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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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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又闹哪样。”沈春暮看到地上碎瓷片，再看看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凳子上的人，就后悔进来了。
“出去说。”
出了帐，两人骑着马并肩走着，树上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三哥，你……”
“春暮，好些年我好累呀。”赵奕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好似想把这些年的不快都吐出来。
沈春暮从未见过这样的赵奕，他在的记忆中赵奕永远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有多少年没见过赵奕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三哥，我一直不懂为何当初你要将询儿推上皇位。”沈春暮胸马上下来靠在树上看着赵奕。
赵奕看了看远处好似想起了那些往事：“当初兵变逼宫，所有的大臣都逼着我杀了赵逍的子嗣，我也是没办法，只能让他做上皇位。”
沈春暮虽然没经历过那场兵变，但他听过。
“对了，你要的东西”赵奕从怀里掏出四份契书递给沈春暮。
“谢了，三哥。”沈春暮看了一下，叠好揣进怀里。
“我记得以往你是瞧不上这些的，怎么现在瞧上了？”
“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我这是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赵奕不明的看着沈春暮。
“我这常年带兵打仗的，指不定那天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我也好给他留些东西，钱不多够吃饱穿暖就行，那天我要是走我也能安心”沈春暮看看赵奕说道：“那天我要是死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受苦就行，也不枉我十几年来替你家小皇帝守这江山。”
“没空！”赵奕说完转身上马不在理会沈春暮。
看着赵奕沈春暮心里就在想：就知道不靠谱。
“许久没围猎了，今日比比？”
“好，老规矩，谁先猎道=到第一只谁就赢”沈春暮翻身上马勒住缰绳扬起马鞭已经绝尘而去。
另一边小皇帝在帐内坐了许久也没见人进来心里便有些慌，便出来寻人，转了一圈也没寻到就打算回去，路过沈春暮帐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往里看看，在门口转了几圈发现没人出来，他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沈春暮！！沈春暮……沈……”小皇帝看了一圈发现沈春暮不在只有一身黛蓝色衣衫的江月夜翻弄着桌上的野菊。
“皇上。”江月夜一看来人，立马站了起来欠身行礼。
“他人呢？”
“跟三王爷出去了。”
“你就是沈春暮爱的要死要活的那个人”小皇帝绕着将月夜转了一圈说道：“沈春暮眼光不错嘛，不过……不过你怎么会看上沈春暮。”
“……”
“行了行了……别站着了。”
“是。”将月夜起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小皇帝坐在桌前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帐顶，叹着气。
“皇上可是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江月夜小心的问道。
小皇帝摆摆手坐起来，没一会又趴在桌上拈着那野菊看着将月夜说道：“坐那么远干嘛，坐朕旁边。”
江月夜看着小皇帝，他有些摸不到着小皇上的脾气。
“快点！这是圣旨！”
“是。”江月夜搬来凳子坐在小皇帝身边。
“那个……那个……你跟沈春暮吵架了他会道歉吗？”
“会。”
“嗯？他会道歉？沈春暮会道歉？”小皇帝有些不信的看着江月夜。
江月夜浅浅一笑，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唉……连沈春暮都会道歉了。”小皇上叹了口气失落的趴在桌上。
“皇上可是因为三王爷？”江月夜试探的问道。
“嗯嗯……让总是把我当做小孩，整日就知道让我抄书抄书，可我也皇上呀，我不想一直被他保护在身后，我也想在大臣们为难他的时候站出来，我想要不是站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我想要的是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笑看天下风云，可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那皇上可曾给三王爷说过。”
小皇上低着头说道：“不曾，说了他肯定笑话我。”
江月看着这小皇上，其他的心满满的装的都是三王爷：“皇上，其实三王爷很在乎你的，只是他不说而已，他不想让你面对朝堂上的纷争，朝堂上瞬息万变，他怕你被小人所害，所有他把你保护起来，不然你受到伤害。”
“是吗？我以为他很爱朝堂上翻云覆雨招手遮天的感觉。”
江月夜淡淡的说道：“皇上，没人喜欢把头提在手里过日了的，能将自己的命置之不理的，只是因为深爱那个人。”
小皇上低着头沉默的趴在桌上，直到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他立马站起来冲了出去，跑了一半又折了回来笑着看江月夜说道：“要是那天沈春暮那个大傻子不要你了，你来皇宫我定给你讨个说法。”说完又跑走了。
江月夜站在桌前看着空空如也的帐内，莫名的笑了起来。
沈春暮提着笼子进来时就看见江月夜站在桌前发愣。
“看什么呢？”沈春暮四周看了一下，放下笼子抱住江月夜的腰低声问道：“月郎可否告诉我有谁来过。”
“你怎么知道。”
“嘿嘿……猜的。”
江月夜一笑说道：“是皇上。”
“什么？小皇上？他来作什么？”沈春暮是很美想到小皇上能来，难道是来寻三哥的？
“是来寻三王爷的。”江月夜低头看看地上的笼子问道：“这是什么。”
“刚跟三哥围猎，抓了两只刺猬，还有一只白狐。”
江月夜用手指戳了戳蜷缩在一起的刺猬说道：“明日放了吧，听说狐狸都是有灵性的。”
“好，郎君说什么就是什么。”沈春暮手脚不老实的抱起江月夜朝床边走去。
“别闹，外面还有人呢。”江月夜挣扎着想推掉沈春暮的手。
“外面的人我都让走开了。”
“那也不行”江月夜能听到外面侍卫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还有细细的说话声。
“月郎，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沈春暮手上扒着衣服嘴里撒着娇。
“不行！”
“你看衣服就开了，你就给我嘛。”
江月夜看着身上快被扒干净的衣衫，气的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月郎……”沈春暮趴在江月夜身上四处亲着。
“就……就一次。”
“就一次，晚上还要吃烤兔子肉呢。”得的江月夜的答复，沈春暮踢掉靴子，爬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传来阵阵轻颤的□□声，还有那一件件被扔出来衣衫。
夜里，帐外点了篝火，士兵们未在一起喝着酒吃着烤肉唱着歌，就连一日未见的巫桐夜闲了下来坐在中间喝着酒，沈春暮把床上的人叫醒，拿过衣衫给穿好，简单的给束好发把靴子穿好。
“月郎还生气呢？”沈春暮陪着笑看着将月夜。
“没有。”
“还说没有，月郎生起气来就不爱人理人。”
江月夜不理一旁逗自己笑的人，起身抱着琴出了帐篷。
“哎！江官人来了。”一个士兵一声喊，所有的士兵都看向江月夜。
江月夜缓缓一笑，抱着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江官人要弹曲子吗？”士兵喝着酒朝江月夜喊道。
“你们想听什么曲子。”
“随便，什么都行。”其实士兵们也不懂音律只要觉得好听，他们都喜欢的。
“什么叫随便都行，我家郎君的琴是能随便的吗？”沈春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士兵后面，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沈将军……”
“沈将军来了……”
“将军来了……”
“……”
“……”
“坐坐坐……别理我，我跟我家郎君坐起一起。”沈春暮扛着刀在士兵的嘘声起哄中坐到江月夜身边。
江月夜听见沈春暮这么直接的在士兵们面前喊自己脸有些微烫发红。
“月郎别生气了，这么多人呢，给点面子嘛。”沈春暮拽着江月夜衣衫小声的说道。
江月夜冷哼一声不理他。
“月郎，我错了好不成吗？”
“那错了？”江月夜生气的问道。
“我不该一直缠着你做，你叫停的时候我还继续。”沈春暮哪一张带笑讨好的脸看到江月夜说道：“ 看见你那样我是真的忍不住嘛，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我舞刀给你看。”
“那还坐着干嘛。”江月夜看看一旁坐着稳稳当当舍不得离开的沈春暮。
“我这就去……这就去……”沈春暮为讨江月夜开心还真什么都答应呀。
沈春暮一直喜刀不怎么喜剑，一把明月刀耍的那是出神入化，一旁的沈家军们是常见的。
“将军好刀法……”
“是啊是啊……什么时候要是能有将军这样的功夫那就好了。”
“是呀，唉……也只是想想喽……”
江月夜在一旁看着沈春暮舞刀，听着坐在周围的战士们讨论，一眨眼对上沈春暮的眼睛他突然起了小小的坏心。
沈春暮舞刀突然听见音律，他一转头就看见江月夜抱着琴在弹奏，他跟着音律舞起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沈春暮，巫桐更是起哄跟着喊起来。江月夜手在琴上灵活的弹奏着，突然变化了音律刚刚刚毅的音律突然变的柔软起来，像是女孩子跳舞的曲子。
沈春暮一皱眉，没先到江月夜会突然变调，急忙把到插在地上，抽出巫桐随身的玄冰剑舞起来，行云流水的剑法比起刀法没有了那么霸气，气势收敛了许多。江月夜手下的音律一直在变，沈春暮来回的变换。
一曲结束，沈春暮把剑稳稳的插入巫桐腰间的剑鞘内，接着响起了欢呼声，江月夜夜跟着抱着琴在笑。
“先让看我出丑？”沈春暮和战士们吹完牛，拿着烤好兔子肉坐在江月夜身边。
“不是没有出丑么。”江月夜笑着看着沈春暮。
“哼，月郎学坏了。”沈春暮江兔子肉撕下来喂给见月夜吃。
江月夜吃着兔子肉默默笑着。
篝火烧着，两人坐在一旁听着战士们讲南辕北辙的故事，时不时的还插上两句，直到深夜。
☆、秋风微雨
三天的秋猎，最后一日一早江月夜就没看到沈春暮，帐外的空地上巫桐正坐在树根下逗着那只抓来的白狐，周围士兵们正在忙碌的收拾着东西。
巫桐看见江月夜笑了笑丢下手里的白狐起身开口道：“沈二爷天还没亮便和三王爷出去了。”
“嗯。”江月夜点点头。
巫桐悄悄的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木盒递给江月夜：“小寒让我给你的，说是你生辰。”
江月夜没接低头看了看说道；“还给他吧。”
“为何？”
“断了他的心思吧。”
巫桐点点头收起木盒放在了怀里。
“你们在干嘛？”一身明紫色衣衫的小皇帝亲手领着一个黑色的食盒站在江月夜和巫桐身后突然开口问道。
“皇上。”
“皇上。”
“行了行了……”小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两人过来。
巫桐和江月夜互相看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到小皇帝身边。
“朕一人吃闷的慌。”小皇帝说着已经把食盒递给江月夜自行进了身后的帐篷。
江月夜能感觉到手里的食盒比一般的食盒要沉一些。
帐内，江月夜将食盒放在桌上拉过凳子让小皇帝坐好。
“菊黄蟹肥的，不吃浪费了，来，坐着一起吃。”小皇帝将食盒打开，里面满满的蟹发出淡淡的腥味。
“皇上，这蟹哪来的？”巫桐记得他们出来的时候是没带这些东西的。
“我让人抓的，怎么了。”
“没什么。”
小皇帝抬头看看还在一旁站着的江月夜小声喊道：“坐呀。”
“谢皇上。”江月夜点点头坐在一旁。
秋季的蟹很肥，揭开蟹盖，用竹片做的小勺子掏出蟹膏蟹黄油沾上一点点姜醋，在配上上好的花雕酒，让人食欲大开。
“秋季就是应该吃蟹的。”小皇帝满手的蟹膏感叹道。
“嗯，要是配上花雕就好了。”巫桐在一旁拿着蟹剥着。
江月夜拿着蟹，用细细的竹片挑出里面的肉慢慢吃着。
小皇帝拿着手里吃完的蟹壳说道：“我记得我刚登基那一年，为了吃蟹还被他罚了抄书。”
“皇上你抄书已经抄出心得了。”巫桐拿着蟹腿看着想着要从那里下手。
小皇帝哼哼一笑转头看着江月夜说道：“昨天你的话很受用，他说他愿意放手让我去试试。”
江月夜顿了顿：“那就好。”
小皇帝吃着蟹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沈春暮这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这辈子遇见你。”
江月夜笑了笑轻声说道：“他其实很好，只是在边关时间长了性子有些桀骜不驯罢了。”
“那巫桐也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我怎么也没见他那样。”
“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巫桐噙着一根蟹脚有些不悦的皱着眉。
“我愿意扯到你，怎了啦。”小皇帝一点皇帝的架子和样子都没冲着巫桐就是一顿吼。
巫桐咧咧嘴，不说话继续吃着蟹。
江月夜看着两人的样子低头笑了笑说道：“快吃吧，一会凉了就该有腥味了。”
小皇帝冲着江月夜微微一笑说道：“我给你说几件沈春暮小时候的事情，你可以拿着威胁他。”
“对对对……这事我赞成。”对于出卖沈春暮这件事上小皇帝和巫桐竟然出奇的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江月夜还没同意小皇上就应急开始讲了，一旁的巫桐时不时的还添油加醋，让事件更加的离奇。
另一边，沈春暮和赵奕满载而归，回到驻扎地的时候没有瞧见平日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皇帝，也没见到巫桐。
沈春暮和赵奕将马拴好，朝着帐内走去，还么进去就听见里面笑声肆意，还夹杂了淡淡的咸腥味。
“这是……秋蟹？”沈春暮看看赵奕。
赵奕点点头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三人正吃着蟹，桌上堆蟹壳，小皇帝正好对着帐门口，抬头就看见赵奕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沈春暮。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皇帝扔下手里吃了一半的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沈春暮上前一步看看满桌的蟹壳幽幽的说了句：“不错呀，还知道跑到我帐里来吃了。”
“你吃吗？”江月夜挖了一口蟹膏递给沈春暮。
沈春暮撇了一下嘴，吃掉竹片上的蟹膏：“哪来的？”
巫桐和江月夜齐齐看向小皇帝。
“走了。”赵奕就知道是自家小皇帝带的。
小皇帝不情愿的跟在赵奕身后回了帐。
“那……那我先回去了。”巫桐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就撤走时顺手还拿了两蟹。
“还吃吗？”江月夜别食盒里最后一只蟹递给沈春暮。
“不吃，太腥了。”沈春暮放下手里的刀，走了床边上躺了下去。
江月夜将桌上的蟹壳收拾干净，擦了擦手走到床边把薄被给盖好：“累了？”
“还好。”
“早上起那么早，不累才怪。”
“那你陪我睡会，一会我带你去附近走走，晚一些我们就该启程回去了。”沈春暮拉过江月的胳膊将人拖进怀里躺在床上。
“嗯。”
两人一趟便是半日，醒来时外面已是未时天上还飘着绵绵细细的雨，江月夜让沈春暮跟他一起去把抓来的刺猬白狐放了，沈春本想将那只白狐做成裘衣送给江月夜，可又怕江月夜生气，只能随了他的心意放生。
不沾衣的绵绵细雨打在身上，脚下的枯叶被踩的作响，江月夜撑着油纸伞和沈春暮并肩走在林子里。
“好了，就这吧。”江月夜停下脚步看看四周的落着枯叶的树。
沈春暮将手里的笼子打开揪起白狐的脖子看了看说道：“下次可别被别人抓住了，不然没这么幸运了。”
狐狸在沈春暮的手里挣扎着四脚蹬着吱吱的叫着。
“赶紧放了吧。”
沈春暮咧咧嘴不情愿的放下白狐，让其跑远。
“月郎心还是那么善良。”沈春暮站在细雨中看着撑着伞的微微笑着的江月夜，他觉得江月夜是那么的美好，俊美无暇用在江月夜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走吧，回去了。”江月夜看着沈春暮浅浅的笑着。
沈春暮走到伞下握住江月夜撑伞的手：“我来吧。”沈春暮拿过伞看着江月夜笑了笑。
秋风微雨漫步在林中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请求赐婚
昭华阁门前的那颗白果树叶子变金黄的时候南疆的公主阿依木也带着大队人马前来应京朝贡。
冬至，外面的天气变的比往常寒冷了一些，晨日离还弥漫着白雾，江月夜怕冷，早早的就把御寒的冬衣拿出来穿上了，昭华阁里也放了铜炉取暖。
下午酉时，将军府里闲来无事的沈花砚突然奇想的想包饺子，只是顺道来探望的江月夜被留了下来。
摘菜、洗菜、剁馅、和面、擀皮，样样沈花砚挺着肚子亲自来，江月夜想帮忙也被阻止了。
沈春暮回来时就看到围在桌上包饺子的两人，一旁的侍女也被晾在一边干着急。
“将军。”侍女一眼就看到门口的人，赶紧弯腰行礼。
沈春暮挥挥手，走近看了一眼桌上摆满的馅和面再看看江月夜手里的饺子说道：“今日怎么想起吃饺子了？”
“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江月夜将包好的饺子递给一旁的侍女。
沈春暮才不信这些，但江月夜就是比较信。
“怎么没见巫桐？”沈花砚两手的面粉看着江月夜。
“明日要宴请南疆的公主，他要安排一些事情。”沈春暮到了一杯热茶暖了暖身子。
沈花砚看了一眼一回来就黏在江月夜身旁的沈春暮一脸的嫌弃表情：“包的少，你少吃点。”
沈春暮看了一眼沈花砚的肚子真想说：“你也少吃点。”但是一想说了肯定又被骂，想想还是算了。
煮好的饺子端上来的时候江月夜先给沈春暮盛了一碗，再给沈花砚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春暮，去给爹献一碗饺子。”沈花砚端着饺子放在沈春暮眼前。
刚给自己盛好饺子的江月夜手一顿，拿着筷子愣不知所措，一股愧疚感犹然而生，他端着碗不知道该不该吃。
沈春暮回来时看到江月夜碗里的饺子还是那么多：“怎么不吃？”
“噢，不太饿，给你吃。”江月夜把饺子推到沈春暮面前。
“怎么你也学会剩饭了？”沈春暮记得以前自己剩一点点饭，都会被江月夜讲个半天，他到现在还记得他讲过的那长篇大论。
“没有，就是不太饿。”
沈春暮夹了一个小一点的饺子喂了一口江月夜说道：“是你说的不吃冻耳朵。”
江月夜拗不过只好咬了一口，就算是吃过了，剩下的全被下了沈春暮的肚子。
夜里沈春暮早早的就抱着江月夜躺在床上了，床头上那铜烛台上插着蜡烛还摇曳着微微的烛光。
“月郎，你怎么了？”沈春暮趴在江月夜怀里，手脚并用的抱着。
“无事。”
“那为何不吃晚饭，我记得你很爱吃饺子的。”
“我不都说了吗，我不太饿的。”
沈春暮撇撇嘴，知道问不出个所以人就不问了：“哎，对了，小皇帝说让你明日和我一起进宫。”
“进宫？”
沈春暮点点头说道：“明日宴请南疆的公主，小皇帝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弹琴助兴。”沈春暮看看江月夜又说道：“你要是不想去那咱们就别去了，我让巫桐随便在宫里找个乐师。”
“没有，那明日一起吧。”
“嗯。”沈春暮数着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人。
“你……你慢些……明日还要进宫呢。”
“好好好……听你的。”
棉被里传来若隐若现的轻吟声，床头上那铜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粗粗的喘息声。
翌日一早，沈春暮带着江月夜进了宫，此时皇宫里赵奕和小皇帝还没到，因为从没来过皇宫，江月夜比较拘束，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四周。
“别怕，我在。”沈春暮捏着江月夜的手安慰着。
“嗯。”江月夜冲沈春暮笑了笑。
午时，南疆的公主盛装从金銮殿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大群的随从好侍女，每个侍女的手里还捧着南疆的送来的贡物，因为是宴请，所有少了平日朝堂上的那些紧张的气息，皇位上一身明黄色朝服把小皇帝的脸衬托的更加俊逸了，两旁的侍女手里拿着金线制成的礼仪帐扇小心翼翼的站着。
金銮殿下，赵奕一身墨灰色交领广袖衣衫站在离皇帝最近的地方，随时随地能看到小皇帝的一举一动，沈春暮和巫桐站在一旁，以最佳的距离保护着龙椅上的人，而江月夜就站在沈春暮的对面，一抬眼便你那个看到。
南疆公主行了大礼，礼貌的问候之后将身手的贡品一一介绍之后落坐在之前安排的好的位置上。
绚丽的衣裙，南疆特有的头饰，姣好的身材，深邃的眼眸，在江月夜眼中这个南疆的公主也就十□□岁的样子。
殿上舞姬们长歌善舞，乐师们弹奏着乐曲，两边的大臣们一个个的举着酒杯互相嘘寒问暖，龙椅上的小皇帝看久了觉得无聊便一直看着一旁的赵奕。而沈春暮夜也一直盯着对面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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