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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的面具(飞天)-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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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大小差不多有百步见方,四面石壁上用各种颜色的笔、凌乱不同的笔迹写满了藏族文字,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想必是书写时间有近有远的缘故。
“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我们就分开吧,各自寻找避开末日浩劫的方式方法。只不过,就像先哲们留下的各种各样的伏藏那样,方法不同,但却殊途同归,都是为了给这个混沌迷惘的世界,点亮一盏引航之灯。一人的生死只是恒河一沙,举世人的生死,才是第一等大事。先哲们创建密宗时,正是以‘造福天下’为毕生宏愿,我辈追随者,切不可忘本。”这是第一个人的声音。
“好吧,好吧,我会率密宗弟子不辞劳苦、前赴后继,寻找到救世之所,在大毁灭来临前,引领无辜者进入,以保全这一星球上的生灵。”第二个人的声音变得平缓而安详,不再咄咄逼人。
忽然间,坐着的人纷纷起身后退,很快便离开了石室。
火堆边只剩下三人,其中两个,是刚刚的激辩者,第三人则是一个装束古怪、腋下拄着双拐的男人。小彩之所以觉得他“古怪”,完全是因为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军服,头上戴着青色的大盖帽,脚下则穿着一双黑色高筒皮靴。能穿成这样的,绝对是一名严肃古板的军人。
小彩迂回向前,走到了火堆侧面的暗影里,距离那三人十五步左右。
第一人问:“你听懂我们说的话了吗?”
军人挺直身子回答:“是。”
第一人又问:“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来时只有一队、一个方向,走的时候却分为两队。请问,你愿意跟随哪一队?”
军人低头思索了一阵,忽然大声回答:“哪一队都不跟,我必须要回去了,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使命。”
第二人问:“回去?你以为,聆听了密宗的最高秘密后,还能回得去吗?”
军人大声说:“最高元首是不会对密宗故事、末日天劫感兴趣的,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我会泄密。我可以用生命起誓,绝不会透露此地的一切。”
第二人后退了一步,用一种极其轻蔑、极其诡谲的语调说:“笑话,笑话。你来西藏雪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地球轴心,并且这也是你念念不忘的‘元首密令’。现在,地球轴心就在我们脚下,你怎么向元首汇报?”
军人怔了怔,立即回答:“当然是告诉他地球轴心的确切位置,但不涉及西藏密宗。只要离开这里,我就会忘掉你们,大家就当是从来没有见过。”
第二人连连摇头,忽然高高地举起右掌,嘴里发出一声沉浑有力的虎啸声。刹那间,那只原本普普通通的手掌竟突然膨胀变大,幻化成一只斑斓猛虎的上半身,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那军人头顶。
那种变化比小彩看过的任何魔术表演、魔幻影视剧都要诡谲,是以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紧接着,第一个人发出一阵凄厉而高亢的鹰啸,双臂飞扬,幻化成一只青灰色的长翼苍鹰,迎击猛虎,救下了那名军人。尽管如此,军人已经遭到了极度惊吓,双拐一滑,向后仰面跌倒,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小彩尽管心里害怕,却稳住心神,跑过去搀扶那军人。
猛虎与苍鹰的吼叫、呼啸声持续响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平息,两人的手臂也恢复了原状。
第二人说:“地球轴心的秘密绝不能被外人探知,否则这世界上最后一块净土,也将遭到破坏,我密宗弟子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第一人缓缓地反对:“净土并不属于密宗,这星球是属于芸芸众生的,而不仅仅是我们。你总是太看重自身,以为密宗可以高高凌驾于大众之上,出发点已经错了。没有净土,密宗弟子就要创造净土,奉献给大众,而不是将最后一块净土据为己有。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密宗的存在意义,是‘奉献’,而非‘索取’。”
第二人仰面大笑,大步离去。
第一人也微笑低头,退入黑暗。于是,火堆边只剩小彩和那军人。
“看那下面。”军人没有打量小彩,而是用单拐指着火堆旁边的地面。
小彩骇然发现,地面竟然是透明的,犹如一块质量极佳的水晶玻璃。玻璃下面,就是一个深无止境、幽邃晦暗的洞穴。她和军人此刻就站在这个直径十步的圆形洞穴边缘。
“那到底是什么?”小彩拖着军人后退,睁大眼睛望向洞穴深处。
“那就是地球轴心,埋葬着地球所有秘密、所有能量、所有未知变化的地方。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探究它、读懂它,将那些未知能量转化为可控的东西,奉献给元首,壮大德意志军队的实力,消灭四海之内的强敌……”军人的情绪变得激动而昂扬,那张赤褐色的方脸也变得容光焕发。
小彩看清了,地穴深处不是漆黑一片的,而是充满了晃动穿行的影子,仿佛彼端有无数地狱恶鬼,正蹒跚而行并期待着有一天能由洞口爬上来。影子再往下,则是暗红色的翻腾火海。
“我看它不像什么地球轴心,倒像是人间地狱。”小彩开玩笑。
没想到,军人并不觉得好笑,而是接着她的话题说下去:“没错,掌握地球轴心的力量后,全球范围内任何一个国家都要买你的帐。一旦哪个国家领导人不顺从,他的领土立刻就会变成人间活地狱……”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彩抬头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石室,迟疑地问。
“这是什么地方?”军人疑疑惑惑地反问,“你问我?难道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吗?”
小彩从梦中一下子清醒过来,拥着被子喃喃自问:“我怎么知道如何去到那里?那只不过是一场怪梦而已啊?”不过,同样的梦重复做了几千次,仿佛一个固定的电脑程序一般,等那军人疑惑反问时,小彩就会准时醒来,从没出现其它结果。
叶天注意到,小彩复述每一个人的话时,分别用的是藏语(激辩的两人)、德语(军人),语气音调各不相同,非常真实地再现了怪梦中的人物关系。
“你懂他们说的话?但你应该没学过藏语和德语,怎么能听懂?”叶天心头有一点点的疑问。
小彩沉静地微笑着:“叶叔叔,我不懂,但别人懂。当我第十次做这个梦时,就找人翻译了那些叽里咕噜的话。事实上,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在梦中,我觉得自己不是小彩,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跟所有人共同面对命运抉择的大人。”
叶天点点头,表示理解小彩话里的意思。
“接下来,我要去一个地方。”小彩用纤细的食指蘸着茶杯里的水,在餐桌上快速地勾勒出了一幅连绵起伏的山景。大山深处,露出一些样式古老的塔楼飞檐,显然是一处历史悠久的庄园。
“那是什么地方?”叶天追问。
“玉龙雪山深处的一个土司大院,土司和他的家族早就不存在了,那里只剩一些过去的老房子、老牌楼。”水渍干得很快,转眼间山景已经模糊。
“好。”叶天只答了一个字,不追问缘由,也不多加劝阻。他看得出,从大理到龙虎镇的流离颠簸中,小彩身上已经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从一个娇气怯弱的小女孩变为了沉稳镇定的少女。
司空摘星回来时,脸色铁青,鼻孔里一个劲儿地“咻咻”喘粗气,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继续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劲干别的。”叶天抄起筷子,低声招呼。
随着段承德、司马的惨死,他一下子看明白了,龙虎镇不是此行的尽头,而仅仅是长途一站,往后仍有漫长的未知旅程。
“吃吃吃……”司空摘星情绪爆发,双手把住桌面,做出了即将掀翻桌案的动作。
叶天及时向前探身,食指一动,两根筷子左右张开,分别点中了对方肘弯里的穴道,令其双臂酸麻,无法发力。
“坐下吃饭,我说过了。”叶天沉下脸。
“司马死了,我这一路上跑跑颠颠白干了,一分钱都捞不到。叶天,换成你,还能吃下饭吗?”司空摘星咆哮起来。
砰地一声,客厅的门被撞开,阮琴摇摇晃晃地冲进来,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浑身战栗,无声抽噎着。
最后进来的是顾惜春,他的右手中拎着短枪,毫无怜香惜玉之意,而是大步跟进到沙发边,枪口抵住了阮琴的后脑。
“见面地点是段承德选的,现在老段死了,唯一的知情者就是她。我们必须知道,酒店里还藏着多少危险!”顾惜春是个老江湖,为了自身安危,先发制人,也无可厚非。
所有目光的焦点集中到阮琴身上,但她一直都在抽噎,无力起身,根本不在乎顾惜春用枪指着自己。
“揪她起来,揪她起来!”司空摘星尖叫着。
顾惜春稍一犹豫,便用左手揪住阮琴的头发,大力一提,将对方拉起来,变成面对叶天等人的坐姿。随即,顾惜春的枪狠狠地顶在阮琴眉心,食指勾在扳机上,凶神恶煞般喝问:“说,你们选在这里接头,到底是何居心?”
叶天望着阮琴泪痕纵横的脸,想到的却是蝴蝶山庄一役中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香雪兰:“香雪兰死,阮琴才能上位,成为段承德身边唯一的女人。她为了走到这一步,一定经过了非常多的谋划与算计,并对未来充满了希冀与期待。现在,面对镜花水月一场空的悲惨结局,心里又会怎么想?那么,段承德是‘天蝎’,阮琴本人与青龙的组织会有某种牵扯吗?”
毫无疑问,阮琴是个妩媚而姣好的女人,否则也不可能迷住段承德。当她用细密的牙齿紧紧地咬住薄薄的红唇时,浑身轻颤,连腮边垂落的发丝、眼眶里打转的泪花都一起颤抖,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韵律来。
“说,否则的话——”顾惜春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凸,已经顾不了温文尔雅、怜香惜玉的个人形象了。
阮琴可怜兮兮地向叶天望了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才嗫喏着开口:“我不知道……是段先生执意要在这里跟大家见面。我偷偷听到,他和一名阿拉伯人通电话,对方说,所有的大秘密都在……三星堆遗址下面。还说,对于那些日本人,不能简简单单地以消灭、全歼为目标,而是通过他们,把二战时期日本谍报机关获得的内幕资料全都挖出来。”
叶天明白,“天蝎”段承德一定是被青龙遥控指挥的,对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还有什么?段承德有没有说过,三星堆遗址下面有什么?”顾惜春仿佛黑暗中的蛾子见到了一线亮光,立即厉声追问,把其余的线索都一下子抛开。
“他口风很紧,只透露过一点,说是二战时期遗留下来的某支日军部队一直潜伏在中国的西南大山深处,据可靠消息,那些人仍然活着。找到他们,就能大有收获。三星堆遗址下面,就是二战侵华日军的南方大本营。等你们离开后,他就找人过来,潜入地下,消灭日本人,把那里的一切据为己有。”阮琴的回答仍然模糊,无法解开顾惜春心头之惑。
短暂的沉默之后,司空摘星倏地滑步,到了叶天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问:“叶天,大竹直二他们带走了方纯,等于是在你的心尖尖上扎了一刀,这个仇不能不报!我和老顾帮你,跟日本人干一票怎么样?到时候,人归你,东西归我们,怎么样?”
叶天笑了,他明了司空摘星的想法,现在只有三人团结,才有与大竹直二抗衡的力量。
“怎么样?别光笑不说话。”司空摘星着急地催促。
“好,一起干。不过先说好,到了目的地,你不能动任何属于三星堆的国家文物,只拿日本人的东西。”叶天严肃地说。
司空摘星做了个鬼脸,举手行了个不伦不类、国籍不明的军礼,笑着低叫:“遵命,叶天阁下。”
顾惜春又在追问阮琴:“段承德有没有地图、笔记本、计划书之类的留下来?”
这次,阮琴如梦初醒,连连点头:“有有,就在隔壁的卧室里,我带你去拿。”
她艰难地起身,扶着沙发、墙、门框向外走,而顾惜春则拎着短枪跟在后面,渐渐放松了警惕。
按常理说,男人们对于娇弱的女人总是不设防的,顾惜春、司空摘星也都不例外,否则就不会大意到一个人跟随阮琴出去。
第03章 大和之花
叶天隐隐约约觉得不妥,便向阮琴的背影多看了几眼。她的纤细腰肢轻轻摆动着,如同春天垂落湖面的嫩绿柳枝,左手拤在腰间,右手遇到什么扶什么,似乎唯有如此,才能支撑着自己不会当场倒下去。她的身体是那样虚弱,看上去只要顾惜春伸手一碰,她就会倒地不起。
“啧啧,也就是现在这环境实在太糟糕了,我猜若是换了另外一种地方的话,老顾早就搂搂抱抱,准备给阮小姐一些热量跟安全感了,嘿嘿,嘿嘿……”司空摘星暧昧而促狭地怪笑起来。
叶天收回目光,狠狠地瞪了司空摘星一眼:“小彩在场,大人别胡说八道的!”
被司空摘星这一打岔,他的注意力受到干扰,视线就脱离了阮、顾两人。
“什么叫胡说八道?老顾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大理时,他一个劲儿地跟方纯套近乎,你又不是没看见。这家伙,只要一有机会,就跟女孩子黏在一起,精力充沛,乐此不疲……”司空摘星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打量着餐厅、客厅里的摆设,大概又没安什么好心。
叶天疲倦地笑了笑,不自禁地摇头,否定了长期以来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
他原以为,司空摘星会跟长江矩阵有关系,即便不是该组织的首领,也是其中一员。从大理至此,一路上至少有十几次激战、杀戮、火拼事件发生,按理说大陆警察早就该介入调查并展开沿途追击了。可是,那些事都无一例外地被平息下去,并没有给叶天带来麻烦。
换个方向思考,叶天得到了这样的结论:“大陆警方已经得到了某种通知,沿途大开绿灯,任何事都不追查,任由一行人奔走。”
他有理由怀疑,司空摘星就是与警方达成了默契的人,因为只有对方才有机会、有时间离开群体单独行动。
那些都是之前的判断,当司空摘星盯着阮、顾两人的背影邪笑时,叶天又觉得,真正的长江矩阵内部高手,经过思想与技能的严格训练,心底是不会有那种肮脏想法的。
“叶天,大竹直二他们离开泸沽湖数天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从地底怪人那里又获得了重大发现?唉,都怪咱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历史,到现在也弄不懂二战时候的日本鬼子究竟在中国做过什么。在我印象里,就记得‘南京大屠杀’和‘731部队’这两件日本暴行,至于其它的,还真是陌生。为了弥补这个缺憾,我就偷到了——”
关键时刻,司空摘星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呼救声打断了,那是阮琴的声音,就来自隔壁。
“救命,救命,天哪,救命——”
叶天弹跳起来,只跨出三步,司空摘星已经轻烟一般飘出去,左手在门框上一勾,借力飞旋,像只俯冲的大鸟一样消失在门口。
“不要怕,待在那里。”叶天没忘记嘱咐小彩,毕竟她是为数不多的线索中最清晰的一条。
突变发生于豪华卧室之中,顾惜春仰面倒地,阮琴紧张地瑟缩于窗子边的角落里,双手抱头,嗓子已经因高度紧张、狂乱嘶吼而无法出声,只剩下喉咙里传出的“嗬嗬”之声。至于顾惜春则四肢展开,形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大”字,脸上留着惊怖万分、诡异之极的表情,双眼目眦欲裂,向屋顶直视。
“老顾死了!他奶奶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司空摘星捏着下巴,喃喃地说。
顾惜春真的死了,死得突然,并且死不瞑目。
叶天小心地站在卧室门口,缓缓地打量着里面的床、床头柜、台灯、落地灯、沙发、衣柜、壁炉。
“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他叫了一声。
窗子是开着的,绯色合欢花的落地窗帘一翻,拂到了阮琴身上。这种微不足道的触动,却令她尖叫一声,跳起来向外跑,慌不择路地撞到了大床一角,身子直飞起来,向着床尾的地面掼下去。
司空摘星反应极快,一闪而出,双手平伸,接住阮琴,顺势把她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椅上。
嗤地一声,顾惜春的喉结正中蓦地射出一条暗紫色的血线,笔直向上冲起一米半高,然后无力地散落。立刻,满床满地都添上了斑斑点点的血痕。这是“黑室”留在大陆的最后一个人,他一死,黑室人马即遭全军覆灭之厄,无一幸免。
“老顾——”司空摘星惊叫,随即捂着鼻子后撤,闷声疾呼,“血里有毒,糟糕!”
血光一现,房间里顿时充满了一股粉粉淡淡的毒雾,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腥臭气,并不随风飘散,而是迟缓而坚决地弥散开来,将所有人笼罩住。
“出来吧,先别管老顾了。”叶天告诉阮琴。
阮琴大概是吓傻了,愣了近一分钟,才火速抓起手边的一卷图纸,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并顺手一拉,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司空摘星顾不得捂鼻子,一把接下图纸,哗地一声展开,又惊又喜、头也不抬地叫起来:“是藏宝图、三星堆遗址下的藏宝图!叶天,这下咱们发财了,根据这图纸标示走,就一定能满载而归。”
所谓的“三星堆遗址宝藏”只是江湖传说,没人获得过确凿的线索。这一次,段承德“为别人作嫁衣裳”,恰好成全了司空摘星。
“突变是怎么发生的?”叶天牢牢地扶住阮琴,沉声询问。
“我去床头柜边拿图纸,那窗子原本是关着的,不知给谁打开了。顾先生就走过来帮我关窗,窗帘一动,他就闷哼一声倒地。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条金头黑背的蜈蚣钻进他的嘴里去了,外面只剩半截尾巴,不停地摇摇摆摆的。这里不该有蜈蚣,我之前也没发现有什么虫虫蚁蚁的,谁知道是怎么了……”阮琴语无伦次地解释,双手捏住衣角,不停地绞来绞去。
有人能以怪虫杀了司马,当然也能祭出蜈蚣逆袭顾惜春。接下来,会轮到谁呢?叶天倍感头疼,因为那下蛊的杀手来无踪去无影,时不时闪击,令人防不胜防。
“叶天,先别管死人了,我们直接去这里——龙虎镇正北仅二十公里车程的鸭子河,确切地点是三星村、八角庙、虱子坡、土地塘、回龙村、东岳庙这几个村子围绕起来的范围,大体看来,这是个直径五百米的圆形,中心点位置的红色星标,很可能就是宝藏入口。”司空摘星拥有一流的洞察力,很快便确定了行动方向。
叶看着地图,由龙虎镇开始,一条红色的虚线指向北方,停在一处叫做“观景台”的地方,然后实线变为虚线,笔直向正西延伸,指向三星堆遗址。全图唯一一个红色星标落在观景台上,其重要意义毋庸置疑。
“你怎么看?”叶天问阮琴。
“我不太懂,只是听段先生说过,龙虎镇距离真正的宝藏埋藏地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这张地图对他很重要,时刻不离身边,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研究一两个小时。我对宝藏不感兴趣,你们放我走好吗?我可以先带小彩回大理去。”阮琴可怜兮兮地说。
司空摘星马上摇头:“不行不行,宝藏没有到手之前,谁都不能走,以免泄密。”
接下来,一行四人快速下楼,进入空荡荡的地下车库。
在阮琴的指引下,司空摘星打开了属于段承德的那辆墨绿色三菱越野车,载着其他三人驶离酒店。
“这下好了,我们总算没有白跑一趟,有了藏宝图,就能先下手为强,把好东西先攫取到手。”司空摘星将车子油门踩到底,高速北去,在深夜的空旷大街上飞驰。自从下楼,他一直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快乐得像个盼着过新年、穿新衣的孩子。
三星堆遗址是一个总面积超过12平方公里的大型遗址群,包括大型城址、大面积居住区和两个器物坑等重要文化遗迹,位于成都平原北部之沱江冲积扇上,具体地址在四川广汉市城西七里,北临沱江支流湔江(即司空摘星说的“鸭子河”)。“三星堆”之名来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玉皇大帝在天上撒下了三把土,落在广汉市的湔江边,成为突兀在大平原上的三座黄土堆,犹如一条直线上分布的三颗金星,三星堆因此而得名。考古学家发掘确认,三堆土实际是这个千年古都的南城墙,城墙上有两个缺口,因年代久远,城墙坍塌剥蚀而成。
三星堆遗址的年代从新石器时代晚期延续到商末周初,距今4800至2800年,内存三种面貌不同但又连续发展的三期考古学文化,即以成都平原龙山时代至夏代遗址群为代表的一期文化,又称“宝墩文化”;以商代三星堆规模宏大的古城和高度发达的青铜文明为代表的二期文化;以商末至西周早期三星堆废弃古城时期为代表的三期文化,即成都“十二桥文化”。
按照国内外考古专家的估计,三星堆遗址被发掘的部分仅是全部古城区的三分之一,周边、地底尚有许多未知秘密,等待进一步的大规模掘进。很可惜,限于资金、人手等诸多原因,只能暂时维持现状,以待来时。因此,该遗址如一块半含半露的黄金瑰宝,引得全球各地盗墓者们垂涎欲滴。
一路北上,叶天单手支着头,沉默不语。他希望尽快找到大竹直二那队人,最终确认“方纯已经脱险”这一事实。但是,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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