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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往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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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千林知道倪小婉又想到了郑家村被日军屠杀的那一天,他很清楚那一天带给她的伤痛,那是永远无法抹灭的。
  “你生火吧,我出去看看。”唐千林说完,正欲起身的时候,就看到张连凯提着那只已经宰掉,放干了血,砍下了头颅和四蹄的羊走了进来。
  唐千林上前道:“要帮忙吗?”
  张连凯把那只羊后腿绑在木架上面,摸出一柄匕首来:“你会收拾羊吗?”
  唐千林笑道:“会一点。”
  张连凯让到一边:“那你来。”
  唐千林上前,一扣手腕上的机关,弹出藏凤刃之后刚要动手,张连凯就问:“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唐千林笑道:“剥皮,皮剥下来了之后,再开膛收拾内脏,这个顺序对吧?”
  张连凯抬手示意唐千林继续,自己持刀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第一百章 野店悬案(下)
  唐千林麻利地将羊皮剥了下来,然后抬手一刀干净利落地剖开了羊肚子,同时将旁边的盆子踢到木架下方,让羊肚子中的内脏滚落进去。
  就在此时,张连凯突然说了一句话:“二十一年前,住在这里的全家,就是这样被凶犯放干了血,砍下了头颅,收拾干净了内脏挂在房梁上的。”
  此言一出,唐千林、李云帆和倪小婉都扭头看向他。
  李云帆把洗干净的碗端到一旁:“连凯,你有话就直说,别吓着我朋友。”
  张连凯淡淡道:“我估计,我刚才说的话,只能让你的朋友略微惊讶,不至于吓着他们,能被招募进秘搜课的人,还会被这种事吓到吗?我估计这位小姑娘都对这类的事,见怪不怪了吧?”
  倪小婉不语,只是扭过头去。
  张连凯上前道:“唐先生,您歇着,我来吧。”
  张连凯戴上自己的手套,麻利地将剩下的内脏一一掏出来。
  李云帆站在旁边道:“你带我们到发生过这种惨案的地方来,应该有你的理由吧?”
  张连凯不急于回答,打了一盆水坐在那清洗着羊内脏:“先炖一锅羊杂汤怎么样?你们都吃下水吧?”
  没人回答,张连凯又道:“那我就当你们答应了。”
  依然没有人回答,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张连凯身上,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张连凯在那清洗着血糊糊的羊下水,同时道:“当年在这间屋子里,一共死了五个人,其中四个是一家子,还有一个是屯子里的屠夫。原本这个屯子人挺多,发生了那件案子之后,这屯子的人就散了,这里也就变得荒凉了。”
  李云帆问:“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
  张连凯放下手中的下水:“云帆,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失去过十岁之前的记忆吗?”
  失去十岁前的记忆?听到这,唐千林和倪小婉交换了下眼神。
  李云帆道:“记得,怎么?和这个案子有关吗?”
  张连凯蹲在那,看着屋子的右侧角落:“那件惨案中,有一个生还者,就是我。”
  众人闻言一愣。
  张连凯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指着屋子的角落:“我被警察发现的时候,就在那里,蹲在几具被剥皮的尸体下面……”
  那是寒冬的清晨,屋内的血腥味传到隔壁邻居的家中,邻居老王觉得奇怪,走进了院子,发现院内没有宰羊的迹象,而血腥味则是从屋内传出来的。
  老王站在屋门口敲着门,呼喊着:“柱子?”
  屋内没有人回答,老王低头发现门槛下方有血迹流出,他赶紧把门撞开,刚撞开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上,摔得浑身是血,再抬眼往前一看,吓得尖叫着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惊慌的老王跑出去呼喊屯子里的村民,村民很快围聚过来,但看到屋内的情况后,谁也不敢多迈进去半步。村长组织村民封锁了院子,又派人去博克图镇报案叫警察。
  警察到来之后,也被屋内的情形惊呆了,在这个地方,不要说几十年了,在历史上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惨案,所以这些平日内几乎无所事事的警察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封锁现场,层层上报。
  直到那天傍晚,一名老警察被迫进屋勘查现场的时候,才发现了缩在角落中的张连凯。
  “那名老警察后来成了我的养父,据他说我被发现的时候,一脸呆滞,就像个傻孩子一样,不会说,不会听,没有任何表情。”张连凯将清洗好的羊下水放进锅内,“反正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最奇怪的是,这个屯子里的人没人认识我,而且确定我不是这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唐千林落座,显得极有兴趣:“你继续往下说。”
  张连凯扫了一眼几人,问:“你们听到这,觉得这个案子的疑点在哪儿?我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李云帆先道:“第一个疑点,为什么你在场?为什么你没死?”
  倪小婉寻思了下道:“第二个疑点,为什么那屠夫也在场?为什么他死了?”
  张连凯点头,看向唐千林:“唐先生的高见呢?”
  唐千林直视着张连凯道:“我觉得,你的疑点和困惑在于,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唐千林此话一出口,张连凯拿着佐料的手一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没错,这就是我多年来一直困惑的地方。”
  李云帆问:“那时候你多大?”
  张连凯摇头道:“我不知道,据我养父说,我应该约莫十岁的样子,所以,我今年31岁,都只是一个估计的年龄,也许有偏差吧。”
  “一个十岁的孩子,杀死五个人,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倪小婉摇头道,“这一点任谁都不会相信。”
  张连凯看着锅里道:“是呀,以前我也不相信,但前些年,在海拉尔出了个案子,六个聚赌的赌徒被人下毒,而后都被抹了脖子,我们查了大半个月没有任何头绪。就在我们几乎都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来自首了,是个孩子,十二岁的孩子。”
  当那个孩子出现在张连凯跟前的时候,张连凯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就是那个凶手。
  “为什么?”李云帆问,“为什么你没审问,就知道他是那个凶手呢?”
  张连凯道:“眼神,姿态,都很单纯,单纯得让人觉得可怕。”
  倪小婉道:“你从那孩子身上看到了你当年的影子?”
  “不,我当年是什么样,我自己完全不记得了。我都是养父把我带回家,一个月之后,我才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但对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没有记忆。”张连凯用勺子搅拌着锅内,“是我养父从那孩子身上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他迟疑了很久才告诉我……”
  张连凯审问那孩子的时候,孩子平静地告诉他做这一切的动机。
  理由很简单,他父亲生前常去那个赌场,输光了家里的房子和地,还把他娘卖进窑子,所以他很痛恨赌博,于是给那些人下毒,所用的毒药其实是皂角。
  皂角熬水混入茶水中,会让人呼吸困难,行动不便,但不会致死。他就是趁那个时候,用一柄菜刀,将赌场的主人和在场的赌徒一一割喉。
  唐千林听到这说:“那件案子不用再说下去了,与眼下的事情无关紧要。你之所以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原因应该是你发现,016专列案和你当年经历的那件惨案有相似的地方,对吧?”
  张连凯看着唐千林,又转向李云帆问:“云帆,你这位朋友到底是做什么的?推理能力不亚于你我。”
  李云帆道:“他是嵍捕,你听说过吗?”
  张连凯点头:“听过。”说完,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汤,“不错,你们都来一碗,驱驱寒。”
  张连凯拿碗给三人盛了羊杂汤,起身用刀开始剃羊肉。
  李云帆喝了一口汤道:“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
  唐千林和倪小婉喝完汤之后,都惊叹张连凯的厨艺,并没有觉得他做了什么,怎么做出来的羊杂汤这么好喝?
  李云帆看着门外:“高教官怎么还没来?”
  “放心,他不会错过美食的。”张连凯转身坐下,擦了擦手继续说,“016专列在21天前消失的时候,我们收到了协查通告,通告并不是警察厅和保安总局下达的,而是关东军司令部下发的,这原本就很反常,地方保安局是不愿意和关东军有直接关系的。”
  唐千林问:“我至今没有搞清楚,日本和满洲政府,以及保安局、警察厅之间的关系,能解释下吗?”
  唐千林刚问完,高仕贵沙哑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简而言之,日本人就是爷爷,而警察和保安局这些都是儿子,其他职能部门,包括皇帝都是孙子,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吧?”
  李云帆和张连凯见高仕贵来了,赶紧起身让座。
  高仕贵坐下,取下眼镜,用布擦着上面的白雾:“换言之,我们保安局夹在中间,是里外不是人,我们既要受制于日本人,又不得不给皇帝陛下面子。”
  李云帆接着话道:“最早保安局的构成是由日本人和朝鲜人组成的,过了两年,人手实在不足,就开始从警察中招募人手,最终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但保安总局局长还是日本人,实权都在他手里。”
  唐千林道:“明白了,接着说案子吧。”
  高仕贵此时却抬眼看着唐千林问:“你们知道轩部吗?”
  虽然唐千林和李云帆表现得很平静,故意摇头,但倪小婉却略微吃惊了下,这个细节被高仕贵抓在眼中。
  高仕贵冷笑道:“看样子你们知道,想装不知道,想看看我到底对这个轩部了解多少。”
  “关于轩部的存在,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至于这个组织里有多少人,是干什么的,头目是谁,我们一概不知。”唐千林看着高仕贵道,“这是实话,没有半点虚言,至于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个组织的存在,我不能告诉你。”
  高仕贵看了一眼张连凯,张连凯朝着他点点头之后,高仕贵这才道:“看样子乔铜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事情给你们。”
  唐千林听到这,算是明白了,高仕贵和张连凯以及乔铜是一伙儿的,都是轩部的人,只属于那个傀儡皇帝。
  高仕贵道:“我已经知道你们在非似山中的经历了,你们搭上乔铜这条线,就等于和我们同坐一艘船,唐先生,你同意我这个观点吗?”
  唐千林很干脆地回答:“不同意,我不想牵扯到这些事当中来。”
  “晚了。”高仕贵喝了一口汤,用筷子夹着羊杂吃着,“我们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们,不管怎么说,你都得承认,日本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说完,高仕贵又看向李云帆:“云帆,也是你们抗联最大的敌人吧?”
  李云帆默不作声,只是低头喝汤。
  “国民党和共产党都可以放下过去携手对抗日本人,我们也可以呀。”高仕贵带着一脸怪笑,“再说了,我们过去也没有任何恩怨矛盾,合作起来更顺手。”
  李云帆直言道:“高教官,你不要绕圈子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高仕贵道:“找借口,不要再查016专列案了,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第一百零一章 雪地中的焦尸(上)
  唐千林完全没想到,高仕贵竟然是让他们不要再调查016专列案,但他转念一想,又好像明白了。
  张连凯告诉李云帆,016专列上坐着代号为花匠的专门监视皇帝的组织,而轩部又直属于那个傀儡皇帝,最简单的推断就是,016专列失踪再出现,车上人员诡异死亡,都与轩部有直接关系。
  否则,高仕贵为何要求他们不要再调查了?
  唐千林直言道:“016专案与你们有关,目的就是为了清除花匠?”
  高仕贵看着唐千林道:“我不太懂你的语气到底是肯定,还是质疑?”
  唐千林简单道:“是不确定。”
  高仕贵拿起筷子吃着:“我知道,你联想到了‘花匠’,你认为轩部是为了清除他们而策划的这次行动,可是只是死了几个花匠而已,并不能彻底瓦解日本人监视皇帝的秘密组织,这没有任何意义。”
  唐千林又问:“那是为什么?”
  “你查下去就知道为什么,但你也许会死。”高仕贵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不查,我保证你能活得好好的。”
  说完,高仕贵起身来,掏出手绢擦嘴,又对张连凯道:“谢谢,我该走了。”
  张连凯起身:“教官……”
  高仕贵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每个人做事理由都不一样,我可以保你一时,但无法保你一世,路是自己选的,既然你选择了要一条路走到黑,那么老师尊重你的决定,再见。”
  话说完之后,高仕贵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高仕贵的离开,却让这间原本冰冷的屋子变得暖和了起来,唐千林心里反倒是觉得舒坦了。
  李云帆问:“连凯,我不懂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016专列案到底是不是你们做的?”
  “我们?”张连凯笑了下道,“我是在几个小时前,见到高教官之后,才知道了有轩部这个组织的存在。”
  李云帆诧异道:“你不是轩部的人?”
  张连凯摇头:“高教官只是告诫我,这个案子不要查,仅此而已,至于我现在到底是不是什么轩部的人,似乎不是由我来决定的。”
  唐千林放下碗:“那么,你是想查下去呢,还是就此放弃?”
  “如果我想放弃,我就不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张连凯靠在土墙上,点上一支烟,“我经历的那件悬案,和016专列案确实有相似的地方,准确地说,两个案件中凶手的手法是完全一样的。”
  倪小婉赶紧问:“怎么会是一样呢?一个是看似烧死,一个是被放血剥皮开肠破肚。”
  “那只是表面,后来我养父在检验尸体的时候,发现五名死者的四肢原本都是弯曲的,是被人死后掰直的。”张连凯说着,含上烟,做出了和016专列上死者相同的姿势,“按照我养父推测,他们死时是维持这个姿势的。”
  李云帆看着张连凯的姿势:“和016专列上的死者一样,看上去都好像是被烧死的。”
  唐千林问到一个关键性问题:“内脏呢?是不是也碳化了?”
  张连凯摇头:“我不是说了吗?内脏被掏空了,到处都找不到,屋内的那些鲜血后来证实是羊血,而不是人血。”
  “所以,两件案子实际上手法是一样的,只是二十一年前那件被人刻意掩饰了。”唐千林看着沸腾的锅内分析道,“二十一年前,轩部还没有成立,那时候满清也已经完蛋了,粘杆处早就不存在了,按照现有的资料分析,应该与轩部没有任何关系,而016专列案发生后,轩部却不希望我们调查,甚至以性命要挟,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唐千林刚说到这,众人还未开始讨论的时候,破屋的门被推开了,一名秘搜课的特务站在门口,气喘吁吁道:“李科长,唐先生,出事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哈尔滨。”
  李云帆赶紧起身道:“出什么事了?”
  特务看了一眼张连凯,欲言又止。
  李云帆道:“张科长是自己人,有话就说。”
  特务道:“哈尔滨也发生了一件与016专列案一模一样的案件。”
  “什么?”唐千林也立即起身,“一模一样的案件?”
  特务道:“车在外面等着你们,赶紧吧,朴课长等你们回去,我们就连夜坐专列返回哈尔滨。”
  李云帆、唐千林和倪小婉赶紧收拾起身,李云帆走出屋门口又折返回去对张连凯道:“连凯,有事我们电话里及时沟通,这里就靠你盯着了。”
  张连凯也不说什么,只是端着碗“嗯”了一声。
  唐千林等人上车后,汽车飞驰离去,张连凯端着一碗羊杂汤站在门口,迎着寒风自言自语道:“可惜这么好一锅汤了。”
  返回三河站的路上,唐千林和李云帆询问那名特务详细的情况,特务表示他也就知道那么多了,详细的回到专列上朴秉政会向他们解释。
  特务的突然出现,也让唐千林和李云帆清楚,无论他们去哪儿,朴秉政都会派人跟着,这应该是三宅恭次的安排,只要在东北这块地界上,他们要想摆脱日本人的监视,几乎是不可能的。
  汽车返回三河站的时候,唐千林三人发现,久保天道就站在办公室门外注视着他们,而远处的那个日军营地似乎正在扩建,无数关东军士兵趁夜忙碌着。
  临上车前,唐千林示意李云帆和倪小婉先上去,自己则走向久保天道,问:“久保先生,你们这是准备撤离?”
  久保天道摇头,笑道:“祝你们一路顺风。”
  唐千林也报以微笑:“谢谢。”
  唐千林转身朝着专列走去,发现朴秉政坐在专列的窗口也注视着日军营地的方向若有所思。
  回到专列之上,唐千林便问:“哈尔滨方面出什么事了?”
  “类似的案子发生了。”朴秉政端着一杯咖啡道,“事发地是一间专营毛皮的店铺,死者是老板和伙计两个人……”
  朴秉政刚说到这,唐千林脱口而出:“死者是不是叫关新月?”
  朴秉政点头,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唐千林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只是摇了摇头,他此时脑子中已是一片空白了。
  这是他养成的一种自我思考方式,每次线索凌乱毫无头绪的时候,他都会刻意将自己脑子中所有的东西全部清空,就像是在清理一个杂乱无章的箱子,然后他会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杂物一件件捡起来查看编号,然后再按照自己重新编排的顺序放回箱子中。
  朴秉政、倪小婉和李云帆都看着唐千林。
  许久,唐千林问道:“和016专列上那些死者一样吗?”
  “不怎么一样,但类似。”朴秉政道,“这次的确是被烧死的,烧成了黑炭,但是屋内没有被焚烧的痕迹。”
  李云帆立即道:“那就证明,陈尸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他们是被烧死后,才搬到那里去的。”
  朴秉政摇头:“不知道,等回去了,你们亲自勘查现场后,再下结论吧。”
  回去的路上,四人花了很长时间才在自己的包厢内睡着,唐千林、倪小婉和李云帆三人翻来覆去分析着案件,而朴秉政则坐在那一支烟又一支烟地抽着。
  他在后悔,他无比后悔接受了本庄信义的调遣,也无比后悔按照本庄信义所说的去做,如果他不调来满洲,也许现在还在朝鲜总督府调查着朝鲜义烈团的相关反日活动,虽然同样危险,但至少在他自己可控的范围内。
  如今他不仅无法控制自己,也无法控制秘搜课内的其他人,他仅仅只是三宅恭次摆在秘搜课内的一个象征。
  他不敢去查李云帆到底是不是共产党,因为他不确定三宅恭次对李云帆是什么态度,是要招安?还是要合理利用?
  所以,他只能将赌注押在看似目的相对单纯的唐千林身上,寄希望唐千林能做点什么,自己可以沾光,从而解除三宅恭次对自己的死亡威胁。
  不,死并不可怕,他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来一枪,最可怕的是被送进那支恶魔部队中成为实验品。
  朴秉政不敢闭眼,因为他双眼一旦闭上,脑海中就会出现自己曾经在那个朝鲜村落中目睹的一切,还会出现幻想出来,自己被带进那支部队后所遭受的各种折磨的情景。
  专列抵达哈尔滨火车站的时候,唐千林已经站在车厢门口了,倪小婉和李云帆也走了过来。
  唐千林问:“朴秉政呢?”
  李云帆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估计没醒,我们自己去吧,反正有人接咱们。”
  车厢门打开之后,站台上已经停了两辆保安局的轿车,轿车外站着严阵以待的特务们,见他们下车,立即打开车门。
  当唐千林走到车门前的时候,却看到关北鹤坐在里面。
  “鄙人关北鹤,哈尔滨地方保安局局长。”关北鹤笑眯眯地看着唐千林,“唐先生上车吧,云帆,你和这位小姐坐后面那辆车。”
  李云帆点头道:“是。”
  唐千林坐进去,拉上车门后,关北鹤吩咐司机:“去案发地点。”
  汽车启动,直到驶出火车站之后,关北鹤才朝着唐千林伸出手去:“久仰呀,早就想拜会您了,可惜没那个机会。”
  唐千林握了握关北鹤的手:“客气。”
  关北鹤看向车头前方:“唐先生,在去案发地点之前,我有两件事得告诉你,希望对你的调查有所帮助。”
  唐千林看着关北鹤道:“关局长太客气了,我还得谢谢您的指点呢。”
  关北鹤笑道:“我和死者关新月是亲戚。”
  唐千林一愣,关北鹤又看着他道:“远亲,有时候会来往,毕竟有共同的利益。”
  唐千林不语,听关北鹤继续说下去。
  关北鹤又道:“我听大哥说了,你去找过他,问了他一些专业意见,所以,我知道,你和他认识,有过一次接触。”
  唐千林不否认:“对,我的确找过他,和他详谈过。”
  关北鹤道:“我大哥呢,私底下有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也许你在调查中会发现,还会发现,这些买卖和我有关系。”
  关北鹤说着,满脸笑容地看着唐千林。
  唐千林只是道:“就算有关系我想也应该与案子没关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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