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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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夜一抬头对上沈春暮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上次是我了是不是？”
　　“嗯”江月夜点点头。
　　沈春暮伸手把江月夜抱入怀里，拨了拨散在脸边的长发：“上次是我不好，本来只是想看看你的，却没忍住”
　　江月夜摇摇头，看着沈春暮目光流转：“那……那你这次轻点”
　　沈春暮笑了笑俯身亲了上去。
　　“唔……唔唔……”江月夜双手搂住沈春暮的脖子，迎接着沈春暮浓烈火热般的吻。
　　屋子里的油灯还继续烧着，床上人缠绵着，一时间春光无限。
　　

　　☆、寺庙祈福

　　清晨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人了，江月夜在房间看了一圈没见人，在仔细一听，外面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在和巫桐互相切磋练功，他翻了身，腿间酸疼还有腰间的不适让他皱了一下眉毛，他想到了昨夜的疯狂和荒唐。他看着床幔上那个圆润的“福”字开始发呆，脑子里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想到了以前，想到了沈老将军，想到了以前他答应沈将军的话，想到了在沈老将军面前发过的誓，想到了将来的报应，但是独独没想到沈春暮，在他的意识里他还是在保护着沈春暮，那个他心底深处最爱的男人，他想护他周全，不想让背上不好的名声。
　　屋外的刀剑碰撞声停下的时候，江月夜也停下了胡思乱想，他重重长长的叹了口气翻了身，却对上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
　　“你……何时进来的？”江月夜一愣，看着趴在床头边上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汗珠的沈春暮。
　　“进来没一会，月郎干嘛叹气？”沈春暮看着江月夜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抹了一把。
　　“没什么”
　　沈春暮从一旁的屏风上拿来衣服，扶着江月夜起来。
　　“我自己来就好”江月夜看着给自己穿衣系带的沈春暮有些不好意思。
　　沈春暮一边系着腰绳一边说道：“你总说你比我大，可我总感觉你不会照顾自己，夜里踢被子，睡觉还握着拳头跟个孩子似得，除了年纪比我大哪里还像个大人”
　　江月夜看着绕着自己忙前忙后的人，听着他说的话。
　　忙完手里的活，沈春暮双手捧着江月夜的脸深情的望着：“月郎，我已不是五年前的我了，你也不是五年前的你了，别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好吗？”
　　望着那一双眼睛，江月夜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像是被勾走了魂。
　　沈春暮捧着江月夜的脸小心翼翼的在嘴上亲了亲，软香在怀真的是舍不得撒手，要不是怀里的人说有些饿了，他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
　　“这么多，你让人做了多少？”江月夜看着桌上的早饭，不禁皱着眉毛问江月夜。
　　“这不是看你累着了，给你补补”沈春暮趴在江月夜耳边小声的说着，呼出的气息直穿头顶。
　　江月夜脸一红，看着沈春暮瞪了一眼，自顾自的吃起来。
　　沈春暮坐在一旁看着沈春暮小心翼翼的问道：“月郎可还记得昨夜答应过我什么？”
　　江月夜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故意问道：“什么话？”
　　“你不会真不记得了吧！”沈春暮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江月夜看了一眼，没理他。
　　“都说男人床上的话不可信，我看一点都不假”沈春暮拿着筷子不悦的戳着碗底。
　　“我有说我忘记了吗？”
　　“可你也没说你记得呀”
　　江月夜知道沈春暮的还在担心，他放下碗拉住沈春暮的手说道：“我记得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答应过你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曾忘记”
　　“我就知道你记得”沈春暮顺势抱住江月夜胳膊蹭了蹭。
　　江月夜一笑，假装有些许生气说：“你刚才还说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
　　“哪有哪有，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男人在床上的话最可信了”沈春暮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越发的渐长了。
　　江月夜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吃着碗里剩下的粥。
　　自从江月夜答应沈春暮重续前缘之后，沈春暮就没再怎么回过将军府，每日几乎都待在澜馆里，就好像那将军府是摆设一样，就算真的要回将军府，那也是因为有公事要办理，偌大的将军府成了沈花砚的天下，而巫桐也因为沈春暮成天往校场跑，整日整日的看着那些沈家军操练。
　　阴历初一，秋高气爽，澜馆里江月夜整理好衣衫，束好发，看着半躺在案桌前沈春暮嘴角含着浅笑问道：“快未时了，你还不走？”
　　“再等等”沈春暮翻了身看着正在系腰绳的江月夜。
　　江月夜记得前一晚有人在他耳边今日未时要去皇宫的：“那我先去接花姐了”江月夜站在身春暮面前看着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人。
　　“……”沈春暮趴的直直的，伸手握住江月夜的脚腕：“我不要去皇宫”
　　“嗯？可你已经答应要去了呀？”江月夜浅浅一笑：“再说了，你又不爱去寺庙，我和花姐上完香祈完福完了就回来”
　　“那……那你送我过去”沈春暮仰着头装作可怜的样子看着江月夜。
　　江月夜吟吟一笑点点头，扶起地上的人顺带还给整理了一下歪了的发冠。
　　马车里沈春暮无时无刻的占着江月夜便宜，一会喊着头疼要亲一下，一会又喊着没力气要抱着，而江月夜也都全部满足。
　　“唔……别闹了”江月夜推了推身上的让人。
　　“再亲一口，就一口嘛”沈春暮死拽着江月夜就是不松手，江月夜无奈，只能任由他胡来，湿软的舌头掠过嘴里唇齿间的每个地方，一个退，一个攻，直到最后缠在一起沈春暮才满足的放开：“你和花花去寺庙路上慢些，我一会就过去找你们”
　　“你不是不去吗？”
　　沈春暮整了整衣服轻捏着江月夜的下巴调戏的口吻着说道：“我家郎君长的这么俊美，我这不是怕被别人勾走嘛”
　　“没个正经”江月夜轻拍掉下巴上的手。
　　沈春暮轻声一笑，揭开车帘跳了下去。
　　“那我在寺庙等你”江月夜坐在车里揭开帘子对着沈春暮说道。
　　“嗯，好”沈春暮笑了笑，交代了车夫几句就急忙忙的朝宫门口跑去。
　　送完沈春暮，江月夜直接坐着马车到了将军府。马车才到将军府门口，就瞧见沈花砚挺着肚子站在门口身旁的侍女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檀香。
　　“怎么站在门口呀”江月夜看见沈花砚赶紧下了车上前惨扶着。
　　“刚下人们说瞧见你马车过来了，我想着是你过来接我，就先出来了”
　　“本来早些来的，春暮说要去皇宫，吵着闹着让我送，结果就给耽搁了”江月夜让人拿出马凳，扶着沈花砚上车坐好。
　　沈花砚一听又是自家弟弟在做幺蛾子，不禁叹了口气：“月月，你别太惯着他了”
　　“嗯，知道了”江月夜笑了小，揭开帘子怕了拍马车上的车夫：“慢点赶车，不急的”
　　“江官人放心”
　　“嗯，麻烦了”江月夜道了谢，拉上帘子，不让外面的秋风吹进来。
　　另一边，皇宫里，沈春暮穿过长长的走廊，绕过一个又一个的花园，才在侍卫的指引下找到在后花园里正在喝茶陪玩的三王爷赵奕。
　　“三哥”沈春暮上前拱手看了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金玉发冠，棕色交领广袖长衫，黑色绣云长靴，俊逸分明的脸，一副不许人靠近的表情。
　　“还知道回来，温柔乡里待够了？”赵奕放下茶杯抬头看看站在眼前的人。
　　“没有，你说完事了我又回去待着”
　　赵奕摇摇头，这不想承认这个人是跟他一起的长大的弟弟。
　　“皇上呢？”沈春暮看了一圈也没见到那个平日里人没到声先到的皇帝。
　　“去书房了，一会就来”
　　“噢”
　　“过一阵子南疆王的公主阿依木会来应京朝贡，实则是选驸，你提前做好准备”
　　“嗯，知道了”沈春暮心不在焉在一旁走来走去。
　　“你很急吗？”赵奕看着沈春暮问道。
　　“没有”
　　“那你跟个无头苍蝇似得转来转去干什么”
　　“……”沈春暮只好乖乖的做到一旁的椅子上。
　　赵奕到了一杯茶放在沈春暮面前，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身手传来脚步声。
　　“赵奕，赵奕……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人未先来声先到。
　　沈春暮抬头就看见一身明黄色的常服，十七八岁的模样，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
　　等人跑近了，看见一旁的沈春暮，立马把东西藏在身后。
　　“哟！什么呀，还藏着”沈春暮一见来人，忍不住逗了起来。
　　“要你管！”
　　对于这个有一点点沾亲带故皇上，沈春暮自小都很爱逗着玩：“是是是，皇上说的对，那臣告退啦”沈春暮说着拱手行了一个不规矩的礼，朝赵奕摆摆手就往外走，可走了没几步又返回来。
　　“还有事？”赵奕看着折回来的沈春暮问。
　　“给我两间铺子，一桩院子，还有几亩地”沈春暮伸手理直气壮的朝着赵奕要着。
　　赵奕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旁的皇上挡在赵奕面前：“你找我男人要东西，是不是要先问我意见”
　　“他是你男人，那你给我”沈春暮又向皇上伸手。
　　“不给，没有”
　　沈春暮一撇根本不看，继续朝赵奕伸着手。
　　“你要铺子、院子、田地干什么”
　　“养男人呗”沈春暮说着还看着皇上一眼。
　　“你养男人干嘛找我男人，赵奕不许给他”皇上看着赵奕冷声下着命令。
　　“谁让你男人比我有钱，我不找他找你呀”沈春暮走过去拉过赵奕走到一边：“三哥，你看看你家小皇上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可是你这几天太忙了没伺候好你家小皇上，还是你根本就不……哈哈哈哈哈”沈春暮那个“行”根本没说出来只是盯着赵奕的身下看了看笑着跑远了。
　　“他给你说什么了”小皇上放下手里盒子山前站在赵奕身旁问。
　　“没什么，回去了”
　　“回去？我不，回去了你又要我抄书”小皇上双手抱胸一副死都不走的样子。
　　“今日不抄书”
　　“啊？不抄书？那干嘛？”
　　“证明我自己！！”
　　“……”
　　说着赵奕已经拖着小皇上朝书房方向走去。
　　法恩寺很大，香火十分旺盛，男女老少的香客们来来往往，浓浓的檀香味迎面而来，沈花砚上了香江月夜就扶着在寺庙里随便走走，法恩寺里种的都是各种桂花树，风吹过满鼻子的桂花香味和檀香味。
　　“这味道太香了”沈花砚吸了吸鼻子伸手从矮一些的桂花树上摘下一点点桂花闻了闻。
　　“是呀，这个季节刚好桂花盛开”
　　沈花砚扶着腰，掺着一旁的侍女：“太累了，我去歇歇，你自己逛逛，一会春暮过来记得找我”
　　“嗯，好，慢些走”江月夜目送沈花砚走远，自己一个人站在桂花树下等着沈春暮。
　　桂花落满头，江月夜站在树下拈着花闻，他想起了刚刚在佛祖前许的愿：“佛祖啊，你若有灵，请保佑我的将军平安喜乐”一阵秋风吹过，吹散了树上那小小白白的花朵，散落一地。
　　江月夜看着满地小小白花，想到山脚下的小院子，还有院门前的那颗柿子树，火红的柿子挂满枝头。
　　“月郎”沈春暮远远的就看见江月夜一袭霜白色衣衫站在桂花下，风姿卓越，俊美不凡。
　　江月夜一回头就看见朝自己奔来的沈春暮，再一回神已经被拦腰抱起。
　　“我来瞧瞧我家郎君可是被别人勾走了”沈春暮说着抱着江月夜转了一圈，落在地上。
　　“整日没个正经”江月夜看了看四周，还好人不多也没人看。
　　“嘿嘿……月郎好香呀”沈春暮伸着鼻子嗅了嗅。
　　“是桂花香。你是下地干活了吗？”江月夜看着衣冠不整的沈春暮问。
　　“这不是怕你等着急就骑马奔过来了嘛”沈春暮整了整衣领看着江月夜笑着。
　　“我又不走，你急什么”江月夜拉着沈春暮坐在一旁桂花树下的石凳上，给整理着歪了的发冠。
　　沈春暮看着给自己整理发冠和衣衫的江月夜满眼带笑的说道：“月郎以后每日这般待我可好？”
　　“好，以后你出征打仗我也这般每日伺候这你，你看可好？”
　　“那不成，你还是在家等我就行”他可不愿自己的宝贝疙瘩跟着自己上战场，看着自己满手鲜血的样子。
　　江月夜手下一顿，心里说道：“家？暮郎我还能有家吗？”
　　“月郎好了吗？我都快坐不住了”沈春暮拽着江月夜的衣袖扯了扯问。
　　“好了好了”江月夜插上发簪拍了怕沈春暮肩膀问道：“你明日可有事？”
　　“无事怎么了？”
　　“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呀，只要是月郎带我去的地方，哪怕是敌营我都去”
　　江月夜戳了戳沈春暮的额头以示惩罚。

　　☆、林暮寒下毒。

　　沈春暮早早的就起来坐在昭华阁的门口吹着秋风，等着去授琴艺的江月夜，中途林暮寒端着茶过了两次，看见沈春暮不是躺着就是趴着，一点将军的样子都没有，他也只是看了看就走了。
　　二个时辰过后，江月夜才抱着琴回到昭华阁，门口沈春暮的样子真的让他哭笑不得。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被风干了。”沈春暮看着门口的人抱怨着上前抱住。
　　江月夜笑笑拍拍沈春暮的背：“才两个时辰而已。”
　　“你离开我半个时辰我都受不了，更别说二个时辰了。”沈春暮充分发挥牛皮糖的本事，黏在江月夜身上不下来。
　　“我们走吧。”江月夜放好琴，从一旁的盒子里拿了一个小盒子放进袖子里。
　　两人出了昭华阁的门，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林暮寒。
　　“官人可是要出门？”林暮寒看着江月夜问道。
　　“嗯。”
　　“多久回来？”
　　“……”江月夜看着林暮寒，他记得以前出门他是不会多问的，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有事？”
　　林暮寒摇摇头：“没有，就是担心你。”
　　“放心，我在呢。”沈春暮很早就看出着林暮寒有问题，但是总是说不上来。
　　林暮寒看了看把江月夜护在身后的沈春暮低下头无力的说道：“天冷了，官人早点回来。”
　　“嗯，知道了。”
　　沈春暮牵着江月夜走后，林暮寒望着门口双手紧紧的握住眼圈泛红嘴上带着怨气的说道：“沈春暮！你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战死边关！”
　　不知情的江月夜带着满是沈春暮来到山脚下。一座小小的院子，门口有颗柿子树，上面结满了柿子，江月夜推门而入，院中放着竹椅，沈春暮过去摸了摸发现有淡淡的灰尘。
　　“五年前你说你要我和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要躺在树下看云卷云舒，要坐在房檐下听雨看花，我便找了这块地方，哪知还没来得及带你来，你就去了边关。”
　　沈春暮听着江月夜的话，四处看了看：“月郎选的地方真不错。”
　　江月夜只是笑了笑，打开屋子的门，里面桌、椅、床，样样俱全。
　　“月郎，你怎么不早些带我来。”沈春暮从后面抱住江月夜将头放在肩膀上问着。
　　“这不是来了吗。”
　　“以后不许在有事瞒着我了。”
　　“是是是，我的沈将军。”
　　沈春暮听见这么说话的江月夜满眼是笑。
　　“那我能不能请沈将军屈尊帮我够几个柿子下来？”
　　沈春暮扭头看看外面树上火红的柿子说道：“十分乐意。”
　　江月夜看着爬上树的沈春暮悄悄的转身往后面的那个小房间走去，
　　房间很小，江月夜打开锁，里面放着几排书架，都用颜色深的布遮住，他转了一圈走到最边上的书架，把袖子里的盒子打开拿出一个小手臂高长的一个白色木雕，放在架子上，然后拉上帘子盖住。
　　“你在干什么。”
　　“啊！”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江月夜吓了一跳：“你……你不是……”眼前沈春暮显然没有听见话，只关注着他身后的帘子。
　　“你身后是什么东西，还盖的那么严实。”沈春暮说着绕过江月夜伸手拉开了帘子。
　　“别……”江月夜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架子上的帘子被沈春暮扯开了。
　　“这……这是……”沈春暮被架子上木雕惊住了，他不敢相信的又去拉另一个架子上的帘子，直到帘子全都被拉开，沈春暮站在那些木架中间，看着那些跟他一模一样的木雕手有些颤抖，嘴里几次想发出声音，但是都不知说什么。
　　木架上那一排排形态各色的木雕栩栩如生，木架围着房间走了一圈，满满一整屋子的木雕都是同一个人。
　　沈春暮看着和他一样的木雕浑身像是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
　　“我……我……对不起。”江月夜看着沈春暮颤抖的手，以为他生气了。
　　听见道歉，沈春暮转身走到江月夜身便一把抱住：“道什么歉！要道歉也是我道歉！”
　　“你……”
　　“月郎，你这么这么傻。”沈春暮圆圈泛红看着江月夜。
　　“这里的每个木雕都是我自己一刀一刀刻的，刚开始特别粗糙，现在好多了。”
　　沈春暮放开江月夜随手拿过一个架子上的木雕看着：“跟我还挺像，我可否拿一个？”
　　“可以。”
　　沈春暮站在诸多雕像中，看来看去，选来选去，挑了一个穿着铠甲头大盔甲的雕像。
　　“这个是当年听说你打了胜仗时，我雕刻的。”
　　“月郎，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是我对你执迷不悟，没曾想你也……我真是……”
　　“好了，你看你，我就知道不能让你知道这些。”江月夜戳了戳沈春暮的额头。
　　“怎么办，我现在真的好想要你，真的，好想好像……”沈春搂着江月夜的腰，一遍一遍的亲吻着。
　　夜幕升起江月夜才回来澜馆，沈春暮拿着雕塑就跟得了个宝贝似得不撒手，江月夜喊了还几次，就跟没听见一样抱在怀里。
　　林暮寒进来时就看到沈春暮枕在江月夜腿上，手上拿着木雕把玩着：“官人，青珩想请您过去一下。”林暮寒把沏好的茶水放在桌上。
　　“知道何事吗？”
　　林暮寒摇摇头：“不清楚，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江月夜低头看看腿上的人轻声说道：“我过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嗯，去吧。”沈春暮不顾旁边有人存在，扒下江月夜的脖子在嘴唇上亲了亲，一旁的林暮寒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
　　“走吧。”江月夜脸刷红，站起来朝林暮寒说道。
　　江月夜来到青珩的房间，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往日生气勃勃的人此时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眼里一点生气也没有。
　　“馆主……”看见来人床上的人立马坐了起来。
　　“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幅样子。”江月夜记得以前的青珩可是一副明眸秀眉的样子，很是讨人欢喜的模样。
　　“馆主……我……”说着床上人已经掉下了眼泪。
　　“可是因为上卿府的许相公？”
　　青珩一愣：“馆主知道？”
　　“前些日子那位许相公日日在你这待到夜里才走。”
　　“那为何……那为何你……”
　　“拦着你有用吗？反而会让你觉得我是故意不让你跟他在一起。”江月夜从袖子里掏出绢帕替青珩擦了擦眼泪：“那些高官贵人们哪一个是真心的，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图的就是一时新鲜，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的定下那些规矩，他要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在一起为何不来找我给你赎身，对你好一点，关心你一点，你就以为他是喜欢你、爱你，别傻了他们最终是要娶妻生子，光前裕后的。把自己伤成这样不值得的。”
　　“馆主……”青珩听着江月夜的话眼泪更多了：“他要成亲了。”
　　“哪有怎样呢？他满你所需，你予他温存，不够吗？”
　　“可是……可是我那么爱他……我给他说我愿意做那么暗处的人，只要他有空了来看看我就好，可他不愿……他说……他说他没空……”青珩那双眼睛哭的红红肿肿的，看的让人心疼。
　　“青珩！你没必要这么卑微的。”
　　“可是……可是，我好爱他，我的心好疼……好疼……”青珩拽着江月夜的衣袖疼哭着。
　　“现在疼一些总比以后受苦的好，时间长了就好了。”江月夜手里的绢帕已将浸湿，他只能用衣袖擦着青珩眼里的泪水：“你能现在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管。”
　　“馆主……我还会爱吗？”
　　“会。你也会遇到一个极爱你的人，他不会让你哭，更不会让你伤心，他会爱你如命一般把你捧在手心。”
　　青珩仰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江月夜点点头：“馆主，我信你。”
　　“好了，别哭了，再哭都成红眼兔子了。”江月夜摸了摸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睛。
　　“嗯嗯……不哭了。”青珩说着伸出衣袖抹掉脸上泪水。
　　“早些休息。”见月夜扶着青珩躺好，盖上被子出了房门。
　　“官人。”林暮寒见到江月夜出来，立马上前。
　　“走吧。”
　　“嗯。”林暮寒跟在身后安安静静的走着。
　　回到昭华阁，林暮先一步推开房门，看看屋里案桌上的茶水，在看看躺在一旁的沈春暮，他眼睛微睁有些不敢相信，愣了一下赶忙侧身让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