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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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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楚文自嘲地笑了笑。好像他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祁宏都不开心。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说?既然知道昨晚的行为不当,为什么不跟自己坦白?说到信任,你信任我吗?你信任我,为什么还要出去跟别人喝酒,喝得人事不省,喝得让陌生男人把你衣服都脱了!
  “不要再吵了,祁宏。”黑楚文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们现在都不冷静,晚上你别出去,等我回来好好谈谈。”
  事实上,他们都不是冲动的人。但是,黑楚文的一番话让祁宏非常难过,这就像不耐烦的丈夫打发胡搅蛮缠的妻子。气恼之余,祁宏却不想真的变成一个怨声载道的无品男人。可吵架的时候,谁能做到真正冷静呢?
  眼看着黑楚文已经打开了家门,祁宏忽然说:“你母亲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脚步戛然而止,黑楚文沉默半响,猛地转回身:“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一个甩门而去,一个怔愣惊呆。
  车子,被黑楚文开得疯狂而又危险。如果条件允许,黑楚文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吼几声,找几个该死的人,狠狠杀上一番。但现实中,他只能憋着、忍着、熬着。甚至,连想说句话的心情都要死死压制着。
  不能想!尽快找点其他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到此,他联系了董思洲,本想控制一点自己的脾气,开了口却是一番痛骂。电话那边的董思洲乖乖挨骂,半句反抗都不敢说。
  黑楚文骂够了,才气哼哼地问:“你到底在哪?”
  “共济医院。”董思洲蔫蔫儿地说,“知情人被车撞了,我送她来医院。师傅,我,没钱。”
  挂断了电话,心里的火气翻倍涌了上来。不觉间,竟把电话捏了个粉碎。
  赶到共济医院,一口气跑到住院部的三楼。看到董思洲坐在走廊里,神色抑郁。黑楚文走过去,问道:“不是没钱吗?怎么能住院了?”
  “医院方面说,稍后补上就可以。”董思洲急忙起身,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他指着对面的病房门,“就在这间。病人已经苏醒了。”
  “进去问问情况。”说着,黑楚文率先推开了病房门。
  一瞬间,看到既陌生又熟悉的脸。那双眼睛,他永远也忘不掉,那种感觉,早已烙刻在心底深处。
  母亲,生下他,抛弃他,乃至要……
  浑身上下冒着寒气,黑楚文猛地回头瞪着董思洲。这时候,黑楚聿从走廊一头跑了过来,死死抓住黑楚文:“三哥,是我让思洲把你骗过来的。要怪,你怪我!”
  一个个都特么的跑不了!黑楚文气得攥紧了拳头,忽闻身后有人叫他:“小文……”
  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黑楚文恍惚记得,最后一次听见她这么称呼自己,还是十七岁那年。
  “三哥,求你了。”黑楚聿哽咽着,“妈,妈真的很想你。”
  黑楚文没有甩开弟弟的手,冷声问道:“楚言呢?”
  “封闭集训还没结束,他出不来。爸听说,要后天晚上,二哥才能过来。”说着,黑楚聿低声告诉他,“爸让二哥带着小夏一起来。爸接受了小夏,也接受了祁宏。三哥,我求求你了,你也退一步行不行?”
  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有气无力地叫着:“小文,小文……”
  黑楚文无奈地叹息一声,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回头看着母亲之前,指了指门口的董思洲:“你不准走,等着。”等着我好好归拢归拢你!
  黑楚聿兴奋不已地给父亲打电话,说“三哥来了。虽然是被我骗来的,但是他留下来了。正跟母亲谈话。爸,你要不要过来?”
  黑南华想了想,说:“我还有其他事,等会再去。”
  黑南华看清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弥补楚文。所以,这个时候,黑南华选择了祁宏,再去拜访他,说:“孩子,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吗?作为黑家的一份子。”
  祁宏已经冷痛的心缓解了过来。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黑楚文,想要对他道歉。经过整个下午的冷静思考,祁宏承认自己有些急躁了,不该那样对楚文说话。更不该在错误的时间,提到错误的问题。换作以往,他有足够的能力解决这一切。
  答应了黑南华的邀请,祁宏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补品。这一切,被黑南华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认:楚文占据了这孩子所有的心思。


第4章 
  一路上,祁宏都没说话。他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对楚文道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文的母亲。
  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子停在住院楼的院子里,下车的瞬间,祁宏感觉到楚文的灵力混乱,就在大楼的后方。
  为什么没在病房?狐疑之余,没有告诉黑南华,他找了借口,说稍晚些自己过去。黑南华也没说什么,由人陪着,先进了住院楼。
  祁宏顺着凌乱的灵力,一路找到楼后。偌大的空地上,有一处长廊,供人休息。这个时间,外面的人很少。长廊里,影影绰绰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个正是黑楚文。
  祁宏正要开口叫他,忽然听黑楚文对面的那个人说道:“你不能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做。但是我不后悔。不管是骗了你,还是爱上你!”
  呼唤爱人的声音,哽在了喉咙。祁宏慢慢后退一步,隐藏自己的气息。
  面对忽然而来的告白,黑楚文只觉得麻烦。他的不回答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态度,董思洲明知道结果是这样,仍忍不住说:“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想告诉你。我知道不可能,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想。我只是想着你而已,真的只是想想。我没有一丁点要破坏你家庭的念头。说完了,我,我也就彻底死心了。所以……”董思洲鼓起勇气,抓住了黑楚文的手,“所以,你别躲着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孩子……
  黑楚文看着单纯、幼稚又直率的董思洲,想起七年的祁宏。那时,他也是站在自己面前,忐忑不安又兀自硬撑着说:你抹掉了我的时间和记忆,你当时答应我不会让我们就此结束,你说过马上会找到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等了一年?
  黑楚文有些于心不忍。这孩子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靠近自己而已。
  算了,就当是临别馈赠吧。
  黑楚文张开双臂,拥抱了董思洲。
  这就是映在祁宏眼中最后的画面。
  怎么离开医院的,祁宏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他记得楚文说过:等我回来好好谈谈。
  好的,我等你。等你给我一个解释。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董思洲,黑楚文回到病房。黑楚聿说:“刚才爸来了,临时有事又走了。好像是二哥那边的事。你要是早回来三分钟,就能跟爸遇上。”
  黑楚文没有回声,只是走到病床旁,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容憔悴的母亲:“想吃点什么?”
  母亲激动得眼泪盈眶,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想要碰碰黑楚文。黑楚文下意识缩回放在腿上的手,低着头:“我去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黑楚文的心很乱。作为人子,他有义务陪母亲度过最后这段时光。但是他无法释怀,无法忘记,从游乐场走回家,母亲看他如看怪物的目光。那之后,她到底使用过多少方法试图将自己远远地丢开,每次自己都能找到家。最后一次她下了狠心,可能是太害怕自己了吧?
  一杯掺了耗子药的牛奶,放在小小的自己面前。她笑着说:“喝吧。”
  他端起牛奶杯,一饮而尽。母亲的脸上有癫狂,有兴奋,还有少得可怜的心痛。就是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心痛,让小小的自己打消了吓唬母亲的念头。
  “您不用这么费心,不到三十五岁我就会死的。”
  说到底,还是吓着她了吧?
  毒牛奶的事,黑楚文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楚言、凌歌,甚至是祁宏,都不知道。这是他自己无法面对,无法忘记的秘密。
  现如今,想要杀他的母亲,看着他的时候脸上是满满的悔恨。那么他呢?恨过吗?该恨吗?
  走到电梯前,黑楚文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该不该恨。黑楚聿疾奔而来,大声叫着:“妈不行了!”
  神智恍惚了一下,下一秒,黑楚文拔腿往回跑。
  临终前,母亲紧紧拉着黑楚文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匆忙赶到的黑楚言和黑楚聿围在一旁,极力控制着哽咽的声音。
  母亲大喘了几口气,坚持着不闭眼。黑楚文心里又紧又酸,他知道,母亲为什么不肯离开。他俯下身,靠近母亲的耳朵:“我从来没恨过你。妈,走吧。”
  一滴眼泪,落在枕头上。母亲是带着笑走的……
  黑南华最后一个走到病床前,摸摸老伴儿的脸,拉拉老伴儿的手。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滴落在老伴儿的手背上,被他仔细地擦干净。
  黑家的人都来了,本家的、旁系的,帮忙操办后事,帮忙安慰家人。夏凌歌穿着一身白走到黑楚言身边,递给他一串念珠:“我送伯母上路。”
  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颂咒声在病房里飘荡起来,黑楚言打发了其他人出去,同夏凌歌一起为母亲的来世颂咒。
  黑南华一直守在黑楚文身边,父子俩三十多年没交流过,在失去亲人的夜晚,他们终于都放下了芥蒂。
  “你妈妈出殡那天,你把祁宏带回来吧。”黑南华说,“我跟你二哥已经谈过了,夏凌歌也会过来。一家人,以后多聚聚。”
  黑楚文无力地点点头:“我姐,这几天会陪你吗?”
  “不用她陪了。孩子还小,离不开她。”
  “那我回家陪你。”
  黑南华又惊讶又欣喜,但是最后,他还是摇摇头:“回去陪祁宏吧。我看得出,你们俩闹别扭了。本来,下午过来的时候我带着他的,下了车他说有事,去了趟后楼,我就再也没见着他。”
  父亲的一番话让黑楚文从疲惫中猛然醒来:“他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六点多吧。”黑南华说,“楚聿告诉我,把你骗来了。我觉得这样做不对,对不起人家祁宏。我去你家里接他,一起过来的。”
  这时候,黑楚文已经料到,祁宏很可能看到了什么。但是,他不能走,母亲刚刚过世,他不能离开。
  “我打个电话。”说着,起身走到人少的地方,拨通家里的电话。
  不管是家里的座机,还是祁宏的手机,都没有人接听。
  黑楚言从病房里走出来,安排人手将母亲转送到殡仪馆。一眼看到黑楚文神不守舍的,就过去问他,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没什么。”黑楚文说:“天大的事,我也不会走。一世为母子,我总要送她最后一程。”
  黑楚言搂紧弟弟的肩膀,带着他回到病房门口。
  天都大亮了,祁宏还没有动过。呆呆地坐在候机大厅,看着人来人往。脚边,放着整理好的旅行箱,手里,拿着机票。
  扩音器里传来客服人员的声音,说飞往某某地的祁宏先生,您所搭乘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抓紧时间登机。这时候,祁宏才有点知觉。急急忙忙跑向登机口,却忘了放在后面的行李箱。
  黑楚文回到父亲家,帮忙布置好灵堂。一切办妥之后,才开车急急忙忙往家赶。
  推开家门,第一眼看到没有祁宏常穿的鞋。他跑进客厅,忽然觉得,家异常冷清。心中怀着不安走到卧室。被子没有被动过,衣柜门紧紧关着。黑楚文的直觉让他手脚冰凉,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少了很多祁宏的衣服。
  “祁宏!”黑楚文惊慌地叫着跑出卧室,跑上二楼,推开祁宏的书房。干净整洁的书房里,有一个白色的信封。
  楚文,我走了。
  我无法保证面对你的时候,不会一枪崩了你。你说今晚要好好谈谈,我等你等到凌晨一点。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我们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有血契在,有互通的灵力在,还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我不够出众,让你觉得乏味了?还是说,你喜欢新鲜的东西?如果是这样,我无能为力。一个人再怎么出众,也是一个人,我没办法永远给你新鲜感。
  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也不想多说了。你有你的态度,我该尊重你。而不是强迫你。或许,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如果你想分手,不管我在哪里,你都可以解除血契。我会感觉到的。所以,不要让我面对这种事,给彼此留条后路吧。
  看着祁宏留下来的信,黑楚文在书房里好像一尊静止不动的雕塑。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下午六点,黑楚文回到父亲家,帮忙接待客人。黑楚聿越看越觉得他古怪,索性把人拉到后院:“三哥你怎么了?你的灵力一直很乱。”
  “没事,你多心了。”黑楚文随口应付着。
  偷偷跟着他们出来的黑楚言,冷不丁地说:“我也想知道,你这个状态是因为什么。”
  黑家老二镇得住老三,他发了话,黑楚文不说也得说。他掏出信给楚言看,刚看到第一句,楚言就变了脸色:“你出轨了?”
  黑楚文苦笑一声,拍打着黑楚聿的脑袋:“都是你给我惹的祸。”
  “我哪敢啊?”黑楚聿抱怨道。
  出轨这种事不可能在黑楚文身上发生。楚言刨根问底,楚文细细说来。最后,楚言也打了黑楚聿的脑袋一巴掌:“你怎么什么人都往你三哥身边塞?”
  “我哪知道他也是那个啊!”黑楚聿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叫什么事啊?
  随即,黑楚文把小弟打发走了,单独跟楚言说:“哥,我想跟你聊聊。”
  黑楚言瞪起了眼睛,斥道:“还聊什么?赶紧找人去!”
  “我跟祁宏,不是解释误会这么简单的问题。”黑楚文无奈而又无力地说,“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都没了激情。惦记还是惦记,可就是没了以前那种半天不见就心里发慌的感觉了。妈这事,我心里很乱,对他说了几句重话。我知道是我不对,可又觉得就算不哄他,他也不会真的跟我生气。”
  把人找回来很容易。但是找回来之后呢?如此下去,他们真的离分手不远了。
  听完了楚文的唠叨,楚言问道:“你想分手吗?”
  “不。”楚文确定地说,“我爱他。”
  “既然爱他,为什么忽略他?”
  “我不是忽略他,我只是……”
  “只是什么?”听墙根的夏凌歌凑上来,冷笑道,“你只是被宠坏了。祁宏对你太好!你是拿准了他不可能离开你,闲着没事你特么的吃饱了撑的闹腾幺蛾子!”
  黑楚文冷着脸:“你少说几句。”
  “凭什么少说?我是你死党,也是祁宏的哥们。我不说谁说?”夏凌歌一手抓着黑楚文,一手抓着黑楚言,齐齐坐在台阶上,打开话匣子,“你们俩是典型的能共患难,不能共平淡。祁宏那人太骄傲,吃不得一点亏;你呢?就是个闲不住的傻逼,平常日子过久了,你就非要折腾出点事。到了七年之痒,你看你俩这个矫情!”
  听到这里,黑楚言冷哼一声:“你好意思说别人?前阵子你少折腾我了?你怎么不说,闯基地大发脾气那事?”
  “你闭嘴!”夏凌歌呛了黑楚言一句,继续批评黑楚文,“这事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你们俩在一起腻歪时间太久,都把对方的体贴、温柔当成了理所当然。祁宏把你宠坏了,你也把他宠坏了。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合你们心意,你们就开始造反。他三弟啊,爱情也要施肥的!”
  讲完了正能量,夏凌歌话题一转:“但是呢,这事说复杂也复杂。清官难断家务事嘛。两口子的事,谁都说不清。归根结底一句话:爱情决定一切!”
  夏凌歌勾着黑楚文的肩膀:“不是哥们吓唬你。就祁宏那傲娇的性格,你不去追,他能躲你一辈子,你信不?”
  “所以?”
  “所以你还傻想个狗屁?追啊!”
  夏凌歌一番话糙理不糙的训斥,让黑楚文想开了很多。可能真的是这样。他们把彼此都宠坏了。也可能这就是一团乱麻,谁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不管夏凌歌前面那些话对不对,最后一句话倒是很在理。
  爱情决定一切。
  他还爱着祁宏,并且会永远爱着他。他相信,祁宏也同样爱着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在祁宏离家出走的一个月后,黑楚文终于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子上看到了他的身影。这一个月来,黑楚文几乎找遍了所有祁宏可能落脚的地方。不知道是祁宏隐藏得好,还是旁人卯足了劲帮他。黑楚文愣是在一月后才找到人。
  既然找到了,黑楚文也放过了自家兄弟。回了头,笑看被他绑来的晨松和楚恒,道:“你们俩回家吧。”
  晨松苦哈哈地说:“让我缓缓。你真行啊黑老三,为了找情人,把兄弟当成肉票了。绝交!”
  黑楚文轻笑一声,说活该!谁让你帮他,不帮我。
  趁着黑楚文偷偷观察祁宏的空档,楚恒连忙把晨松打包,往家赶。
  其实,祁宏已经多少感觉到一些楚文的灵力。只是拿不准,黑楚文到底来干嘛。在身边晃悠了五六天,却不露面。是在侦查自己有没有另找他人?
  想到此,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宗云海的追命短信,一口气发来七条。每一条的内容都一样——回来吧祁宏,我要死了!


第5章 
  关掉手机,结了茶钱。祁宏漫步在护城河边,徐徐的风儿吹动垂柳,摇摇曳曳,似婀娜的舞娘。河面上划来小舟,摇橹吱吱嘎嘎,和着老船夫哼唱的民间小调,荡开河水层层不断的涟漪。
  如诗如画般的小镇,抹掉了心里浓重的乌云。一缕阳光洒落在脸上,温暖而又惬意。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世界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可怕。
  一个人的世界,和两个人的世界。终究是不同的。半个月前接受楚恒的建议,一个人来到这里,还忘不掉那一晚,楚文拥抱别人的画面。心,疼得无以复加,思念,如影相随。原来,想念他早已刻骨铭心。
  时时刻刻恐惧着,血契会失去作用。夜不能眠,食不知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忐忑的心神奇地平静了下来。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一笔一画重新描绘七年来的每个细节。当祁宏发现真相,反问自己:为什么离开了?还这么爱他,为什么没有相信他?
  近两年来,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黑楚文身上。衣食住行、工作朋友,他都要掌握在手,把黑楚文这个人从里到外牢牢握在手里。
  一根皮筋绷得紧紧的,忽然放了手,便失了弹性。就像离开家前的自己,只记得要抓牢他,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楚文怎么可能会出轨?不,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自己呢?跟楚文走到今天,自己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这是不可推卸,必须面对的责任。祁宏还不知道究竟错在了哪里,他需要时间想清楚。
  想来,一个月后才找到自己的黑楚文,也需要时间。他们都需要时间和距离,来看清彼此,看清自己。
  那么,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祁宏沿着步行街走到热闹的小吃一条街。就在红灯笼、蓝砖墙的小店外面找了个位置。几个小菜,一壶老酒,边吃喝边欣赏护城河夜晚的景色。
  几个小菜仅仅动了一点,老酒倒是喝了两壶。唇齿留香,意犹未尽,招呼服务生,再来一壶。
  飘着香的老酒从店门口一路被送到祁宏的桌上,服务生低声笑问:“祁律师,一个人喝酒不闷吗?”
  时光,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祁律师,一个人吃饭不闷吗?”
  祁宏勾起嘴角,淡淡笑着:“这里的酒,你恐怕承受不起。”
  “没关系,大不了,后半月我吃泡面。”服务生坐在他面前,笑容温柔。
  祁宏挑挑眉,笑道:“你是故意跟踪我?”
  “祁律师,食不言寝不语。你该专心喝酒。”
  拿起酒壶,在对面人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放下的酒壶被那人拿起,给他倒了半杯。彼此默契地举起酒杯,轻轻碰撞。河边一束炫美的灯光亮起,赤橙红绿青蓝紫,映亮了两双满含笑意的眼睛。
  他说:“很美,但是没有你的眼睛美。”七彩重瞳,才是真的人间美色。
  他说:“酒香,但是没有你的饭菜香。”你为我做的第一顿饭菜,才是人间美味。
  他笑了笑,说:“我以为,自己很懂你。”
  他摇摇头:“我也曾经这么想。”
  看来,我们都错了,
  放下酒杯,祁宏大声叫着:“老板,再上两壶酒。”
  一人一个酒壶,彼此相敬。黑楚文深深望着祁宏:“敬你。”
  “也敬你。”祁宏笑着,仰头喝下半壶酒。
  黑楚文说,这里的气氛只适合喝酒,喝再多也不觉得过量;祁宏说,这里不但美,还能让我的心静下来,就算喝多了,也不会觉得不妥。
  他们谈起了美景、谈起了美酒,甚至谈起了风月。唯独不谈任何一件实事。不知不觉,周围的人都走了,只有一个老板打着哈欠,怨念地看着他们。
  黑楚文这才结了帐,站起身,问祁宏:“走走?”
  祁宏有些微醺,起身的时候摇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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