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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龙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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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下顾不得询问,道:“你照我吩咐去做就是,别问。”
  他反手一掌,将灯火熄灭,辛梅呆得一呆,巳明白过来,低头走出茅屋,忽听风声飒然,一人如飞奔至!
  辛梅神不守舍,对来人竟是视如无睹,却见那人巳奔至面前,忽地退了一步,咦了一声,说:“原来是你!”
  辛梅也已看清了来人,怔得一怔,说道:“你怎么也来啦?”
  原来来的是庄蓉,她不见了周洛,又见茅屋中灯火突然熄灭,怕他一人遇险,忙奔了来,却与辛梅撞个正着。
  庄蓉道:“你见到他么,他在何处?”
  辛梅道:“他是谁?谁是他?”同时上上下下打量庄蓉,只见她穿红着绿,甚是艳丽,象个新嫁娘一般,心中一动,马上连想到周洛亦是衣履鲜明,大非她同他分手时可比,巳猜出了几分,心头嫉妒陡生。
  庄蓉本来心中焦急,现下一见辛梅,可就不急了,辛梅这般安详,她夫婿自然不会遇敌。当下得意地一笑,说道:“我说是他啊,他他……”她一阵羞涩,到底仍来说出。
  辛梅道:“我替你说了罢,他姓周名洛,只是我要问你,周洛是你的甚么人?”
  庄蓉忽地嫣然一笑,说道:“他是我夫君!你可见他了么?”
  辛梅本已猜出几分,但听她亲口说出,脑里轰地一声,浑身登时冰冷,道:“原来你便是新娘子,我倒失敬了。”
  庄蓉心想:这必是他己先向她说了,当下低头一笑。
  辛梅却也一笑,但是冷得怕人,她眼珠转了两转,说道:“你来迟一步了。”
  庄蓉一怔,说:“他分明在此,怎么说来迟一步!”
  辛梅道:“咦!怎么你没瞧见,他一听说多九公和陶氏兄妹失陷在雪山之中,片刻没停,巳去了好一会了。”
  庄蓉一怔,摇了摇头,说道:“当真?”她凝视着辛梅瞬也不瞬,说:“我在高处盼望,他奔雪中,我没有瞧不见的。”
  辛梅淡淡地一笑,说道:“枉你聪明一世,你们是恩爱夫妻啊,是不是?”
  庄蓉低下头,又居得意,又是害羞,辛梅巳又说道:
  “那雪山可不是个好去处,大慨你听说过,那妙化夫人如何好生了得,多半是他不愿你跟去涉险,是以绕道上山去了。”
  她两人在此一问一答,立处相距茅屋甚近,那周洛如何听不到,只是现在他正以内功为陶丹凤驱除寒毒,出声不得,一时也未明白辛梅为何要骗她?
  只听庄蓉道:“我不信,我在高处,四面八方都瞧得清清楚楚,无论他绕道何处,我没有看不见的?”
  辛梅嗤地一声笑,笑得甚是轻蔑,说道:
  “大概你也知道须弥遁形,轻功盖世无双,我可不是小看你,月前我施展这神奇轻功时,你娘也奈何我不得,想来你还不会忘记,他已习了须弥遁形,顾名思义,以须弥山之大,尚能遁于无形,何况是人。”
  原来须弥山乃是佛家指喜马拉雅山而言,佛言须弥纳芥子,即是说佛法无边,须弥遁形,亦不过以此形容轻功之快。
  那庄蓉虽然不是个老实姑娘,但她关心周洛太甚,正是关心则乱,竟信以为真,急道:“嗳唷,那我赶紧追去。”
  辛梅道:
  “是啊,你们是恩爱夫妻,难道忍心瞧他前去涉险么?”
  庄蓉不言语,转身就走,飞一般向雪山上奔去,只急坏了周洛,这时才明白是辛梅得知他巳与庄蓉结成夫妇,由妒生恨,周洛此时不能出声,又不能在行功之际半途中止,故尔大声说话,这可不由那庄蓉不信了,若说她所言有假,周洛是在茅屋之中,他会不出声么?
  辛梅见庄蓉去了,在雪地上站了好半晌,又气又恨,又是伤心,转身回到茅屋,依在门边不言不吾。
  周洛心下好生焦急,心想:“庄蓉这一上山,她必会身入雪山派的重地,她哪是妙化夫人的敌手,被获遭擒,那还是好的,若然有个不测……”
  但继而又想:“她师祖师叔都已来了,想来早巳到了,何况还有天帝辛璜同行,以他们三人的轻身功夫,那会不比他两人快得多,只怕巳与那妙化夫人恶斗起来了,是则庄蓉此去,又有何担心的?”
  却因他这么一想,他心下倒又生出怀疑来,皆因这三位前辈高人,脚程比他两人快得多,那么自会早到一两日,若然雪山,已有事故,这辛梅没有不知的,她未提起,那雪山上自是安静如常,也可见三人并未前来?
  周洛想到这里,心里急得不得了,但陶丹凤所中冰蚕寒毒,已有十来日,浑身青色亦巳变成黑色,可见寒毒之深,那比得那日他在桃花坞身中冰蚕之时,不但他立即行功驱毒且有多九公在旁相助,才能好得那快,此刻陶丹凤肤黑如墨,着手冰冷,浑身巳然僵硬,别说一两日好不了,便是十天半月,能否复原尚且难说。他这一阵用纯阳真火,为她驱除她体内的阴寒之毒,他功力虽是在数月中巳精进了不少,但陶丹凤却仍无半点温暖,不由暗暗吃惊。
  他继而一想:“是了,我虽然在行功,但适才一阵听辛梅和庄蓉淡话,难免分心,功力自是小了甚多,而且我时时惊心,纯阳真火自也闪烁断续。”
  想到这里,忙不迭摈除思想,只当那辛梅不在身边一般,一会,便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他盘膝坐在陶丹凤身边,陶丹凤上衣已除,不过身上盖着几块兽皮,周洛是伸手在兽皮之内,用掌心贴着她的前心,瞑目而坐。夜更深。北风在茅屋之外呼啸,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人说道:“怪事,怪事,这地方不错,怎么没见茅屋,也不见人了?”
  周洛行功恰是一百个周天,要知他虽在浑然忘我的境界,但身外有些风吹草动,倒比平常人的耳目更加聪敏。
  他闻人声,心下一动,忙睁眼一看,才知这时已有白蒙蒙的光亮,原来此刻天已大明,只因茅屋中天光不能射入。只透过雪层,透入了点微光。
  周洛看时,那辛梅已不在屋中,茅屋的门也关得紧紧的,心下大是诧异,倒非因辛梅不在之故,而是那茅屋之门,不过是树枝编成,怎会透不入光亮,这也罢了,这才听得外面人声,怎又说连茅屋也不见了?
  他心下在想,同时瞧了瞧陶丹凤,只见她象熟睡一般,双目紧闭,但面上那黑色虽未减退,却甚安详。就知他以纯阳真火为她驱除寒毒,巳然见效,略放宽心。
  这不过是他瞬眼间事,早听外面又有人说道:
  “此事忒怪,昨日天黑之前,我们还见到那妞儿向这里走来,怎么不见了?”
  周洛听这两人谈话的声音甚远,至少在二十丈外,就知道两人口中所说的妞儿,必是指辛梅无疑,心下甚奇,若然说话的女子,倒不奇怪,心想:“这边除了雪山派的人外,那还有男子在此,而且那话声虽低,但绝不是多九公和陶六如,也不是黄梁道人和天帝辛璜,不但口气不象,而且他们说话,不会放低声音?”
  他即刻伸出手来,那陶丹凤睡得好熟,他也要歇一口气。当下站了起来,向门边走去,生怕这两人是怀敌意而来的。
  他尚未走到门边,即已听得先前说话那人,又在说道:“是了是了。”另一个说:“你见到甚么?”
  便听那人说道:“这雪山一带,到处是雪坡,每一个雪坡看来都相同,本来巳不易分辨得出,昨晚后半夜和今晨,又下了一场大雪,怕不增厚了一两尺,那茅屋本来巳快被雪掩埋尽了,这一来那还能有痕迹可寻。”
  另一个便道:“不错,若果然如此,除非我们将这一带山坡都挖尽了,不然难以寻找。”
  周洛巳走到了门边,向外看时,果见门口巳被雪花阻塞了,想来是茅屋顶和雪坡上的雪,滑落下来之故,不然也堆不了这么高。这茅屋建筑之时,周洛本来先挖成了个雪坑,是以等于巳埋了一半在雪中,现今被积雪掩盖了,自然不奇。
  他本想向外瞧瞧说话的是甚么人的,现下巳不能够了,却听那两人似乎走近了一些,一个且边走边说,道:“何必费那么大的劲,怕那妞儿不出来么,我们只在远处等侯就是了,而且要是被她发现了我们,岂不是打草惊蛇么?”
  周洛忽地听清话声,心下大惊,原来说话的这两人,竟是华山二无常。
  二无常渐行渐近,他们说到远处去等,那知却来得近了,周洛心下着急,生怕他们走近前来,要知他一人本不惧,但现下陶丹风身中剧毒,二无常又心狠手辣,若然被他们发现了,他绝护不了陶丹凤,再者,这茅屋虽然被雷掩盖了,但顶上是茅草搭成,不过是几根粗如儿臂的树枝,若然二无常走到上面,塌了下来了,陶丹凤比非受伤不可!
  随听二无常的脚步声走近了,真真象是向茅屋顶走过来了,他心里大急,便想奔到陶丹凤的跟前,若然茅屋塌了下来,他好赶紧护救,但继而一想:“我怎么这样笨,何不冲出屋去,将二无常引走。”
  他心念才动,正要冲出屋去,忽听两人脚步停了下来,是白无常声音说道:“都是你的主意,说别动这小妞儿,那小子必会回来的,那知一等就等了这些日,总没见那小子回来。”
  周洛听两人并不再向这面走近,便也不再出屋去,也明白两人口中所说的小子,便是指他。
  恍然大悟,才知为何辛梅与陶丹凤在此居住,那妙化夫人和二无常竟视若无睹,原来他们都是守株待兔。
  周洛心道:“好险,昨晚幸喜未撞见他们,不然陶姑娘可就险极了。”
  他明白了二无常的心意,哪还敢再冲出星去,幸喜二无常并未再走近来。黑无常却又嘿嘿一声笑,说道:
  “你急甚么,那小子早晚必来的,你没瞧见他和那个受伤的妞儿,亲热的象小两口一般,他会舍得不回来么,而且你我要小心些,别让那小子被那婆娘截去了。”
  周洛知他所说的婆娘,便是指妙化夫人,愈相信自己想得不差。
  随又听白无常道:“好,就依你啦,且再等两日,现今,姹女金燕也来了,她和妙化女人连起手来,你我又多了劲敌,别落在她们后面才好。”
  两人说着,巳走远去,听脚步声,知是打茅屋下方,向对面走去的。周洛听得姹女金燕也来了,不由皱起了眉头,要知那姹女金燕乃是庄蓉之母,便也是他的岳母,想那黄梁道人如何会将她饶过,偏是她又与妙化夫人勾结起来,这一来是敌对的了,到时教他怎来处,而且若然黄梁道人不放过她,庄蓉岂不伤心?
  他越想越是为难,不由叹了口气,转身走近陶丹凤身边,见她仍然睡得沉沉的,只是茅屋中太黑,看不出她的面容,但她既然睡得很熟,可见替他驱除寒毒,巳然见效,想起这才黑无常之言,心中又惭愧起来,心想:“她要得知我与庄蓉巳行之婚礼,不知她会有多伤心。”
  现下更令他伤心的是:庄蓉昨晚被辛梅骗走,辛梅又随即失了踪,想来她也跟随上山去了,又不知两位老前辈与黄奇到了没有,多九公与陶六如不知安危如何,昨晚忙着替陶丹凤驱除寒毒,又未曾问得。
  他真恨不得即刻上山,但陶丹凤又非要连续行功不可,岂能离开,不然前功尽弃不说,只怕还有危险,是以,他虽心乱得很,但也尽量忍耐,坐到她身边,摈除了杂念,为她驱毒哪知他才伸手进入兽皮之下,手心不过才触到陶丹凤的肌肤,她身躯忽地一颤,向里一缩,惊呼道:“你是谁?”
  周洛一惊,昨晚见她分明中毒巳深,不信会好得这么快,陶丹凤却已翻身爬起,象是立即觉出上半身没穿衣衫,早又是一声尖叫,忙不迭抓起兽皮来遮在身前。
  周洛喜道:“陶姑娘,别怕,是我。”
  哪知陶丹凤听出是周洛的声音,松了口气,忽地向后倒去!
  周洛忙不迭伸手抓住她的胳臂,扶她躺下,才知适才是她受了惊,并非是大好了,但也可见她体内之毒必巳除去,只是身体太虚弱了,忙道:“我再以内功助你,好得必快,快躺下了。”
  那茅屋之中,虽然昏暗得很,但他内功精湛,现下和陶丹凤面对着面,自然也看得甚清,只见她泪光莹莹,说道:“周大哥,我几乎见不着你了。”
  周洛道:“你别难过,现在不是快好了么?”一时间他大费踌躇,昨晚在事急之时,适才在她熟睡之下,掌贴她的前心,还没什么,现下她人巳清醒,可就作难起来了,而且现下他是有妇之夫,对陶丹凤已是愧对,怎能再作肌肤之亲?更怕的是,因此一来,两人间又将增了情愫。
  他心下迟疑,陶丹凤似巳明白,说道:
  “周大哥,我们之间,难道还要顾甚嫌疑么,何祝我早晚是你的人了。”
  周洛心头一震,以往还只是心照不宣,不料她竟会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陶丹凤巳又说道:
  “多九公和我哥哥被困了好些日,虽听辛妹妹说,那妙化夫人并未伤他两人的性命,但也该赶快去救,周大哥,趁这日间,你快些助我复原。”
  周洛道:“那得罪了,陶姑娘,你躺下来。”
  陶丹凤嫣然一笑,说道:
  “周大哥,你怎这么客气啊?”她躺下之际,向屋中扫丁一眼,忽地又笑起来,说道:
  “咦!辛妹妹怎不见啊?”
  周洛道: “我也奇怪得很,昨晚我替你行功驱毒,入于忘我境界,她何时离去,竟也不知。”
  陶丹凤想了想,忽然点了点头,说道:
  “是了,辛妹妹这些日来,时以救出九公和我哥哥为念,必是她见有你陪着我,故尔放心去了,但这时天巳大明,也该回来了。”
  周洛道:
  “陶姑娘,我正要问你,小梅怎么象变了个人似的,昨晚虽然知个大概,但你们都语焉不详,到底你是怎生着了冰蚕,九公和令兄又怎生失陷的?”
  陶丹凤道:“说来话长得很。”她躺了这么些天,体内寒毒又未尽除,是以坐了一阵,巳感不支,话说得也有气无力。
  周洛忙道:“陶姑娘,你躺下,我一面用内功助你复原,一面听你说。”
  陶丹凤躺下,这才说出他离开此门后,发生的一切事故。
  原来那日辛梅独自走了,却并未走远,见周洛巳奔天山而去,便于当天晚上,偷偷进入雪山,她想:“那上天梯既已经知道所在,又何必徒劳往返,却往天山去请我爹爹。”
  她也和周洛一般忖思,心想那位雪山派的老前辈必与我爹爹大有渊源,不然她不能请得动我爹爹下山,我去见她,她必会将上天梯给我。
  她在听周洛述说下冰窟的经过之时,巳打定了主意,却不言语,怕的是周洛会阻止她,再者若待她爹爹前来,上天梯到了她爹爹手中,那时她别想再练那上天梯的武功,试想她爹爹连他本门的武功,尚且不传她,怕她惹是生非,何况这上天梯中的武功更加厉害。她爹爹更不会准她练的。
  她想得甚好,心想周洛此去天山,往来至少也得一两月,有这么久的时间,她足可将上天梯中的武功记熟了,是以待天色才黑,即刻奔雪山而去。
  那日她随在周洛身后上山,已知路径,而且仗恃她轻功神妙,虽知不是妙化夫人的敌手,但是暗入暗出,不信会被她们发现,那知妙化夫人岂是等闲之辈,那雪山入口处,设有暗卡,辛梅一入山,即巳被发现了,而且不单是雪山派的人发现了她,无巧不巧,多九公等三人在白天逃出后,以为周洛巳被获遭擒,三人知周洛虽然被擒,妙化夫人绝不会伤害他,是以也待天色一晚,即刻也向山上走来,想去将周洛救出,恰好撞见了辛梅。
  那陶丹凤只道她也是去救周洛的,心中甚喜,即要赶上前去打招呼,那知忽见雪地里冒出一个人来,多九公忙不迭向陶丹凤一打手式,三人一伏身,只见那人是个白衣女子,待辛梅去远,即抖刺里向山上奔去。
  多九公道:“糟了,她这一被雪山派的人发觉,山上必然巳作戒备,我等今晚要想救人,只怕不能了。”
  但陶丹凤怎肯甘休,想了想,说道:“九公,只怕对我们更加有利呢,试想她这一去,岂不是成了诱敌么,以她轻功的神妙,妙化夫人想来也奈何她不得,我们却可趁机救人,这不是该当周大哥有救么?”
  陶六如道:“妹子说得是。”
  多九公却—声浩叹,道:“你们既然都如此说,我就拼了这几根老骨头,只是大家要多加小心。”
  要知多九公虽也佩服辛梅的须弥遁形端的神妙,但这神妙只是在方位变化之上,幻化万端,若在妙化夫人的网下,可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试想那网撒开,方圆广被十丈,便是飞鸟也不能逸脱。
  当下三人尾随辛梅之后,远远跟着,还未上到半山,巳有两个暗卡现出身来。
  多九公亦是心惊,暗叫了声惭愧,这时辛梅走在前头,否则他们也早巳被发现了,而那些女子皆是身穿白衣,又是隐身在雪里,凭你武功如何了得,也休想不被发觉的,而且你休想能发现她,黑夜里,只要相隔七八丈远,若是她站着不动,简直分不出是人还是雪地。
  待得辛梅转过山腰,雪地上已先后冒出六个女子来,除了当先那个已去得无影无迹,余下的五个白衣女子,却扇形跟定她身后,辛悔走得快,五个女子也快,相距仍有七八丈远。
  那雪山乃是她们生长之地,日日住雪地上行走,正是熟能生巧,带不出半点声音,是以辛梅在前,竟然毫无所觉。
  转过那山腰,下面便是雪山派的重地,忽见那五个女子互相一打手式,多九公道:
  “不好,这女娃娃要被获遭擒。”话声才出,巳飞纵赶上。
  说时迟,那五个女子早巳一扬右手,同时掠出,虽是无所见,但想来必是撒出了五张网,在黑夜雪地之上,身穿白衣,尚且不易发现,何况是那白如银丝的网儿。
  多九公尚未赶到,见五个白衣女子巳然出手,立即喝道:“还不向前窜!”
  辛梅闻声知警,点地疾窜,一掠几近四丈,且脚下不停,再又连续纵出,才回头一望,她白天已曾亲见那网的神妙,听得多九公喝声之时,已知是那话儿了。回见五张大有数丈的网,自三面向她罩来,堪堪落在她身后,亦是惊心!
  哪知她这一回,忽听一声娇叱,已有三四面网向她罩下!恰似地罗天网,而身后那五个女子已经在刹那间,将网收了回去,而且飞快发出!
  辛梅这瞬间只有身后可以逃走,但五个女子的网儿又巳发出,登时逃无可逃,饶是她平日鬼讨多端,绝顶聪明,一时也慌了手脚,这也是她在白天亲见华山二无常尚且被围住,那二无常是何等人物,尚且英雄无用武之地,何况是她!
  就在这危机如发之顷,那多九公恰好赶到,呼地一掌劈出,五个白衣女当中的一个,立即被震出—丈有余,惨哼一声,内脏已被老花子的掌力震裂,那网也自然半途落下,辛梅那敢怠慢,飞身急掠,从那白衣女死尸之上脱出困来。
  却见这面余下的四个白衣女将手一抖,娇叱声中,那网竟然不待收回,突自上空闪电般向多九公和辛梅当头罩下!而最近的两个白衣女,亦相隔在数丈之外,多九公要想发掌防人,那能得够,还幸也因相隔得远,这几个白衣女子手中之网也不大,是以多九公与辛梅能够撤出来身。
  不料这瞬间,从山那边截来的几个白衣女子已然自左右抢近前来,几乎是身在空中,网已撒出!
  这面陶六如与陶丹凤却也奔到了,只听扑哧一声响,陶丹凤红绸飞出,将多九公这面的一张网托了起来。陶六如折扇巳失,山野之中,想拢一件兵刃也不能,幸好他上山之时,就地折了根木杖在手,也为的是这些网太神奇太厉害,作了准备,此时恰好派了用场,抢上向落下的网边一点,叫道:“姑娘快退!”
  辛梅身形一晃,须弥遁形的是神妙,晃眼已身在数丈之外。
  就在这刹那间,忽听一声清啸,有人喝道:“老花子,你还要来送死!”
  多九公听出是妙化夫人的声音,叫道:“快退。”
  他却以进为退,趁陶氏兄妹将近身的两面网托起瞬间,两掌疾速翻出,左右两个白衣女子身才落下,恰当其锋,早又身形飞起,被震出一丈有余,跌在雪地之上,动也不动,显然是没命了!
  原来多九公一听是妙化夫人来了,白天的余悸犹存,生怕对敌之顷,再被这些白衣女子团团围住,是以杀一个少一个,若论多九公平日为人,对这些后生小辈,岂会抢近身去,待她以网远攻,那时实非敌手,下毒手,这早形势所迫。
  这两个白衣女子才被震出,妙化夫人已然赶到,一见地下躺了三个女弟子,那还不大怒,多九公却早打定了主意,心知若不抢先出手,势必有失,是以未待妙化夫人落下,纵身扑出,眨眼间已连发三掌!
  这三掌实是快捷威猛无伦,妙化夫人身形飘移幻化,但见冰魂寒光流转,在瞬间连避了三掌!
  陶氏兄妹早在未上山之时,已得多九公指点,雪山派的网太以厉害,目前远未想出破它之法,现今唯有对敌之时,制敌机先,抢近身去,不容她们将网发出。二人记起多九公之言,见多九公未待妙化夫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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