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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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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指着那盒子,泪水顺着干瘪的脸颊往下直流。忽然间,我感觉那老爷子浑身猛震了一下,然后喉咙里发出一种‘咯咯’的怪声。

我一看,只见老爷子死死的盯着那盒子,眼睛瞪的圆圆的,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

“快刺他昏睡穴!”

向风猛喝一声,我才反应过来,力透指尖,戳在了老爷子的昏睡穴上。老爷子嘴里流出白沫,脑袋一歪,晕了过去。小晴急忙发动车,将他送去了医院…

“看来指望老爷子告诉我们真相是不可能的了。”我摇了摇头。

向风走到窗口,望着院中摇曳的树枝,一言不发。

回去以后,我们把一切告诉了师父。师父皱眉凝思片刻,说驱邪除病是我们术士的职责。如果真是人为的,必须想办法找出害老爷子的那人。我们当初在小晴家祖坟里发现的那只木八卦,师父推测,小晴的太爷爷活着时一定懂得八卦上所刻那种养煞的咒语,并且会将它传给后人…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小晴家族里目前健在的人里面还有人会这种邪术,害她父亲的是她们家族内部的人干的,是不是?”我问。

“有这种可能,如果要查的话,就要从小晴爷爷那一代开始查,看她的太爷爷将这种东西传给了谁。”师父说。

第二天我们去问,小晴说她爷爷那一代兄弟姐妹众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搬走了,并且断绝了联系,不知道目前还有什么人健在。现在整个家族里的人就只有他们这一户住在这里,每年清明和鬼节,都是她和她弟弟两个人去祖坟扫墓,从没见其他族人来过。

小晴属于一问三不知型的,只会抹着眼泪求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害她父亲的人。小晴的母亲自从摔断腿以后便回了娘家,一直住在她舅舅家里养病,打电话一问之下,她母亲说自己嫁过来时那老爷子的父亲就已经死了,整个家族就老爷子一个人,老爷子从没跟她提起过上一代的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看着小晴,心里想,连你自己家的人都不知道以前的事,也不知道家族里的那些先辈搬去了哪里,我一个外人要怎么查?想归想,看着这一家凄凄惶惶,以及那老爷子人事不知的样子,我还是决定尽力而为。

这时侯,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急忙掏出手机,翻到那人的号码拨了出去。‘喂’,电话里传来白小姐冷冷淡淡的声音。

我急忙将一切和盘托出,包括小晴家祖坟里挖出‘木八卦’的事,通通告诉了白小姐。

“害小晴父亲的,可能就是他们家族里的先辈,而且,那人或许和老宅里养的‘宅煞’也有关联,也就是说,你和王老板一家人当初在老宅里撞邪,就是那人间接造成的。”我说道。

电话那端,白小姐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其实你没必要说这么多,需要我做什么,一句话就可以了。”

我伸了伸舌头,说道:“希望你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忙查一下小晴爷爷那一代家族里有哪些人,那些人是哪一年,因为什么原因搬走的,搬去了哪里。”

“没问题。”白小姐说,“小晴是我的好姐妹,是一个单纯的像傻瓜一样的人。你或许忘了,上次她家祖坟风水出问题,就是我找你去看的。现在,就算你不扯到我们之前撞邪的事,我也会帮她查的,不要把我看的那么没情没义…”

被白小姐说中心事,我脸上一热,心说这女人好厉害。挂掉电话,我和向风便回去等消息。查几十年前搬走,并且断绝了所有来往以及音讯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查的。果然,一晃两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

上次我们用奇门帮那老爷子续了一年的命,从时间上推算,他还有大半年可活,因此时间还很充裕。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师父把我和向风叫到了院子里。微风拂体,天高云淡,月亮挂在树梢,圆的就像是一个盘子。

“师父,是不是要教我们什么?”我兴奋的问。

师父微笑不答,走到墙角,抽出两块槐树的木板。

“走,今晚我们做一种阴符。”师父说。

一听之下,我和向风都十分兴奋。写符制符是非常复杂的东西,只有师父会刻写那些弯弯曲曲的咒文,我和向风都不会。

我们跟随师父从家里出来,一路往南。月亮越升越高,照的四下里亮堂堂的,田野一片空荡,空气沁爽,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间弄出窸萃的响声。

来到一块菜地中间乡民灌溉用的水井旁,师父停了下来。师父蹲在井栏边,用锯子将那两块木板分别锯成了大小一致的正方形木块。然后抽出小刀,运刀如飞,在每一小块木块的正反两面分别刻起了咒文。

师父是一个左撇子,刻的十分专注,不一会儿脑门上就盈出了汗水,我和向风便用毛巾帮他擦拭。

“师父,这是什么符?”我问。

“克制邪煞用的乙奇阴符。”

师父说,这种符使用时,要用‘乙奇神咒’来催发出它们的威力,用来对付邪煞,比上次对付那宅煞时所使用的六丁六甲符要强胜十倍。这种符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反复使用。

但是,除了对付邪煞,这符就没其它用处了。而且制作起来相当复杂,除了要用三十年以上的槐阴木,咒文刻出来也不能有任何一点误差。

师父足足刻了两个小时,才刻完所有的木块,看看已到子时。师父命我们打了一桶井水上来,那口井很深,井水冰凉刺骨,一打上来就冒着淡淡的白气。

师父将所有的木块丢入桶中,围着那桶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大约过了十分钟,我就看着那桶里的水面出现了晃动,并且有水泡浮起来。

又过片刻,师父猛喝一声,一拳就将那桶打破,水‘哗’的一下流出来。流净以后,师父捞出那些木块,分别递给我和向风。

我用手一接,差点跳起来,因为那些木块比冰还要冷。好一会儿,木块才开始回暖,我小心翼翼的将它们装进了口袋里。

“到时侯再去查那邪煞,就带上它们。”师父疲惫的说。

又过了两天,这天早上我刚睡醒,就接到了白小姐的电话。

第二十一章风水宅

“怎么样,查到没?”我急忙问。

“查到了…”

白小姐说,小晴家族的那些先辈是在文革后期搬走的,原因不详。那是一个动乱的年代,白小姐只查到一个名叫杨春梅的人,如果那人还活着,最少八九十岁了。杨春梅是小晴爷爷的堂妹,也就是小晴父亲,那老爷子的堂姑,搬到了距此大概二百多里的一个地方…

我心里想,这白小姐的确神通广大。挂掉电话,我马上和向风去了小晴家,白小姐也在那里。匆匆吃了点东西,我们正要上车时,被白小姐叫住了。

“等一等。”

“怎么了?”

“我也跟你们去。”白小姐说,“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免得有人再认为我没情没义。”

我脸上一热,尴尬的‘嘿嘿’一笑。白小姐看都没看我,径直钻进了车里。

白小姐开着车,我们一路向北,很快上了国道。向风是一个闷葫芦,白小姐是一个冰美人,小晴一路忐忑不安,根本没心思再找向风搭讪,车里的气氛无比沉闷。

沿着国道向北,没多久我们便出了省,到了河北境地了。路旁的白杨树一排排的从车窗外闪过,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村庄点缀在麦田间。

“我想起来了!”

小晴突然一嗓子,吓得我差点蹦起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想起什么?”我问道。

“我父亲中风的半年之前曾经去过一趟北京!”小晴激动的说。

“去北京?”我和向风对视一眼,“去做什么?去了多久?”

小晴说,老爷子去北京访故友,去了半个多月,回来时老爷子说车坏了,在半道上耽误了两天…

我心里想,这是一个重要线索,老爷子中途耽搁的那两天里可能遭遇到了什么,或者去见了什么人。但这究竟是不是导致他后面冲煞中风的原因,我还不敢肯定。

顺着国道开了一百多里,白小姐停了来看了看地图,拐弯驶上另一条路。下午一点多钟时,我们来到了一个镇子,找了家饭店吃过午饭,白小姐开车驶上镇北的一条土路。

一路上,白小姐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她那种冷冰冰的气质使我不敢开口询问路程。

那条土路上的车辙足有半尺深,非常难走。车子一路高高低低,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一个炊烟袅袅的村子。

这里已经快到太行山区了,顺着平野远远望去,夕阳的余晖中,隐约能够望见山脉苍黑的轮廓。

“就是这里了。”白小姐说。

村子挺大,但建筑极不规则,房屋东一座西一座的。我心里想,那杨春梅当年放着好好的县城不待,干嘛要搬到这么一个破地方来?

这么想着,我们在村里四处询问,想找一个八九十岁,还不知道健不健在的女人,简直比登天还难。一问之下,没一个人知道。

没多久,天就黑了。我中午没吃多少东西,肚子早已饿的咕咕乱叫。在一家小店买了瓶水,一个面包,狼吞虎咽填了个树饱。所谓老牛上套,刚吃饱喝足,尿劲就上来了。

“嘿嘿,我…我去撒泡尿啊。”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

白小姐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快去快回。”向风说。

钻进一条窄巷,没多久我就出了村子。迎面是一个很大的池塘,望望四近没人,我便在塘边解决了一下生理需要。

准备转身回去时,我忽然发现在池塘的对面有一座宅院。那座宅院建在村外本来就让人觉得挺奇怪,而且,当时才只七点多钟,村子里家家户户亮着灯光,而那宅院里却是漆黑一片,远远望去死气沉沉,像是一座死宅。

我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绕过池塘,朝那宅院走去。越来越近时我才猛然发现,这座宅院与池塘配起来,是一种很好的阳宅风水格局。

后有座坡,前抱池水,这种风水格局比王老板买下的那处老宅好不止十倍。

院门紧闭着,我伸手推了推,里面竟然没有插,‘吱嘎’一下就开了。院子里黑漆漆的。

来到院中,只见院子不算很大,然而,在气场上,却给人一种仿佛站在旷野里的感觉。我心里一惊,仔细打量院子里的树,我发现那些树都不是乱栽的,每棵树的位置,以及树与树的间距,都暗合奇门布局。

我越看越惊,在这么一个破村子里,竟然有人不仅懂得风水术,而且还懂奇门遁甲。然而看向屋子以后,再对照院子里的树,我发现这人所学到的奇门不过只是皮毛。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呢,因为从院中树的分布,以及那屋子的位置来看,宅主是想利用奇门营造出一种更有利于阳人居住的宅居风水。但是,他好像不知道,奇门布局用于阳宅只是为了疏通空气的。让人一进来感觉像站在旷野间,心舒气爽。至于阳宅的风水,则取决于外部环境。

眼前这座宅院,外部环境相当不错,整体风水本来很好。可是,院中配上奇门布局,不仅画蛇添足,而且就房屋的位置来看,外部环境所形成的气场完全被这些树给隔离了。明明是一座风水好宅,这么一弄,变成了废宅。因此我断定,这宅主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点儿皮毛的奇门之术,连原理都搞不清就用在了宅院里,简直蠢不可及。

我心里连连暗骂,心说这人要是我的亲戚,哪怕是长辈我也要抽他两巴掌。

屋门紧锁着,院子里看起来十分干净,宅主应该是出门了。我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便出来朝原路走去。

来到村里,只见向风他们还等在原地。

“阿冷,我还以为你被自己的尿给冲走了呢。”小晴说。

我朝她扮个鬼脸,白小姐‘哼’了一声,嘟囔了句懒人上套屎尿多。

“阿冷,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向风问。

我心道,还是向风聪明,并且了解我。我把那座宅院的事讲了一遍,向风想了想,说,那杨春梅说不定就住在那里。

“走,我们去问问,看那宅子里住的什么人。”

这种向人问事的活儿非我莫属,回到先前买面包的那小店。我买了包烟,开包以后给那老板递了一支,几句话就熟络起来。海侃神聊一通之后,我提到了那座宅院。

那老板脸往下一沉,低声说:“你问那宅子干嘛?”

“没什么,刚才从那里路过,感觉那宅子孤零零的建在村外,挺好奇的,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一个疯子。”老板说。

“疯子?”

“嗯…”

老板说,那宅院里住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单身汉,本来挺好一人。那人父亲在世时是一个风水师,父亲死后,那人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子承父业,帮人看风水。四年前的一天,那人的母亲突然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那以后,那人就变了,每天喝的醉醺醺,今天说这家的人要自杀,明天说那家的人会出车祸死掉。没想到,他所说的十有九中,别人认为他是怪物,灾星,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生怕他那乌鸦嘴说自己家里要出事…

我心里想,卜测吉凶是奇门方术里的一种,这人既然能算出别人家里有灾祸临头,为什么就看不出自己家里的奇门格局不合乎风水逻辑呢?

那老板正在偷瞄白小姐的胸,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我咳嗽了一声,问道:“那人的母亲多大年纪?”

“嗯?”老板回过神,“噢,一个老太太,八九十岁了…”

我点点头,心里想,这老太太很符合杨春梅的年龄,四年前失踪,跟小晴父亲冲煞中风的时间又挺接近…

那老板摇头叹道:“也真邪了,我们村上这几年出意外死的人特别多,而且有不少是年轻人。大家都说是那疯子的乌鸦嘴造成的,上个月有几个小年青把他拉到野地里揍了一顿,差点没打死…”

从小店里出来,我把向风拉到了一旁。

“你怎么看?”我问道。

“这村里有邪煞作怪。”向风说。

我吞了口唾沫,说:“我也这么想的,而且,那座宅院里住的根本不是什么疯子,而是一个会用奇门占卜的高手。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把院子里那些影响风水格局的树给砍掉…”

“不。”向风说,“那人不是奇门高手,而是知道村子里闹邪煞的真相。”

我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向风说的有道理。

“走,我们去那座宅院里,等那人回来问他!”

说完,我返回小店买了些吃食,带着向风他们朝那座宅院走去。

夜很深了,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村子里极其安静。一路上,我一边走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很快来到村外,我指着池塘对面说,就是那座宅子。来到院中,只见仍然空无一人,店老板所说的那‘疯子’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们只能等待。

三月里的夜晚还是比较冷的,虽然屋门的锁对我来说想要弄开不费吹灰之力,但不告而入毕竟不妥。我们找来些干柴,在院子的角落里点起一个小火堆。四个人围坐,静静的喝着啤酒。

奔波了一天,每个人都很疲惫,院子里特别安静,只有木柴‘噼啪’的燃烧声。

“咦?馨妹子,你在跟我说话么?”小晴忽然问白小姐。

“没有啊。”

“奇怪。”小晴揉了揉惺忪的眼,“我刚才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还以为是你。”

“可能是你太累了吧,睡会儿吧。”白小姐说。

“这院子里可能有鬼啊,你小心点儿。”我低声说。

“你再吓她我先把你变成鬼!”白小姐说。

又过一会儿,小晴忽然站了起来,这一次是她把我给吓到了,正准备发作时,小晴伸出一根手指,满脸惊恐的表情。

“听!…”

“怎么了?”向风沉声问。

“你们没有听到吗?”

“什么?”我问。

小晴眼神呆直,目光空洞,缓缓说道:“有人…在叫我…”

这时侯,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脊梁骨一阵发凉,望了望四周,问道:“谁在叫你?”

第二十二章水塘

小晴已经快吓哭了,脸色煞白,双手紧紧的抱着胸。

“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但我感觉她在叫我…”

“别怕!”白小姐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阿冷,我们两个去看看。”

我和向风来到外面,围着宅院转了一大圈,什么也没发现。回到院中,我安慰了一下小晴,毕竟我们有好几个人,我和向风都会法术,再加上有七星剑以及各种法器。不一会儿,小晴就安定下来,倚着白小姐的肩膀睡着了。

向风抽出三柱香,点燃以后在院中转了一圈,插在了门口。没过多久,我的眼皮也打起架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睁眼一看是向风。我正要问他时,忽然发现院子里就我们两个人,小晴和那白小姐都不见了!

先前我们睡着了,我跟向风都不知道她俩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来到外面,我跟向风决定分头去找。

当时是后半夜,月亮清冷,冷风钻进衣服,我身上一阵阵起鸡皮疙瘩。我一直找到村子里,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只得往回走。

经过一个路口时,月亮钻进了云里,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就在这时候,忽然扑出一个人来,我一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感觉是一个女人。

闻到那种熟悉的香味儿,我便知道是白小姐。

“别打,是我!”我训斥道,“这村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谁让你们半夜跑出来的,小晴呢?”

“我也是来找她的。”白小姐说,“我睡醒以后发现她不见了。”

“那你怎么不叫上我们一起?!”

白小姐没回答,而是冷冰冰的说:“可以松开我的胳膊了么?”

我脸上一热,急忙松开了手。我和白小姐一前一后的往回走,路过那口池塘时,白小姐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白小姐指向远处,我一看,只见小晴正站在对面的池塘边上,长发飘展,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鬼。

“她在干嘛,她疯了吗?!”

我刚要喊时,‘扑通’一声,小晴跳进了池塘里。我跟白小姐一先一后也跳了下去,朝小晴落水的地方游去。当我想起自己的水性不好时,已经晚了。

那池塘很深,塘水冰凉刺骨。我拼命踩着水,勉强游了两三米就游不动了,就感觉塘水压迫着我的胸,连喘气都很困难。随着腿上的筋一阵抽搐,我开始往下沉。

呛了两大口水以后,我的脑子一阵阵眩晕,夜空在我头顶都开始晃动起来。迷迷糊糊中,我看到白小姐就像一条鱼,拨开水花,离我越来越远。

我越‘扑腾’越往下沉,白小姐一回头,看到我那副样子,停了下来。我想说让她去救小晴,不用管我,刚一开口,就呛了一大口水。我两眼一黑,心底升起一个念头,完了,老子出师未捷,在一个水塘里就把自己给报销了…

忽然间,我感觉有一个人游到我身边,紧接着,一股大力将我托了起来。随着空气进入肺中,我的意识猛然清醒过来。睁眼一看,正是白小姐。

“快…快去救小晴,别…别管我…”

“我带你走。”

白小姐不容置疑的说,随后半抱着我,朝右方的塘边游去。我心里十分惭愧,自己跳下来救人,结果却成了被救的。贴着白小姐温暖的身体,我拼命踩水,很快来到塘边。

白小姐将我往边上一推,说了句自己上去,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我抓着塘边一棵拇指粗的小树,看着远去的水花,心里无比感激。

那塘水很清,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我心里暗暗为小晴祈祷。忽然间,我看到塘面远处隐约有一个碗口大的旋涡。那旋涡转了几转,变成一道水花,箭一样朝白小姐的方向扑射而去。

我猛打一个冷颤,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水里有东西!

“小心!”

我朝白小姐大喊一声,随手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朝那‘水箭’砸去。借着月光一看,是师父那晚给我和向风做的‘阴符’里的其中一个。

那‘阴符’落在离那‘水箭’很近的地方,打了个水漂,从‘水箭’的正中穿过。紧接着,那水面上猛然翻滚起几个巨大的水花,声势骇人。

随着水面平静以后,白小姐从水里探出头,脸白的就像一张纸。凭直觉,我认为她一定看到了水里那‘东西’。

这时候,远处‘扑通’一声响,一个人跳进了水里,我一看,正是向风。

白小姐朝向风喊道:“水里有东西,小心!小晴就在你那一带!”

向风钻进水里,片刻不到,就托起一个人,正是小晴。

“快走,上去!”

喊完以后,我一翻身爬到岸上。走到白小姐游过来的位置,一伸手将她拉了上来。随后,向风也抱着小晴上岸。

白小姐气都来不及喘,走过去翻开小晴的眼皮看了看,在她胸口按压几下,随着几口水的呕出,小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茫然的看了看我们,小晴幽幽的说了句,它在水里,我找到它了…然后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它’。

这时侯,天已经快亮了,晨风吹过来,我冷的不住颤抖。望向水塘里,只见水面平的就像一面镜子。

“你看到它了,对不对,那是个什么?”我问白小姐。

白小姐脸色煞白,紧闭着眼睛,双手抱胸摇了摇头,“不知道,没看清…”

向风抱着小晴,四个人都像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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