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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桃花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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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北那头拿了夜明珠,喜上眉梢。端着罗盘站在天池前,鼓足了力气替云渊仔仔细细再次找了遍,又找出两个叫陶桃的凡人,是刚出生的婴孩。
  他无奈地问云渊要不要下去问问。
  云渊刚在北海一战回来,说不累是假。他在天池边矗着也不说话,面色极差。
  夜北装模作样地关心他几句,眼睛依旧留在夜明珠上移不开,随口一句:“你有没有想过,那陶桃或许根本不叫陶桃呢?”
  云渊抬头。
  “若是假名字,再找都无用。”
  云渊突然想起陶桃与他自报姓名时,他似是犹豫的。而陶桃这个名字,全然是由他说出口。
  姓氏是陶邑的陶,单字是桃花的桃。这并不是陶桃说的,是他说的。
  云渊像是被什么打了脑袋,忽的握紧了拳头。骨节因太用力而泛白,诸多疑惑,迸发在心头,云渊从未想过,陶桃会骗他。可陶桃又为什么要骗他,那十年的真心实意,云渊都真真切切地接纳了。
  “你别生气。”夜北啧声,“说不定他只是你苦劫中的一难。云渊,不是我说你,苦劫里的事你实属应该忘却的。”
  不该是这般依依不舍,苦苦寻觅。
  “我没生气,我不会生陶桃的气。”他只答了这一句。
  “哎,你早晚都是要登位上仙的,莫要辜负天帝。”夜北早便有预感,这个陶桃会成为云渊登位上仙的绊脚石。
  脸上皆是寒意的云渊倒不是说生气,更多的是心慌。他怕他找不到陶桃了,这种想法席卷了他的思绪,比坠入深渊还要来的令人惧怕。
  “你的脸色怎么如此差,莫不是三头蛇伤你太重?你等等,我这有一些仙药……”夜北收起罗盘,去了后头翻箱倒柜。出来时,云渊已经走了。
  大抵是回蓬莱殿歇息去,夜北叹息,心疼他的一番执着。随即将仙药放入衣袖中,也跟着去了蓬莱殿。
  他们一同长大,他不能看云渊固执地步入孽缘。既难寻,不如劝他放下,早归正道。
  云渊从小脾气臭,长大了便是性子冷,也不见得真心贴近过谁。
  他的身份往里说,是天帝义弟——玉衡上仙的独子。玉衡上仙早年为天界牺牲,云渊的娘亲伤心欲绝也跟着去了,所以天帝一直觉得愧对云渊,待他十分的好。可云渊幼年时,亲眼目睹了父君和娘亲的死,打击颇大,自此之后话语皆少。
  对天帝也是态度冷落,唯有对夜北这个无话不说的发小才多言几句。
  在外人眼里,云渊的脾气是冰霜,着实不好贴近。可他也比别的仙君善和,便是他从不为难那些小仙。只因他的娘亲,早年前也只是一个小仙,与他爹相爱后才被提携成了女君。
  夜北许久没来过蓬莱殿,直直入了寝殿。
  里头的云渊正坐在椅塌上出神,神情落寞到让人心疼。夜北过去,为他的手臂重新上药包扎。
  此时还是瑶池宴会期间,这院落里除了个扫地小仙,也无他人再次。夜北见此,便开口劝道:“别找了,你与他显然是没有缘分。”
  “你回去吧。”云渊面无表情。
  “说你一句,你还与我冷上了?”夜北气不打一处来,掰过云渊的肩膀,“云渊,就算你寻着他。他喜欢的,当真是你吗?”
  云渊起身推开他:“怎么不是我?”
  “他喜欢的,是那个瞎子。是季淮,不是你!”
  “我便是那个瞎子。”云渊直直道。
  夜北冷哼:“你不是,你是天界的战功赫赫的云渊仙君,受三界敬仰!不管那人是谁,你与他身份都是天差地别!他配不上你的,别再执迷不悟了。”
  话罢,夜北将夜明珠丢还给了他。
  云渊顿顿,转而捏起夜明珠,眉目一横,捏碎了它:“你不帮我也罢,终于一日我会找到他。”
  “你?!”
  “蓬莱殿今日不见客。”
  “此事若被天帝知道,再罚你个苦劫信不信?!”夜北捏住他受伤的臂膀,几乎是吼出声的。
  恰恰好,刚见夜北星君来,便主动去为他们泡茶送来的陶桃听到了‘苦劫’二字,眨了眨眼,居然露出一丝期待。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夜北注意到了门口的陶桃,闭了嘴。陶桃立马屈身,举起放着两杯茶的托盘。
  茶里都放着一颗梅子,是陶桃长久以来的习惯。凡间多数人都这样做,他不知天界是不是如此,但这习惯让他无意识的便这般做了。
  夜北正在气头上,全撒在了陶桃身上:“谁让你站在此处的?!”
  吼的陶桃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别吼他。”云渊出声,过去接过了陶桃的托盘,“下去吧。”他手臂的伤口因方才夜北的拉扯撕裂,流出一丝血迹。
  “仙君您的伤口……”陶桃刻意压低自己的音色,也不走,焦乱的眉头透着满当当地担心。
  云渊道:“不碍事。”
  “我替仙君包扎一下。”陶桃下意识觉得不对,他又逾越了,“可以吗?”他的目光里有些哀求,总带着几分胆怯与留恋。
  云渊见此,没有拒绝。
  许是今日他安慰过小桃花,所以他才如此关心他。这株小桃花是云渊当年秘密下凡去妖界收回天界遗失多年的折云扇时,返程的途中看到的。它长在妖界与凡界的交界处,扎根在荒芜的土壤中,奄奄一息。整颗桃树的树杆都干涸了,唯有这一枝小桃花还顽强的有着生息。
  云渊驻足,围望了它许久,鬼使神差般伸手折了它。
  那一日,他将它随手插在了自己的院落里,且赏了他一杯水。
  如今,小桃花已修成人形,眉眼出落,与当年那枯瘦的桃花枝截然不同。虽说他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仙,但能修成仙骨想必也是有过一番煎熬。今日会躲在院落里大哭,也应是受了委屈的。
  云渊有些感叹,垂眼见陶桃蔫着脑袋的模样,如长辈般拍了拍陶桃的脑袋。
  这一举动,令一旁坐着喝茶的夜北诧异。
  也令陶桃屏住了呼吸。
  而陶桃的眼睛不会说谎。
  他一直忍耐着,将自己对云渊的爱慕藏于心底,唯恐它被人发现。却不想今朝云渊掌心的轻触,竟会让他回忆起他们在凡界的种种。
  霎时,过往温存占据了陶桃的心思。
  他蓦然扬起下巴,与云渊不凑巧地对视,那双原以为掩盖的极其好的眸子忽然的就暴露了一切。
  含情,吃味,不甘,奢望。
  百般情味混杂,摊在一处好不混乱,却又是一目了然的坦白。云渊却顿悟明了,他抽回了自己的手。
  声色也再无温缓:“夜北,他泡的茶如何?”
  夜北不知何事,只知方才他们还在吵架。现下突然被问及,便老实道:“挺不错的。”里头还有心放着梅子,确实不错。
  “听闻你殿里缺个泡茶小仙,小桃花应当适合。”
  云渊作为战功赫赫的仙君,自是有不少小仙爱慕过他。但他不喜这些,知道后还冷言过几句,小仙们见此也只得收敛不敢再动凡心。唯有这株小桃花,生涩入世,莽莽撞撞修得一身仙骨。却满怀俗世之情,硬生生将心思打到了他身上。
  云渊心中坚定:三界中,我唯喜欢陶桃一人,也唯有陶桃能喜欢我。
  其他人,不许。
  “今日起,你随夜北星君去占天殿做事,不必留在我的蓬莱殿。”
  陶桃愣了,无措地想问,我做错什么了吗?仙君,你不要我了吗?
  淮大哥,你……
  而云渊的眸子冷落极致,黑如深渊,像极了陶桃在凡间那五年里无数个孤寂夜晚。
  一颗星星都没有。
  赫的陶桃再无一句话敢出口。


第17章 
  夜北记挂被云渊捏碎的夜明珠,悔不当时,就不该惺惺作态地还给他:“云渊便是如此,什么不要了就往我这丢!”他恼的两眉横生出一副怒气哼哼的架势来,手指捻过罗盘揣兜里,甩给陶桃一记眼刀,“你会干什么?”
  陶桃就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他是头一个被云渊仙君亲自点名抛出蓬莱殿的,想必不出一个时辰,他便能在众小仙中名声大噪。陶桃忐忑地伏在地上,恳求道:“星君,我会扫地也会做吃的。”
  千万……千万别连占天殿都待不下去……
  瞧他那乖顺的样子,夜北骂也骂不起来。索性随意给他安排了个差事,左右不过是些零散的小活儿,陶桃应付的来。况且,夜北心里头惦念着陶桃刚才泡的梅子茶,也惋惜云渊一口没喝就给撤了。
  “你即是桃花仙,会做桃花酥吗?”
  “会一点。”
  “做的好吃吗?”
  陶桃心虚:“……还行。”以前做给季淮吃过,季淮将他夸上了天,缠着他连着做了半月桃花酥。现下真在天上,陶桃断然不敢把季淮的话都当回真,他怕季淮又是唬他的。
  “那这活儿也归你了。”夜北对吃食还是很有要求的。
  陶桃叩谢了夜北,松了口气。他是这样想的,既然不能留在蓬莱殿,能留在占天殿里倒也还好。毕竟仙君爱来占天殿,日后他们还是能常碰面。
  若是被赶去陵泽上仙那就完蛋了。他听铃兰抱怨过几次,陵泽上仙简直同冥顽不灵的冰石一般,喜怒皆淡,众生退避。
  最主要的是,云渊不爱去司药殿,与陵泽上仙关系也很一般。
  他们这些小仙,在哪受人差遣也不过仙君们的一句话。闲茶时常说人界宫里头的奴仆太监可怜,但其实天上的小仙也自在不到哪去。人好歹有寿命,有轮回,苦到极致能改命。
  天界的小仙却没有。
  夜里,陶桃躺在占天殿小仙的寝内,辗转难眠,一声一声的在心里头叹气。夜寝大多都是六人睡一室,三人一排并躺着。身旁的小仙将脚搁到了陶桃小腿上,占了陶桃大半的床位。
  陶桃悄悄蜷起身子,折腿将自己抱成了一团,以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梦里头,季淮从后拥着他,教他一笔一划的写字。笔墨浓稠,遇纸则融,化为千字万语。
  他喊:“淮大哥。”
  季淮就在他耳骨边咬道:“专心些。”
  一字值千金,理应认真的学。陶桃偏过脑袋,眉角亲昵地贴着季淮的脸庞。宣纸墨迹留香,季淮的唇是桑葚的甜滋味。五月的天,在日光下昏沉如醉的吻。他松了握笔的手,拽着季淮的手指往嘴里咬,不敢用力,轻轻舔舐。
  “陶桃,你不专心。”
  “那你罚我。”
  陶桃舔着季淮的指腹,像是上头有蜜糖,百般留恋。
  耳鬓厮磨,季淮笑的宠溺,只道:“舍不得,舍不得。”
  就好像那一日花湖庭后的离别,季淮偎在他怀里,嘴里念念不忘:“舍不得,舍不得……”
  猛然间,陶桃惊醒,满面泪痕。黑夜里的沉寂挤压着他的脑袋,掰不开,刺辣辣的撕裂。
  他的心似是疼坏了,大口的喘气。这动静惊醒了身侧的小仙,不耐地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大半夜的别吵闹。推的力道也不大,陶桃也不知怎么地就心惊胆战地滚下了床,摔的掌心生疼。
  “你没事吧?”小仙见他摔下去,没起身,随口问了句。
  “没事。”陶桃起身,鞋都未穿就跑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他来回最念的地方,是人界那一片山间院落,桃花正开时的相逢之地。
  陶桃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淮大哥已经不在了,云渊仙君不是淮大哥。
  若早知道十年如此短暂,他应对他的淮大哥再好一些,用力地更喜欢一些。
  陶桃就这么一步两步地走着,迎着冷风,寂落的心才好受些。最后,他走累了,就抱膝蹲了下来,目光哀伤,甚至都没注意到已经站在他身前的陵泽上仙。
  “你受伤了。”
  陶桃仰头,银发及地的陵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上仙。”陶桃没忘行礼,他的掌心是方才摔下地时磨破的,酸疼苦楚比不上心间的。
  “手给我。”他摊开自己的掌心,等陶桃将手放上来。
  他的语调不如铃兰描述的那般冷酷绝情,在寒夜里头更似一盏温茶,听的人心生暖意。徒生几分亲切,仿佛他们似曾相识。陶桃不敢违抗,彷徨着将手交到他手里,也不敢起身,饱着满腹疑惑。陵泽默默握住他的手,用术法治愈了他的伤口。
  “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罢。”话音未落,他已转身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陶桃晃神,若把这奇遇当做一段梦也不为过。
  而待陶桃睁开眼睛,屋顶还是悬着木梁的屋顶,身侧是依然睡如死猪的小仙。
  外头晨光洒落,拂亮了狭小的屋子。
  他听到雀儿的吟声,匆匆起身随意梳洗,一路跑去了伙房做桃花酥。天上的仙是不会有饥腹感的,所以各殿都不备有伙房,要是自个儿院落里的主人想吃点什么,大家便会来此准备。
  他刚到此,就见伙房里其他殿的小仙都朝他窃窃私语。陶桃为难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都说什么呢?”蓬莱殿的茗荷小仙揣着一只食篮,威风地走进来。
  她是照顾云渊仙君的近身小仙,在众小仙中算是有几分地位,前些日子在蓬莱殿对陶桃还算关照。茗荷朝周遭一瞪,顿时无人敢说话。她语气直白,最看不惯嚼舌根的人:“是都闲的很吗?”
  其余小仙哪敢说什么,都低着头顾自拿了东西就走。
  陶桃忙道谢,茗荷摆摆手,叹了口坐下。
  伙房里一时只剩他们两个,陶桃便鼓着胆子问:“茗荷姐姐,有要我帮忙的吗?”
  茗荷头疼着问:“小桃花,你会做红豆粥吗?”
  “红豆粥?”
  “仙君日日早出晚归,昨日突然与我说想喝红豆粥。我想着他应是心情不佳,所以想吃些甜的。”仙君嗜甜,这是蓬莱殿大家都知晓的,陶桃也知晓。但听茗荷说到红豆粥,他心生期待了下。
  茗荷道:“可我昨日煮的仙君一口没动,今日却还让我来煮一次。”
  陶桃已被云渊赶出了蓬莱殿,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与茗荷假称自己不会。茗荷也没指望他,愁眉苦脸地抱怨了几句仙君近日脸色都不佳。
  知道仙君公事繁忙,陶桃跟着忧心想帮茗荷,又怕暴露自己犯下的错。
  他借着帮夜北做糕点的时候,悄悄在一边偷看茗荷煮红豆粥。她的做法普通,但也算花了心思,唯独一点失误,便是没有放桂花蜜。红豆煮烂了喝着粉甜,加了桂花蜜便浓稠黏腻,不会卡嗓子。
  介于红豆粥要焖个几个时辰,陶桃便趁茗荷离开的间隙,往里头添了些桂花蜜调味。他特意没有干扰茗荷之前煮红豆粥的做法,为的就是让这个红豆粥与他煮的有差别,免得仙君喝出疑虑来。
  为此耽搁了拿桃花酥回去的时辰,惹得夜北不大开心,甚至还闹起了脾气。
  得亏夜北这脾气闹归闹,顶多也就让他今日多打扫了个院落。
  苦了陶桃,每日清晨就起,忙碌一天,还得见机行事,偷偷摸摸去伙房给茗荷的红豆粥加料,夜里便是倒头就睡。其余小仙起初还有些排挤他,后头见他每日如此,也觉得他可怜,便不再冷落陶桃。
  殊不知躲过了这劫,没躲过那劫。
  今日天帝召天界的众仙议事,云渊晚到一刻。来时手里还提着两包凡间的蜜糕,没来得及放回蓬莱殿。他藏在袖中,一块都没拿出来分给别人。
  那蜜糕甜腻,夜北早嗅到了,坐在他身侧小声:“一会分我一块。”
  云渊好似没听到。
  他还因夜北说的那些话生气,云渊自小记仇。夜北吃了瘪,不再搭话,坐直了身子与各仙家议天界杂事。
  天帝端坐在龙椅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夜北心有寒颤。
  众仙家面前放着的是夜北今早让陶桃做的桃花酥。这酥饼形似桃花,面皮酥脆,内里裹着蜜枣与豆沙,外酥里软,入口即化。夜北好不喜欢,便带来分一分众仙,也为自己讨好些人脉。
  他素来投机取巧,机灵的很。
  大家都谢他的桃花酥,唯有云渊与天帝一口未动。
  陵泽连着吃了两块,便是连天帝都略微惊讶:“很少见你吃甜的。”
  “夜北星君一番心思,况且味道也不差。”陵泽显少有给面子的时候。
  说这话时,夜北总觉得是踏进了陵泽布置的陷阱,惶惶道:“亏得前几日从云渊殿中捡着个他不要的小仙,手艺还不错,今次带来给大家尝尝鲜儿。”
  天帝听陵泽那么说,便拿起一块桃花酥咬了一口,使得夜北受宠若惊。
  云渊本不想吃夜北殿内的桃花酥,无奈天帝也吃了,他若不吃,总过不了那份薄面。只好顺手拿起一块,夜北便当是和好的机会,转而推给他一杯丢了梅子的茶水:“需先喝一口这茶再吃,味道且更好!”
  “……”
  “先前是我不对,给个面子。”夜北低声。
  云渊挑眉,压着笑意端起茶杯,算是和解了。
  一口茶水已是熟悉,再咬入一口桃花酥。云渊怔愣几许,伸手抹掉了唇角的酥渣。然后一口两口吞掉了那块桃花酥,饮尽了杯盏中的甘茶。杯底的梅子已经被泡的发胀,鼓鼓囊囊像一颗积满水的心,稍稍一碰就溢出思念。
  他起身告辞,留下一席人面面相觑,只有陵泽笑而不语,眸中狡黠犹然藏地甚好。
  天帝头疼,想着那苦劫也没能改改云渊这待人爱理不理的臭脾气?
  去往占天殿的路不远,可云渊今日却觉得很远。他的心跳的很快,上一次那般快,还是在苦劫时,初次与陶桃心意相通那一晚。
  他匿声进了占天殿,老远的就瞧见院落里的石桌边围坐着好些小仙,小桃花也在那。
  他隐了身形过去,想再听一听小桃花的声音。
  云渊不敢确定,却又巴不得小桃花便是陶桃。他缓步走近,听到小仙们正在闲聊。唯有小桃花一言不发,只是微微抿着嘴角听他们说这说那。
  陶桃的面容生的好,在小仙中极为出挑,往深了看去直击的人心堂微痒燥热。
  他为何还不说话?云渊急切,耐不住想伸手去揽他的发丝。
  院中春光无限,此刻都及不上他。而一直安静着的陶桃,在听到一名小仙说人间美味时,忍不住道:“蜜糕最好吃。吃了心里头也甜蜜蜜的,什么都不觉得苦了。”
  他一开口,云渊就知道是他。之前那变声的小把戏,也不攻而破。
  “你说的怎么好像吃过似得?”小仙笑话陶桃。
  陶桃一紧张就结巴:“不,没,就是我自己瞎想的。我,我觉得它应有这么好吃!”
  “哈哈,小桃花,你可真逗。蓬莱殿不要你,那可真是他们的损失。”说话的小仙捏起一块陶桃做的糕点就夸。
  惹的其余小仙嬉笑一片,结束了话题纷纷去忙自己的活儿。
  徒留下云渊一人站在原地,身子逐渐发麻。微风拂过他的鼻息,带着阵阵桃花香,可夜北的院落里从未种过什么桃花。他如何却又在之前忽略了?是因为自己满园的奇花异草,他落下了他的小桃花。
  从未想过,朝思暮想之人,近在咫尺。
  初遇时,没有名字的陶桃;病重时,奇迹般治好他的陶桃;花湖庭时,从天而降的陶桃……这诸多的陶桃,竟是他院落中的那株懵懂的小桃花。
  他想起那日,他问陶桃:“那你往前是如何做的?”
  “偷偷地看着。”
  偷偷地跟着他下凡,偷偷地喜欢他。
  什么都是偷偷的。
  云渊再忍不住,他现了身形,几步走上前,拽住了陶桃的手腕。


第18章 
  “仙君?”
  陶桃惊呼出口,被牢牢捏住的手腕生疼,他却因这许久未碰及的温度红了耳后。紧张踌躇地驻足在原地,蓦然出现的云渊令他心思不宁,甚至都忘了跪地行礼。
  而云渊看他的眼神是夷犹的,像是穿过了重重剪影,看到了曾经的十个年头里桃花依稀飘落,人间的一席世外仙境。陶桃正如小桃花这般的面容,背着个采药的竹篓,垫着脚踏过了溪流,奔过窄路,稳当站在了他的面前,唇齿糯甜,声色临近骄阳般雀跃。
  万分彰显爱慕地喊他一声淮大哥。
  陶桃被他望的生怯,断断不敢擅自抽回手,结巴道:“仙君,找,找我有事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生怕自己又无意识地得罪了云渊。毕竟他认为自己在云渊眼里算不上讨喜,所以才会被赶出蓬莱殿。
  云渊没动,深深道:“为何骗我?”
  陶桃不懂。
  云渊却喊他:“陶桃。”
  天界的风轻盈,不如凡界的风有大有小。时如雨天猛烈,时如晴天柔和。可陶桃却觉得脸颊被这微风拂的发涩,喉咙堵着颇多担忧,一字都发不出来。
  仙君会如何处罚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恐怕是连占天殿都待不下去了。
  身后的小仙都远远地看着他们,不敢上前。云渊感到陶桃的手是颤抖的,不禁心中软了几分。他松了手,陶桃连忙下跪,伏身在地上,额面贴着地。
  就连声色都开始不平稳:“仙君恕罪。”
  他知错了,可他不后悔那十年相伴,如今不惯落得什么惩罚,都是他应得的。他扰乱了仙君的苦劫,乱了他的劫数,违背了天规,该罚。
  云渊并非此意,他只是太过于震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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