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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主教的人生目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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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随之而来的,是对西尔斯这种全然欺瞒的愤怒。
这种愤怒十分的莫名其妙……少年甚至明白这些都是正常的,西尔斯的身份铸就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某种类似于委屈的情绪搅得他实在不得安宁。
德林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
但这并不是什么可以说出来的事情,特别是怕西尔斯干出什么事情。
神使还未从方才的事件中缓过神来,说起来他重生的这些年,从未像今日一般不安过。两世的年龄加起来他都可以去竞选教皇了……但是理智这种东西总是会被打破的。
西尔斯看着少年那种眼神,沉默挣扎了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
“德林。”西尔斯望着对方那双愤怒的眼睛,忽然笑了:“我也许,有一些事情需要和你谈谈。”
原本是打算这场乱局过后趁机带着德林溜走的,但是如今的情况……更应该这样了。西尔斯能够感受到少年原本僵硬着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而后跟了上来。
大厅还一片混乱,方杜被德林作为形象代表留下了。而自己则是带着德林上了马车,守卫者中一名没有受重伤的男人自觉接过了马车夫的职位。
西尔斯挥手点亮了马车内的浮灯和香炉,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在晚会的最初败在了某人期盼的小眼神下,那件外套还在冰凉的房间内躺着。于是神使大人又派人通知方杜顺便捎上衣服,才有机会去看德林的脸色。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了起来……马车夫并不专业,于是马车也不想来时那样的舒适了。
“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说。”西尔斯严肃地坐好,这一次,他的目光分外真诚。
德林只是看着他。
“二十年前,那正是教廷内部党派战争最为激烈的时刻之一。为了阻止布兰一脉实力的再一步扩张,三脉联盟联手在四大家族之中定下了一个合约。那就是属于四大家族的人,不得已参加教廷内部的职位竞选。
“布兰家族当时势力之大有目共睹,内部几乎十分之三的职位都由布兰家族的主脉与支脉霸占。这一约定的实施,很大程度上给布兰家族带来了危机。权利的效益并非永恒,低级职位的族人很快就渐渐失势,依附于家族的成员也遭到打压,当时的情况由于三脉不留余力不给脸面的破坏,已经到了非常危机的地步。
“隶属布兰一脉的一些忠实的,未被发觉得高层人员开了一场议会,他们的目标是培育一位特别的红衣主教。那个冬天,布兰家族新任族长的妻子生下了一个男孩儿,但是由于体弱一直无法出世,而教皇大人因为怜惜,成为了孩子的教父。而同样的时候,家族内安排了一群专业的骗子,予以重金让他们装作平民,收养一个婴儿。”
西尔斯的声音停了一停,似乎回忆起什么:“那就是高层的计划,非常简单又十分复杂——他们需要一个双重身份的孩子。培养他当上了主教之后,布兰家族原本那种无需担心忠诚的情势又会归来。而后出乎意料的一击,就能把那些敌人们全部打倒。
“……这些事情家族瞒了无数人,包括一些似乎最为忠诚的下属。德林,我并非特意骗你。”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家族用一个特别愚蠢却也特别有效的方法,培养了一个“孤儿神使”。
那个从小就被迫精分的家伙,自然就是西尔斯。
德林从中途开始神色就有些飘忽不定,他那一时的脾气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西尔斯真的把这些该死的秘闻说给他听……这意味着自己已经全然被绑到了一条船上。
而这种时候,西尔斯原本一直隐瞒的某一些情愫也就无需隐瞒了,那种带着强烈明示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炽热的几乎要烧出一个洞。
德林犹豫了一下:“……其实没必要把这些都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之后这句话是否违心不得而知,但少年还没硬气到把这种作死的话说出口。
但是神使十分镇静,理清思绪之后他就再没有露出方才那样的失态来。他姿势优雅地往后方靠了靠,恢复了平常那一身迫人的架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德林心想:我可以不明白么?
但是西尔斯的真实身份还意味着一件事,关于他的复仇之路——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标。西卡斯勒的影子尾巴他都摸不到,而被布兰家族给予众望的西尔斯就不同了。这是一个很划算的联手,互利共赢,前提是神使大人没有其他的心思。
德林决定把这个话题揭过去,那种匆忙的急迫的甚至微微恼怒的姿态大概是因为“缇斯”这个身份的……嗯,某些异常。但是他从未打算跟西尔斯说这件事,于是谈了另一件正事。
他用的是跟西尔斯相似的开头:“在十八年前的一个冬夜,那正是教廷换届的时刻。一位奥斯韦德的持权者,以为自己找到了终生挚爱。”
*
在十八年前的一个冬夜,一个名叫林德的男人迎娶了一个女人。
同日,女人的父亲成为了奥斯韦德教廷的教皇,那些微妙的票数在往日里一概沉默的男人出声时直接被倾覆。
其实很多人,包括奥斯韦德的忠诚信徒都不知道“林德”、“林安”这两个名字意味着什么。这是龙神赐予的名字,是教廷暗处的掌权者。但他们掌控的只是高尚的神权,凡是沾染了世俗的,都不由他们管。
林安林德是一个家族的传承名号,一个被称作奥斯韦德之冥女,执掌龙心,监视那些掌握神权的人们。另一个被称作冥子,他执掌安佳卡之刃,职责是审判。当他们共同存在之时,传说中的安佳卡权杖就会在龙巢的之中,庇护每一位信徒。
神明已经沉睡多年了,无人知晓,那些属于龙神的判决已然失效。奥斯韦德为了保证信徒之忠诚,将自己的一点点的意识,送给了历代为神明服务的林家。那个意识,是金色的火焰,当他燃烧起来之时,就仿佛神灵降世。
那个男人是德林的父亲。
但是不被束缚的思想已经把信仰丢入了万丈深渊。他的妻子西卡斯勒窃取龙心,同时教皇古森将冥女林安囚禁。奥斯韦德教廷多了一个被尊为圣女的女人……而一直隐在暗处的“林德”,当晚在愤怒之下血洗龙巢,最终被正义的教皇拿下。
那时德林三岁,几乎不能记事。据偷偷来看他的老人们的说法,当晚自己就被大人们从铺满神眷的屋子之中赶出,囚禁在了藏书楼。
德林没有接受任何教育,他只能凭借着老人们偷偷教他习得的文字,翻看那一本又一本的枯燥的书。没有经历过任何磨砺的性子只是继承了父亲的严肃认真,他的优雅来自于骨髓,而后才是书本中的礼仪知识。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个使命。那是从他出生的那日起就被赋予的,所以他一直等待。
教廷不能没有审判者,三年后,教皇古森终于明白。于是失去龙心的短刀回到了德林的身上,他开始学习如何挥刀,如何将罪人杀害。那不是战斗的技巧,仅仅是审判而已。
人们开始畏惧他,于是德林重新穿上黑色的冥子之袍,在黑暗大厅之中被地狱花的光彩环绕。两年之后,那个冬夜,万众欢呼之时,他亲手杀害了上一任的“林德”。
第二日,德林就窃取了西卡斯勒秘密的黑色皮质本,而后纵身跃入大海以求破局的方法。
他来到了一个叫做柏克的小镇,收养他的妇人叫做茶罗。不太会取名的德林给自己弄了一个新的名字,把林德反过来念,刚好与切弥耶人习惯的发音并不冲突。
然后他在秘密的本子之中发现了西卡斯勒的未来计划,目标的中心是一座很有名的城市,叫作圣都蒙重。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坦白了!!!!!!!!然后就可以!!!!!!!!!!!!!!
西尔斯:泡媳妇儿终于不用精分了真是十分的开心呢(笑
第37章
马车里一片寂静,甚至可以听见马车外喧嚣的风雪声。德林有些发怔,一口气说出了太多东西……反而让他宁静了下来。仿佛认定了西尔斯不会把属于他的秘密撕裂开来一样。无需摘下对方的面具,德林就可以认出这确实是“缇斯”了。落在身上的目光是熟悉的温柔。心口一阵一阵的酸涩感,这十年来积攒的委屈辛酸和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点点地往外挤,德林慌乱地低下头,紧紧捏住衣角不想让坐在正对面的神使察觉到不对。
西尔斯也沉默着,他对德林的认知其实很浅,比如寓意广泛的神秘,未来会十分强大,以及是奥斯韦德教皇一派的敌人。这些东西太过零碎,也太过虚浮,拼凑在一起怎么也不会让人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西尔斯想起第一次见到德林时,就是因为看见了那双眼睛。
漆黑的,宁静的,沉重的。仿佛蕴含着雷霆风雨,却又安然如细烟。那是一双熟悉的眼,在记忆里浩荡的钟声祈祷声中,径直刻进了西尔斯心中。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八年前。
西尔斯想要说些什么,望向少年时却看见对方低着头颤着肩膀,仿佛在痛苦着抑制着什么。他有些心疼,犹豫了片刻,绕过桌子艰难地在不大安稳的马车之中移到了德林身侧——然后轻轻地把少年搂进了怀里。
德林下意识地往后躲开,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禁锢住了身子。御上神使不容置疑地把德林的脑袋按进怀里,语气很沉:“我可以帮你。”
德林呆呆地看着眼前绣了红色花纹的白衣料,大脑一片空白。
西尔斯又问了一句:“需要哭一会儿吗?”
——憋了这么多年,惶恐地自我充实着只为完成这样遥远的目标,一定很累,很寂寞吧?
德林问自己:你害怕吗?独自一人被囚禁在高高的、孤独的藏书阁里,在黑暗和钟声中,无法入眠的点亮浮灯,无所事事而不得不翻开一本又一本的书册。独自一人学会怎么去挥刀,把“被审判的人”送到沉睡的,无法听见你祈祷的奥斯韦德之神那里去。独自一人偷取了明明很喜欢的母亲她藏匿的“罪物”,纵身跃进茫茫的大海里只为了报复……他的人生轨迹似乎已经被规定好了,如果没有遇见西尔斯的话,一定是继续孤独地前行着,直到完成了神圣审判,或者自我消亡。
但是着一些被某个意外改变了,这个意外就是与西尔斯的相遇。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最终地走去。
德林其实不大想哭的,只是有点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睡得安宁的夜就是那个被西尔斯设计着醉酒的夜晚,当时周围也是环绕着这样的味道。然后他想起缇斯,抛却一部分包袱的西尔斯,也许是真切地在关心自己吧?
不要再去想了——德林闭上眼。反正就今晚……今晚有些累了,自己需要睡个觉,而后才能恢复那个至少外壳坚硬的审判者。
对,今晚。先睡个好觉。
少年迟疑着伸出手,拽住西尔斯地衣领……然后闭上眼往神使温暖干净的怀抱中靠了靠。他能感受到西尔斯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打的温柔,就像幼时午后窝在母亲身旁,眉眼漂亮的女人微笑着唱着摇篮曲。
困意一时间真的涌上了心头。德林没有去试图抵抗,只是半梦半醒之间迷糊地用脑袋蹭了蹭西尔斯的下巴,而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
新任·马车夫好不容易把这比他还金贵的马车开到了西尔斯的小院外。这里离教廷不算太远,是给西尔斯安排的休息点。进了院子,淡淡的迦欧的香气铺满了空间——那些在外界算来十分金贵的花儿,在此间却长了小小的一片,一个挨一个地在院子一角盛放。
侍者已经迎接了出来,手上抱着看起来就很贵重的披风。他们已经等待这栋房子的主人归来许久了。
车帘被掀了起来,是一只带着戒指的贵重的手。
这不合常理啊……他们都知道车厢里应该还有一位……咦?原本想要出声的两个人立刻机智地低下了头,把目光死死锁在地面上——哦,今年冬天院子里的积雪比往日堆积的快了些,看来要勤扫了。免得沾湿了御上的衣袍。
西尔斯将怀中的少年横抱起来——德林无意识地皱着眉往西尔斯怀中钻了钻,顺便被寒冷的空气刺激着打了个冷颤。神使大人把少年抱的紧了一些,也皱起眉头。
而后自家的侍者十分体贴地低着头递上了原本为神使准备的披风,头也不敢抬地为德林盖上。
西尔斯挥了挥手,径直往房间里走去。徒留原地的两人面面相觑,苦笑道:“我们刚刚……”
侍者却面色恢复了正常,严肃道:“刚刚有什么不对吗?”
新任·马车夫:“……哦,没。”
*
房间里的装扮可比小院的外表看起来有气势多了。西尔斯的房间也不算太大,但是很少有杂物。暗红色的墙面上镶着一个又一个烛台,巨大的床摆在一角,而后就是办公用的方桌以及椅子。大概是有专人布置,这样简单并且看起来毫无格调的家具组合在一起,却令人看着或用着舒心。
西尔斯把少年小心翼翼地搬上/床。德林今天大概是有些累了,只是迷蒙地微微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了西尔斯一眼,又毫无戒心地闭上了。西尔斯察觉到几分不对,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微微发热,不是太严重,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武士和神谕者因为身负神力,很少会遇见生病这种小事儿……当然也不是不可能。德林的身体底子太弱了,抱起来一点重量也没有,难怪连感冒这种东西也能缠上他。西尔斯微微有些生气,德林对自己的身子从来都不关心的,如今这个样子更让他看着揪心。西尔斯想着,手上闪过一片温柔的金色……恩,直接用神术为少年调理了一下。
西尔斯静静地看着少年片刻,直到少年不安分地用额头蹭了蹭掌心,才回过神来。
“……我可不管你怎么想的,小德林。”西尔斯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从今晚起,你就是……”
最后几个音很轻,飘散在房间的温暖之中,缓缓消散了。西尔斯微笑着直起身子,嘴角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地笑。
——恩,就这么决定了。
*
当你第一次在陌生的被窝中醒来时,一定会很慌乱,很无助,很不安,心想我是怎么来的不会有什么不清楚的人类对我——
当你第二次在陌生的被窝——不对,是熟悉的怀抱中醒来时,一定会很镇静,很无奈,心想哦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可以放开我?
德林理所当然是后者所描述的那样。
他面无表情地戳了戳眼前这堵肉墙——好硬,有腹肌……而后默默地缩回了手。但是一只手中途把他拦截了。
西尔斯已经把面具摘掉了,并且懒得再带上——反正都暴露了用哪个身份来和德林调/情都一样。他低头吻了一下德林的额头,刻意忽略了少年瞬间的僵硬。
西尔斯嘴角带笑声音低沉:“早。”
在耳边震动着的低音把德林弄得懵了一瞬,而后西尔斯这个行为彻底把德林隐藏在心的包括昨晚那种不成熟之举动的羞耻感全部引爆了。
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底气让德林下意识地一手把西尔斯推开了。神使大人自觉地滚了一圈,也不见着生气,继续笑着说:“昨晚睡得可好?”
德林耳朵都红了。
少年努力让自己严肃一些,然后发现自己脸上也开始发热的形象并不会有什么威慑力,于是只好收敛了,低声说:“……御上是不是把我们的关系定位错了?”
“什么关系?”西尔斯状似疑惑地看着他,“不是……”
“不是!”德林斩钉截铁地把西尔斯的话堵了回去,“我们只存在交易的关系。”
西尔斯露出受伤的神色——用着拆下面具的缇斯的面孔说道:“只是这样吗?”
心里有鬼的德林语塞了一下。
西尔斯立刻笑了:“看来德林心中也并不是这样想的嘛?”
好了——德林在心中想: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看了看身上还算完好的衣服,满面严肃地下了床,说:“我应该回去了,御上如果还有什么吩咐——正经的那种——再说吧。”而后他整理好衣服,表面镇静内心慌乱地往外疾走。
西尔斯摸摸下巴,第一次觉得这张脸还算有用。于是笑了一下,说:“真的不考虑?”
回应他的是少年被地砖绊了一脚差点摔倒的狼狈身影。
德林走到院子外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西尔斯会这么就把自己送回去?才怪!但他也不大想回头看见那张脸……自己似乎有点喜欢的脸。
但这里也不知是哪,德林身上还穿的十分的清凉,如果一路横穿上下城区回到学院……那么传闻一定会很精彩。
少年认命地往回走。
西尔斯已经起来了,他重新装上面具,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在餐厅吃饭。院子里的侍者并不多,一共四人,发觉到德林的到来时都十分自觉地低下头。
西尔斯在低头看着卷轴,右手握着银质叉具戳起一个芝麻糯米团细细咀嚼,身周正直的气息又回来了,甚至看向卷轴的目光认真而严肃。
应该是昨晚那场闹剧的后续吧——德林心想着,就听见西尔斯说了一声:“坐。”
侍者送上了一杯牛奶和一碟精致漂亮的豆糕,以及一碗分量不大但是看起来就十分贵重的药粥。米粒已经合着药材煮成了非常漂亮的浅红色,香气飘散间也丝毫不见苦味。
德林抬头看了一眼西尔斯,对方淡淡地表示:“给你补补身体。”
德林皱着眉低头再次看了一眼药粥,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反正早上那股幼稚劲退了一些。
西尔斯这才抬起头来,笑道:“又不会苦——别跟我说你的身体如何,昨晚我要是不在你今天也别想去大切弥耶了。吃。”
最后一个字掷地有声。
德林其实没听懂,但是还是默默地握住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微甜,米粒应该是蒸过的,很软但嚼上去感觉特别舒服。少年偷偷地瞄了西尔斯一眼——神使依旧在看着他,目光温柔而专注。吓得德林差点手一松把碗给丢了。
“你今天就别过去了。”西尔斯似乎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给出的日常学习时不会干扰的承诺,“反正我们宿舍空了,莫莫和彬霍昨晚发生了点意外——当然没什么人知道。至于你,我让方杜过去报的是公伤。”
公伤?德林在心中狠狠地嘲笑了一下这个词。然后想起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说,莫莫怎么了?”
西尔斯笑而不语。
*
莫莫怎么了?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彬霍傻乎乎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前是禁闭的门——刚刚少年才一脚把他踹了出来。彬霍有点委屈……委屈不起来。
他内心高兴极了,很想出去跑上几圈。顺路给英俊潇洒的西尔斯大人跑跑腿以示忠诚,什么风流什么节操都不要了,爱丢哪去丢哪去。当然这些都要推后……在这之前,重要的是,如何把人给哄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踹了踹木门,很结实。总不能踹开了吧——这里还不是自己家。
迟疑了一下,彬霍清了清嗓子,对门里面道:“莫莫?”
“……还在生气吗?”
而后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彬霍无奈地看了看身上勉强披上的一件外套,好在莫莫理智还在没给他直接扔到大门外去。这里还是布兰家族内部,很多客人在这里歇了一夜,没走。这场闹剧被看到了才叫做完蛋。
贵族少爷思索了许久,最后一盘膝面不改色道:“莫莫,我就在你门外呆着啊。早点出来。”
心里想着却是:我可不相信你不心疼我!这可是要着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什么都没发生!!!!!
大家应该知道严打了……所以我绝对不会写发生什么的!!!!
请大家用纯洁的眼神看完 谢谢
反正后文都是谈恋爱了QAQ么么哒
第38章
当德林在西尔斯的目光之下慢吞吞搞定了早餐,才反应过来要问问接下来的行程。他已经放弃与西尔斯讲理这种幼稚的意图了,西尔斯总能用各种奇特的方式把他噎的口不能言。
与西尔斯脸上的面具一同飞走的一定还有他的高冷,德林心中如是想到。
“接下来?”说道行程,西尔斯似乎才恢复了几分神使的气势来,“我需要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德林心中飘过的第一个词就是见家长……
而后他听见西尔斯说:“今日,你陪我去见见教父。”
——是的,教父。西尔斯的教父,是切弥耶教廷之中看起来最有权威的人。他坐在神的脚下,那方令无数人眼红的金色的台座上,垂老却高大。教皇阿勒忒克,这个老人身体内的每一个部分都充斥着神赐的力量,当他们流动时,就会带动神袍之上的永生罗兰一同亮起,如同星辰。
德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些呆愣地看着西尔斯,而后渐渐地有些惶恐起来。
其实他早些时候见过那个老人。
与奥斯维德的衰败不同,切弥耶的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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