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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老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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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顺着电筒光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一下子就体会到了杜兴刚才的感觉,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股的酸水直往上溢。

杜兴吐了,没人会说他啥,但我要接着也吐了很容易影响我们的士气,甚至我更不想让大家觉得我不抗造、胆小。

什么是男人?关键时刻得抗住了才行,我上来一股劲,使劲绷着嘴,倒不能说我恶心,我是硬生生把都快出来的酸水给咽了回去。

我这么挺是挺住了,但另外俩警员,全半蹲着哇哇干呕,他俩一定没吃晚饭,就顾着替余兆轩审胖爷们了,现在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再说说庙里,正中心的位置上,吊着两个人,或者说他俩勉强算是个人吧。

他俩脖颈以上都保存完好,但下面身子就没一块好皮肉,全被刀剐了,有些地方还都露出森森白骨来。

这是地地道道的两具血尸,尸体下面淌着好一大摊的血。也就是整个庙里没风,不然气流一动,不得弄出多大的腥味呢。

那俩警员冷不丁接受不了,死活不肯进去,刘千手带着我和杜兴一同往里走。

我和杜兴是敢进去,但我俩离血尸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先后止步,都捂着鼻子皱着眉。刘千手倒没什么,我发现他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这爷们离近后还伸出一手,对着一个血尸的腿骨摸了摸。

“还有尸温,血迹也没干,凶手刚杀完人。”刘千手下了结论。

虽然这事猜都能猜出来,凶手肯定刚杀完人,但被刘千手一说,我还是特别紧张。而且刘千手又下了一个命令,“凶手一定没逃远,咱们搜。”

我们走出鬼庙,刘千手让我们把枪拿好,按原计划杜兴一组,剩下俩俩一组,互相间距离别太远。

杜兴吐完后整个人变的特别严肃,看我们都拿起枪他还一伸手把刘千手的枪抢了过来。

刘千手瞥着眼睛瞪他,“你干嘛?”

杜兴熟练的摆弄几下枪,盯着刘千手那缠着纱带的大拇指头说,“你这样的,还能用枪?那庙里的血尸表明凶手是个用刀的行家,我不敢大意了,枪借我耍耍,逮住机会我给他一枪爆头。”

我顺带着也看了看刘千手的手,不得不说,那纱带缠的太粗了,他想把手指头塞到扳机里都费劲。

刘千手也明事理,不跟杜兴挣什么,反倒交换武器,拿起那个胶皮棍。

我看到这真想说,胶皮棍是我的,刘头儿你拿自己的胶皮棍好不好?

刘千手不能开枪了,谁跟他一组就显得特别弱,倒不是我势力眼,我在我们五个人里资历最浅,要我跟刘千手混在一起,那绝对是老弱残兵。

这么一来,我和刘千手各跟一个一探组的警员在一起,我们两组负责两边,杜兴在我们中间。拿出这阵势向庙前一片树林走去。

跟我一组那个警员,说实话,看着就有点屌,脾气有点傲,跟他们的余探长差不多,我俩在一起,他总走我前面还爱下命令。

按计划我们不能离的太远,但被这屌警员带的,我俩渐渐脱离了组织。我实在忍不住劝了一句,他反倒有理了,说我们两支枪呢,没问题。

这里的树林跟之前山腰上那片还不一样,里面长了一大堆灌木,挤的特别茂盛,拿眼一扫,都看不清远处景象。

在我俩渐渐深入的时候,突然间屌警员指着一处喝了一句,“什么人?”

伴随着他这话,那里也有了反应,我没看太清楚,有一个脚踝高黑黝黝的东西,嗖的一下往灌木里钻去。

屌警员还傻了吧唧要跟着进去,我眼见不对使劲拽了他一把说,“兄弟,别冒失,那可能是个老鼠,凶手没那么小。”

屌警员使劲挣脱我,大有不满意的架势。我看着心里挺来火,心说你牛个什么劲,刚才就数你干呕的邪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帮了屌警员一把引起凶手的不满,他一直躲在我俩周围,这时诡笑了起来。

冷不丁听他这笑真慎得慌,尤其配着这种昏暗的环境,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甚至那笑声就好像有调子一样,一弦一弦的紧扣着我的心脉,让我心跳都有些费劲。

这次屌警员不屌了,还有些害怕,总往我身边凑。我真想把他推开,但想了想算了,我俩一条战线的,这时候要团结。

我俩一人负责两个方向,观察周围形势,那屌警员还念叨一句,“兄、兄弟,不行咱撤吧。”

我也有这想法,他现在这状态开不了枪,或者真要能开枪,我怀疑他别打偏了把我射死。

我点头说好。可还没等我俩动地方,嗖的一声响,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奔我们飞来。

它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俩没反应过来呢,它就卡在屌警员的肩膀上。这给那屌警员疼的,跟杀猪一般的直叫唤。

我觉得他以后别当警察了,去动画片或者恐怖片配音不错,他叫来的凄惨劲,觉得能把观众吓抽几个。

我急了,一伸手想用枪托砸这黑东西,但没等我下手,这黑东西就往后一顿,把屌警员拽到灌木丛里。

我当时的心拔凉一片,心情更是极度复杂,有跺脚无奈的想法,也有害怕想发抖的冲动,这才多久,我们又被凶手搂走一个人,而且我还不知道那黑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邪乎。

屌警员的声越来越远,我不敢钻到灌木丛里,怕被凶手玩一起偷袭,我憋着愣了几秒钟,最后举枪对着天打了一发子弹。

我是给刘千手他们报信。

在枪声刺激下,他们很快赶了过来,而且不用我说什么,他们仨一看我孤零零的站着就明白咋回事了。

刘千手急着吼一句,“人呢?”

我指着一处灌木丛说,“不知道被凶手用什么东西给拽进去了。”

“妈的。”刘千手气的骂了句。“这次我们人多,杜兴带头,我们一同往里钻。”

往里走了大约十几米吧,发现有个人躺在地上。这时候我们弦绷的紧紧的,虽然隔远看这人像屌警员,但我们没敢大意。不排除凶手假装充数的可能。

杜兴和刘千手配合一把,杜兴举着枪掩护,刘千手拎个棍子弓着腰当先凑过去。

看着刘千手摆手解除警报,我和另外那个警员也一同往那赶。

短短几分钟,这屌警员身边变化可大了,我不知道凶手怎么想的,把他头发拽没不少,都谢顶了,他胸口上烂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而在他胸口上,被刀划了一个很大的十字架,当然这十字架往左偏。

刘千手翻着屌警员的眼皮,还摁在脖颈上品了品脉搏,有些担忧的说,“这兄弟没死,但受伤不轻。”

“那就好。”杜兴接话说,“刘千手,你拎个棍子晃来晃去让我眼烦,你先带着伤者去车里等着,我跟李峰他俩追击凶手去。”

他说完还指了指屌警员身旁的一排脚印。这里地面有点软,没想到倒给我们提供方便。

刘千手不墨迹,说了声好之后就一把扛起屌警员转身就走。

杜兴当先,我俩紧随着他。我倒挺冷静,而另外那个警员,眼泪汪汪的,还嚷嚷着要报仇。能看出来,他跟屌警员的关系不一般。

初步算,我们又走了二三十米,这距离乍一听没什么,可我们要跟踪足迹,还要趟灌木丛,走的挺费劲的。而且操蛋的是,最后地表硬了,足迹消失了。

没了这个线索,我心里一下紧张好多,总觉得凶手又要展开攻击了。

杜兴跟我们强调一个战术,我俩在他左右翼一定寸步不离。我们也按这个做的,但毫无征兆的,一阵阵嗤嗤声传来。

这声音我很陌生,联系不到是什么工具能发出来的,但我能肯定,这是一种机关。

杜兴喊着让我们小心,他还半蹲着身子,将双腿绷得紧紧的,只要遇到危险,他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我也想跟杜兴学,但问题是我根本不懂这里面的要领,别画虎不成反类犬,倒让自己反应慢半拍。

我和那警员一直留意四周,我敢肯定我俩都没发现什么,真不知道杜兴那感官怎么那么强,他突然对我们喊了一嗓子小心,又一个虎扑向一旁卧倒。

我压根没留意杜兴说的危险是什么,只知道他一倒下我就得学他,这样才能保命。

我这么想对了,但那个警员就完蛋了,他还傻兮兮四下找危险呢。

一个大木桩子,依我看少说一人来长,竖着对警员撞了过去,就好像有个无形的手在撞钟一样。

只是撞钟发出来的是咚咚的声响,撞到他身上,发出的是咔吧咔吧的声音。

我一听这声,心里一沉,甭说什么乐观了,这爷们肯定骨头没少折,他惨叫着被木桩子带出去好远,还一屁股坐在地上,耷拉个脑袋不知死活。

我心里好想骂娘,有一种有劲使不出来的感觉。这么一来,我们这边又挂了一个人。

凶手,好强悍!!!

第十六章夜搏(二)

刚才凶手的一波攻击,我和杜兴是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杜兴身手好,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还帮忙拽我一把。我这时脑袋有点沉,总觉得刚才那场景跟演戏似的不那么真实。

杜兴看了看坐着不知死活的警员,又瞧了瞧四周。他双眼直冒冷光,跟我说,“李峰,带着这兄弟赶紧走,我要跟这凶手单独会会。”

我明白杜兴话里的意思,凶手的实力一再震撼我们,甚至连他都有些怕了,他把我支走,是变着法要保我一命。

我打心里不想走,可话说回来,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处?弄不好拖后腿了还得他分心照顾。

杜兴看我有些犹豫,使劲推了我一下,吼了句走,随后独自向灌木丛钻去。

我一狠心强行给自己下了决定,向那警员冲了过去。

一般情况下,人要是摔倒或者被撞伤,千万不要冒然扶他拽他,不然很容易弄出岔子来。可现在我们在荒郊野外,我总不能让这警员坐在这里等救援吧。

我让他尽量保持原来姿势再背起来,拿出最快速度往回赶。

走了一会,前方灌木丛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把我吓得够呛,我心说是不是那凶手?他甩开杜兴过来追杀我俩了。

我顾不上走路,把枪举起来,这时候举枪有点累,我身后还背着一个人呢。但我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全被紧张充斥了。

在那人走出灌木丛露面的一刹那,我喝了一句别动。也亏得我手指头没打滑,来人是刘千手,不然我一枪走火,自己就得来个乌龙事件。

刘千手被我吓得蹲了下身子,等他看清我边状况后,指着那警员这、这的说不出话来。

我简要把刚才的经历说一下,“前边有陷阱,我们又有个兄弟伤了。”

刘千手不接话,但他很重的呼吸声告诉我,他心里很难受。

“走,一起回车里。”过了一小会,他又开口说道。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刘千手说走那我们就走。我俩一起赶到捷达车那儿,还把两个警员都放在车后座上。

可这还没完,刘千手又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指着我说,“你走!”

我愣住了,根本不懂刘千手啥意思,还问一嘴,“为啥?”

刘千手说,“我刚打电话叫了支援,一会就能赶来,这次行动你参与的部分已经完了,现在赶紧带着伤员离开,什么也不要管,就是走!”

他只强调让我走,却没提他自己。我也不笨,猜出来他想留下来跟杜兴一起跟凶手对抗。

刘千手开不了枪,要往较真上说,我俩选一个走的话,也该是他走才对。

我摇摇头,想跟他倔一把。但刘千手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扯着我往车座里塞,还拿话压我,“这是命令!”

我特纠结,杜兴那边我刚刚放弃一次了,这次又要放弃刘千手,我总觉得自己有种不够意思甚至是当逃兵的感觉。

但我被他连推带喝的弄到车里,他又一把将车门关上,再也不看我,扭头往灌木丛里钻。

我愣了会神,又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现在的我,他妈的特想哭,我怕以后见不到刘千手和杜兴了。

林子里传来枪声,这刺激的让我一下坐直了身子,他们交火了。

这一刻,我不仅一点没急,还缓了缓神,将要哭想法完全压制住了,也真像刘千手说过那话一样,现在不是动感情的时候,冷静处理问题才最重要。

我扭头看了看车后座上那两个警员,他俩脸都不是正常色。我吼了一嗓子给自己释放些压力,急忙打火开车。

我现在确实有任务,就是最快时间找一家医院,保这两个兄弟一命。

下山时最大的麻烦是山腰处的那一片树林,杜兴开车在里面钻来钻去的费了不少劲,我的车技根本不如他,但我一点也不惧,心说大不了把车门都刮坏,就算车前甚至车身都撞得坑坑洼洼,我也要闯出那片难开的林子。

可我根本没机会达到那片树林,刚下了一个急坡,路就没了。

有一颗老树横着倒在路上,把路封的严严实实。我气的难受的同时心里也挺纳闷,心说我们来时候没这颗树啊。

我把车灯调到远光,对着老树照去。当我看清树干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时,一下明白了。

凶手的胃口不小,他根本不想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而且这凶手真太聪明了,他选的这普陀山鬼庙真是个杀人的好场所。

我向路两旁看看,也都是树林,但这里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很小,车根本就钻不出去,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期间还发生一个怪事,我耳边又当当、当当当的想起来,好像有人在敲锣。

我服了自己,也服了这幻听,这都什么时候了,这破锣还能出来捣乱。我使劲拍打着脑袋,希望这么做弄能让幻听消失。

但突然间,整个捷达车往下沉了一下,车顶还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

我能分辨出这不是幻觉,我还抬个头往上看,只是捷达车没天窗,看不到车顶的景象。

我心里合计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时,突然一个握着刀把儿的手从车前方挡风玻璃处露了出来,他就用刀把儿啪啪的使劲砸着挡风玻璃。

我发现他力道好大,没几下子,挡风玻璃就被砸裂好多处。我哪还不明白,凶手在车上面,他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正巧枪就放在我双腿间,我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拿起枪对着那手砰砰砰的连打出三枪。

可遗憾的是,那凶手反应很快,及时缩了手,这三枪根本没把他怎么样,只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三个弹孔。

我在车里,凶手在车上,我俩一同沉默了好一会,说实话,这种沉默很熬人,心里那滋味形容不出来,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我不知道凶手接下来会干什么,我想举着枪对头顶射击,但问题是,我用的是64式手枪,很老,而这捷达车的车顶钢板也出了名的厚,我怕开枪后子弹打不出去,反倒形成弹道反弹把自己弄伤了。

我脑袋飞快的转着,心说无论如何,一定把凶手弄下来,不然自己太被动。

我又想了个笨招,虽然不一定有效,但可以试试。

我突然让车加速,冲出去一段距离后又猛地来了一个急刹车。很明显凶手被惯性一带,差点飞出来,不过他太强了,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在车顶上硬是没滑下来。

我心说老兔崽子,你有本事就撑住了,反正这车油挺多,咱俩就这么耗。

我一会倒车又一会往前冲,还时不时摁几下喇嘛,希望杜兴他们能听到,赶过来支援。

其实我在心里早就骂了杜兴一回,他不说追凶手去了么?凶手都来我这儿半天了,真不知道他追哪去了。

凶手被我折腾的也不好过,他趁空反击几下,用刀把倒车镜都砍掉了。但倒车镜也不是我身上的零件,反正我不疼。

这次正当我要继续起车加速时,凶手突然说话了。

他嘿嘿嘿笑着,隔着车顶对我喊,“李峰,你的命真是出乎意料的硬,前阵竟然没被鬼把魂勾去。”

他说这话让我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我身上的怪异现象可是好大一块心病,如果他不是凶手而是一名医生,我弄不好会当即下车,苦求着让他诊治一下。

但现在,我跟他就是玩命呢,还有闲工夫想这怪病?我觉得他是在用心理攻势,我嘴上也不客气,大骂一句,“我艹你娘的,你等着!”

我又急速把车开出去,这次我发狠了,把车速都快冲到六十迈了,要不是前面有大树拦路,我保准飙车到一百迈以上,再来个急刹,不信不能把他甩飞。

凶手也意识到我要玩命,他不敢硬抗,反倒嗖一下从车上跳下来。

我没看到他跳下的影子,只觉得车突然轻巧了。我急忙停车,四下寻找着。但凶手藏得很隐蔽,我又没倒车镜,根本找不到他躲在哪。

我不敢下车,万一他在车门旁边躲着,我一开门,他那把凶器肯定砍在我脖子上。

我紧握着枪,心里虽然害怕的厉害,但枪却没没发抖。

凶手不再说话,但很可气的是,没多久嗤的一声响,他把我后车胎扎爆了。

我干听着漏气声一点办法都没有。

车一点点往一旁偏着,我趁空向那俩警员看了一眼,我真不敢往深了想,他俩现在的状态大不如刚才,就算现在送到医院,能不能抢救回来还两说。

我试着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老兄,你说句话。”

我是对凶手喊得,这也是我实在憋不出办法的办法了,只要他能回话,我就能把握到他的位置,再琢磨一个相应的对策来。

但他没说话,反倒有两声哒哒响从车后面传来来。

我以为他在车后面,急忙扭头盯着,甚至我心里还合计呢,这爷们走路不是没声么,怎么露出破绽来了?

突然间我想到了他会飞石子的绝活,如果说那哒哒声不是他走路发出来的,而是石子抛空后砸在地上的声音呢?

我猛然觉得自己中计了,凶手或许不再后面,而正相反,他躲在车前面要即将发起攻击!

第十七章夜搏(三)

也亏了我反应快救了自己一命。在我一扭头时发现车前盖上蹲了个影子,还正举着刀。

这影子好魁梧,戴个鬼面具,一身黑衣黑裤,那把刀跟我上次看的一模一样,一尺来长。

我之前对挡风玻璃打了几枪,再加上来回起车、倒车折腾半天,弹孔都扩大成一个小洞了,凶手真要顺着这洞把刀戳进来,保准能戳死我。

现在绝对是命悬一线的时刻,就看我俩谁能抢到先机。我根本不及多想,只求自己快一步举起枪把他击毙。

但出岔子了。我刚才回头的一刹那,枪碰到座套上,这车的座套档次不高,上面毛毛愣愣一堆线头,枪巧之又巧的被几个线头刮住了。

我使劲扯枪可就是扯不回来。我心里瞬间冰冷一片,有些不服气更有些认命,心说自己去阎王殿报道时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就说自己是笨死的好了。

凶手看我一时那么无助,他突然心情不错的嘲笑一番。但他根本不给我留转机,狠狠把刀戳出来。

我想闭眼睛等死。但突然间传来一声枪响,凶手双眉之间还冒了一股烟。

他都踉跄了,晃晃悠悠一打滑从车盖上滚了下去。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一下神儿,可反应也快,知道杜兴这爷们儿终于及时赶过来了。

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大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只是我高兴地太早了。

一只手按在车盖上,紧接着凶手竟又站了起来。看他稳稳的姿态哪有要死的征兆?我脑筋都快锈住了,心说这他妈还是人么?明明挨了致命一枪还没事?

而等我望着凶手带的面具时,一下懂了。他这面具是金属的,帮他挡了一发子弹。

我看凶手有点被打懵了的感觉,知道现在就是击毙他的好时候,他脑袋上戴面具,身上没有吧?

我也不知道从哪上来的一股力气,喝了一声一把将枪拽了回来,这时候那座套都被我拽了好大一个口子。

我举着枪,砰砰的把剩余两发子弹都打光,而且如此近距离,我很有准头,都打在他胸口上。

我看他没躲避,差点忍不住要咧嘴笑,甚至就等着他无力的跟一滩肉泥一样倒在地上。但……我又失望了。

他还是一点伤都没受。我反应过来,凶手身上竟也暗穿着一层钢板。

他先后挨了三枪终于怕了,也不再打我的注意,扭头就往林子里跑。不得不说,这爷们的爆发力好强,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林子中。

我挺纳闷,杜兴刚才开了一枪后怎么没反应了,他不是枪狼么?

我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扭头向坡上看去。杜兴正飞奔着往我这赶,还隔远喊了一句,“子弹呢?给我。”

合着他的弹药用光了。我腰间别着弹夹,而且我们带的都是64式,子弹全通用,我急忙拿出来对他撇过去。

杜兴根本不耽误,一边继续追凶手一边喊了句,“你和刘千手谁也别来了知道么?这次我保准跟不丢。”

虽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我能猜出来刚才发生什么了。

刘千手一定拖后腿了,杜兴分神之下让那凶手逃脱追踪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刘头儿啥了,这老哥是片好心没错,可还不是捣乱了?

车坏了,那俩警员还都半躺在车里,我没法子将这车和人都带回鬼庙去,只好原地坐下,等着刘千手找过来。

我以为刘千手没啥事呢,没想到他伤的不轻。

杜兴刚才从坡上跑下来的,这老家伙出现在坡上后还身子无力脚一滑,直接滚下来的。

我吓了一跳,跑过去拉了他一把。

当我拽住他手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他那原本就红肿的手指又肿大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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