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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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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点头,“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我在想…”晨星说,“那大爷跑到凤阳镇,被你发现晕倒在雪地里,可能并不是偶然的…”

听晨星这样一说,我忽然眼睛一亮,在大腿上拍了一下,“你是说,他可能是刻意跑去凤阳镇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们,让我们帮助他?”

晨星微微一笑,“不愧是冷大师,一点就透。”随后,正色道,“那大爷虽然神智不清,但他潜意识里既然认识自己的家,那么,如果说他知道凤阳镇有可以帮助他的高人,在潜意识的主导下跑过去寻找,并不是说不过去。”

“有道理。”我沉思道,“跟他喝酒的那人,十有八九可能就是吴老板砖窑厂那看大门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动…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只想着寻找借王会计阳寿的那人,却都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砖窑厂那看门老头儿先前一直都跟那王会计一起住在厂里…当初吴老板告诉我们说,警方为了调查王会计的死因,曾经询问过那看门老头儿,最后排除了他的嫌疑。至于老头儿为什么偏偏那晚没在厂里住,回了自己的家,老头儿说是王会计把他支走的。王会计那晚要在窑厂‘避难’,自然要把看门老头儿支走,由此可见,看门老头儿对于王会计来说是一个外人,他对王会计的所做所为一无所知。因此,想从老头儿身上得到关于王会计死亡的线索,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们却忘了,老头儿一直跟王会计住在一起,王会计死前很多天就开始不对劲了,虽然他不会把自己的事告诉老头儿,但老头儿说不定发现了什么…

“我想,看门老头儿可能知道某些关于王会计死亡的内情。”晨星跟我一样的想法,但她接下来一句话,却把这想法又往深处推进了一层,“说不定,看门老头儿见过借王会计阳寿的那人。比如说,那人某天晚上去砖窑厂找王会计的时候…”

“有这种可能!”

“照这么来看的话,很有可能,那哑巴大爷去跟看门老头儿喝酒的时候,老头儿把一些内情吐露给了他。”晨星说。

我用手抠着眉头,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大爷之所以变哑,神志不清,是有人害他?”

“没错。”晨星说,“害他的那人,应该就是当初害王会计的那人…”

“不管不是这样,总之,那哑巴大爷既不是中邪,也不是冲煞,不然的话,师父一眼就看出来了…”

晨星想了想,“阿冷,你给吴老板打个电话吧。”

“对对。”

我摸出手机,拨通吴老板的号码。

“喂?冷大师啊,我跟我厂里所有人都说了,让他们一起留意着每个去我厂里的人…”

“不是问你这个。”我打断他道。

“那是啥?”

“你厂里那看门老头儿,现在在不在那里?”

“看门老头儿?…早就辞职了呀!”

“辞职了?”我眉头一皱。

“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

“我厂里复工那天,他过去说他不干了,然后就结了工资,把东西全部拿走了。”

“就是我帮你选的,黄道吉日那天吗?”

“对啊?你问那老头儿干嘛?”

“没什么…”我嘟囔道,忽然心里一动,“吴哥我问你…”

“嗯?”

“我帮你厂里驱邪的事,你厂里都哪些人知道?”

“那些员工都知道啊,我瞒的紧紧的,不知谁他妈走漏出去了,说我厂里闹鬼,王会计是被鬼吓死的。我只能跟那些员工说,鬼已经被我从凤阳镇请来的高人给驱走了,让他们安心上班。”

“这么说,看门老头儿也知道喽?”

“当然,他就是说他怕鬼,所以不干的。我跟他说,鬼被你驱走了,让他不信去凤阳镇找你问问…”

我心道,那哑巴大爷之所以知道凤阳镇有‘高人’,肯定是那看门老头儿告诉他的。这么一来,更加确定了先前我和晨星的猜想。

“冷大师,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啊。”

“等等。”

“嗯?”

“把那看门老头儿的住址告诉我。”

吴老板想了想,告诉了我一个村名,并且把那老头儿的名字也告诉了我。

挂掉电话以后,我们回到那小饭店里。

“哎呦,你俩咋回来了?”老板笑道,“要不去我屋里喝茶水看电视歇会儿,到时候我给你们做晚饭…”

“不用了。”我笑了笑,“向你打听个村子…”

“这村子,离我们这里有一二十里路呢…”

老板把位置告诉了我,再次从小饭店出来,我看了看天色,然后看了看时间。

“冷么?”我把手机往口袋里一装,看向晨星。

晨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抓过她的手,一边搓,一边呵气。

“阿冷你真好…”晨星轻声说。

“是你太好了。”我笑了笑,“老天爷安排这么好个妹子给我,必须精心呵护。”

“行了,别贫嘴了,我感觉你都快急死了,恨不得马上去见那看门老头儿,我不冷,也不怕奔波的,走,咱上车…”

“呵呵,知我者…”

我载着晨星,很快出了村子,一路往东,积雪甚厚,车子不停陷进雪里打滑。短短七八里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饭店老板所说的那路口。从路口拐弯向北,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来到那村子。

村子又小又偏僻,稀稀拉拉几十户人家。站在村口,放眼看去,新房子都没几座,大多都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建的,半砖半土的老房。

几个小孩儿原本正在村口打雪仗,此刻纷纷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们。

“小朋友,过来。”

我挥了挥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战战兢兢的走过来。

“看这鼻涕流的…”晨星笑了笑,掏出纸巾,蹲下身,“来,阿姨帮你擦擦…”

其余那些小孩儿站在远处,‘嘿嘿’傻笑。

“这人家住哪里,你知道吗?”我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把看门老头儿的名字说给他。

小孩儿抠着手指头,只会傻乎乎的摇头。

“你们知道吗?”问向其他小孩儿,他们也只会摇头。

我指了指晨星,“这阿姨漂亮吗?”

“漂亮!…”众小孩儿纷纷道。

晨星‘扑哧’一乐,推了我一下,“你这家伙,你这样凶巴巴的,人家敢说不漂亮么?”

我‘呵呵’一笑,“这跟凶巴巴有啥关系,我们星阿姨本来就漂亮好不?…走,小朋友,带我们去见你家大人…”

村路很窄,车子根本进不去,只能步行。我们跟着这小孩儿,来到一户人家,推门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勒勒勒’的喂猪。

“你们是…”

“大哥,向你打听个人…”

我掏出一根烟朝他递去,这人慌忙起身,用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双手接过,夹在耳朵上。

“你问孙学安?(看门老头儿的名字)”

“对。”我点点头。

这人疑惑道,“这学安老头儿是烧香了还是咋的,最近老有大人物找他…”

我哭笑不得的和晨星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人把我当大人物了…随后,心里一动。

“你是说,之前也有人找过学安老头儿?”我问。

“嗯啊,那天我在村口,碰到一个开黑色小车的,也给我递烟,说找学安老头儿。”

“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比你看起来要大多了,虽然没你帅吧,但长的也不赖,背梳个头,蛮有派头的…”这人连说加比划,给我描述了一遍那人的形貌。

我沉吟片刻,说道,“大哥,走,带我去孙学安家看看。”

“行,等我把猪喂完好不好嘞?…”

路上,这人告诉我们说,孙学安是个孤寡老头儿,没儿没女,早先一直在市里给别人看大门。后来据说去了一个砖窑厂,也是看大门,但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突然回来了。

我们跟随这人,东拐西拐,来到一户破破烂烂的老宅院前。残破的院墙,墙头上积满了雪。推开栅门来到院中,只见院子里也满是雪。

“学安叔,在家吗?”男人喊道。

没人应。晨星挽着我胳膊,‘咯咯吱吱’踩着雪,来到堂屋门前,那男人伸手一推,门便‘吱吱呀呀’的开了,第一眼,我便看到了当初在砖窑厂,我趴在门卫室窗外往里看时,所看到的那只茶缸子…

第二十六章守夜

那茶缸子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靠墙一张老旧八仙桌的正中。

看到这只掉瓷的茶缸,我莫名的心里一喜,没错,这里一定是吴老板砖窑厂原本那看门老头儿的家。我走过去,端起茶缸,情不自禁‘啪’亲了一口。

“老兄,咱们又见面啦!”

晨星眉头一皱,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坏坏一笑,冲她挤了挤眼睛。

这时候,带我们来的那男人从隔壁一间偏屋里走了出来,‘咦’道,“怪了,没人呢。”

“没人?”我收起笑容,眉头一皱。

“啊…”这男人摊了摊手,“老头儿不在家,不知去哪儿了。”

我心里一凉,心说,莫非这老头儿被人给害了?…

茶缸沉甸甸的,我掀开盖子,只见里面盛着半缸子茶水。天气这么冷,茶水却并没有凝固。我这才感觉到,屋子里暖烘烘的。墙角边垒着一只炉子,旁边堆着几个煤球。我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下面的炉门虽然封着,但炉子并没有熄。

隔壁那间是卧房,火炕上,被子团卷成球状,拉开抖了抖,一股馊臭味儿,里面什么也没有。总之,我检查遍屋子的角角落落,没发现任何异状。于是便挥了挥手,三人来到外面,在院子里走动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忽然,栅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老棉袄,手筒在袖子里的村民走了进来,紧张的看着我和晨星,直到我身边这男人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这学安老头儿去哪儿了?”

“啊?出门了呀?”那村民道。

“出门了?”

“嗯。”那村民看了看我,“今儿一大早上,我起来在房上扫雪,看见他出门往北去了,我还跟他打了招呼呢。”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没说…”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心说,这老头儿只要还活着,没出事,那就好。我推说我们是市里过来的,找这孙学安老头儿有点事,既然他不在家,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给带我们来的这男人以及这村民两人每人让了根烟,他们便出门走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我让晨星偎靠在我怀里取暖,在院子里一直等到五点,老头儿还没回来。眼看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风开始大了起来,吹的院里的树摇摇晃晃,树上的积雪‘簌簌’的往下掉。

“阿冷,我们要不要先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晨星问。

我想了想,咬咬嘴唇说,“再等等吧,走,咱去屋里。”

我挽着晨星来到屋里,拨开炉门,掏出底下的炭渣,不一会儿,炉火便旺了起来,映衬的晨星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外面风越来越大,‘呼呼啦啦’作响。又过一会儿,天终于黑了,老头儿还没回来。

“饿了不?”我问晨星。

晨星冲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饿才怪。”

“饿又能怎么样?”晨星冲我嘟了嘟嘴,“这里又没吃的。”

“我有办法弄到吃的。”我笑了笑,“走,跟我来…”

走在村路上,只见村子里炊烟弥漫。

“阿冷,这里既没饭店,又没副食店,去哪里弄吃的?”晨星左右张望,疑惑的问。

我冲她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偷鸡摸狗。”

“偷…”晨星眉头一皱,推了我一下,“你这家伙…”

我‘哈哈’一乐,“逗你的,总之,我不会让我的星大美女饿肚子…”

说着,我带着晨星来到先前给我们带路的那男人家,三言两语,便从他手里买了只鸡,一棵窖藏的白菜,以及一斤散酒。那男人还送了我们一些干辣椒以及米分丝。另外,还帮我们把鸡给杀好。

“真有你的。”从这男人家出来,晨星笑了笑说。

“小菜一碟…”

回到孙学安家,只见老头儿还是没回来。这老头儿家里连电灯都没有,点亮桌上的煤油灯,我冲晨星扬了扬手里的鸡,“来,咱做吃的。”

“不问就用别人家的锅灶,在这里做饭,这样好么?”晨星眉头一皱。

“没事。”我笑了笑,“总不能饿着肚子,如果老头儿回来了,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吃。”

“你这家伙…”

屋里有水缸,里面有半缸水,舀水洗净锅碗,我们把鸡,米分丝,白菜炖在一起。一人搬了只小凳子坐在炉旁,不一会儿锅里便‘咕嘟嘟’响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屋子里,就着油灯,吃着热菜,喝着烧酒,听着窗框被风吹的‘呼踏踏’的响声,我有一种远离尘世,和晨星隐居的感觉。心里面隐隐觉得,这老头儿如果不回来倒好,实在不想有人打搅这种安逸的氛围。

“阿冷。”

“嗯?”

“你说,这大爷怎么出去连门都不锁?”

我耸耸肩膀,笑了笑,“你觉得,这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偷的?”

“倒也是…”晨星点点头,“阿冷…”

“嗯?又怎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晨星说。

“什么事?”

晨星用嘴角一下下的轻轻咬着筷子尖,怔怔的盯着锅里翻滚的菜肉,“这孙学安大爷家距离吴老板那砖窑厂这么远,难道说,他那天晚上真的跑回家来住了么?”

听晨星这样一说,我不由一愣,停住筷子。

“不然呢?你认为怎样?”我问。

晨星朝我看过来,“我认为…这大爷那晚没回来住,说不定…”

“说不定,他先是被王会计支走了,后面晚上又跑回了砖窑厂?”

晨星松开筷子,抿嘴想了想,说,“阿冷,如果你是那王会计,把看门老头儿支走,晚上在砖窑厂里‘避难’,你会把砖窑厂的大门打开吗?”

“当然不会。”我想了想说,“既然是‘避难’,那自然是越‘蔽’越好,我会把大门锁的紧紧的,噢…我知道了…”

我一抬眼,和晨星炯炯有神的目光对触在了一起。

晨星缓缓道,“王会计死后,指使他在砖窑厂里‘避难’的那人并没有去过,如果他有去的话,肯定会把烟囱底下埋的那只骨灰坛给挖出来。至于吓死王会计的,你们所说的那邪煞,既然是超自然的东西,那么,它不需要像人类一样从门进出。再者,王会计死在厂院里,死人是不会开门的。可是,喝醉酒的那黄老板之所以去砖窑厂里撒…撒尿,是因为那门是开着的,那么,门是谁开的?”

“谁开的…”我怔怔的嘟囔道。

“除了吴老板以外,只有住在砖窑厂里的人,才会有大门的钥匙,也就是王会计和看门老头儿。毫无疑问,那门是看门的孙学安开的。”晨星说,“所以我认为,这孙大爷那晚并没有回家来住,而是不知去了哪里,更不知出自什么原因,他那天晚上又回去了砖窑厂…或许,他见证了王会计死亡的过程,或许,当他回去的时候,那王会计已经死了。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会把他吓得够呛,以至于,他连门都没锁,急匆匆就跑了…”

“没错没错。”我连连点头,惊讶的看着晨星,“分析的滴水不漏,你怎么这么聪明?”

晨星冲我笑了笑,咬咬筷子,正准备夹菜,我俯过身,在她脸上‘啪’亲了一下。

“哎呀,你这家伙。”晨星推了我一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我摇头晃脑道,然后朝门口看了一眼,说,“到时候,等这老头儿儿回来问问他就知道了,把事实摆出来,由不得他不承认…”

夜越来越深,雪光映在窗户上,外面看去,白茫茫的。孙学安老头儿还没回来,我一颗心不由忐忑起来。心说,这老头儿能去哪里呢?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这散酒度数虽然不高,后劲却挺大,一斤下肚,开始没感觉什么,吃饱喝足把锅碗撤去,烧了一壶热水,喝过热水不一会儿,酒劲涌了上来,脑袋里晕晕乎乎的。

“阿冷你去哪里?”见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晨星问。

我心里一动,说道,“我去撒…撒尿。”

“你这坏家伙,学我。”晨星嗔道。

“嘿嘿…”

破宅院四面透风,来到外面,我带上屋门,被冷风一吹,酒劲猛往上一涌,我差点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吐出来。强力忍住,嚼了嚼嘴里也不知什么玩意儿,咽了下去。眼睛望向四周,只见雪光把院子正中空荡处映照的一片亮白,墙根幽僻处却黑乎乎。

这孙学安老头儿家里连个茅厕都没有,左右望了望,我做贼一样来到墙根,拉开裤子就尿。热尿冒着白烟,淋在雪里‘嘘嘘’作响,看着雪上被我‘滋’出来的洞,我‘嘿嘿’一笑,打了个嗝,冷风灌进衣服里,我抬头一哆嗦,忽然看到,远天有一颗亮星,摇摇闪闪的挂在天幕上…

咦?那是什么星?怎么那么亮?…这个念头只是在我心里一闪,我定睛一看,那星倏地不见了。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酒醒了一大半。

作为一个术师,我有着比常人强烈百倍的第六感,当有危险将近的时候,在第六感的驱使下,我要么会从自然界中的普通事物之中发现灾祸即将临头的征兆,要么就会产生幻听,或者幻视…刚才出现的那颗‘星’,使我知道即将有不一般的事情要发生了。可是,‘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我心里猛然一凉,因为我想到,难道是晨星?…我急忙看向屋子,在这一瞬间,我所看到的,从窗户里透出来的光,居然是绿色的,仿佛屋里燃着鬼火…遭了…

我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大叫一声‘晨星小心’,朝屋子扑去…

第二十七章杜门

先前我所看到的,那颗莫名出现的‘亮星’,以及我一转身看到的,从屋子里透出的‘绿光’,都不是真实的影像。而是危险到来前,术师本能使我产生的‘幻视’。这种‘幻视’告诉我,晨星有危险…我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大叫一声‘晨星小心’,朝屋子扑去。

我先前出来的时候把屋门给带上了的,此刻,我几个起落蹿到门前,狠狠一脚踢在了门上。随着门‘咣’的一开,冷风‘呼’一下子灌进屋子里,登时把油灯给吹灭了。

昏昏乎乎中,只见炉子旁站着个人。

“晨星,是你吗?”我往前迈了一步,停住脚步,紧张的问。

“是我…”

“谢天谢地!”

我急忙扑过去,一把将晨星拉进怀里,感觉即刻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有我顶着。

“怎么了…”晨星在我怀里连连发抖,轻轻捶了我一下,“你这家伙,吓死我了…”

“别怕,有我呢!”

我喘着粗气紧紧抱着晨星,拼命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感觉凉冰冰的。好一会儿,我心绪才平复下来,望了望四周。

“我问你。”我捧着晨星的脸,“刚才有东西进来吗?”

“没有啊…”晨星说,“我正打盹呢,听到你叫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赶紧站了起来,还没等我往外走呢,你就踢门进来了,把我给吓住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阿冷,到底怎么了…”

我把我刚才看到的异象,给晨星讲了一遍。

听完以后,晨星轻声说,“可能是你喝多了酒,眼睛看花了吧…”

我紧咬着嘴唇,缓缓摇头,先前那种‘幻视’,怎么也不像是酒精刺激下所产生的…这样想着,我的目光忽然落在距离炉子不远的后窗上。

“过来一下…”

我挽着晨星,来到窗前。窗没上插,用手使劲一推就开了。这孙学安的家位于村后,从后窗往外望,是一片田地,被雪覆盖,黑夜中望过去,一片茫白。远远近近扫视一番,我没发现任何异状,检查窗子,也没异常。可是,不知怎的,自从推开后窗以后,我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告诉我,刚才晨星的确遇到了危险,想要害她的那‘东西’,就躲藏在后窗的窗外。正打算冲进来的时候,被我踢门那一下给吓跑了…难道说,这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阿冷。”

“嗯?怎么了?”

“不知道…莫名的心里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心往下一沉,使劲搂了搂晨星,下巴轻轻蹭着她头顶,“别怕,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屋里,我们走。”

“去哪儿?”晨星问。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这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跟我回车上拿法器…”

装法器的那包一直都在车里,由于提着它走来走去不方便,所以我没拿出来。刚才天黑的时候,我只想着不能让晨星饿肚子,忘了去拿了。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留在这村上是为了等孙学安老头儿,不是除鬼捉怪。谁曾想,这村上居然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晨星从我怀里脱出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拉着晨星,刚迈出一步,便一个马趴差点摔地上。

“阿冷你怎么了?”

晨星吓一跳,一使劲将我拽住。我伸手一摸,不禁脸上一热,先前只顾着担心晨星,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不知不觉的,居然滑到了膝盖,当然迈不开步,幸好眼前是已经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晨星,如果是别的女孩儿,本大师丢人丢大发了…

“你这家伙…”晨星嗔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急忙提好裤子,揽着晨星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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