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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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白灵，苏铭的内心一阵刺痛，那失去的约定，一去就是永远，让人回头时，只能听到叹息，看不到了彼此。

苏铭站起了身，向着部落大门走去，可就在他走到这部落之门，要外出的一刻，他的脚步一顿，因为在他的前方，黑暗里走来了一个身影。

“你是谁！”这身影传来阴森的声音，渐渐走出了暗影，走到了月光下，他，正是山痕！

其双目露出阴冷，盯着苏铭，此刻开口之时，他的右手上隐隐有修为的波动，似要凝聚出一把刀的样子。

“你不是苏铭，你可以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苏铭每次看向我的目光，与你的不一样。”山痕盯着苏铭，沉声开口。

苏铭默默的望着山痕，这个在他记忆里，被他亲手所杀的族人长辈。

“我是苏铭。”苏铭轻声开口，身子向前走去，山痕神色一变，右手蓦然抬起，可就在他右手抬起的瞬间，苏铭从其身旁，轻轻的走过，山痕全身一震，抬起的右手竟无法放下，在方才那一瞬间，在苏铭以超出他目光的速度从其身旁走过的刹那，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让他窒息的波动。

这波动很淡，只散开了半丈，只有他感受得到，那气息之强，在山痕看来超越了他所见过的一切蛮族，甚至超越了开尘！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对方只需一个念头，就可将自己毁灭，可以将这个部落，将这片大地毁灭！

在这骇然中，山痕全身被汗水浸湿，许久之后他慢慢回头，已经看不到了苏铭的身影。

苏铭走在山林的道路上，在这深夜里，他的步伐不快，一步步，向着白灵所在的部落，走去。

走着走着，苏铭停下了脚步，他迟疑了一下，看着黑夜里的乌山，忽然的抬起右手，放在了嘴边，吹了一声骤响的口哨。

这口哨之声回旋，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苏铭默默地等着，直至半个时辰后，突然的，在远处的丛林内，有一道火红的身影疾驰而来。

随着此身影出现的，还有一声声欢快的嘶鸣，那火红，正是……小红！

它疾驰而来，很快就出现在了苏铭的身前，神色兴奋，手舞足蹈的在苏铭身边饶了几圈后，一屁股坐在了苏铭的肩膀上，爪子抓向苏铭的头发，不断地拨弄着。

“小红……”苏铭看着肩膀上的这小猴，任由其摆弄自己的头发，抬起手轻轻的在它的身上摸去，脸上露出了感慨与复杂的微笑。

“我们，又见面了……”

小红嘶嘶了几声，一副的确又见面的样子，更是瞪着双眼，向着苏铭比划了半天，表达出很愤怒的含义，似在埋怨苏铭，有好久没有出现了。

最后小红的比划，是三根手指，苏铭知道，这含义，是三天，亦或者是三个月，也可能是三年，三十年，乃至更久……

具体多少，唯有这小红自己知晓。

摸着小红身上的毛发，苏铭迈着大步，化作一道长虹直奔白灵的部落而去，没过多久，他的前方出现了乌龙部那巨大的围栏。

还有那围栏上，一根根竖起的长枪，那是这部落的守护。

苏铭看着乌龙部，他走了过去，他的到来，没有任何人察觉，直至他在这部落里，在神识散开中，找到了他记忆里，让其心刺痛的身影。

那是白灵的屋舍，在这黑夜里，白灵已经睡下，她美丽的脸颊上，显露出安静，与睁开眼蕴含了野性的她，似有些不太一样。

苏铭默默地站在白灵的床边，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看着她在沉睡中嘴角的微笑，不知梦到了什么美好。

苏铭的心，很痛，那记忆里的一幕幕，浮现在了他与白灵之间，那血月的相遇，雪夜的绕圈圈，低声的呢喃，说着彼此的故事，还有最后之时，雪花中的白头……

直至，那一个苏铭做不到的约定，这一切的一切，此刻化作了一股哀伤，弥漫在了苏铭的心中，他怔怔的看着白灵，看着这个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心中的女子，这个他此生的初恋。

“灵儿……我，回来了……”苏铭轻声喃喃，他目中带着柔和，抬起手，轻轻的要去触摸一下白灵的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可他的手就要在碰触白灵脸颊的一瞬，白灵的双眼，睁开了。

她看着苏铭，很安静，那目中露出的野性，是苏铭无法忘记的烟火。

苏铭的手一顿，但也只是一顿，便毫不迟疑的，碰触到了白灵的脸，那脸有些冰凉，很是柔腻，让苏铭目中更为柔和。

白灵没有闪躲，而是睁大了眼，看着苏铭，完全的愣在那里。

直至苏铭抬起了手，目中的柔和依旧，深深的看了白灵一眼后，他站起了身，转过头，就要离去。

“你……是谁……”他的身后，传来白灵害怕中带着柔弱的声音。

“苏铭。”苏铭走向屋舍之门，在碰触到白灵的那一刻，从白灵脸上传来的冰冷，让他的内心在苦涩中，明白了很多。

这里，是不真实的，这里……是虚假的，这里是那修埙的老人，所说的一场造化，这是以苏铭的记忆为中心，创造出来的一个虚幻的世界。

这里，是一个界空……

因为在这炎热的季节里，白灵脸上的那冰凉，是苏铭记忆里，最后雪地中的感觉，这一切，是虚幻的。

这场为期三天的造化，是让他苏铭在这记忆的世界里，去感悟命运的存在……你可以去不信，可以认为记忆里的乌山是虚假的，只要你出手，将这里的所有熟悉之人，阿公，雷辰，北凌，乌拉，尘欣，白灵等等所有人，杀光！

只要你可以出手，你自然可以看到，每一个人在被你亲手所杀后，显露出了神情，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看出，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在那个时候，你也可以做到，逆转了乌山，将其完全的了断忘却，从此之后，再没有丝毫关联，再也影响不到你的心绪。

不管未来，是否有人去以乌山这个局，去做任何事情。

只要你能选择出手，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一切，如真正的苏醒，粉碎了你认为不信的，这个世界，还有摆弄你命运的，背后之人。

如果你相信，那么就要有决心去承受，此后因乌山而出现的，一系列艰难，一系列哀伤与离别……

无论如何选择，这都将是一次短暂的圆满，在这圆满中，可以让苏铭，在祭骨境的最后，迈出了半步，踏向蛮魂的路。

因这圆满，可化作一股执着，让苏铭在踏入蛮魂时，不会迷茫，使得其成功的可能，多出一些。

“为什么我觉得你……如此熟悉……”白灵的声音传入苏铭的耳中，在他的身后，白灵坐了起来，她怔怔的看着苏铭。

“不要走……”她轻声开口，走下了床，在苏铭的背后，轻轻地依偎在了他的背上。

星光透着皮帐，朦胧的洒落，与月光融在一起，分不清星月，分不清梦醒，分不清璀璨的是什么，悲哀的是什么，思念的，又是什么。更分不清这男女，谁在流泪。

如许了一场流年的风月，也带不走一次梦醒之外的今生相伴，如此依恋……愈来愈远，不如……不见。

第0584章　曲终人散

苏铭应该走的。

即便是不走，他也应该是珍惜这一次修埙老人送予的造化，因为这三天的造化，是可以帮助他抵抗即将面临的大劫。

毁灭这虚幻的美好，杀戮一切或许被人虚构的人物，包括他的亲人，朋友，爱情，友情等等一切，具备一种为了变强，为了反抗而付出一切的决心，具备一种称为强者的冷酷，将这一切毁灭后，重新塑造！

这，就是三天造化的真正含义，也是那修埙的老人，期望苏铭可以做到，如一次沉默中的爆发！

如同斩断思绪，斩断记忆，不去理会过去如何，不去在意未来怎样，以重新塑造来取代自己的记忆，以冷酷无情，来完成自身一次极为重要的蜕变！

这一次蜕变，是祭骨大圆满，成为蛮魂强者的过渡，这……才是那造化！

苏铭对于这些，随着明悟，渐渐完全清晰，他猜到了那修埙老人的相助，他更是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自己按照对方的方法，去在毁灭之后重塑人生，这，便等于之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他会在塑造的那一瞬，因心境的圆满，从而感染其魂。

因魂之圆满，从而……在塑造这人生的一刻，会塑造出属于他苏铭的蛮像！

也代表了，当他从这里走出时，他不再是祭骨，他会在这奇异的力量，在这修埙老人或许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展开的造化中，一举成为蛮魂强者！

从而，去面对接下来，他人生中的一次大劫！

那修埙的老人为他铺展了一条大道，苏铭尽管不知对方是谁，但他能感受到，那老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这场造化，这场大礼……苏铭，却无法接受。

因为这代价，是毁灭所有，他苏铭能去把抱着自己背后的白灵，一掌杀戮么，他能去将沉睡的阿公，在睡梦中结束生命么，他能去出手杀了尘欣，只因为了圆满么……

他能去将雷辰杀死，将其父母杀戮，将乌山部的一切，全部粉碎么。

“我做不到……”苏铭惨笑，他可以感受身后白灵的温暖，他做不到。

时间慢慢流逝，苏铭站在那里，白灵在他的背后抱着他，天色渐渐不再是漆黑，而是微微发亮。

这一夜，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彼此没有说话，白灵的螓首埋在苏铭的背上，那传来的心跳之感，让她不知道为什么，流下了情泪。

那泪或许是相思，只是弹不去，染在了苏铭的衣衫上。

直至清晨到来，苏铭选择了离开，白灵安静的躺在她的床上，似睡了过去，只是那眼睛的泪依旧还在，滴落在枕上，不见了。

那一滴眼泪里，包含了多少次的回首，多少次的思念，多少次的轻叹，或许就连白灵自己，也都数不清楚。

走在清晨的初阳里，苏铭走出了这乌龙部落，他默默地走在山林里，看着那阳光成光束，穿梭丛林的叶而落，他的肩膀上小红似感受到了苏铭的复杂，一路随之沉默。

这是第一天。

留给苏铭选择的时间，还剩下两天。

他本打算去一趟风圳部落，但此刻却没有了念头，他看着阳光下的乌山，也没有去看看火蛮遗迹的想法，疲惫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心神。

他选择了回家。

回到乌山部，回到那属于他的家。

清晨的乌山部，如万物复苏，族人们在那炊烟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孩童们似永远不知疲倦，期盼着白天的到来，期盼着与伙伴们的玩耍。

苏铭的归来，看着那熟悉的部落，他默默的坐在了自己的帐篷外，看着蓝天白云，看着阳光多姿，看着部落里，那记忆中的所有。

他要将这一切，再一次的深深的牢牢记住，如有一把刀，将这一幕画卷，深深的刻在他的内心里，刻在他的灵魂中。

“难道唯有毁灭这些，才算是掌控了命运么……”苏铭轻声自语。

“这种毁灭，或许的确可以让人掌握命运，因为冷酷的心，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温情，若没有了情，则对方的一切手段，都将找不到栖息之处。

可是……”苏铭看着在前方空地上，跑来跑去的那些孩童，他闭上了眼。

“他们，也是虚假的么……”

天色慢慢渐晚，黄昏流逝，月光洒落大地，苏铭一直坐在那里，看着部落的所有，没有再去思索，而是默默的望着那日出日落。

他知道，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将是他在这乌山的记忆里，最后一天。

或许下一次，不知要什么时候，或许再也没有。

苏铭闭上了眼，耳边回旋着部落内吹奏出的埙曲，一夜……流逝。

当第二天的清晨到来时，天空不再是晴朗，而是有了乌云，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但苏铭在这最后一天，他没有去思索任何事情，他笑着陪伴着阿公说话，开心的去帮助南松爷爷整理药房，更是若孩童般，与那些小孩子玩耍，给他们讲着故事，那时而传出的银铃笑声，成为了这部落里最悦耳的声音。

他与雷辰笑着打闹，如同当年对于外来茫然无知，甚至不去思考的少年一样，有着自己的朋友，有着自己的亲人，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乌拉那里，尽管对苏铭很是轻蔑，但苏铭始终带着微笑，没有丝毫的怨言，主动帮助乌拉做着属于她的事情，那微笑的样子，让乌拉也是一愣，冷着的脸，也慢慢松缓了不少。

北凌那边，苏铭仿佛不知疲惫，用他这最后一天的时间，很是客气，想着儿时的相助，想着那授箭之恩，即便是在冷漠的北凌，也是在沉默之后，向着苏铭复杂的点了点头，二人在那里，如很多年前般，射起了箭。

至于尘欣，她开心的坐在一旁，望着面前这两个让都走入她心中的男子，时而上前递上清水，笑声回荡。

部落的所有人，在这一天，都感受到了苏铭身上似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这一天，他从清晨直至黄昏，直至深夜到来，一直在忙碌着。

他的脸上，笑容始终存在，只是……随着黑夜的到来，随着月光的洒落，他笑容背后的不舍，无人看到。

当天黑下来时，苏铭的笑容，成为了苦涩，他看着部落四周的灯火渐渐熄灭，看着一切从繁华成为了寂静，他的心有了刺痛。

“要离开了么……”苏铭喃喃，他知道，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自己……将会消失在这美好里。

他脸上的苦涩渐渐化作了微笑，他需要去笑，他想要去笑，即便是离开，能有这三天的时间，他已然知足。

笑着，笑着，苏铭没有去看月光，没有去看四周的漆黑与部落，而是掀开帐篷的门，走入进去，躺在了那属于他的小床上，看着四周的熟悉，他带着微笑，慢慢闭上了眼。

睡吧，或许一觉醒来，自己还在这里……

苏铭轻声喃喃。

他最终，还是没有去选择修埙老人指出的道路，即便是走下去，他可以蛮魂，即便是走下去，他可以具备抵抗那大劫来临的资格。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路。

这一切真假，未必真假。

镜花水月，此月也是月！此花还是花！

毁灭能塑造新生，但保留一切，将其留在记忆的深处，成为一辈子最珍贵的美好，让自己的心不冷，让自己的情不灭，也未必不能塑造新生！

“命运是我的，我自己去选择，我说它是真，他在我心里就是……真的存在。”苏铭闭着眼，慢慢的，睡了下去。

“别了……我的乌山……”

“再见……我的亲人……”

“我的朋友……我的爱情，我的童年所有……你们永远的在我心中，在我内心的最深处，成为我的温暖……别了……”

这是他离开乌山后，即便是在第九峰上，也从未找到过的沉睡之感，那种感觉，是他记忆里的味道……

在他沉睡的那一刻，苏铭听不到，有一声叹息在这冥冥中回旋，那叹息的声音里，蕴含了让人懵懂的滋味，无法分辨。

这个世界，渐渐被雾气笼罩，这个天地，渐渐化作了虚无。

当苏铭再次睁开双眼时，他首先听到的是海水的声音，闻到的是海中的腥味，看到的……是那孤独的小岛，四周，没有乌山，没有部落，没有丝毫人影。

唯一有的，就是那趴在那里，稀松睁开眼的秃毛鹤。

苏铭站在那里许久，许久，直至他再次闭上了眼后又缓缓睁开。

“梦醒了。”苏铭的眼前还能浮现那三天的一幕幕，一股悲伤，从此之后将融入他的气质里，这是魂的悲，这是思乡的伤。

这是那风吹不散的涩，这是他选择的，美好。

轻叹，苏铭抱拳，恭敬的向着脚下岛屿深深一拜，他拜的是那修埙的老人，感谢的是其三天的造化。

在一拜之后，苏铭抬头，向前走出一步，抓着那秃毛鹤，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长虹，直奔天空而去。

在他的身后，这岛屿慢慢消失了，只有那一缕哀伤的埙曲，在呜咽的回旋，似在送着苏铭，直至他远去。

第0585章　伏杀！

几乎就在苏铭飞出岛屿的刹那，这片死海内，海面上突然有一个鬼脸显露，那鬼脸是一具隐藏在海下的尸体，那尸体没有头，鬼脸是其赤裸的胸膛所化。

与此同时，在这死海上，在那东荒大陆的边缘，超过了数十这样的鬼脸尸体，他们身上的鬼脸同时散发幽光，一声声外人听不到的凄厉嘶吼，骤然间回旋。

紧接着，那在东荒边缘盘膝打坐的帝天，他的双眼猛的开阖，有一抹寒光在其目内闪过。

他的嘴角露出冷酷的笑。

“终于出现了，我的孩子。”其身缓缓站起，向着天空，正要一步迈去时，他忽然皱了下眉头，沉思片刻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那将宿命的气息完全的隐藏起来，让我之前无法察觉，若是人为的话，那么此人的修为绝非等闲之辈。

南晨……”帝天目光闪动，冷笑起来。

此刻的苏铭，正在天空上疾驰，他神色平静，但那悲伤是隐藏不住的魂息，缭绕在他的身体上，使得外人不要接近，否则会迷失在他的世界里，被他的悲伤染了红尘。

“大劫……在这阴死之虚的蛮族大地，只对我一个人而言，能称之为大劫的，唯有……帝天！”苏铭双目瞳孔收缩，但却有杀机显露。

“算算时间，也该是帝天分身降临之时了，此大劫极有可能，就是来自帝天。”

苏铭目中杀机闪动，一股盎然的战意在他的内心滋生，帝天对他来说是大劫，但同样，苏铭对于帝天，也有着必杀的信念！

若帝天不死，则他苏铭难以掌控自身，这样的一个大敌，是让他鞭策自己的动力，唯有杀了帝天分身，他才可以在这蛮族大地，掌控自己的命运。

“帝天本尊或许极为强大，但其这么多年来，只是分身降临，或许这一切是因其本尊，无法……亲自降临！

不过这还只是猜测，如果这一次我面对的也是其分身，那么就表示我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如果真的是分身，我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苏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在那手指上，此刻还有很少的一圈一代蛮神的发丝！

“我当年能杀了帝天第一具分身，今日……也能杀了第二具！”

“当年的我看不透帝天到底有多强，看不出红罗的修为，只是知晓他们已经超越了蛮族的蛮魂境界。

但如今回想，红罗的修为分明就是堪比修命之路，看其样子，似还不知晓自身命中缺陷，想来应该还没有达到命缺！

只是踏入到了命格阶段，或许其修为全盛之时并非如此，但当年就是这样！”

“至于那帝天分身，当年其分身可杀红罗，修为显然超越了命格境，但应达不到命宫，命宫，明悟天地一切变化，知晓苍穹之憾，明悟的规则法则之力，如果他达到了命宫，那么杀红罗也就不会受伤！

我断定其当年的分身，是命缺境！”

“命格、命缺、命宫、命界……修命四大境界，我如今在感悟上摸索到了命格的边缘，只是修为还没达到蛮魂，故而只具备了气息，无法真正的踏入修命一路。

但……与其分身一战，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苏铭速度极快，呼啸间在这海天里，疾驰而去，他双目闪动，露出思索之芒。

“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帝天这一次是本尊降临，那此劫，我躲避不过，而且若其分身比当年那具要强大很多的话，此战……也将是没有太多的悬念。

大劫……”苏铭沉默中完全的飞离了南晨的模糊界限，来到了那磅礴的南晨外，汪洋死海之上，一路疾驰，他目光渐渐露出狠辣。

其双目一闪间，直奔海面而去，在他的前方，有一座小岛，这岛屿不算太大，但也并非特别的小，看起来与苏铭的命族岛屿，相差不多的样子。

这岛屿与苏铭途中遇到的其他岛屿一样，都是没有丝毫的生命痕迹，一片空旷，上面没有植被，光秃秃的一片，如一个坟包。

苏铭身子疾驰间，踏在了这小岛上，他双目一闪，神识散开间覆盖整个岛屿后，来到了这岛屿的正中，盘膝做了下来。

“既然大劫注定会来，那么索性我去选择战场，在这里等待……劫之临近！”苏铭眼中寒光毕露，其右手抬起，虚空一抓后，向着身下大地猛的一按，这一按之下，这大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在苏铭的手掌与大地碰触的地方，出现了一抹耀眼的红色。

那是红色的草地，此刻在出现之后，向着四周急速的蔓延，转眼就是数十丈，苏铭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落在那草地上，立刻这红色草地妖异的摆动，急速扩张，转眼就覆盖了这不大的岛屿全部，更是还在蔓延，顺着海面覆盖而去。

这是苏铭第一次，去全力展开这红色草地，让其去吸收足够的鲜血与生命，尤其是随着它蔓延进入海中，这种吸收将会达到极致。

整个岛屿的地面，已然完全的成为了红色。

苏铭右手抬起间，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根黑色的帆棒，此物他很久没有使用，正是从邯山城获得的宝物之一，属于邯山老祖的神通。

苏铭不知晓具体，但却可以简单的将其施展开来，可以……让其自爆！

这是他苏铭，为来临的大敌，准备的第一式反击！

把这帆棒放在一旁，苏铭一拍储物袋，立刻在他的储物袋内，飞出了一块巨大的石碑，这石碑，正是一代蛮神遗留下来的传承之物。

此物已然无法继续让蛮族之人获得传承，但它的存在，却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