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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往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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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不由自主看向那个站在连接处与日本士兵攀谈,有说有笑的男子,男子头发梳得油光水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加厚的西服,外面套着风衣,手中的礼帽转来转去的,看着像是个公子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李云帆皱眉道:“如果有时间,我们倒是可以去冥耳那买点这些人的情报,也就能知道那个人是干嘛的了。”
庆全低声道:“听之前他们的对话,那小子姓金,还有,他还会说朝鲜话,最重要的是,我听他和钱科长说了好几句朝鲜话。”
李云帆闻言一愣:“你说钱斯年会说朝鲜话?没听错吧?”
庆全压低声音:“绝对没听错,我虽然不会朝鲜话,以前也在延边待过,分得出来,而且钱科长那朝鲜话说得挺溜,他是延边人啊?”
李云帆摇头:“不是,奇怪了,他怎么会说朝鲜话?”
唐千林道:“这次的队伍,一共有九个人,除了我们五个之外,得对其他四人多加小心,易老板,你介绍下那个乔铜的情况,让大家心里都有数。”
李云帆道:“我过去和钱斯年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们赶紧说。”
说完,李云帆起身朝着钱斯年走去,坐在那和钱斯年喝酒闲聊。
易陌尘也看着那个方向:“庆全你不认识吗?你来说,你说不清楚的,我来补充。”
庆全瞟了一眼乔铜:“乔铜,绰号乔土炮,早年是个长工,有一年山上的胡子下来抢劫,乔铜挺身而出,救下了那家地主。按理说,这种举动,正常人早死了,而乔铜呢,祖籍山东人,会点功夫,嚷嚷着要和那胡子头单挑决斗,那胡子头却也同意了……”
胡子头和那乔铜决斗,乔铜明明占上风,却在关键时候,故意卖了个不被他人察觉的破绽,输给胡子头。
其他人没看出来,胡子头心知肚明呀,觉得这小子聪明,而且肯定有所求,于是就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乔铜早就认为当长工没啥出息,撑死以后看家护院,也不过是当条狗,于是提出自己要跟着胡子头上山,胡子头看这小子有胆识,有脑子,当即就答应下来了。
乔铜上山之后,跟着胡子头混得那是风生水起,但他也不甘心就这么一直屈居一个小头目,于是打家劫舍更加的卖力,终于机会找上他了。
某次胡子头和老毛子交易军火,老毛子仗着自己手中家伙厉害,想要黑吃黑,乔铜早有预料,于是安排了人手在周围埋伏,等老毛子动手的时候再来个反伏击。
让乔铜没预料到的是,老毛子来个擒贼先擒王,开火就把胡子头给打死了,当即那群土匪就慌了,乔铜赶紧稳定人心说老大只是受伤昏过去而已,然后带着手下把那群老毛子全给突突了。
一场交易下来,土匪钱货两不空,只是胡子头死了,后来大家一寻思,觉得最有胆色的还是那乔铜,于是推举乔铜当了老大。
庆全说到这微微叹息了一声:“这乔铜呀,后来认识了个日本女人,这日本女人是跟着日本人那些什么开垦团来的,别说,那日本娘们确实好看,乔铜也不知道想的什么办法,就把那娘们给拿下了,拿下了对他来说是喜事,但对其他人来说,这件事,就是当老大的不顾仇恨仁义。”
唐千林皱眉:“什么叫不顾仇恨仁义?”
易陌尘笑道:“他用词不当,当时日本的开垦团呢,占了不少地方,干了不少坏事,山上的土匪也和日本人有仇呀,原本就寻思着报仇雪恨,结果老大娶了个开垦团的娘们,他们能愿意吗?”
唐千林问:“然后呢?内讧了?”
易陌尘道:“对,内讧了,开始是谏言,乔铜愿意不和这女的过了,但属下都认为应该把这女的弄死。”
唐千林摇头:“这就过分了。”
“岂止过分呀,其实娶个日本娘们,又不算当汉奸,不至于。”庆全在一侧说道,“这群狗日的硬是把乔铜给绑了,当着他的面把他日本老婆给弄死了,活生生给勒死了,而且最让乔铜愤怒的是,勒死之后,停尸当晚,有几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竟然猥亵了他老婆的尸体……”
乔铜得知此事,愤怒不已,完全丧失了理智,拿着他那火铳,见人就杀。
有点良心的土匪呢,也不阻止他,四散就跑了,剩下的人呢最终擒获了乔铜,却也不杀。
为什么不杀乔铜?
因为这些家伙知道日本人悬赏乔铜的脑袋,那可是用黄金计算的,于是他们一群人押着乔铜就往山下走,结果半途上遇到日本关东军。
乔铜当时看到日本人的军队,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对那群日本人说日语,他毕竟跟着自己日本老婆有些日子,日常用语也会说个七七八八。
那些关东军一听日本人被擒,当时就展开了营救行动,那些土匪也不愿意交火,知道打不过,赶紧投降,并且说自己是送了匪首乔铜去领赏的。
乔铜为了替老婆报仇,就把自己手下做的龌龊事一股脑说了出来,那日本军官闻言也十分愤怒,当即杀了随行的那些土匪,乔铜也当即表示,他愿意投诚,带着日本人上山把自己的老巢给剿了。
易陌尘说到这,双手一摊:“就这样,一个崭新的汉奸横空出世了。”
唐千林听易陌尘的话,既觉得悲哀又觉得好笑:“什么用词。”
庆全又道:“后来乔铜就当了地方保安团团长,手下有一支铁杆汉奸队伍,尤其痛恨土匪和猥亵妇女的流氓败类,在他管辖的范围内,连窑子都没有。”
唐千林点头道:“受过这类的刺激,这个乔铜已经走向极端了。”
“可不呗。”庆全往那头看了一眼,“整天喝酒,不近女色,随身带着以前老婆的照片,是个痴情种,但是这小子在林子里那就跟一头狼一样,还有他那武器。”
唐千林注视着乔铜腰间那火铳:“那不就是个火铳吗?”
“听说是关内某个墓里掏出来的玩意儿,是明朝的火铳,民间传言,说那火铳是明朝神机营的东西。”庆全神秘兮兮地说,“乔铜后来找着个师傅,改造了下,就变成杀人利器了。”
易陌尘点头:“我也听说,他那火铳近距离威力奇大,五六个人都会被击倒,而且里面装的都是泡过毒水的铁砂,沾上了就死。”
唐千林点头:“明白了,现在就差那个姓金的资料了。”
唐千林说着看向在那边与钱斯年喝酒的李云帆,他知道李云帆肯定会从钱斯年口中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如果不做到知己知彼,接下来的路万般困难。
“什么?探险家?”李云帆下意识看向依然在与日本兵攀谈的金姓男子,“什么探险家?什么路子呀?”
钱斯年给李云帆又倒上一杯酒:“他叫金古思,不过似乎不是真名,是朝鲜有名的探险家,也是寻宝者,关东军方面通过朝鲜总督府找到他,把他请来的,这小子听说干的事情和你爸以前一样。”
金古思?李云帆在脑子中搜索着,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一个人,他曾经听父亲提起过,说是某次去长白山的时候,遇到一个叫金泰真的朝鲜人……
而眼前这个金古思,与李清翔描述中的金泰真很像,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第五十五章 人冢棺(上)
李云帆正在脑子中仔细回忆着父亲当时的描述时,金古思却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坐在钱斯年旁边,对李云帆伸出手去:“你好,我叫金古思,李云帆李科长吧?”
李云帆握了握金古思的手:“久仰。”
“也许你真的是久仰。”金古思笑眯眯地说,“我和令尊在长白山上有过一面之缘。”
真的是他。李云帆心想,这次可麻烦了。
为什么说麻烦了?因为这个金古思,也就是金泰真是个嘴里没实话的家伙,头脑聪明,精于算计,而且有着丰富的探险经验,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固执的家伙,当初他在长白山上与李清翔原本没有丝毫矛盾,各做各的,就因为长白山的归属问题,最终和李清翔大打出手。
起因是因为李清翔一句“你来咱们长白山干什么?”而引发出来的。
金古思当时就反问:“你来我们朝鲜干什么?”
李清翔当时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我没去过你们朝鲜呀?”
金古思呵呵一乐:“你现在不就站在我们朝鲜的土地上吗?”
这句话一出口,李清翔就怒了:“这里是中国的土地!”
两人越吵越厉害,最终演变成为动手。
按照李清翔的说法,两人是打了个平手。
回忆到这,李云帆心里就更担心了,他很清楚自己父亲身手如何,他在保安局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但如果李清翔认真和他对阵,他完全不是父亲的对手,所以,这个金古思既然能和父亲打成平手,那么拳脚功夫肯定在自己之上。
李云帆笑了笑道:“听说了。”
金古思依然面带笑容:“那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我希望这次的经历也很难忘。”
李云帆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举杯示意。
酒过三巡,钱斯年微醉,与乔铜一起起身告别车厢内的众人,去前一列车厢睡觉了,李云帆也给烟屁股递了个眼色。
烟屁股打了个哈欠,也过去睡觉,实际上去盯着钱斯年和乔铜两人。
可这个细节却被没有离开的金古思看到,金古思等钱斯年离去之后,开门见山地问李云帆:“李科长,等下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吗?”
李云帆笑道:“睡觉,算不算?”
金古思耸耸肩:“好吧,那就睡觉,晚安,祝你们今晚美梦成真。”
说完,金古思戴上自己的帽子,也起身离开。
此时,车厢内只剩下唐千林、易陌尘、李云帆、庆全还有一直坐在那一声不吭的张大根。
钱斯年走后,张大根起身来,笑嘻嘻地坐到李云帆的身边,而李云帆谨记唐千林的话,和之前他们的安排,瞟了一眼张大根之后起身离开,走向唐千林等人。
这沿途都不能与张大根发生任何交集,即便是没有人看到的前提下,也不行。
可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张大根却低声说了一句:“赵将军找到了,人的确被苏联边防扣下来了,我们正在想办法营救。”
李云帆驻足站住,看着张大根,故意道:“你什么意思?”
张大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云帆,那模样似乎是不懂李云帆这是什么意思?
李云帆想了想,看了一眼远处的唐千林,招呼日本士兵过来看住张大根,自己则直接去了钱斯年所在的车厢。
张大根有些急了,起身要去叫住李云帆,却被日本士兵直接按住。
李云帆离开的同时,唐千林也起身来,走向后方车厢连接处。
那名日军士兵拦住他:“对不起,那边是禁区。”
“对别人来说是禁区,对我来说不是。”唐千林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
日本士兵迟疑了下道:“您稍等一下。”
士兵打开门,走进连接处,又将门死死关上。
看样子后车厢还有人,而且级别比较高,否则士兵要通报,也是告诉钱斯年或者李云帆。三宅恭次不会亲自来,难道是本庄信义?等待中的唐千林在心中推测着。
易陌尘和庆全坐在那,各自看着两头,替唐千林警戒着。
与此同时,前方车厢内,李云帆叫醒了刚刚睡下的钱斯年,质问道:“老钱,什么意思?不信任我?”
钱斯年一脸发懵地看着他,问:“什么呀?”
李云帆道:“先前那个共党过来找我,对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钱斯年问:“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李云帆道:“他对我说,什么赵将军已经确认被苏联边防扣压,正在想办法设法营救,听他的语气,是把我当他们自己人了,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试探我?还是构陷我?”
钱斯年的目光闪过一丝意外和不解,李云帆知道,他眼中的东西分明是不理解李云帆为什么会直接告诉自己?当然,前提是钱斯年已经认定李云帆就是抗联潜伏在保安局的卧底。
李云帆之所以要直接告诉他,那是因为这番话如果不告诉钱斯年,万一张大根叛变,这件事就成为了证据,反之,即便张大根没叛变,他说出来,可以增加对方对他的信任,而且这类的消息对抗联也无法造成任何影响,赵将军如今在苏联人手中,日本人也害不了他。
他这样做,虽然会间接害了张大根,但钱斯年之所以冒险要把他带出来,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所以,如果他确定这个人真的没有叛变,沿途肯定有机会放他走。
钱斯年沉思了片刻道:“老李,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云帆冷笑道:“是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领这个共党出来?他愿意合作了?指认我也是抗联的人?”
李云帆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钱斯年的要害,钱斯年故作自然:“他的确是个诱饵,但不是钓你的,是……”
李云帆赶紧打断钱斯年的话:“行,不用说了,我知道,事关机密,我不打听,但不要再把我当做奸细来看待,如果真的怀疑我,干脆把我抓了,直接送宪兵队关起来调查。”
李云帆说完,也不等钱斯年回话,直接起身离开。
钱斯年坐在那,看着李云帆离开,又看了一眼旁边床铺上并未合眼的乔铜。
乔铜转身来要说什么的时候,钱斯年对他微微摇头,指了指隔壁,示意他旁边有烟屁股在,隔墙有耳。
而隔间床铺上的烟屁股则躺在那,翻着之前与钱斯年擦身而过摸到的钱包,在钱包里,他找到了一张俱乐部的名片,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出入境证明。
那张证明是满洲进出朝鲜的必备证件。
烟屁股笑了,将东西藏在枕头下,准备等钱斯年睡着了,再摸过去将东西还给他。
李云帆回到客座车厢内的时候,那名日本士兵刚刚回来,在唐千林跟前站定道:“可以进去了。”
李云帆见状上前,日本士兵抬手拦住他:“对不起,李科长,你不能进去。”
唐千林看了李云帆一眼,示意他一个人可以,然后走进了连接处。
李云帆只得挨着庆全坐下,易陌尘低声道:“没事,老唐一个人能行。”
李云帆默默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唐千林走进连接处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穿着野战服,浑身上下十分邋遢的日本军官。那名日本军官虽然满脸胡须,但看得出来很年轻,奇怪的是,他的军衔被拿下去了,看起来像是个退役的落魄军人一样。
那名日本军官递给唐千林一支烟:“抽烟吗?”
唐千林接过来,日本军官上前给他点上,同时自我介绍:“我叫高桥,是负责押运的指挥长。”
唐千林并不知道,眼前这位自称高桥的人,就是六年前在非似山与权千章一起经历过诡异事件的高桥次郎,他更不知道,这六年来,高桥次郎就没有离开过非似山,一直在那里试图发掘山中隐藏着的秘密。
“高桥?”唐千林点头,“你的中文说得不错。”
高桥次郎笑了笑:“我在中国留学的,燕京大学,我算半个中国人吧。”
唐千林点头,也不废话:“我要进去看看那尊佛像。”
高桥次郎点头:“可以,抽完烟就进去吧,你有这个权限,只是我要提醒你的是,一定要小心。”
唐千林以为高桥次郎会威胁自己不要泄露秘密,没想到却让自己小心。
“谢谢。”唐千林站在那抽着烟,观察着高桥次郎,发现这个人与普通的日本军官差别太大了。
两人站在连接处抽烟的时候,火车减慢了速度。
唐千林看向外面:“停车了?到哪儿了这是?”
“兵站。”高桥次郎头也不抬地说,“每到一个兵站,都会有宪兵上来做全面检查,确保我们的安全。”
唐千林道:“这么严密的押运,能出什么事?”
高桥次郎冷冷道:“就是因为没出事,太顺利了,顺利得出奇,所以才会这么严格,那些反日分子无孔不入,很多人就算站在你面前高呼帝国万岁,也不一定就是帝国忠诚的朋友。”
唐千林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扔掉烟头道:“可以了,进去吧。”
“再等等。”高桥次郎道,“等火车启动了你再进去,安全第一。”
唐千林默默点头,就在他等待的同时,四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人已经趁着黑夜分别摸向了火车的车头和车尾……
第五十六章 人冢棺(下)
宪兵上车检查着每一列车厢,而且还对车上每一个人都搜身,就连原本在车上执行任务的士兵也不放过,所有人一视同仁,这让李云帆都很意外。
李云帆意识到,不仅是三宅恭次,连关东军司令本部都对这次的任务很重视,因为如此高的安全级别,他还是第二次见到,上一次是前任关东军司令南田次到哈尔滨视察。
足足搜查了有半小时,全副武装的宪兵才离开车厢,随着站台上士兵手中信号灯的挥动,火车汽笛声拉响,缓缓驶出车站。
而那四个潜伏者也悄然趴在了火车顶部,安静地等待着火车驶出兵站,行驶到漆黑的夜中。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高桥次郎将手中的烟头扔掉,“不过很遗憾的是,不能让你一个人与佛像相处。”
高桥次郎推开车厢门,推开的那一刻,唐千林才发现糟了,因为车厢内那佛像两侧各自站着五名全副武装,装备精良的日本士兵。
那些士兵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唐千林,眼神中隐藏着杀机,那是杀人者的眼神,也是毫无顾忌的眼神,从他们的眼神中唐千林可以感受到,只需要高桥次郎一个信号,这十头饿狼就会扑向自己,把自己撕成碎片。
这些绝非是普通的士兵,一般的士兵不会有这种眼神。
唐千林迟疑了下,上前开始绕着佛像慢慢走着,观察着,试图去找裂缝。
佛像里肯定已经没有那种鬼蛙了,否则的话,这里的士兵早就全部死了。
“没关系,不着急。”高桥次郎站在门口,又点起一支烟,“长夜漫漫,明天早晨才能到新京。”
唐千林不搭理高桥次郎,他蹲下来看着佛像,终于发现一条整齐的缝隙,明显是被人为撬开过,看到这里的时候,他心头一紧,知道现在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因为这具人冢棺已经被日本人打开过了。
如果不打开,他们也不会死那么多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己早没想到。
唐千林想到这里,起身来看着高桥次郎,还未开口,高桥次郎笑了下,带着嘲讽的口吻说:“对,我们已经打开过了。”
唐千林意识到这个高桥次郎不简单,他对自己要来查看佛像的目的很清楚。
自己必须撤离了,就算现在炸毁这东西,也没有意义了,日本人已经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了。
与此同时,运送佛像的车厢顶端,两个穿着日军衣服戴着防风镜和面罩的男子正在交谈着,其中一人趴在车厢顶端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而另外一人则持枪警戒着周围。
“汉江,怎么样?”警戒的男子问,紧握着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
被称为汉江的男子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许久才抬起头来:“车厢内至少有两个人,风声太大,我听不清楚。”
警戒男子道:“这个任务困难太大了,昆仑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炸毁铁轨?”
汉江道:“就算炸毁铁轨,也不能保证能毁掉车厢里的东西,昆仑的命令很明确,必须毁掉车厢内的东西,可能的话,还要除掉唐千林和易陌尘。”
警戒男子皱眉:“明白了,等孤江和西河把火车停下来,我们就动手。”
汉江道:“只能强攻,炸药装好了吗?”
警戒男子点头:“装在车厢尾门上了,我再去确认下。”
警戒男子刚要走,汉江叫住他:“龙江,你知道昆仑和李云帆的关系吧?”
龙江点了点头:“但命令就是命令。”
汉江无奈道:“好,火车一停下来就立即动手!”
此时,火车的速度慢慢减弱下来,火车头中,负责开车的两名日军,一名已经被拧断了脖子,另外一人在代号孤江和西河的两名特工威逼下,开始减慢火车的速度。
火车速度减下来的同时,高桥次郎立即掏出了枪,一把将唐千林推开,用日语对士兵下令道:“警戒!做好战斗准备!”
高桥次郎刚说完,子弹就从车顶朝着车内袭来,瞬间便有五名士兵中弹倒地,而剩下的五名士兵毫不迟疑地就朝着尾门冲去,就在五人中为首的士兵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门被炸开了。
巨大的爆炸瞬间就将后车门直接炸飞,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五名士兵领头两人当场被炸死,其他三人被气浪直接掀飞到石像之上。
第二列车厢中的李云帆等人也被震得东倒西歪,把守的宪兵立即冲到连接处开始拍着门,钱斯年、乔铜和烟屁股也赶紧跑了进来。
烟屁股在跑进来的瞬间,故意撞了下钱斯年,将钱包塞回去的同时,故意喊道:“怎么了?打雷了?”
“出事了!”钱斯年拔出枪,跑到连接处,同时对烟屁股和易陌尘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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