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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3大宗师-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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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宋银花赢了第二轮最弱的点传师钟华宇。
黄坤看到旌旗上天枢星位闪耀,知道宋银花胜了。黄坤对着策策和陈秋凌竖了竖拇指,策策欢呼起来。
王鲲鹏倒是并不激动,只是看了看旌旗。黄坤和王鲲鹏并肩而立,胸中豪气顿生。
“还有王启胜、郑庆寿,和万永武。”黄坤看着旌旗,“七个点传师,已经解决了四个,我们现在七个星位对付三个点传师……”
“是七个星位对付两个点传师,”王鲲鹏纠正,“万永武一上来就败了。你师父是故意拖着他。”
“为了不让张元天知道师父的存在?”
“七个点传师里,万永武的本事最高,如果他第一个就落败了,张元天第三轮的对手立即就赶过来。你师父是在为我赢得准备的时间。”
“我不明白,难道第三论对手,会一拥而上,到七眼泉来吗。”黄坤询问。
“不仅是来七眼泉,”王鲲鹏说,“星位也继续有人去破。前两轮,张元天还认为他击败我志在必得,所以秉承了他一贯的斗法规矩。但是第三轮……张元天不会再讲究这些规则了。他会同时进攻七个星位,并且他也会全力来对付我。”
“所以师父早就知道。”黄坤明白了,“于是让把我抽调出星位,来帮助你。”
“你来与不来,都于事无补。”王鲲鹏看着远方的天际,“我已经无法全身而退。”
黄坤看着王鲲鹏拿起了桃木剑,“天璇、天权、天枢、摇光、天玑!”
徐云风在驱使人傀和阴差到了天枢星位,帮助了宋银花击败钟华宇的时候,已经把万永武的胳膊再次捏在了手里。钟华宇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弱小。本来是一个一米八多的东北大汉,现在身材只有一米五出头的瘦小个头。
徐云风轻松把万永武拎起来,仔细寻找万永武身上定魂珠。徐云风和万永武已经交手几十招,徐云风已经察觉到万永武身上有定魂珠,只要定魂珠在,万永武永远输不了。
只是徐云风并不知道万永武身体里的这个东西,名字叫做定魂珠。
定魂珠是真大派鹿真道的法宝,也是万永武最后的底牌。
徐云风仔细看着面前的万永武,“在那里呢?”
万永武再次抛弃胳膊,脱离了徐云风的手掌。他看见小小的道路上人傀又重新站了回来。
万永武再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面前的这个厉害术士,实在是没有任何缺点。但是他发现了一点,这个年轻人对人傀又恻隐之心。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既然是傀儡术,那么只是把人傀当做武器和驱使的工具,可是面前的这个年轻术士,却好像舍不得让人傀受伤。而且不止一次,替人傀抵挡。主仆之分,倒转了过来。
万永武早就在打人傀的主意。再次挣脱了徐云风之后,不再犹豫,飞快的拿出了一个椭圆形的物事出来。
徐云风好奇,“你身上的东西真多,有完没完?”刚说完,就听见了嗡嗡的声音。无数的马蜂从蜂窝里飞出来。既然是万永武手中驯化的马蜂,毒性一定非同小可。
徐云风下意识的用炎剑挥舞,可是发现马蜂并非朝着自己席卷而来。马蜂一股脑的飞向了人傀。
徐云风果然要去保护人傀,把炎剑脱手,炎剑在空中火焰收敛,化作了螟蛉,贴在人傀的脑门。
知了壳子泛出红光,所有的马蜂都不敢靠近人傀。只是绕着人傀的身体旋绕。
万永武本也不是想用马蜂击败徐云风,他看见徐云风扔出了炎剑,自己声东击西的目的已尽达到。再次飞快的在草丛里掠过,一直爬到水面,然后如同水獭一样游到了江心中的一个小船。
徐云风没了炎剑,在江水里本事打了折扣。这是万永武最后奋力一搏,逃出生天的机会。
不过万永武还是小瞧了徐云风,他的计划一定,虽然已经察觉到了人傀身上有无数阴差。也不能在改变自己的计划。
万永武窜到了小船上,拿起木桨,就要划动。可是万永武连续划动了好几下,小船一动不动。万永武心中知道不妙,然后看见几十个手掌,都从水下伸出来,抠住了船舷。
无数个阴差从水底举起小船,一步步的走向徐云风。万永武想重新跳进水中,可是发现江水之下,无数人影,密密麻麻。
徐云风看着万永武被阴差送来回来。脸上似笑非笑。当万永武被狠狠的摔倒了地面。徐云风却没有出手,而是看着天空,“妈的,又来了。”
天玑的邓瞳、天璇的黄溪、天权的申德旭、天枢的宋银花,对抬起头,同时说:“听凭王抱阳调动。”
王鲲鹏的桃木剑一挥,“开阳!”
开阳。
人傀头顶的螟蛉,红光一闪,无数的马蜂身上全部着火,燃烧的马蜂在空中到处飞舞,不再对人傀有任何的威胁。然后着火的马蜂纷纷坠地。
徐云风把螟蛉收了回来。
天玑星位的邓瞳已经察觉到这次星位联手进攻,与前几次完全不同。
气势,当他把灭荆宝剑随着王鲲鹏的指引,带动到开阳的之时,邓瞳察觉到了自己的这一招如同卷在巨浪之中。
邓瞳欣喜的说:“这多好,大家一起上。”却不明白,为了这一刻,王鲲鹏已经煎熬了多少时间。
灭荆的对面是徐夫人剑,宋银花没有说话,她完全听从王鲲鹏的指令,没有任何的犹豫。
和宋银花一样的是申德旭,他的和泉守鉴定也调动到了开阳,凌空劈斩。
黄溪没剑,但是铜尸全部听从他的指挥,铜尸瞬间将王启胜的身体撑开,王启胜当然不会被铜尸四分五裂,手脚身体瞬间缩骨,就要从铜尸的手掌中滑脱。可是黄溪已经随即驱动铜尸,将王启胜高高的抛在空中。
王启胜不仅脱离了地面,现在更是在空中抛起。当他身体下落的时候,灭荆宝剑刺透了他的左腿,接着右腿又是一阵剧痛,徐夫人剑贯穿他的右腿。
和泉守鉴定当面劈下,王启胜手臂合拢,手上挖土的铁掌手套顿时崩裂,和泉守鉴定余力不尽,刀锋看到了王启胜的肩膀上,整个刀刃没入王启胜的肩膀。王启胜的锁骨被劈断。所有的痛感都来自于肩头。
王启胜知道,双腿的疼痛消失,绝对不是好事,低头看了一下双腿,两柄剑流出黑色的血液。王启胜的双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就在王启胜勉强想办法要如何逃脱的时候。一柄冒着火焰的长剑,慢慢的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将王启胜头发也衣服全部引燃。炎剑一直伸到了王启胜的眼前,剑尖顶着王启胜的印堂穴。
“你服不服?”徐云风对着王启胜和万永武同时说道。
王启胜颓唐的点头。
徐夫人剑、灭荆、和泉守鉴定同时从王启胜的身体里抽出来。王启胜身体倒在地上,只有一条手臂还能活动。
炎剑仍然没有离开,何重黎当即从地下掀开一个棺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王启胜慢慢用一条胳膊,把自己的身体拖到了棺材旁,然后用最后的力气,滚进了棺材里。
开阳胜!
郑庆寿似乎已经知道了大势已去,力气减弱。方浊又把开山向下压了一寸。
方浊和郑庆寿已经角力很久了。徐云风的狂属在关键时刻帮助了方浊一次之后,就立即消失。
方浊和郑庆寿之间又回到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郑庆寿要抽出开山,而方浊把开山往石头里压下。
“开阳的王启胜输了。”寻蝉在旁边轻声说了一句。
郑庆寿的心神动摇,开山顿时向下两寸,剑身全部没入石头,剑柄贴到了石面之上。
郑庆寿放弃了。
站在一边,方浊拱手:“承让。”
郑庆寿仔细的看着方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用了几分力气跟我角力?”
方浊想了一会,“两分。”
郑庆寿不停的点头,“我没见过这么大力气的术士,看来开山术士果然名不虚传。”
“我是清静派的传人。”方浊纠正。
“你爹一定是姓马。”郑庆寿说,“我之前听说过这号人。西北马家军里有开山力士。”
方浊:“你力气用完了吗?”
“用完了。”郑庆寿苦笑,“灵宝派的修为已经全部耗尽。”
“我来这里是必输无疑,”郑庆寿说,“我也不明白张真人为什么要把我派到这里来送死。”
寻蝉和方浊立即明白了郑庆寿刚才这句话的意思,郑庆寿凭借修为续命,他的修为耗尽,人也就油尽灯枯。
方浊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八分力气都放在调动阵法,你应该早就知难而退了。”
“怎么可能,”郑庆寿说,“张真人是让我来这里,让你给我送终的啊。”
方浊没有听懂郑庆寿在说什么。
郑庆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牛扎坪在峡口之南,长江奔腾,山峦雄踞,云雾袅绕,“好地方,埋在这个地方,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
寻蝉舒了一口气,这一关,她和方浊挺过去了。
郑庆寿慢慢沿着悬崖行走,走到了一个大树旁,靠着大树坐下来,看着远方。方浊和寻蝉走到郑庆寿的面前,“需要我们给你安葬吗?”
郑庆寿没有回答,只是木然的看着远方。
方浊问:“前辈是需要入土,还是火化?”
寻蝉说:“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想一直坐下去了。不想在惊扰。”
方浊对着郑庆寿说:“是吗?“
郑庆寿没有回答。
“他坐下的那一刻,”寻蝉说,“就已经死了。”
方浊把手指伸在郑庆寿的鼻孔之下,果然早已没有了呼吸。
寻蝉看着方浊的眼睛积满了泪水。
“他死了,”方浊慢慢说,“他是王师兄的敌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恨不起来他。”
寻蝉拉着方浊,给郑庆寿行了一个道礼。
“你还不知道吗?”寻蝉对着方浊说,“你不是可怜他,你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你和王鲲鹏和徐云风的宿命而已。你在可怜你们自己。”
玉衡胜。
只有万永武了。
徐云风对着万永武说:“再问你一句,你服不服?”
万永武叹口气:“服了,天下唯一的过阴人,脚踏阴阳两界。要说我不服,就没天理了。”
徐云风问:“听说张元天也是过阴人,跟我如何。”
万永武回答:“他出不来,已经不是过阴人了。”
徐云风:“你已经被我撕了多少次?”
万永武回答:“不记得了。”
“十六次。”徐云风说,“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师父没说过吗,你分第十七次的时候,身体就扛不住那个聚魂的东西了?”
“不是什么东西,”万永武谨慎的说,“是定魂珠。”
“如果我用定魂珠,”徐云风说,“我能支持多少次。”
万永武摇头,“无穷尽。”
徐云风笑起来:“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你的这个东西我不要了,我替你保管,等你的后人来拿。”
万永武吃惊的看着徐云风,“你明明能用定魂珠击败张真人。”
“我不喜欢无穷尽。”徐云风说,“我喜欢有始有终。”
万永武被徐云风说的话镇住,“真的有你这种人?”
“以你的能力,”徐云风的声音变小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其实看见人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万永武说,“你应该是诡道的挂名,王鲲鹏的同门。诡道吕泰有你们两个传人,也是情理之中。我之前也想过,绝不会以王鲲鹏一人之力,与张真人抗衡。”
“张真人知道我了吗?”徐云风问。
“我知道……”万永武迟疑片刻,“就等于他知道了。”
“那好。”徐云风长吁一口气,“我不用在躲在暗处了。我跟他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斗一场。”
万永武把定魂珠从嘴里掏出来,递给了徐云风。万永武不愿意承受撕裂之苦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诡道挂名,完全有能力再撕扯他一次。
鹿真派的定魂珠虽然能够聚拢三魂七魄,肢体再生,但是无法免除忍受撕裂的痛苦和死亡的绝望恐惧。
万永武连续承受了十六次,已经赢得了徐云风的钦佩。
徐云风接过了万永武的定魂珠,“你不会认为我出尔反尔,用你的这个宝贝吧。”
“怎么可能。”万永武笑了一声,“这句话你自己都不会信。”
徐云风拿着定魂珠,陷入了回忆。
“当年有个人,承受了二十三次现世轮回,生不如死。”徐云风说,“其实我都能理解他的痛苦。你的也一样。所以你的确是七个点传师里最厉害的一个,不仅仅是法术,还有你的毅力。”
万永武摆手,“败军之将,没什么好说的。”
“你怎么办?”徐云风说,“你还能活很久,如果你不再比拼法术。”
万永武说:“你也知道进入摇光的点传师,就再也出不去了。”
“第三轮的人就要来了。”徐云风指着江水中心的小船,“你没定魂珠,估计承受不了,你就去船上呆着吧。临江而渔,多少道家一辈子到头,就这样了。”
万永武拱手:“多谢。”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江水里,他的身体已经比常人都不如,勉强爬到了船上——他这辈子的归宿。
徐云风把定魂珠扔给了人傀,“反正我不用,也不算出尔反尔。”
万永武已经完全不在介意世间万物,眼中只有山水一色。
摇光胜。
王鲲鹏看着旌旗上的七星开始流转,发出青光。
黄坤雀跃起来:“全胜了!”
策策看着王鲲鹏,“他有你这个徒弟,一定很高兴吧。”
王鲲鹏想了想,“我总算做了一件他满意的事情。那就是不后退。”
天玑的邓瞳收起灭荆,喃喃的说:“什么情况,凭什么我的对手就那么难的对付,后面的三个根本就不堪一击。”
柳涛在一旁摇头,哭笑不得。邓瞳那里能够理解冥战的发展的局势,逐步扭转,然后聚力最后一击的道理。
天璇的黄溪,从铁塔下走到了覆舟山上,小心翼翼的把翻天印打开,抬头看了看远方。双手把翻天印捧起来。
“龙虎山正印”
天枢的宋银花把蛊牵到了水边,蛊慢慢的走进水中。身体在水中化开。无数的鱼类,都聚拢过来,吞噬飘在水面上的虫豸。
天权的申德旭把手伸在空气中,感受丹炉里的温度。快了,就快了。真的要感谢纯阳派的松阙!
何重黎随即把棺材板阖上。拿出丧门钉,把棺材合榫。钟家的五个兄弟,突然出现在了何重黎身边。
何重黎看着他们,不知道钟家人有何用意。
钟富对着何重黎拱手,“我们来向你告辞”
“前辈太客气了,”何重黎连忙回礼,“前辈出手相助过我,我魏家感激不尽。”
“今后可能没有魏家了。”钟富说,“只有湘西何家。”
何重黎愣了很久,“是啊,爷爷走了,魏家没了。”
钟富对着何重黎点头,“保重。”
何重黎也拱手,终于有了一点气概,“各位前辈保重,何重黎完事之后,必定到巫山来拜访犁头巫家。”
钟富微笑,“希望如此。”
七眼泉上,黄坤已经不再激动。王鲲鹏的脸色仍旧平静,没有任何胜利的狂喜。
“第三轮的对手,”黄坤询问王鲲鹏,“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王鲲鹏摇头,“也许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已经来了。”
“我们会怎么对付?”黄坤又问。
“不知道。”王鲲鹏平静的说,“我算不到这一步。”
点传师全军覆没,王鲲鹏胜了张元天第二轮。
日本靖国神社。
一个佝偻的老者走到了神龛后的暗室。几个身穿燕尾服的政治家,和一个神态高贵的老妪,留在暗室之外。
暗室里一个武士,跪在老者面前,头垂下。老者把手中的一柄长刀,放在武士头顶。武士举起双手,接过了长刀。然后用膝盖慢慢退后。转过身体,低着头,把长刀搁在了一个简朴的木刀架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老者慢慢走到刀架边,看着刀架,刀架上漆着汉语行书:
鬼丸
老者退后一步,房间里一共有十一个刀架。鬼丸刀架在第二位。老者走到了第一位刀架,刀架上搁在一柄长刀。漆着汉语行书:菊一文字则宗
老者继续行走,看到了第三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千鸟雷切
第四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崛川国广
第五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村正妖刀
第六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正宗
第七个刀架是空的,老者停留一会。
老者走到了第八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长船
第九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葵纹越前康继
第十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肥前国忠吉
第十一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天国
老者把十一个刀架都看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了第七个刀架,慢慢用手抚摸刀架上的铭文,不住的叹息,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刀架鞠躬。
第七个刀架上的铭文,漆着汉语行书:和泉守鉴定
井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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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篇
一、算沙部
十万一千九十三进,二万四千十一出
同断武和中国的女朋友曾婷坐在飞机上,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飞机仍然没有起飞。听空姐广播的消息,是因为上海正是雷暴天气,飞机无法降落。因此飞机迟迟不能起飞。
飞机上大部分是中国人,也几乎是中年妇女,都在兴奋的说自己在什么地方的什么商场,买了什么奢饰品,比国内的便宜很多。
飞机上的奢侈品包装袋随处可见。曾婷十分尴尬。
同断武用汉语跟曾婷说:“听说你父亲对日本人不友好?”
曾婷知道同断武用中文说话是在故意体谅她的尴尬,微笑一下,“我爷爷,当年跟你们打过仗。”
同断武谨慎的说:“希望别见到他了,别跟我讨论这些。”
“我倒是担心我妈,”曾婷说,“她的脾气不太好。”
飞机广播马上就要起飞。同断武和曾婷把手机关机。飞机加速,起飞。曾婷戴上了眼罩,躺在座椅上睡觉。同断武拿出一本书开始翻看起来。
飞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广播开始提醒,飞机准备降落。飞机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好些个包装袋都掉到了通道。
曾婷也被震醒,一把扯下眼罩,同断看见曾婷的脑门上全部是汗水。
“又做同样的梦了?”同断武拿出纸巾,递给曾婷。
曾婷点头,惊魂未定。
同断武看着曾婷把脑门上的冷汗擦拭,“我自己是一个心理医生,却也不知道你的梦境。”
“是我小时候的压力太大,”曾婷说,“心理焦虑。”
同断武摇头:“肯定不是。”
曾婷扶着脑门,迟疑一会,“刚才做的梦,跟以前有点不同。”
同断武问:“那点不同?”
曾婷说:“我这次看见了那个妖怪的脸。”
“不是一条蛇吗?”同断武好奇的问,“蛇的脸?”
“是人脸,”曾婷说,“这次我梦见了,草帽下清清楚楚是一张人脸,一个老太婆的人脸,很可怕。那张脸还在冲我张嘴,但是嘴里伸缩的是一条蛇信子,红彤彤的蛇信。”
同断武想了一会,“有没有可能是到了中国境内有关?”
曾婷说:“应该是的,我当年在国内读书时候,精神衰弱过一段时间,我跟你说过。”
“这就能解释了,”同断武点头,“这也是你一直没有回国的原因,你潜意识里不愿意回到你当年的环境,因为会被环境引起当年的记忆。”
“我只是太忙了,”曾婷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啊。”
“知道,”同断武笑着说,“上学,考研,求职,工作,升职,你一直没时间回国。可是这也是你本能的在躲避吧。”
“这个梦太诡异,这么多年,重复这么多次,我仍然每次都一样的害怕。”曾婷心有余悸。
同断武说:“那是因为你自己在梦中,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而已。”
“就像现在,可能也是我在做梦。”曾婷粗鲁的把同断武的肩膀拍了一下,“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又来庄周梦蝶的典故了。”同断武摇头,“不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呢。”
飞机在颠簸中持续下降,曾婷看见黑夜的远方,空中掠过一道蛇形的闪电。忍不住身体战栗一下。
飞机降落后,机场大雨。同断武和曾婷被困在机场。两人都疲惫的很,坐在机场里抱着行李休息。
全国大范围的降雨,席卷了整个长江流域,从四川到上海,一直连续了好多天的暴雨天气。
徐云风焦躁不安,第三轮的对手看来是要来了。可是第二轮之后,就开始了这个鬼天气。暴雨一直不肯停歇,清江的水面暴涨,徐云风和秦晓敏退到了亭子里,半岛上地势较低的草地,已经被江水淹没。树木也尽在水中。
清江水也不再清澈,变得混黄。
由于涨水,半岛后方的小路也被淹没,半岛变成了江水中的小岛,船只也无法来回。徐云风和秦晓敏已经吃了一箱方便面了。雨继续下,江水不退的话,煤气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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