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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难养(开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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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绝对没有到处乱讲,梅玫未必知道,“盲仙婆”竟能知晓,可见其能耐。
“所谓阳极阴生,至阳则至阴,所以,你天生命犯五弊三缺,招惹阴魂厉鬼,从娘胎里就被人算计了。你背后的血色胎记,以及最近的血沁玉,都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盲仙婆”一声叹息。
“什么?”我悚然动容,从头顶冷到了脚板底。
不会吧?!我的命真的这么惨?!
但是,拿最近的事情来印证,却完全可以这么说。
远的不论,就说昨晚,我都差点死了两回!
“事情远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盲仙婆”又道,“说起来,我和你之间,也有一段因果。不然,我不会来小河屯救你。但是,我和梅玫只能救你一时,不能救你一世,你呢,只能自救。”
“请前辈教我!”我立即回应道。
傻子也听出来了,“盲仙婆”这是话里有话。
“以鬼克鬼,驱虎吞狼。”“盲仙婆”一字一顿道。
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位本土大能想让我养小鬼?!
说着,“盲仙婆”从挎包中,拿出了一本极薄的线装书,看起来绝不超过十页,封面上写着“鬼术”两个扭曲的小篆。
我曾经练过几年书法,魏碑、篆体、瘦金体都很熟悉,自然认得出来。
“有人托我带给你这本书,让你养鬼以自保。”“盲仙婆”说道,“至于那个人是谁,请恕我暂时不能奉告。”
我犹豫着,终究还是将书接了过来。
我不怕死,但是,不想被脏东西活活给弄死。
养鬼来对敌,未尝不是个办法。
“其实,早上我就到了小河屯,之所以没有马上找你们,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恐怕,不出三天,小河屯就会成为鬼域,阴魂聚集,活尸遍地。”“盲仙婆”郑重道。
“不会吧?”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会进了屯,我再跟你们细说,现在呢,你先把这个双瞳女鬼收服了吧。”“盲仙婆”又道。
“这……是不是太急了一点。”我举棋不定。
毕竟,二叔前晚才被小女鬼害死,我这边居然养起鬼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未必肯饶过我。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盲仙婆”淡定依旧,拿起封住了双瞳女鬼的黄皮葫芦,放到嘴边,不知呢喃了些什么,反正我是半个字也没听懂。
随即,葫芦微颤了两下,一个纤细的嗓音传递出来:“小女子苏如烟,愿侍奉宁缺为主人,恳请主人收留。”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虎躯狂震。
好家伙,女鬼居然开口说话了!还是一副服服帖帖的低姿态,哪还有之前几乎“秒杀”梅玫的嚣张气焰。
“双瞳女鬼实力不弱,对付那只打红伞的小女鬼绰绰有余,正好替姑丈服仇。以后,你再遇到普通的鬼物,也不必太过担忧。”梅玫趁热打铁道。
“也对!”我左思右想,索性决定拼一把。
“盲仙婆”的话,我到现在还是半信半疑。但是,替二叔报仇,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缺了这个双瞳女鬼,还真不好办。我总不能拿着刀枪棍棒,冲上去跟那个凶戾阴魂搏命吧。
“盲仙婆”把黄皮葫芦交给我,又让我翻开《鬼术》,照着里面的内容,开始与苏如烟订立契约。
梅玫则是在一旁打下手,找来香烛、红布、白米、素鸡、素鱼、果品等东西,就地帮我们摆起了香案。
我按着“盲仙婆”的指点,如履薄冰,不敢念错半个字,否则,会有不测之祸。
香通鬼神,烟气袅袅而起。
苏如烟被从黄皮葫芦里放了出来,恭敬的跪倒在地上,朝我砰砰的磕头。
我照本宣科的念完契约,又咬破指尖,喂给它一滴本命精血。
苏如烟本来遭到“盲仙婆”用道家罡雷镇压,形体巨损,得到这滴精血后,象是咽下了大补之物,气色都好多了,如烟如雾的躯体,也渐渐的凝成形状。
“今日你我立契,按契,你须受我制衡,供我驱策,我也不会薄待你,必定按时供养你。否则,无论哪一方反悔,将会永坠炼狱,不入轮回。明白吗?”我从梅玫手中接过三枝黑檀香,迅速点燃,插在案台上。
苏如烟浑身哆嗦了一下,小鸡啄米般点头:“嗯。”
就算是做鬼,还能等待时机,进入轮回重新投胎。一旦坠入炼狱之中,那就形神俱灭,什么都完蛋了,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被剥夺。试问谁人不怕?
完成了这一切,我如释重负,又将苏如烟唤回了黄皮葫芦内。
按照《鬼术》所载,能够供阴魂栖身的法器很多,但是,最适合的还是“魂瓮”和“引魂牌”,血沁玉制成的“魂玉”严格来说都不算完美。
看来,我还要找个机会,替苏如烟找个“新家”。
目睹了全过程,“盲仙婆”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张口,却又说出了一句令我心惊肉跳的话:“养小鬼本来就损阴德,它们阴气太重,接触多了,你会命不久矣,未必能活过一年……”
第6章 聚阴阵
“老天爷!”听完“盲仙婆”的话,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倘若真的如她所说,养小鬼损阴德,无形中削减人的阳寿,那我岂不是走上了一条取死之道?!
“年轻人,先听我说完,”“盲仙婆”呵呵一笑,“这种状况,应该是可以化解的,等你将《鬼术》融会贯通,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早说啊。”我捂着胸口,有点惊魂未定的感觉。
看来,《鬼术》这本书非同小可!千万不能遗失了!
“走吧,我们进屯。”“盲仙婆”招了招手,“趁着还有时间,我给你们讲一讲《鬼术》的来历……”
《鬼术》的本源,还要追溯到王禅老祖,也就是“鬼谷子”所著的《本经阴符七术》。这本书,从表面上看,专门讲养神蓄锐之道,用来修身养性。其实暗藏玄机,只有老祖门下的弟子,才能够看得懂,并整理成册,用了近千年时间发扬光大,渐渐的形成了《鬼术》一书。
实际上,《鬼术》是“养鬼道”的总纲和真传,内容虽然精简,却包罗万象,由此衍生出不少门派和世家。
传闻中,最强大的“养鬼道”传人,坐拥的阴魂厉鬼数以万计,对敌之际,鬼海战术所向无敌。
正因为如此,“养鬼道”才会被正道所忌讳,惨遭攻击和围剿。近百年来,“养鬼道”已然极为低调,得了真传的弟子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几乎是绝迹于江湖……
听到这些内容,我隐约感觉到,赠给我《鬼术》的那位神秘人,一定与“养鬼道”有着甚深的渊源,甚至可能是其核心人物。并且,此人早就关注了我,说不定,我还曾经见过他。
当然,“盲仙婆”不肯透露更多内情,我也不方便追问,时间自然会给我答案。
我们三人一路行来,阴魂厉鬼纷纷退避,象是提前嗅到了空前的危险,知道趋利避害。
“你们来看这里。”“盲仙婆”驻足,为我们指点了一处可疑之地。
是在距离道路不远的灌木丛里,位置相当隐蔽,有一个直径约三米左右的圆圈。
圈子范围内草木低伏,象是遭遇了百年不遇的严酷霜冻,尽数枯萎而死,枝叶都变得焦黑冰冷,用手轻触便化为齑粉。
不但如此,圈子周围,更散落着不少死去的四脚蛇、癞蛤蟆、蜈蚣和大量虫蚁,它们死状恐怖,全身枯萎扭曲,象是被活活炼成了干尸。
“怎么回事?有人搞鬼?!”站在圈子旁边,我只觉得阴风阵阵,全身凉浸浸的。
“玫,你来分析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盲仙婆”说道。
梅玫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沿着圈子走了一会儿,又拿出罗盘看了看,终于开口道:“这里阴气郁结,象是被人布了禁忌类的阵法,难道是传说中的‘聚阴阵’?”
“不错,继续说。”“盲仙婆”面露赞许之色。
“‘聚阴阵’通常不止一座,为了能发挥最大的效果,至少要布置九座。九为极致,首尾勾连,就能开辟‘黄泉路’,引阴魂厉鬼来到人间。”梅玫语调很沉重。
我虽然对阵法一窍不通,却也听明白了梅玫的意思。
有人暗中布置了邪门的禁忌阵法,企图让小河屯集聚众多阴魂厉鬼,甚至,打开地狱之门,引众鬼祸乱人间。
这样的环境下,已经不适合活人居住。
难怪“盲仙婆”之前曾预言,不出三天,小河屯便会大难临头,化为鬼域,行尸遍地。
简直太歹毒了!
屯里的青壮年大半已经出去打工了,但是,留守的老人和妇女孩子也有五、六十人之多,难不成都要被害死?!
我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我左看右看,也没弄明白,人家是怎么布的阵。因为,地面上根本没有挖掘过的痕迹。
“不用看了,布置‘聚阴阵’非同小可,耗费的材料和所需要的布阵手段,都是骇人听闻的,你就是拿来锄头往下挖个三五丈深,哪怕挖出地下水来,也未必能挖到任何布阵之物。”“盲仙婆”象是能听到我内心的声音,缓缓解释道。
恰好在这时,一只懵懂的绿羽山雀,蹦蹦跳跳的由灌木里穿行过来,象是被圈子里横死的虫蚁所吸引,赶来享用大餐。
岂料,它刚刚踏入圈子里,浑身就哆嗦起来,死虫子没吃到,却骤然跌倒,小爪子狠命的抽搐了几下,咽了气。
仅仅是两三分钟,山雀的躯体就迅速干瘪下去,全身的水份和生命精华,估计都被“聚阴阵”所吸去了。
如非亲眼所见,我也无法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邪恶的存在。
“现在该怎么办?”梅玫也显得六神无主。
“先去对付那只从血沁玉里跑出来的小家伙,然后,我找机会跟屯长谈谈。”“盲仙婆”象是早就计划好了,从容道来。
“前辈,这种禁忌阵法,有没有办法破解?”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忍不住发问。
“当然有办法,不过,要另请高人才行。”“盲仙婆”显得很有耐心,“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让我做法事、超度亡者、驱逐厉鬼、看卦算命那都没问题,唯独布阵不行。阵法一途,涉及的东西异常繁复,在各个门派里,也只有真传弟子级别的人物才有机会习得。”
“原来如此。”我恍然。
这里面的水,太特么深了。
回到家里,“盲仙婆”先看了看血沁玉手镯,确认里面曾经豢养过阴魂,却不清楚,是哪家的手段。
毕竟,“养鬼道”支派众多,传承也不尽相同,外人很难分辨出来。
随即,她让梅玫拿出罗盘,以阴气追踪那个打红伞的小女鬼。
我对这方面还是一无所知,只能安静的旁观。
以现在的天气,按理说小女鬼根本不需要躲藏,随时可以现身。但是,它偏偏就没有呆在灵堂附近,也没有返回“魂玉”内,实在是有点蹊跷。
“发现了!”梅玫紧紧的盯着罗盘上颤动的指针,惊喜道。
话音未落,她已经一马当先,往屋外走去,每走十来步,就依仗着罗盘来较正方向。
我站起身来,赶紧跟上。
本来,要与小女鬼正面冲突,我心里还有点犯怵。要知道,我的颈脖上,现在还残留着两个阴冷黑暗的鬼手印。
不过,有“盲仙婆”这样的大能在一旁掠阵,我又没那么担心了。
穿过院子,绕过菜园,又经过了几户邻居家,大约一刻钟之后,梅玫在某个凹陷的河滩地附近停住了脚步。
也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了一个诡异的童声,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带着一种凄惨的哭腔:“妹妹……背着布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乌鸦听见……呱呱呱……满天纸……钱白花……花……”
听到这首歌,我就象是耳朵里钻进了两条冰冷的毒蛇,全身忍不住都抖了一下。
尼玛!
这绝壁是鬼唱歌!要是半夜三更听到,能活活把人吓死!
我刚才看到《鬼术》里提起过,一般养鬼的,多数是用小孩的阴魂。因为小鬼都死于非命或中途夭折,若是死前再饱受折磨,怨气便会远超普通鬼魂,实力亦是更加凶悍。
“就在那块大岩石后面,阴气极重,它似乎躲在某个‘聚阴阵’里……”梅玫也竖起了耳朵,为我们指点方位。
“这个小家伙还真够精!居然懂得利用阵法来增长实力。”“盲仙婆”背着双手,幽幽的来了一句。
我一想,可不是嘛。聚阴阵范围内阴气郁结,甚至比“魂玉”里,更适合阴魂滞留。呆得久了,它们的实力未必不能得到增幅。
“如烟,看你的了。”我拍了拍黄皮葫芦,揭开葫口的封禁。
一缕清烟弥漫开来,半空中,渐渐的凝成了苏如烟的形象。
别看她一直呆在葫芦内,但是,我们所说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要干些什么,算是“隔葫有耳”了。
苏如烟一声不吭,足不沾地的往前飘去。
这段距离并不长,我踩着遍地的鹅卵石,跟在苏如烟后面,果然看到,这片河滩唯一的巨岩之后,被人布置了一个聚阴阵,死了一地的蛇鼠和几只干瘪的水禽。
那个打着红伞的小女鬼,正蹲在地上,用头发遮脸,嘤嘤的唱着歌。见到我们来了,它依然是满脸冷酷,没有一丝白色的瞳孔中,绽放着凶戾绝伦的光芒。
还没等我发出命令,苏如烟已然扑了上去,大袖抡动,一巴掌将小女鬼抽翻在地。
小女鬼愣了愣神,看样子还没弄明白,为什么同为鬼类,这个漂亮得象是仙子一般的姐姐,会帮着活人来对付它。
不过,苏如烟可不是什么善茬,一丝机会都不会留给对手,五指箕张如爪,猛的从小女鬼头顶按落。
噗!
小女鬼浑身筛糠般颤抖,形体竟被苏如烟疯狂吞噬,不到半分钟,它已消失无踪,连那把红得刺眼的伞,也被苏如烟纳入躯体内。
得到了这顿大补,苏如烟霞飞双颊,眼波流转,样子异常的魅惑,有种颠倒众生的风采。普通男人骤然见到她,或许未必把持得住!
“这……”我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料到战斗结束得如此之快,说是瞬息之间都不为过。
而苏如烟,也不知是什么异种,竟可以吞噬同类?!
“主人,幸不辱命。”苏如烟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干得不错!以后有类似的机会,我再叫你出来。”我硬着头皮夸奖了她一句,赶紧把这货收进葫芦里。
第7章 倒霉的张全蛋
灭了小女鬼,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小河屯里现在阴风惨雾,到处都有阴魂游荡,气氛压抑得令人想发狂。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心里还没有底。
默然无语中,我们三人返回灵堂,二婶虽然醒了,但是,精神还很是衰弱,脸色也出奇的灰黯,看着令人揪心。
“盲仙婆”吩咐,让我去找一层茅草和新鲜的桃树枝铺在二婶身下,说是这样能加快驱散她体内阴气的速度。毕竟,二婶曾被小女鬼“借身”,能拣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随后,“盲仙婆”又看了看我二叔的尸身,说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天气这么炎热,而且,屯里情况不对劲,最好这一两天内入殓下葬,免得夜长梦多。
如此安排,倒是考虑得很周详。
只是,我还是觉得,好象漏了什么流程。转念一想,哎,法事还没做呢。
“前辈,能否劳烦你帮忙做场法事,超度一下我二叔?”我忍不住开口道。
“不是我不想做,而是时间来不及了,”“盲仙婆”一脸无奈,“待会,我就要返回县城,请能破除‘聚阴阵’的高手前来,也不知道那人肯不肯出手。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听,顿时恍然。
确实如此!
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一场法事最少持续两天一夜,长的话,一直排到头七回魂夜那天,时间还真是耽搁不起。
二叔虽然委屈了一点,但是,相比屯里数十人的安危,却又不算什么了。
而且,以现在屯里的骇人状况,就算我肯高价去乡里请法师,人家也未必肯过来。道理太简单,命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
我们正说着话,屯长葛老爹拿着一杆竹筒做成的水烟,驼着背走了进来。这位老人家,现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老人斑,但是身子骨还很硬朗,屯里有什么大小事,大家都习惯找他拿主意。
“阿兰,你也在啊?”看到“盲仙婆”,葛老爹脸色有些诧异,又有些欣喜。
“我徒弟请我过来帮点忙,”“盲仙婆”似乎与对方是旧识,顿时点头致意,“对了,你来得正巧,我有点要紧的事情和你说,是关于咱们屯的。”
“嗯,你若是不来,我还正打算去县城找你……”葛老爹眯缝着眼,不紧不慢的抽了口烟,跟着“盲仙婆”,走到了旁边一间无人小屋。
他们要谈些什么,我虽然不太清楚,只看到不断有烟雾飘出来,我猜应该和“聚阴阵”有关。
也就在这时,一只手掌突然搭上了我的左肩,着实吓了我一跳。
回头看去,却是个熟悉的面孔,小时候的玩伴张全蛋,绰号叫“大头”。
他比我大一两岁,如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硕大的脑袋上头发乱蓬蓬的,眼眶泛青泛黑,看起来很是潦倒。不仅如此,他的右手还缠着绷带,隐约透出一股跌打药水的味道。
“大头,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你去广东打工了啊。”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疑惑道。
“别提了,”张全蛋一脸沮丧,“我是在厂子里呆了几年。那天晚上,几个老乡请我喝酒猜码,我一高兴就喝蒙了。第二天上班,精神有点不集中,结果出了事故,让流水线上的机器切掉了右手的三根手指。”
“老板也是够黑心,只给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就把我撵出了厂。我到劳务市场一时也找不到工作,就寻思回来养伤,看看端午节过后能否承包个鱼塘什么的。结果,越穷越见鬼,越冷越翻风。坐火车的时候,被狗吊的小偷把行李偷走,银行卡、存折、还有七八千块现金都让人拿了。”张全蛋郁闷不已。
听到这里,我也彻底无语了。
怪不得他蔫成这样。
我想安慰他几句,却发现无从说起。说起来,我这边也是诸事不顺,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眼下,还有更头大的事呢。
“人生在世,谁都会遇到几个坎,熬过去就好。”我叹了口气,给他发了一枝烟。
“阿牛,我听说你二叔过世了,知道你肯定回来,就过来上柱香,顺便看看你。对了,你小子混得怎么样?听说你那废品收购站挺赚钱哈?呃,你脖子上这黑印又是怎么回事?”张全蛋用左手夹着烟,样子很别扭,看来还没有完全习惯。
“我混得一般般,温饱是没问题……脖子上呢,是不小心弄伤的。”我弹了弹烟灰,把他往屋里领,“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屋说。”
鬼手印的事情,我不敢对他说,只是怕吓着他。
张全蛋进门后,先给我二叔上了香,又蹲在火盆钱,烧了厚厚一叠冥纸,眼里终究是挤出了几滴泪水。要知道,张全蛋小时候常来我家玩,和二叔早就混熟了。
那时节,我们两个小屁孩,流着鼻涕跟在二叔后面,下河捞鱼,上山打鸟,晚上提着煤油灯,到田埂里抓蚂拐,用长竹竿敲秧鸡,拿自行车钢圈里的铁条弯成钩子钓黄鳝,玩得不是一般的疯。
没想到,现在二叔却是英年早逝,让人无尽唏嘘。
悲戚了一阵,我下厨炒了几个家常菜,招呼张全蛋和梅玫吃饭。我在县城里租房子住,每天自己下厨,倒是练出来了,味道虽然比不上饭店大厨炒的,但也马马虎虎。
到了这个时候,“盲仙婆”和葛老爹早就谈完了事情,两人面色凝重,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梅玫拿了碗小米粥,服侍二婶喝下去,后者现在半倚着墙壁坐着,气色好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我无意中提及了二叔的后事,安葬什么的。张全蛋就说,乡里的“李记棺材铺”是他表舅开的,他带我们去,价钱保证优惠。
因为地理位置太偏僻,不具备火葬条件,所以,十里八乡的人们办丧事,还是习惯去买一副棺材,让过世的亲人入土为安。
“李记棺材铺”我听说过,老板叫李大炮,说是年轻时曾经到边境打过自卫还击战,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命极硬。做棺材呢,则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手艺,用的是十万大山里的上等木材,结实耐用还比较美观,在乡里是有口皆碑。曾经有段时间,不少外乡人都慕名过来照顾他的生意。
没想到,李大炮居然是张全蛋的亲戚,这事我还是头一回听他说起。
我就和二婶以及梅玫说了,她们都没意见,让我看着办。只是下葬的地点,暂时还没有定。
事不宜迟,吃过饭之后,我和张全蛋就出了门。
一会儿功夫,梅玫也追了出来,说是怕我们路上出什么岔子。
出乎意料的是,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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