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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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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
  脚尚未抬,王君平又再度被打断,遂紧忙收脚回身,问道:“大理有什么吩咐?”
  唐玄伊走到王君平面前,将人头缓缓翻转过来,以五官对他。
  “这是京兆府送来的那具尸骨?”唐玄伊问道。
  “是啊,不过我只知相貌,不知他姓甚名谁,还要京兆府去调查了。说起来还真是对不起这位郎君,按理该先造个一模一样的头骨出来再下手的,可时间不允,只能直接在郎君头上动土,等破了案,我得好好帮郎君收拾收拾。”饿极了的沈念七随手捏起一块托盘里的鸡肉,送入口中,一顿,“怎么,有问题吗?”
  唐玄伊将泥塑人头端起,举平在视线之前。
  泥塑人头五官端正,看起来像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唐玄伊看了一会儿,便将人头又交给王君平,可尚未脱手,又突然拿回再度端详,神情愈发变得凝重!
  回眸便问:“王少卿,京兆府送骨架时附带送的那封信还在吗?”
  王君平愣了一愣,紧忙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恰在身上。”
  唐玄伊接过,以极快速度浏览一遍,长眸蓦地一抬。
  “王少卿,把所有差出的人调回!派人通知京兆府,将有关这具尸骨全部卷宗送到大理寺!然后召集人手,下午与我一同前往尸骨被发现的地方。”
  王君平又愣了,便是连正吃鸡腿的沈念七也停了口。
  “大理,您要接手京兆府的案子?您不找失踪旅商了?”王君平问道。
  唐玄伊将泥塑人头举起,直视着,浅勾了一丝唇,“找到了。”
  王君平思忖片刻,马上将商旅画像在泥塑人头旁摊开。
  一比之下,蓦然震惊!
  “他、他就是……程牧?!”


第4章 旅店
  未时刚过,大理寺一众便已来到了胜业坊内发现尸骨的旅店。京兆府的衙役早已将旅店重重围住,渗透着一股清冷与森凉,没有半点人气。
  唐玄伊走了一半,倏而站定,冷眸一回,望向紧随着他的沈念七。
  “不是让沈博士回府休息?”
  沈念七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说:“我的骨,我的人,我的案,大理都来了,念七哪里睡得着!而且……”沈念七故作郑重,“都说唐大理断现场天下第一,之前一直没逮着合伙查案的机会,如今有了,自是不会放过!有唐大理言传身教,念七将来必是会更好辅佐大理查办案子!”
  唐玄伊右眉稍挑,知道沈念七要想做什么说多少都会被她找了理由,便也不再多话,浅笑着摇了下头,便径自前行。
  沈念七笑以指尖卷了卷长发,紧着跟上了唐玄伊。
  旅店附庸在驿站旁侧,约莫仅有两亩大小,十间客房,一间正堂,一座马厩,一间酒窖,一间通报客人的阍室,还有座小后院儿。整个旅店四处结着蜘蛛网,看起来没有半点活人生活的痕迹,死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唐玄伊先去了小后院儿,此处是尸骨被发现的地方。
  尸骨停留位置已被京兆府的人用绳索围了起来,位置紧贴外墙边儿上。地上墙上仍可以看见落在地上的一片干涸的血迹,已经发了黑,成群结队的蚂蚁在上面啃食着程牧拥有过的最后的血肉。
  尸骨的形状扭曲且怪异,几乎仍能辨识出程牧在被吃下时的状态。连肉带皮接连撕下的画面,仍可鲜活地在脑海中勾勒出来。
  唐玄伊来到墙边,凝眸看了一会儿。
  院墙很矮,可上牙儿却没有脚印,齐齐的一片,宛如被什么压过。
  唐玄伊又看向墙根,地上零零散散落着一层土渣,唐玄伊用手蹭了一点,捻了捻,又捏了一点墙上的灰,同样捻了捻。眉心轻动。
  沈念七看出些端倪,但对她来说,更关注的也许是尸骨最后所处的位置。遂蹲在血迹前,研究了一下那蚁群的动向,顺便还掏出个册子,认真地记录了一下,然后饶有兴趣地说:“唐卿,我能不能带一些蚂蚁回唐府养着?”
  “不能。”唐玄伊一转脚又起了身。
  念七撇了下嘴,只得放弃自己的主张,继续跟着唐玄伊勘察现场。
  唐玄伊一边走,一边沿路非常仔细地查看,忽又停在了离墙边最近的深木柱子的旁边。唐玄伊半蹲了身,指尖捻起地上一些连皮的木屑,木屑旁带了些红色的土灰。
  他眉心微拢,起身又左右看看,沉默半晌,然后直奔马厩。
  马厩里面并没有马,但旅店的那三只大犬却被拴在里面。
  王君平恰好在马厩守着,见了唐玄伊,先揖了礼,而后侧身说道:“大理,这就是将人吃了的三头恶犬,现在已经拴起来了,只要别靠近便好。”
  三犬此刻正趴在地上老老实实地睡着,呼噜声阵阵作响。
  “恶犬?”唐玄伊先看了一会儿,忽而抬步走了进去。
  沈念七亦是毫无惧意,反而一脸期待地跟了上去。
  王君平一惊,疾步追去,道:“大理,大理……小心恶犬,小——”
  “住嘴!”唐玄沉声力喝,王君平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唐玄伊已经蹲在了三犬前方,先端详片刻,此犬是普通的中原犬,并非性格暴躁的胡犬和一些舶来犬。
  “这食人的恶犬,还真是温顺,不知此番是否还吃人。”沈念七探出指尖,直接抚上了其中一只犬的头。
  王君平惊得下巴差点落地。
  “原来不是什么时候都吃人。”沈念七意味深长地说,转眸看向唐玄伊。
  唐玄伊深思,而后将手抚过另一只犬还带着一点血痕的长嘴,那犬闻了闻,睁开圆圆的眼,竟舔了唐玄伊的指尖一下,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
  “若非是食人犬,那必是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才会有那夜之举。”唐玄伊偏过头看向三头犬可见肋骨的身形,心里有了掂量。
  “走了。”说罢,唐玄伊再度起身离开,这趟又多了一条叫“王君平”的尾巴。
  接下来唐玄伊将旅店的每一处都做了仔细的观察,大致上正常,要说异常的地方,便是每一间房里都落了灰,就连个人的脚印子也没有。
  不久,就只剩下了应门小厮待的阍室。
  阍室门口站了两名大理寺的卫士,他们见唐玄伊,先揖礼,后道:“大理,这间房是上了锁的,之前京兆府的人想要找开锁匠将它打开,但后来因为大理寺接手,便没强行破坏,此时京兆府找的开锁匠已经在候着了。”
  “上锁……?”唐玄伊看了眼门上挂着的长型铜锁,点了下头,“打开吧。”
  卫士领命,没一会儿,便带了一个锁匠将锁头拆下。
  唐玄伊亲自将门推开,本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却发现阍室里十分正常,陈设规整,床铺整洁,柜子对床而放,然空气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怪异味道。
  “真是有趣,老板的房间和客人的房间都没上锁,偏偏这看门小厮的阍室上了锁,真是锁多了没地方放。难不成是这旅店的小厮平日喜好收藏什么不干不净之物,然后怕旅店老板发现,便在出门时锁门。”王君平下意识在鼻前挥了挥。
  “这世间的店家一向担心自己的雇人有偷盗之举,岂会容小厮锁门?”沈念七反失笑。
  “那也有可能是老板藏了什么在小厮房间,比如……”王君平故作神秘地说道,“春宫图?”
  念七眼中透了一抹好奇的光。
  唐玄伊冷冷看了眼王君平,王君平即刻低头闭嘴。
  沈念七失落地吐了口气,“正正经经”地陪着一起勘察现场了。当然,这点并非她之所长,就算是凑热闹,也得看起来很专业嘛!
  真是带了两个让人头疼的帮手。
  唐玄伊习惯性地按压了下额头,转身一一看过房间里的陈设。
  床、桌子、席子、盆子……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所有东西都透着满满生活的气息。轻闻了一下,东西上的味道都很相近,该是同一个主人习惯使用的,榻上床褥却渗透着一点很浅的霉味。
  “好些日子没用过了……”
  这时,念七来到了矮柜前,“吱呀”一声将柜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她动作倏然一顿,眉心一拧,又拉动了下柜门,再度响起了“吱呀”的声音。
  “唐卿,你过来看看,对柜子我不太了解,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念七回身说道,主动起身给唐玄伊让路。
  唐玄伊来到柜子前,也开合了两下,接着彻底将柜门打开望向里面,“确实,这柜子的门非常紧,有什么东西不是非常严丝合缝。而且这柜门,厚的有点不正常。”
  他轻轻敲击,然后用指腹在门页下面摩挲,找到了一个稍稍松快的地方,蓦地一扣。
  “咔”木片落地,里面的另一层木显现出来!
  “大理,是夹层!”王君平兴奋地喊道。
  唐玄伊指尖摩挲着透出的木料,手感温润,颜色紫中渗了微红,“这是……陈年的紫檀木。”
  “可一个紫檀木的柜子放在这里,又有什么玄机呢?”王君平皱紧眉头。
  唐玄伊说道:“一寸紫檀一寸金,这向来是皇家所用之物,民间人士要想得到,需花大价钱,为何小厮睡觉的阍室会有这样东西?他自己放的?但按小厮的工钱是买不起这等材料的东西。如果是旅店店主,那试问一个会将紫檀木柜子如此藏起来的人,如何敢将它放在阍室?想必守在身边才是正常。”唐玄伊视线落在地上,覆着厚厚土的地面确有一道极浅的痕迹,“而且,这紫檀木的柜子,是后入的,而且在入了这间房后,这间房就没怎么被进入了。”
  “从别的房间挪来的?小厮吗?还是……”王君平声音渐渐消失,心中已然有了猜测,“难道是有人想要掩饰什么,所以刻意从其他房间挪来了这个柜子,但不曾想到这个破旧柜子里竟然是店主大价买来的紫檀木柜!凶手应该是匆忙作案,所以才不小心欲盖弥彰,留下了线索!”王君平逐渐兴奋起来。
  唐玄伊指尖拂过柜子,“先挪开柜子看看吧。”
  王君平应声,回头便唤来了护卫将柜子挪开。
  一块约莫一步长宽的非青石砖的格子赫然显露!
  “果然……竟然在这里藏了地窖,难怪要找这么大个东西来遮掩!”王君平讶异道,弯下身亲自扣开地窖的门。
  一阵难闻的气味扑面袭来!


第5章 视线
  味道冲撞在王君平脸上,熏得他“嗷”了一声整张脸都扭曲了!
  “呼……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沈念七眼睛泛出了微光。
  “在这里等着。”唐玄伊眸子一眯,径自走了下去。
  “在这里守着。”沈念七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吹了吹,也好奇地跟下去。
  王君平的内心实际上是拒绝的,但见唐大理和沈博士都下去了,也只得带着哭腔道:“你们……在这里守着。”他扭着一张脸,最后扇了几下空气,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一同下去了。
  而当王君平下到最底层的时候,唐玄伊与沈念七已经站在了原地。
  他捂着鼻子走近,“大理,发现什……”
  话没说完,王君平突然定住!
  火折子的昏暗火光下,满地白骨!
  “这——”王君平愣了一下,也向前走了两步,仔细一看,地上白骨是被根根拆开,而且骨上干干净净,半点肉都不见!
  “啊!”王君平下了一跳,后退半步,结果脚下却一滑,像是踩在了什么上,于是他迅速转头看去,竟是一滩十分厚实,已经发了黑的血迹!
  王君平头上又一阵发麻!
  “有人在这里剔过骨头。”沈念七弯下身用火折子照了照,“剔得相当干净,难怪只有味道,不见蝇虫。”
  “去拿几个烛台。”唐玄伊直接拿过沈念七手上的火折子开始往里走,沈念七“诶”了一声,一边喊着“我的火折子”,一边跟上唐玄伊。
  王君平确实眼前一亮,大喊一声“卑职去拿烛台”,而后一溜烟儿就跑回去了!
  唐玄伊带着沈念七一一走过眼前的路,白骨堆积十分有序,像是拼成了长长短短的数条,如农耕的地一样分了几拢。
  直到走完最后一拢,唐玄伊才问道:“是人骨还是牛羊骨?”
  他回过身望向念七,火光照亮了她深思的小脸儿。
  她蹲下身,捻起其中一块白骨,对着火折子仔细看了看,道:“这块骨明显是四肢骨,关节面略大,平滑无凹凸,再加上骨长范围,是人骨没错。可若是人骨,我却并未见到头骨、盆骨之类,地上的这些,大多是些长型骨。另外……”沈念七又拿起另外一块看起来稍长的骨,两块骨对照了一下,“这两块骨按结构来说,皆是腿骨,可长度却明显不同。我推断……”沈念七顿顿,“这里不止一人之骨,按数量粗略估计,至少要四五个人。”
  唐玄伊眸子蓦地一眯。
  “地窖外没有沾一星半点的血迹,证明尸骨的残骸从来没有带出去过。”唐玄伊缓缓起身,环视周围,却因光线昏暗没法看清。
  脚下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略微咯脚,唐玄伊抬脚看了眼,像是有什么零零碎碎的渣滓混杂在地上。他捏起一块小碎渣放在火前望望,眉心微拢。
  这时地窖突然通亮了!
  王君平带着几个人拿着烛台赶来,“大理,光来了!”
  唐玄伊吹灭火折子,将其丢给念七,而后起身重新环视这件地窖。
  地窖不小,足有大理寺政事堂那般大,周围有几张落尘的旧木桌,一个个堆叠起来,像是从客房里扔来的客房废桌。
  其中一个废桌上摆放着几个烛台,唐玄伊拿起稍看,像是不久前还有人用过。
  罗列着的废弃桌旁放着一个木墩子及一捆劈好的柴,一把斧子嵌在一个木块上,像是劈了一半。斧子干净,并没有任何血迹。可纵览整个地窖,会发现其陈设极其杂乱,毫无章法。
  地窖地上有很多已经干了的厚厚血迹,但墙上却没有沾染一星半点。
  唐玄伊又回了身看向侧面,同样散乱地摆放大大小小几十个红棕色大缸,本朝人都有将肉食腌制后慢慢食用的习惯,想来那些缸子便是腌制生肉的缸子。
  唐玄伊思忖半晌,缓缓朝那大缸走去。
  “地窖里只有变质的血腥味,却没有极端腐朽之气。凶手是如何处置尸身上的血肉皮囊的?”唐玄伊喃喃自语,一只手捏住了缸子上的木盖。
  王君平与念七也赶来。
  “唐卿,你的意思是说,肉也许被……”念七恍然。
  王君平也跟着紧张起来,“不会吧……如果……”
  话没说完,唐玄伊一把将盖子掀开!
  王君平一把遮住了眼睛,念七则充满好奇地踮着脚往里看!
  然而……
  “这里看起来很正常啊,不就是一般腌肉吗?”念七拿起旁边的长筷在里面拨弄了一下,“本朝不允牛肉,又少见猪肉,这里应该是羊肉吧。还是带骨一起腌制的。”她提起一块,还见了骨头,“内外骨板很发达,骨数又少……没错的话,就是羊肉。”她一松手,腌羊肉便沉了下去。
  唐玄伊蹙眉仍有疑惑,王君平则大松口气。
  “卑职查查其他的。”王君平为了掩饰下方才的惊慌,故作沉稳地掀开了第二个盖子,里面也是带骨羊肉,再然后又掀开第三个第四个,仍旧是羊肉没错。
  “卑职就说嘛,这里怎么会有……”王君平面向唐玄伊一边笑说着,一边打开第五个盖子,可一回头,突然脸色一变!
  第五个缸子里的肉竟然是橙黄色的!
  “这、这怎么是这个颜色……”他唇角抽动一下,“大、大概是没盖严实,肉坏了吧,现在的商家,真不靠谱……”他干笑着,用长筷小心挑肉,但是这次却没挑出骨,而是纯纯粹粹的肉。
  更重要的是……在那肉上,缠着一撮乌黑的头发!
  “啊!!!”王君平一把扔了长筷,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大理,人……人!这里是……”
  唐玄伊与沈念七速速来到了第五个缸子前,唐玄伊亲自捡起长筷,重新打捞了一下缸中的肉,果然没有半点骨头的痕迹,而那头发的源头,竟然是一块类似人脸的皮囊,此刻早已被盐水腌的收缩变形,十分蹩脚。
  身旁传来了王君平一阵作呕声,画面之凄厉,让这七尺男儿连看都不敢看了。
  唐玄伊收起长筷,将木盖子又盖了回去,再望向后面,整整三十个缸子。
  “王少卿,先让画师将现场画下,一个细节也不许漏掉,再让人把所有缸子和人骨带回大理寺,马上就办!”
  “是,是,卑职马上去办……”王君平又呕了几番,忍不住说道,“可……如果作案人真的是旅商失踪案的凶手,那么,想必旅商们……凶多吉少,多半在……”他看了眼那三十个缸子,一脸愁苦,“这下可麻烦了……”
  与王君平的愁苦不同的是,唐玄伊却十分平静,一边低头用鞋子轻划着地面上的木屑,一面喃喃说道:“也许是结束了,但也许,还只是开始。”
  他脚下一顿,便拂袖离开了。
  沈念七扫了眼地上整齐成几拢的长骨,“王少卿,那些骨,帮我装到袋子里送到往生阁吧,看这数量,这几日我要下榻大理寺了。嗯,骨量不小……王少卿,麻烦你一件事,调个仵作来我这里帮忙。”
  “交给我吧!”王君平说罢,便先一步赶向地窖上方,打算到门口找几个人来帮忙。
  谁料尚未出旅店正门,王君平就莫名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似乎有一抹异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王君平突然定住脚步!


第6章 断裂
  他恍惚了好一会儿,发现旅店的正门口正有一抹人影在徘徊,那人影森森冷冷,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他轻吞了下唾液,屏住呼吸看向了那人影,结果竟然对上了一张只露出了一半的脸!
  脸在主人正用一双宛如空洞般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他,那人浑身脏兮兮的,露出的半张嘴上扬动着让人极为不适的笑容。
  王君平心跳忍不住加速跳动,那渗人的寒冷渗入骨髓。
  这时他看到,门口的那个人缓缓伸出手,指向了王君平的身后。
  王君平迅速回头,可身后空空如也。
  门口传来了咯咯笑声。
  王君平意识到自己是被戏耍了,惊恐瞬间被愤怒取代,恶狠狠地回了头。
  且见那正笑着的人,如幽魂一般,又一点点将那半个身子缩了回去。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戏弄我!”
  王君平蓦地抽出佩刀,匆匆冲到了门口,却见一个老妇紧紧抓着那个脏兮兮的人。见了王君平,老妇人一个劲儿的鞠躬。
  “对、对不起,大官人,这、这孩子痴傻,不小心冲撞了大官人,饶命,饶命!”
  原来是个痴傻!
  王君平虽气不过,可也不至于与神志不清醒之人较劲,遂闷闷收回了佩刀,不悦道:“算了,走吧!别再来这里了。”
  老妇人连连道谢,可一回头,那痴傻竟像个女子一般自顾自的在那里舞蹈,眼神迷离,如被人附了身一般,时而还会低吟一首无调的曲子。
  “秋夜盼君来,相思君不来,红衣红豆香,来世恨长殇……”
  老妇人急急忙忙上前抓住痴傻,强行将他拉走。
  途中,那痴傻仍旧时不时回头凝视着王君平,空洞而灰暗的眼神仿佛要将王君平吞没。
  “少卿,发生什么事了!”几名护卫及时赶来,也跟着警戒起来。
  “你们不是守在门前吗?方才去哪儿了!”
  护卫面露难色,“方才,方才……卑职被动静吸引过去了,结果没发现什么。出什么事了吗,王少卿?”
  “没什么,好好守着。”王君平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方才那痴傻口中的曲词却在他的脑海里,如何也挥之不去。
  ……
  夜色缭乱,大理寺政事堂里弥漫着一股沉甸甸的气氛。
  烛台上摇曳着的火光,将墙壁上的人影晃得影影绰绰。
  一声提了不知几度的声音登时窜天,打破了夜里的寂静。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王君平瞪大眼睛望着面前一嘚瑟瑟的绯袍十一跨男子。那人相貌风流,脸上常带笑容,看到王君平震惊的样子,肆意挑了右眉,“大理寺一共有两位少卿,王少卿在帮大理办案,那某这秦少卿就一定得在外游荡吗?”
  王君平被一句话噎死。
  “秦卫羽,秦少卿,此时我们办的是大案,你还不了解案情,不要来大理这里捣乱,之前你手里不是还有好几桩案子吗?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样不好,十分不好!”王君平语重心长地说。
  秦卫羽一笑,道了三字:“都破了。”他指尖轻轻点了下自己的头,“没办法,这里好用。”
  “我将秦少卿叫来的,他刚好交了手头的案子,所以从现在开始,一同参办旅商消失案。”沉默良久的唐玄伊终于开口,“招呼打完了,回归正题吧。”
  秦卫羽笑得惬意,刻意对王君平挑了挑眉。
  王君平是整张脸都瘪了,想他一世英名,无数次毁在这个不知节操为何物的同僚身上,好不容易寻了几桩疑案,竟真都给他破了。
  王君平用力喘了一口气,道:“那么,秦少卿,您怎么看这件案子?”
  一提案子,秦卫羽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某同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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