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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趾-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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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念道:“你家主人权势熏天,早就可以推翻那个没用的皇帝,自己当皇帝,为什么还非要与我合作,又大费周章带着皇帝跑到建康去,难道他天性本贱,喜欢逃命?”


第152章 
  别人不敢骂李宽; 伏念却毫无顾忌,他汉话说得很好,骂人的话更溜,边上懂汉话的突厥人都笑得富含深意; 中年文士没有因为自家主公被骂而变色; 端的涵养颇佳,竟也跟着笑了一下。
  “大汗有所不知,我们中原人,讲究的是名分; 名正; 方可言顺。主公苦心经营数十年; 方有今日的声望,如果当日在长安杀了皇帝,登基称帝; 那等待他的; 就是谋朝篡位的名声,他前面那几十年的经营; 也将付诸流水。”
  伏念嗤之以鼻:“声望是什么; 可以吃吗?实实在在拿到手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 他太虚伪了!想让我先打进来,逼迫皇帝南下,他再挺身而出,像个大英雄那样收复河山?既想要权力; 又想要名声,贪心不足,小心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文士微微一笑:“大汗言重了,谈不上利用不利用,您与我家主公,都是各取所需,各有所得,您这一路南下,抢来的金银财宝也不少了,难道当初的合作亏本了吗?若是没有主公促使太子去云州,恐怕您也没能那么容易入关吧?”
  “明明是你们自己想要借我的手除掉太子,别说得那么好听!”伏念冷哼一声,“中原人花花肠子那么多,成日忙于收拾自己人,也难怪你们中原皇帝得江山才几十年,就又要改朝换代了!你来找我,若为了扯这些废话,还是趁早滚出去的好!”
  中年文士拱手道:“长安再好,终究不如草原好,我家主公想请大汗对长安百姓手下留情,少些杀戮,以免将来他回长安时,无民可治。”
  伏念哈哈一笑:“谁说我要回去的!长安既然这么好,我当然要好好住上几个月,说不定就干脆不走了,将所有突厥人都迁过来,反正这里中原人多得是,不怕奴隶不够用!”
  文士面色平静道:“建业容易守业难,大汗可得三思而行,现在天下人恨突厥人欲死,急欲除之而后快,您在这里,无疑是树大招风,届时若有谁想出头,必会先拿长安开刀,大汗可就危险了。”
  伏念眯起眼:“我们突厥铁骑天下无敌,有谁胆敢这么不开眼?”
  文士道:“先前主公与大汗说好,打到长安,大汗就会退兵,等主公大位底定,每年便会赠与大汗岁贡,现在大汗不肯离开长安,难道是要毁约不成?”
  伏念挑眉笑道:“我就是想毁约又如何?他不给,我不会自己去问他要吗?”
  他仅有的耐心消耗殆尽,挥挥手,起身往后面走。
  “我去看看安置中原妃子的那些寝宫,到底是何模样,你且滚回去给你家主人报信吧!”
  中年文士看着对方高大魁梧的背影,心中暗暗咬牙,鄙夷之情油然而生,甩开袖子转身往外走,却冷不防被绊了一跤,直接往前摔个狗啃泥,头顶上瞬间传来哄笑声。
  伏念回头一看,只见对方狼狈而逃的身影,不由轻蔑一笑。
  在他眼里,中原人都是这副德行,偶有几个像陈巍那样的名将又如何?一头狼领着一群猪,难不成还能打赢他们突厥人?
  ……
  裴皇后她们已经尽快收拾行李了,但没想到追兵来得更快,还未来得及离开客栈,一直在外边把风的马宏就已经急冲冲跑进来。
  “糟了,李宽的人已经来到镇上,估计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来!”
  在场众人俱是脸色一变。
  “怎么来得这样快!”李遂安不敢置信。
  裴皇后凝重道:“对方应该是一发现我们失踪,就立马派人出城,里外追捕,宁可错过,绝不放过!”
  马宏望向张泽,那意思是让他赶紧拿个主意。
  张泽想了想道:“这客栈我方才打听过了,后厨那里还有个门,现在前门是走不了了,我们从后门走,马车和马也先不管了,直接出镇再说!”
  马宏跺脚:“这么多人,走后门也会被发现的,我们得兵分两路才行!”
  可在场有两名孕妇,又大部分是女子,兵分两路,谈何容易?
  “我有法子!”李遂安忽然道。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她身上,李遂安定了定神,说出自己的办法。
  “张泽你假意挟我为质,我们出去引开他们注意,别让他们进客栈,皇后他们再趁机从后门走。”
  张泽皱眉道:“这……”
  李遂安急道:“这什么这!婆婆妈妈,您还是不是男人!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爹,总不可能杀女吧,那些士兵也不知道我们父女之间的矛盾,肯定会有所顾忌,快些!”
  她又对吴氏道:“你跟着娘娘他们走,找个地方安心将孩子生下来,如此我对纪王也算有个交代了。”
  吴氏噙泪道:“王妃……”
  “行了!少废话,快走!”李遂安打断她,似乎又恢复从前飞扬跋扈的风采,转身便当先离开,很快消失在门外,张泽赶紧追上去。
  裴皇后心里觉得对不住李遂安,可她也知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却说李遂安与张泽匆匆下了二楼,客栈门口果然就被一行人堵住了。
  一行数十人,甲胄护身,手持刀枪,进来就要搜查客栈,领队又让手下士兵堵住门口,不放任何人离开,客栈掌柜忙上去理论,对方将朝廷的名号亮出来,原本满腹怨气的客人们也没了声响,全都敢怒不敢言。
  张泽反应极快,手中长刀出鞘,直接就架在李遂安脖子上,丹田运气,大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
  客栈众人不意出此变故,全都大吃一惊,见张泽手上还提着刀,寻常客人都露出害怕神色,自觉不自觉地为张泽让出一条道。
  “你作甚!”领队的士兵怒道。
  张泽冷冷一笑,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只要不刻意收敛周身气势,就能轻而易举让人提起戒备。
  “你们看好了,在我手上的人,乃是你们衡国公李宽的女儿,纪王贺秀的正妃,若想要她活命,就让我离开,否则她也活不成!”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此行出来,的确是为了搜查裴皇后与李遂安的下落,却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一时间无人动作。
  张泽见状,将刀锋挪前一分,李遂安的脖颈随即出现一道血痕。
  李遂安露出痛苦神情,大叫起来:“你们瞎了眼吗,我是李相的女儿,他就我一个嫡女,这贼子将我挟持出来,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领队忙道:“住手,别伤了王妃!”
  张泽狞笑:“那就要看你们配不配合了,去准备一匹马,足够的干粮和水,等我离开这个镇子,自然就会放了她!”
  领队问:“还有其他贼子呢!”
  张泽冷哼:“我不知道什么其他人!”
  他推着李遂安往前走,一步步朝门口逼近,伴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李遂安脖子上的血痕也越来越清晰。
  领队不得不挥挥手,示意左右让出一条路,又吩咐手下去准备马匹和干粮。
  马很快牵来,张泽扯着李遂安上了马,丢下一句话。
  “不许跟着,等出了镇子自然会放了她!”
  但士兵们哪有可能不跟着,只是不敢太靠近,只能远远缀着,生怕激怒张泽。
  张泽小声对李遂安道:“你别怕,虽然划破了一点口子,但实际不严重,回去上点药就好了,实在抱歉,方才不这么做,没法取信他们!”
  “我知道。”李遂安勉强扯了扯嘴角。
  张泽犹豫了一下:“你可有什么话想对安王殿下说的吗,我可以帮你带到。”
  李遂安沉默半晌,轻轻道:“没有。”
  一路上两人没再言语,其实这条路也不算长,只是张泽故意放慢速度,为裴皇后他们拖延更多的时间,把一刻钟能骑马走完的路,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将李遂安放下马。
  “你保重。”
  李遂安点点头。“快走吧!”
  她目送张泽策马疾驰离开视线,方才转身慢慢走回去。
  过了一会儿,士兵们追赶过来。
  “王妃没事吧!”
  李遂安摸着脖子,捂住伤口,冷冷道:“差点就断气了,你说有事没事?”
  领队噎了一下,随即道:“敢问王妃,那贼子方才往哪条路走的?”
  出了镇子有两条路,一条往隋州,一条往金州,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李遂安指了一条继续南下的路,领队随即让几个士兵追上去。
  “还不快些回去,想让我流血而死吗!”李遂安等了片刻,不耐烦道。
  这位纪王妃的脾气还真不如何,但人家来头大,领队不得不低声下气陪笑:“要不小人先在镇上找个大夫给您看看,包扎一下伤口?”
  李遂安怒道:“谁要在这种破地方看大夫,也不知道会不会看死人!赶紧回襄州,我要去见我爹!”
  “是是是,来人,准备马车,送王妃回去!”
  ……
  “情况如何?”
  远在千里之外的甘州,此时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
  嬴子瑜恨不能光着膀子到处走,只是碍于在安王殿下面前不能失礼,这才不得不苦苦忍耐。
  贺融似是看出他隐含焦躁的心情,挥手让正在给自己打扇的侍女去嬴子瑜那边打扇。
  嬴子瑜忙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
  陶暄揶揄道:“殿下,您看嬴将军既然不热,那要不给我打扇吧,我热。”
  嬴子瑜瞪了他一眼,生怕贺融反悔似的,赶紧拱手谢过,然后说起正事。
  “按照行程,林淼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抵达琵琶山一带,很快就可以往北推进,直抵凉州。”
  萧重补充道:“凉州目前的兵马约有十来万,不过这十来万人,并非全在都城,有些还分布在嘉麟,林将军很可能会直接绕道后方,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再逐渐收缩包围圈。”
  贺融得萧重归降之后,稍作休整,就派林淼带兵出发,反守为攻,直取凉州,他自己则坐镇甘州,居中策应指挥。
  在场众人对他的决定均无意义,虽然每个人都知道现在突厥人的威胁更大,但如果不平定萧氏,收复凉州,后方就永远有个隐患,贺融他们也无法放心南下。
  “致远,这次我没有派你出征凉州,并非不信你。”贺融对萧重道。
  萧重拱手道:“我明白,殿下不必解释。我毕竟是凉州降将,身份敏感,又有些故人在那里,去了之后未必能完成任务,还有可能碍于人情处处受制。”
  贺融颔首:“你能明白是最好的,凉州收复之后,林淼会带兵在那里驻守,而嬴将军熟悉甘州,这里也非他不可,等凉州战事告一段落,兵力重新整合之后,我希望你能跟着我一道南下,讨伐突厥人。”
  萧重一怔,随同安王出征,功劳自然更大,但林淼和嬴子瑜这两名得力战将都不在,安王身边岂非就剩他这一名降将了?
  他想了想,主动道:“我毕竟一直待在凉州,不熟悉殿下的兵马,愿自请为副将,听从调遣,还请殿下另外委任一名主将吧。”
  贺融就笑了:“主将就是我,你还要什么主将?只不过我对调兵遣将,注定不比你们更熟悉,届时战场上的事,自然还是你说了算,我不会轻易干涉的。整合兵力之后,你手头应该能有十万兵马,我们这一路南下,沿途肯定还会有不少残兵败将,你看着可以收编的话,再收编一些就是。”
  “这……”
  “这什么这!”嬴子瑜心直口快地抢过话,“你既然已经归入殿下麾下,就是殿下的人了,与我们一般无二,殿下信你重你,难不成你自己还不信你自己!”
  萧重自嘲一笑:“是我多虑了,多谢嬴将军提醒,我必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十万兵马说给就给,对比萧豫的猜忌重重,这份信任不是不令人感动的。
  更何况安王知道他的为难,还特意不让他去打凉州,这并非不信,反倒是一种体谅。
  士为知己者死,萧重虽然内心深处,隐隐还有一些对萧氏的歉疚之意,但情感却已经不知不觉倾向贺融这边。
  “我已经吩咐林淼,两军对阵,刀枪无眼,生死听凭天命,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但假如能打下凉州,对愿意投降的萧氏,一律押送到甘州来,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贺融道。
  他甚至把萧重想提,却不好意思提的想法都提前考虑到了,萧重又怎能不动容?
  萧重不由自主将萧氏与安王拿来比较,得出的结论,却只能是令自己一声叹息。
  还未等他说出什么感激的话,门外便有人送来信件,呈到贺融手边。
  贺融拆信阅览,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明显。
  嬴子瑜心急,忍不住问:“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难道长安守住了?”
  贺融的喜色淡了一些,摇摇头道:“不是长安,是灵州那边来消息,薛潭说晋州一役之后,陈巍虽然战死,兵马也损失过半,但混战之下,还是有些士兵冲出重围,死里逃生,先前长安派禁军统领陈谦带兵前往协助陈巍,陈谦也侥幸未死,他在半路上集结残兵,又一路将他们带到灵州,投奔于我。”
  陈谦当年曾随贺融出使西突厥,他后来能在禁军高升,也离不开贺融的举荐,是以他带着残兵,并没有去找南逃的御驾,反而一路往北,寻到灵州去。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陶暄大喜道:“恭喜殿下又得一虎将!”


第153章 
  直到回去; 李遂安脖子上的伤口也没再包扎过。
  天子驾崩的消息还未大规模散布出去,虽然张嵩他们得知消息之后震愕异常,但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现在宣布消息,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 旧君已逝; 新君未立,藩王遍布各地,突厥人虎视眈眈,还有凉州萧氏……几乎不需要想象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饶是如此; 襄州已经足够混乱的了; 百姓本来就因为突厥人随时有可能南下的消息惊慌失措; 外地有亲戚的准备去投奔亲戚,没亲戚的打算跟着御驾走,走不成的也想去乡下先避避风头; 即便不走; 那也得先将财物清点妥善收藏,以免被突厥人掠了去。就在此时; 禁军还来添上一脚; 忽然间四处出动开始搜捕,弄得越发人心惶惶; 众人不明就里,以讹传讹,还以为襄阳城内来了什么突厥奸细,到处鸡飞狗跳; 襄州刺史焦头烂额,几番上门想要拜见张嵩李宽等人问个清楚,这些人却像约好了似的,都不肯见他。
  李遂安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混乱的局面。
  她被士兵们带回李家在襄州的临时居所,听见下人正向李宽禀告,说张相与季尚书等人前来,李遂安静静站在一旁,本以为自己会被冷落,谁知李宽却让人传达,说自己现在公务繁忙,让他们现在刺史府等着,自己晚些时候再过去,然后挥退下人,望向女儿。
  父女俩其实能从长相看出来,尤其是眉眼,李遂安一双好看的凤眼正是遗传至父亲,只不过李宽不笑的时候,双眼更显锐利,逼得人不敢直视。
  但除此之外,李遂安觉得他们父女二人,再没有任何一点相似之处了。
  “闹够了?”李宽看着她,语调毫无起伏。
  “你知道你这次给我带来多大麻烦?”
  李遂安回视他:“父亲,陛下突然驾崩,是否与你有关?”
  李宽笑了一下,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是又如何?”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李遂安也没想到父亲会承认得那么痛快,一时竟愣住了。
  为什么?
  这几乎不用问了。还能为什么?谋害天子,为的自然是天子那个位置。但李遂安细细回想,发现自己打从记事以来,自己的父亲就一直很低调,做事中正平和,虽然因为是大长公主之子的外戚身份,又掌禁军,受了一些非议,但先帝与今上对他极为信任,当初宫变时,李宽关键性的救驾,更令嘉祐帝对他深信不疑,估计直到死,都没想到是自己父亲下的手。
  虽然他们父女之间关系平平,之前大长公主的话,也让李遂安有了心理准备,但心里想想,跟亲耳听见是两回事,李遂安脸色苍白,怔怔看着自己的父亲,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
  “这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李宽抬手,示意她坐下,李遂安一动未动,李宽也没有勉强,转身负手,在书房内踱步。
  “二十年前,先帝在位,昭元太子早逝,郑王贺琳与皇叔贺祎意图谋反,事发败露,被先帝处以极刑,当时你还很小,也许不记得了。”
  李遂安沉默片刻,道:“我记得,是丙申逆案。听说陛下,也就是当时的鲁王,也因此事被牵连,废为庶人,全家流放。”
  李宽点点头,随后道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其实当时,我已经在暗地里支持贺琳了。”
  李遂安愣愣地望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道:“可……先帝不是很信任你吗?”
  李宽嘲讽一笑:“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先帝发现单凭自己的力量,很难与高门世家抗衡,才会想起我们这些外戚勋贵,否则你以为你祖父与长公主成婚之后,怎么会在朝中默默无闻?你父亲我,又怎么会从边城被调回京城,从此就没能再回沙场?无非是前朝教训,让先帝对外戚防范甚深,生怕外戚夺权罢了。可他千防万防,又怎么料到儿子还是死在我手里?”
  李遂安深吸了口气,知道接下来的内容兴许会更令人震惊,假若在一年前,她可能会以为父亲在讲故事说笑,但现在,她竟已有了足够的定力,去听完这段惊天秘闻。
  “后来呢?为何先帝没有发现你与贺琳勾结?”
  李宽并不在意自己女儿用了“勾结”这个词,他道:“因为合作过程中,我就发现贺琳这人是个蠢货,完全比不上昭元太子,而且急功近利,迟早会栽跟头。当时,先帝在位,朝野还算稳固,造反是没什么好结果的,贺琳根本不听我的劝告,所以我重新物色适合扶持的人选,就是齐王。”
  “齐王的资质,虽然比不上昭元太子,但起码比其他兄长好很多,母亲安淑妃既得宠,又没有太深厚的背景,正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盟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头顶上还有贺泰与贺琳两个哥哥,想要上位,就得将他前面的障碍铲除。所以一方面,我暗中让人暴露贺琳与贺祎勾结的蛛丝马迹,先帝本来就是个多疑之人,很快就盯上他们,无须我多费心;另一方面,我通过鲁王府的侍女,伺机将一个巫蛊木偶放进去,那里面写着昭元太子的生辰八字。”
  久远的往事忽然被一层层揭开面纱,道听途说与一知半解逐渐变得脉络清晰,李遂安想起当年贺融生母的死,脸色难以控制地越发惨白起来。
  李宽看到她的反应,居然还笑了一下。
  “你猜到了,她将巫蛊放到了鲁王一名侍妾的房中,而那名侍妾,就是安王贺融的生母。”
  李遂安的身躯微微颤抖,犹如风中残烛。
  李宽接着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就让人将事情泄露给当时的王府长史翁浩。翁浩此人,志大才疏,他一直不甘于待在王府,还是一个平庸的皇长子身边,有了这个机会,他立马抓住,向先帝告发鲁王在自家府中私藏巫蛊,咒害昭元太子。其时先帝正因为太子的死而悲痛万分,当即下令查抄鲁王府,顺带也抄出鲁王与贺琳往来的那些信件。两名皇子落马,齐王前面的障碍一下子都铲除了。”
  李遂安觉得有些冷,她不得不后退,将背部抵在门边的墙壁上。
  “但后来,齐王也谋反了。”
  李宽点点头,笑容里带了一丝轻蔑:“我本来以为,他虽然比不上昭元太子,但起码耳濡目染,十几年的修身养性下来,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谁知还是高看了他。先帝几个儿子,灵气都集中在太子身上,余下几子,各有缺陷。鲁王全家被流放的那十几年里,朝中几乎无人与齐王争锋,先帝也曾有意立他为太子,但他却白白浪费掉大好机会,该狠的地方犹豫不决,不该做的,却做了一堆,当他在鲁王给先帝献画一事中做手脚时,我就知道,此人不堪重用,迟早会连累我。”
  李遂安问道:“所以你决定倒向陛下?”
  李宽摇摇头:“在那之前,我还看中了卫王,不过后来我发现,他比齐王更优柔寡断,齐王谋反时,他与皇帝一道在太庙,本来可以先发制人,将当时的皇帝与太子都杀了,那样我就会扶持他为正统,再回去解决齐王,可惜他不敢,白白错失机会,让嘉祐帝上位。”
  “陛下登基之后,父亲贼心不死,又盯上了纪王,想利用他来与太子斗,还将我嫁给纪王,又把清罗送入宫,太子逐渐失宠,还为了立功,心急地跑去边关……”李遂安灵光一闪,不可置信道,“突厥人怎么就那么巧,知道太子会去云州?是你给突厥人通风报信?!”
  李宽嘴角噙笑:“不愧是我的女儿,真聪明。”
  李遂安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突厥人破关而入,插进中原河山,杀害那么多百姓,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要皇位,就活该那么多人给你陪葬吗!”
  李宽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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