,让我将名次给调一调,反正也只是让他们得一个能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而已。”
  贺融:“只怕不止于此吧,露了脸,想要留京就更容易了。而且我琢磨着,能让你这么左右为难的,恐怕不止是太子殿下吧,还有别人也找你了?”
  薛潭:“哟,不愧是安王殿下,料事如神啊!”
  他装模作样起身拱手:“请受下官一拜!”
  贺融拿起被对方喝个精光的空碗欲砸过去,薛潭哈哈一笑,身形敏捷避开。
  “谁还找你了?李宽?我二哥?”
  薛潭:“那不可能,衡国公不会做何等落人话柄的事,纪王殿下刚打了个胜仗回来,跟朝中官员往来也不算频繁。是一些世家出身的官员,听说这次取士中寒门子弟占了不少,也来堵我,让我要公正严明,别坏了朝廷的规矩。您说我能怎么着?里外不是人了,这明明应该是吏部尚书刘衷烦的事情,怎么倒成了我的麻烦?”
  贺融:“因为他们知道刘衷是太子殿下的人,告诫刘衷没有用,现在太子殿下明摆着就是想多提拔一些寒门子弟,所以就都找上你了。”
  薛潭:“我现在瞧着,这朝堂上,暗潮汹涌,彼此拉锯较劲,都有些党争的味道了。”
  贺融:“为何?”
  薛潭摊手:“党同伐异,不是党争是什么?”
  贺融:“从前朝到本朝,世家虽也经历战火洗礼,却没有伤及根本,反倒越发根深叶茂,他们垄断了学识,也垄断了朝堂上大半的官员,久而久之,必视此为理所当然,却忘了无论是天子,还是百姓,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局面,寒门崛起,是无可避免的。”
  薛潭:“这么说,您也支持太子殿下了?”
  贺融摇摇头:“我支持重用寒门,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那些人若本事不足,强行被拔擢上来,最后非但成不了臂膀,反而会拖后腿,但太子也不容易,世家不与他靠拢,李宽所代表的皇亲国戚也不与他走近,他能拉拢的,也就是寒门子弟了。”
  薛潭挠挠头:“那倒是,不过太子还是太心急了些,若他能徐徐图之……”
  贺融:“怎么徐徐图之?寒门出身的官员,像你这样的如同凤毛麟角,很多都是江越那种,半桶水叮当响,太子现在急于用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他心里未必不明白,但没办法。”
  薛潭眉开眼笑:“能得您一声夸赞可真不容易,我在您眼里都成凤毛麟角了?”
  贺融:“那只是随口一说。”
  薛潭哎哟一声:“那我可不管,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贺融叹了口气:“堂堂礼部尚书,若被人听到你这么用覆水难收,那你这个礼部尚书也就当到头了。更重要的是,别人会以为是我教你这么用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薛潭哈哈大笑:“我发现您出去一趟,回来都变活泼了!看来南夷的山水还真养人,将安王殿下都给养成冷面笑匠了!”
  贺融好整以暇:“外头还有个真正的南夷人,你可以多跟人家亲近亲近,也好把你那粗皮糙肉给养一养!”
  他这一说,薛潭才发现院子里除了他们俩和婢女之外,居然还有个人,只不过对方刚藏在树上,被叶子遮挡,一时没瞧见。
  薛潭奇道:“您这是从南夷带了只猴子回来?”
  贺融不搭理他,反是对着树上的人道:“桑林,别忙活了,下来歇息吧。”
  “可我还没粘到多少呢!”
  树上的人影三下两下落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一根粘竿,另外一只手提着个网,里头装了不少知了。
  薛潭:“你捉知了作甚?”
  他知道有些达官贵人家里,嫌夏天知了吵吵,便让下人拿着粘竿去粘知了,但这样收效甚微,树多虫多,徒劳无功,贺融不像是会将权力和工夫用在这等地方的人。
  桑林擦了一把汗,笑道:“炸虫子啊!”
  薛潭怀疑自己不仅眼睛坏了,连耳朵也出了问题。
  贺融见不得他这副乡巴佬模样,便道:“是南夷的一道菜肴,桑林说知了也可以炸,非要做。”
  薛潭眨眨眼:“那炸知了能下酒吗?”
  桑林:“当然可以了,我从南夷也带了几坛酒过来,要不改天给您尝尝?”
  薛潭搓着手垂涎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桑林望向贺融,贺融挥挥手,拿他们没办法。
  待少年跟侍女去搬酒坛子,薛潭敛了笑容。
  “殿下,说正经的,您回来的不是时候。依我看,太子与纪王之间,恐怕即将有一场好戏上演,若隔岸观火,看个热闹的也就罢了,您离得近,可别被烧着。”
  “你说错了一点。”贺融道。
  薛潭不解。
  贺融:“不是即将,是已经开始了。”
  他抬首望天,极目远眺,湛蓝如水,万里无云。
  不知南夷的天,是否也这么清,这么蓝?


第105章 
  三哥安好; 见信如唔。
  贺湛堪堪写下这八个字,笔头就停在半空,饱满墨汁几欲滴下,贺湛忙将笔搁回砚台; 看着白纸上的八个字吁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好写的; 该向朝廷奏报的,他已经让谭今他们联名写在奏疏里了,余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他倒是想写写在南夷的日子; 譬如一日三餐吃什么; 各寨学堂建得如何; 他知道三哥肯定爱看,但笔到纸上,千言万语; 却又无从写起。
  贺湛心想; 现在京城,必然已是暗潮涌动; 处处危机; 三哥身在朝堂,难免会牵连其中; 自己再频频去信,无异于干扰。
  思及此,他摇摇头,将那八个字抓起来揉成纸团; 丢在一旁。
  那他要不要去信二哥,有事没事劝劝对方,让他免于跟大哥冲突?
  贺湛伸手要去拿笔,然而手至半空,又生生停住。
  二哥的性格他很清楚,看着开朗豪爽,但实际上有些刚愎自用,决定了的事情,往往很难改变,单凭区区一封信,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贺湛微蹙眉头,端坐不动。
  他也曾在心底庆幸自己出来一趟,不必急着回去,也无须回到京城面对两难局面,夹在大哥与二哥中间左右不是人,被迫作出并不情愿的选择。
  但愿有三哥在,大哥与二哥就算不能和好如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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