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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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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狗啊!贺子山的那两条狗与谁都不亲近,只和长时间喂它们的人亲近,我靠近的时候,它们拼命对我叫,吓得我魂飞魄散,哪还敢多留,又想起曾经听人说坊间有个惯偷,就想着是不是可以找个人代替我。他是证人,你们可以去找那个小偷,那个小偷叫阿力,我当夜还将狗的事告诉了他。就是因为他听说有狗,才拒绝了我。”
“惯偷……”秦卫羽将这几句话写在册子上。
……
半个时辰后,秦卫羽与王君平一同返回议事堂回禀,随行的还有沈博士。
“都是未遂吗?”唐玄伊看着审讯册子,道出王君平与秦卫羽两人的结论。
“是的,大理。处理证据的人不久前刚刚回复卑职,韦天泽的那些证据里并没有血痕,也并未在他身边或现场找到任何擦拭过血痕的东西。而且这把刀很小,很难实现将手砍断的情况。”王君平解释。
“附议。”沈念七接道,“我也对韦天泽的刀进行了查验,与断手的伤痕切面痕迹不符。正如王少卿所言,像这种刀,通常要极大的力气才能一下砍断人手,但以韦司业的体格不具备这样的力量,会产生多次重复性的动作才行。也就是说,在扭打中,一定会在骨上留下许多次不曾砍断的痕迹,但断手上明显没有。”
秦卫羽点头同意,接着两人的话继续说道:“另外就是关于韦天泽的鞋。在王少卿审讯韦司业的时候,韦司业说自己是推开窗子朝里看过一次,但是屋内没人,因为喝了酒有些微醉,脚下打滑,所以险些摔进泥里。那只附着泥的鞋,就是在跺入泥中的时候留下的。我拿去与窗下的脚印做了对比,确是与当夜陷入泥中的鞋是同一只鞋。”
“韦天泽房中的绳索有用过的痕迹吗?”唐玄伊又问。
秦卫羽摇头,道:“看起来像是新绳,周围几乎看不到毛边。”
“也就是说……”唐玄伊指尖甚有节律地点在案上,“韦司业有杀机,却在看到贺博士不在房里后,罢手。但后来察觉到赖灵台也来了贺博士的房间,所以韦司业躲了起来偷看。之后赖灵台也推开了同一扇窗子看贺博士屋内,在同样发现没人后,便起了雇人偷走《大衍历》的歹念。”
“可是,时机那么好,赖灵台为何不自己去偷?”
第177章 官商
“大概是想撇清关系。”秦卫羽说,“在卑职与赖灵台对话时,赖灵台表现出明显的恐惧,看样子十分担心这件事影响他的仕途,还反复央求不要将此事告知栾太史。”
“那个叫阿力的人找得怎么样了?”
“从赖灵台这里知道这个人后,卑职马上就派人去当时的地方查了,但是阿力因为偷窃,从七日开始就被关进京兆府的监牢里,挨了六十小板,目前病恹恹得走不了路。卑职去问过,他承认九月六日晚上赖立确实去找过他,但是因为给的钱太少,而且目的地还有两条狗,所以不愿接受。”
唐玄伊向后靠靠身子,指尖用力按压了自己的太阳穴,道:“也就是说,这件案子,一共有七位嫌疑人,一个有骨病犯罪不能,其余都有证据或证人证明其不曾犯罪。”
“左志杰呢?”沈念七问道,“他好像没有证据和证人。”顿顿,“除了戴德生以外。”“左志杰在当天晚上很快就回到西房了,有许多生徒可以作证。他并没有持续的可犯案的时间。”秦卫羽回答。
“那还真是……”沈念七环胸感叹道,“这起案件没有任何嫌疑人。除非,有什么人在撒谎,而且就连他的证人也在撒谎。”
“难道最后真的如戴德生所说,会是什么鬼怪?”王君平还是后怕了,一扭头就被秦卫羽敲了下额头。
“鬼……”唐玄伊端臂沉思,又问,“马三娘那边一直盯着吗?”
“回大理,接道大理的指示后,卑职一直派人盯着,从未离开。”
“关于马三娘的人际往来,可有变化?”
秦卫羽回答:“并无变化,还是些基本常客,还有一些供应的货商之类。”
“账簿查过了吗?”唐玄伊再问。
“账簿查过了,确实像马三娘说的,几位小郎君就是在出事期间去的。”
唐玄伊沉默了,望着案几一角,拧眉陷入深思,似乎想要在构建出任何被自己疏漏的可能性。视线忽然一定,沉声问道:“他们的名字被记载账簿的什么位置?”
“位置……?”秦卫羽困惑地与王君平对视,回想片刻,道,“末尾处。”
“在此之前的其他账簿里有他们的名字吗?”唐玄伊追问。
秦卫羽答道:“之前来过几次,但册子上记录他们都是从九月六日前后才来的频繁的。”
问完,议事堂里陷入了一阵空前的死寂中。
许久,唐玄伊像是想到什么,唇角清浅地扯动一下,低喃:“也许,真的有鬼。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在大唐,官与商,禁止私通往来。”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结合前面唐玄伊问的几个问题,秦卫羽忽然明白了,说道:“难道他们……”
他恍惚了一下,即刻出去取了一趟马三娘记录着倪荣华等人的账簿复写册。迅速翻了几页,眸子微闪,说道:“大理,有了!在九月十二日,大理寺去国子监问询过之后,马三娘家突然多出了一家名叫‘大月酒坊’,连续多次向马三娘家送酒。”
唐玄伊眼中弧光微动:“秦少卿、王少卿,立即彻查大月酒坊,若有与三家郎君府上相关名字出现,立刻将人带回来问询,直到所有人说实话为止!”
“卑职立刻去办!”秦卫羽与王君平一同长揖。
……
数个时辰之后,马三娘再度被带来了大理寺。
“各位大公们,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为何将奴家带来这里?”马三娘跪坐在议事堂的地上,满是胭脂的脸下开始透着隐隐的白,将整张脸的颜色显得有些怪异。她眼神乱瞟,身子时起时伏,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为何?”王君平的冷哼从她身后飘出。
斜阳顺门穿入议事堂的光很快又被另一抹身影遮挡。
大月酒坊的孟掌柜孟贵也被带了进来,他与马三娘不同,耷拉着个脑袋,只淡淡瞟了眼马三娘的脸,随即又将眼睛垂了下去。
马三娘见到孟掌柜后脸色大变,似是预感到什么事,袖口下的手攥了又攥。脸上的表情更加紧绷,更加怪异。忽然伏地喊道:“唐大理,各位大公,奴、奴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话音未落,王君平便将手上的一份账本扔在了马三娘的面前。
“看看这是什么!”
马三娘浑身一震,探出手接过账本,看了几页,吓得再度失色,两只手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九月十二日开始,大月酒坊与你的交易量明显增多,相当于一锭金子的酒量。但是你家并不需要这么多酒,为何突然订这么多?”唐玄伊问道。
马三娘僵硬地张开几乎快黏在一起的嘴唇,说道:“回、回大理的话……奴、奴只是看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冬了,所以提前备上……备上一些酒。”
“都到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吗?”王君平呵斥一声,吓得马三娘浑身又抖几下,立刻伏下身。
唐玄伊翻开手头的另一本账簿和写着问询证词的册子,说道:“孟贵,将你之前告诉秦少卿的话,再说一遍。”
马三娘心中咯噔一声迅速看向身边跪着的孟贵,她试图也让他看她一眼,好从他的眼中看出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是孟贵从头到尾都没有回望马三娘。他用着带着几分哀求与讨好的神情抬头看向唐玄伊,答道:“回唐大理……罪人真的与这件事无关,是马三娘给鄙人介绍的田响,说是有一笔生意要关照鄙人,让鄙人以欠单的形式为田郎君记账,由田郎君付给鄙人一大笔钱,鄙人再通过酒的方式换给马三娘……说、说这种以货换货的方式,不会有人发现……”
“你、你说什么——”马三娘颤抖着对孟贵低吼,尾声拉得极长,仿佛是在歇斯底里又带着几分哀求,“我、我什么时候……”
第178章 渗寒
“你别不承认了!”孟贵突然恶狠狠地回望马三娘,“你、你将我害惨了!你、你就都招了吧,告诉几位大公,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我根本就是被你们牵连进来的!早知道……早知道这件事与人命相关与国子监相关,我是死也不敢答应你们的!”
“什、什么人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三娘回身便连连给唐玄伊磕响头,“唐公,您可要明鉴,奴真的、奴真的……”
唐玄伊伸手朝外扬了一下,王君平便将孟贵带走。
马三娘见孟贵被带离,一种更加恐惧的感觉席上心头,一面回头张望着孟贵被带去哪里,一面又不安地回来反复给唐玄伊磕头。
“官商勾结,按唐律是一条重罪,更别说是牵连国子监命案。你衡量一下,多少钱,能买了你的命?”唐玄伊身体稍向前倾,右手平放于案几上,压迫的气势随即而来,“若不想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现在,我最后问一次,你必须照实回答。”他顿顿,一字一句道,“九月六日到九月十二日期间,倪荣华、田响、焦熹三人,真的每夜都住在你那里吗?你,可以为他们做证吗?”
马三娘唇瓣微微颤抖,她抬头对上唐玄伊的视线,本是想说些什么,可那视线却像一把尖刀扎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她心里似乎在经历无比的挣扎,整张脸终于渐渐扭曲起来,然后带着哭腔地伏地大喊一声:“唐大理,饶命……奴、奴也是被逼无奈!奴不会因为钱欺瞒大理、是因为、因为他们威胁奴,如若、如若照实说,就会让奴在这长安城无法立足,会将奴赶出去……奴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与国子监的命案有关……奴以为只是帮着骗骗几位小郎君的父亲……没想到、没想到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奴招……奴什么都招……”马三娘哭花了一张脸,颤声说道,“九月六日到九月十二日期间……奴根本就没见到几位小郎君,他们、他们并没有来过奴这里……奴不能替他们作证。”马三娘急促喘息着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闪,说道,“对了,唐大理,奴想起来了……之前奴曾偷听过他们说话,他们提到过一个地方,好像是在那里藏着什么人!”
唐玄伊眸子微颤,追问:“什么地方?”
“具体什么地方奴不清楚……但……”马三娘低着头回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恍然,喊道:“但奴确定是在归义坊里!”
……不多时,大理寺卫士的身影便已出现在并不算大的归义坊内。归义坊的坊民几乎从未在这不起眼的地方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没过多久,四周便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根据这里人说,归义坊因为地价便宜,所以空房很少。但以前确实有一间空房,因为死过人,所以当地里坊的人很少靠近。近来倒是被其他里坊的人买了去。
根据这个消息,唐玄伊很快找到了那间刚刚售出不久的房子。
房子破破烂烂,到处都结着蜘蛛网,一点都不想是买来居住的样子。
在锁匠开锁的当空,秦卫羽调查了周围一圈,沈念七也已风尘仆仆赶到门口。所有人的神情都十分紧绷。
这道门打开之前,很多猜测会浮现脑海。
贺子山会不会被关在这里?
贺子山是死是活?
房子里会不会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还会不会节外生枝?
这些不断徘徊着的可能,随着锁匠那边“咔哒”一声结束。
秦卫羽上前,晃了下木门,然后用力将它推开。意外的是,门上并没有太多的厚土,看样子最近几日有人反复推开过。
一种诡异的气味以及压抑的气氛忽然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沈念七手背贴在鼻息处,下意识后退半步,一点没有平时轻快的神情。
房间十分凌乱,铺满潮气,到处生着青苔色的东西。榻上、地上扔着被撕坏的粗布,勉强可以辨认来源于一件衣裳。地上盘着绳索与铁链,还有些不堪入目的刑具。桌子上残留着一些没有吃完的饭,已经发了臭。房间的窗子都是被木板钉死的,一点不透光,比牢房更加渗人。房里还隐隐透出一股浓烈的异味。
更重要的是,这间房里,到处都是血,已经发黑的陈血。
“秦少卿,立刻带人在周围问询,同时派几个人,看看周围有没有埋尸的痕迹。”唐玄伊下令,脸色十分阴沉。
秦卫羽立刻带人去办。
房里只剩下唐玄伊与沈念七勘查现场。
沈念七明显有些迟缓,始终蹙着眉,一种作呕感几乎贯穿了她的身体。
倒不是因为那陈血的味道,而是因为这压抑沉闷的气氛。
一些童年时被村民攻击,关押在黑屋中的经历一点点在沈念七的心口晕开,她的唇瓣下意识抽动几下。
辱骂、殴打、饥饿……
这是她在初次下山,遇到唐玄伊之前经历的事情,刻骨铭心。
就在这时,熟悉又让她安心的檀香味在她身边绕开,恐怖的画面被紫袍的衣襟所取代。
“跟其他人出去看看吧,也许有尸骨。”唐玄伊说道。
沈念七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对上了唐玄伊坚定的眸。
其实念七还是想陪在唐玄伊身边的,尤其是不久前两人刚刚吵过架,遂嘟囔道:“尸骨又没出现,我也可以勘察现场啊。”
唐玄伊没说话,指尖下滑到她的手上,轻握住,然后举在沈念七的面前。
这时念七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褪尽血色,白到发青,甚至冰凉麻木,被唐玄伊攥在手掌中,被突显得尤为冰冷。
原来自己仓惶,早被唐卿看透。
第179章 错误
更巧合的是,那一年的那一刻,也是在这种感觉侵蚀她理智的时候,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其实,一切都没变。他还在,一直在。
忽然间的情绪涌上心间,沈念七向前走了半步,双手轻放在唐玄伊的心口,又将自己额头贴在手背上。她闭上眼沉下心。
唐玄伊被她忽然的举动弄得一时微愣,随后轻抚她的发,眼角淡出温柔。
“我去帮忙找尸!”须臾,沈念七开口,再抬眼时已恢复往日神情,随后踏着大步飞奔而出。
唐玄伊目送这背影,浅浅一笑。
再回头,他的神情也归为肃穆。
以这间房的血量来看,如果它源于一个人,那么房中的这个人绝无生还可能。
墙壁上、榻上、尤其是地面低矮的地方有许多喷溅状的血滴。地上血液呈现模糊凌乱的情形,推测有人曾被人按在地上,并且挣扎过。
唐玄伊忽在在角落里看到一个一样东西,小心拆开,发现是一个沾满血的璞头帽,翻开最里面,隐约可以看到绣着的一个字。
倪……
冥思片刻,唐玄伊再去检查地上被团成一团的碎衣,在翻找的同时,发现几缕碎发,以及一个陈旧的、刻着“圆”字的木坠,上面有一个血指痕,似乎木坠的主人曾用力地攥过这样东西。
但是指印的大小让唐玄伊有些狐疑,眉心紧拧。
木坠有些眼熟,近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还有发丝,十分柔软,会是贺子山的头发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卫士大喊:“有发现!”
唐玄伊指尖一紧,小心将东西放入物证盒中,随即扬步赶出。
唐玄伊来到后院时,沈念七也闻讯快步跑来。
卫士正立着铁铲站在一旁等候,待唐玄伊来立刻长揖,走到一边说道:“大理,发现尸体了!”顿顿,又道,“确切地说……是尸块。”
“尸块?”唐玄伊看向地里埋着的一团肉,阵阵恶臭正在向外散发,而且所有肉块都已腐烂。
“大理,这里也有!”另一个声音出现,唐玄伊再度到一旁看去,地里被翻出来一只右手手臂。
唐玄伊立刻赶过去看,发现了同样腐烂的右手手臂。
“还有其他的吗?”唐玄伊问。
在场卫士纷纷摇头,土地基本都被翻了一圈。
唐玄伊下意识咬住后齿,最后看向沈念七:“沈博士,可以验出尸骨是否属于贺子山吗?”
沈念七戴上手套,一边将尸块翻转过来一边说:“不好说,只有尸块,不知道是否有带特征的地方,只能看运……”话音未落,沈念七忽然收住声音瞪圆了眼,手上下意识忽的一松,尸块又平放了回去。
沈念七愣怔,又立刻以最快速度双手将尸块扳过,当仔仔细细看向尸块的时候,沈念七确认了,但是更为震惊了,随后喃喃说道:“不,不用验了……可以确认了。”
唐玄伊立刻上前半步:“确认他的身份吗?”
“不……”沈念七凝重回眸望向唐玄伊,“这具尸骨不是贺子山的。这具尸骨……”沈念七停顿,字字清晰地说道,“是属于一个女人的。”
她将手掌翻过示意唐玄伊看向尸块。
唐玄伊也忍不住一定。
因为这个尸块刚好属于骨盆附近,即便血肉腐烂,但有些地方的特征是无法泯灭的。
不需要验骨,这是属于女人的一部分,毫无疑问。
沈念七再看向另一个地方发现的那只手臂的长短,续说:“按照比例,这只手臂很有可能也属于这个女人,绝非贺子山的。我们找错了,唐卿。”
唐玄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紧皱眉心,右手用力按压住额角。
“不过,再怎么说,倪荣华三人是来过这里的,就算这具尸首与贺子山无关,但至少还是可以提供线索……但前提是,我们要知道这具尸首是属于谁的。只可惜……”秦卫羽叹气,“近来并没听说哪家报失踪。就算有指纹,也没法去和谁对比,只用作确认最后结论。要挨家挨户去查,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周围所有人都沉默了。
沈念七低头看着腐败的尸块,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因为它只是一块骨头,很难找到特征,尤其正如秦卫羽所说,并没有验证对象,只能试着寻找。
于是沈念七做了手势,让卫士帮忙将尸块收集然后送回往生阁去验。
可刚一起身,唐玄伊却忽然睁开了长眸,一扬手,示意所有人都停止动作。
半晌,唐玄伊缓缓回身看向秦卫羽,说道:“秦少卿,还记得我交代给你的那张人像吗?”
秦卫羽一愣,回道:“是……左府的那位,拿来的那张吗?”
“正是。”唐玄伊说道。
秦卫羽答:“卑职在接到大理命令后,立刻让画师复画了几张,卑职与王少卿身上都带着,以防疏漏什么线……”说着说着,秦卫羽也好像想起什么,立刻从怀里掏出那张画像,摊开,看了眼上面的画像,随即将画像双手拿给唐玄伊。
唐玄伊迅速摊开,第一时间就看向画像人脖颈位置。
“把房里东西拿来!”唐玄伊说道。
卫士急忙将木盒取出,打开放在唐玄伊面前。
唐玄伊直接取出里面的那个带血的木坠,并放在画像上对比。
沈念七与秦卫羽也来到唐玄伊身边一同看去,结果皆是一惊。
因为画像上的那名女子脖子上挂着的,正是这个刻有“圆”字的木坠!
“怎么会这样……”沈念七下意识启唇。
“果然让元治说对了。”唐玄伊缓缓将木坠放回物证盒,“线索,真的落入了大理寺。”继而对秦卫羽说道,“秦少卿,拿着这样东西,立刻去京兆府对比指纹。如果证据确凿,马上协助京兆府……调查抓人。”
秦卫羽微怔,随即即刻长揖,答道:“是,大理!”
唐玄伊回望残败不堪的房间、以及百般受折磨后被随手埋在地里的尸块,眸底映着一缕压抑着怒意的锐利冷光。
第180章 支招
长安城夜幕降临,胜业坊倪府里透着一丝死寂。
倪荣华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任下人几番来唤吃饭皆闭门不出。他没有点烛火,自己蜷缩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边咬着手指,一边焦虑地颠着右腿。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倪荣华抢先对门外喊道:“都说了不吃不吃,再来烦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对谁不客气?”外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倪荣华浑身一震,立刻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整理下衣裳跑过去,深吸几口气,开门应道:“原来是父亲……”
倪敬看向倪荣华还挂着些汗潮的脸,视线扫过黑漆漆的房间,又看向被扔在地上的被子褥子。最后,倪敬将视线落回倪荣华的脸。
“出什么事了?”他问道,声音不扬不急。
倪荣华僵硬地生笑了一声:“没、没事……父亲大人,真的、没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倪敬又问。
“没、没有……儿岂敢瞒着父亲……”
“今日,大理寺将你的证人唤去了,此刻被关押在牢里。”
“哦、哦……这样啊。”倪荣华干涩地笑笑,“那个马三娘是平康坊的人,本来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下贱人。平时不做好事,被查出什么也正常……”
“是吗?”倪敬稍稍松口气,轻拍下倪荣华的左臂,“父亲知道,被命案牵连进去会很烦心,但只要你没做过,问心无愧,就不用怕。走,跟我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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