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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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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一喜,“他在你们村,待了多久?”
“待了…有几天吧,住在朱友家里…”
“哪个是朱友?”我望望四周遭正在吃席的那些人。
“朱友…”这人站起来,“哎?没来呀?”
“他被他女娃儿给气病了…”另一个人说。
“他女儿么?”我问。
“嗯…”
几人点点头,不知为什么,聊起朱友的女儿,这几个人的神色看起来古里古怪的。我问朱友家的住址,其中一个便告诉了我。
席散以后,我和向风两个便朝着朱友家走去。月亮升起来,橘黄的月光,给这村子披上一层宁静神秘的色彩。绕过一片黑乎乎的竹林,我们来到朱友家院子。
“有人在家吗?”我问。
听到动静,屋里亮起灯,随后,一个老头儿推门走了出来。
“你们…”
“您是朱友大伯么?”
“唔唔…”
“哦,朱大伯,我们有事想问问您。”
老头儿蜷起手,放到嘴边,‘吭吭咔咔’咳嗽了几声,“啥子…啥子事嘛?”
我把那人的形貌给老头儿描述了一遍,老头儿听完,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向风,脸往下一拉说,没见过…
然后就要关门,因为抬手过猛,又咳嗽了起来,直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朱伯伯,您别急,也别气,我们没别的意思,就只是来问问您的…”
我搀住老头儿,帮他拍打着背,扶进屋,端起桌上的茶缸递给他。喝了几口茶,老头儿总算顺过气儿来了。
见老头儿这样,我们也不敢再问,说了声打扰,我便和向风两个离开这家,来到相距不远的,住在竹林前面的另一家。那家的男人先前在席宴上见过我们,相当热情。抽烟喝了会儿茶,我终于扯到正题。至于戴帽子的那男人,在朱友家住着时,这人也见过。
“为什么那朱大伯听我提到那人,很气的样子?”我问。
“这个嘛…”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大叔?”
“那倒没有…”
“那…大叔给我们说说…”
“我晓得是么子原因,可这是人家家里的私事,不好说…”
经不过我百般缠磨,这人最终告诉了我们…
至于戴帽子的那男人,具体是做什么职业的,他不清楚,只知道是过他们这里来旅游采风的,挎着个相机,夹着个大画板子。因为天色晚了,所以借住在朱友家里的,没想一住就是好几天。开始这人挺奇怪,他们这村又没什么好的,怎么那人还一住不愿走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朱友的女儿…
朱友有个女儿,挺漂亮,几年前去广东打工,跟别人学坏了,做起了小姐,这事儿他们村里人都知道。朱友也管不住,只能由着她。
就在戴帽子的那男人在朱友家留宿的第二天早上,朱友那女儿从广东回来了。然后不知怎么的,跟那人搞上了,俩人做了几天露水鸳鸯…其中一天晚上,俩人在村外的一片荒草地野合时,被一个村民给撞到了。然后,这事儿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直到那人走后的昨天,这事儿才传到朱友耳朵里。老汉感觉女儿把他的老脸给丢尽了,在自己村里,居然干出这种丧风败德的事,恼怒之下,把他女儿给打了一顿,然后自己也给气病了…
从这人家出来,我和向风往竹林边一蹲,一人点上一根烟。
“你说,戴帽子的那男的,是不是在这村子里面撞的邪?”我说。
“不好说。”向风道。
我想了想,说道,“明天见见朱友那女儿,看能不能问出,她和那男人,除了那荒草地以外,还去过哪些地方,我们挨个地方去看看,如果没发现,就去它的,我们就回去。”
“嗯。”
我把烟头掐灭,起身看了看时间,说道,“十点多了,走吧,我们回那庙睡觉去。”
两个人正要走时,忽然听到竹林那边‘吱呀’一声开门声。回头看过去,透过竹林,可以看到隐约的灯光。
“难道是朱友的女儿出来了?”我和向风对视一眼,“走,过去看看…”
绕过竹林,探头一看,只见朱友家厨屋里亮着灯,随着‘噼啪’的木柴燃烧声,缕缕的炊烟顺着屋顶的烟囱飘了出来。我不禁有些奇怪,大半夜的,这是在做饭?向风脸上也透着疑惑…
过了十多分钟左右,朱友从厨屋里面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个饭盆,里面盛的也不知是什么,热气腾腾的。老头儿步履蹒跚的走到一间偏屋门口,敲了敲门,嘴上说道,起来吃饭…
隔了一会儿,没任何动静,老头儿‘嘎’把门推开,走了进去。很快,屋里便亮起了灯。我凝神静气倾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忽然间,‘梆啷’一声响,紧接着,便是‘咕咚’一声…
我心猛往下一沉,出事了!
“过去看看!”
我手一摆,和向风两个一先一后冲过去,冲进了屋子里。只见朱友倒在地上,饭盆扣在那里,稀饭满地都是,另外还有几块酸萝卜,几片酸白菜。向风急忙把老头儿扶坐起来。
“朱伯伯,怎么了?”我忙问。
“阿冷…”
向风用手一指,我急忙看过去,只见那床上直挺挺躺着个女孩儿,身上盖着个薄薄的单子,就像死了一样…
我脑门儿的筋一胀,来不及考虑,冲到床边用手一试,感觉这女孩儿并没有死,隐约还有淡淡的呼吸,心里刚这么一宽,当我看到这女孩儿的样子,刚放下去的心差点又没跳出来,因为,这女孩儿的样子实在有点儿吓人…翻着白眼珠,张着嘴巴,脸孔白的就像涂抹了面米分…
“这…”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既然这女孩儿还有气息,那么,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抓紧叫救护车。可这鬼地方那么偏,路又那么难走,救护车要几时才能到…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打电话再说。我迅速摸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向风忽然道,“别打电话,阿冷把手机关了…”
“怎么了?”我一惊,下意识的‘咔’抠下手机盖,将电池给卸了下来。
“你扶着他…”向风说。
我扶住朱友,向风起身走了过去,一点点掀开床单,盯着那女孩儿上上下下看了一番,眉头一点点拧了起来,向风有天眼,不知看出了什么…
“阿冷…”向风转过身。
“嗯?”我急忙应道。
“你待着这里,别碰这女孩儿,我去那庙拿法器,很快回来…”
向风只交代了这么一句,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朱友老头儿不知是吓得,还是摔得,晕了过去,还没醒来。这屋里很静,静的我心慌慌的,我不敢胡思乱想,也不敢看那女孩儿,于是便把目光移来移去,忽然间,我看到这屋子窗户口的一块青砖上,刻着一种古里古怪的东西…
第四章古蜀民族
朱友老汉家这房子,墙是用泥土夯砸修葺的那种老房子,只有窗户,是用青砖垒的,外面还用瓦做了个遮雨的檐帽儿。屋里面,窗口正对着床的一块青砖上,刻着一种古里古怪的图案,弯弯曲曲的,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隐约觉着像是条蛇…
我用手试了试这老汉的气息,挺均匀。这老汉醒了说不定会大呼小叫,惹来麻烦,所以,暂时先不把他给弄醒。
我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把老汉搀起来,扶坐在屋里的一只带靠背的藤椅上,正要朝窗口走过去时,这老汉一声大喘气,醒了过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老汉迷迷怔怔看了看我,挣扎了几下,然后嘴巴一张,就要叫嚷。我反应极快,一弓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向风说,不让我动床上这女孩儿。老汉这一嚷嚷,把村民给引来,人一多,肯定会出乱子…
“朱大伯,朱大爷,我求求你,千万别喊,你女儿好像是中了邪了,我和我那个兄弟两个会想办法救她的,在这之前,你一嚷嚷,会出乱子的…”
老汉一边挣扎,一边‘呜里呜噜’,忽然一下没了动静。我吓一大跳,急忙松开手一试,原来又晕过去了。我有点哭笑不得,这老头儿,也太能晕了…这么一来,我不敢去那窗口了,还是守着他吧。
好一会儿,老汉没再醒来。终于,外面传来脚步声,向风回来了。
一进屋,向风连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把包往地上一放,‘嘶’拉开拉链,手伸进去,拿出一个纸包和一只碗,然后又拿出一瓶我们自带的矿泉水,扭开盖子,‘咕嘟嘟’把水倒进了碗里。打开纸包,只见里面包的是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香灰,那庙里拿的。向风用手捏了一点,撒进碗中,搅拌几下,从包里摸出一根银针,一手端碗,一手拿针,走到床边。
向风把银针钉在床上那女孩儿的眉心上,然后把她的头托起来,将碗里的水灌她喝了几口。当向风把那女孩儿的头放下以后,只见她的脸虽然看起来仍然很白,但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睛也闭上了…向风翻开她眼皮看了看,起身把水碗往桌上一放,长出一口气,这才用手抹了抹汗。
“这女孩儿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向风说,“我先前见她魂魄就要散的迹象,所以不让你动她,更不能打电话,无论被阳气,或者强磁场,随便一冲,她的魂魄就会立马散掉。”
“散掉?”我看了一眼那女孩儿,皱眉问,“魂飞魄散么?”
“嗯。”向风说。
“这可奇了怪了,就算这女孩儿将死,也只是魂魄离体而已,怎么会散掉?”我疑惑道。
向风想了想,说,“我们卜一下试试…”
说着,向风走过去带上房门,回身朝我旁边一指,“阿冷把他弄醒。”
我用手在朱友老汉人中掐了几下,很快,他便醒了过来。
老汉朝床上看了一眼,然后惊恐的看了看我跟向风,“你们…你们这两个瓜娃子,这是要做啥子?!”
“大伯你别怕,我们没恶意,你女儿中了邪了,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么?”我又加上一句,冷冷的道,“如果你想你女儿死,就尽管叫吧,把村民给引来…”
老汉浑身哆嗦,点了点头。
“好,我问你,你女儿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啥…啥八字?”
“出生年月日时。”
向风把刚才用剩的那瓶矿泉水拿过来,给老汉喝了几口。他想了想,告诉了我们。
换算成干支纪元,向风取出起局的那个包摊开,‘噼里啪啦’起了一局。把我们刚进到这屋里,看到这女孩儿僵躺在床上那个时间,加入局中,两个人共同看向局象…
以‘时干’为用神,只见时干落坤二宫,临死门,坤二宫本身就是死门的本宫,所以,死门加死门,伏吟,凶。但宫里有‘值符’在,值符是奇门八神里的上吉之神,有它在,按说可以化凶为吉,可是,宫里有个‘己’,甲戌己加值符落坤二宫,构成击刑,凶。击刑加伏吟,凶上加凶…
我和向风对视一眼,看向这女孩儿的年命宫巽四,巽四宫里有‘驿马’,另外有‘己加辛’的格局,游魂入墓…分析了一遍整体局象,我看了眼床上那女孩儿,说,“这女孩儿的魂魄丢了一个,天魂没了…”
人的三魂,是互相牵制的,一旦少一个,其余两个就不会稳,这应该就是,这女孩儿目前身上的两魂要散掉的原因。当初在太行山里时,遇到过一次这种情况,有个山村女孩儿被吓丢了魂…解决的办法,是施法把魂给召回来。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十五分,说道,“刚好子时,招魂要引魂鸡,我们之前喝茶的那家,有只公鸡,我去借来,然后我再找些剩饭。阿风你起好坛,在这里等着…”
真搞不懂,这女孩儿的魂怎么丢了一个,从局象里,看不出她丢魂的原因。
我跑到那一家,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很容易就借到了公鸡。虽然那村民挺疑惑我借鸡的原因,见我不肯说,只说明天就还他,他也没追问。至于米饭,他家也有,中午的饭,晚上去吃酒席,所以一直在锅里剩着。把公鸡绑了,我盛了碗饭,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朱友家里。
向风已经起好了坛,把公鸡和倒头饭都放在床头。点了三炷香,将一张写有这女孩儿生辰八字和一个‘天’字的符烧掉。向风握七星剑,捏诀,踏罡,步斗,逆念玉女反闭诀,三遍过去,香的烟柱飘飘渺渺,一点反应也没有。又来三遍,还是没反应…怎么回事?
向风收了法,说道,“招不来…”
我抠了抠后脑勺,忽然心里一动,问那朱友道,“大伯,你女儿昨天或者今天,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地方…”
这老汉先是见我们起局,后面又见我们施法,直瞧的一愣一愣的,听我这么一问,回过神想了想,说,昨天他把他女儿给打了一顿,然后他女儿就从家里跑出去了,今天早上才回来,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进到屋里,往床上一倒便睡。老汉在气头上,一天没管她。刚才我跟阿风两个走了之后,老汉想到女儿一天没吃饭了,所以就忍了咳嗽,给她热了点稀饭。没想,一进屋就看见女儿直绷绷躺在床上,样子特别吓人,然后,朱老汉就晕过去了…
我和向风都觉得,这女孩儿的魂,应该是昨晚在外面掉的,也不知掉哪个地方了。不过,应该就在这村子四近…
我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多。
“阿冷走,我们四处找找。”向风说。
“朱大伯,你把门关紧,除了我们以外,任谁叫门也别给他开。另外,一定别碰你女儿,要等我们回来…”
交代了这老汉一番,我和向风两个走了出来。
“怎么什么邪乎事儿都被我们给碰上了…”我嘟囔道。
向风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说,碰到中邪的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是属于巧合的话,那么,这个女孩儿中邪又被我们碰上,就不算是巧合了。我们追查那男人的中邪地到这里来,碰上的这出事,我直觉得,这女孩儿中邪,和那个男的中邪,二者之间,可能有着某种关联…这村子里,或者村外,我感觉应该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夜晚的竹林,月光照射不透,里面看起来黑乎乎的,夜风一吹,竹叶刷啦啦的响。竹子拔节的‘吱嘎嘎’声,听着就像有人在呻吟…
“也不知杨老爷子跟他朋友两人,查的怎么了…”
这么一嘟囔,我才想起先前所看到的,那块砖上的‘古怪图案’,急忙告诉了向风。
“难道说,你所说那种上古遗留下来的‘残咒’,在这川西的随便一个农村的随便一家都能找到?不是吧…”我说道。
“当然不是…”向风摇了摇头,“从你的描述来看,那块砖上所刻的,应该不是什么咒…”
“那是什么?”我道。
向风沉吟片刻,说道,“我感觉…像是一种图腾。”
“图腾?”我一愣,“什么民族的图腾?”
向风抬眼看向月亮,说道,“具体是不是图腾,我也只是瞎猜的。我只知道,有一种古蜀民族,是以蛇为图腾的…”
“那个民族?”
“冉族。”
“冉…族?这是个什么民族,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这个民族,目前早就不存在了。我说过,是一种古代蜀国的民族…好了,先不研究了,想办法把那女孩儿丢的魂找回来再说…”
不知不觉的,我和向风两个已经来到了村道上。朝两边望了望,我说道,“这要怎么找?”
自学奇门方术以来,我半夜去找魂魄,也有过几次了。其中一次,为了救杨书明老爷子,甚至把他的魂魄,从阴差手里给劫了回去…可是,之前无论是哪一次,我所找的,都是从人身体里脱离出的完整魂魄。现在这女孩儿,她所丢的只是个‘天魂’,不是完整的魂魄,这玩意儿要咋找…
“阿冷。”
“嗯?”
“你往西,然后再往南,我往东,然后再往北。我们两个分头找。”
“好…”
第五章乡村道士
“可是…这要怎么找?”我挠了挠头。
当初在黄河边高家村村外那片荒野里里,寻找那个叫‘高复生’的亡魂时,师父用一道写有他生辰八字的符纸,包了一块在那座破庙里所找到的,沾有他血迹的泥土,命我贴胸放在怀里。一旦接近亡魂,那道符就会变冷。可是眼下,我们要找的不是亡魂,而是一道‘天魂’,所以,那方法就不管用…
“阿冷。”
“嗯?”
向风又看了看月亮,“正常情况下,人的魂如果少了一个,而人本身却还没死,那么,施法招魂,可以把丢的那道魂给招回来…”
“对啊。”我接口道,“所以说,这个女孩儿的魂,丢的不正常。”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正常在哪里?”
向风把我问的一愣。
“这个…”
向风看了看我,“她的魂之所以招不回来,我感觉,应该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我推测,可能就是她丢魂的那个地方…”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实际上,是要找她丢魂的那个地方,对么?”
“没错。”向风说。
我想了想,沉吟说道,“这样的话,我就知道该怎么找了…”
“那就按我刚才说的,走吧,我们分头行动…”
和向风分别以后,我从包里取出罗盘,平端在手上,顺着村路往西走去。
这川西的村子和我老家的村子很不一样,除了村里的树木植被以外,还有就是建筑不同。大部分都是瓦房,而且不分什么街巷,房子零零散散的位于村路的两边。这样往西一直走,直到走出村子,我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罗盘也没反应。
再往西,就快到那座庙了,抬头往山上望,隐约可以望到庙院子。我便往南走去。
往南是农田,或大或小,高低错落。远处望去,水气氤氤氲氲,青蛙叫来叫去。沿着田埂一直往南,我来到那条河边。
这河不宽,河水看着却挺深,黑乎乎的,这样看,也看不出水在流动。月亮投影在水面,随着被风吹拂的水波,一漾一漾,微微改变着形状。沿着河往东走了一小截,那河便转弯而南,我也便往南走去。
这里已经没有农田了,河两边都是树,伸展的枝叶,有些直垂到河面上,水的凉意,夹杂在空气里,一股股的直往我鼻子里面钻。
一直走了将近十分钟,一无所获,往前看去,树越来越密。我犹豫着停住脚步,看了看时间,往河边一蹲,点上一根烟,看着袅袅掠过水面,飘向河对岸的烟气,我心道,等下再往前走走,如果还是没发现,我就回去,说不定,阿风已经寻找到那女孩儿丢魂的那地方了…
这里很静,月光斑斑驳驳照下来,更增了几分宁谧。我东瞧西看,心道,如果情人晚上幽会的话,这倒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我想,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和朱老汉那女儿,晚上趁朱老汉睡着时,肯定也偷偷跑到这里来过…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间,我看到有个东西,顺着河面,从南边幽幽的飘了过来…
这是什么?…我一愣,起身折了根树枝,伸进河里,将那东西给拨了过来。捡起来借着月光一看,只见这是两张黏在一起的纸钱,虽然已经被水泡烂了,但颜色还没完全被冲掉。我心说,难道这上游有坟地之类的地方?
我起身继续往南,没走一会儿,河道变的窄了下来,前面不远,最窄的一处地方,河道里钉着一根根的木桩。踩着木桩来到河对岸,往西没走一截,果然有一片坟地,被竹林包围着。一座座坟包跟北方的大同小异,墓碑也差不多,所不同的就是,坟地的边上,用石头垒着一个祭祀台子,从台子四周插的残香来看,应该是最近举行过祭祀活动。
围着台子转了一圈,我重又回到坟地,正站着张望时,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想,不管是谁,半夜站在坟地里,手机一下子响了,都会被吓一跳。
我急忙摸出手机,看都没看,便按向接通键。
“喂?”
“喂,阿冷…”是向风。
“嗯,什么事?”
“我找到那女孩儿丢魂那地方了。”
“哦?”我一喜,“那女孩儿的天魂,在不在那里?”
“在,先不跟你说了,我想办法给她带回去,你不用找了,先回去吧…”
当我回到朱老汉家前面那片竹林时,正好碰到向风。
“怎么样?”我问。
向风冲我点了下头,我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垂着的手,拎着一根红绳,底下吊着一个也不知从哪儿弄的小竹筒,朱筒一端所贴的符说明,里面有东西…
“走。”向风说。
来到朱友老汉家,向风叫开门,命老汉出来,和我外面等着。过了四五分钟左右,就听向风道,“可以了,进来吧…”
来到屋里,只见那女孩儿额头的银针已经被撤去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天亮以后,把她抬到屋外,让阳光照到她身上,她就没事了。”向风说。
朱友老汉呆呆的站着。
“你在哪里找到她魂的?”我问。
向风用手指了指,“就在村子东边。”
“她的魂怎么会掉到那里?”我问。
向风看了看我,说道,“是人为弄的。”
“人为?”我一愣。
“嗯。”
向风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竹筒,“她的魂被人弄到了这个竹筒里,筒口朝下,埋在土中,只露了一小截在上面,要不是那四周的土有人为动过的痕迹,我还真不会注意。”
“人为…”我嘟囔着,看向朱友老汉,“你女儿平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人?没啊…”
“等他女儿醒了,到时候问她吧。”向风说。
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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