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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药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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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搭在我的肘部。我顿时吃了一惊,一下想起师父和我说过,这外家医术,讲究的是以身入医,多掌握案杌、针灸之术,有一些从小入此医道之人,练到最后,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和部位都可以在极限条件下自由活动,做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动作。我没有想到常空无竟然达到了这种境界,两年前他被师父一招制住,看来他这两年也是憋了一口气拼命地提升自己的医术。
  可是那常空无也是着实小看了我。我静下心神,微微抬头,向日而立,凝目以纳日光之芒,运目力纳入而复吐,气归丹元,将此股热流引入掌心,硬生生地对上了常空无的双手。常空无顿时感到一股灼热的内劲自掌心传来,脸色一变,急欲收掌,我岂能如此就放过他,反手一绕,将其手腕锁住,大喝一声:“让你看看你口中所谓废物的厉害!”常空无有些焦急,大叫一声:“他妈的!老白!你再看热闹我可就要栽了!”我一怔,难道还有埋伏?
  没容我多想,只感到身旁一道内劲射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却是来不及收力了,没想到的是那看相的中年人又一次出手了,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方式,只见那中年人手如闪电一般,死死地抓住了一只袭向我的手掌。我转身一看,只见袭击我的人竟然是那次在村子里救我和荆老等人的那个白衣人!“是你!”我脱口而出。那被常空无称为“老白”的白衣人并未应答我,只是淡淡说道:“收了你的内劲。”我望了望那中年人,那中年人也对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便收了手,松开了常空无,而那中年人也放开了老白。
  常空无在我手上吃了个暗亏,心中有火,开口便对那白衣人喊道:“你个冯白,非要我喊你才出手,难道非要我栽在这小子手上你才乐意,是不?”原来那白衣人名叫冯白。“冯白吗?”我低声说道,“你就是那冯胜的后人吧?”冯白没有回答我,只是打量了我一番,说:“没想到两年时间你竟然有如此的进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下应该是出自孙思邈的《七步尘技》吧!”
  我微微一笑,应道:“不错,正是《七步尘技》,看来阁下就是内家传人了?竟然能看出此术来历。”那冯白不动声色,只是眼里闪过一道贪婪之光,开口说道:“哼哼,道家名术——七步尘技,走内气之道的人又有几人不知?”这《七步尘技》乃是传说中孙思邈所著,这道医内分七个门派,为“符道门”、“咒道门”、“诀道门”、“禁道门”、“气道门”、“法道门”和“术道门”,而这《七步尘技》则是包含了这七门所有的内容,此书神奇非凡,不但载有道医中所涉及的药材、针灸、引导术,还包括了内丹功、辟谷等气功修炼之类的养生康复方式,更传说有画符、占卜、求签、咒语等周易之术!据说若能修习此书,则最终可以得道成仙!
  道家讲究的就是修神练气,得道成仙,虽然后世对此书的评价未免有些神化,可我从师父那得到的也不过是《七步尘技》中的几本残卷而已,只有《七步尘技·神通》、《七步尘技·炁道》两本,但仅此两本,内容已经令人咋舌了,其中涉及的内容之神奇玄妙,让人叹为观止,就连师父也常说他也不过仅仅是入了道医之门而已,难怪孙思邈祖师曾经说过: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十二经脉、三部九候、五脏六腑、表里孔穴、本草药对,以及张仲景、王叔和、阮河南、范东阳、张苗、靳邵等诸部经方,又须妙解阴阳禄命、诸家相法,及灼龟五兆、《周易》六壬,并须精熟,如此乃得为大医。
  这冯白显然是对此技动了心思。我不愿与其多费口舌,问道:“怎么?难道你们也是为了那两年之约而来?”冯白冷冷一笑:“你不过二十五六,暂时不急,我们几人今年已经二十余八了,难道还要等着你技成而来?若不是那邓修文……哼,你哪来两年的安生日子过?不过没想到两年不见,你竟然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帮手啊。”“帮手?”我一怔,看来他所说的是那个看相之人。我转向那个中年人,只见那中年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稳稳地坐在桌后,似乎对我们所说之话并不在意。我早知道此人不简单,言语中显然是知道我的事情,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凭他单手制住冯白那道内劲,没一定的功力是做不到的。
  还是先解决面前这二人吧。我开口道:“我答应的是邓修文。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多问。邓修文她人呢?”常空无说道:“我们也不过是接到她的手信,说今日在此城会面,你不是说和她约定过了?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空无,冯白,该走了!”我抬头一望,不远处一个年轻人站在街边,竟然是北山健!这个日本人怎么也来了?而常空无和冯白似乎是听他的命令的,竟然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了,看来之前邓修文所说六人之中有人已经为日本人卖命,除了常空无,还有这冯白了。
  北山健没有再说话,只是瞥了我一眼,转身和二人离开了。我隐隐地觉得这个小县城里,势必还会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波!这时,我想起了那看相之人,我转身向摊子望去,哪里还有人的踪迹!我皱起了眉头,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六人之一?可是那常空无和冯白似乎完全不认识他。他既然知道我的事情,又出手相助,莫非是师父的故人?一切也都只能是猜测,我摇了摇头,罢了,看来他似乎对我也没有恶意,而我此次进城,除了应邓修文之约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办,就是到荆老那走一趟,因为那里有个人在等我,相信两年时间,他应该也弄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了吧?
  我顺着记忆中的道路一路走着,远远地就看见很多人排着队站在一家店门口。我微微一笑,回春堂,我又来了。我拨开门口的人群,直接走进了店内,在柜台前忙碌的伙计正巧还是我第一次来遇到的那个小伙子。我笑了笑,走上前去,问道:“伙计,我找你们荆老板。”谁知道那伙计头也不抬地说:“买药是吧?排队去,我们东家说了,谁来也不能插队。”我一愣,转念又笑了,拍了拍他,说:“我真的有事找你们掌柜。”“你烦不烦哪!说了排队……”那伙计一抬头,见到是我,也愣了一下,似乎在脑海里搜索着什么,半晌,他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地说:“啊……啊……是你!我想起你来了,你就是随荆老去总堂的那位吧?来来,里面请。”伙计交代了一下,就把我迎进了内屋,给我泡了一杯茶,说:“先生你坐着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我们掌柜。”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不到片刻,我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外传来:“哈哈,原来是陈先生,好久不见了啊。”屋门一开,只见荆老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正是胡避文!——他才是我来此的真正目的。我对荆老打了个揖,说:“不知总堂那边可好?上次走得匆忙,后来一直未出世,也不曾了解。”荆老笑眯眯地说:“那事情已经解决了。”转而他又忽然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但是李若的事却不了了知,据说那边追查到了他混进来的路子,但是似乎其背后有来头极大的人,就连老天祥也招惹不起,最后此事只得不了了之,算是吃了个哑巴亏。”我点了点头,问道:“是否是日本人?”荆老摇了摇头,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应该不是日本人,只是听说是个很有势力的地下势力。”我皱了皱眉,问道:“那之前的那些药材费用?”胡避文急忙开口说:“这个四哥你不用担心,这点小钱对我胡氏来说不算什么,我已经都如数交付给了荆老。”“嗯,那当日刘氏宗族一别后,我拜托你的事呢?”胡避文正了正面色,说:“我找了不少路子,也花了不少钱,的确查到不少东西。”我眉毛一挑,说:“哦?那你说说看。”“据我所调查,那六人中的常空无和冯白的确和日本人有往来,似乎已经完全为日本人卖命了。李若是墙头草,虽然也在为日本人办事,但是却独来独往,好像在找些什么东西。那毒医之人名叫李默然,性格古怪,与那六人之中任何一人都关系一般,而且行踪诡异,现在也不知在何处。至于那邓修文,非但不与那四人往来,而且好像和常空无等人关系很僵,否则两年前也不会提出与你联手了。”胡避文说出了他查到的东西。
  “嗯……”我想了想,又问道,“那么他五人的家世和师从你查到些什么没有?”胡避文面色有些难看,说:“完全查不到,每次查到些线索,相关之人不是被灭口就是完全失踪。我隐约感觉到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势力在从中作梗。”“哦?”我有些吃惊,此局涉及的人似乎都已经登台,难道还有未出场之人?说到此处,我一下子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个算命之人,便开口将此事说了一遍。荆老听完很是吃惊,说:“这小小的县城我回春堂也算是一方势力了,可是我却从未听说过有此号人物的存在。按你所说,此人本领绝对不在你六人之下。”我点了点头,说:“此人是敌是友还暂时不明,但是既然他出手相助,似乎没有恶意,可是这两年之约乃我们六人之事,他竟然能了若指掌,莫非是那邓修文同道之人?”胡避文插话道:“那邓修文我倒是查到一些,她的蛊术了得,她应该是师出南疆一带,听说她入关之后曾经出手蛊杀湖南军阀‘湖南王’何键,这何键乃是当地大军阀,为人残暴,称霸湖南。似乎是因为此人挖了位于长沙的邓愈墓,这才招来邓修文的报复,虽然那何键侥幸未死,但是这等举动也算是震惊华中一带了。”
  话刚说到此处,只见一个伙计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荆老脸色一变,开口呵斥道:“没看到我在招待客人吗?如此冒失成何体统!”那伙计面色焦急,似乎有急事要说。我摆了摆手,说:“无妨,有何要事便说吧。”那伙计望了望荆老,便附在荆老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荆老脸色顿时一变,摆了摆手让伙计出去,缓缓地对我说:“似乎近日真的有些大事了,四大药房的人,全都来了霍山县城!”
  四大药房也来了?我不免有些震惊。虽然说四大药房同气联枝,可是自从建立以来就明争暗斗,谁也不想矮人一头,现在同仁堂虽然表面上势力最大,但是其他三家也绝对不可小觑。又是何人何事能将这四大药房都引到此处?我缓缓地直起了身子,望向荆老,问道:“荆老你难道没有听到总堂的一点风声?”荆老摇了摇头,说:“我在堂中虽然算是老人,但是毕竟人在异地,总堂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何况此次事情似乎极为机密,到现在为止,总堂来的人也没有到我这拜会,还是我手下之人打探到的消息。”
  “哦?那你手下打探到了四大药房所来之人的身份没有?”“嗯,大概弄清楚了,毕竟四大药房里有些实力的人我们都心知肚明。我老天祥所来之人是大当家的儿子,荆意,自从开战以来,他便游走大陆,说是济世救医,不知道为何来到了我这。那天津达仁堂来人名叫乐达开,据说与同仁堂的乐风有些亲缘。沈阳天益堂来人亦是他们的少东家,武贵明,听说也年轻有为,而那同仁堂,来的便是乐风。”“乐风……嗯……”我低头沉思了一下,心想:“这次也许要用上乐风欠我的那个人情了。”
  “那么,荆老是否打算前去拜会一下你们的少东家呢?”我抬起头,问道,“看看能否探听一些口风。”荆老摇摇头,说:“他既然未来找我,想必也是不打算告知与我。我看还是避免接触好了,以免互生猜忌而尴尬。”我皱了皱眉,说:“那么究竟是何方势力竟然能同时请动四大药房,以前也只有太医院有这个能力吧。”“现在无论怎么说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我看要想弄清楚只有静观其变了。”荆老有些担心地说。这时,一个伙计,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刚才有个女子进来,说是要把这封信交给陈先生。”我心头一动:“终于来了!”我打开信,只见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体:“六人聚齐,明日龙凤楼面谈。”
  我合上信,手有些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忐忑。胡避文看了看我的脸色,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些奇怪地说:“这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六大传人到了,那四大药房之人也到了。”我猛地一惊:“是啊!这四大药房的人来到此处,时间未免有些太巧合了,难道和我们六人有关?再加上那神秘的中年人,看来这小小的霍山县城,真的要风起云涌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了县城里最大的酒楼——龙凤楼。这酒楼在这小县城里也算装修得较为豪华了,而且逃过了战火的洗劫,也算是县里仅存的一处酒楼了。我刚一进门,便来了一个伙计,笑着说:“这位客人,请问要吃点什么?”我摇了摇头,说:“我找人。”“哦?先生可姓陈?”我有些疑惑:“正是,你从何得知?”那伙计眼睛一亮,说:“先前已经来了几人,他们说一会若有位姓陈的客人来找人,便直接带他上楼上的包间。”我微微颔首:“前面带路吧。”说完,就跟着伙计来到了楼上的包间。我推开门,只见屋内的圆桌边上,坐着五个人,正是常空无、邓修文、李若和冯白,还有一个我未见过之人,应该是毒医李默然了。
  那常空无和冯白见是我,冷哼了一声,没有动弹,李若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李默然则是冷冷地打量着我,只有邓修文笑了笑,站了起来,说:“来,坐下。我们这六国公后人,在历经近千年之后,终于齐聚了。”
  我在邓修文身边坐了下来,开口便说:“哦?这近千年来竟然只有这一次是六人齐聚?不是代代相传吗?为何之前没有过六人联手?”那常空无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们不想吗?”邓修文依旧淡淡地说:“不是不想,而是历代的传人,总会有其中一脉传人在医成之前失踪或暴毙,总之是没有六人同聚过。”我有些吃惊,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些什么。这时,那李若懒懒地说:“似乎有另外的一些人不希望看到我们六族的后人联手呢,不过这次恰逢抗日战争,时局大乱,似乎那些人没有来得及谋算我们。”另一股势力?莫不是师父所说的,杀害我父母的幕后之人?邓修文说:“无论如何,这次我们是终于可以六人联手了,而且时间也不多了,离二十九大限,仅仅只有半年了。”此话似乎触到了常空无和冯白的痛处,那常空无望了望我,忍了忍没有说话。“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动手,万一又被阻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邓修文说。我忽然想起昨天和荆老所说之事,于是喝了口茶,缓缓地说:“四大药房的人也来了,你们知道此事吗?”
  听闻我此言,常空无等人倒是面露诧色,唯独邓修文面不改色,似乎早已知道此事。只见其淡淡地说:“四大药房与我们并无瓜葛,但是此时出现在这里,想必事出有因,难说就是与我们有关,所以我们要尽快确定下一步的动作,好极早动手。”说完,她望了望我,说:“还请陈先生你提供那张从刘氏族人处得来的地图吧。”我眉毛一挑,不客气地说:“你也知道地图在我手中,就让我这么拿出来,未免有些太过简单了吧?”“哦?那你想怎么样?”我指了指常空无等人,说:“之前不是说我们二人联手,为何现在又叫上这些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对这几人,并无好感,与他们合作,不如就此作罢。”我颇有深意地望了望常空无和冯白。
  那常空无一下子就火了,一拍桌子,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喝:“你个废物,当日若不是你侥幸,早已死在我手中,哪还轮到你在这耀武扬威!”我不屑地说:“当日若不是我师父饶了你一命,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拍桌子?”“你!好小子,不动点真格的,你还真不服!”说着,常空无就要动手。
  “够了!”邓修文一拍桌子,喝道,“你们都给我坐下!常空无你难道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那常空无似乎十分忌惮邓修文,呆了半晌,只得愤愤地坐下了。邓修文缓了缓语气,对我说:“其实本来我是不打算联合六人,只打算利用你的地图只身前往,可是现在却不行了,因为我去年的时候,已经去探了一趟真正的鲁王墓。”
  什么?此语一出,在座的众人皆惊诧万分,没想到这邓修文竟然不靠地图,寻到了那鲁王墓所在,而且还进去了,更何况她现在还好好地坐在此处。就在众人猜疑的时候,那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默然开口了:“想必你连陵墓周围三里地都没进去吧。”邓修文笑了笑,说:“的确,我没能进去,那‘天路’之说,果然名不虚传,我能全身而退,已经十分侥幸了。”此话一出,我更是吃惊异常,以邓修文的本事,竟然说出此话,看来这鲁王墓,果然没那么简单。
  邓修文顿了顿,说:“不过经过这次探路,却更加确定了我的一个猜测。”“什么猜测?”李若问道。邓修文说:“这个鲁王墓,比想象中的要神秘莫测得多!我怀疑,这并不是鲁王墓,里面葬的,极有可能便是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什么?!”众人又一次吃惊不已。我开口问道:“那朱元璋,不是与皇后马秀英合葬于南京的明孝陵吗?又何出这一说法?”邓修文微微颔首,却说出了她的一番推测。
  “我这么推测理由有三。第一,传说当年朱元璋下葬时,搞了一个‘迷魂阵’,当天,十三城门同时出棺。这个说法已流传了几百年。南京过去有个民谣:‘南京有三怪,龙潭的姑娘像老太,萝卜当作小菜卖,十三个城门抬棺材。’可能大部分人都觉得是无稽之谈,其实并非空穴来风。史料上有记载,那明人朱国桢的《皇明大政记》上便有这样的文字——朱元璋下葬那天,‘而发引,各门下葬’。于是便有传说,朱元璋就是要造成自己死后未入葬在孝陵内的效果,绝盗墓贼的念想。在十三城门同时出棺前,那朱允炆已将朱元璋的大棺材,从皇宫的秘密通道,直接抬进了孝陵内。但是,更有人传说,朱元璋下葬时,真身棺材根本就未抬进孝陵内,特别是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此说一度传得很神。也有人说朱元璋的真身未与马皇后合葬,而是独葬城西的朝天宫。此即过去所谓‘高皇帝龙蜕,在宫不在陵’一说。民间还有一个说法,据说当年孝陵内每到夜里就传出一个妇人的哭声,原来这是马皇后的哭声,后来大搞法事才没有了哭声。马皇后为什么要哭?说是一人空守一座孤坟,悲伤所致啊。‘后来孝陵传夜哭,应缘马后悲孤独’,即是这个说法。那清代便有《从朝天宫谒孝陵》一诗称,‘钟阜衣冠是与非,朝天弓剑更传疑。难寻玉匣珠襦地,但见神功圣德碑。开国谅无惭汉祖,嗣孙底是学曹丕。当年可笑山陵使,乱命何人为弼违。’从诗中可知,明清时期对朱元璋葬于孝陵的正统说法,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
  “第二,便是朱元璋的下葬时间。关于朱元璋的死亡时间,有各种说法。一说是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初九,一说是闰五月初五,一说是闰五月十七日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种说法,表面的原因是史书上记载多模糊,如《明史惠帝纪》载:‘恭闽惠皇帝讳允炆,大祖孙,懿文太子第一子也。三十一年闰五月太祖崩。’只是说明朱元璋闰五月死的,而哪一天没有说。但对于下葬时间倒说得很具体,‘辛卯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为建文元年。是日,葬高皇帝于孝陵,诏行三年丧。’从这里推算,朱元璋下葬是他死后的第七天,那么死亡时间就是当年的闰五月初九。对于朱元璋到底是哪天死的,按说这是很清楚的事情,为什么史书上要写得模糊?而且如果根据《明皇大政记》等史书的记载,堂堂一位开国之君,死后几天即下葬了,那么多分封在外地的王子都没有赶回来啊!这正常吗?所以,朱棣在听说侄儿把他老子匆匆埋了后,十分恼火。据记载,‘燕王入临,将至淮安’,以为父亲奔丧为名,要找朱允炆讨说法。而朱允炆被称为‘乾学谨案’,是很讲礼制的皇帝,不应那么快就把朱元璋给葬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受了朱元璋的遗命,而不得不‘速葬’朱元璋。是何遗命?我猜测十有八九是要将其灵柩转出都城。至于第三点,便是我之前探查那鲁王墓真穴,却发现那整个山谷内遍布瘴气,机关重重。一个不务正业的鲁荒王,死后却有如此的待遇,未免让人生疑,所以我猜测那鲁王墓,就算不是真的葬下朱元璋,也是内有玄机。而我之前前往鲁王墓途中,便遭到奇怪的势力阻拦,所以我不得不聚齐你们五人。看来此次,必然需要我们六人联手了!”
  听完邓修文的话,我低头微微沉思。半晌,抬起头,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将地图拿出吧。”说完,我从内衫中取出一张油纸,平摊在了桌面上。那常空无“哼”了一声,说:“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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