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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毛飞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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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窗框,跳下地来,向林椎的方向走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我看见了德……德米,他快要死了,他求我救救队长。二……二哥,你……你说过……你会劝队长加入我们的……”
  烈火恼怒地喝斥道:“我知道,你出去!”
  林椎窃笑着,努力地站起身来,打圆场说:“喂,兄弟间的,有商有量的过日子不行么?”他转向翎毛,和气地说,“我早就想答应你二哥了,只要他陪我睡个觉——”他向气得半死的烈火挤了挤眼睛,续道:“——还有,你不生气就行。”
  只有白痴才会相信他说的这些鬼话,但是翎毛确实就是个烈火眼中的白痴。他听见林椎说话,脸上立刻流露出一线阳光一样的惊喜。但是林椎和烈火都立刻就看清楚了他眼眸深处的忍耐与纠结,他往窗边退了一步,望着林椎,轻轻地说:“我……我不生气。”
  烈火怒得眼睛几乎要喷火,但是也看透了林椎挑拨离间的险恶用心。他盯着翎毛,尽量和蔼地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先走吧,二哥会处理好的。”
  他以为林椎会抓住翎毛这根救命稻草,会设法花言巧语哄翎毛留下来搅局,正在想着对策。没想到林椎居然很高兴的模样,转过头来眉眼弯弯地望着自己,就差抛个媚眼过来了。
  烈火被他这种调情一般的眼神看得脊背发毛,一转头又看见翎毛还在呆呆地望着他们俩,顿时又气得脑袋发胀,怒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快走,以后不准——”
  他正想命令翎毛以后再也不准踏入自己的办公室半步,林椎却突然插进来,柔声说:“以后都不准生气了……你没有机会了,小傻瓜。”
  他把粗大的基因手铐猛力向桌角处一垫,借力纵身跳起,一瞬间窜上了办公桌。门口的两名马杜夫士兵立刻冲了进来,齐齐举枪向他瞄准。正在愣神中的翎毛本能地大声惊叫,猛地张开翅膀,又想要遮住他们的视线,又要拦住林椎,正好中了林椎的诡计,两人与窗框同时处在了一条水平线上。林椎一个后踹,将举起椅子要把自己砸下桌子的烈火连人带椅地踢了个踉跄,身体乘机飞撞出去,一肩膀将正向他飞来的翎毛撞向窗口,喝道:“生气了就跟我走!”
  他要是直接下命令“跟我走”,翎毛不一定会听他的话。但是这么转弯抹角地一叫,翎毛顿时被搞得晕头转向,脑子里还在想“我……我生气了?”大翅已经条件反射地在半空中舒展开来,顿时扑进了塔楼间的上升气流,象青绿色的旋风一样,向天空中飞去。塔楼上,城堡中,基地里戒备森严的士兵们顿时举枪瞄准,但是谁也不敢向那对青绿色的翅膀开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消失在云层间。
  翎毛抱着林椎在狂风中急速升空,看着地面上越来越小的古堡,打不定主意要不要飞回去,结巴说:“队……队长,我……我没有生气……”
  林椎把被铐着的双手举起来,揽着他的脖颈,说:“我管你有没有生气,我都不会跟你那个变态的二哥睡觉的。”
  翎毛争论说:“我……我二哥不变态……他是个很聪明,很有本事的好人!他有很伟大的计划,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他悄悄地看了林椎一眼,嘟囔说,“比队长你们乱杀人好太多了。”
  林椎说:“行,你现在把我扔下去摔死得了。反正我不要跟你那伟大的二哥睡觉。”
  翎毛连忙搂紧他的腰,辩白说:“二哥从来不跟别人睡觉!”
  林椎哼了一声,说:“可是他刚才就答应跟我睡了!”
  翎毛被他彻底绕糊涂了,完全没有想起来刚才明明是林椎在向烈火挤眉弄眼。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只要一跟林椎的“睡觉”理论缠上,立刻就会心烦意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看着林椎,严肃而难过地说:“队长,我真的不能带你走……二哥说你再做坏事会很危险……你跟我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对你讲……”
  林椎看着他诚恳的表情,侧耳听听风中的声音,隐约辩出了底下穿梭机启动的轰鸣声。微微笑了一笑,往一朵雪白的云朵间呸去一口血唾沫,冷冷地问:“特鲁多怎么样了?”
  翎毛一震,立刻不敢再看林椎的眼睛。林椎冷笑,说:“他一直到死,都还是保护着你的吧?我嘱咐过他要把你好好送回羽人星球的……那只甲壳虫傻是傻了点,但是他从来没有辜负过我的信任……”他的神色变得温和了,但是那种温和更象是野兽捕食时的冷静伪装,如果翎毛抬起头来,就能瞧见他的队长眼底的暗潮汹涌,“行啊,我跟你回去当俘虏。但是你没必要再跟我讲什么了。我说过,你没有机会了。”
  翎毛听着他冷漠而刚硬的声音,脸色呆滞地抱着林椎的腰,木然地扇动着翅膀。觉得仿佛全身的血管都被冻住了,只有与林椎贴在一起的胸膛内,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道剧痛的伤口,把他从队长那里得到的温暖善意,全部都带走了。
  三架穿梭机成编队型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外扩通话器里沙拉沙拉地响了几声,长机驾驶员喊话说:“林椎中队长,你逃不掉的,请尽快放开烈火先生的弟弟!”
  林椎咳嗽了几声,趴在翎毛的肩膀上,说:“别抓着我了,你又飞不过穿梭机。”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说:“比起你来,我确实更喜欢跟穿梭机一起飞。”
  翎毛呆呆地举起右手,示意另外两架穿梭机在下方保护,要求长机从上方靠近自己,悬停在他们的上空。他一直在斯特朗家生活,在现代文明中磨练过许多飞行技巧,从半空中把林椎送上穿梭机并不困难。他扑扇翅膀,小心地避开穿梭机的发动机气流,巧妙地在一瞬间迎身擦过机舱下腹,跟林椎两人同时伸手,抓住了机舱门。
  长机驾驶员打开舱门,后座上的机炮手拨出随身佩枪,指着林椎的脑袋。再小心地伸出手来,抓住林椎的手铐,将他拉进机舱。林椎好似被冷风呛着了,痛苦难耐地一直呛咳不止,唇角的血迹也越变越深。翎毛心疼地托举着他的身体,控制着自己的飞行动作,小心地护送着他一起爬进了驾驶舱。驾驶员见他也爬上了穿梭机,便随势关上了舱门。机炮手见状,连忙在狭窄的机舱内侧了侧身,为翎毛的宽大翅膀让出一个位置来。
  林椎在机炮手的拉扯下,屈膝跪坐在机舱地板上。他一眼看见翎毛的翅膀挡住了一部分机炮手的视线。微微一笑,陡然腰膝发力,一膝顶向翎毛的肚子。双手猛然一挥。正准备将他加铐在座位上的机炮手猝不及防,被他手腕上的合金手铐狠狠地砸在脸上,砸了个眼冒金星。他手中的枪本来就是一直顶在林椎脑袋上的,情急之下,立刻扣动了扳机——但是林椎已经借着击打翎毛的冲力,与翎毛一同滚倒在地,避开了枪口。他背后正在操纵穿梭机的驾驶员正在拉伸机头,刚刚作了一个上升的操纵动作,背上一下子被激光束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他吭也来不及再吭一声,就趴在了主控电脑上。
  穿梭机立即失控,机头在刚刚的操纵动作中抖动了一下,来不及拉升起来,已经失去了飞行平衡,向左歪斜过去。翎毛与机炮手都大声惊叫,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向机舱左后方滑去。只有林椎已经料到了穿梭机的飞行动作,早就用腕间的手铐扣住了驾驶舱的舱门。他借着机体抖动下坠的失重感,一个漂亮的引体向上,一脚就踹开了被激光束打烂的舱门。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机炮手努力地爬起来,看见林椎窜进了驾驶舱,连忙伸手去抓掉在地上的那只佩枪。但是扑到主控电脑前的林椎已经极快地往电脑内输出了一连串指令。机炮手只觉地板晃动,安全弹射系统瞬间喷出气囊,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其中。他眼睁睁地看着机舱门重行打开,气囊颤动着喷射了出去,将没有降落伞的他扔下了云端。
  翎毛听见机炮手的惨叫声消失在舱外,头皮发炸,眼睛一阵发黑,他摸住已经滑到他脚边的那支枪,颤抖地抓住,慢慢地举了起来。
  已经控制住穿梭机的林椎仿佛脑后生了眼睛一般,就在那一瞬间回过头来,象不久前那个战火纷飞,两人针锋相对的夜晚一样,眼神带着骄傲决绝的疯狂,向他冷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额际正中,挑衅地做了个“朝这里打”的手势。
  翎毛心头一片冰冷,手中的枪械滑落到了地板上,痛苦地跪倒在机舱的甲板上,双手捂脸,大翅颤抖着收束起来,将自己包裹在了其中,仿佛抵御不了整个世界的冰冷恶意一般。
  他受不了林椎这样地恨他。


第32章 
  林椎在少年时期就进入了残酷的雇佣军团,不但能够活下来,而且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崭露头角,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那手出众灵活的各式飞船的驾驶技术。一旦他掌握了一架穿梭机,天空中就少有人能是林椎中队长的对手了。另外两架马杜夫驾驶员操纵着穿梭机,徒劳地想要用机炮令他迫降。但是林椎光凭特技动作,就将他们缠斗得手忙脚乱,深怕贸然开炮殃及同僚。林椎看准时机,一个附冲拉伸,自另一架穿梭机的机腹下惊险万状划了过去。锋利的合金机翼在一瞬间就在那架穿梭机的发动机能源罩上划了一个大口子。力场发动机顿时抖动起来,机体内的约束磁场被强大的能源系统击穿,力场内部的粒子流喷薄而出,虽然肉眼无法看见,但是它们在高空造成的热力波动一下子在大气的同温层上凝结了无数水珠,仿佛有天神在倾倒云雾一般,弥漫天空。正在稍远处准备对林椎进行短矩袭击的另一架穿梭机毫无防备,一瞬间就被这些浓云密雾与随之而来的发动机爆炸光波所吞没了。
  林椎早在做第一个攻击动作的时候,已经作好了向不远处的一片积雨云中的俯冲准备。刚刚听见机翼间的爆炸声,他便放出了穿梭机内全部的干扰丝,又操纵机体作了一个七十五度角的倾斜,向厚重的云层中扑去。他选取的角度非常刁钻,既擦着云层低部飞行,又没有离开积雨云的遮掩。后面追来增援的穿梭机群在干扰丝中没头苍蝇一样地乱钻,更兼积雨云内部带着大量的闪电,造成了严重的电磁干扰,因此他们立刻便丢失了林椎逃离的方向。
  林椎在大雨滂沱之中,轻快地操纵穿梭机离开了云层。凭借着高超的低空技术,沿着一道河川进行近地飞行。很快,他就在河川的一处支流上方的茂密丛林中降落了下去。
  翎毛听见劈劈啪啪的碎裂声,迷茫地抬起头来。看见无数树枝藤蔓在机舱上方的天顶处划过,被穿梭机的疾冲速度刮断劈折。林椎野蛮地将穿梭机急速降停,穿梭机七倒八歪地挂在了河滩边的一丛灌木之上。
  林椎好似已经忘记了翎毛的存在,踉踉跄跄地拉开舱门,朝着雨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他在树丛中连滚带爬地奔下河滩,脚下一绊,摔倒在了河滩的浅水处。
  翎毛惊得连忙站了起来,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正看见林椎象只野兽一样,把脑袋插进河水之中,大口喝了几口着混杂着雨水的肮脏河水。翎毛惊叫一声:“队长!”收拢双翅降落在林椎身边,不顾一切地将林椎从水边拖开。他看着林椎伤痕累累的脸上泛着可怕的潮红,低声说:“队长,你在发烧……”
  “我他妈的知道自己在发烧。”林椎含糊地说,用力甩开翎毛的手。用还戴着手铐的双手在河间浅洼处乱摸,居然掏摸出了两只小得可怜的河虾,他熟练地扯开虾壳,贪馋地将虾肉一下子挤进了嘴里。翎毛心疼得几乎要发疯,一把握住他的颤抖的双手,哽咽道:“队长……我来……”
  林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眸沉郁得就象毫无光芒的星际黑洞一样。翎毛以为他病得糊涂了,担心地抬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不料林椎的眸子陡然收缩,忽然间双臂一挥,呼地挡开他的手臂。这是个很典型的近战动作,磕开对手的攻击的时候,拳头已经在合适的位置,积蓄了足够的力度。果然,还没等翎毛反应过来,林锥双拳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腕上的合金手铐也成了凶猛的利器,锋利的锐角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面。
  翎毛只觉得天旋地转,脑门上血流如注,一头扎进了地上的泥水间。立刻又被林椎粗暴地拉着羽冠拖了起来,他以为林椎会就此把自己活活打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是林椎只是把他拖到了水洼高处,就着雨水给他胡乱洗了洗脸,然后开始蘸着他的血,费力地往自己的基因手铐的电磁连接处涂抹。
  翎毛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慢慢地清醒了过来。看着林椎古怪的动作,害怕又担忧地问:“队长……你是不是……哪里不好……”
  林椎扫他一眼,又伸手去抹他伤口流出来的血。翎毛躺在地上,呆呆地瞧着他,毫不反抗。林椎又看他一眼,终于叹了口气,沙哑地解释说:“这是基因手铐……用了你二哥的基因序列作密码。你既然是他的兄弟,基因链应该能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相似。用你的体液大约能够混淆掉一部分的基因密码。我才敢对它进行强力破坏。”他吃力地转动着钢齿磨得血肉模糊的双腕,一面干活儿,一面说:“否则,这双手就要被废了。”
  翎毛对他说的话不大能够明白,但是依旧听话地仰起头来,任着林椎用自己的鲜血破坏基因手铐。
  林椎看着他驯顺的举动,长出一口气,说:“你就是靠这个模样,骗了小斯特朗那个笨蛋整整二十年?”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说:“当然,我也一样。”
  翎毛痛苦地咬着嘴唇,说:“我没有要骗人,我只是按着二哥的话,留在他要我呆着的地方。我的芯片能自动联接各类主控电脑,传送给二哥……二哥说过,银河联邦之中,还有很多跟我们一样可怜的族群……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你就听他胡扯吧。”林椎恼怒地说,放弃了只是沙沙作响,却依旧牢固万分的基因手铐,扶着一棵大树,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翎毛一翻身爬了起来,想去扶他,又倔强地反驳说:“二哥说的又没有错,银河联邦本来就不应该这样不平等!”
  林椎一转头,狠狠地瞪着翎毛。翎毛本来正要扶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地被他的目光吓得不敢伸手。林椎冷冷地说:“往你的脑袋里,往马杜夫寄生兽的神经系统里植入控制芯片,让所有的人都要对着他磕头礼拜,就能算是平等了?”
  翎毛想了想,说:“那是因为我们需要联合起来……”
  林椎呸了一声,恼火地冲口而出,说:“你他妈的就是个智障!”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狠狠地伤害了翎毛。翎毛纯净的眼眸本来一直是在痛苦而恳求地望着他的,但是现在却一下子垂了下去,象星光熄灭一般,坠入了睫毛浓重的阴影之中。
  “队长,你不要生气……”他轻轻地说,“你说的都对,我是个智障,你讨厌我是应该的……可是你受了伤,又在生病。队长,让我再照顾你几天吧,好不好……你不想相信二哥的话,那就……不相信吧……”
  林椎没有说话,翎毛本能地觉得他是在不信任自己,难过地低下头,牙齿深深地嵌入嘴唇。想了半晌,又哀求地说了一句:“你睡觉的时候,就把我关在机舱里,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林椎哼了一声,简单地说:“你二哥的军队很快就能找到这架穿梭机了。我不能呆在这里。”
  他转过身,蹒跚地走向穿梭机,翻找片刻,将武器和一些急救药品塞进湿透了的夹克口袋里。便向河滩地里涉水走去。走了几步,又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支撑身子。翎毛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呆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跟了上去,胆怯地伸手搀扶住林椎的另一支胳膊。林椎看了看他被自己打得满是血污的脸颊,终于没有再甩开他。
  他们涉水走过浅滩,攀树牵藤,走进了一座密林。林椎找到了一丛生着又酸又小的浆果的灌木,两人勉强地填了填肚子。翎毛不敢再跟林椎多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陪在他身畔。林椎也没有再拒绝他的照料,在他的帮助下飞越了河川,登上了另一座山梁。
  到了晚上,山间的雨势并未减小,他们只好在一处峭壁下的避风处安顿了下来,用激光枪的光束弹生起了一堆火。林椎早已精疲力竭,也没有心思去想翎毛是否会再度出卖他,便倒在枯枝败叶间昏睡了过去。
  他一路都在发着高烧,又兼淋了大半天的雨,半夜的时分便又冷又热地打起了寒颤,纷乱地做着各式各样的恶梦:凉薄无情,只剩下一丝幻影的母亲;相依为命,却奸险冷酷的父亲;无依无靠的流浪,咬紧牙关的搏杀;人世间的险恶,战争中的迷茫……天地银河都下着冷雨,只有一只关切的手臂,悄悄地扶在他的颈间,温柔而体贴地将一杯热腾腾的汤水送到了他的唇边。
  林椎睁开眼睛,看见翎毛正在小心地用一个掏空的果壳喂他喝汤。不远处的火堆上放着一片凹陷的石块,里面熬着一锅野菜和河鱼煮成的滚汤。翎毛看见他恢复了神志,立刻惊喜地笑了起来。他显然忙了许久,连额头上的伤口都还来不及包扎。林椎啜着香气四溢的鱼汤,身体一下子就温热了起来,舒服得顿时又沉入了酣沉无梦的睡眠中,全来不及抬手安慰地摸一摸眼前那温柔善良的微笑。


第33章 
  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光亮得刺人眼睛,晨起的鸟儿在丛林间不住地吱渣欢唱。林椎躺在温暖的铺位上,懒洋洋地连手指也不想动一动,他从来没有盖过这么柔软温暖的羽绒被,没有过这么舒适愉快的清晨时光。
  羽绒被!清醒过来的林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翎毛姿态很不舒服地趴在他的身边,大翅舒展开来,严严实实地盖在他的身上。他就这样张了一夜的翅膀,为了让他的队长温暖身体,睡个好觉。
  翎毛显然也累得狠了,这样不舒服的姿势依旧沉沉地睡着,轻轻地打着呼噜。他趴在一半枯枝一半山石的坚硬地面上,呼吸不大顺畅,因此呼噜声一长一短,尖细得象是鸟儿在啁啾。林椎忍不住要笑,怜惜地抬手碰了碰他被铺地的枯枝上压出红痕的面颊。
  翎毛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林椎。陡然清醒过来,快活地叫道:“队长,你醒了?”
  他伸出一只赤裸的手臂,小心地碰了碰林椎的额头,长吁一口气,说:“退烧了……”
  林椎却注意到翅膀下的两人的身体都是一丝不挂,想来是因为衣服湿透,翎毛不敢给他再穿的缘故。他手欠的恶劣个性立时便本能地发作了,伸手就捏了捏翎毛的屁股。翎毛吓了一跳,赶忙满脸通红地挪开身体,立刻就让眼尖的林椎看见了更加羞耻的东西:绿色阴绒间的鸟儿正高高地挺立着,带着红通通的潮湿和颤动的欲望。
  翎毛羞得不敢看林椎一眼,蜷缩着连忙遮掩。林椎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喂,你是个男人好不好。哪个正常男人不晨勃的?”
  翎毛嘟囔说:“以前用药的时候就不会……”但是立刻又不出声了。他想起了以前用药后连续几天的无精打采,仿佛占据了每一丝骨缝的疲惫无力。那时候他的心理上的抑郁比生理上的抑制更深刻,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身在地狱。
  他一直以为那才是正常的人生,直到他的队长为他打开了极乐天堂的大门。
  而他的二哥,从来没有理睬过他孤苦与变态的宠物生涯。烈火只是直接连接他的脑部芯片获取情报,对他的生活状态,连问也没有问过一句。
  翎毛偷偷的,感激而依恋的抬眼瞧了瞧林椎。看见林椎皱着眉头正在发呆,显然正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敢打搅林椎,正要悄悄地爬起身来,去为林椎和自己拿烘干的衣服。忽然间,他的大腿间被卡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林椎滚烫的手掌也顺势摸了上来。
  “嘿,血液的DNA与生殖系统的DNA序列不完全相同,说不定能造成双重破坏呢。”林椎说,把冰冷的手铐凑在他的腰下,“试试看,小鸟儿,老子快被这玩意儿折腾死了!”
  翎毛完全不明白林椎说的话,但是林椎的动作让他明白了一切。那滚烫而灵活的手掌抚摸得他心跳如雷,喘息不已。他焦虑而快乐地半张着嘴,渴求地望着林椎。
  ——林椎并没有看他,面容冷淡而平静,没有了往昔那种能够给他带来无上极乐的不羁与柔情。
  翎毛忍耐地配合林椎,不住地弓身扭动,每一寸柔嫩的肌肤与每一条敏感的筋脉都在努力地摩擦林椎粗糙的手掌,带来一阵又一阵让他颤栗而无助,无法抒解的痛苦。他疼痛而焦燥,抑止不住地呻吟了一声。
  他想要林椎吻他,想得心头滴血,撕心裂肺。他愿意用全身的血肉,一生的灵魂,去交换他的队长的一个温柔的亲吻,一个纵容的微笑,就象以前他们度过的那些短暂又快乐的时光。
  林椎觉出了他的异样,偏头看他,一下子就看懂了他的眼神。鼻子眼里轻轻喷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低头仿佛要随随便便地亲亲他。但是在一瞬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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