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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青苔)-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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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庆说道:“嗯,我明白了,要不我亲自回去一趟吧,让他们去办我不太放心。”舒逸笑了:“这样也好,看看能不能晚上赶回来,如果你给我带回来的消息能够让我满意,我就能够送你一个意外惊喜。”

曾国庆不解地问道:“什么惊喜?”舒逸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曾国庆兴冲冲地走了,连午饭也顾上吃。虽然他搞不明白舒逸所谓的意外惊喜到底是什么,不过他是老油条了,他感觉舒逸或许会为他的前途添上一大笔。

午饭后,舒逸去了那个大家都觉得很神秘的房间,也就是甄大智和小杨的房间。房间的门几乎一直都是关上的,就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舒逸敲门进去后,反手关上了门。

“有什么发现吗?”舒逸轻轻问道。甄大智递给舒逸一支烟:“没有,这两天白天晚上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你去那折腾了半天。”舒逸摆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烟:“还抽?这屋里已经全是浓烟味了。”甄大智说道:“呵呵,没办法,已经习惯了,不然真难熬。”舒逸说道:“这样吧,我让两个警察给你们守一下门,开起来敞敞吧,不然你受得了,小杨受罪啊!”

甄大智说道:“不用了,半夜的时候我们自己会敞敞的。”

舒逸说道:“老甄,你们确定没有死角吧?”甄大智笑了:“你是在置疑我们的专业啊?虽然不敢和部里比装备,但专业性我相信不会输给部里那些技侦人员的。你看!”甄大智指着几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我们一共布了十六枚针孔远红外热感摄像头,旋转幅度一百八十度,不仅无死角,甚至基本坐到了同目标点双视角监控。”

舒逸仔细地看了看,确实如此。他笑了:“厉害,专家就是专家。”甄大智豪爽地笑了笑:“我们还安装了八个窃听器,对岩洞口二百七十度扇形,半径十五米范围进行了监听。来,你听听这段!”

甄大智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了几下,舒逸便听到一段熟悉的对话:“这个洞口你没告诉过任何人吧?”

“没有,好几次躲猫猫的时候我就躲在这里,他们都找不到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洞口?”

“很久了。”

“你发现了多久,然后才看到棺材里爬出人来的?”

“不到一个月呢。”

舒逸楞了一下,这不是昨晚自己和花妹的对话吗?接着他笑了:“还真有你的,竟然这么清晰。”甄大智说道:“所以有我们在这盯着,你大可安心,发现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舒逸说道:“嗯,那辛苦你们了!”甄大智说道:“舒处你这话就太见外了,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从甄大智的房间出来,舒逸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他原本想到上下垄村去走走,不过又怕曾国庆会打电话来,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了下来。对于银花的死,舒逸在心里有个大胆的假设,只是这假设大多是基于与乌麻之间的谈话,他需要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就是李二柱,他有种预感,只要找到这个李二柱,银花案子的真相就一定会浮出水面。

舒逸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电话铃响了几声他才爬了起来:“喂,我是舒逸!”听到舒逸的声音,曾国庆才说道:“舒处,李二柱失踪了,在银花出事前的两天他说回上垄村,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舒逸竟然并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道:“他的底细你查了吗?”曾国庆笑道:“查了,说出来一定会让你吓一跳!”

舒逸看了看表,快五点了,他对曾国庆说道:“你先回来再说。”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曾国庆纳闷了,他很想把自己调查到的结果与舒逸分享,谁知道舒逸竟然像是并不感兴趣,他的兴致一下子黯然了。发动了车子,便往黄田村赶去。

其实舒逸的内心也很激动,因为曾国庆已经为他证实了心里的猜测,所以他等不急再听曾国庆后面的话了,他甚至也猜到了曾国庆查到的结果是什么了。

舒逸打开门,对着隔壁叫道:“小刘!”一个年轻警察跑了出来:“舒处,有事么?”舒逸说道:“你去一趟乌麻家,让宫正阳把乌麻请到我这里来。”

小刘应声而去,此刻,舒逸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他回到房间拿起电话打给曾国庆:“老曾,回来的时候带两条‘福贵’,我没烟了,这烟钱得你出。”曾国庆楞了一下,然后竟是一喜:“好嘞!我说舒处,是不是银花的案子有眉目了?”舒逸说道:“你回来说知道了。”

宫正阳把乌麻带来了,舒逸让乌麻坐了下来,然后给他倒了杯水。

不过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话。

乌麻刚进屋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但他见舒逸面无表情,那笑容也僵住了,心里开始有了忐忑,舒逸自己换出支烟,然后点上,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乌麻,这与上午到乌麻家去时的态度截然不同,那种客气与热情已经荡然无存了,他甚至连烟也没有发一支给乌麻。

就这样对视了两分钟,乌麻换了至少三次坐姿,额头也冒出了汗水。

舒逸轻轻咳了一声,乌麻竟然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舒逸终于开口了:“说吧,银花是怎么死的?李二柱又是怎么死的?”乌麻说道:“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舒逸冷笑道:“是吗?看来我得提醒你,现在我是在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算你是自首,如果由我来说,性质就不一样了。”

乌麻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咬着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绝望。

舒逸没有催他,而是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乌麻还是没有说话,他还存在一丝侥幸的心理,他不相信舒逸真正地已经查到了真相。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乌麻觉得自己快崩溃了,终于他忍不住了:“我没有杀银花,没有,我乌麻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杀自己的女儿。”舒逸放下了报纸:“你是没杀银花,杀银花的人是二柱,但你杀了二柱。”乌麻整个身子瘫软下来,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舒逸。

舒逸淡淡地问道:“怎么样?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乌麻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全都知道了。”舒逸不置可否,还是那样望着他。

宫正阳敲门进来:“舒处,吃饭了。”舒逸点了点头:“你们吃吧,给我留一点就行了。”宫正阳说道:“好。”舒逸又问道:“沐七儿她们回来了吗?”宫正阳说道:“回来了,领着花妹正在吃饭呢。”舒逸说道:“不要告诉花妹她阿爸在这里。”宫正阳“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门,轻轻把门带上。

舒逸轻轻地说道:“说吧,如果你现在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告诉我,还算你自首,我也会尽所能帮你减轻罪责,我知道,你是想为花妹报仇,对吗?”

乌麻的眼里隐隐有了泪水,他颤声说道:“舒处长,我,我有罪!对,李二柱是我杀的。”舒逸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测,他甚至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不然他也不会和乌麻磨这么长的时间。他最担心的事情是乌麻死扛着不松口,那么这个案子不知道还得耗多久。

舒逸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递了支烟给他,说道:“不急,慢慢说,越详细越好。”乌麻点上烟,竟然呛得咳了两声:“那晚我并不知道银花约了小镇,但我知道李二柱那个天杀的约了她十点半钟在水坝底下见面。”舒逸点了点头:“她和小镇约的是十一点以后,看来她原本是想先见过李二柱再去见小镇的。”

乌麻说道:“嗯,因为我的阻拦,所以她没能够准时出门,她出门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跟李二柱约定的时间。”

第六十三章父爱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微妙,虽然乌麻一直都怀疑银花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不管怎么样,银花叫了自己二十几年的阿爸,而大家也朝夕相处了二十几年,那份亲情是怎么也难以割舍的。况且银花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对于乌麻怎么对她,她并没有记恨,在心里,乌麻永远都是她的父亲。

就拿她跟二柱的事情来说吧,如果她一点都不在意乌麻的感受的话,也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和二柱处朋友了。这些乌麻又何曾不知道,如果二柱是个好人,哪怕他就是个穷光蛋,只要银花自己喜欢,他也不会像这般的阻拦,可他却知道,二柱并不是什么好人,不,准确地说,二柱就是一个人渣。

乌麻那晚和银花吵了一架,银花出门的时候十点半已经过了。她还是急急忙忙地往水坝赶去。乌麻并不知道他们约会的地点,加上又在屋里耽搁了几分钟,才想到要追出去,可他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银花的踪影!

他曾经几次去破坏银花和二柱的约会,于是他找了两处银花他们曾经约会的地方,都没找到。最后他想到水坝,那也是银花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于是他便去了水坝。而他去水坝的路上看到了镇南方和小惠,虽然小惠当时是躲在暗处,可偏偏还是被乌麻发现了。不过当他发现镇南方他们的目的地好像是小竹林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因为小竹林虽然是在水坝附近,却和银花他们约会的地方分属水坝的两个方向。

也正是因为在路上遭遇了镇南方他们,让乌麻放慢了脚步。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很后悔,他说如果当时他能够叫住镇南方他们,或许银花也不会死了。

舒逸安慰他说道:“别自责了,至少你为银花报了仇,当然,方式方法我并不赞成,不管李二柱是多么坏的一个人,哪怕他杀了你的女儿银花,那也得由法律来制裁他。”

乌麻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舒逸淡淡地说道:“换做是我,可能我也会这样做。”乌麻说道:“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晚了,正好看到那个畜生的刀插进了银花的胸口,一连两刀,情急之下,我便在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冲了过去。”

“我的速度很快,就在那畜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石头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我砸,我用力地砸……”乌麻的眼睛里泛起了浓浓的杀意,两只手也握着拳头,右手的拳头还忍不住地比划着。

舒逸轻轻地说道:“后来呢?”乌麻听到舒逸平和的声音,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我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我知道他一定已经没了活路,但我顾不上他,我忙上去看银花,可是,银花她,她已经不行了。”

舒逸说道:“接下来你便把他们的尸体处理了?”乌麻摇了摇头:“没有,银花没有了生气,那个畜生也被我打死了,冷静下来我发现我闯了大祸!我便把两个人的尸体先拖到了坝下藏了起来,然后便镇定地去了村长家,在他那里喝茶,抽烟,然后便先回家了。”

舒逸笑了笑:“制造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据,为自己找时间证人,谁教你的?”乌麻苦笑道:“那些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舒逸点了点头。

乌麻继续说着:“那晚上我找了个借口,没有和婆娘同床,一直到半夜两点多钟,我确实大家都睡了,我便偷偷起床出门。我回到了水坝,我先把银花给背到了小竹林,然后才把那畜生给弄到了岩洞里,胡乱找了一口棺材把他连同我身上的衣服一起给扔了进去。因为我的衣服上沾染了他们的血迹。”

舒逸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李二柱是人渣,是畜生,为什么?”乌麻冷哼一声:“他就不是个人,他欺骗银花的感情,还整出个台球室来哄银花,想让银花觉得他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其实他哪里会缺少那几千块,人家在县城里开着夜总会呢,有打手,有小姐。”

舒逸微笑着说道:“恐怕你了解的不仅这些吧。”乌麻说道:“我听说他还贩毒,虽然我没能够亲眼看见,但我相信人家不会冤枉他。”舒逸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杀害银花?”舒逸的问题把乌麻问懵了,他想了想,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哪怕他再坏,我家银花对他那么好,他总不会祸害银花吧,可是,没想到却……”

乌麻一直强忍着的悲伤,一下子都涌了出来,老泪纵横。

舒逸递给他一张纸巾:“好了,别难过了,事情不出已经出了,一会曾队来了你就带着他去指认尸体吧,我会尽量帮你求情的。”

乌麻颓然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舒逸打开房间门叫宫正阳把给自己留的饭送过来:“乌麻大叔,从现在起,你怕是不可能再回家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乌麻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罪行。

舒逸把饭递给乌麻:“吃吧,不管怎么样,总得填饱肚子的。”

乌麻望着舒逸,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不过他的心里也存着很多的疑问:“舒处长,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杀了人的吗?”舒逸看了看他:“我只是从早上我们之间的谈话中推测出来的。”乌麻瞪大了眼睛:“可我早上并没有说漏什么啊。”

舒逸说道:“确实,你早上的那套说辞应该是无法次自己演练过的,听起来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但你却不知道,一个人的谎话说得真好,终究还是谎话,因为他的情绪、他的表情和一些微小的动作会出卖他。就比如早上你谈起李二柱的时候,你的表情不仅仅是厌恶,而是憎恨,是愤怒。”

“当时我就在想,你和李二柱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才会让你表现出这样的激烈的反应。如果单纯是因为反对他和银花的交往,在谈及他的时候,你的表情更多的应该是厌恶、不屑,当然,也可以略带憎恨,但愤怒就不应该了。”乌麻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舒逸能够从和他的交谈中看出这些东西,而他听起来也很难理解。

舒逸又说道:“当时我就在猜想,你的愤怒应该是来源于什么,李二柱到底做了什么你痛恨的事情才会让你如此的表现,不过当时我没找到答案。接下来便是提到那晚银花离开后你也离开了,当时我的语气中多少有些对你表示怀疑的成分,当然,我是故意这样说的,你的反应看上去很正常,赶紧跳了起来,为自己辩解。”

“不过那时候你脸上的表情不是恐惧,而是委屈!这让我很奇怪,因为人在对一件事情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冤枉,他的表现是激动、紧张和恐惧,因为那时候你首先想到的是杀人的后果。可偏偏你没有恐惧,而是委屈,这说明你一早就已经知道银花是怎么死的了。”

舒逸说到这里才叹了口气:“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真正起了疑心。我想哪怕银花的死不是你干的,但你也一定知情。后来我又和大婶谈了一会,从她的口中,我看到了与你述说的一个完全不同的李二柱,不过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们很容易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听到李二柱颇为传奇的经历之后,我也产生了怀疑。”

“李二柱的故事太完美了,而故事里的他也很舍得人同情,也正因为如此,我恰恰觉得这个故事不可信,以他和银花之前的感情基础,有必要编造一个这样的故事来博取同情吗?而男人在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女人面前,应该表露出来的是什么?是本性,是真性情,一个从小就外出打工,独立能力这么强的男人,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去博取女人的同情。”

舒逸喝了口茶,望着已经听呆了的乌麻说道:“快吃吧,边吃边听我说,不然饭菜都凉了。”

舒逸见乌麻扒了口饭,这才说道:“因此我判定李二柱一定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你一定知道,这个问题才是你愤怒的真正原因。还记得你说过吗?你说你不知道银花那晚约了小镇,你以为她是去会李二柱,当时听到这里我只是觉得别扭,我在想你为什么会那样以为,你说恰好那两天李二柱也回到了上垄村,这说明你一直在留意他们。”

“后来我才想明白,你这是一个既定假设,也就是说,你其实是知道银花去和李二柱见面的,但你在告诉我的时候故意模糊了,用了一个假设,用一个事实来做假设。所以我判断那晚银花与李二柱见面的时候你一定在场,只不过你一定是在暗处。由些我就想,如果银花是那个时候遇害的,而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么凶手一定是李二柱。”

舒逸点上支烟:“我让曾国庆去查这个李二柱,当听他说李二柱已经失踪好些天了,而他最后在县城出现是在银花出事前两天,我终于把整件案子给想明白了,你看到李二柱杀了银花,愤怒之下,你杀了李二柱!”

乌麻说道:“舒处长,被你抓到我认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够从两段对话发现这么多的问题。”舒逸说道:“可惜,银花一死,她想对小镇说的话是什么我们便无从得知了,她既然这么神秘地约小镇见面,一定有什么大秘密。”

乌麻摇了摇头,他当然也不知道。

舒逸说道:“快吃吧!”说完他手托着腮,静静地望着乌麻,他阻止银花与李二柱交往何尝不是对女儿的关心与保护?他为了女儿,不惜触犯法律,动手打死了杀害女儿的仇人,这样的父爱可惜银花是感受不到了,舒逸的心里也有些涩然了。

第六十四章思路

曾国庆、宫正阳二人听舒逸把银花案说完,都没有说话,望向乌麻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舒逸淡淡地说道:“其实这个案子还有一个版本,我建议你们采用第二个版本。”

曾国庆和宫正阳都望向舒逸,目光中露出不解之意。

舒逸说道:“这个版本和刚才我告诉你们的唯一的区别是,当乌麻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银花遇害,因为害怕而发出了声响,于是李二柱便起了灭口的心思,乌麻在挣扎中摸到了一块石头,情急之下,便把丧心病狂的李二柱给打死了,只是他不应该自作聪明,移动尸体,破坏现场,更不应该知情不报。”

二人顿时明白了舒逸的意思,他是在为乌麻脱罪,这样一来,乌麻的故意杀人罪便不成立了,顶多是防卫过当。曾国庆笑道:“嗯,这个版本好!”他望着听得一头雾水的乌麻:“舒处长的话你听到了吗?”乌麻点了点头,曾国庆说道:“正式给你录口供的时候就照舒处长说的说吧,还不谢谢舒处长!”

乌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舒逸这是在为他说话,他的眼里充满感激,不停地向舒逸鞠躬:“谢谢,谢谢舒处长。”舒逸摆了摆手:“可怜天下父母心,记住,以后行事别这么冲动了。”乌麻忙点头说道:“嗯,再也不会了。”舒逸轻轻说道:“曾队,人交给你了,让他带你去指认现场吧!”

曾国庆带着乌麻出去了,宫正阳没有动,还是静静地坐在舒逸的房间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舒逸。

舒逸望向他:“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有时候法理不外乎人情,是的,我这样做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有妨碍司法公正的嫌疑,但你有没有想过,为这样一个人渣而断送一个老实人的下半辈子,而断送一个本来就已经承受了悲伤的家庭值得么?”宫正阳的内心十分挣扎,虽然他知道舒逸说的不错,但他还是觉得法律本来就是应该还原案件的真相。

舒逸坐了下来,点上支烟:“正阳,我知道你很有正义感,这一点我也很欣赏,我希望你能够让这份正义感贯穿你的职业生涯的始终。但是我也要给你一个忠告,有时候正义也是可以适当变通的,就比如乌麻的案子,一个父亲,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杀害,因为愤怒而复仇,虽然方式有问题,但却是人之常情。”

“他的出发点没有错,因为那是出自一个父亲对儿女的爱,换做是你,遇到当时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办?特别是你无法判断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已经死了,那种时候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也像乌麻那样做?想想吧,我想你会有答案的。”

舒逸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宫正阳咬着嘴唇,坐在那儿回想着舒逸的话,是啊,如果换做自己是乌麻,自己又会怎么办?过了很久,宫正阳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出门去。他看到舒逸正在门前和沐七儿说着话,他走了过去:“舒处,我明白了。”

舒逸笑了笑:“明白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曾国庆告诉舒逸要把乌麻先带回县城,舒逸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想去和虎姑谈谈,等等,我先交代叶清寒一下,这里让他和正阳先盯着。”

押送乌麻去县里,就只有曾国庆和舒逸两个人。车子离开水坝后,曾国庆说道:“舒处,你可真行,才来了两三天就把银花的案子给搞清楚了。我们一帮子人可是忙活了好多天的,想想真惭愧。”舒逸点上支烟:“打住,拍马屁的话少说。”

曾国庆笑子:“我可不是拍马屁,而是真正的打心眼里佩服。”舒逸淡淡地说道:“可惜,这个案子还有两个问题我没弄明白,第一,银花约镇南方见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第二,李二柱到底为什么要杀银花?”

曾国庆也楞了一下:“是啊,为什么?”舒逸说道:“我也想知道,不过现在这一切已经被银花和李二柱带走了。对了,李二柱的尸体怎么不一起带回去?”曾国庆说道:“不用了,让老刘来一趟,现场看看是个意思,然后就地安葬吧,只要和乌麻的叙述合得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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