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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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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强娃子所说的,跑到灶底下摸,什么也没摸到。

“咋,咋可能嘞?俺明明放在灶底下嘞!”

“你偷那颗牙齿的事有没有旁人知道,还有,你的生辰八字有没有告诉过别人?”我问道。

强娃子只会傻愣愣的摇头。

“那我现在问你,今晚你遭遇了什么?”

“今晚?”强娃子挠了挠头。

“就是今儿个黑家。”

“今儿黑…俺睡着没多久有人敲俺哩门,俺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好俊的女嘞,俺把她拉进来,关上门俺俩就…就…”

强娃子的讲述令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所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个假人了,我看向张所长和白小姐,只见两人脸色都是煞白的。

窑洞里一片沉默,空气压抑的随时都要爆炸一样。外面的水雾丝丝缕缕的飘进来,明明是初夏的夜晚,我却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那‘强娃子’忽然直勾勾看着白小姐,“那女嘞,女嘞该不会是你吧,模样不大一样啊,你咋比先前变得还俊嘞…”

我回过神,骂道,“瞎说什么呢!你那是撞邪了,知道吗?跟你睡觉的那个是一个假人,现在在院子里躺着呢,要不要我提进来给你看看?”

“假…假人?”

这‘强娃子’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虚脱的样子。我心道,照这么看来,‘强娃子’那晚偷走庙里的牙齿以后,忘了锁庙门,有人后脚进入了庙里,偷走了里面停放的那大石头爹的尸体。

如果那人会养邪煞,那他应该也会邪术,今晚用假人害‘强娃子’的,可能就是他。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是要杀人灭口,怕我们查出他,可这‘强娃子’只是偷了那颗假牙,对养邪煞之类的事根本就一无所知…还有,先前在老头儿家里时,我用奇门卜测出当时那个时间不适合抓捕。经过连续这些天以来的不断实践,我对自己所掌握的奇门方术非常有信心,不可能会卜测错。在我感觉,奇门就好比是一个紧随着我,具有通天晓地本领的得力助手。按说的话,我们如果提前抓捕,说不定刚好可以撞到跑来害‘强娃子’的那人,一举将他擒获。但奇门却告诉我们不能行动,又是为什么?莫非…

我心里一阵发凉,因为我想到,莫非是因为我们对付不了那人,所以奇门不让我们行动?…

“俺偷了那颗牙齿,不会…不会被枪毙吧。”那‘强娃子’问。

“只要你刚才没说假话,好好嘞跟我们合作,就不会枪毙你。”张所长说。

第九十章扑朔迷离

“嗯,俺刚才说嘞全是真话…能,能让俺喝点水不,俺快渴死嘞。”

我打来一瓢水递给那‘强娃子’,他‘咕咚咚’一口气喝完,看起来精神和气色都比先前好了一些。

我定一定神,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再仔细想一想,你有没有把生辰八字告诉过别人?”

“俺…俺刚才还想问你嘞,啥是生辰八字?”

我‘呼’的一声喷出一口浊气,“闹了半天,你根本不知道生辰八字是什么?”

“嗯…”强娃子愣愣的点了点头。

“就是你出生的具体时间。”

“你这么说,俺就懂嘞…可是,俺没告诉过别人啊…”

“你再好好想想。”

我和白小姐,张所长,都默不作声,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那‘强娃子’长长的‘喔’了一声。

“是不是想起来了?”我急忙问。

“嗯。”强娃子说,“俺们村儿大石头知道俺嘞那啥…那啥八字?”

“大石头?”我眉头一皱。

“就是…就是死爹的那个。”

张所长嘴一撇,‘噫’了一声,忍不住道,“你不会说人家爹死吗,死爹,多难听嘞?”

和张所长对视了一眼,我心说,难道是那大石头害这‘强娃子’的?如果是的话,那是他把自己的爹给养成了邪煞?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而且,从白天在那庙里时大石头的反应来看,怎么也不像是他。

“除了大石头以外,还有人知道你生辰八字没?”我问道。

那‘强娃子’摇了摇头。

“大石头是怎么知道你生辰八字的?”我又问。

强娃子说,他和那大石头都没老婆,几个月以前,两个人一起去一个村上相亲,他把自己出生时间告诉相亲的那家时,大石头就在旁边…我心说,既然大石头没可能是养邪煞并且害这强娃子的人,难道是这‘强娃子‘当初相亲的那家人?那就更离谱了。

权衡之下,我们还是决定从那大石头身上着手。

“你们走了,万一再有假人要来跟俺睡觉怎么办嘞?”强娃子问。

张所长‘哼’了一声,“你以为自己很香是吧,哪那么多假人跟你睡觉嘞?你小子老实在家呆着,要是敢跑路就叫畏罪潜逃,你偷牙齿的事本来不会枪毙的,这么一来也要被枪毙了,知道了吧…”

那颗牙齿本来就是被‘强娃子’偷来的,他自己就是贼,现在又被人偷走,用奇门局是没法卜测出偷走的牙齿的那人以及偷走的时间的。因为这是奇门占事时的忌讳,帮一个贼寻找丢失的赃物,等于违背了因果。还有就是,可能有朋友会问,奇门既然那么神通,为什么不用来占测赌博和彩票?不然岂不发大财了?这是大忌,奇门不能用来占测贪欲之事,不然违背因果。还有很多忌讳和不能测的事,以后再告诉大家…

我抽出四道‘四方神符’递给那‘强娃子’,命他在我们走后贴在窑洞的四个角落里。然后,我们按照强娃子给出的住址,朝那大石头家走去…

那大石头住在村子里有数几间瓦房的其中一座,虽然是瓦房,但也十分潦倒破败。那‘强娃子’住的地方还有院墙的,虽然是篱笆做的,大石头家连院墙都没有。其实,在山区,瓦房不如窑洞住着舒坦,窑洞冬暖夏凉,瓦房夏天被太阳晒的透透的,冬天到处漏风。

来到门前,张所长像先前那样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这一次,屋里没有呻吟声。夜已经很深了,想必大石头应该已经睡下了。

“踢门还是叫门嘞?”张所长轻声征询我道。

我想了想,说道,“叫门吧,我来叫。”

张所长点点头,为了以防万一,抽出枪站在了我身后。

“阿冷。”白小姐轻声道。

“嗯?”

“小心一点。”

“放心吧。”

我沉下心,缓缓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大石头的声音,“谁啊?”

“我,开下门。”

很快亮起了灯光,紧接着,‘吱呀’一声,大石头打开门。看到我们,愣了愣。

“你们这是…”

他的表情虽有些疑惑,但看不出什么异样。

“屋里说吧。”我沉声道。

来到屋里,只见正中是一张供桌,上面摆着遗像以及供品。那遗像其实是一张画工非常粗糙的老头儿的肖像素描。画里的老头儿眼角下垂,一副苦相,应该就是大石头的爹了。

我把来意讲了一遍,问那大石头道,“那‘强娃子’的生辰八字,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大石头挠了挠头,我目光像电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这是关键,用邪术害‘强娃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把你爹的尸体养成邪煞的人。”

“要说的话,是有一个人知道。”

“谁?”我和张所长异口同声的问。

“俺爹…”

我和张所长失望的对视了一眼。

“俺那天跟‘强娃子’相亲回到家,跟俺爹说过他的生辰,俺爹那时侯身子骨还硬嘞,现在,唉,人说没就没嘞…”

我们又跟大石头询问了一番,根本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得失望而回。

“小冷啊,现在怎么办嘞?”张所长问。

我望了望黑黑的夜空,摇了摇头。

“这他奶奶的奇了怪了。”张所长,“你说,会是谁把那大石头的爹养成你所说的那什么邪…邪怪?”

我继续摇头。

“唉,我那两个兄弟没几天能活动嘞…是不是找不到那邪怪,他们就得死?”

这一次,我点了点头。

“如果害那‘强娃子’的就是养邪怪的人…”张所长道,“那人又知道‘强娃子’的八字,不是大石头,难道是大石头的爹?难道是大石头的爹自己把自己养成了邪怪?真他奶奶的…”

我突然全身一震,“张叔,你刚才说什么?”

“啊?”张所长一愣“我说,真他奶奶的。”

“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张所长抠了抠后脑勺,“我说,那大石头的爹自己把自己养成了邪怪…”

自己养自己…我突然间想到,杨书军当初告诉我们说,他们家族的人在死后如果不烧掉,就会变成具有意识的邪煞,这个村里住着的都是他们家族的后人,他们在死后都没火化,而是停尸七天就土葬了。但那些死人都没有变成邪煞,可能就是跟那颗牙齿有关。

大石头爹死后放进庙里的那天晚上,牙齿被‘强娃子’给偷走了,莫非…

我的眼前出现一副毛骨悚然的画面…那天晚上,‘强娃子’偷走了牙齿,忘了锁门,他前脚走没一会儿,黑漆漆的庙里,那具死尸缓缓坐了起来,之后,那‘死尸’像人一样来到庙外,锁上庙门,不知所踪…或许,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养邪煞的人,其实就是那死尸自己,他变成了一个具有意识的怪物,埋伏在两个民警押送古水村村长的半道上,救走了那村长…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白小姐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轻声问道,阿冷,你怎么了?

“嗯?没,没有。”

我漫不经心的应道,同时心里面又想,上次我们见到的那杨书军的母亲杨春梅,就是一个具有意识的邪煞,莫非大石头爹真的像我想的一样,也变成了那种东西?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们回到了那老头儿的家里,窑门紧闭着,昏昏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张所长当先推开门,只见那老头儿还没有睡觉,此刻正蜷曲着斜倚着床头。摇曳的灯火把他的影子投射在窑壁上,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

第九十一章窑洞

看着这老头儿,我忽然想到白天时在那座庙里和这老头儿刚照面时的情景…不对,当时在庙里时我问过那大石头他爹的生辰八字,然后用奇门量了一下寿数,负五天零二十个小时。根据这个时间我推测出,大石头的爹是在死后的第二天才变成邪煞的。这就是说,即便大石头爹真的变成了一个具有意识的邪煞,但他在死后的当天晚上还只是一具尸体,尸体是不会运动的,照这么来看,大石头爹的尸体应该还是被人从庙里给偷出去的…

“老爷子。”张所长道,“真的是嘞,真的是那强娃子偷走的庙里的那颗牙齿。”

那老头儿充耳不闻,睁着浑浊的眼睛盯着油灯的火苗儿,看起来就像入定一样。

“老爷子?”张所长连叫两声,老头儿都没有反应。

我吃了一惊,正想过去推一推那老头儿时,只见他眨了眨眼睛,缓缓将目光移向我们。

“娃娃们,我好像知道了…”老头儿声音沙哑的说。

我一愣,问道,“知道什么?”

“知道大石头爹死的那天下午,我的腰为什么会痛了。”

“为什么?”张所长问。

先前我用奇门局卜测出,老头儿那天之所以腰会痛,是人为造成的,只是从局象来看,造成他腰痛的那人用的是一种超自然的手段,因此,从局象里没法断出那人究竟是谁。

“老爷爷,您是不是想起,造成您腰痛的那人是谁了?”我问道。

老头儿点了点头。

“谁?”

老头儿苦笑一下,缓缓道,“我自己…”

“啥?”张所长眉头一皱,抠了抠后脑勺。

“或者说,是老天爷…”老头儿道。

老头儿告诉我们,他平生干过的两件最损阴德的事,除了将那民兵弄折腰塞进古钟里以外,还有就是主持活埋了自己的三叔(小晴的太爷爷)。老天爷惩罚他,将他变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每年一到弄死那民兵的周年日,以及自己三叔的祭日那一天,老头儿的腰就会剧痛。

其实,这种腰痛很可能是一种心理作用,生活里经常会有这样一种情况,有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惶惶不安,会把身体的顽疾疼痛与天谴挂上钩。每到做亏心事的那一天,在强大的心理作用下,那种疼痛就会发作。久而久之,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老爷爷,那你平常的时候腰会不会痛?”我问道。

“会,但痛的没那么厉害。”老头儿说,“大石头爹死的那一天,看到他躺在床上那样子,我就有点不对劲的感觉,我主持把他的尸体停放在那庙里,在大石头家吃过饭回来以后,没多久腰就开始痛了…”

听老头儿这么一说,我忽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张所长想要开口发问,被我摆手制止了。

“现在,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了。”老头儿缓缓说道,“大石头的爹像我三叔一样,并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假死…”

这老头儿说的没错,造成他腰痛的正是他自己。看到大石头爹死的那种样子,他在潜意识中想到了自己的三叔,在那种心理暗示下,回来以后他的腰就开始痛了。我用奇门卜测出老头儿之所以腰会痛,是有人利用一种超自然的手段所造成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而心理暗示,正是一种超自然的东西…

可是,老头儿不是想的,他认为大石头爹既然没死,被他当作死人安排人放进了庙里,就好比当初主持活埋自己的三叔一样。之所以腰痛,是老天爷的一种惩罚…

事态越发变得扑朔迷离了,我终于理解了那些办案警察的辛苦。如果像老头儿所说的,大石头爹是假死。那么,很有可能‘强娃子’去庙里偷那颗牙齿的时候,移动停尸的床板时,震动之下使他醒了过来。那么,醒过来之后呢?醒过来之后,大石头爹便爬起来走出了那座庙,并且顺带着锁上了庙门?…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怕自己死而复生回到家里吓死自己的儿子(姑且这么想),大石头爹醒来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不知去了哪里。可是,他在第二天不知遭遇了什么真的死了,因为我用奇门卜测出他变成了邪煞。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头儿和张所长,商讨之下,我们决定还是要从那大石头爹身上着手。不管他是真死假死,被人养成的邪煞还是自己变成的,那两个民警冲煞跟他有关,我们现在为主的是要找到他在哪里,只在这里瞎分析根本就没用。忙乎了这么一大天,几个人都累了。张所长说,先休息吧,今晚看来是查不出什么嘞。

那老头儿抖索索的摸出一把钥匙,说是隔壁那间窑的,以前是他儿子和儿媳住的,让我和白小姐去那里过夜。

“怎么,你小两口儿不住一起么?”见我和白小姐都有点犹豫,老头儿问。

张所长嘴一咧,笑道,“他俩还没结婚嘞。”又道,“放心,虽然是非法同居,但张叔我不会抓你们嘞,大胆去睡吧…”

我心说,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哪还有什么非法同居罪?看着张所长那种坏坏的目光,我真想一头撞死,只得尴尬的笑笑,接过钥匙,抱了一床褥子,提了盏油灯,和白小姐来到了隔壁的窑洞。

“累了吧?”把褥子铺在炕上,我轻声对白小姐说道,“累了就睡吧。”

从古水村回到那山区县城以后,我和白小姐就再没有同居过一室了。煤油灯光下,白小姐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水媚,我不敢多看,为了掩饰内心的悸动,我打了个哈欠,很随意的一头倒在了炕上。

“阿冷我问你一件事。”

我一愣,看向白小姐,只见她紧皱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事?”我说道。

“你们男人是不是…是不是都那么恶心?”

“啥?”我瞪大眼睛,“什么那么恶心?”

“就是…”白小姐吞了口唾沫,“就是像那‘强娃子’一样…”

“像‘强娃子’一样?”我晃了晃脑袋,突然明白了,哭笑不得的问,“你指着的是,像‘强娃子’和假人那样?”

白小姐冷冷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指的什么?”说完以后,白小姐脸一红,垂下了目光。

我心中一荡,笑道,“怎么可能呢,那‘强娃子’是中邪了,正常男人怎么会像他那么变态?再说,那混蛋根本就没碰过女人…”

听我这么一说,白小姐忽然抬起目光,哼道,“你的意思就是,你碰过很多女人喽?”

“我…”

“你什么?”白小姐嘴一撅,“埋在石头村那塌方下面时,你比那‘强娃子’也好不哪去。你就差没像他一样流那么长口水了,但在那塌方下面时你这色狼并没有得逞到什么,如果让你得逞,谁知道你会不会也像他那样?”

“当然不会!”我‘呼啦’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笑道,“像我这种具有诗人气质的奇门术师,怎么会把那么美好的男女之事,弄的像种猪交配一样?”

白小姐‘噗嗤’一乐,随即干呕了一声,“你还诗人气质?”

“那是,想当初咱上学的时候出口成诗的。”我厚着脸皮道。

“是吗?”白小姐歪着脑袋斜眼看着我,“那你来一首给我听听。”

“我想想啊…”我挠了挠头,“有了…喔,妹纸,亲爱的妹纸,你的名字,就像一首诗,喔,妹纸,迷人的妹纸,快来牵我的手吧,相约今生来世…”

第九十二章坟地

白小姐‘哈哈’一笑,飞起一脚朝我踢来,我‘哎呀’一声滚到了炕里边,笑道,怎么样,我是不是诗人?白小姐哼道,是,你是一个比那‘强娃子’还要恶心的流氓诗人…

经过这一番说笑,一天的疲累一扫而空,脑力也得到舒缓。

“阿冷,说也奇怪。”笑闹完以后,白小姐轻声道,“跟你在一起无拘无束的,我什么话题都敢聊…”

“比如,男女之事?”我坏坏一笑。

白小姐瞪了我一眼。

“敢聊是敢聊,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敢做呗…”

“我踢死你!”

白小姐一抬脚,我急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听,什么声音?”

两人竖起耳朵,就听隔壁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听声音,一个是那老头儿的,一个是那张所长的,两个人像比赛一样。我和白小姐哭笑不得的对视一眼。这天晚上后面的时间,我们听着隔壁如雷的鼾声,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小冷!冷大师!快起床嘞!…”

我迷迷登登爬起来打开门,只见敲门的是张所长。

“怎么了张叔?”

张所长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的说,“我找到害‘强娃子’的那人制做假人的那地方嘞…”

(今晚还有,作者新浪微博:雪冷凝霜)

“什么?…”我脑袋里还有点迷迷登登的。

“咋嘞?”张所长嘴一咧,“跟你女朋友办事儿办的啥都不知道嘞?”

这时候,白小姐也起来了,揉着睡眼来到我身后,看起来跟我一样迷糊。

我吞了口唾沫,使劲晃了晃脑袋,“你是说,制作假人的那个地方?”

“是嘞,哎呦,你可算反应过来了…”

张所长说,他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怕我和白小姐昨晚太‘辛苦’,他就没喊醒我们。想到我昨晚救那‘强娃子’,发现黄纸里包的那一绺头发时所说的话,张所长突发奇想,决定去坟地看一看,因为我说,那头发是从死人头上剪下来的。于是,张所长就去了我们来时经过的那一片坟地,没想到,那里真的有一座被挖开的坟,棺材也被打开了,里面躺着的是一具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女尸,那女尸的头发有被剪过的痕迹。在埋女尸的那坟坑的旁边有一些凌乱的布条。很显然,害‘强娃子’的那人就是在那里制作的那假人…

听张所长这么一说,我决定过去看看。张所长说他从坟地跑回来先叫醒的我,还没有告诉那老头儿。来到老头儿那间窑屋里,只见那‘强娃子’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看来昨晚张所长对他的恐吓还是有效的,他真的没敢跑路。老头儿威严的斜倚着炕头,旁边站着两个村民。

听我们这么一说,老头儿想了想,说道,“莫非,是兴娃子老婆的坟?…”

“兴娃子是谁?”我皱眉问。

“俺们村儿杨德兴。”那‘强娃子’接口道,说完以后,强娃子突然全身一震,“俺滴娘个嘞,五爷爷,俺说夜儿个(昨天)跟俺睡觉那俊女嘞咋好像面熟,现在想,好像是杨德兴的死鬼老婆嘞!”

“死了多久?”我问道。

“上个月死的…”老头儿想了想,对旁边一个村民道,“去把兴娃子给我叫来。”

那村民应声而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说那杨德兴根本就不在家。

“不在家?”老头儿愣了愣,说道,“这样吧,你俩扶着我,一起去坟地那里看看。”

“五爷爷,俺嘞?”强娃子问。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跪着!”

就这样,我们去了那块坟地,当时天阴的很厉害。棺材里那具半腐不腐的女尸看起来极度恶心,她的头发已经脱落了,正如张所长所说的,有被人剪过的痕迹。白小姐害怕死人,紧张的躲在我身后。老头儿扶着拐杖立在坟坑旁一言不发。

“唉,这是俺们村儿最俊嘞媳妇,死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村民摇头叹道。

“她是怎么死的?”我问。

“病死嘞。”

“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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