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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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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我眉头一皱。
“这老爷子昨天晚上,可能在外面过了整整一夜…”向风说。
我心里一酸,随后升起一股怒火,“难道说,我和晨星昨天把老爷子送过来,又被孙奎两口子给赶了出去?老爷子在村外河岸边那水泥杆子底下蜷缩了一夜?…”
“阿冷。”晨星叫了我一声。
“嗯?”
“我好像明白了。”
“什么?”
“我们之前不是猜测,这老爷子之所以晕倒在凤阳镇被我们发现并不是偶然的,他可能是有事过去求助我们么?”
“嗯。”我点点头。
“他可能是为他儿子和儿媳妇,过去求助我们。”晨星说。
听晨星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影像里,这哑巴老头儿伸展开的手指…十…可能是代表十天…
我脑海中闪动着一个接一个的念头…很有可能,早在十天以前,孙奎两口子就冲撞到了邪煞。这老头儿不知怎么知道了,并且得知他儿子和儿媳的阳寿只剩下了十天。我估计,这老头儿可能告诉了孙奎两口子,可俩人不信,反将老头儿从家里赶了出去。为了挽救儿子和儿媳的性命,这老头儿依靠潜在意识,迷迷登登去了凤阳镇…昨天我们把老头儿送过来,结果又被孙奎两口子给赶了出去。老头儿在河岸边那水泥杆子底下避风,蜷缩了整整一夜。一大早,孙奎两口子开着车驶上石桥,车祸发生时,孙奎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老头儿。在那一刻,孙奎终于相信了他爹的话。在那一刻,眼见儿子和儿媳即将丧命,老头儿在潜在意识的驱使下,冲着车里的孙奎伸出了十根手指,意思是,今天是第十天,你们死亡的日子…
是这样么?…
我把我的想法讲了一遍,向风沉思不语,片刻,缓缓凑到那老爷子跟前,问道,“老爷子,你一定知道怎么回事,对吗?”
“啊啊…”
“告诉我,你儿子和你儿媳,是被谁给害死的?”
“啊啊…”
“他这是要干嘛?”雨馨指了指老头儿的右手。
我低头一看,只见老头儿的右手像痉挛一样抓挠着床单。
“老爷子,你想要什么?”我问。
“啊啊…”
老头儿抓挠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停下来以后,抖抖索索的伸出了食指。
我们顺着老头儿食指所指的方位看去,只见墙角边放着一只水盆子。
“盆子,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
‘磕巴嘴’朱宾忽然道,“这盆,盆子是我让老,老六拿过来的。”
“老六?”
“对,对啊…”
我眼前忽然一亮,想到朱宾白天告诉我说,老六最先知道的孙奎两口子死亡的事,然后通知的他们。这时候,我又想到当初在步行街教训那老六时的情景…老六那混蛋靠在步行街卖佛珠以及敲诈别人过活,他去别人烧鸡店里买烧鸡,因为言语不和,跟人打了一架,事后怀恨在心,出于报复心理,弄了一块死人骨头埋在别人店门口,导致别人生意一落千丈。挖出骨头,揭穿老六以后我质问他骨头哪儿来的,他说从城郊挖来的。虽然我当时挺疑惑老六怎么会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却也没细问…
此刻这么一想,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瞪向朱宾,“老六呢?”
“走走,走了啊。你不是让他们都,都都回家么?”
“回市里么?”
“不,不是…”朱宾说了一个地址。
“阿冷。”向风说,“你在这里守着这老爷子,我过去把他抓来。”
我点点头,冲朱宾道,“你给阿风带路。”
雨馨手一扬,把车钥匙甩给向风。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点过去,终于,外面一阵车声,向风回来了。老六被向风像提小鸡一样提到屋里,往地上一放,那滚蛋抖抖的蜷缩着蹲在了那里。
“冷哥,大半夜的,这…这是干嘛?”老六问。
“冷哥问你啥,你就老,老老实实回答啥。”朱宾说。
我指指老六冲那老头儿道,“老爷子,你指的是不是他。”
“啊啊…”
这老头儿似乎偶尔清醒一小下,大部分时间都是迷糊的。
我往床上一坐,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雨馨和晨星站在我两边。‘磕巴嘴’朱宾往我跟前一凑,掏出打火机,‘啪’帮我把烟点上。
“老六…”我‘咝’吸了一口烟,缓缓喷出烟雾,“说说吧,孙奎两口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冷哥你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我弹了弹烟灰,“好,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孙奎两口子翻车死了的?”
“我白天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在这村上有熟人,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的。”
“呵呵。”我笑了笑,“熟人,第一时间,很好…你那熟人叫什么名字?”
“他…冷哥,现在都这么晚了,他早睡了。”
“晚么?现在几点?”我扭过头。
雨馨看了看表,“不到一点。”
“不晚,老六,把你那熟人的名字告诉我,捆我也把他捆来。”
“冷哥…”
“还不说实话!”
我眼睛一瞪,把烟往地上一摔,老六吓得一哆嗦。
“冷哥,我真…”
“把门关了。”
朱宾‘砰’一下带上门,我手一挥,向风一脚踹在了老六背上,那滚蛋‘啊’一声怪叫,趴在了地上。
“说不说?”我问。
“我真没说假话…”
向风又要打,我摆了摆手,眼睛一转,“很好,心里没鬼,就不怕鬼。阿风,拿绳子把他捆了,扔棺材里,今晚就让他跟孙奎过夜。”
向风点点头,老六个混蛋脸都白了。
“冷哥,我说!我说!”
“说吧。”我手一摆。
“是,是我师父派我来的,他说孙奎两口子阳寿到头了,今天一早就会死,让我到村子外面那河边守着…”
“你师父?”我不由一愣。
老六点点头,“当初往步行街烧鸡店门口埋死人骨头,就是我师父教我的。”
“他有师父吗?”我问朱宾。
“这个我不,不知道哎…”
“谁都不知道,我拜师的事,我师父不让说出去。”老六说。
“这么说,孙奎两口子是你师父给害死的喽?”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只跟我说,孙奎两口子太贪了,留着是个祸害,早晚把他们的事抖搂出去。”
“他们的事,什么事?”
“具体啥事儿我不清楚,我师父只跟我说,孙奎知道了他们的一个秘密。为了封口,我师父他们给了孙奎不少钱,可这人贪得无厌。而且,六亲不认,给自己老爹喂毒药,整的又呆又哑。连自己老爹都可以害,早晚会出卖我师父他们…”
“你是说,这老爷子之所以又呆又哑,是孙奎给害的?”我眉头一皱。
“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我师父说,孙奎他爹不同意他拿昧心钱。我师父担心老爷子把秘密抖搂出去,孙奎为了让我师父宽心,就把他爹给毒哑了…”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老爷子,牙齿咬的‘咯嘣’一声响。
“你说的都是实话吗?”我问老六。
“句句属实啊冷哥。”
我心说,这老爷子之所以刚才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指出老六,肯定是因为,他早上蹲蜷在那水泥杆子旁边时,看到了躲藏在暗处的老六…
第三十五章幕后之人
老六的话,令我十分激动。从王会计死到现在,这么些天过去了。我们一直都没查出,指使他在砖窑厂避难,借他阳寿,害他的那人到底是谁。眼下终于有了眉目,幕后那人,即便不是老六所说的‘师父’,也应该是跟他师父有关联的人…
“好啊,原来我奎哥真的是被人给害死的!…”
一直默立在一旁没开腔的孙奎表弟突然叫道,然后朝老六扑了过去,被我起身拦住了。
“别拦我,我打死这混蛋!…”
“你就算把他打死了,又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个小喽啰,而且,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验证。”我‘哼’了一声,“如果是真的,那么,孙老爷子变的又呆又哑,就是被孙奎给害的,后面孙奎两口子又将老爷子从家里赶了出去。这种不孝顺的玩意儿,死有余辜…”
孙奎表弟脸色一黯,缓缓松开拳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爷子。
“老六你起来吧。”我摆了摆手。
老六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冷哥…”
“我问你,你师父住哪里?”
“我不知道啊…”
老六说,他连他‘师父’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他跟步行街烧鸡店的人打架,被打的满地找牙,事后一直怀恨在心,却又想不出报复对方的方法。后面一天,他跟一个混混喝酒时,把心里的怨恨苦恼一股脑告诉了那混混。听完以后,那混混淡淡一笑说,想报复还不简单?我认识一个高人,只要让他指点一下,你照着他说的去做,包管让那烧鸡店关门大吉…第二天晚上,按照那混混的约定,在位于市区一条偏僻街道上的老饭馆里,老六见到了那‘高人’。
高人听完老六的讲述以后,向他询问过那烧鸡店的建筑格局,以及门口朝向,想了一想,告诉他说,让他出了市区往东,找一座五十年以上的老坟,趁晚上没人的时候刨开,把死人右小腿的腿骨取出来,砍下一截,找女人用过的卫生棉包了。每到子时的时候,就拿到房顶上晾晒。连续七天,弃掉卫生棉,想办法把那截腿骨埋在烧鸡店门口,用不多长时间,那店的生意就会黄…老六依言照做,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那店的生意就黄了。老六心花怒放,于是,当第二次见到那‘高人’的时候,老六执意要拜他为师。‘高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便答应了,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拜师的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拜师没几天,引见老六认识‘高人’的那个混混就被仇家给砍死了。高人有老六的电话号码,偶尔找老六,见面的地点都是高人选的。每次见面,高人都会给一些钱给老六,让他帮忙干些刨坟挖骨之类的勾当…
“你奶奶的。”朱宾踹了老六一脚,“刨别人坟这种损,损阴德的事你也干的出来。”
“那今天,孙奎夫妇死了以后,那‘高人’肯定也给你打过电话询问情况喽?”我问老六。
老六点点头,掏出一个砖头一样的诺基亚,翻出通话记录递给我。我看了看,感觉应该是一个公话号码。老六说,他师父每次找他都是用公话打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虽然有了眉目,但没法报警。这种超自然案件,警方根本无从下手。那么,就只能靠我们了。自古正邪不两立,驱邪惩恶,是我们术师的职责。想要找到幕后那人,必须依靠眼前这老六。
“老六,你师父再给你打电话找你,你就告诉我们。”我说道。
“嗯嗯。”老六连连点头。
“把我的电话号码留给你吧,我在市里,要近一些。”雨馨说。
我想了想,走到老六跟前,伸手拔了他根头发下来。
“哎呦,冷哥你干嘛?”
“少废话,把手伸出来。”
“伸手?”
我抓住他右手,抽出银针扎在了食指上。命向风取出一张黄纸,挤了老六一滴指血在纸上。我把老六的头发用黄纸包起来,‘嗒嗒’弹了两下,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敢跑路,或者耍滑头的话,后果你自己掂量。”
老六愣愣的看着我。
“怎么,你以为我吓唬你玩儿的?…”
我朝站在老六后面的向风使了个眼色,把黄纸包平放在手心,眼睛盯着,嘴里念念有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过来,包括老六。就在我用银针扎向黄纸包的同时,向风也用银针扎向老六的头顶,一扎即收,快如闪电。
老六‘哎呦’一声怪叫捂住头,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他。我把银针拔了,盯着老六,‘哼’问,“老六,我是跟你开玩笑吗?”
老六脸都白了,“冷哥,借我十个胆也不敢耍滑头啊…”
“嗯。”我强忍住笑,“否则的话,你的头可就不是只痛刚才一下这么简单了…”
第二天上午,灵棚搭了起来。这孙奎没多少亲戚,前来吊唁的,大多都是些以前他在市里认识的狐朋狗友。其中一部分,‘磕巴嘴’朱宾,老六他们也认识。我留神观察着剩余那部分朱宾老六他们不认识的人,没发现有可疑的人。当天上午,在孙奎表弟的安排下,孙奎两口子的尸体被拉去火化,然后下午就葬了。
我们征得孙奎表弟同意之后,把那哑巴老爷子带去了市里。经过检查,老爷子声带被不知名的毒药给烧坏了,此外,脑袋受过重击,伤及神经…看情形,老六没说假话,这老头儿之所以变这样,一定是孙奎两口子给害的。如果影像里,老头儿伸出的十根手指,真的是代表十天的话,很有可能指的就是孙奎两口子的死期。如果真是这样,老头儿一定知道害孙奎两口子的那人是谁,以及孙奎两口子被害的过程…
总结一下,我认为整件事是这样的:听说砖窑厂那看门老头儿辞职回来以后,孙奎爹去找他喝酒。看门老头儿酒醉后,把他见证的,王会计死亡的过程吐露给了孙奎爹。孙奎爹回去以后,不知怎的吐露给了孙奎。然后又不知怎的,被害王会计的那‘幕后人’知道了。那人生怕孙奎等人把王会计被害的真相说出去,于是便花钱封他们的口。可是,孙奎爹不肯收昧心钱。孙奎抵受不住金钱的诱惑,把他爹给弄残了。或许因为孙奎弄残自己父亲,或许是因为孙奎收了第一笔钱后不知足,找那幕后人要第二笔…总之,那‘幕后人’动了杀机,决定除掉孙奎。(也有可能,那幕后人一开始就动了杀机。要知道,邪煞害人是有过程的,被害人当场不会死,那幕后人先用钱稳住他们)。
孙奎两口子冲煞的那天晚上,哑巴老头儿不知怎的逃过一劫,并且见证了整个过程。事后,老头儿又不知用了什么方式告诉了孙奎。以至于孙奎大为震惊,他发现老爷子居然还有意识。孙奎没勇气杀掉自己的父亲,于是,便和妻子密谋,将老爷子装上车,拉到野外,扔进了荒地里。
老头儿痴痴呆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儿子儿媳都中了邪,如果不找人救他们,过不很久,他们就死了,都死了…在恍惚的记忆里,老爷子记得砖窑厂那看门老头儿曾告诉他,凤阳镇有‘高人’。于是,老头儿走啊走,脚上生了疮,溃烂流脓,也不知走了几天,也不知路上吃喝些什么(或许有好心人给他饭菜吧?这个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终于,老头儿来到凤阳镇,却因体力不知晕倒在了雪地里。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发现了雪地里老头儿。但是,老天爷的意思,应该是不忍心老头儿冻饿而死,而不是让我救他的儿媳跟儿子,那两畜生根本就该死。死得其所,何其快哉…
“阿冷你在想什么,咬牙切齿的?”晨星问。
“嗯?”我回过神,笑了笑,“没有。”
雨馨‘哼’道,“刚那表情跟我小黑似的,可能是想咬我呗?嫌我没带礼物…”随即一笑,“走吧,我找人办手续,把这大爷送敬老院里去。还有,冷大师那车也要修啊,星姐太猛了,砸成那样…”
在市里住了两天,一点消息没有。朱宾给我们打电话说,他每天都派两个小弟跟着老六那混蛋,再加上我之前的‘恐吓’,谅他不敢耍花样。
后面一天,雨馨,阿风,随同我们一起回了凤阳镇。雨馨在师父家住着的那几天里,跟晨星两个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腻在一起,我倒成了局外人,天天被‘欺负’。我可以看的出,雨馨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她一直在克制。虽然阿风跟了她这么久,但两个人彼此之间都没来电。住了大约五六天,雨馨便回市里了,阿风自然跟随保护。小晴一直在老家里照顾她父亲,这天给晨星打电话,想让晨星过去陪她玩儿几天,于是,我便把晨星送去了小晴家那县城。
如此又过了两天,这天吃过午饭,我正和杨书军翘着二郎腿坐在屋里,一边喝茶水一边吹牛,接到了雨馨打来的电话。
“喂?”
“阿冷快来,那老六说,他师父给他来电话了…”
“真的?!”
我‘腾’一下便跳下沙发来到外面,可是,发动了好一会儿,车子都发动不起来,只得给雨馨打电话。
“喂。”
“怎么了?”
“我车好像坏了。”
“笨蛋,我去接你。”
第三十六章掘坟刨骨
我搬了个马扎坐在院子里,凝望着阴沉的天空,思前想后,觉得应该给晨星打个电话…
“你是要跟我说,雨馨接你去市里的事,对吧?”电话里,晨星道。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有顺风耳呀。”
“…”
“好了,不逗你了,看你那傻样儿。”晨星笑了笑,“雨馨刚才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去吧,一切要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挂掉电话以后,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怔怔的盯着头顶光秃秃的树枝出神。
恍惚听到门外有车声,很快,雨馨推门走了进来。
“阿风呢?”我问。
“一大早就出去帮我办事了…”雨馨歪着头看了看我,“不愧是冷大师啊,还人五人六在这儿坐着,一点也不急,莫非是在等我把您老扶起来么?”
我‘呵呵’一笑,站了起来。雨馨冲我一撅嘴,做了个鬼脸。师父从屋里出来,把装法器的包递给我,叮嘱我们见机行事,一切小心。然后,我们便出发了。
一路上,雨馨默默的开着车,目视着前方,我坐在旁边,两个人都一言不发。车里那种沉闷的气氛令我浑身都不自在,终于,我扭头看向雨馨,没曾想,雨馨也刚好朝我看过来,两人同时说了个‘你…’字,然后双双一愣。
雨馨尴尬的笑了笑,扭过头,盯着前方,咬着嘴唇问,“你想说什么?”
“你先说吧,女士优先。”我摊了摊手。
雨馨撇了撇嘴,微微一笑说,“刚才想的什么,我都忘了,还是你说吧。”
“我…”我挠了挠头,“我好像也忘了。”
雨馨‘扑哧’一乐,看了看我,“真是笨蛋。”
我‘嘿嘿’一笑,心说,您老还不是一样,咱俩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不过,这话嘴上却没有说。
听着车轮碾地发出的‘沙沙’声,看着两旁飞越而过的景物,先前那种失落感渐渐消失了…
来到市里,穿过大街小巷,拐拐绕绕,我们来到朱宾他们那伙儿人住的大杂院前。从车上下来,雨馨当先走了进去。
‘磕巴嘴’朱宾急忙从屋里迎了出来,“白,白小姐好,哎呦冷,冷哥也来啦!”
“嗯。”雨馨点了点头,“老六呢?”
“屋,屋里呢。”
“叫他出来。”
朱宾朝屋里喊了一声,老六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壮汉。这些人其实每个年纪都比我大,但纷纷管我叫‘冷哥’。
“老六,你师父在电话里怎么说?”我问。
“他说今天过来见我。”
“几点过来,在哪里见你?”
“他没说,说到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地址。”
“你没蒙我们吧?”雨馨盯着她问。
老六慌忙道,“哎呦,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啊…”
雨馨‘哼’了一声,没搭理他了。
“走,屋,屋里坐吧,外面怪,怪冷的…”
朱宾把我们迎进屋里,拿块毛巾把破沙发擦了又擦,‘嘿嘿’道,“我们这里太,太脏,让白小姐见笑,见笑了…”
雨馨微微一笑,“不必这么客气。”径直走过去,坐在了那里,朱宾把我让到雨馨旁边落座,然后便去沏茶了。
一边喝茶一边等待,直到傍晚,老六师父也没打电话过来。
“老六,你到底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我眼睛一瞪,老六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冷哥,要不我给你看…通话记录…”
“别急,再等等吧。”雨馨说。
不一会儿,朱宾叫来了饭菜,他那些小弟一个个局促的站在一旁。
我摆了摆手,“一起过来吃吧…怎么,还要我把你们一个个抱过来吗?”
几人‘嘿嘿’的笑,纷纷看向朱宾。
“冷哥说让你们过,过来,就就过来吧。”
几口酒下肚,这些混混逐渐活泼起来,纷纷向我劝酒。我推说等下有事,不能喝,这些混蛋不依不饶,说最少要跟他们每人碰一个,所谓‘一个’,就是一杯,接近三两,一圈碰下来就是一斤多,高度白酒。这些人劝我酒不是挤兑我,而是出自诚意。我这人好面子,盛意难却之下,端起酒杯正准备碰,被雨馨给叫住了。
“等等。”
众人纷纷看向她。
雨馨微微一笑,“我替他喝,取只大碗来。”
朱宾取来个大碗,雨馨手一摆‘倒吧’。一个混混把一瓶刚开盖的白酒,一股脑倒进了碗里。众人大眼瞪小眼看着雨馨,雨馨谁也不看,嘴角挂着笑意,缓缓起身,轻柔的撸了下手链,端起那碗酒,嗅了嗅,‘咕嘟嘟’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雨馨把碗放回桌上,冲众人点点头,坐了下来…她把这些混混给吓到了!
终于,我反应过来,低声问,“喂,你没事吧?”
“放心吧。”雨馨微微一笑。
回过神以后,那些混混轰然叫好,纷纷朝雨馨竖大拇指。正吵闹间,一旁吃‘独席’的老六,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急忙摆手,“都别吵了!”
老六看了看我,接通电话。
“喂?啊,师父…”
我的心‘扑腾腾’的跳,手心发热,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啊?你说什么?嗯嗯,好…”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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