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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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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扶起女孩儿,说:“我要拿掉这块锦帕,带你爷爷回家。等一会儿你看到我拿出锦帕,就用这个铃铛走在我前面。”
  苏念将小小的铃铛给了女孩儿,再三叮嘱:“不要碰我或者是你爷爷。”
  女孩儿很紧张,握着铃铛的手瑟瑟发抖。
  看到这里,白颉彻底死了心。苏念是必须要接触锦帕了……
  毕竟是世家出身,从小时候起就跟鬼鬼怪怪打交道,苏念能够感觉到锦帕的威力。他拿出一串念珠缠在手腕上,随后小心翼翼地碰到了锦帕。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怪异的情况发生,锦帕很柔软,微凉。苏念将锦帕从老人手里抽出来。这一刻,苏念看到老人断了最后一口气,身体立刻出现很多尸斑。
  此时,并不是研究老人尸体的最佳时机。苏念将锦帕团了团攥在手里,随即弯下腰将老人的尸体抱起来。转身对女孩儿点点头,示意她摇铃离开。
  女孩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爷爷的尸体,竟然对苏念的指示毫无反应。
  苏念心说糟糕!女孩儿一定是受到锦帕的影响被控制了。苏念急忙转身,尽量让锦帕远离女孩儿,可惜,为时已晚。女孩儿忽然扑上来死死抓住苏念的手臂,势要抢夺他手里的锦帕。
  白颉越看越着急,恨不能大声喊——你倒是踢开她啊!
  在苏念闪躲的功夫里,手中的锦帕忽然耀出红光,穿透他的手掌,几乎映亮了整个柴房。
  来不及了!白颉狠狠咬牙,猛地站起身来从后窗的位置上跑到门口,一脚将柴房门踹开冲了进去。
  苏念没想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下意识回头,看到进来的人居然是自己苦寻了五年的白颉,当即傻了眼。
  白颉没时间跟苏念解释,急忙跑到女孩儿身后,抓住她的头发狠狠一扯,女孩儿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
  白颉上前一步,一把扣住苏念的手臂:“锦帕给我!”
  苏念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白颉!”
  “快给我!”我不能杀你,别让我难做,快给我!
  兄嫂惨死,大侄子失踪,这一切都与白颉脱不了关系。苦苦找了五年,都没有他的下落,现在见着了,怎会轻易放弃?苏念干脆放下老人的尸体,出手要抓住白颉。
  师出同门,白颉对苏念的招式了解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也知道他要干什么。急忙侧向跳开。白颉看着他冒出红光的手:“你不能拿着它,给我。”
  苏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向没表情的脸上尽是愤怒!直扑向白颉!
  这呆子,要傻到什么时候?
  白颉不能被抓,至少现在不能。命运的齿轮已经停下,再度转动前他必须保证自己活着,活着告诉御安当年的真相,活着看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下场。他想告诉苏念,我这条命迟早是你的,不用急于一时。
  可惜,苏念不会留给他任何解释的时间。
  当年亲密无间的师兄弟以死相博。白颉苦于闪躲苏念的杀意,苏念早已失去理智,只想着活捉白颉,问出哥哥一家惨案的真相。
  俩人打得浑然忘我,早已忽略了方才被锦帕蛊惑的女孩儿。女孩儿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阴森森地盯着苏念。
  凌厉的拳头狠狠打在白颉的肚子上,他哇一声吐了口酸水,踉跄后退。白颉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地警告苏念:“苏念!不要以为我不还手是怕了你。”
  苏念对白颉的反抗视而不见,怒视着他惨白的脸。五年了,不,从他欺骗自己离开算起,是五年零三个月。
  最后一次见他,他靠在自己怀里,说:“我很好,别担心。早去早回,等你回来,咱俩一起去给我妈扫墓。”
  然后,他带着白颉伪造的师傅的信,去了役鬼师家,一去便是三个月。等他回来,哥嫂惨死、御安失踪、御信在废墟中奄奄一息。
  白颉!他最信赖的师弟、他最爱的人,骗了他。
  苏念过于专注心里的仇恨,而忽略了身后的女孩儿。女孩儿猛地撞过来,苏念被撞得打了趔趄,不小心放了手,锦帕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
  瞬间,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同时出手去抢地上的锦帕。白颉到底是比苏念心狠,扑向锦帕的同时,从怀中取出匕首,直接插在女孩儿的手背上,硬生生将她的手钉在地上!
  苏念晚了一步,眼看着白颉将锦帕压在身下。出于攻击的本能,苏念提起腿,照着白颉的背踩上去,却在紧要关头卸了大半的力气。白颉反应极快,摸到身下的锦帕就势滚开。可苏念的手也不慢,飞快抓住锦帕。
  刺啦一声,一条锦帕,一人一半。
  苏念再也不想纠缠下去,单手掏出符篆,直对白颉。白颉惊讶了:“你,你要对我用五雷?”
  “放下锦帕!”苏念威胁道。
  “不放,来啊!”他握紧一半锦帕,“你要是忍心劈死我,你就来!”
  苏念咬牙切齿:“你当我不敢?”
  白颉知道,苏念不但敢,还特么的非常想劈死自己。为了能够活下去,白颉不得不拿出老大给他的武器,一个可以弹开所有法力攻击的保护罩。
  电光火石间,五雷骤降。保护罩放射出柔和的光将白颉包裹起来。五雷与保护罩相互角逐,发出蓝色的电光。
  眼看着保护罩就要裂开,眼看着五雷威力就要耗尽。被撕成两半的锦帕忽然红光大盛,眨眼的功夫,什么五雷、什么保护罩、什么苏念白颉,统统被吸了进去。
  极度眩晕后,苏念重重跌落在地上。安静的周遭让他格外诧异!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左顾右盼一番,竟没有看到白颉。
  这是哪里?
  苏念慌乱地打量眼前的一切。
  小小的房间,两张木质单人床,两张桌子,一个衣柜。靠窗的床铺上铺着一张洗得发白的淡蓝色毯子,毯子一角缝着主人的名字——苏念。
  脑袋嗡一声,苏念疯了一般地打开抽屉。如果他所料不错,抽屉里有碎了屏幕的电子日历。
  看到日历的一瞬间,苏念的心彻底凉了。
  锦帕带着他回到了六年前的夏天。
  六年前,正是他和白颉热恋的时候。
  这时候,苏念想起老人丢失魂魄的情况,大概推测出使用锦帕可以回到过去。可能,方才自己的五雷同白颉的保护罩能量激发了锦帕,锦帕把他卷回了六年前的今天。
  但是,六年前的师傅呢?白颉呢?自己呢?
  很快,苏念发现自己所在的“六年前”还是出了问题。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也不知道,但是这间屋子,这间他跟白颉住了数年的屋子一点人气儿没有。这不正常。
  冷静下来的苏念走出他跟白颉的小屋,来到院子里,看到自己用过多年的东西。这些东西唤醒了苏念很多回忆,心里不禁软了几分。
  来到师傅住的屋子,里面的一切都井井有条。他记得,白颉对师傅很孝顺,每天都会给师傅的房间打扫卫生。但是这里感觉不到白颉的一丝气息,显然是不对的。
  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却让苏念突生一种道不明的陌生感。离开师傅的屋子后,熟门熟路地去看了练功房。
  练功房的情况与其他房间一样,安静得没有人气儿。苏念蹙蹙眉,拿出半块锦帕,想不出要怎么回到现实。
  时间还是如常地流逝,并没有停止下来。苏念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的屋子再想办法。
  刚走进小院,忽见浴室里有烛光……
  急忙跑进窄小的走廊,还没摸到浴室门,门从里面被推开了。水当当的白颉就站在他面前。
  苏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阿念?”白颉也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笑了起来,“你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三四天才能回来吗?”
  这不是白颉。不,不是在柴房里跟他拼死拼活的白颉,这是六年前,深爱着自己的白颉。
  苏念惊愣地看着眼前不着寸缕的人……
  白颉猛地扎进苏念的怀里,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怎么了?干吗不说话?”
  苏念还没从震惊中苏醒过来,白颉的拳头不轻不重地招呼在他的肚子上:“你怎么了?傻了?”说着,手掌抚在苏念的额头上,“这么凉?”
  苏念一把扣住白颉的手腕,激动间忘了控制力道。白颉疼得直咧嘴:“你轻点啊。”
  “对,对不起。”苏念习惯性地道歉,好像他也变成了六年前的苏念。
  白颉越看苏念越奇怪,担心地问:“阿念,你怎么了?”
  “我……没事。”六年前的白颉,真的是!
  “阿念,你是不是生病了?”白颉捧着苏念的脸,“看上去怎么有点不一样了?师傅去恒老家做客了,我们去找他,给你看看吧。”
  “师傅……”苏念无意识地重复着。
  看到苏念呆呆愣愣的样子,白颉显然是急了,顾不上穿好衣服便拉住他往房间走,“你到底怎么了?才走了十几天就这样,真是让人不放心。你等我换衣服,一起去找师傅。”
  被白颉扯回俩人的房间,苏念才含含糊糊地说:“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累了?”白颉不大相信地回头看着他,“那你先坐一下休息,等一会儿再去找师傅。”
  说着,白颉胡乱套了一件T恤,便忙着给苏念脱掉外衣:“你哪里找的这件衣服?真难看。我给你买的衣服呢?啊,先把鞋脱掉,放松一下。”
  看着白颉为自己脱衣服,脱鞋子,听着白颉对自己碎碎念。苏念的眼睛一热,舍不得将目光从白颉身上移开。
  忙着给苏念脱完了衣裤鞋袜,白颉转身又给他冲了一杯菊花茶:“太热,凉凉再喝。你先躺下。”
  被白颉半强迫式地按到床上,苏念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六年前,每当自己太累的时候,他都会给自己按摩。直到自己沉沉睡去。
  温热的手指按捏着肩膀,清香的气息缭绕在鼻端。苏念的心沉了又沉。白颉一边给他按摩,一边问道:“贺家的事顺利吗?师傅总说怕你一个人搞不定,担心你出事。”
  贺家?苏念想起,六年前师傅的确是安排自己去贺家处理一些事物。因为心里惦记着白颉,他难得下手狠了些,本来需要十几天才能做完的事,没用一周就解决了。急火火回到家,也是赶上白颉刚洗完澡出来。
  白颉在他耳边低语:“看你这么累,今晚放过你吧。”
  一团火忽然燃烧起来,从被呼了热气的耳朵一路烧至四肢百骸。


第30章 
  或许,在这个虚假的空间里,他可以放纵自己一次。
  被苏念扯到床上,白颉摔得头晕眼花。揉着磕到床头的脑袋,不满地抱怨:“你干什么?”后面的零碎话语被苏念堵了回去,白颉诧异地看着苏念:“你,嗯……你怎么了?”
  苏念不想说话。生怕一开口怀里的人便消失不见。
  “阿念?”白颉被搞糊涂了,下意识叫着。
  苏念很累,心累。他不想继续累下去,这时候得到一次机会,一次喘息的机会。
  那是他苦苦压制的思念,狠狠切断的爱情。
  “阿念……”白颉大口喘着气,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脑子里过于混乱的苏念,不知道又被什么刺激到了,红了眼圈,猛地掐住白颉的脖子。
  白颉忽然感觉到呼吸困难,抓住了苏念的手:“阿念,你、你干什么?”
  不,这不是六年后的白颉。
  听见身下人软软的求饶声,苏念的神智又开始恍惚。他似乎分不清这个人究竟是现在的白颉,还是骗了他的白颉。
  “你……”到底是谁?
  涌到嘴边的质问生生被卡住了。看着白颉水汪汪的眼睛,憋红的脸,苏念来不及多想赶紧松了手。白颉欠身咳嗽起来,一边咳着一边拉住苏念的手:“你到底怎么了?进门就不对劲。还在为临走前的事生气?”
  临走前?苏念想不起“临走前”发生过什么,对白颉的疑问他哑口无言。
  白颉气恼地把苏念推开:“我不让你去是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想跟你一起去,你不带上我,我是耍了脾气,但是我没生气啊。你干吗到现在还跟我较劲儿?这不像你啊。”
  说到这里,终于唤醒了苏念遥远的记忆。没错,这一次去贺家连师父都有些不放心自己,白颉硬要跟着,他却担心白颉受到伤害,执意要白颉留下。因此,白颉跟他吵了一架,临走的时候还骂他是混蛋。
  苏念光顾着回忆过去,半晌没有吭声。白颉半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我真怀疑,你不是阿念。”
  “不,就是我!”苏念急着回应,不顾白颉还想要问什么,又把人抓在手里。
  这是他的白颉,深爱着他的白颉。苏念一遍一遍确认,眼前这人不是染指兄嫂一家惨案的白劼。恍惚间,所有的温情都回到了心中,熟悉得几乎让他落泪。
  为什么?
  你这么爱我,为什么还要骗我?
  我不停寻找你是无辜的证据,我没有一天不去分析,我哥嫂一家的惨剧与你无关。但是,你的血液,你的法力,甚至是你的法器都在案发现场。你法器上甚至还有我哥哥的尸块儿!你离开时的血脚印旁边,还有御安的手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告诉我,证明你无辜的证据在哪里?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回来!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白劼沉沉地睡了过去。
  太阳缓缓升起,白颉睁开眼睛,看了看苏念的睡相,忍不住笑了出来,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轻声笑道:“呆子!”
  呆子也有呆子的好。呆子一旦睡下了,很难醒过来。白颉轻轻起身下床,去了盥洗室。
  十几分钟后回到小屋,见苏念连个姿势都没换过照旧睡得昏天黑地。白颉苦笑几声,扔下浴巾,捡起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随后,他将苏念的衣裤从地上捡起来,叠得板板整整。最后,回头看看苏念,低声道:“回头见,师兄。”
  脚步轻而又轻,白颉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这一刻,不知道怎么了,少了一些离开的念头。他就这样静止着不动……
  稍时。
  “怎么不说话?”白颉没有回头,语气中含着一点笑意。
  从白颉转身那一刻已经张开眼的苏念蹙着眉看着他:“你干什么去?”
  白颉笑了笑:“回家。”
  “你拿我衣服干吗?”
  “带回去,给你洗洗。”
  苏念闻言,下了床。拿起衬衫和裤子,穿戴整齐。整个过程,白颉都没有回头。苏念稍稍靠近了些:“如果我没醒来,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因为你……太傻了!”说着,白颉终于转了身,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面对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苏念的脸色很苍白,眼神沉暗,冷冷地看着白颉:“是啊,为什么没有发现?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白颉好笑地说,“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法力、没有法器、更没有摄魂香那类的东西。是你自己的心在搞鬼!”
  “胡说!”苏念恼羞成怒,不愿意面对现实。
  白颉撇撇嘴,挑挑眉:“哪里说得不对?如果你没及时醒来,看到我拿了锦帕,你会一直认为我就是六年前的白颉。”
  “我只能说,你太会伪装。”
  苏念的反击,让白颉怒火中烧。他瞪着苏念,几乎吼叫地说:“因为我对我们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对话!我对你,对我们,只要是有我们在的地方,我会深深记在心里。你呢?!你还记得六年前的今天我们干过什么吗?”
  苏念心疼得无以复加。每到这种时候,他的嘴笨得就像被缝上了一般,只能愤愤瞪着对面的人。
  白颉指着他的鼻子:“你,苏念。六年前的今天,跟我说的第一句是‘小颉,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上山走走吧。’我偷了师父的茶跟你上山,你说‘这种茶苦,你不会喜欢’。你采了好多菊花,说‘带回去晒一晒,留着做菊花茶’。”
  “这一切,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呢?你记得多少?或者我该问,你记得吗?”
  面对白颉的质问,苏念终于开口说话:“既然你都记得,为什么要骗我?师父的信是假的,役鬼师家的麻烦是假的,你让人关了我三个月!我回来看不到你,看到的只有我哥哥一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那时候你在哪里?你怎么不出来解释清楚?你没有插手我哥家的事,为什么带走御安?为什么躲了我五年?!”说着,苏念的表情狰狞起来,竟然祭起了铜钱剑,直指白颉,“是谁杀了我哥?为什么带走御安?”
  白颉早已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苏念的问题他都不能回答,因为还不到时候。
  ——五年前的那一晚,苏臣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腕,苦苦哀求:“七年后,阿念才能知道真相。小颉,当哥求你,不要告诉他。阿念脑筋死板,他一定会去找鬼王报仇。还不是时候啊小颉,他会死在鬼王手里。求你不要告诉他,答应我,小颉!”
  还有两年……
  白颉紧紧闭上眼睛,因为过于用力,眼皮上满是皱褶。他长吁一声,无奈地转移话题:“你居然没认出我,真让我吃惊。”
  “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苏念的吼声让地板跟着发颤。白颉苦笑一声,道:“怎么了?昨晚还在一起睡呢,天一亮就要杀我?你还真是够薄情的。”
  “白颉,我警告你!”
  “警告个屁啊!”白颉来了混劲儿,一向不讲道理,“这么说吧苏呆子,现在,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你要是忍心,来,往这打!”他双开双臂,露出毫无戒备的胸口。
  苏念熬得眼睛通红,手里的剑也在因为发怒而无法保持平衡。杀了眼前这人是很容易,但是,真的下得了手?
  苏念自问,五年来找他是为什么?只为杀了他?
  不,自己从没想过要杀了白颉。他想要的是:哥哥一家惨剧的真相。而这个真相,只有白颉可以告诉他。
  “我不会杀你。”苏念放下手里的剑,眼神变得坚定,“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要跟我走。”
  “跟你走?”白颉似乎听见了非常有趣的笑话,“师兄,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苏念居然也会冷笑。他对白颉的自信并不看重,甚至讥讽道:“不论是拳脚功夫,还是法力高深,你哪样比得过我?我要留你,不费吹灰之力。”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强嘛。没分开的时候,你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呆子,几年不见,也没见你聪明点。”
  白颉再傻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跟他硬碰硬。拿出两块锦帕,捏在一起,对着扑上来的苏念摆摆手:“后会无期了,师兄。”
  瞬间,红光充满了整个屋子。白颉被红光包裹起来,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消失,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苏念把剑刺出去也是眨眼间的功夫。
  奇怪的现象又冒出来了。苏念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眼睛失去了视觉。等他感觉到踏踏实实的地面,视觉才恢复如初。看了看四周。老人的尸体还躺在地上,女孩儿昏迷着,手上扎了一把匕首。
  我回来了?苏念如是想。
  不管怎么说,先把老人的尸体和女孩儿送回去。
  准备收起铜钱剑,忽然看到剑身上满是血。脑袋嗡了一声!
  刺中白颉了!
  苏念慌了,慌得不知所措。那一刻,他刺的不是白颉,而是那团红光。他只想把白颉留住,没想过要杀他的。
  白颉回来了吗?活着吗?
  苏念没有再照顾老人的尸体和昏迷的女孩儿,跑出柴房,在院子各处寻找白颉的身影……
  他继续寻找白劼,本就找了五年,再多些年月又何妨?他本来做好找到老找到死的打算,没想到,他们还有机会再度重逢。
  时间如白驹过隙。当年的种种历历在目,就像在昨天。不,用白颉的话来说:就像是前世一样。
  白颉没有奢望还能有跟苏念和好的一天,他一直等着,等着苏念真的把剑刺进他的心脏。可是,造化弄人,十几年后,他们居然还有机会长相厮守。
  御安和御信的重逢,让一度停下来的齿轮再度运转。不知道死了多少朋友,失去了多少宝贵的东西。真正的鬼王——杀了苏臣一家的罪魁祸首才被彻底消灭。那时候,白颉以为,自己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可当苏念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选择了一起赴死,白颉却又不想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你知道真相,好不容易等到你原谅我,我怎么能死呢?
  硝烟殆尽之后便是太平盛世。虽然他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热情却如当初一样。安定下来的白颉经常挤兑苏念:“你说你狠心不狠心?当时我要是稍微站偏一点,肯定给你一剑穿心了。”
  苏念不会说好听的,他只会更加任劳任怨地宠着白颉。其程度,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下去。
  苏御安经常说白颉:“爸,拜托你活得像个四十岁的人好吗?不要总是欺负叔叔。”
  苏御信也经常劝苏念:“老头子,你好歹管管白爸。这么下去,他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白颉揪着苏念的衣襟,把人扯到跟前:“你觉得我很麻烦?”
  苏念摇摇头:“不麻烦。”
  “我欺负你,你不高兴?”
  “高兴。”
  白颉扑在苏念身上像只撒娇的猫。苏念一直忍着,忍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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