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画骨图鉴-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君平用力喘了一口气,道:“那么,秦少卿,您怎么看这件案子?”
  一提案子,秦卫羽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某同大理一样,觉得这件案子有蹊跷,单看手法的话,确实不像同一人所为。”
  “并非一人?”王君平一怔,拿过秦卫羽递来的卷宗,上面上面确实有唐玄伊“凶手并非一人”的批注。
  王君平一愣,问道:“唐大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卑职有点懵了。”
  坐在案前的唐玄伊轻轻将手上那张画师送来的图放在案上,看了眼从一进大理寺就拌嘴至今的二人,说道:“今日的现场,有几个地方让我十分在意。把你们两个连夜叫来,正是想要与你二人讨论一下这件事。”
  “现场疑点?”王君平重复道。
  “嗯。”唐玄伊起身,也缓缓走到案前,负手说道,“程牧的白骨是在三日前被小贼发现,变成白骨的原因是被旅店的狗所食。”
  “是这样没错。”王君平点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几只平日里看起来不会随意攻击人的狗,为何会吃下一个人,而且据贼人供述,还是吃的如此狂肆?”
  王君平陷入沉思。
  秦卫羽也想了片刻,说道:“曾也听过有家犬食人的案例,其实家犬一向不会有如此野性,大多是主人死在家里,家犬太久没有饭食,饿死前最后的本能驱使它们食下主人骨肉罢了。”
  唐玄伊道:“确实。那几只犬今日见时瘦骨嶙峋,该是饿了不少时日。因为近日京兆府的人都有喂食,所以有所收敛,我靠近他们时,并未感受到野性,反而十分温顺,只是偶尔有人经过时,它们会吠几声,以做警示,然后就缩回角落。看起来并不像攻击犬,只是起到报信儿作用的看门犬,其实胆子甚小。”
  王君平恍然大悟。
  “一般来讲,主人是不会活活饿死自己家看门犬的。如此,关键点就在于平日里给家犬喂食的主人去了何处。”秦卫羽伸说道。
  “这可难办了,这家人就像是犯了事儿藏起来似的,和京兆府一起找了几日,愣是一点线索没有找到,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王君平叹气,眸子一转,一点点睁大了眼,“难道……”
  话没说完,一个身形瘦小的仵作前来政事堂,长揖后说道:“小人是替沈博士带话,请各位前往往生阁一趟。”
  “知道了。”唐玄伊微仰头,“去一趟往生阁大概就都知道了。王少卿,别忘拿上卷宗。”说罢,便迈步离开。
  王君平与秦卫羽相互看了一眼,也急忙跟上了唐玄伊。
  ……
  往生阁里,灯火通明,大门却紧闭着。
  仵作替诸位官人推开门,一缕掺杂着些药草与死亡气息的味道纠缠而出,因添了香料,不难闻,但却森冷冷的让人难受。
  门的这面,放着六七张超越一人长宽的黑曜石案桌,其中六张案桌上摆着骨架,因被下水煮过,所以已经看不到暗红。五具白骨没有头颅,只有身上不完整的四肢骨,头骨盆骨等皆消失不见,白骨长长矮矮,形态不一。另有一具白骨身上骨头完整,与其余四副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念七正椅坐在其中一个案桌的一角,手中拿捏这一个带尖儿的碎骨,正眯着眼将其对着烛火来回查看,专注劲儿竟然都没听到有人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沈念七才稍稍将碎骨放下,可一抬眼,竟看到几个大男人杵在自己面前。
  “啊……”沈念七吓了一跳,手上碎骨登时掉落。
  唐玄伊直接伸手接住,然后拉过沈念七的手,将碎骨放回她的掌心。
  “谢了!唐卿!”念七潇洒一笑。
  一股特别的气氛扑面而来,一把就贴在了唐玄伊冷若冰霜的脸上。
  王君平与秦卫羽脸上透着似笑非笑的八卦神情,待受了唐玄伊一记冷眼后,两人又迅速摆出了肃穆的神情,肃穆得甚至有些过了。
  沈念七忍不住浅笑了声,便从案前走开,回归正题,右手推了个“请看”的姿势,道:“尸骨已经分好了,不过,有点出乎意料。”念七顿顿,继续说道,“我按照尸骨尺寸与比例将骨头先分堆,然后分别摊开。新带回来的一共五具骨架,按骨头生长情况来看,一是三十岁左右男子,一是十七岁左右男子,一是二十岁左右女子,一是五十岁左右老妇,还有一是八岁左右孩童。它们骨架都不完整,除四肢骨外都被拿掉。肋骨皆被根根敲下,当时在地窖里看到的大量长骨,都来自于肋骨。”
  王君平与秦卫羽登时交换了下视线,唐玄伊也眯了一下眼,走过每一台桌案,一一看向这些骨架,“这五幅骨架可有什么特征?”
  “这次很幸运。”沈念七做了个“稍等”的姿势,转头来到一男子的骨架那方,扬起其中一块最长最粗的骨,“这是这个人大腿上的股骨,上面有一块摔断后又愈合的裂缝。”
  “裂缝……?”唐玄伊眸子一动,即刻伸手道,“卷宗。”


第7章 目击
  “在这儿!”王君平将卷宗交到唐玄伊手上。
  唐玄伊迅速将它翻阅到之前京兆府盘问附近邻居调查旅店时的一些记录。
  “赵荣及妻儿、岳母,及一名小厮共同经营旅店……去年因修缮房屋,跌落至右大腿骨折……”唐玄伊轻念着上面的一行文字,即刻看向沈念七手中的股骨,确实是骨架上的右腿位置,眸子微眯,确认了身份。
  “地窖里的尸体是旅店店主……真的让大理言重了,旅商消失案与地窖凶案并非同一人所为!只是凑巧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王君平痛苦地抓了抓头,“这可糟了,旅商消失案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秦卫羽也忍不住吐口气,随即上前长揖道:“若这两起案件并无关联,那卫羽愿接下地窖凶案,以保大理可全心追查旅商行踪。”
  唐玄伊扬手打住了两人的话,“别急,我还在等一样东西。只有这样东西到了,才能决定是否要脱手地窖凶杀案。”
  这时,大理寺丞文立匆匆赶来,向诸位长揖后,道:“大理之前让卑职检验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文立将两个小布袋分别拿出,向唐玄伊呈上。
  “卑职找木匠对照过了这两袋木屑,确是一般无二的!”
  唐玄伊缓缓接过,唇角若有似无地扬起了一丝笑,“这就对上了。”
  王君平与秦卫羽皆不太明白。
  “大理,这是……”
  “一袋是地窖中的木屑,一袋是院中木柱后残留的木屑。”唐玄伊将两个袋子叠放,交给王君平。
  王君平迅速打开来看,果然是现场的木屑。这么想起来,唐大理在地窖里时,确实一直在关注地面的一些碎渣。
  “两个现场,第一,是院中木柱后。木柱后的木屑带着些暗红的土,但木柱后却没有残留血迹。第二,是地窖,血迹此时已干,却又砍柴所用的工具及柴,地上也留着木屑,与带血的土混在一起。”唐玄伊做了一个重叠手势帮助解释。
  “唐大理的意思是地窖凶案凶手杀完人后又来到后院杀害偶然进入院中的程牧……?”王君平又蹙起眉,“可也说不通啊,方才大理刚说过,旅店的狗是饿极了下才吃的程牧,店主死与程牧死,应该有一个时间上的跨度,至少得有让三条狗饿到吃人的时间。”
  “正是时间跨度。所以,我的意思是……”唐玄伊捏起袋中的一块小小碎屑,对着火烛,道:“木柱后只有木屑,没有血迹,证明凶手出现在木柱后的时候,是踩过血迹已经干了的地面。足见……是重返现场时候沾上的。”
  王君平一惊,“重返现场?!”
  秦卫羽也点头沉思,“若是初次犯案的凶手,通常会重返现场检查是否有遗漏的蛛丝马迹!”秦卫羽走了半步,继续推理,“也就是说,在返回现场的时候,凶手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于是去查看,但因为什么事,所以躲在了木柱的后面。那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能让凶手警惕起来呢……”
  秦卫羽与王君平突然面对面,异口同声道:“程牧!”
  唐玄伊点头,道,“今日我在调查院落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来自院墙上的土渣,且院墙上有一人长的地方像是近期被擦拭过一般,落灰要明显薄于其他地方。现在,我可以确认旅店并非程牧死亡的第一现场,程牧的尸首是从院子的墙外被推入院中的。”
  王君平闻言又愁苦了起来,“可这两件案子还是没有关联啊,线索还是断……”
  话没说完,王君平的头就被秦卫羽锤了一下。
  “诶,你干嘛!”王君平怒视秦卫羽。
  “真不愧是官宦子弟中的一股泥石流,光精进武学不长脑子,亏你还没被御史弹劾!”秦卫羽哼笑一声。
  “你家大理的意思是……”沈念七也凑过来道,“程牧案,有人目睹了整个弃尸过程!”
  王君平一惊,“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有了重要的目击证人。”秦卫羽接道。
  “所以……”沈念七神叨叨地伸出食指,回眸指着程牧的骸骨,“要破商旅消失案,必要先破……”指尖一晃,落在了另外五具尸骨上,“地窖凶案。”
  唐玄伊回眸看向其他人,“从现在开始,两案并一案,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追查到凶手。”
  秦卫羽与王君平再度长揖:“是!大理!”
  晨鼓咚咚作响,一波又一波地回荡在长安上方。
  恰逢这时,一名大理寺卫士急忙赶来,长揖后,道:“大理,方才京兆府差人来报,平康坊中曲苏二娘家今夜在酒窖里发现了被剔过的人身白骨!”
  唐玄伊眸子一颤,其余几人也登时交换了视线!
  “时间正好。”唐玄伊唇上一动,“速速带人前往平康坊!”
  ……
  经过一夜笙歌的平康坊,按理已到陷入沉寂的时辰,但刚刚发生命案的中曲苏二娘家,却比夜里还要热闹。虽然平素这里来的都是京城大官儿,可像今次这般招来大理寺办案的大人可头一回见。本该回去补眠的女子们现在都惊慌失措地围在酒窖的外面,一个个探头探脑,又侧目不敢直视。
  酒窖里传来一阵刺鼻血腥味,乍一看去,红红一片。
  沈念七戴着手套捡起地上一根白骨,左右看了看,道:“这回的白骨都是男子的。”视线又扫过地上同样摆成几小拢的长骨,“不过,数量要少了很多,大致算算,像是两个人的。”
  唐玄伊缓步走在此地,站在原地先环视了一下酒窖的布局。
  这里的陈设十分凌乱,一些不该属于此处的物件随时可见,排列十分乖戾。乍一看犹如踏入了一个不寻常的领域,伴着那缓缓探入鼻息的诡异而令人作呕的气味,无不让人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而在这诡异的陈设之中,又皆留出一条条通道,仿佛是对来者的戏弄与嘲讽。
  “这里平时陈设也是如此吗?”唐玄伊问道。
  假母苏二娘紧着回道:“不不不,青天大老爷,我这里平日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这些小厮们都可以证明!我这小店儿来的可都是京都大员,岂敢给人家喝了污的酒!”
  唐玄伊收了视线,又重新看向酒窖内的其他地方。
  地上还是满处的血迹,墙上依旧干干净净。
  最后放的也是成列排列着许多酒缸子。
  唐玄伊眸子微眯,缓步走向酒缸,查看了下酒缸的边缘。
  “来人,检查下酒缸。”唐玄伊说道。
  大理寺的卫士迅速赶来,听着唐玄伊的话,将酒缸一一打开。
  苏二娘慌了,“诶,这、这酒真没什么,小人还要卖呢,各位青天大老爷手下留情啊……”
  “这酒,难卖了。”念七忽然开口说道。


第8章 鱼符
  “这位娘子是什么意思……”苏二娘不解。
  话没说完,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大人,这缸酒里有东西!”
  “东西?”苏二娘一惊,提着心也跟过去看,结果这一看,花容失色!
  且见那从酒坛里捞出来的,是真真儿的人发人身人皮!
  “啊!!!”苏二娘惊叫一声坐倒在地:“这、这是什么!这……怎、怎么可能!”
  苏二娘一倒,便没人挡着这些酒缸了,后面围观的姑娘们也看了个真真切切,一阵尖叫声像窜天的剑一样冲了出来!
  唐玄伊眉心微蹙,看了秦卫羽一眼,有所示意。
  秦卫羽即刻接令,踏着大步来到门口,一伸手,挡住了围观的姑娘们,摆了个风流的笑容,说道:“美人们,此场景不宜观看,还是作诗聊天适合美人,现在某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各位,不知美人们可愿意?”
  向来美男适用于压惊,脸色苍白的美人们忽如含苞待放的娇花一般点点头,鱼贯跟着秦卫羽走了。
  苏二娘神情微变,也想跟去,但唐玄伊却先开了口,“我还有些问题。”
  苏二娘一顿,看看那些姑娘们,又看看唐玄伊,只得留在原地。
  正趴在地上检查细节的王君平却没意会到其中的道道儿,翻了个大白眼,腹诽着为何女人总喜欢像秦卫羽这种风流坯子!
  一低头,突然看到缝隙里有什么东西,于是拧着眉伸手去掏,半天指尖才碰到,然后一点点挪了过来,是个鱼型的物件儿。
  “啊,大理!有发现!”王君平一声惊呼,迅速将那东西拿给唐玄伊。
  唐玄伊接过放在掌心。
  “鱼符……?”唐玄伊反复看了一下,蹙眉深思,“铜制右半身的鱼符……鱼符象征官位身份,是出入宫的通行符,一般人不可能随意丢弃。就算是丢了,也要立刻找内廷登记。而且,六品上银制,六品下铜制……”唐玄伊转眸问向苏二娘,“苏二娘,酒窖近日可曾来过六品下的官员?”
  苏二娘仍旧惊魂未定,在王君平吼了一声后,才打了个寒颤,回了魂,然后脸色苍白地回道:“回、回大、大理的话……这里平日不让恩客进入,而且以防姑娘们偷酒送恩客,所以连姑娘们也不让随意进入,只有店里搬酒的小厮……”
  “那近几日,有什么特别的人进来过吗?”
  苏二娘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没、没有……近几日,近几日都没人进来,因为搬到前面的酒够了,所以没、没人来过酒窖!”
  唐玄伊看了一会儿苏二娘,这才说道:“王少卿,即刻派人入宫询问内廷,看近日有没有人六品下官员登记遗失鱼符的。”
  “是!大理!”王君平言罢,便急忙离开了。
  唐玄伊举起手上的鱼符,对着门外看着,同时喃喃说着:“苏二娘,记录近来客人的手册,暂借大理寺一用吧。”
  苏二娘抽了一下嘴,缓缓点头,“小、小民……遵命。”
  另一面,秦卫羽正用本子写下苏二娘家姑娘们的证词,但证词中并无蹊跷,大致都是说了些日常的生活,香艳十足,干货没有。但总觉得,这群姑娘们在说话时的神色多少有些拘谨,不知是因为他是来查案的官员,亦或是在隐瞒什么。
  “看来从嘴巴里是打听不出什么了……”秦卫羽喃喃自语,忽的合了本子,道,“各位美人,可否带我去各位的闺房一行?虽然有点失了礼数,但情况特殊,还请美人们协助。”
  姑娘们面面相觑,虽有为难,最终点头允了。
  然而秦卫羽却注意到,在众姑娘中,一位相貌平平躲在人后的女子,神色却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她的忧虑看起来要更甚于其他人,以至于眼神一直闪烁着。
  秦卫羽唇角微动,穿过人群,来到女子面前,问道:“可以问一下这位姑娘的芳名吗?”
  那女子确未想到会提到她,明显有些慌张,答道:“奴、奴唤雅竹。”
  “雅竹娘子可否给我带路?”秦卫羽莞尔一笑,眼神却锐利无比。
  雅竹不敢与他对视,低垂着头,应了,随后转身走在了前面。
  苏二娘家一共有八位姑娘,在青楼女子里,算是德才兼备的。
  雅竹带秦卫羽走过每一间房,房里大多有着琴棋书画之类的儒雅之物,偶尔可见题诗于墙壁。但比起那些雅致的陈设,秦卫羽却将注意放在了一些黄符上。
  “看来这里的美人们,都有求神求符的兴趣。”秦卫羽说着,看向雅竹。
  雅竹低垂了头,小声回道:“像奴们这般的女子,总是会遇上些歪心之人,小女子无力反抗,只得求些灵符以保平安。若是让大官人厌恶了,还请大官人原谅。”
  “姑娘多虑了。”秦卫羽笑着说道。
  雅竹又小步走了几步,停在一间房前,道:“这是最后一间,是民女的房间。”
  “最后一间?”秦卫羽偏头看看雅竹后面的另一间房,房间大门上锁,门上落灰似乎没人清扫,“那里不还有一间?”
  雅竹身子一晃,紧忙说道:“有姐妹被赎身,所以留了一间空房,许久未用,所以才上了锁……没什么可看。”
  “赎身?”秦卫羽又问,“她赎身去了哪户人家?什么时候走的?”顿顿,“雅竹娘子莫要介怀,大理寺查案,向来要将证人的每一句证词都一一核查,所以自是要问的详细、问的清楚,直到见到这位被赎身的姑娘为止。”
  雅竹明显一愣,紧着又说:“啊,是奴记错了,她……她……”雅竹头越来越低,“她是跑了,突然就跑了……奴确实不知去向。”
  秦卫羽闻言,回头看向其余一些女子,那些女子皆低垂下头,然后一同点点头。
  雅竹见秦卫羽还有疑惑,只得低垂着头来到那间房前,开了锁,推开房门。
  门内果真如雅竹所言,空空如也,只有些已经落了尘的桌椅大床。
  “看来是真的走了,那便暂且不管她了。”秦卫羽笑言,转而推门入了雅竹的房间。
  秦卫羽眸子忽然轻动了一下。


第9章 净心
  这间房与其他几间房有着明显的区别,虽也十分雅致,但是房间内贴着的黄符要明显多于其他的房间,抬头看,还悬挂着一面八卦镜,就连床的另一侧都贴满了黄符。
  “雅竹娘子这间房……平日也接客吗?”秦卫羽回身看向雅竹。
  雅竹面露苦涩,摇摇头,“民女近来身子不适,所以未曾接客。”
  秦卫羽稍点头,又往里走了几步,修长指尖撩起一张符,轻嗅,又松了手,再看看上面的画符。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这是,净心神咒。”眸子一转,重新望向雅竹,“雅竹娘子近来有什么心神不宁之事吗?”
  雅竹用力摇头,“不……只是……”雅竹紧忙解释道,“大官人莫怪,这真的都是姐妹们求着来玩儿的,并没特别的意思!”
  “我也只是好奇一问,没别的意思。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去我们大理身边了。”秦卫羽笑着负手离开,只是走到门口时,视线又稍稍往那上锁的房间留了一眼。
  待回到店的中央,唐玄伊早已在等着他了,视线稍一交流,唐玄伊便了然于胸。于是对神色有些紧绷的苏二娘道:“若是有什么其他发现,一定要通知大理寺。”
  苏二娘连连应声,近乎谄媚地说道:“一定,一定!”
  唐玄伊点头,带着大理寺一众人离开了苏二娘家。
  苏二娘一直在店门口目送,直到人都走远了,才回头看向自己的那些姑娘们,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的愠怒。
  ……
  回到大理寺后,秦卫羽将一份苏二娘家姑娘们的口述整理出来交给了唐玄伊,但唐玄伊一如既往只是暂且将那些放在一边,直接询问秦卫羽那些女子在被追问时的神情、表情、还有一些细节。
  秦卫羽一一道来,不过在说到后面的时候,不免也拢起俊眉,似乎对那间被上锁的房间十分怀疑。
  “那间房确实十分蹊跷……”唐玄伊拿起桌上的画师绘制的苏二娘家凶案现场的绘制图,“这里的人看来是在害怕什么。”
  “难道是……鬼?”秦卫羽脸上露出了值得深思的表情。
  唐玄伊指尖很有节律地点着桌案,动了动唇角,说道:“秦少卿,派人盯着苏二娘家,但凡有疑点,迅速来通报。”
  “是!大理!”秦卫羽长揖,而后转身朝大门走去。
  恰逢沈念七拿着一张纸溜达着往政事堂走,他含笑颔首,与沈念七擦肩而过。
  念七将跨入政事堂,将手上捏得乱七八糟的纸放在了唐玄伊的案前,铺平,“唐卿,酒窖里的骨头处理完了,这是结果。”
  “身高为六尺的男子,与身高五尺八寸的男子。”唐玄伊轻声念着纸上墨字,又因这报告竟遭沈念七如此蹂躏而蹙眉。
  “嗯。”沈念七点点头,像没见到唐玄伊额心的川字一样,继续解释道,“这是按我朝最新的尺寸来衡量的。和旅店地窖拿回来的尸骨一样,他们身上着实缺了许多标志性的骨块,所以我是用胸骨的长短经过计算得来的,按照弯曲程度,胸骨应该没有被另外砍掉某某部分使其缩短,所以估算的身高应该可以作为参考。另外还有一点……”念七露出困惑的神情,“这两个人,四肢骨有多处断裂。”
  “旧伤还是新伤?”
  “新伤。”沈念七负手走了两步,思索着说,“两人断骨处都有血液渗入,有粉碎现象,而且两人断骨地方极为相似,不像是意外导致,更像是……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