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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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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娶回个智障女孩儿,结果那女孩儿竟然掉进黄河里淹死了,尸体没埋几天还被人给偷了去…这家人的命也真够苦的。如果说,村里那些年轻人是瞧不起两父子,认为他们是外人,排斥他们的话,那么,眼前这些老头儿对父子二人则是一种愧疚,或者说,因为当年徐政委的事,不敢面对他们…
“既然心存愧疚,就应该补偿他们才是,因为不敢面对,就让父子两个一直住在那河滩上吹河风,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实在有点不应该。”我冷冰冰的说。
几个老头儿都不搭话,默默的抽着旱烟,外面的雨还在‘扑踏扑踏’下着。
忽然,远远的有人声传来。
“他们来了。”村长老头儿说完,把烟袋锅别在腰里,朝门口走去。
我们也起身跟在了老头儿后面,不一会儿,一帮村民,有的扛着棍子,有的扛着铁锨,来到村支部大院。这些人是下午圆完坟以后,被村长老头儿告知晚上集合起来巡夜的。这些村民在村支部里每人喝了碗热水,抽了根烟,就出去巡夜了。
“阿冷。”白小姐轻轻推了推我。
“嗯?”
“既然村子里有这么多人巡夜,今晚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我们要不要再去找一下杨叔?”白小姐低声问。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要是有条船就好了,可以去对岸找找。”
“我们村儿有船。”村长老头儿说。
“哦?”
“跟我来。”
我们冒了雨,跟着村长老头儿来到村里一户没有院墙的破房子。老头儿扭开门上的铁丝,‘吱吱呀呀’推开门。手电一照,只见屋子里全是杂物,旧水壶,烂筐子,破罐子,应有尽有,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怪味儿。杂物堆旁边靠墙立着一条旧船,那是一条小木船,也不知多少年没使用过了,船舱里结有蜘蛛网,船底还有很多缝隙。老头儿告诉我们说,他爷爷当年是个渔民,后来因为高家村这一带河道里的鱼越来越少,就没打鱼了,这条船被闲置起来,一直放到了现在。
我吞了口唾沫,要知道,这老头儿都已经七十多岁了,他爷爷当年打鱼时用过的船,那这船得多大年纪?我伸手敲了敲,船板倒还挺结实,现在不是黄河汛期,水道很平缓,把船底的缝隙补一补的话,将就着应该能用。我心说,这一带没有渡口,雇不到船,为了寻找杨书军,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老头儿说补船的事交给他办就可以,让我们回村支部休息,明天一早船就可以用。
“这村长老头儿对我们的态度变化的真快,前后就跟两个人一样。”走在路上,白小姐说。
“当然。”我哼了一声,“他们村‘闹鬼’,他现在有求于我帮他们驱鬼,怎么可能还像之前那样的态度?”
“小心帮完以后他们就立马翻脸,忘恩负义把你扔进黄河里去喂鱼。”白小姐撇了撇嘴。
“他们不敢的,到时候我变成水鬼可不是吓死人那么简单,万一我干掉河神,掌管黄河之水,轻轻一挥手,就把高家村给淹了。”
白小姐哼了一声说,“掌管一条小小的黄河岂不委屈了冷大帅哥,应该掌管天河还差不多。”
“这样是吧?…”
我用手指顶住鼻子往上一推,呲开嘴,哼哼两声。白小姐噗嗤一乐,皱眉拍了我一下,嘟囔道,怎么有你这种惫懒的家伙,杨叔现在都还没找到,也不知道发愁。
其实我都快愁死了,但愁是没用的,该找不到还是找不到。与其发愁,不如趁船补好之前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想是这样想的,但是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我和白小姐就一先一后醒了过来。屋子里黑乎乎的,其他那些老头儿在我们出去看船的时候,就跟我们一起出门回家了,因此村支部里只有我和白小姐两个人。
“再睡会儿吧,明天一早还要去找杨叔呢。”我轻声说。
“我睡不着,你睡吧。”
“其实我也睡不着,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说道。
白小姐想了想,点了点头。
外面雨还在下着,不过已经很小了,微风一吹,雨丝斜斜的打在脸上,钻进脖子里,凉飕飕的。
我们沿着湿漉漉的泥泞村路走没多久,碰到了那帮巡夜的村民。
“几位大哥辛苦啊。”我笑了笑,冲他们打了声招呼。
几个人停下来,用手电照了照我们。一个人哼了一声说,你个兔崽子到底想干啥?
“别人好声好气跟你们打招呼,你怎么骂人呢?”白小姐怒道。
我伸手按了按白小姐的肩膀,笑道,“怎么了?我能想干啥?”
那村民‘噗’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先前在村支部当着村长的面儿俺们没骂你,你自己看,自从你来到俺们村儿以后,俺们村儿发生多少事儿啦,我看你就是一瘟神。俺们村儿以前宰羊祭祖宗从来没出过事,你小子一去那羊就诈尸了,俺娘被那羊吓得拉了一裤兜子屎,回到家让俺媳妇给她洗,俺媳妇不洗,俩人打起来啦,俺娘把裤子一脱就用裤子抽俺媳妇,那屎啊…俺滴娘,你去俺家里看看,去…”
我和白小姐哭笑不得的对视了一眼。
“你俩还笑!”那人一跺脚。
“不笑还哭么?”白小姐哼道,“那羊诈尸跟阿冷有什么关系?再说,最后还不是阿冷把那羊给制住的?还有,阿冷帮你们高家村找到你们祖宗的头,你们怎么不提?”
“有什么好提?”另一个村民说,“那狐狸被俺们抓住,不是被你俩又给偷走了么?你俩扮鬼把高小文吓得躲在祖庙里,结果死在了里面,村长越老越糊涂,不追究你俩的责任,倒听信你俩鬼话认为俺们村儿闹鬼。这下好啦,俺们晚上连个安生觉都睡不成,还得巡夜。要我说,高小文就是被你俩这活鬼给吓死的!”
“没凭没据别血口喷人!”白小姐道。
“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的确有鬼。”我说道。
“有鬼有鬼,有你奶奶个大头鬼…”那人嘟囔道,“走啦,继续巡夜去…”
“老二,走啦有啦,看啥嘞。”
先前说他娘拉在裤子里的那人拽了拽趴在路边一堵矮墙边的村民。那人回过头,一边哆嗦一边说,俺,俺咋感觉那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嘞。
几个村民全部凑了过去,我们也跟着凑了过去。一个村民调了调手电,举高一照,众人的目光随着手电光穿透浓密的树枝,只见对面的屋顶上果然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由于树枝的遮挡,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是谁嘞,谁在那里?!…”
几个村民刚喊完,那人‘腾’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草。真的有鬼哎!…”
那些村民吓得大呼小叫,眨眼的工夫就跑没影儿了。
第四十六章水鬼
“阿冷,你昨晚看到的,在村支部里跳来跳去的,是不是就是刚才这人?”白小姐紧张的低声问。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一咬牙说,“走,我们去房上看看。”
那些村民跑了以后,地上丢的满地都是铁锨和木棍。白小姐还说这么多人巡夜不会出事,可结果,这些人一遇到情况连‘武器’都扔了。
我把七星剑抽出来递给白小姐,我自己拿了一根棍子,二人翻过低矮的墙头来到院子里。高家村空宅子挺多,眼前这座宅子也没人住,草足有齐腰那么高,几棵老树繁密的枝叶拥簇在一起,遮住整个院子,更显得荒寂和阴森。
屋墙上立着一只木梯子,已经朽的快要散架了,踩上去‘吱吱呀呀’响。小心翼翼踩着梯子来到屋顶上,根本没看到哪里有人。
这种土房的屋顶被雨一淋又湿又粘,人踩上去直往下陷,每起脚抬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凭借感觉,我小心翼翼来到先前那人站立的位置,蹲下来仔细查看,我看到许多凌杂的,浅浅的印迹。那些印迹横七竖八的,很乱,绝对不是人的脚印。难道说,刚才那人,不对,刚才那东西,就是昨晚吓死高小文的水鬼?这是水鬼的脚印?…至于它到底是不是我昨晚看到的跳来跳去的那东西,我不敢确定。
我站起来,朝四下里望了望,嘟囔道,这座房子太矮了。忽然,我的脖子被树枝碰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回头望了望高处的树干,在腿上轻轻拍了一下对白小姐说,雨馨,你在这里等着,我爬到树顶上看一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东西在哪里。
我拨开伸展到屋顶上的树枝,用手电照了照,瞄准一根粗大的枝干刚要往上跳,被白小姐给叫住了。
“笨家伙,别跳,跟我来。”
白小姐拉着我来到屋顶一处视野开阔,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指了指远处说,村后这座山比树要高的多,干嘛非要爬树呢?
“对哦。”我拍了拍额头。
“你呀,就是笨。”
我‘嘿嘿’一笑。发现那东西原来一直就在这村子里以后,我和白小姐没感觉到害怕,而是都很兴奋。如果这东西就是吓死高小文的水鬼,那么,它跟掳走杨书军的那东西肯定有某种关联。只要抓住它,或许就可以知道杨书军被掳去了哪里。
先前被那些村民骂了一通,我心里面一直憋着一股气,正愁没地方撒呢。
“走,上山,不管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干掉!”
我拉起白小姐的手就要走。
“喂,英雄,就算要上山,也得先下房再说啊,你这样拉着我,俩人怎么下去,跳下去么?”
“嗯?”我一愣,低头看了看,‘嘿嘿’一笑说,“我忘了在房顶上了。”
从房上下来,我们俩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出了村子。绕过高家祖坟,沿着山侧一条村民踩出来的小路一路往上,没多久便来到半山腰。
朝下望去,高家村尽收眼底,黑暗中,一座座房子看起来就像一个个黑黑的骨灰盒,村前那片芦苇荡则像是一大片成熟的麦田。
“阿冷你看,那里有灯光。”白小姐指着村子里一处地方说。
我看过去,果然有灯光从一座房子里透出来,忽明忽暗的,就像鬼火一样。
“奇怪,这家人是谁,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喔,想起来了,是村长,在给我们补船!”
“对,没错。”白小姐说,“可是,阿冷,村子里这么黑,在这里什么也看不清,你要怎么找那东西?”
“山人自有妙计。”
我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道四方神符,展开来,只见符纸的背面有泥水的印痕。先前在那座房子的房顶上时,我把这道符贴在那东西落脚的地方,印了它的‘脚印’在符纸上,因为当时我背对着白小姐,因此她没有看到。那时候我们进太行山寻找杨书军的舅舅杨念生时,由于杨念生被流放的时间太久,再加上没有他的生辰八字,没法起局,所以,只能去杨念生当年被流放的地方寻找可供卜测的‘类象’。现在,我们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也没法起局卜测它去了哪里,但是,它在房顶上留下了脚印,这些‘脚印’就相当于是‘类象’。
我用右手拿住符纸,猛然一抖,符纸变得笔直,正面朝着我们。
然后,我左手缓缓捏了个剑指,指尖正对符纸的正中。我转动右手腕,先让符纸的背面朝向高家村村前那片芦苇荡,深吸一口气,凝神默念四方神咒。见符纸没任何变化以后,我转动手腕调整角度,符纸的背面便朝向了村子里的房屋。由村前到村中,然后再到村尾,当符纸背面朝向村尾的某一处时,突然之间,符纸就像变得透明了一样,原本印在背面的‘脚印’,缓缓的在正面显现了出来!…
“就是这里了!”
我把符纸一收,伸手朝村子里指去,竟然是我们先前所看到的,村子里亮灯的那地方!难道这鬼东西去找村长了?!…
“走,抓紧去看看!”
我和白小姐一路狂奔回到村里,终于来到那房子跟前,两人气喘吁吁的放轻脚步。我先是抬起头往房顶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屋门是开着的,里面依然亮着灯,侧耳去听,屋子里没任何动静。
我早把先前那些豪言壮语抛到了九霄云外,摸出两道孤虚神符,和白小姐一人一道拿在手里。两人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朝屋子里走去…
刚来到屋门口,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把我们两个吓了一大跳。我手一扬,正要将那道符朝打雷的方向砸过去时,一个老头儿猛然从那废品堆后面站了起来,三人同时大叫一声。
这老头儿正是村长,先前我们听到的那声炸雷,是他打了个喷嚏。
“吓死我嘞,你俩咋不睡觉又跑回来啦?”老头儿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问。
看清是村长老头儿以后,我长出一口气,先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这才把我们之前的遭遇,以及我们过来的原因告诉老头儿。
“你是说,那东西跑我这儿来了?”老头儿惊恐的问。
“看样子,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叹了口气,“大爷,这种符很厉害的,借给你防身吧。”
我将手里那道孤虚神符丢给老头儿,拉着白小姐从屋里走了出来。
“阿冷,怎么办?”白小姐问。
我摇头苦笑,“能怎么办?继续找吧,这鬼东西好像在跟我们玩儿捉迷藏…”
‘啪嗒’一下子,一滴雨珠从上方掉下来,刚好落在了白小姐头上,竟然凝在了那里。
“别动。”
说完以后,我伸手一拂,将雨珠抄在了手心里。雨珠一入手,立时便化开了,凉凉的很不舒服。我准备将手里的雨水甩掉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雨水吸收我掌心的温度以后,竟然黏黏的。我急忙用手电一照,只见我手心里好多烂泥。
我和白小姐先是大眼瞪小眼,然后同时抬起头朝上方望去。手电光下,只见上方的树干上一动不动站着一个人!
“什么人?!”
我飞起一脚踹在了树上,随着树身猛烈摇晃,雨水‘噼里啪啦’往下落,就像下冰雹一样。院子里水气迷蒙的。第一脚踹完,我紧接着又是一脚。那人‘嚯喇’一下子从树上跳下来,落在了距我们大概两三米远的地方。
我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雨水,从白小姐手里接过七星剑,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我紧握七星剑,抬起手电朝那人照去,当我看清那人的长相以后,我怪叫一声差点没跳起来。
这人长的实在太恐怖了,语言没法形容的那种恐怖。当初在杨书军村上见到的那邪煞,虽然全身腐烂浮肿,但多少还有点人样的,眼前这人连点人样都没有。
这‘人’穿着一身大大的衣服,头上戴顶帽子,脸一个大窟窿,窟窿里团着一窝烂泥状的东西。那‘泥’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下一下的蠕动…
难道这就是水鬼?从这‘人’的衣着来看,我昨晚看到的那跳来跳去的东西应该就是它。
村长老头儿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这‘人’的样子以后,也被吓得呆在了那里。
我盯着眼前这‘人’,连眼睛都不敢眨,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接着一阵。好一会儿,我跟那‘人’就这样对站着,它不动,我也不敢乱动,我那道孤虚神符给老头儿了,也不敢伸手去口袋里掏。
突然间,‘蹭’的一下子,一个东西从院中的草窝里蹿了出来,朝那‘人’扑去,竟然是先前被我们救走的那狐狸!随着狐狸嚎叫一声咬住了那‘人’的衣袖,那‘人’猛往上跳,但被狐狸拉住了袖子,根本跳不起来。紧接着便是一声狗叫,小黑从先前那狐狸蹿出的地方也蹿了出来,咬住了那‘人’的另一只衣袖。
一只狗,一只狐狸,死死咬住这‘人’的衣袖往两边拉,随着一阵‘哧哧啦啦’的声音,这‘人’的衣服被拉开了。
手电光下,只见这‘人’的身上皮竟然像纸片一样一片片吊在那里,裸露着里面的筋脉和血管。仔细一看,那些本来就是纸片,那些所谓的‘筋脉血管’,则是一圈圈的芦苇。我终于恍然大悟,这是一个用芦苇做的纸人!…
第四十七章怪鱼
怪不得这‘人’没有人样,原来它本来就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个用芦苇扎的纸人。衣服被狐狸跟小黑拉开以后,立马就现了原形。不过,这么一来更吓人,纸人怎么会动?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是,这纸人可能被人施了邪术。
在狐狸和小黑一左一右的拉扯下,纸人上蹿下跳,怎么也挣不脱。我们三人都瞧的目瞪口呆的,忘了害怕了。
那纸人的‘身体’里面很多泥,随着纸人猛力挣扎,泥点子溅的到处都是。挣着挣着,‘嗤啦’一声响,纸人的衣袖被小黑给拽了下来,那狐狸没收力,和纸人一起摔翻在地。狐狸打了两个滚,又要扑上去咬那纸人时,一个东西‘腾’的一下子从纸人的身体里蹿了起来。那东西飞起足有两层楼那么高,一声闷响落在地上,溅了我一脸泥点子。
我护着白小姐往后退出三四米远,用手电照向那东西。只见这是一个像鱼一样的怪物,足有两三岁小孩儿那么大,瘪瘪的身体湿漉漉的,反射着手电光,一张一合的嘴巴里,两排雪白的牙齿就像锋利的锯齿,上嘴唇长有两条触须,蚯蚓一样疯狂扭摆蠕动。怪不得纸人会跳,原来它肚子里有这么个东西!想到先前我所看到的,纸人脸上那个窟窿里蠕动的东西,应该就是这怪物的触须了。
“这…这就是水鬼嘞!”老头儿指着那怪鱼叫道。
“水鬼?”我问。
“嗯。”
老头儿告诉我们说,大约十多年以前,有一次黄河汛期水特别大,差点就把河滩最高处高老三住的那房子给淹了,水退以后,距高老三那房子不远的地方形成一个水塘,泥沙沉淀以后,塘水十分清澈。村里的小孩子都去那塘里游水,游着游着,一个小孩儿怪叫一声,被什么东西给拉进了塘底。村里人认为那塘底肯定有水鬼,把机器拉过去,把塘水排干以后,只见那塘底的淤泥里趴着一条怪鱼。村民下到泥里,那鱼‘腾’一下就从塘里跳了出去。那鱼跳出去以后,不一会儿身上就干的起了痂,然后就跳不动了。有村民拿来刀,刚把鱼肚子剖开,那小孩儿的头就骨碌碌滚了出来…
老头儿说,眼前这条鱼跟当年吃小孩儿的那条一模一样,因为这种鱼吃人,高家村的村民便管它叫水鬼,其实是黄河里的一种变异的鲶鱼,这种鲶鱼弹跳力惊人,并且具有一定的智商。我蹲下来仔细观察,在这条鲶鱼的下嘴唇上发现一个洞,有铁丝拴绑过的痕迹,由此我认为,这条鱼被人工驯养过。
这条鱼从纸人肚子里跳出来,身上很快结起一层硬痂,然后就死掉了。纸人的肚子里有很多湿泥,供这条鱼栖身。那纸人的骨架除了芦苇以外,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细细的铁丝。看来,有人故弄玄虚,把这条鱼困在纸人里,给纸人戴上帽子,穿上衣服,让它晚上在高家村里像鬼一样跳来跳去。这人会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用罗盘靠近鱼尸,指针出现轻微的摆动,说明这种变异的鲶鱼身上具有一种古怪的磁场。看情形,跑进高家祖庙里吓死高小文的就是它了。
虽然得知了高家村闹鬼的真相,但我的心情却一点都不轻松。如果掳走杨书军的那东西也像高家村的‘水鬼’一样,是人为制造操控的,事情就变的棘手了,因为,相对于鬼怪之类的东西,人有些时候要可怕的多。如果真是人为的,我实在想不出那人掳走杨书军能有什么目的。因此,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天晚上,杨书军带着小黑翻过河堤等我和白小姐回去,结果碰到了那人,那人怕杨书军把他往高家村弄纸人的事抖出去,于是便杀人灭口。此刻,杨书军正沉尸在黄河里…师父对我说过,有些淹死的人,由于怨气过重,死了以后身体沉在水底浮不起来,鬼魂被水困住,要七天以后才会从身体里脱离出去,到那时候尸体才会浮起来,在此之前,那人虽然死了,但仍然具有意识,在水底一遍一遍的回味自己死亡的过程。当鬼魂一旦脱困,就会由于怨气冲天而化为厉鬼。而在那七天之中,用奇门量命的方式是测不出那人已经死了的…杨书军虽然心肠很好,但他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爱吃,以前是没的吃,所以老觉得活的没意思,动不动就来个‘点火自焚’,现在条件改善了,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提有多热爱生活了。好日子还没过够就被人给害死了,说不定真的会怨气太重沉尸水底…我可怜的杨叔啊,愿老天保佑你还活着…
我们进村之前,白小姐将小黑放走,令它自己去玩耍,没想到,它竟然不知怎的和这狐狸凑在了一起。这两个家伙可能感知到我们有危险,于是跑了过来。如果不是它俩冲出来咬住那纸人,我不知道还要跟那纸人僵持多久。那纸人不是什么鬼怪,孤虚神符也好,请神也好,其它法术也好,都对它不起作用。到最后,我可能会由于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它跑掉,奇门寻物的法术施在同一种事物身上,第二次就不灵了,到时候再想找到它可就难了…
狐狸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的盯着那村长老头儿,小黑时而舔舔它的毛,时而用爪子挠挠它的背。
我看的有趣,冲白小姐道,“你这条黑狗看来要弃主啊,爱上这小狐狸了…”被白小姐狠狠的拍了一下。
村长老头儿一直躲在地上摆弄那纸人,此刻突然跳了起来,把我跟白小姐也吓得同时跳起来。
“这芦苇,就是从我们村儿前面那芦苇荡里弄的。把鱼放进纸人肚子装神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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